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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又觉得全身很热,乔雪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蹬掉被子,翻了个身,对着躺在旁边的人,半晌都回不过神。

这还是他们冷战以来,她第一次清醒地看见他睡在自己身边,男人的薄唇微抿着,似乎睡得不是很熟,乔雪桐倾靠过去,双手轻轻搭着他的腰,听着耳边那有力的心跳声,她抬头,凑近他的唇,闻他鼻间的气息。

还是她熟悉的清冽味道,总能给她带来莫名安心的力量,困意渐渐袭来,乔雪桐慢慢闭上了眼睛,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夜风雨海棠花落,第二天,天气晴好,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有些刺眼,乔雪桐忍不住用手去挡,察觉异样,她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担忧坐在床边的老管家,“管家……奶奶,您怎么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喉咙像有一把火在烧,头也晕晕沉沉的,连不远处的东西都看得不怎么清晰,乔雪桐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唇。

“我的小祖宗呦喂!”老管家急得团团转,“你可知道自己发烧了?39度8,你这是要把脑子烧坏了!”

又看向门口,“这医生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

佣人告诉她,少夫人没有下来吃早餐,老管家心里猜乔雪桐应该昨晚累坏了,便让佣人不要去打扰,谁知道这午饭时间都到了,那个活蹦乱跳的人儿还没出现,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火急火燎地跑上楼来。

白色大床上的人黑发如瀑,脸颊红红的,老管家轻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热度惊人,立刻吓了一大跳。

老管家看着手里的探热针,差点跳起来了,再这样烧下去是要烧坏人的啊!

看着老管家在一边急得跳脚,乔雪桐却显得很淡定,“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说着要伸手去拿被子。

“这怎么行呢?”老管家念叨着,思绪像一团线般乱套,“烧,烧……要烧坏脑子的!”

明明是健康宝宝,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呢?

“我都习惯了。”乔雪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试图抚慰她的不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生病的,真的,比大姨妈还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别说话了,赶紧躺好。”管家哪里听得进她的话,手忙脚乱把她压在床上,“我去看看医生来了没有。”

生病的时候,有人为你担心,有人为你着急,围着你团团转,这种感觉,很幸福。乔雪桐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医生打了针,又叮嘱了一些事,就离开了。老管家等到乔雪桐身上的热度减退,这才放下心来,交待佣人去煮一些清淡的东西,自己慢慢下了楼。

乔雪桐这大半天都是在床上过的,老管家拉了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口一口把清粥喝下去。

“管家奶奶,”乔雪桐笑嘻嘻的,睡了一觉后,脸色微微苍白,面颊还是红红的,“您对我真好。”

“傻孩子,”老管家目光慈爱地看着她,接过空碗,“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打个电话给淮北。”又暗自嘀咕起来,“这一老一少也真是的,关键时刻也不见个人影。”

“不用了。”听说要去通知莫淮北,乔雪桐连忙拉住了她的手,“他工作忙,不要去打扰他了吧。”

老管家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这几天他总是不着家,估计真的忙得脱不开身,正要说些什么,那双搭在自己腕上的手突然收了回去,然而那滚烫的热度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你!”活了这大半辈子,老管家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这会儿却被吓得大为失色,“你怎么又烧起来了?”

真是奇了怪了,半个小时前她不放心还特意自己量了一次,怎么这么快又……

乔雪桐心虚一笑,“我都说了,打针没有用的。”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有用?”老管家还真不信邪了。

“睡觉,”乔雪桐抓着被子躺下,“睡一觉就没事了,哈哈。”

“不行!”老管家直接把被子掀掉,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你必须立刻去医院!”

乔雪桐没法,只得下床换衣服。

医院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瞥见一个熟悉的声影,试着喊了一声,“雪桐。”

乔雪桐回过头,微笑,“温医生。”

“真的是你。”那男人回以一笑,“又发烧了?”

乔雪桐不好意思地点头。

“这是?”温医生疑惑地看着她旁边的老人。

乔雪桐看了老管家一眼,笑了笑,“我奶奶。”

温医生朝老管家礼貌颌首,又问道,“还是像以前那样,帮你安排独立的病房?”

