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陈玉佳得意的笑着,目光从儿媳妇的肚子上扫过,“所以我说,你这肚子里一准是个臭小子,特能吃。”

“呃…”张硕心里一阵忐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喃喃的问:“单凭这个就能知道是男是女啊?”

张仲坚老爷子大手一挥:“男娃女娃有什么要紧,只要健康聪明就好。”

旁边的罗澜从心里高呼一声,老爷子英明!忙拿了筷子偷偷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老爷子的碗里。

陈玉佳只顾着给儿媳妇布菜了,把那边老爷俩给放到了一边,完全没看见这个小动作。

张仲坚老爷子见状,立刻抓起勺子把红烧肉和米饭往嘴里装,胡乱嚼了两下就往肚子里咽,眼睛还瞅着对面隔着自己七八个盘子的红烧肉。

罗澜给老爷子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一块就得了,吃多了被我老妈发现了可不好。

老爷子立刻挤眉弄眼的瞪回去,臭小子,多给老子吃块肉怎么了?

张硕嘴上说自己的肚子是个无底洞,但到底也没吃多少饭。

本来罗澜的饭量就小,前阵子吐得厉害,肠胃也有些损伤,现在更是随时饿了随时吃,正经饭量却减了不少。吃吃了半碗饭和一点蔬菜就饱了。

陈玉佳叫她去一旁坐一会儿,十分钟后再回房睡觉。又叫人把他们的行李送到后院西厢房,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这座院子是两进的,前面五间正房自然是老爷子住着,西里间内外套间是卧室,中间两间通透的是厅,东里间一间是书房,东厢房是厨房餐厅和两个保姆住着,西厢房住的是医护人员,警卫员住南屋。后院正房住着张秉云夫妇,西厢房三间收拾出来给张硕夫妇,东厢房给张秉云的近身随从。

屋子早就收拾过了,很干净,暖气很足。

张硕回到屋子里便把羽绒服脱了,只穿着薄毛衫和靴裤。脚上套上棉拖鞋,踩在原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床上的被褥是宋嫂从老家买来的新棉花做的,厚厚的,很软很暖和。

张硕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反而不困。只是手机电脑什么的都又辐射,能不用的时候尽量不用,他也不能玩游戏什么的了。

想了想,还是拿了固定电话给Q市的秦雨打了个电话。

秦雨这会儿刚挂了丁少琮的电话,心里有气没处儿撒呢,忽然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未知来电,便以为是丁少琮换了个什么破号又打过来,于是接起电话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告诉你别打了别打了!你有病啊一直打一直打?”

“噢!天哪!”张硕把电话拿开一点距离,叹道:“这都赶上火箭炮了!你跟谁发这么大的火啊?”

“呃,老大?”秦雨听见是罗澜的声音,立刻道歉,“对不起啊,刚刚是丁少琮那个混蛋给我打电话。您这是什么电话呀,我这儿连个来电显示都没有。”

“是这样。”张硕顿时明白,“我到北京了,在老太爷这里,他这里的电话估计都是加密的。所以你那里没有来电显示。”

“怪不得呢!”秦雨轻笑,“老大,您一路挺好的吧?吃饭了没?北京冷不冷啊?”

“吃了,北京真是冷啊,冷死了都。”张硕叹了口气,“不过屋子里还好,暖气很足。”

“哎我说,丁少琮还缠着你呢?”

“是啊,这混蛋真是阴魂不散啊!”秦雨皱着眉头叹气,“老大您帮我想个什么办法,把这混蛋一次性治了。”

“办法倒不是没有。”张硕捏着下巴想阴招,“只是怕你不肯用啊。”

“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他别再来烦我,我就谢天谢地。老大你不知道,现在全公司上下的同事都怎么看我!好像我…好像我多不知好歹似的!丁少琮算个毛啊,凭什么他追我我就得答应,不答应他我就是不知好歹啊。我去!”

“说的不错,丁少琮毛都不是!”张硕咬了咬牙,给秦雨指了个阴招,“你这样,改天你约丁少琮吃饭,带上佐罗。让佐罗陪你演出戏,就说佐罗是你的男朋友,让丁少琮知难而退。”

“佐罗?”秦雨听了这话直皱眉,“就他那文绉绉的样子,也吓唬不了丁少琮啊。再说,他是个老外,在咱们Q市无权无势。丁少琮就是个街痞恶霸,他能怕佐罗?”

