“哥,抽烟。”田佛讨好的走过去,拿出一包软金沙递过去,这烟五百一条呢,老张显然是不认识的,他一副你小子上道的样子接过去,吸了一口。

“啧~味道好极了,小子,还有没,再来根。”老张毫不客气的要烟。

田佛立刻拿出一整盒双手奉上。

老张高兴了,大力的用那只不全换的手,拍他肩膀,接着来的时间,两人相处良好,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讲义气的样儿。

中午十二点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数上了车,车是老鬼公司的车子,没找搬家公司,两个铁公鸡觉得压根没多少东西。

结果大包小包的,一辆工具车的车后箱竟然满了。

坐在工具车的后面,老鬼还是没给田佛介绍自己家哥哥,他抱着电脑屏幕,听他们唠嗑。

“兄弟,你就说吧,现在念那么多书…你啥毕业啊?”老张问田佛。

“大学…研究生…在读。”田佛回答。

“靠,骗人吧。”老张惊叹。

“哥哥,真的,不信一会给你看毕业证。”

“行啊,哥哥欣赏你。”

“欣赏我?”

“对啊,哥哥我最讨厌,念了点子破书,一副人五人六的鸟样子的人了,我兄弟,后面这个,高中没毕业,没毕业怎么了,现在可了不得了,腾飞知道吧,我兄弟的。”

老鬼无奈的插话:“哥,我给人家打工。”

老张扭头看他一眼,咧嘴笑:“都一样,一样。”

说完他扭头,脸色微红的道歉:“话大了,我兄弟说我了。”

“哈哈…”田佛笑得实在爽利,觉得这位哥哥并不讨厌,实在招惹人喜欢。

“我兄弟,高中没毕业,没毕业怎么了,上次我去他公司,不,就他管的那个公司,腾飞知道吧,没大世界的时候,全高房市最大的楼,知道吧?”

“知道,知道。”

“一群大学生,归我弟弟管,我弟弟眼睛一瞪,他们气都不敢喘。我跟我老婆就常说,孩子学习不好怎么了,我弟弟还不照样管大学生吗?等他侄子以后考不上大学,也去管大楼,当个二把手,那也是很威风咧…”

“那是,那是。”

“哥哥喜欢你,大学毕业,不靠父母,自己赚钱,工作不好找吧?”

“还好…吧。”

“别自卑啊,我告诉你,这人啊,这辈子,总要有许多机会的,好比我老张卖花(老鬼的笑声从后面传来),我说时棋,你笑什么,难道不是老张卖花吗?我那个花圃就叫老张花圃,说起我老张卖花那阵…”

景物在先后迅速倒着,老鬼突然感慨起来,真快,快的他自己都想不到,这还不到一年,自己竟然有了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呢,这高房市还是没回来错的。

想发泄一些情绪的老鬼打开车窗,田佛回头看他一眼语气带了轻微的严厉:“关了。”

老鬼撇嘴,吧嗒,关了窗户。

田佛不好意思的看下老张:“他身体不好,着凉问题就大了。”

老张奇怪的看下两人,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这两人?

“我说…你们?认识?”他问。

“哥,这是田佛,我们在一起的。”老鬼解释,怎么解释?这个是谁,丈夫,妻子?其他的什么?说BF,他哥哥还能听得懂的。

老张是谁,江湖人啊,顿时那张黑亮的脸尴尬起来:“怎么…怎么不早说。”

说完,回手就给了老鬼腿一巴掌。

老鬼哈哈大笑的倒在后面的座位,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老张不好意思的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盒九九红河,抽出两支放自己嘴巴里点上,一支递给田佛,一支自己吸,他考虑的是,田佛开车不方便。

田佛没介意,道谢后,接了放自己嘴巴里开始吞烟吐雾。

“我兄弟,命不好,妈去世的早,他身体有毛病,脾气倔,你多担待。”老张叹息了一下对田佛说。

“知道的哥,您放心。”田佛真心诚意的谢谢这位哥哥。

“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兔崽子,我那个时候就看着不好,可是时棋非要跟人家…话多了,话多了。”老张突然闭了嘴巴,小心的看着老鬼。

