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凌老爷子也渗出了泪花,“能平安回来就好,不过你没事怎么不早点回来”。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凌牧潇目光扫了圈,落在后面的容冉身上,一段日子不见,以前的波浪长发染黑了,清汤挂面,一袭裸色的无袖雪纺背心裙,上面披着件白色针织衫,衣服较为宽大,身子比以前略胖了些,尤其是肚子地方,微凸着,但却比以前更加婀娜纤弱。

目光撞上他时,容冉眼泪簌簌掉落,突然飞扑进他怀里,“潇,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哎哟,你轻点,肚子里的孩子”,凌老太太紧张心疼的叫。

凌牧潇面无表情的推开她,黑眸微眯的打量着怀里的女人,“我的孩子”?

“当然是你的孩子,三个月了,潇,你摸摸”,容冉红着眼抓着他手放圆圆的肚子上,然后低头自言自语,“宝宝,你爸爸回来了,感觉到了吗”?

凌牧潇幽沉的墨眸盯在她身上半响,猛地甩开她手,捏住她下颚,森然道:“容冉,我低估你了,连你也敢跟我玩花样了,是不是以为我真死了回不来跑到我家里来招摇撞骗了,嗯,我可是每次都做了安全措施”。

“牧潇,你这话什么意思”?凌老太太叫起来,“难不成…这孩子不是你的”。

“妈,我早说过让你弄清楚的”,凌音雨埋怨的道。

凌茂沣在旁边听得无语,他记得当时小姑可是跟奶奶一样坚持要容冉搬进家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原来在你心里根本一点都不信我”,容冉花容失色的哭起来,“除了你之外我又没有过别的男人,我容冉敢对天发誓,这孩子就是你的”。

“少跟我废话,你最好老实跟我交代,孩子到底怎么来的”,凌牧潇目光狠辣,阴沉沉的声音宛如地狱传出来,吓得容冉身体一抖。

“是…是我用针在保、险套里戳了洞”,容冉支支吾吾的还没说完下巴突然一阵剧疼,身子被人甩了出去,好在凌老太太拼着命扶住。

“给我去堕掉”,凌牧潇眼底泛起的寒光如刀子。

“不行,我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总之我必须得让我孙子生下来”,凌老太太把容冉护在身后厉声道。

“妈——”,凌牧潇声音里迸出沉怒,“我凌牧潇绝对不会要私生子”。

容冉身体晃了晃,满眼凄然,“你当初说爱我时可不是现在这么绝情,潇,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女人,你不在的日子,我顶着小三的名字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连学校都不敢去,工作也没有了,我相信你,你不在了我执意也要把你孩子生下来,好,你现在一回来就说不要私生子,你把我当什么了”。

“别哭了别哭了,对肚子里孩子不好”,凌老太太担忧的抚拍着她,“牧潇,你以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傅青槐吗,现在傅青槐都走了,我就让你娶了容冉,你们的孩子也算不着私生子了”。

“我跟傅青槐只要没有离婚,她就还是我妻子”,凌牧潇冷冷怒喝,“让她搬出这里,话,我不多说第二遍”。

好个容冉,他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柔软,能在这端端两个月里让她一向注重门当户对的母亲同意自己娶她,这女人心机不小啊。

他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举步往楼上卧室走。

一进门,浓郁的女人香气扑鼻而来,屋里床上铺着陌生的花红色床单,墙壁上的婚纱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油画,床头边上的相册也换成了蕾丝边台灯,梳妆台前女人少的可怜的化妆品堆得满满的,却不是那个人常用的品牌,窗帘也换了玫瑰红的,椅子上放着几件女性睡衣。

衣柜里男士的衣服旁边摆着的不再是简单朴素的女装,换成了时尚洋气的名牌衣服。

他急忙走进浴室、书房,全变了,浴缸换了,洗脸台上的毛巾、牙刷也不是他以前见到的那样子,以前满满的书柜上空了一大半,只剩几本他平时爱看的书。

他几乎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是他的新房啊。

不用脑子想他也能猜到这是谁干的。

捏在身侧的拳头攥了攥,骨骼“咯咯”作响,他回神走下楼,容冉正坐在客厅沙发里抽噎,看他走过来,瞧他脸色不好时,她也意识到他的怒火来自哪里,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巴掌把她撂倒在沙发上。