“这你就不懂了吧?”张硕笑得得意,“佐罗是谁?那是宁可的哥哥。知道吧?宁可在加拿大的哥哥。听说人家在加拿大乃是几大家族之一。那个丁少琮在加拿大留学,对佐罗的家族肯定有所了解。要对付这样的人,就得找个比他更牛逼一百倍的人来压他。街痞恶霸什么的,对付丁少琮没用。”

“这招有用?”秦雨有点不确定,心里想着技术部新来的工程师佐罗似乎是个不怎么好相处的人呢。

“你试试。如果佐罗不好约的话,你可以试着请宁可帮忙。宁可你认识的吧?”

“嗯。”秦雨跟宁可虽然不是很熟,但还是认识的。她们之前曾经一起在C岛度假村一起吃过饭,还一起出过海。

“那先这样,不要着急嘛。人家都愁没有男朋友追,你倒好,只愁着甩不掉。”

“拜托,老大,如果是好男人追的话,你以为我不愿意啊。可是像这只混蛋这样的,我自问自己没有那个能力驯服他,所以还是不要沾惹的好。”

“太小瞧自己了吧?”张硕对丁少琮没什么印象,不过听罗澜之前说的和秦雨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个地道的纨绔子弟无疑。这样的人,秦雨不喜欢也是对的。

两个人又说了些公司里的事情,张硕叮嘱秦雨下个礼拜五准时到北京陪自己参加公司的年会之后,方挂断了电话。

刚想躺到被窝里去睡个觉,便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见鬼,不会真的感冒了吧?”张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觉得发热,便没多想,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安心的睡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四点多,一直不断地做梦,梦见被人追,梦见自己腾云驾雾跟大侠一样的翻山越岭,跳悬崖什么的,最后还是被罗澜叫醒的。

“怎么睡这么沉?起来活动一下,不然晚饭吃不下了。”罗澜端着一杯白开水放在床头,习惯性的抬手去摸他的脸,接着惊叫:“怎么这么烫?!”

“啊?”张硕睡得迷迷糊糊的,嗓子有些暗哑。

“发烧了!”罗澜这下着急起来,转身去找体温表,因为找不到而惊动了陈玉佳,连老爷子的保健医生都给叫了来。

第118章 事故

罗澜拿着体温表对着窗户轻轻地转,看见水银柱直达三十九度半的位置,不禁皱眉问旁边的保健医生:“都三十九度半了,这可怎么好?”

“用酒精擦身上,给她物理降温。”老爷子的保健医生是个男的,军医调过来专门调理老爷子的身体,熟悉的是老年人那些病症,对如何调理孕妇的身体并不精通。情急之下,不能用药,也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了。

“那好吧,我需要很多酒精。”罗澜无奈的脱掉身上的外套,把衬衣的袖子卷起来,洗手准备。

保健医生让小护士拿了一大瓶医用酒精来,自己退了出去。

陈玉佳在一旁干着急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唠唠叨叨责怪罗澜在车上睡觉什么的。

罗澜不希望婆婆在一旁碍手碍脚的,只得找个理由打发她出去:“妈,你去跟宋嫂说一下,让她准备点吃的预备着,等会儿澜澜该饿了。”

陈玉佳听了这话果然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小护士帮忙,罗澜想了想,毕竟现在要脱光的是张硕,身体是女的不假,但灵魂可是男的。让一个男人在别的女人面前脱光了衣服,到底不妥,于是拿过酒精对小护士说:“我自己来吧,你去忙你的。”

“这个…少爷,你一个人行吗?”

罗澜点点头:“没问题。”

“那好吧。”小护士把手里的脱脂棉放到床头柜上,转身离开并关好了房门。

凉凉的酒精擦在滚烫的肌肤上,张硕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边躲一边叫:“啊啊——好凉!冷死了冷死了!好冷啊!”

“别动啊,谁让你在车上睡觉,害得我被你妈三番五次的埋怨。乖乖趴着!”

张硕抱着枕头乖乖趴在床上,忍受着冰冷酒精的洗礼:“唔…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乖小硕,听话,我轻一点。”罗澜恶趣味的笑着,好像哄孩子打针的护士阿姨。

擦过酒精之后,罗澜拉过棉被把光溜溜的人裹紧,又喂他喝了一大杯白开水,叮嘱着:“你这是外感风寒,只要乖乖听话,最好再出一身透汗,保证就好了。不然的话,继续高热下去,你的脑子烧不坏,我们宝宝的脑子该烧坏了。现在怀孕三个月正好是宝宝脑神经发育的时候,不能大意啊!”

