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翻白眼的毛病还是没改好!”

“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也没好!”

赫连子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点都没变。”

“你变了。”

“我?我指什么?”

“为什么赞助我们学校?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有利可图?”

“聪明了。我是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们正说笑着,赫连子嘉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劈头盖脸的就一顿骂,“又怎么了?买衣服都不会吗?你不是,高材生么!”

李莹忍了他很久,终于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怎么知道你穿什么型号?!”

“你为什么不知道?你平时就不能多用点心?”

“我对你犯得着么?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老板!”

“老板你就了不起了?快点说,导购员等着呢!”

“180,XL的!你速度快点!”

赫连子嘉愤愤的挂断了电话,他怎们就顾了这么个秘书。

那句你是我什么人,辛博琪自然是听见了。他们这口气,好像,好像是小情侣吵架。他不经意的笑了起来,赫连子嘉跟李莹?绝配了。

“你又在笑什么?”

“没有。莲子,其实李莹这人蛮好的,我们是同学。”

“喂!你别想歪了!我跟她就是雇佣关系!”

“我没想歪。好了,你慢慢等着吧,我要进去了。”

这不是越描越黑?急于掩饰的人,心里肯定有鬼啊!

赫连子嘉静静地看着她走,没有跟上,今天他是嘉宾,这身衣服实在不行。她似乎是变了,沉稳了许多,到底是做了妈妈的人了。

来参加校庆的人,远远比辛博琪预计的要多,人山人海的,好在有人接待,不然她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找到自己原来的班级,老师和一些先来的同学已经聊上了。辛博琪在这学校还是很出名的,成了传奇。很多老师都喜欢拿她说事儿,你们好好学,多看书,就算脑子笨点,也能拿到毕业证,你们看几几届的辛博琪,不久顺利毕业了!

她和老师同学聊了起来,始终淡淡的微笑,没什么共同语言,她只能应着他们。

她所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她。或者说,不是仅仅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第四卷 争夺战 第三十一章 大结局

校庆正式举行。

安排在F大最新建成的望舒礼堂,可容纳九万多人的大型会所。

学子们按照等级的班级,会有专人接待,统一按照原来的班级,再然后有老师带领进入会场制定的位置。

辛博琪他们办给安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而她的座位又不偏不正的在正中中央。看着左右的人都穿着校服,恍然间,真的好想回到了大学时光。

要说这望舒礼堂,还是赫连子嘉捐的,看着排场算是大手笔了,辛博琪很讶异,按理说赫连子嘉那样的商人,没必要花几个亿来扬名,难道他家的钱多的已经发霉了,拿出来晒一晒?

其实她哪里知道,赫连子嘉无奸不商,他这不是捐赠,而是投资,以后来这里演出的明星大腕,可就无形之中给他带了了品牌效益,利润滚滚。

还得说一说是几乎与这礼堂同时建成的体育馆,取名羲和,同样是斥巨资打造的,不过赞助的人,是楚天国际。还是那个道理,无奸不商,没有利益的事情,楚尘这样的精明商人也不会去做。

正巧两座建筑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羲和望舒,日月同辉,名字取得也恰当。

这次校庆,学校还是蛮重视的,前五任校长全部回来参加,主席台上摆了四排座椅,也不知哪里那么多领导要做。

司仪洋洋洒洒的念了十几分钟,大致说的是F大风风雨雨五十年,那些光辉史,一一拿出来显摆一番,同时大屏幕上播放了每年开学典礼,以及重大事件的影像。

之后是领导致辞,这个致辞就让人头晕了,先是中央下来的领导,然后是地方,再然后是校领导,尤其是六位校长,纷纷将了自己和F大的结缘,讲了他们对F大的无比热爱。

着一些列的讲下来,足足两个小时。资历老的教师,慷慨激昂,热烈鼓掌,资历年轻一些的老师,纷纷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毕业早的学生,似乎想起了那些过往,遽然泪下,还在校的学生,打起十二分精神,全情投入。如果不是老师说了来参加这个有学分可以拿,相信他们早就跑了。

再来就是辛博琪这样的,短片开始播放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睡觉了,越睡越香甜,身子一直在往下滑。

这让台上坐着的两个人焦急了,一颗心全都悬在她身上,这要是摔一下,可不得了。尤其赫连子嘉他知道辛博琪再次怀孕的消息,这孩子要是有个意外,腾椿语还不灭了他们?所以他这会儿不得不盯着她看。

而楚尘,自从她出现,就一直没离开过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移不开目光,看到她快要滑下去的时候,他的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这女人在哪里都能睡着。

可偏偏,这场面他们两个谁也走不开,谁也下不去,只能担忧着。他们就都搞不懂,为啥,给她安排了这么个显眼的位置。按理说她不应该坐在这里的!