老鬼抿嘴一乐:“没事哥,他知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我是个粗人,小前就会打架,大了住进去过,出来后放过高利贷。兄弟,哥哥不瞒你,这人啊,不是说了吗,你生的亲,生你的亲,除了这个,就是过一辈子的亲了,你们可得亲亲厚厚的一辈子。”老张感叹着。

老鬼突然心里酸酸的,从后面拍拍哥哥的肩膀:“哥,他知道,他人很好,真的很好,会过日子。”

工具车,离开小公寓,开了三十多分,来到郊区的一个生活区,这里都是独院的小别墅,老鬼和田佛买的是二手房。田佛的关系,原来的房主卖了房子跑到内蒙古买了五百亩地种葵花去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因为着急要买地,这房子买的实在便宜。

田佛缓缓把车停下,回头对老鬼说:“文聪他们来了。”

这里的新地址,是老鬼给文聪的,也没觉着怎么,上一回那档子事情,大家也算是和好了,至于这七七八八的,人生很长顾不得计较了。

老鬼下了车子,看下站在院门口的几个人,文聪,王舒宏,陶乐童恒,还有两人没来,大概他们自己别扭吧。

“我们来看看需要帮忙不。”文聪笑笑,递上乔迁礼物。

一套从陶乐童恒店子里买来的全套的瓷器,最好的景德镇瓷器。

“谢谢啊,带嘴来就成,都收拾好了,田佛…田佛?”老鬼回头叫田佛。

田佛却拐到门口一边的柳树下接电话,看那个样子,表情露着一股子震惊。

“怎么了?”老鬼走过去问他。

“我爸来了?”田佛也是很惊讶。

“你爸?”老鬼惊讶的问他。

“亲生的那个,说是来这里当客座教授,带半年的课,想见见我。”田佛跟他解释着,他的脸色也不善,自己那个亲爹,他都要忘记了。

第33章 你是延续我生命的人

田佛打车来到了高房师范大学,不是他犯了他的小气病,而是临出门的时候,有人犯了小心眼,用老鬼的话来说,别那么夸张,先平平淡淡的去了,谈谈,看对方的意思,如果那位父亲愿意做出一些父亲的样子,那么打开家门欢迎他来坐,即使他以前不负责,但是现在还不迟,可是如果他一味的回避的话,抱歉,我自己都活不下去,您能给我多少钱?毕竟你没养我补偿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以上就是老鬼的小市民心理,看多了电视,电影等等影视作品针对负心父亲的种种策略。很好笑,田佛不敢笑,满口答应却心里自有打算。

很久没来大学了,踏入社会后,繁忙的生活令田佛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如此单纯,却故作深沉的地方。

今日,他来的却是早了一些,所以,田佛不紧不慢的双手插兜的在大学里溜达,此刻是上午十一点,午饭未到,那几个球场已经有人在奋战了,田佛坐在那里观看着,叼着他的香烟,那些学生并没有看他一眼,他们盯着他们的篮球,和篮球场边上的可爱少女们,他们表演着,流着上午十一点的汗珠。

大约十一点半,田佛站起来,打听了一下,真是有趣,他的那位父亲请他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见面。

“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有订座吗?”那位少女一看就是在此打工的大学生,因为她是如此的热情,如此的想表现自己。

“哦,12号台。”田佛对他说。

那位女同学笑了下,换了一种她对一切都很了解的样子:“您是,汤教授的学生吗?请跟我来。”

学生?田佛想了一下,还是跟着那位女服务员向里走,然后…他看到了他,他的周围聚拢了许多学生,好学的学生,这里全部都是那种火车坐,一些坐不到那人身边的人就反扒在座位上听那位教授侃侃而谈。

“我们的世界,仪式是什么?我想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我们的生活就包裹在其中,这就是一种仪式,你看,比如我写了一本书,我们正在阅读这本书,在另外一个时间或者地点,也许我们会坐在大树底下,或者我们去散步,就像苏格拉底和他的学生一样,我们为一项活动举行仪式或者公共典礼…你想想你描写的人物,他们如何吃饭,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吃饭,但是吃饭的仪式…也是不同的的…”