张硕认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哼道:“知道了!”

罗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要走时又被叫住:“哎,我说——已经三个月了吧?为什么我们还没有换过来?这吐也不吐了,接下来的三个月应该是最好过的日子,若不换过来,你恐怕就没机会体验一个孕妇的幸福生活咯!”

罗澜转头甜甜的笑:“没关系,你我夫妻同心,你帮我体会也是一样的。”

“老婆——你真是太坏了!”张硕拉过被子把脸蒙住,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嘛完全是!

张硕被罗澜擦过酒精,又灌了一大杯水出了点汗,体温便降到了三十八度。

保健医生见如此方法很有效,便叮嘱罗澜晚上睡觉之前再给他擦一遍。

第二天一早,张硕从梦中醒来,便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昨天发烧时浑身的酸痛已经没有了,只有喉咙里干燥的厉害,睁开眼睛便指挥罗澜去倒水。

罗澜二话不说披上睡衣去给他倒水,并拿出蜂蜜来调上一点,因为床上那只是个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喝白开水的混蛋,而张硕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身为一个孕妇的特权。

这场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三天的功夫,症状就全部消失了。

陈玉佳则更加小心,张硕但凡外出,就算是从院子里站一会儿,她也唠叨着帽子围巾什么的圈套上阵。

礼拜五上午,天气终于放晴,碧空如洗,阳光明媚。

秦雨打电话来,说司机开车已经上路,大概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可以到北京。

张硕在电话里告诉她到北京后直接去公司安排的酒店住下,然后准备好年会需要的资料,在宴会厅等自己就可以,自己会在五点钟到酒店。

挂了电话,张硕叫了罗澜进来,两个人商议着晚上成氏集团的年会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罗澜把衣橱打开,拿出一套紫色的晚礼服和一件白虎毛的披肩来,说:“这一套怎么样?”

“这个披肩不错,礼服嘛…这是方仕集团给量身定做的那件吧?”

“是啊,这件还没穿过。款式也不错,我挺喜欢的。”

“可是老婆。”张硕站起身来抬起胳膊在罗澜跟前风骚的转了个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腰身,“你觉得四个月前定做的礼服现在的我还能穿得下去吗?”

“还真是。”罗澜忍不住叹了口气,小腹和腰身看上去再纤细也是怀孕三个多月的人了,总比之前胖了两寸有余。礼服这种及贴身的衣服,这会儿恐怕真的穿不下去了。于是忍不住叹息:“这女人一怀孕,什么样的好身材都被破坏了。瞧这腰,怎么粗了这么多!”

陈玉佳不知什么原因进来探视她的宝贝孙子,进门正好听见儿子这句话,便忍不住斥责:“胡说!小澜都怀孕快四个月了,按正常孕妇来说,她这肚子算是小的了!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嫌她腰粗,脑子进水了你!”

“呃,妈!我不是那个意思。”罗澜无奈又委屈,心想我招你惹你了进门就训我?

“小澜不要理他,男人都这副臭德行!”陈玉佳走到张硕跟前,看着儿媳妇的小腹,摇头叹息:“这那里粗了?我怎么看都没看出粗了多少来。你说你每天吃的东西也不少了,怎么就不长肉呢!可怜我孙子再营养不良…”

“哎呦妈!”张硕被他妈说的一个头两个大,“我这儿正愁着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呢,您又来说这个。”

陈玉佳听了这话才注意到床上的晚礼服,立刻皱起了眉头:“你找晚礼服做什么?”

“今天晚上我们公司年会啊。作为S省分部的负责人,我必须到场。”

陈玉佳立刻瞪眼:“这么冷的天,你要穿着晚礼服去参加什么年会?”

张硕无奈的看着自家老妈:“全亚洲区的高层管理都来了,年会以酒会的形式举办,我不穿礼服穿什么?难道您要我穿着羽绒服去和大棉靴去?”