“谢谢温医生。”

办好入院手续,乔雪桐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窗外熟悉的景色,这个房间,每年的这几天,她都要来住上几天。

“快躺床上去,护士来给你输液了。”

乔雪桐回头,老管家后面跟了一个面生的护士,果真是物是人非啊!她乖乖地爬上床躺好,看着那冰凉的针刺入自己的手背,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护士还在实习期,但针扎得很漂亮,她一边打量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掩不住清丽面容的年轻女孩子,心里疑惑不已,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发个烧都要住院的,不过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初来乍到,她也不好多嘴去问。

“好了。”小护士微微一笑,“如果滴完了按一下铃,我马上过来。”

“谢谢。”乔雪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声音却甜软不已,酥`麻入骨。

小护士脸一红,“不客气,应该的。”

暮色`降临,一天就要这样过去了,乔雪桐迷迷糊糊间,听到老管家在抱怨,“怎么回事,电话老打不通。”

她轻笑,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梦里,那个人是否会出现?

可惜的是,一夜无梦。

乔雪桐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轻了很多,但嗓子却干得要命,老管家在病房里陪了她一夜,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

门开了,乔雪桐听到声音看过去,一张青春靓丽的笑脸映入眼中,她惊喜极了,“津津,你怎么来了?”

“真的烧糊涂啦?每年这个时候,我们不都是约好要在病房里聚会的吗?”金津津戏谑地说着,把水果篮放好,看了一眼周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今年我是第一个,路帅帅完败!”

“是啊,”乔雪桐附和着她的话,“恭喜恭喜。”

两人分享了一下近况,乔雪桐问起,“你和佟弘进展到哪步了?”

金津津捧着水杯小口喝水,睨了她一眼,脸颊明明写满娇羞,却死鸭子嘴硬地嚷着,“佟弘,那是谁啊?我不认识他!”

“吵架啦?”

金津津甜蜜摇头,狐假虎威地目露凶色,“他怎么敢和我吵?”

乔雪桐忍俊不禁。其实有的时候,她真的挺羡慕这对的,佟弘处处让着,温柔哄着,唯恐自己的女朋友受了委屈,哪里像她家里那位,又冷又硬,像一块顽石似的,怎么都软化不了。

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始终是委屈的啊,她病了啊,他怎么可以连来看她一眼都不?

金津津坐了半个多小时,佟弘的电话就来了,乔雪桐哪里敢打扰小俩口的约会,连忙把她推了出去。

病房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乔雪桐坐在床上,抱着膝盖,静静看着窗外,有风吹过,几片叶子落了。

老管家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稳,一大早就起来回家帮乔雪桐收拾换洗衣物,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莫老爷子回来了,于是一起前往医院。

两个老人陪了乔雪桐一下午,天又黑了,她于心不忍,让他们回去休息,莫老爷子奔波劳碌从外地回来,也实在撑不住,临走前还重重叹气,“丫头,那小子欠你的这笔,我先帮你记着。”

老管家坚持今晚留下来,送莫老爷子出去的时候,一路听他碎碎念,“你说,淮北也太不像话了,老婆病了躺在医院里,他一个面都不露一下,真是气死我了……”

老管家心里也气,少爷这次是真的太过分了!

两个人同仇敌忾,一路把某个人从头骂到脚,值班护士看着他们骂骂咧咧从眼前经过,甚至惊得忘了提醒不得大声喧哗。

这边,视察厂房的莫淮北打了个喷嚏,陆续连忙递上纸巾,“莫总,您还是先回去吧。您都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有一款按摩保健产品出了问题,遭到消费者投诉,好几家商家都动摇了合作意念,品牌和信誉是企业的生命,事态紧急,莫淮北只得亲自上阵,这两天他几乎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合眼了。

“也好。”莫淮北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你也回去吧。这两天辛苦了。”

还好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莫淮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听到厨房有说话声,他疑惑地走进去,见老爷子正交待着佣人,“你们炖一锅鸡汤,记得要放……”

听得一头雾水,莫淮北问,“爷爷,您大半夜的熬汤给谁喝?”

老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吩咐,“记得明天八点前要炖好,最好清淡一点,适合病人的口味。”

莫淮北听得心一紧,“谁病了?”

老爷子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炖汤给自己孙媳妇喝,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淮北呼吸都快停了,“她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

老爷子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同情他。

莫淮北立刻转身往外走,没一会儿就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速度似乎还挺快。

老爷子笑了笑,“打个电话让管家回来吧。”

哼,就是故意不告诉病房号,让他好好折腾一下,顺便长个记性,老婆娶回家,就是用来疼的。

莫淮北看着床上脸色如雪的人,心又疼又懊悔,他真是该死!