那人语句清晰,说话很有一股子天然的吸引力,他引经据典,那些可爱的学生不停的发出笑声…

电话铃声响了,田佛接起电话。

“见到他了?”老鬼在那边问他。

“恩,见到了。”田佛回答。

“怎么样?你们长的像吗?”老鬼问他。

田佛仔细的观察那个人,透过一条缝隙,他就坐在他对面的台子上。

“他…看上去不像六十多岁的人,很年轻,我也不是经常仔细观察自己,那样很奇怪,不过我觉得,我们的下巴还是很像的,嘴巴,鼻子…大概吧。”

“还有呢?他穿什么衣服?”

“深蓝色的衬衣,他气质很好。”

“你没和他说话?”

“还没有,他被一群学生围绕着,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

“你的内心可有激动,那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田佛楞了下,接着笑了:“还真没有。”

“这样啊…那么,假如一会你们聊的很好的话,你可以请他吃晚餐,如果他…和你相处的…并不愉快的话…就回来吃饭吧,我下午去买菜。”

田佛笑了下,点点头:“好。”

那些学生,终于在那位教授含蓄的,有度的情况下请走,然后他请服务生帮他从新把那张桌子打扫干净。

田佛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和打火机走了过去:“您是,汤宜原先生把,我是田佛。”

他对这位生身父亲这样介绍自己,语调平缓,没有任何负气的感觉,甚至,他就像来见一位自己的客户一般,内心非常的平静。

倒是这位父亲先生,他很尴尬的站起来,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哦,坐,坐。”

“我…刚才看到你,以为你是我的学生…他们,他们总是很热情的。”

田佛笑了下,对那位服务生小姐说,他需要一杯白开水。

他们互相打量着,此刻只是一桌子的距离,这对父子出奇的相似,田佛看着对面这位父亲的头发,他好像很注重自己的仪表,他的头发应该都白了吧,因为他染发。

“我…早就想见到你,可是…可是我一直不敢告诉秀荣,哦,秀荣是你…你…你的阿姨。”

田佛点点头,表示明白。

教授先生此刻完全失去了刚才那种行云流水一般的侃侃而谈的做派,他被对面那对明亮的眼睛看的有些尴尬了。

“你…你过的好吗?”

“恩,挺好的,您也挺好的把?”

“好…好…我退休了,去年,秀荣说不能闲着,我就找了一点事,高房市这边说,如果我在这里工作五年的话,就分给我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我…(他抬起头)我知道你在这里,我问过,所以…我就来了,我想给你挣套房子,秀荣她开始是生气的…后来也就答应了。”

田佛笑了下,他不缺房子,但是他还是道了谢:“谢谢,我有房子,您可以回去。”

“不是,不是,千万不要误会,也不是误会,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个好爸爸…秀荣说我懦弱,那个…我的意思是,其实也不怪秀荣,这些年我就一直没敢说有你,我…很爱秀荣,她是我的学生,我比她大了十一岁,我害怕她知道我是二婚的,她很崇拜我的,那个时候全世界都反对,可是她还是嫁给了我。”

这位教授东拉西扯的,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但是田佛已经完全了解了他的个性,容易被周围的环境影响,其实没想象的那么坏,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把老婆当成妈妈,什么都是秀荣,秀荣的,他的确懦弱,但是,他不讨厌他,真是奇怪,甚至他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在他心里,他只是没把他放在心上,当成一回事。

对面的父亲还在唠叨着:“退休后…我在家里好好的思考了,我不能再欺骗秀荣…然后我就告诉她了,然后…秀荣她骂我卑鄙无耻,她就是想离婚,现在也没人要了,然后我就来了,我一看到高房市这边的邀请就来了,我想无论如何也为你做点什么,即使你讨厌我。”

田佛,拿起一边的咖啡壶,帮这位老先生倒了一杯,他想他大概就是那种,一辈子做学问,一辈子不懂得如何处理感情的人吧,他以前看过一本关于学问人写东西的书,一位作家,要想写出好作品,他必须一边抚摸老婆的小脚,一边写,他看过许多报道,那些人大多数都在换着情人,换着爱人,他们每次都爱的强烈,他们总是感性的,任性的,一辈子…都像个孩子。