这一掌着实煽的响,所有人都呆住了,连凌牧沣都懵了。

“是谁允许你把我新房弄成这个鬼样子的,你有资格吗,还真以为自己是我老婆,可以堂而皇之的霸占了这里的一切”,凌牧潇眼睛里尽是凶狠,“给我滚,马上滚”。

“你干什么呀,你的新房是经过我允许才弄的”,凌老太太气道:“你让她住进你房里天天看着你和傅青槐的照片她当然不舒服了,

“我以前的东西去哪了,婚纱照呢,全部给我还原回去”,凌牧潇眼神比先前更加凌厉。

“婚纱照烧了,傅青槐的东西我都给她送回去了”,凌老太太才说完,爆烈的怒气突然出现在儿子脸上。

她太了解这个儿子,平时他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怒气,除非气到极点,一时连她都有些怕了,连忙缓声劝道:“你和傅青槐都过去了,你还不知道你一出事,她就马上把东西搬出了凌家,恨不得跟你撇清关系,我看你离开也没见她有丝毫伤心…”。

“够了”,凌牧潇简直听不下去,“妈,我从来没想到您这么爱颠倒是非,别以为我人不在就不清楚,我出了事,青槐她是马上来了凌家陪您,是您非要把怀了身孕的容冉接回家,青槐她才会走的,换成是任何人都会离开”。

“哎,我还不是为你好,我那时是担心你不在了,也得留个血脉啊”,凌老太太一听,就哭了,抹着泪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

“我简直听不下去,陈秘书,马上收拾东西送容冉去其它地方安置,我不想看到她”,凌牧潇恶狠狠瞪了容冉一眼,这次转身往大门口外走。

“这才回来又要去哪啊”,凌老太太在后面不满的抱怨,容冉埋在沙发里捂着被打肿的脸一直哭。

屋里闹腾的厉害,凌茂沣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也是纷乱的厉害,这次回来他感觉小叔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容冉,相反把傅青槐看的特别重,只不过是新房变了就会发这么大火。

他着急的目光找到陈秘书,把他拖到了外面,“陈秘书,我和小婶的事…”。

“我没告诉凌总”,陈秘书现在也是非常烦,要是让凌牧潇知道他帮着凌茂沣和自己老婆乱搞,以凌总个性估计会把他活活剥劜皮不可,“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不是去找傅小姐,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解决,他应该是回公司了”。

凌茂沣听到他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打电话给傅青槐,“小婶,你现在在哪”?

“噢,我在你公司里,你助理正带着我去你办公室”,傅青槐说道:“早上我看到那些新闻,还是不大放心,我想来看看你,你现在开完会了吗”。

“你在我公司”?凌茂沣吃了惊,“那你快点走,我小叔回来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进了电梯,信号不是很好”,傅青槐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等会儿我打给你好吗”?

“小婶,你听到我说话吗,我小叔回来了,你快走”,凌茂沣急的直跳脚,后背突然被人撞了撞。

他回过头去,只见凌音雨站在他身后。

他惊得赶紧把电话按了,“小姑…”。

“你在给谁打电话,什么快走”?凌音雨狐疑的打量他。

“在跟我朋友,哎呀,我的私事啦”,凌茂沣转身想回房再打,凌音雨拉住他。

“小沣,你来,小姑有点事想跟你说”,凌音雨讨好的道:“其实小姑一直想跟你道歉,前阵子为了公司还有你姑父的事跟你吵,小姑没有别的意思,主要也是担心公司,现在你小叔回来了,你也别放心上去”。

凌茂沣心里冷哼,他可不会忘了上回小姑是怎么侮辱他母亲的,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跟他纠结,“好啦,小姑,我早不记得了”。

“是吗,你要是不记得这阵子怎么都不理小姑”,凌音雨不信,“小姑就这脾气,你知道我那嘴巴有时候说话管不住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挺伤人的,还有你姑父一心一意为了公司,你千万别误会…”。

