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让你戒,是你的宝贝娃儿要你戒好吧?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啊,你得负责,知道不?”罗澜抬手把炸毛的某人摁下去,拢在怀里顺毛,“再说了,也就怀孕这段时间不让你喝嘛。而且,说不定三个月之后我们又换回来了呢。”

“嗯,到那时已经不会再吐了,这茬罪就由我替你受过去了。”

“切!你以为怀孕就刚开始这阵子受罪啊?听说到后来孩子大了,把五脏六腑都挤的移了位,全身血脉不通,十来分钟上一次厕所,血压也跟着升高,那时候才叫受罪呢。哦,对了,还有生呢,生孩子就是从阎王殿前走一遭啊,那些罪,都比孕吐难熬多了吧?”

张硕听了这些话,脸色白了黄,黄了白,变了几圈儿之后,终于忍不住掐指算起来。

“怎么又数手指头?”

“我算算,如果三个月咱们两个就换一次的话,那到生的时候咱们是个什么状况?是你在生,还是我在生…”张硕算的极为认真,是罗澜从未见过的那种。

“呃…”罗澜无语望天花板,心想一不小心把自家男人给吓到了。

第二天中午,罗澜踩着饭点进景蓝大厦,手里提着家里母上亲自煲的红枣莲子银耳羹,另外还有两个饭盒,里面装的是彩椒炒鸡丁,还有一个莴笋虾仁,并一份竹筒蒸的香米饭。

秦雨见到她像是见了救星一样,连忙上前接过饭盒,感慨道:“张先生你总算来了,这几天我们总裁午饭都没吃好过,连私房菜送来的东西吃了都吐,我真是不知道该给她准备什么样的午饭好了。”

“以后我每天都按时送来。”罗澜轻笑,“这段日子真是麻烦你了。”

秦雨忙摇头:“麻烦倒是不麻烦,只要我们老大吃了不吐就成。她那样子…我都快地恐孕症了。”

罗澜被秦雨逗笑,又问秦雨这几天丁家大少又送花了没有。秦雨想想昨天才刚被她扔到垃圾桶的玫瑰,嘴巴撅的老高:“谁稀罕那个神经病送的花。”

有罗澜每天送来的爱心午餐,张硕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些,最起码没有出现那次一顿饭吐三次的状况。

不管孕吐的日子多么难熬,张硕总算是熬过去了。他也说不清楚从哪一天开始,他对各种美食不再反感了,什么鱼啊,虾啊,螃蟹什么的,看见什么都想吃。

女儿胃口开了,宋书琴也放心了许多。

天气渐冷,眼看着已经到了冬季。Q市是季风气候,又在海边,冬天湿冷多雨雪,不过进入十一月份中旬,全市都开始供暖,室内温度在十八度以上,出门有车,进进出出也不怎么受罪。

张硕之前报考的风险管理师考试在这个礼拜六礼拜天开考,罗澜已经一个礼拜没去摄影工作室了,每天都陪着张硕一起去成氏集团,张硕处理公司的事情,她便在一旁安心看书。

这次穿越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张硕这个一看见高等代数就头疼的人可以不必为这次的考试犯愁。

罗澜有相当的基础在肚子里,考个风险管理师的证书还是难不倒她的。只是,有时候想想总有那么一点心虚,你说这算不算是替考作弊呢?

张硕对这事儿有自己的说法,他说,我倒是不想作弊呢,你说我这个样子进考场人家肯定不放行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罗澜狠狠地鄙视了某人一次。

十二月中旬,考试结果出来,罗澜果然全科通过,带着张硕的身份证等一应证件去相关部门办理手续,当时就拿到了风险管理师证书。

证书刚拿到手还没捂热乎,张秉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罗澜坐在车子里,把手包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不敢怠慢接起电话:“喂,爸爸?”

“小硕,风险管理师资格证书拿到了吗?”

“嗯,拿到了。”罗澜心想您老真是千里眼,这点小事都掐算的这么准。

“那你这个礼拜抽个时间来北京一趟。”

“去北京啊?”罗澜有点着急,心想大冷的天咱能不折腾吗?这都年底了,我一个伞职人员又不用上供,去北京凑什么热闹呀!

