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管吗”,古乐拿起手机拨号码,“我让人送点药上来”。

“算了,这大半夜的上山来不安全,我没事的”,傅青槐嘶哑着声音说。

“傅导,发烧不是小事,你看上次也是有个演员像你一样,结果后来送到医院去了”,古乐很快拨通电话。

傅青槐说不过他,过了十多分钟,场记过来通知她第三十一场戏准备好了。

硬挺着身子又拍了三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结束时,身体里已经一定力气也使不上力了。

古乐扶着她坐下,喂她喝了药,还端上了一碗生滚花蟹粥,塑料盒精致透明,她一尝,便猜到是餐厅里才熬得出的粥,又香又滑,略微有了些胃口,勉强的把整碗都喝了,“古乐,这粥是送药的人一同带上来的吧”。

古月眸子划过几丝古怪,笑着点头。

“这人倒挺细心的,回头帮他多加点工资”,也许是药发挥了功效,困意袭来,她打了和哈欠,“你也回帐篷早点去睡吧”。

“好”。

古月走后,她很快便在睡袋里睡着了,睡到半夜,被热醒,满头大汗,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她坐起来,忽见帐篷外有个黑色的人影。

“谁”?她心里一惊。

那身影被惊扰,影子一下子便消失了。

她掀帐追了出去,月光下,只看到抹披着月光的白,身材修长挺拔,“茂沣,是你吗——”?

听到她声音,凌茂沣只能顿住身体,慢慢回头,精致无暇的脸仿佛是漆黑的夜里一团破云照射的明月,她心莫名一紧,“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他小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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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茂沣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傅青槐念头一动,“你就是今晚送药上来的人”?

“晚上大家都很忙,所以就我来了”,凌茂沣看着不远处娇小的女人,脸型憔悴,站在空荡的草坪里,她显得太单薄了。

她呼吸滞住,是啊,除了他之外有谁会体贴到在古月没有吩咐的情况下为她走这么远的山路带稀饭上来,她昨天都那样说他了,他还对自己那么好。

夜里,寂静的只有山风的声音。

凌茂沣期艾的问道:“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不睡觉跑出来了”?

“小风扇没电,太热了”,傅青槐才说完手臂上一阵痒意传来,她手一拍,是只蚊子。

“外面有很多蚊子,你还是进去吧”,凌茂沣走近关切的说。

这会儿连腿上都有痒意了,傅青槐忽然想到他先前在他帐篷外站着时是不是也有很多蚊子咬,她思索之时,人被他推进了帐篷里,她仔细一瞧,果然看到他手臂上很多处都被抓红了,“你…一直在我帐篷外面”?

“没有,我睡不着到处走走”,凌茂沣俊脸微红,捡起她床上的纸扇道:“你快睡吧,我帮你煽风”。

她一怔,感动的推拒,“不用了,茂沣,你快回去吧,孤男寡女的…始终…”。

“你不是我小婶吗,你感冒不舒服难道让我不管”,凌茂沣打断她的话,一屁股坐到她睡袋旁,一副她不睡便誓不走的模样。

傅青槐有点气恼,有时候他真是倔的更头牛一样,没办法,只好钻进睡袋里,他举着扇子一下又一下的轻煽着,她闭眼故意假装睡着,还发出鼾声,以为他会走,结果他依旧不停下来。

后来竟在假寐之中睡着了,这一觉比先前睡得还舒服,醒来时,帐篷里都是明亮的,她侧头准备起身,一张俊美白皙的脸倒在她枕边熟睡,双眼紧闭,颤抖睫毛比女孩子的还要卷翘,薄唇如画,鼻梁耸挺,呼吸均匀。

他的身体是歪着的,手里还握着昨晚那把纸扇。

昨晚被蚊子咬了的手臂和脖颈裸露在空气中,红了一大片,睡梦中,他无意识的用手抓了抓。

傅青槐蹑手蹑脚的爬出睡袋,在自己随身带的行李里找出一瓶花露水,轻轻的涂抹在他红肿的位置,一边打量他神情,怕他突然醒过来。

坦白说,她也是人,还是个女人,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这般年轻好看的男人对你好,不可能不会悸动。

只是为何是他。

他才十九岁,而她已经二十五岁了。

她是他小婶,纵然她以后可能会和凌牧潇离婚,但有些事实和伦理是抹不掉的。

何况他还这么小,对喜欢恐怕也不会长久,他不是说过他以前也喜欢过两个女孩吗,现在不喜欢了,也许有一天,时间过去了,他也会不喜欢自己的。

“要是你早出生几年就好了,也许当初我遇到的就不是凌牧潇,而是你了”,她叹气,收好花露水,拿被子轻轻盖住他,他是个好男人,将来谁做他的妻子肯定是幸福的,只是不是她…。