修长的手指握住那细软的手背,凉凉的,他把自己的手滑入她的十指,轻轻放在床边,一遍遍地低喃,“对不起……”

他不该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些的,是他太自卑,他太害怕她会推开自己,所以选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因为,稍稍一停下来,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她笑意嫣然的脸,她用最柔软的声音对他说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话,“莫淮北,这只是一个玩笑,我一点都不爱你。”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

床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又长又密的睫毛动了动,莫淮北还来不及收起一脸的忧伤,便撞入一双盈盈动人的眼睛里……

 

第四十八章

那双盈盈动人的眸子睁开的那一刹那,莫淮北突然就失去了勇气,第一个反应就是松开她的手。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谁认真谁就输了。现在想想,其实她一直都在暗示自己,是他太过自信,以为一切都由他掌控。

而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只有她和他的夜,莫淮北清楚地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他认真了,她赢了。

房里只留了一盏小灯,光线暗淡,但男人离得极近的缘故,她几乎能清楚看到他微乱的黑发,连向来一丝不苟的白衬衫都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原本光洁的下巴也冒出了胡茬,一副流浪汉的落魄模样……

不会是真的烧糊涂了,出现幻觉了吧?乔雪桐摸了摸头,不会很烫,烧应该暂时退下来了。想想也是,要是换做平时,她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一个冷峻的男人,怎么会露出那种类似很受伤的表情?

呵!他冷得简直刀枪不入,这个世界上谁还能伤他分毫?

于是,在那道清湛的目光注视下,乔雪桐淡然自若地掀开被子下床,双腿垂在床边,刚穿了一只拖鞋,一只大手在她眼皮底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热的,有力的,他是真实的,不是幻觉。

乔雪桐立刻扭开了床头的台灯,柔和的光映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那双眼睛里的血丝和眼底的青色,无所遁形,看得她心里一紧,但喉咙干干的,连发个音都艰难,她自然而然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

灯“啪”的一声又暗了,一个黑影笼罩了过来,乔雪桐感觉肩上覆了一双温热的大手,男人没有给她发出惊呼声的时间,直接封住了那两片泛着淡淡水光的唇。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吻得毫无章法,准确的来说不是吻,而是咬,辗转碾磨,乔雪桐感觉自己的双唇火辣辣的疼,她从两人紧密相贴的唇中发出模糊的嘤咛声,男人趁机探入她的口中,温热的舌尖扫遍了每一个甜美的角落,最后才勾住那道柔软的舌,耐心吸吮……

乔雪桐憋得整张脸都红了,巴掌“噼里啪啦”地落在男人后背,却不痛不痒,她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偏偏他含着她的舌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呼呼地往他嘴里吹气,却被那双游移在胸口的带着薄茧的大手弄得浑身虚软。

不知过了多久,一番狂风暴雨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男人轻轻贴着她的耳畔,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那声音更低沉了几分,“原谅我。”

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摆脱“魔掌”,乔雪桐用尽全力把他推开,几乎是软着两条腿下床,如果她要是真的尿在床上了,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你要去哪里?”

莫淮北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番声情并茂的悔悟过后,她不仅没有一点的感动,竟然要推开自己,当下就心慌意乱了。

乔雪桐哪里甩得开他的手,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干脆转身,直接跨到他腿上,朝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咬牙切齿地笑了笑,“我哪里都不去了!我直接尿在你身上好不好?”

莫淮北难得微微一愣,“你刚刚是要去上洗手间?”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了,睡得好好的,谁会半夜三更从床上爬起来?

又怎么会想到爬起来还会遭遇这样的突然袭击?男色虽好,但比起三急,还是得靠边站。

“怎么还不去?”男人的俊脸上爬了一丝微红,似是不好意思,催促她,“快去呀!憋着对身体不好。”

乔雪桐压着他的腿继续往里坐,她仰头挑衅一笑,“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去了。”忍一时,海阔天空!

她以一个“我就偏偏不去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眼神看着他,完全忽视了屁股下的某个地方变得越来越热硬,等乔雪桐发觉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热情地跳动了一下,朝她点头致敬了。

乔雪桐避如蛇蝎般跳了下来,穿好鞋子,立刻跳到三米远的地方,迈着两条软绵绵的腿跑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男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乔雪桐偷偷看了一眼某处,似乎还斗志昂扬,她坏心地在心里笑了几声,又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走过去,掀开被子爬上了床。

她就不相信这个男人真的禽兽不如到要对一个病人下手,所以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老婆。”

“嗯。”

“老婆。”得到回应,莫淮北心里莫名柔软,忍不住又轻唤了一声。

乔雪桐睁开眼睛,“有什么话快说,我想睡了。”

是不是这个夜太温柔了,她竟然从这个心性清冷的男人眼里,看到了一丝类似心疼怜惜的情绪?