“你要吃点什么吗?”田佛听到了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想要点什么却又不好意思,想问自己又没胆,原本想说点难听话的他,也无所谓了,他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那位父亲吓了一跳,他慌忙拿起电话,认真的看了一下电话的键盘,显然他是那种很少带电话的人,即使是他拿了一部非常老式的电话,他也要上下打量那些键盘。

“秀荣…我看到他了。恩恩,恩恩…恩,还没吃(他抬起头看下田佛,笑了下,有些羞涩),他很像我,比…很英俊,我…很喜欢他…”

然后这位父亲把电话递给田佛:“秀荣叫你听电话。”这句话到时说的理直气壮。

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很利索:“抱歉,我知道有你没多久,不管是不是汤宜原欺骗了我,但是他总归是对不起你的,谎话隐藏了太久,就变成他一辈子的疙瘩,原谅他吧,他跟我在一起这三十年,没有一天不为这个谎言提心吊胆的,他是个胆小鬼,他甚至不敢来见你,不是我骂他,恐怕他就要带着遗憾走了,他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永远抓住同情他的人,依靠所有能依靠的东西,我倒霉,做了一辈子娘,汤宜原的娘,汤欣欣的娘,汤欣欣是你妹妹,今年二十六了,还不结婚,说是要做一辈子的自由人…跟你唠叨的多了,你尽管用他,骂他,即使是打他两巴掌我都不心疼,但是别记恨他好吗?他不懂得发泄,会憋死他的。”

这位女人,田佛觉得她还是很亲切的,最起码她是率真的。

“阿姨,我过的很好,没什么的,叫他回去也可以,我现在挺好,做点小生意,而且,我不…会看孩子。”

田佛这样回答,那边的人呵呵笑了起来:“随便他吧,我也看腻他了,叫他努力的为你挣一套房子吧,即使你不需要…”

父子的见面只说了几句话,其他的时间都是田佛和那位未曾谋面的女人在闲聊,田佛甚至毫无顾忌的告诉她,自己是个同性恋,那边好像也无所谓,只说,你开心就好,那是你的生活。

晚上,田佛早早的回到家,那家餐吧的钱是他付的,那位父亲忘记带钱包,他不但为他付账,还要位之前他豪爽的为他的学生叫的饮品付账。

老鬼打开家门,看着门口一脸平静的田佛,他看看表,然后拍拍自己的肩膀:“要哭吗?肩膀借你,不过,鼻涕不要抹上来,不好洗。”

田佛过去拥抱着他,他的下巴支着他的肩膀撒娇一般的呢哝了一句:“我饿了…好饿…”

第34章 被不停打搅的生活

搬入新居之后,老鬼越来越恋家,就像田佛所形容的一般,这里安静,整个小区的人,各有各的生活,他们互不打搅,按照自己的轨道活着,除了每天清晨和傍晚,他们会把家里的宠物带出来聚会一下,或者在小区的生活中心做个头发,购买一些东西什么的,其他的时候,大家都关闭起房门过自己的日子。最让老鬼高兴的是,这个区还有另外两对和他们一样的伴侣,远远的,老鬼见过他们手拉手的散步,即使他们见到邻居也不回避,因为他们那只圣伯纳犬是这个区最英俊的小伙子,他们和别人的话题大都围绕着那只狗,上个月老鬼就听到过三次,最近,他也想养一只狗用来做认识他们的媒介了。

今天,老鬼守在家里没起床,昨天晚上十二点半,正近副本的时候,老鬼被某人强拉了电源线,丢回被子里,他自己生气到两点多,在没得到抚慰的情况下睡着了,很生气,非常生气,所以他决定不去上班。

温暖暖的太阳,透过通往花园的玻璃门照进来,现在的清晨实在太适合赖床了,老鬼快乐的在床铺上打着滚,迷迷糊糊中他梦到老大对他说:“这星期,大家都给你打装备。”

真是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在感动的泪水还未流下来的时候,家里的门铃被人按响,老鬼睁开眼睛想了下,决定假装不在家,他拉起薄被蒙住头。

“夏时棋,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多次按门铃未果,丸子站在围墙外大喊着。

老鬼郁闷的坐起来,打开柜子拖出衣服套上打开门,窘了,门外是丸子还有嫂夫人,外加梁浮一和他的新婚夫人,他们来做什么?