辛博琪的身体下滑下滑在下滑,就要摔下去的时候,她停下了,依然呼呼大睡。

台上看着她的那两个男人同时松了口气,纷纷站起来去讲话。作为赞助商,他们理应去说几句客套的吉祥话。

两个人的话都不多,三言两句结束,可却调动了全场的气氛。

舞台的一角,站了几个人,中间簇拥着一个男人,他大概是腿不太方便,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他们因为事情耽搁了,所以来晚了一些,不过似乎恰好,依赖便是轮到他上台致词。

司仪的慷慨激昂仍然丝毫不减,“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今晚最大的神秘嘉宾,此时宴会的最大赞助商!”

司仪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礼堂,台上掌声一片,都在期待着,听说这位神秘的赞助商为F大捐赠了一座博物馆,里面的古董珍宝不计其数,这是一座无价之宝。

如果说楚尘和赫连子嘉的捐赠是有着自己的商业目的,那么这博物馆的捐赠,就纯粹是捐赠了。所以他们好奇,这样的一位热爱F大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而舞台上迟迟没有人走上去。

原本站在舞台一角,准备后场的几个男人,其中一个走了出来。他走到了坐席第一排的中间位置,有人识趣得让了个座位给他。

男人点头致谢,将拐杖放在一边,坐了下来。那个熟睡中的小女人身体又下滑了几分,他连忙将她的头捧住,抬起椅子的扶手,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舞台上两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赫连子嘉欣慰的笑了,是他回来了,这厮永远都弄得神神秘秘,走得无声无息,回来也无声无息,只是,你丫的,回来了就好!

楚尘看了一眼,然后别过头去,看来不需要他担心了,这女人一直不需要你的担心,你早就该适可而止的。

校庆还在继续,隆重的一时结束,换上了另一种方式,原本安排的歌舞表演,改了地方上演。全校的失声退场,他们走的鸦雀无声。片刻之后,礼堂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她匀称的呼吸声。

还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灼热的,滴落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那些泪痕,像是有了思想,参透进她的毛孔里,跟随着毛细血管,融进血液里。

他低下头来吻她的脸颊,琪琪,我很想你。

他吻着她的脸,慢慢的捧住她的头,抱她在怀里,吻上了她的唇,她的眉眼,不放过每一寸肌肤,他吻的深,吻得动容。舌尖轻轻的划过她的双唇,寻着缝隙撬开了她的贝齿,勾住她的舌头,贪婪的允吸着这甜蜜。

越来越激情的吻着,他太久没有抱过她,没有亲过她。四年,整整四年,他只觉得是从地狱里走了一圈。日子不是过的,是熬着的,她的前熬着,一直熬着,只因为,他确定,总有一天可以看得见她,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

那双白玉雕刻而成的手,顺着她的小腿,慢慢的滑入了裙摆里面,在她的大腿内侧不停着摸索着,在她的内裤边缘徘徊,抚摸着她的私密花园。

另一只手将她抱紧,全在自己的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他火热的唇游走在她的身上,吻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肩膀,凌乱了衣衫,拨动了人心。

他的唇到过的地方,都有他滚烫的 泪,点燃了他们的激情。

朦胧中,辛博琪觉得小腹传来一阵的燥热,还有身上那滚烫的温度,夹在着的还有湿热的泪水。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妖娆的脸,他俊秀的不像个男人,可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气质,又是那么的霸道。他的睫毛翻翘着,在他的眼帘上打下一层阴影,他闭着双眸,脸上两行清泪,他正在自己的胸前吻着,滚烫的双唇,让她浑身一颤。

可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很熟悉,叫嚣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她看着那张脸,竟然就觉得,理所应当。以至于,她没有推开这个正对她不规矩的男人,任由他抱着吻着,任由他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胸口。他为什么哭?他哭,她为什么心口闷闷的,为什么也想跟着一起哭?