“没事。”莫淮北动作轻柔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他脸上露出一种非常温柔的笑容,“睡吧。我看着你睡。”

生病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一个关心的眼神都足以让乔雪桐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感觉鼻子又开始酸酸的,吸了吸,没敢发出声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听着那和缓的呼吸声,莫淮北所有紧绷的神经才敢松开,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坐在椅子上,也闭上了眼睛。

窗外一轮纤素,守候着这个温柔的夜晚。

这一夜乔雪桐睡得极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幽幽醒过来。

男人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服,白色衬衫,笔直的黑色长裤,又变回了往日清隽的模样,而且浑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温和气息。此刻他背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原来,昨晚真的不是一场梦啊?

察觉到动静,莫淮北回过头,看见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的人儿,眸底染了几分浅淡的笑意,“吵醒你了?”

“没有。”喉咙有点疼,乔雪桐不敢太用力,以至于她发出的声音清淡不已,听得莫淮北唇边的笑僵住,“既然醒了,去刷牙吧,我买了早餐。”

乔雪桐有那么一刻的怔忪,呆呆看向窗外,阳光温柔地落在窗台的几盆小花上,流光溢彩,今天的太阳,好像没有从西边出来啊,怎么这个人,却完全变了性子似的?

莫淮北没有等到回应,看她早已偏头看外面,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该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一谈?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掉的!

莫家离市中心比较远,乔雪桐猜他应该是去了附近的某家酒店洗澡换衣服,然后顺便带回了早餐。

鸡肉小米粥,熬得很烂,味道清淡可口,乔雪桐肚子空空的,吃了两小碗,莫淮北坐在一边看她一口一口吃,见她放下勺子,又体贴地拿纸巾帮她擦嘴角,乔雪桐简直受宠若惊。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她惊讶。

只见这个传说中有洁癖的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把她剩下的粥喝了,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收拾起了桌子。

以前就从老管家那里得知,家境优越的缘故,这个人向来是养尊处优,什么都是最好的,连喝水都有指定的牌子,现在看他屈尊降贵这样“委屈作贱”自己,乔雪桐心有不忍,无来由的,竟然产生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恐怖?

吃完早餐后,昨天的小护士例行来帮乔雪桐探体温,温度虽然降下来了,但还是需要输液。

扎针的时候,迫于旁边某个英俊男人的气场太强大,太容易让人分心,小护士发挥严重失常,几次都没扎中。

无辜挨了几针,虽然不会太疼,但那种备受煎熬的滋味实在太不好受了,乔雪桐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

莫淮北在一边看着,心都揪成了一团,他多么希望那针是扎在自己身上,那么此刻疼的就不是他的心。

小护士顶着巨大的压力和无数道冷光的威胁,又战战兢兢地试了一次,刚好某人凑过来看,她手抖了一下,针刺了进去,却没刺进血管……

莫淮北险些暴跳如雷,“我说,你到底会不会扎啊?!”

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脾气竟然这么坏,小护士被吓得都愣住了,冷汗一滴一滴地沿着后背往下流。

乔雪桐很快就找到了护士失常的原因,推了推旁边的人,“你出去。”

莫淮北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被她嫌弃了,不敢置信,“你让我出去?”他心心念念都是她,担心她受苦,她非但一点不领情,而且还要赶自己出去?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换护士吗,赶他出去是要闹哪样?

乔雪桐态度很坚决,把头一扭,语气有点无理取闹,“你不出去,我就不吊水了!”

被当着外人的面拂了面子,莫淮北心里那个气啊,俊颜一片愠怒,可又不好发作,握紧拳头,转身时狠狠瞪了那小护士一眼,满满都是警告!

如果你要是伤了我老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小护士被瞪得无辜极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他就那个坏脾气,”乔雪桐温柔一笑,“别管他,快扎针吧。”

小护士还有点余悸,缩着脖子问,“那你岂不是经常被他欺负?”有这么一个脾气坏的老公,好可怜哦!她以后一定要找个性情温和又疼爱自己的男人。

乔雪桐想起那些他在床上狠狠欺负自己的画面,脸一红,不负责任地点点头,“嗯,经常。他是个糟糕透顶的男人。”

小护士苹果似的小脸立刻多了几分同情,这一次她很顺利地找到血管并扎了进去,很细心地调好点滴的速度,声音柔柔的,“你好好休息,有什么立刻叫我哦。”

小护士出去的时候,刚好莫淮北走进来,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像躲避什么瘟疫一样飞快逃开了。

莫淮北摸摸鼻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电影才看了一个开头,手里的pad就被抽走,乔雪桐抬头,“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