手上的手机“嘟嘟”的响起来了,应该是傅青槐回电话了,凌茂沣手抬了抬,接过道:“哎,京源…哦,刚刚我是想和你说我小叔回来了…他平安无事…早上还回家了趟…现在去公司了…对对…我还有事,再见啊”。

他呼了口气,希望傅青槐能明白过来,快点离开公司。

不过他怎么还是放不下心,他原先真以为凌牧潇是不在了的,他突然回来了,要是被他知道傅青槐有了自己孩子,他肯定会对自己失望死的。

他不怕愧对任何人,唯独是凌牧潇,对自己亲如父亲的凌牧潇。

“小姑,我突然想起公司里还有点事,我得走了,你放心,我不会跟小叔乱说的”,凌茂沣跟凌音雨打了声招呼快步往后院的停车场跑。

这一厢,傅青槐身处在总裁办公室里,拿着手机,依然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恰好秘书小伊端了杯热茶过来,她忙拉住她,“听说你们凌牧潇总裁回来了”?

“夫人,你还不知道吗”?小伊讶异,她刚才在上来说要见凌总,她还以为找的就是凌牧潇呢,心想着她果然还是对凌牧潇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马上过来了,“我们凌总今早回来了,不过刚和沣少爷回家一趟了”。

傅青槐听得怔怔的,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紧张。

喜的是毕竟夫妻一场凌牧潇总算平安无事了,紧张的是他要是回来知道了自己跟凌茂沣的事会如何。

小伊还以为她太高兴了,继续道:“我刚电话通知了总裁,总裁说在回公司的路上,让您等会儿”。

她听得出来通知凌牧潇时,他声音很高兴的样子。

傅青槐手心的热茶一抖,连忙放到桌上,“我突然想起我还约了人,我得走了”。

小伊一愣,“可是总裁说要您等等他,夫人,难道您不想见他吗,我知道因为容冉的事您心里不好过,但是总裁经过这么大的灾难,人能活着回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再者说,毕竟是两夫妻,总得静下心来谈谈,可能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五千字更新完毕,明日继续。。。。。。

妻子的变化

2013-5-2017:04:365217

傅青槐心想,事已至此也最多是两人见面慰问他平安回来,或者问问他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再商量下离婚的事,毕竟曾经爱过又狠狠伤过自己的人实在连朋友都不想做了,尤其对象还是凌牧潇,因为凌茂沣的关系,她始终是心虚。

“你和他说等过两天我会来找他”,她顾不得助手的劝说,拉上包匆匆忙忙钻进了电梯,今天她实在是连心里准备也没做好,一听他回来了脑子乱的跟浆糊一样。

连在包里找车钥匙的手都很无措,翻来覆去半天,也没找着车钥匙,心烦不已,干脆把包里的东西“哗啦哗啦”全倒出来,原来钥匙卡在钱包里了。

好不容易发动车子往停车场出口开去时,恰好进口处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车影快速的驶进来,她心口狂跳,赶紧加了速,那辆玛莎拉蒂似乎发现了她,闪电似得几个急转弯,朝她追过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脚油门踩到底,冲出了地下停车场嫦。

花坛纵横的广场上,玛莎拉蒂凭借着轻盈的车身一下子从右侧抄到她前面,再一个急转弯侧身挡住。

她不得不踩住刹车,身子朝前倾去,差点头撞到方向盘上。

高大傲人的身形从车里跨出来,男人的头发很短,短的像一个板寸头,以前额间的刘海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而现在露出一双十足锐利鹰眸,更让人望而生畏,然而,当那双鹰眸望向她时,却忽而绽放出复杂、怅惘、感慨激动的柔情图。

“老婆,我回来了…”,凌牧潇几步走到她车前,打开车门,看到这里的人时愕然的眼底掠过一阵不小的惊艳。

车里坐着的女人从前总是一头随意黑的长发似乎稍微拉了下,向内包裹着一张清丽的小脸,使得她皮肤比往日看起来更加细腻白净,总爱带着的古板镜框也摘落了下来,换上了隐形眼镜,虽然她面上一脸不自然,可也掩饰不了眉宇之间的妩媚。