罗澜忙在一旁拉着太后解释:“妈,车子直接开到酒店门口,两步路进酒店大堂,里面暖去很足,应该没问题的。”

“什么叫应该没问题?”陈玉佳不好冲着儿媳妇发火,冲着儿子嘛倒是不用客气,直接开喷:“她刚感冒好了知道不知道啊?下车吹个冷风就高烧了,三十九度半知不知道啊你!当时还穿着羽绒服呢吗?是大白天呢吗?今儿倒好,还穿着露肩露背的晚礼服去得瑟!不得瑟出事儿来你消停是吧?!”

“妈!”罗澜郁闷的要死,年会是多重要的事情啊,总不能因为怀孕就不去了吧?

“妈,那您什么意思呢?”张硕看老妈急吼吼的朝着罗澜喷火,生怕一不小心一巴掌拍过去,引发更尖锐的矛盾,于是忙伸手拉过太后,委婉的问:“您有什么好主意,我们听您的。”

“听我的?”陈玉佳看了一眼儿媳妇,“听我的今晚就乖乖在家里呆着!年会什么的今年不参加还有明年!你的身体,小宝贝的健康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不去?”罗澜立刻急了,“怎么能不去呢!今年的年会对我…对罗澜来说多么重要啊!她之前只是一个人事部经理,每年的年会只是作为一个小虾米去混混吃喝而已,今年她要作为优秀经理人上台发言,公司对她今年所取得的成绩还要给予表彰,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陈玉佳回头生气的瞪着儿子,怒火冲天:“小硕!你真是混账!”

张硕看着那对喷火的母子,心里哀嚎一声,怎么会这样!

“怎么回事儿你们?吵什么吵?”张秉云从外边回来,一进内跨院便听见西厢房里老婆跟儿子大声的叫嚷,院子里的保姆和警卫员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陈玉佳听见自家老头子的声音,立刻多了主心骨,转身去打开房门,让张秉云进来,指着罗澜生气的说道:“这个混账东西,非要撺掇小澜晚上去参加什么年会。小澜自己都说听我的,天这么冷,小澜感冒刚刚好,那个什么混账年会还要穿着那么薄的礼服去参加,我说不去也罢,反正今年不去还有明年,你儿子倒好,一口一个年会多重要多重要!好像那个什么成氏集团是他的一样!真是要气死我了!”

张秉云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儿媳妇一眼,叹息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呢!连老爷子都惊动了。”

陈玉佳不满的哼了一声:“你宝贝孙子的事情还不是大事?那这个家里还有什么事是大事?”

张秉云抬手揽过老妻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劝道:“你也是太过小心了。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连这点小事还处理不好?”说着,张秉云的目光扫过儿子又看着儿媳:“小澜,你自己说你今晚的年会是去还是不去?”

张硕看了看罗澜,点点头,说:“去是肯定要去的。今年的年会我还要发言,而且成先生一再打电话确认,说要我一定参加。”

“你!”陈玉佳想不到儿媳妇临阵反水,气的直瞪她。

“好了好了!去就去嘛。不就是衣服的事情吗?老婆,你要支持小澜的工作嘛,对于新时代的女性,生孩子固然重要,但工作也很重要啊。你身为一个优秀的外企高层管理人的母亲,你应该为她取得的成绩而骄傲,不该扯她的后腿嘛。”

“这么大冷的天,这若是感冒了,可不是小事!”

“那就穿暖和一点。”张秉云笑着看向儿子,“去带着小澜买衣服去,今天我回来的路上听车里的收音机,说那个什么商场的皮草在打折?参加宴会嘛,羽绒服什么的上不了台面,你又不是没钱,怎么不舍得给小澜买件像样的皮草?”

“噢!爸爸说的是。”罗澜立刻喜笑颜开,上前揽住自家媳妇的肩膀,“老婆,不如我送你一件狐裘吧,算是给你怀孕的礼物。”

张硕脑补着自己穿一件及地大狐裘像民国时期阔太太的样子从车子里下来往酒店里走的场景,心里一阵阵发寒,想着会不会有人拿着橘子矿泉水瓶子什么的砸过来。

“我的车子还在外边,不如你们坐我的车子去吧。”张秉云说着,揽着自己的老妻转身离去。

罗澜呼的一下出了一口气,叹道:“这个家里,能治得了你妈的也就你爸爸了。”

张硕得意的挑眉:“那是,我们张家还是男人说了算的。”

“是吗?”罗澜斜着眼盯着怀里的某人看。

张硕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忙笑着解释:“是啊,你看你现在是男人吧?咱们俩的事情还不是你说了算?”