“你…….”她迟疑的开口。

“琪琪,你醒了?”他抬起头,咧开嘴笑,脸上的泪痕还在,让他这笑容,看起来悲戚,却幸福到了极点。

辛博琪忽然不知道说什么环顾了四周,已经空无一人,“我睡着了?已经散场了?校庆结束了?”

“我让他们去浮华吃饭了。”

这几年,浮华一直是别人在打理,那人也是尽心尽力,浮华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今天校庆结束,所有的人,都去浮华用餐,上的是浮华最名贵的菜系。

“浮华?”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听这个名字,可是这感觉熟悉,虽然没有面前这男人来的震撼,可却也让她冥思苦想,浮华,她是不是去过?为什么这样的熟悉?一直在脑子里打转,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却被她更加用力的抱住。

“让我再抱你一会儿。让我好好的抱抱。你别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琪琪,你别怕我。”他低沉性寒地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这声音让她莫名的心安,不再乱动。她的手划过椅子,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器具。辛博琪再次起身,看着那个拐杖,“这是?”

“我的。”

“你的腿?”

“没事,曾经断了,现在已经接好了。只是,琪琪,我不能再跟着你跑了,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觉得你很熟悉,你是谁?”

“我是雷晓。”

“雷晓?你是雷晓?”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让你一辈子牵着我的手。”

她沉默。

“那你记得吗,我说过,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

她还是沉默。

他轻轻的笑了,将她抱在怀里,“不要紧,就算你什么都忘记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记得,我爱你,这几足够了。”

她由着他抱,不管是本能还是思想上感情上,她竟然都喜欢这种亲密。她绝对是人的他的,雷晓,雷晓…..她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而他听着,一声一声,再次热泪盈眶。琪琪,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我们重新开始。

远处,礼堂的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握着三个分雕玉琢的孩子的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一个故作深沉的小男孩说,“是哪个叔叔,爸爸我在机场见过他,他怎么抱着妈妈?”

另一个和他相仿的小女孩说,“爸爸,那个叔叔是谁?寿寿可喜欢他了。”

男人蹲下身来,微笑着看他们,“他也是你们的爸爸。”

他别开眼去,他们家的房子够大,看来真的要多住一个人了。

“不过呢,你们三个要记住。我是大爸爸,晋阳是小爸爸,那个人,你们叫他小小爸爸。”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他的话,他们总是听得。

男人复又站起来,带着三个孩子离开。留给他们这件礼堂,四年该有多少话要说。

拦不住,躲不掉,不管再过多少个四年,只要有人没放弃,那就永远都有希望。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接受,谁让,你爱惨了那女人。

整个城市的夜空,满月开始升腾,在天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像是一张笑脸。很好,这样一直微笑。

【全文完】

番外 番外 停不了的爱之雷晓

“雷晓!”

“金小姐,您不能进去,少爷他在睡觉。”

“他睡个屁!怎么我一来他就睡觉?就算我是他的瞌睡虫,他也得见了我之后才能睡!”

“金小姐,您不要为难我。”

“那你就来为难我?都来为难我?!”

伴随着一个女人近乎疯子一样的叫喊,我房间的大门被撞开了。她确实是用撞得,紧接着,我看到一个金发的女人狼狈的趴在地板上。

保姆跟在她的身后,有些愧疚的看着我,可能更多的是害怕。对的,这栋房子里的人都怕我,他们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知道这里有一个非常恐怖的主子,等着他们的侍候,因为我残废了。

“少爷,对不起,我拦不住,对不起。”保姆一遍遍的说着,她是个年轻的女孩,素白的一张脸,她怯懦,甚至不敢看我的脸,我知道此刻我的脸色臭死个人,可没办法,你若是像我一样,开心的起来?