她的衣着似乎也变了些,碎花衬衫搭纯蓝色小西装,下身烟灰色的牛仔裤包裹的修长的腿。

她的变化让凌牧潇吃了不小的一惊,他认识她太久了,以前的她哪怕面对记者、媒体都穿的很随意,通常都是宽松的裤子和宽大的衣服,哪样穿着舒服就好,不会如何注意打扮,连她那副眼镜他从前提过几次让她去做手术或者换成隐形眼镜她也不愿意。

而现在…这样的她走在街上怕是也会有回头率的。

他虽是喜悦于自己妻子的美丽,但是同时心里也涌起丝古怪的气闷,自己出事的这段日子,他的妻子不但没有担心、萎靡不振,反而更加美了,连肌肤都散发着光泽。

“你…放开我”,被他强行开了门,又死死打量着,傅青槐不自然的抽了抽手臂。

“你看到我逃什么”,凌牧潇把她从车里扯下来,双手箍住她肩胛,温柔深邃的眉眼在她脸上流淌,那声音里竟带着一种时过境迁的沧桑,“我能活着回来,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傅青槐还没说完就被他激动的搂进怀里。

“我本来想晚上或者明天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凌牧潇灼灼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低柔的声音划过耳膜,傅青槐突然心酸的想哭,当初得知他出事的消息后,她是怎样的,第一时间赶去凌家,结果换来的是容冉换了身孕被赶出来,从前的婚姻她觉得过的真没有意义,“凌牧潇,你等我说完好不好,你能活着回来我当然高兴,毕竟我们夫妻一场,但是对于其它的就没了,你别想太多了”。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在离他一米的位置处沉静的看着他。

凌牧潇手僵在空中,喜悦的脸猛地阴郁起来,但转念一想,他之前去巴黎时也是在协商离婚的事,之后自己家里的人对她做的事,她生气失望也是理所当然的,“青槐,我这次可以说是在生死边缘走了趟,我不怕告诉你,这两个月里我想了很多事,有时候我在想,这是不是两天也给我的报应,叫我不懂得珍惜身边的人,我出事昏迷一个月醒来后首先想到的是我爸妈,然后是你,有些人有些事不在最后时刻真是不懂得珍惜”。

凌牧潇苦笑了声,“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不得不承认,我在容冉美***惑下,很多事都看不清,我原以为容冉她性子单纯、可爱天真,跟她在一起我整个人有时候好像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而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只是看着你觉得不讨厌,你不像你这个年纪的女人一样花枝招展、你勤俭节约,不爱慕虚荣,就算以后跟你一起面对柴米油盐的琐碎事也不会烦,我对你不需要什么浪漫,因为我们都不小了,我们只想找个共度余生的,可是我却忘了,有时候两个人相处平淡并不是没有爱情,也许就是在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里,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渗入了彼此心里,等你某一天没有给我电话或者枕边没有你、餐桌的另一边看不到你时我会不习惯,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那就是爱,那才是真正的夫妻”。

傅青槐不知听到他哪句时,眼泪就溢出了眼眶里。

她却没擦,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这些话她多渴望他能早点懂得、明白,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凌牧潇,如果说我以前还对你有点原谅的心思,但是自从容冉怀了你孩子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是你让我明白什么叫做不忠,什么叫做背叛,什么叫做一次又一次的失信”。

“容冉的事是一个意外…”,凌牧潇纠结的皱起眉头。

“这不是意外”,傅青槐摇了摇头,“容冉怀孕的时候正是我在广恒拍戏的时候,那次你说是来跟我道歉,以后再不跟容冉来往,背地里却跟容冉上床,在我为你流产的时候,你和她却有了孩子,这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忘了的,凌牧潇,这些话今天我本来不想说的,毕竟你才回来和家人正团聚,公司里应该也有很多忙碌的事,没关系,等忙完这段日子,我希望咱们还是尽快把婚离了”。