那小子的眼神

-1022:22:211697

“傅导,你醒了吗”?古月声音自外响起,“该准备上午的戏份了”。

傅青槐掀帘出去,指尖指了指里面,又抵在唇畔低声道:“知道了,茂沣还在睡,你小声点,别吵醒他了,待会儿等他醒来后叫小许给他下个面条”。

古月愕然的看到帘子垂下去时里面露出来的一条修长手臂,眼神闪过些诡异,“傅导,他…”。

“昨晚我热的睡不着,他帮我煽风后来睡着了”,傅青槐凝眉问道:“对了,我让你帮我打印离婚协议书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两天在忙,下午回镇上我马上准备”,古月端详着她脸色,“傅导,你感冒好些了没,一定记得把早上的药吃了啊”。

她点了点头,头倒不再像昨天那么昏涨了,只是早上吃方便面时还是没多大胃口,勉强逼着自己吃了几口竟想吐。

今天的天气不像昨日那般炎热,上午赶着拍完最后一部戏,有工作人员从山上送盒饭上来,她从古乐手里接过一盒,打开一看,有咖喱、贵妃鸡、鹅掌鲍片,外加一碗龙骨汤和水果,剧组伙食啥时变得这么好了,恰巧都是她爱吃的。

“古乐,这…”?她疑惑皱眉的看向身后的助手,却没了他人,取而代之的是明添一张星光四射的大俊脸。

“我请的客”,明添高大的身形朝她脑袋靠了靠,灼热的男性气息袭来,傅青槐身心发麻的往边上挪了挪,反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想你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明添挑唇一笑,一双眼桃花眼毫不掩饰,惹得周围的几个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朝他俩望过来。

傅青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明添,你别这样好吗”?

“我哪样了”,明添故作不解的和她挤到一条凳子上,闷哼的道:“喂,女人,我可是今早听于制片说你昨晚发烧,所以才爬山涉水的从山下爬上来给你送午饭,大热天的,我人都快热晕了,你感冒好些了没”?

“好多了”,傅青槐一下子便忍不住想到了凌茂沣,他还是昨夜晚上上来的呢,而且茂沣还是第一次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人带路,

对了,她一个上午好像都没看到凌茂沣。

她端起饭盒往帐篷那边走,恰好见到古乐和几个朋友在旁边聊天,“古乐,你看到茂沣了吗,他吃饭了没有”?

古乐“哎呀”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他一早醒来就下山了,你当时在拍戏他让我别上去打搅你”。

她愣住,明添缓步走到她身边,邪魅的眸微微眯起,“凌茂沣?青槐,你跟他感情挺好的,不过我劝你还是跟他保持距离得好”。

傅青槐皱眉不高兴的看向他。

“我总感觉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并不像看一个长辈那么简单”,明添薄唇轻启,犀利无比,“他这两天在剧组里对我可是充满了敌意…”。

算计

-1022:22:211897

傅青槐被他吓了一跳,面上犹自镇静道:“你别胡说,可能他是因为凌牧潇的原因才会对你那样吧”。

“但愿”,明添耸肩。

“我去吃饭了”,傅青槐转身走到另一边,平时最喜欢的菜吃进嘴里,索然无味,她没想到连明添都看出来凌茂沣对自己的感情,看来她和凌茂沣是时候好好说清楚。

下午和剧组的人收拾好东西陆续下山,山路又陡又窄,傅青槐走了一半热的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明添强行横抱起她,她挣不开,反倒被剧组里人偷笑的眼神弄得面红耳赤。

好不容易熬到山脚下,明添放下她,手机便响起来:“哎,于制片…放心,我约好了…行,没问题…”。

等他挂掉电话,俊颜凑过来,唇畔泛起深沉的笑意,“晚上于制片请我们吃饭,在春宴阁”。

又是应酬,傅青槐疲乏的揉揉太阳穴,“我人不舒服,你们去吧”。

“你得去,今晚的饭局有好戏上演”,明添眼底,幽暗一闪即逝,傅青槐看的分明,心里跳了跳,有点不安,“到底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明添眯眼,算计的笑容更深。

到了春宴阁,服务生带着他们上楼,装修雅致的包厢里空无一人,傅青槐看了看时间,“也到晚饭时间了,于制片他们怎么一个都没过来,你打电话问问”。

“不用打了,包厢是于制片订的,我可没说他会过来”,明添俊颜朝后面的屏风努了努,“你躲屏风后去,别出来”。

傅青槐狐疑的皱眉,恰好此时他手机又响了,“小冉,你到啦…啊,好好,我也刚到,我在菊花阁,你上来吧”。

“你约了容冉…”,傅青槐嘴角抽搐,他啥时和容冉这么熟了,话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到屏风后面去。