“我们来给你暖房,你这个家伙,搬家怎么不通知我们呢,要不是我去公司找你,还不知道你搬家了呢。”丸子抱怨着,招呼身后的那辆货车卸货。

“我知道你是高档人,我和梁浮一想了半天,就给你买了一套这,你可以放在你的院子里。”

老鬼连连道谢的指挥着送货的两位小伙子,把一整套白玉石仿古石桌,和四个雕刻的古色古香的圆石墩子放到花园那课大树下。

别说,还真的不错看呢。

丸子非常满意的看着,他指着那套东西说:“三千多呢,我亲自订的货,看着那位老人雕刻的。”

当然他夸耀价格的成分居多。

老鬼连连道谢,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客人,对待同学不能吝啬,这是真理,以前老鬼不熟悉梁浮一,随着大家交往慢慢多了起来,他逐渐恢复了对这位同学的了解,他好像是…自己班主任的儿子吧?

中午,老鬼开着家里放着的那辆田佛早就不开的霸道带着他们在附近的餐厅来了一顿够贵的。梁浮一的新媳妇一直看着他,老鬼知道她想看出一些什么,抱歉,他不娘,也不像电视上所诠释的同性恋一般,孤僻,古怪,敏感,孤独,就像城市中的幽魂一般。

梁浮一很抱歉,悄悄的跟老鬼赔不是,老鬼到是觉得真的没什么。

下午两点多,这些人才走,丸子又喝大了,好像是他媳妇不叫他喝酒,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喝酒。

钟点工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家里收拾好,老鬼待她走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扑向自己那张幸福的大床。

…门铃声又响起来了。

老鬼打开门,再次窘了,陶乐童恒拖着一个黑色的拖箱,流着鳄鱼的眼泪,凄楚的看着他:“我想不出我应该去哪里。”

老鬼呆了一下,让开门:“进…来吧…”

“我只是想跟他来个拜拜的KISS,真的没什么的,他怎么可以动手打孟晔嘛?打了也就算了,还和萧川打架…”

老鬼轻轻的把咖啡(速溶的)放在桌子上,一副真心劝阻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很兴奋啊,哎呀呀,原来孟晔和陶乐童恒亲嘴了?萧川把文聪打了?他非常热爱八卦,尤其是他的生活如此简单,能听到真的很兴奋啊。

“我不喝速溶咖啡…”陶乐童恒擤了一把鼻涕道,真哭,真的哭了。

老鬼心里只骂街,速溶的怎么了,这个可是金牌速溶咖啡呢。算了,看在八卦的份上,他去厨房拿出那套虹吸壶,又开了一包豆子,拿了个手磨递给陶乐童恒:“想喝自己磨。”

陶乐童恒看了他一眼,接过磨子,倒了许多咖啡豆,倒的老鬼都心疼了,那是大哥寄给自己的呢,虽然是去年的。

“你们都是一路货。”陶乐童恒一边磨一边抱怨。

“那你还来。”老鬼接过钟点工做的中药反嘴讥讽。

“我没地方去。”陶乐童恒大力的转那个磨。

“你可以回自己家。”老鬼真心劝阻他。

“我家和我断绝关系了。”那人回答的理直气壮,接着很是犹豫的喃喃的说:“我…怕他找不到我。”

老鬼大大的冲天空翻白眼,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你别看文聪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就是个牲口,牲口…那一天你也是见到了的,我是不愿意的,他强迫了我…”

老鬼突然放下药碗一副非常有兴趣的样子,是啊,强要啊,那时强要啊,真是的,看不出吗,文聪这么有才呢。

“都打成那样了,文聪就放你出来?”老鬼想了一下文聪那双恶狼的眼睛,打个寒战。

“他们陪萧川去补牙了,看有救没,陶乐童恒举起手指:“俩大门牙,中间断了,萧川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