凌牧潇冷峻的面容一点点的抽搐,也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一个人在国外的两个月,他想的最多是她,尤其是回来看到容冉那副厌恶的嘴脸,他是真的后悔了,“容冉我已经叫人让她搬出了凌家,我会尽快安排人给她堕胎,婚,我还是那句话,不会离,你现在恨我,我有时间等着你原谅”。

傅青槐听到他轻描淡写的“堕胎”两字,不可置信的一颤,竟是生出心寒,她知自己不该,容冉是自作自受,可也许是自己现在也有了身孕还有流过产吧,她知晓流产是件多么残忍的事,何况容冉还是怀孕三个月了,“凌牧潇,你太残忍了”。

“我残忍”?凌牧潇双眸一动,“对,我是残忍,但是为了你值了”。

“你以为这样我会感动吗,你错了,我只会觉得你更冷酷无情”,傅青槐讥讽道:“还有不要把你的这些残忍强加在我身上,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没有任何责任感的失败男人”。

凌牧潇阴沉的眸倏然眯起,大手粗鲁的拽过她,扯住她衣服的手捏成拳头。

傅青槐抬起头,斯毫不退缩。

凌牧潇跳动着怒焰的眼睛却在看着她半响后,慢慢褪去,化为了浓浓的无力。

正在这时,一辆奔驰停在两人车前,凌茂沣从车里下来,就见凌牧潇抓着傅青槐一副要动手的模样,他想也没想,一下子冲过去把凌牧潇狠狠推开,牢牢把傅青槐护在身后。

凌牧潇是真没想到他会那么使力,差点跌进花坛里,趔趄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青筋盛怒的看着凌茂沣,他的眼神那么警惕、犀利,好像一头守护自己心爱东西的公狼。

凌茂沣触及到他视线,心下微颤,倒不是害怕,只是愧对,“小叔,你放过她吧”。

近乎卑微的语气,让凌牧潇怔忡,心里划过些捕捉不住有奇怪的感觉,反倒冷静下来,他知晓凌茂沣在,有些话他也不方便说了,再者说他也不想和侄子闹得不快,看了看手表,“公司还有事等着我,青槐,过后我会去找你的”。

整了整衣领,重新上了自己的玛莎拉蒂,从出口逆行回了停车场。

凌茂沣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松了口气的同时,深深的感到一股无法言说的愧疚。

回头看了看傅青槐,见她却一直望着凌牧潇的车影发呆,他有些不安,连忙抓了抓她衣袖,“小婶…”。

傅青槐回过神,被太阳照得脸颊微微泛白,“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好,你等我会儿”,凌茂沣跑去把钥匙交给大门口的保安,让他把车子开回去,然后自己上了傅青槐的车子。

两人都是有点魂不守舍,上车,也没人说话,不知开了多久,傅青槐把车子停在浔湖旁,这是C城最大的淡水湖泊,远远望去,碧澄澄的蓝天白云,湖面上海鸥飞翔。

今天正值周一,来的人很少。

凌茂沣像是才从自己思绪中醒过来,“我小叔刚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他只是跟我聊了会儿”,傅青槐眼角边还是有干涸的痕迹,她应该是哭过。

凌茂沣心想,忽然觉得闷,下车走到湖边上,旁边休憩的鸽子“扑扑”的煽动翅膀飞起来。

傅青槐愣了会儿,走过去,就听见他问道:“我小叔是不是想跟你和好”。

“我跟你小叔早就不可能了”,傅青槐淡然的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还哭”?凌熬沣复杂的说道,“你以前很爱他不是吗,你可能不知道这次回来我小叔不但把容冉送出去了,还打了她,原因不过是他动了你们的新房”。

他感觉这次回来凌牧潇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不怕明添抢走她,他就怕凌牧潇,因为他们还是夫妻,她爱过他。

傅青槐暗自讶异,凌牧潇竟然舍得打怀了孕的容冉。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凌茂沣看她沉默,坐到湖边上,“你还爱他吗”?