“你给我好好看着小爷我怎么替你教训那三八好好替你出口气”,明添嘴角的笑容狰狞极了。

傅青槐打了寒颤,她太了解他了,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明添整理下衣襟快步走出去,一身长裙的容冉提着迪奥的包包娇羞的站在门口,“明少…”。

“别明少明少的,太见外了,直接叫我名字吧,快进来”,明添优雅的挪开一条椅子,一双勾人的电眼示意她坐下去。

“就我们两个人…”?容冉坐有点紧张的坐下后,指了指他,又指指自己。

“我有说过还邀请别人吗”,明添暧mei的勾起迷人的微笑。

容冉美丽可人的脸颊微微发红。

明添心里冷笑,这脸确实怜人的紧,要不是知道她真面目,男人还真容易被她骗了去,“听于制片说你今天下午的戏拍的挺好的”。

“是于制片过奖了,其实我的戏演的很差劲”,容冉失落的垂下睫毛,嘴角强笑道:“就像傅导说的,我演戏的时候眼神总是不到位,感情不够强烈”。

“不会啊,我第一次和她合作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主是她为人太挑剔了、太难相处了,说实话有时候连我都受不了”,明添微笑的斟了两杯红酒,“你啊,我和你对戏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被你眼神秒杀了”。

“明少说笑了”,容冉红脸低头,“谁不知道你和傅导是多年的好朋友”。

下药

-1022:22:221774

明添高脚杯晃了晃,淡漠的扯唇,“这圈子里能有几个真心的好朋友,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

“我才来,什么都不大懂”,容冉面露茫然。

“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就会明白了”,明添举杯,“我敬你”。

“我…不大会喝酒”,容冉布满歉意的说。

“这么不给我面子”,明添惋惜,“这可是好几万一瓶的拉菲,算了,你抿着喝吧,喝慢点无所谓,我这人只有一个优点,就是比较怜香惜玉,尤其是容小姐这种大美女”。

“明少真是风趣”,容冉露齿一笑,低头轻轻抿了两口,“我拍戏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还请明少您多多指教了”。

“指教倒没必要,咱们也别说这些客套话,以后有什么不懂得问我,你资质不错,在这圈子里认识的人多,这次合作的好了,下次我找人请你做女主角”,明添伸长胳膊替她夹了块鹅肝,“尝尝,这里的鹅肝味道做的是我吃过味道最正的”。

“谢谢”,容冉轻启洁白的贝齿咬了一口,嫣然笑道:“确实很好吃”。

“喜欢就好,来,再干一杯”,明添再次与她碰了碰酒杯,喝了口,吃了十多分钟后,话题展开来,方才打趣的问:“小冉在大学里应该很多人追吧,有男朋友了吗”?

“还没有”,容冉放下筷子,低头喝了口查,吐了吐粉嫩的小舌。

“很辣吗”?明添关切的问。

“我怕辣”,容冉不适的抚了抚额头,一张清纯的脸蛋在灯光下散发出粉红的光泽,眼睛一眨一眨之间妩媚流转。

“怎么啦”?明添站起来关切的摸了摸她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她摇摇头,离他手稍许,“就是感觉有点晕”。

“可能是喝醉了”,明添笑的迷人而动人,连声音都像天籁般动人之极。

“明少,我吃的差不多了,我还是回去算了”,容冉撑着桌子站起来,腿脚发软的往桌上倒。

明添赶紧过去扶住她,她倒进他怀里,手脚无力,眼前一片模糊,她挣了挣,有点着急道:“明少,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不,你不能走,宝贝”,明添邪恶的掐了掐她脸蛋,“瞧瞧,这脸蛋,真嫩,都能掐出水来了,怪不得凌牧潇会被你勾、引到,床上功夫很厉害吧”。

“明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要回去”,容冉惊惶的咬唇含泪挣扎,却一点力也使不出来,连声音都跟蚊子叫般。

“还装,还跟爷装,就你这货色,还想逃出我的眼睛”,明添冷笑的搂着她往包厢外走,二楼走廊上静悄悄的,他拖着她进电梯,直接到了停车场,把她甩进捷豹里。

“明添,你想带她去哪”,傅青槐顾不得那么多,急匆匆的追上来,她刚才在包厢里也听出了端倪,真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敢公然在饭桌上给人下迷、药,“你该不会是想对她…”。

她是白痴、是蠢货

-1022:22:221750

“拜托,这种女人脱光衣服送上门来我都不会有兴趣”,明添啧啧轻嗤,“不过像于一刚那种老色狼估计早在酒店里等的下身挠痒痒了”。

“你要把她送去给于制片”?傅青槐以前虽然也对于制片承诺过,但也只是说说,要真做起来,她恐怕是做不出来的,何况她一想到于一刚那张肥脸,她喉咙里都有点反胃了,“于制片那人,他就一禽shòu,我认识他这么久最了解了,他在剧组里睡过的女演员不下十多个,上回有个女演员被他睡了后还丢去陪投资商,弄得人家差点进了精神病院”。