“你爷爷这段时间身体不怎么好,一直想叫你过来一趟,又想着你要考试,所以没跟你说。现在既然考完了,就赶紧的过来一趟吧。对了,罗澜的身体这段时间怎么样?最好她也能一起过来。你爷爷一直嘟囔着要见她。”

不是见她,是要见她肚子里的孩子吧?罗澜把张秉云话后面的那半句话自动脑补上之后,才淡淡的回答:“嗯,爸爸,我知道了。”两个人去北京的话,更要好好地安排一下了。开车过去?还是坐高铁?高铁很舒适也快,就是带行李麻烦。

“你们不要自己开车了,这几天天气不好,雨雪多,路不好走。坐动车吧,我安排司机去接你们。”

“好吧。”罗澜心想老爷子你什么时候也如此细心了。

晚上回到家里,罗澜跟张硕说了去北京的事情,张硕算算时间,说:“下个礼拜成氏集团的年会在北京开啊。不如我们这个礼拜六去吧,顺便多呆几天,等开完了年会再回来。”

罗澜轻笑:“你现在对待工作的态度可认真多了,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呢?”

张硕听了这话立刻蹭过来,“嗯,孩儿他爸你该奖励我什么呢?”

“那,孩儿他妈你想要什么呢?”罗澜很配合的勾起了怀中美人的下颌,目光轻佻,笑容雅痞,十足的一个俊美大流氓的形象。

“孩儿他爸,不如今晚咱们做吧?”张硕手臂一伸勾住某人的脖子,眨巴这眼睛像一只等待喂食的猫咪一样,乖巧中带着几分急不可耐。

罗澜一时石化,傻傻的站着不动。

不如今晚咱们做吧?今晚咱们做吧?咱们做…

“怎么样?都过了三个月了嘛…”某只猫等不及了,踮起脚尖来在某人的脖子上舔了一下,然后含住突起的喉结轻轻地吸,轻轻地咬。他是身体原本的主人,自然能准确的抓住敏感点。

轰的一下,星星之火借风起势,罗澜只觉得喉结处酥麻如电传遍全身,手臂下意识的一笼,把怀里的人紧紧地抱住,低头咬住为非作歹的那两片唇。

等到二人都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分开时,罗澜怀里的人已经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眼波流丽氤氲带着淡淡的湿气,面色绯色诱人,已经是动情到了极致。

罗澜也不好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嚣着要把怀里的人压倒,蹂躏,肆意的欺负。

男人的身体果然是没有节操的东西!

转身关好房门,反锁,然后一件一件褪掉了多余的衣服,罗澜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在灯光下细细看着身下的自己的身体。两个多月他们没在一起了,自从那次车祸之后,每天晚上两个人都搂在一起睡,但却因为医生的叮嘱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种事情,男人永远撑不过女人。

张硕是忍受着孕吐的痛苦不假,可罗澜每天晚上都在他睡着之后自己跑去浴室解决身体的问题。

她甚至在想,等下次两个人换回去之后,张硕该对她高超的手法致以崇高的敬意了。

温暖的灯光下,妩媚的卷发洒在浅紫色的床单上,漆黑清澈的眼睛,秀气挺直的鼻梁,晶莹饱满的唇,吹弹可破的肌肤,雪藕般的柔软玉臂,那嫣红的两点犹如漫天白雪里两朵怒放的红梅,傲然屹立,依然平坦的小腹,修长匀称的双腿,罗澜眼里的欲望色彩越来越深,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莹润的肌肤上。

张硕目光迷离的看着伏在自己上方的人,几缕乌黑的发丝凌乱的伏在额前,与他眼里的深邃相得益彰,衬托出一种懒散淡漠的气质。修长精壮的身材,坚实的胸膛,让张硕不禁在想每天的健身是多么有必要,男人保持身材要比女人重要多了。

“你确定…三个月之后真的没事吗?”罗澜的手摁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有他们两个爱情的结晶,一个小生命正贪婪的生长着,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出来跟他们两个见面。

这种时候,说不犹豫很难。罗澜闭上眼睛回想往事一幕幕,那一幅幅画面有如春宫,可她完全没有从前事之中提取任何适合的一种,倒是把自己彻底给搞燥热了。

张硕想了想,想当然的说:“医生是这样说的啊。三个月之后小宝宝就很乖了嘛,没有什么危险了。再说,我不动,你慢慢来。”

“呃…”罗澜心想你不动?不管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哪回不都是你在动?