地上趴着的女人猛然站起来,她的高跟鞋让她歪了一下,幸好有保姆扶住了她,她气冲冲的走过来,“雷晓你别骂她,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这女人叫金敏熙,是个韩国女人,不过从小长在日本,是我家老爷子挑选的儿媳妇,也是我上次逃婚的对象,过了这么久,没想到她会来这里找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骂你?”我略微的抬了下身子,依靠在床头,满不耐烦的看着她。

金小姐似乎是愣了一下,从她的眉眼中看得出她的愤慨与不屑。

果然,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本在这里骂人?”

“滚。”

只一个字,我说的很平静。

可她听了却像发疯一样的冲过来,完全没了名门淑媛的样子,揪着我的睡衣领口。

“雷晓!我来不是让你羞辱的!我要告诉你!我们的婚礼下个月举行!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的婚礼都不会改变!”她将这句话吼给我听,从半年前开始,她每隔一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提醒我,我们是即将结婚的人。

我依然平静的看着她,现在还有什么能激起我的波澜,除了那个女人,还有我的那一双儿女。

“嫁给一个废人,有趣吗?你就那么缺男人?”

金敏熙瞪大了双眼,颐指气使,“谁说你是废人?谁说的?你不是!”

“你这人真好笑,刚刚不是说了,我是残废?怎么转眼就说我不是了?金小姐,我确实是个残废,你应该是被我家老爷子骗了,我着腿一辈子都好不了。如果你是单纯的想找个男人,那我也不行,我对你根本没兴趣!”

“你这混蛋!明天我让人送礼服过来!”

“有意思吗?固执的要嫁给我这样的人,你父亲也同意了?别拿你的下半辈子开玩笑。不蒸馒头争口气这句话说得是没错,可代价不是你的一辈子。”

“用不着你管!”她怒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这的确是盛怒的表现,往往人在盛怒的时候,都是不理智的。

我知道金敏熙为什么执意要嫁给我,不是因为爱,毕竟我们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也不会变态的以为自己多招人喜欢,她只是在争一口气。

因为她向来是个公主,女皇做久了是会上瘾的,她习惯了别人的千依百顺。她人生中最大的不堪是我给她的,就是那次订婚宴,我逃跑了,回中国找琪琪去了,而她在订婚仪式上发了疯。

她是个高傲的女人,容不得我这样的羞辱。所以在得知我没死之后,她找了我家老爷子,执意要嫁给我。要说我家老爷子当时那叫一个吃惊,心想,我儿子这么好的行情,都残废了还有女人送上门来,而且还是个能带来巨大利益的女人。

要么说我家老爷子贼精的,他表面上不同意,说怕耽误了她的将来。这绝对是个激将法,经老爷子这么一说,金小姐更坚定了,回家跟她爸爸闹,闹得天翻地覆。这就是独生子女的好处,闹一闹她爸爸也就舍不得女儿难过同意了。

不像我们家,上头有个顶闺秀的姐姐,我怎么闹都没用。

我第一次跟家里闹是什么时候了?两年前。

那时候我知道了,琪琪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时候,就确定了,那孩子是我的,果然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孩子确实是我的。我日夜陪着那一对儿女,看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

可我没想到,说要公平竞争的两个人,居然同时做了份假的亲子鉴定出来。我当时就要抓狂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家阴。

再然后,我跟家里闹翻了,简直是天翻地覆,老爷子珍藏了多年的瑞士军刀,差点就插在我的小腹里,我不明白,不过是一纸婚书,有那么重要?腾非的儿媳妇怎么了?腾椿语的老婆又怎么了?在我眼里,她辛博琪,只是一个我爱的女人。爱情,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错误的?那么什么是对?可还有人知晓?

那次爆炸,比我想象中的要壮烈,或者说我当时什么都来不及想。

送去医院的时候,我根本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隐约听到有人发飙,是我家老爷子,这么个深沉的老狐狸,在医院发飙,将所有对我进行说教的医生骂了个狗血淋头。我朦胧中只记得,有人说,我要截肢,也有人说,我的命保不住。

我之所以说隐约,是我根本不记得,很久之后,我醒来了,听人说起过。

当天下午,我转院,去了美国。这一切,我是在两年半之后才知晓的。腿是保住了,可我的脑子罢工了,传说中的植物人,可笑的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