“傅青槐,拜托你争口气行吗,你怎么就不想想容冉抢了凌牧潇的时候,不想想凌牧潇为了她一次又一次背叛你们的婚姻,他们俩把你当白痴,当蠢货”,明添一张嘴比毒蛇还要毒上三分,而且每一口都是往人家心尖上咬,疼得她摇摇欲坠,再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还不知道,凌牧潇在她新片开机仪式上送情人漂亮的礼服,却不送妻子,也不知道,在妻子失踪不见的时候置之不顾,跑去把受伤的情人送医院…。

只一想想,她恨得当真是恨不得把容冉千刀万剐了,是啊,不过是把她送给于制片还是便宜她了,她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这种女人就该让她知道得罪她傅青槐的没什么好下场。

她干嘛犯贱还担心她,真怨不得她男人会被抢走啊。

“好好在这呆着,我送她过去”,明添看了眼她哀惨的眸子,低沉的说了句后转身上了捷豹。

银色捷豹在面前划了个半圆的弧度,消失在停车场里。

他离开后,傅青槐在原地站了很久,脑子里像卷了团麻花,越想清理反而越乱,为什么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不祥的事要发生。

步行走出饭店,迎面一阵夏日热风袭来,她热的几乎透不过去,快晕厥似的乱,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容冉的模样。

在这个圈子里什么样的龌龊事她都是见过的,刚进来时她是气愤的,后来这个社会让她学会了睁一只闭一只眼,但她从来不会去害人,也不会像某些导演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下面的演员去陪客。

但是她现在做的事和那些事有什么区别,虽说是想报复容冉,但她有很多种报复的办法,何必又非得用这一招呢。

连她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

越想,她便觉得越后悔。

她敢肯定,要是容冉有什么万一,她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赶紧在路边拦了辆的士,报了于制片住的酒店名字,上车后十万火急的打明添电话,他不接,还摁断她的。

坐了将近十五分钟,一到酒店,她连钱都不要他找便跳下了车子,才跑进酒店,面前黑影一闪,明添拖着她闪到青瓷花瓶后。

她看到他一个人时,心便凉了半截,“容冉呢,你把她送上去了”。

“现在指不定被于一刚骑在下面了”?明添冷笑,“我就知道你会来,你就是典型的有胆子说,没胆子做”。

明日二更,,,呵呵

你的心真恶毒

-1022:22:231787

“对,我是没胆子,我白痴、我蠢,所以丈夫守不住也有我的原因,我不能总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如果我当初眼光够好就不会看不清我丈夫的为人,如果我丈夫够爱我,也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傅青槐青惨着脸一字一句铿锵的说完后摔开明添从青花瓷瓶后走出来。

后面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吼:“傅青槐——”。

凌牧潇像只狂怒的狮子快步从大门口走进来,一双戾气十足的黑眸鼓睁,连周围呼出的气体都带着冷冽的寒风,像是要把人吃掉。

傅青槐只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还没来得急张口,臂膀就被他狠狠扯捏住,他的眼神是咄咄逼人的狰狞,“容冉在哪里,你把她带到哪个房间去了”。

她手臂上的肉也被他捏的牵扯起来,她痛叫了声,他丝毫不觉,只继续逼吼:“快告诉我”。

“你没看到她疼吗,混蛋”,明添生气的箭步上前扯开他手。

凌牧潇深深的喷了几口粗气,凛着黑漆漆的眸子狂躁不耐的质问:“快说”。

傅青槐虚弱的将视线投向明添,她恳请的眼神几乎要崩溃似的疼,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嘴唇冷冷微张,“809…”。

没等他说完凌牧潇的身影从两人眼前快速晃过,眨眼消失在电梯里。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一双茫然的眼神投向明添。

“该死,我小看那女人了”,明添低咒了句,忽然抓住她手往另一间电梯走。

她仓惶挣扎,身子颤抖,眼底的害怕显而易见,“我不去…”。

“不想去也得给我去,我让你看看凌牧潇究竟有多在乎容冉”,他要她彻底死心,明添不顾她的挣扎,狠心的拖着她,强行拽了进去。

八楼,电梯门一打开,几个清洁工围在809的套房门口,议论纷纷,没人敢进去。

有拳头和怒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熟悉的骂声让原本推却的她忽然生了勇气,就像是一个人突然到了地狱突然不怕被阎罗王判刑了。

她走到门边上,就见凌牧潇一脚朝倒在地上的于制片大肚子上狠狠踹去,他眼底尽是发了疯的血光,于制片光着身子,拿手挡着脸也被打的连连惨叫。

认识一年多,结婚三个月,同床共枕,她从不知一贯沉稳的他也能为哪个女人这般发火、盛怒,连理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