“怎么,没经验?”张硕笑得眉眼弯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被老公做了那么多次,一点都没学会?你这学生也太笨了点吧?”

“闭嘴!”罗澜生气的瞪了身下的人一眼,抬手把床头灯拍死。黑暗模糊了视线,隐约中只看得到对方大概的轮廓。

“哈…老夫老妻了,都要做爹妈的人了,还什么羞啊!”张硕一说话,又把罗澜刚积蓄起来的一点勇气粉碎。罗澜低头堵住那张不叫人省心的嘴巴,报复似的狠狠地亲。

张硕很满足,热情而乖顺,罗澜于是更满意,手臂腿脚绞缠在一起,抱着磨蹭着,干净的皮肤上散发出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儿,被汗水蒸腾着,潮湿而温暖。

(——河蟹社会,文明阅读,此处删除三百字!力求清水,坚决养鱼养虾样河蟹!吼吼吼——)

这是一种无法激烈的姿式,一切都很慢,抱着,慢慢地蹭,全然陌生的感觉,新鲜而温情。

他们过去所有所有的体验都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一切都很清晰,所有的感觉,触觉,视觉…没有被放大也没有被异化,真实的肉感,柔软而温暖。手指擦过皮肤的细微涩动,触到汗液时滑腻的流畅。

再一次被对方包围的感觉,不像幻梦也不曾神魂颠倒,这一次分外真实,被他的气味与身体完全彻底地包裹住,不愿放开,不想逃避,如此依恋。张硕扣住罗澜的手指抚摸自己,让结合更为紧密。

灯光在墙壁上勾出暗色的剪影,轮廓起伏,像一个被放大了的人,分不出彼此的界限。

张硕出神地看着那幅剪影,那个(两个?)人在动,像一幕生涩的皮影戏,臃肿而缓慢,如此的笨拙。他无法从那条轮廓线中分辨哪一段是他的,哪一段又代表着罗澜。

张硕试着把手臂往后伸,扣住身后某人的脖子,身后的人顺着那力量的方向探过来,挡住他的视线,同时吞噬他的嘴唇。

没有任何动作,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几乎是静止的撕扯,绞扭拧压的厮磨,时间凝固了,只剩下快感一格一格的往上积累。

极静,极静。

蓦然的,张硕感觉到腰身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他止不住的发抖,肌肉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跌落到身后某人的胸口。

张硕全身都出透了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四肢绵软无力,罗澜细致的舔着他的耳垂低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陆臻摇了摇头,合上眼缓慢而深长的呼吸。

保持原来的姿势休息了片刻,罗澜掀开被子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起身下床。不多会儿端了一盆热水回来,绞了毛巾给床上的人擦洗。

床头灯已经被拍开,温暖的橘色灯光照在那张埋在枕上的脸,慵懒,餍足,仿佛一只昏昏欲睡的猫儿。

擦洗完毕之后,罗澜拿了干毛巾来又给他擦了一遍,拉过被子来把人盖好。起身离开的时候张硕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整个人像是半透明的,内部有光源,脸庞微微发亮,罗澜刹时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充盈在胸口,像棉花一样的柔软,糖一般的甜蜜。

人生或者,真的是如此。

找一个人,付出爱,是一种本能。如果没有,心会去寻找。

我们从不害怕爱上谁,我们只会害怕爱得不值得。

我们害怕自己虔诚的奉上一颗心,却被对方扔到泥土里踏碎。

我们期待回报,期待着被珍视。

期待着那些仿佛身体被涨满的时刻,如此幸福,而且甜蜜。

第117章 婆婆的关爱

北上的那一天正好下起了小雪,罗澜之前很少穿羽绒服,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件羊绒大衣。但今年却提前早早的准备了两件长款的羽绒服。