他话音才落,脸皮突然被人扯起来,傅青槐佯怒的瞪着他,“凌茂沣,我孩子都帮你怀了,你现在还说这种话”。

“好痛啦”,凌茂沣扳开她手,脸皮都被她捏红了,“我只是随口问问,如果是明添我不担心,但是小叔回来了我就怕,你们是夫妻,你又爱过他,而且我小叔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只要他想得到的,一定不会放手,尤其是他要是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他…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傅青槐亦是心头一悸,在这样暖和的天气下身体竟是发冷,她太了解凌牧潇那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了,他可以背叛女人,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妻子给他带绿帽子,好在凌茂沣突然抱住她,她紧紧的缩在他怀里,汲取他身上的体温,“你是不是怕了”。

“我不怕,我说过为了你和孩子我绝对不会再怕的,我只是觉得愧对我小叔”,凌茂沣想起刚才凌牧潇看他的眼神,惭愧不已,“小婶,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一愣,“去哪,你大学都没读完呢”?

“是啊,我大学没读完我家人肯定是不会让我走的,所以我想好了,我会让陈秘书先安排你和静姨去美国那边生产,等后年我大学毕业就申请去美国留学,我妈也在那边,所以这点我爷爷奶奶应该不会阻止,等过去后,我也不回来了,我们两个就住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凌茂沣鼻尖亲昵的贴着她脸颊,声音里不难听出对未来的向往,“虽说要后年,不过你放心,到明年学业就很少了,我会跟他们说我想去美国跟我妈住段日子,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分开很久”。

傅青槐心想她要不担心才奇怪。

一分开就是这么久,她拍过那么多戏还不清楚男女主角分隔两地一般能坚持一年就谢天谢地了,尤其还是分隔两国,她不在的日子,保准时间长了,他在国内又会遇着另外喜欢的女子。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信这个社会,看到这么优秀年轻多金的男人几个女人不会心动的倒贴过来。

尽管,她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这也许是两人唯一的出路了。

似乎经历过凌牧潇这段婚姻,她对什么都开始不相信了。

“小婶,你不愿意吗”?见她久久不说话,凌茂沣担忧了。

“不是不愿意,阿沣,我不想去那么远,我妈压根就不懂英语,对那边生活环境肯定很难适应,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和陶子商量过了,她老家在江西农村里还有套多年没人住的老房子,我打算和我妈去那边,在国内的话有空你也可以常来看我们,我不想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傅青槐眼睛里含着复杂的情愫。

凌茂沣心里一动,是了,是他没想周到,她生孩子那么大事他要是不在身边,一个女人会有多彷徨,同时也会让她不安。

“那…等我后年毕业了,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去美国”,凌茂沣突然觉得未来的蓝图是那么美好,抱着她遐想着笑的有点合不拢嘴。

“一家三口?肚子里的孩子都才刚冒出来呢”,傅青槐失笑,忽然又惆怅,“不过我还没跟你小叔离婚呢”。

“嗯,我知道,我会让你们离婚”,凌茂沣把她抱上自己膝盖,低头轻轻的含住她嘴唇,“然后做我的妻子…”。

烛光晚餐

2013-5-2117:47:055200

他的声线太过低沉而迷人,头顶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落在他眉眼处闪耀,俊美无铸的脸颊近在咫尺。

傅青槐忍不住心咚咚的跳,她从来不是个容易被长相好的男人迷惑的,毕竟在娱乐圈里见过太过帅哥,只是如今看着他便感觉迷惑的失去了听觉。

尤其是唇被他含住时,一如既往的全身细胞跳跃起来,她像藤蔓一样缠在他怀里,鼻子里轻哼着对他的回答,“嗯”。

凌茂沣闭上眼,他的唇温柔的在她唇上碾压,舌尖轻轻婆娑着她唇瓣。

这个吻很单纯、很简单,无关***,只是单纯的喜欢,连动作小心翼翼,倍加呵护,怕弄疼她孀。

她本是担心在外面被有心人看见,可现在也禁不住心里那份悸动,手臂环紧他脖子,一天秀发被湖边的暖风吹得飞扬。

躲藏在远处的人轻轻赞叹了声,拿相机随便拍了张,一看,远远的,两人唯美的像一幅动人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