“嗯,那我希望我们暂时还是别换过来好了。”罗澜特男人的低头亲了亲怀里某人的眉心,低声说道:“当家做主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我还没享受够。”

张硕暗暗地咬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哎,怀孕的男人真特么的伤不起啊!

这次出门张硕没穿大羽绒服,因为车子就在门口,商场都是底下停车场,电梯直接上去,根本没什么机会在广场上吹风,穿个大羽绒服逛商场真的是很傻逼的事情,所以她只穿了一件暖宽的小羽绒服,奶白色,里面穿一件苹果绿的薄毛衫,下面穿橘色水洗棉的宽松裤,脚上是白色的运动鞋,走路很舒服。

看着如此居家打扮的某人,罗澜心里暗暗地感慨,这厮真是会搭配,这几件衣服看起来很平常,但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舒服,加上他本身的气质很好,小眼神随便一瞄都带着高不可及的贵气,自己穿着他从欧洲带回来的高级定制款男装站旁边,方堪堪压住穿家居服女人身上的气质,真真欺负人。

张秉云关于什么商场皮草打折的话完全是用来敷衍他老婆的,罗澜拉着张硕上了监察部副部长的车,随手一指,直奔新东方。

长款及地狐皮大裘是不可能买的,挑来挑去,罗澜帮忙挑了一套香奈儿的时尚套装,白色的小西服款,下面配同色过膝筒裙,西装外套的下摆有长长的蕾丝花边一直遮盖了臀部,和下面的筒裙相互映衬,在职业女性的感觉上加了几分柔美。然后再搭配一条重磅天鹅绒保暖丝袜,白色三分跟儿圆头镶钻的女鞋。

既保暖,又不失华美的气质。

虽然不是晚礼服有那么一点可惜,但罗澜是职业女性,企业高级管理人,穿这身衣服站在聚光灯下发表自己任职以来的感想,应该比穿晚礼服更合适。

至于酒会的衣着,张硕则选定了一款宝蓝色暗花织锦旗袍。

理由吗,因为旗袍是长款,虽然有高开叉,但里面依然可以穿天鹅绒保暖丝袜,长发绾成篹儿,带上碎钻珠花,外边再罩上家里那件白狐披风,遮盖一下略显丰满的小腹和腰肢,其华贵丝毫不比那些名牌晚礼服逊色。

最重要的,是旗袍没有长长的裙摆,不用担心自己踩了或者被别人踩了,有绊倒的危险。

陈夫人的态度虽然过于激烈,但时刻警惕,保护孕妇不受伤也是张硕和罗澜一致的原则。

选好衣服,两个人回家吃午饭,饭后张硕又跟郑海卿通了个电话,听说那边有一家小建筑公司买了石料厂的石子盖楼房,出现了塌方现象,造成三人受伤的事故,那家建筑公司提出是因为成氏集团的砂石骨料场生产的石子质量不合格的缘故,已经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赔偿。

张硕听了这事儿倍感奇怪,自己建的那个石料厂自己心里有数,当初他正跟罗澜互换着灵魂,建石料厂也是他的主意,而且当时为了这件事情,他曾经找权威部门对器械粉碎后的建筑垃圾进行过质量检测,虽然成品的质量跟原石粉碎的有些差别,但依然超过国家规定的二级标准很多。

当然,建筑垃圾来源不同,石料厂生产出来的砂石骨料也分几个等级,二级,三级,也有一些硬度不够的石料,但各有各的用处,不能铺设一级公路,还可以铺设二级,三级公路,或者给公园修建人行路,等。各种建材有各种用处,只要按照规格使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难道这家建筑公司没有按照规格证书的标注,在建造楼房的时候使用了不符合规定的石料?

想到这些,张硕着急也没用,只能一一提醒郑海卿抓住事情的关键,又叮嘱她不要着急,实在不行自己明天就赶回去处理。

郑海卿忙宽慰道:“没关系,这点事情我还能处理。罗总你身体要紧。而且,事情已经这样了,无非是陪着他们打官司,找证据。我已经跟律师交代过了,这事儿也急不来。只是我担心,这次的事情年会上会成为有心人的话题,从而攻击罗总你今年取得的成绩。”

张硕呼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无所谓,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