因为怀孕的人不能感冒,感冒了也不能吃药。所以她得全面预防感冒。

大红色羽绒服一直到膝下,羊毛绒的靴裤塞进平跟高筒靴里。长卷发束成马尾,素颜朝天,连唇膏也不用。这样的打扮出现在火车站里,让她看上去像是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学生。

帅哥罗澜则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里面白色的衬衣外边套一件薄羊绒衫,手牵着老婆的手,身后跟着司机提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

薄薄的雪在地面上铺了一层,张硕走的特别小心,靴子虽然是防滑的,但还是要以防万一。罗澜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恨不得把他抱进怀里。

来的时候宋书琴一再叮嘱,千万不能跌倒,千万不能闪着腰,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推,上下车宁可是最后一个也不要跟人挤云云。

北去的动车已经进站,旅客们各自拉着行李箱提着行李包匆匆上车。张硕在罗澜的保护下慢慢地走过去,果然是最后一个上车。

车门口的列车员穿着制服温暖的笑,不知道眼前这个被丈夫呵护的女人是身体不适还是怎么了,但她还是善意的弯腰扶了一把,帮忙把人搀上了列车。

“谢谢。”张硕真诚的道谢。

司机帮忙把行李箱送进车内,车内的环境很好,空间宽敞,座椅舒适,服务也很周到,一切都是航空标准,这让第一次坐动车的罗澜很是欣慰。列车如今是这个档次了,看来以后出差什么的方便多了。

Q市到京城的高速公路不到六百公里,开车至少五个小时。但动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北京的雪下得更大,从车里下来的时候,雪已经有两寸厚,外边的已经是琉璃世界。

罗澜一手拉着拖杆箱一手牵着老婆,从站台里慢慢地往外走,迎面有两个穿着陆军常服的士官举着牌子四处张望,牌子上写着张硕和罗澜的名字。

“爷爷的警卫员。”罗澜回头和张硕相视一笑,朝着二人走过去。

“硕哥。”警卫员小方率先看见罗澜,忙把牌子一收往前跑了几步,接过罗澜手里的行李箱,“老爷子一大早就叫我们两个来接。我说您二位得十一点才到啊,可老爷子不高兴,说北京堵车厉害,天还下雪,嫂子又怀孕了,宁可我们等嫂子,也不许嫂子跟您在车站等我们。”

罗澜笑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

“不辛苦不辛苦。”另一个警卫员小程连忙摇头,一笑还露出两颗小虎牙,很可爱的孩子。

“走吧,先回家再说话。”张硕抬手拉了拉羽绒服的拉锁,站台上风大,吹得他脸上的皮肤生疼。

“好,嫂子,车在那边,您跟我们走。”小方提着行李箱,小程接过罗澜肩膀上的笔电和张硕手里的小包,两个大小伙子头前带路,引着张硕和罗澜两个出站台,往停车场去。

雪还在下,马路上一片泥泞。清洁工人穿着雨衣铲雪,刚落下来的雪花瞬间化成水。马路到处都是湿滑一片。京城的街道堵得那叫一个销魂蚀骨,军用悍马的速度跟老牛拉破车没什么区别。

正常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车子太舒服,张硕靠在里面竟然睡了一觉。

到了四合院门口时罗澜把他叫醒,两个人先后下车。

原本车里暖气十足,张硕穿的又暖,在里面睡了一觉身上微微出了点汗。却不想一下车被冷风一吹,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呼出来的白雾在眼前弥漫着:“真冷。”

“快进去。”罗澜忙伸手给他拉上帽子。

张仲坚老爷子正在院子里看着警卫员扫雪,陈玉佳在厨房里和宋嫂一起炖汤,听见动静忙把汤勺放下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儿媳妇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款羽绒服,帽子也兜在头上才放了心。

张硕先给老爷子请了安,又转头朝着陈玉佳甜甜的笑着,叫了一声:“妈。”

陈玉佳笑着伸手拉住儿媳妇,打量了着她的脸色,说道:“我还想给你们打个电话,告诉你们北京下雪,冷着呢,让你穿暖和一点。”

“天还没冷呢张硕就定了两件长款的羽绒服,还有两件短款的说在屋里穿。”张硕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扶着老爷子往屋里走的罗澜,嗔怪道:“家里都有暖气,屋里哪里穿得到羽绒服…阿——阿嚏!”话没说完,张硕便扭头打了个喷嚏。

“你这孩子,快进屋里来!车里暖气足,下了车吹了冷风了。”陈玉佳立刻紧张的拉着儿媳妇进屋,又冲厨房里喊了一声,“宋嫂!快煮一碗姜枣茶来!”

罗澜忍不住叹道:“刚刚在车里不该睡着的,这一睡觉出了点汗,下车被冷风一吹,可要感冒了。”

陈玉佳立刻嗔怪儿子:“你怎么能让她在车上睡着呢!”

“我…”罗澜心想他自己在车上睡着了也怪我啊?我这一路小心翼翼的跟伺候老佛爷一样把她伺候到了京城,这进门的功夫就犯了错?

“喝点姜汤!姜汤驱寒!”老爷子住着楠木拐杖进屋,弯着腰走到红木太师椅上坐下,脚步还算利索。

“没事儿吧,打个喷嚏而已。”张硕笑着看看众人,心想我这都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吧?

宋嫂立刻端了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两碗姜汤:“少爷喝一碗,少夫人喝一碗。”

“我还喝?”罗澜看见姜汤就想逃,这东西又辛又辣,还带着中药味,闻见就难受。

“这个很难喝。”张硕之前喝过一阵子中药,对褐色的液体颇有抵触感,看见了嘴里就发苦。

“难喝也得喝。你不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也得为了孩子想想。”陈玉佳说着,亲手端了一碗递给儿媳妇,“回头感冒发烧的,对孩子也不好啊。”

孩子孩子,什么都是孩子。

张硕从心里腹诽了一句,不敢多说,接过姜汤来捏着鼻子两口喝下去。

罗澜到底没喝,她笑着说等会儿吃了饭,出去扫会儿雪出点汗,什么寒气都没了,大老爷们儿那里用得着喝这个。然后被张硕狠狠地剜了一眼,得意的笑着闭嘴。

饭菜很丰盛,就是张秉云没回来,缺了一个人。

“你爸爸中午有个会,晚上才回来。晚饭我在外边叫了菜送家里来,算是团圆饭。”陈玉佳说着,亲手给老爷子盛饭,很是和气的说:“今天中午凑合吃点吧。”

“外边的饭菜不放心,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油呢,现在这些人,心黑着呢。”张仲坚老爷子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罗澜,又说:“我们都无所谓,不能给我曾孙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话倒是,老爷子这里一应吃喝包括饮用水都是特供的,外边根本买不到。

陈玉佳在老爷子这里碰了个软钉子,自然觉得没面子,但又说不出来心里堵得慌,不再接话,只转头给儿媳妇夹菜:“你最近胃口怎么样了?我听小硕说,前一阵子你吐得厉害。”

张硕如今已经初步体会到做母亲的不容易,看见自己老妈自然要撒娇卖乖讨老妈欢心,于是笑道:“最近好多了,什么都能吃点。而且肚子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随时都会饿。”

“是啊。”罗澜立刻笑着补充,“经常半夜起来找东西吃,我这儿睡一觉醒来发现没了人,去厨房一准能找到他。”

张仲坚老爷子听了这话立刻笑了,转头吩咐宋嫂:“以后晚上都备着点宵夜,那个什么煮汤的汤煲里预备着粥,小罗澜晚上吃的东西不能是冷的。”

宋嫂忙答应着:“哎,知道了。”

陈玉佳拍拍儿媳妇的手,笑道:“跟我当年一样。那时候我怀着小硕的时候也这样,上班的时候包里塞得都是吃的。什么饼干,蛋糕,火腿肠之类的,别人的包里都方化妆品什么的,我包里都是吃的。枕头底下也是,哈哈…”

“啊?真的呀!”张硕从没听过这件趣闻,乍然听说,再加上自己的亲身体验,顿时觉得老妈真是不容易,三十年前的生活条件可比现在差远了。现在什么饼干火腿之类的,他都不敢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