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决定要结婚了,连婚纱照也拍了,请柬也发出去了。

他记得电视上放的那家婚纱店也是以前他和傅青槐结婚拍婚纱照的地方。

是不小心的,还是凌茂沣的刻意挑衅。

又想向他证明什么呢。

他拿起桌上她与他曾经的婚纱照,照片里,她笑的那么美、甜、轻盈。

记得两人才结婚时,他有一次去她公司办公室,她桌上摆着两人的婚纱照,连钱包里也夹着他们俩的合照,那时候他觉得她太矫情了,她让他也摆,他却不愿,最后还是她好说歹说才摆上。

如今经年已过,他却悔不当初。

想来,现在她的桌上早换成和凌茂沣的了。

他黯淡苦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请他,如果请他,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

“凌总”,肖堂推门进来,看到他又在兀自出神发呆,暗自叹了口气,自从凌茂沣和傅青槐和好就,常常就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当然,在外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这副样子,也只有他见过。

“什么事”?凌牧潇语气很沉,他现在并不想被别人打扰。

“容冉出狱了,她现在在公司楼下,说要见您”。

凌牧潇放下相框,神情复杂难辨,不知不觉竟四年了,如今连容冉也出狱了。

那个女人…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和傅青槐走到成了仇人的地步。

“你去告诉她,事到如今,我跟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见面的了”,凌牧潇瞳孔清冷无尽。

“但是…”,肖堂蹙眉,“她毕竟是芙小姐的亲生母亲”。

“她不是”,凌牧潇冷峻的脸因脸上冰冷的怒容而扭曲,“我的孩子没有一个纵火犯的母亲,她不配,这件事你亲自下楼处理,免得她给我闹”。

“好,我知道了”,肖堂转身去了一楼大厅。

外面天气阴沉,全透明的大厅里开着水晶灯,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坐在门口的沙发里,头发枯燥,牛仔裤是洗的泛白的那种旧,身上的薄毛线衣也是年色久远的暗。

肖堂有丝怔忡,记得第一次见到容冉时,出尘不染的就像一朵皎洁的百合,清尘脱俗,他见过的美女很多,但美的像她那般空灵的却不曾有过。

这样的女人会是男人心中的女神,但是女神的背后却是可怕的令人心惊胆颤。

如今的容冉陌生的和从前的她判若两人,手不再是纤细修长的,泛着枯黄,手背上还有些细小的伤痕,起了皮,像农村里四五十岁年纪的妇女该有的一双手。

“肖堂…”,听到脚步声,容冉抬起头来,一眼便认出了他,往他背后看了圈,却没见到想见的人,“凌牧潇呢,我要见他”。

“凌总说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见面的了”,肖堂清楚的看到她希翼的眼神一下子支离破碎的散了一地。

“没什么好见面的”?容冉深受刺激,不敢置信,“四年了,他不来看我一眼也就罢了,可我是芙儿的母亲,就算我坐过牢,这也是我跟他之间永远也扯不断的关系,而且要不是他,我会变成那个样子,我都是因为太爱他,太在乎他,现在我坐完牢出来了,我什么都失去了,我父母也跟我断了联系,他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我孩子”。

“容小姐,我看你在牢里呆了四年根本没有什么悔改”,肖堂淡漠的道:“看来凌总真不该跟警局的人打招呼,少关你两年”。

“你的意思是我只关了四年还得感谢他帮我求情”?容冉脸色惨白,“这四年里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监狱里的人欺凌我、侮辱我,有时候我都想早点死了一了百了,他有替我打过招呼吗”。

“你真是没救了”,肖堂说的心里也有一丝怒气了,“你让人放火烧了别墅,你知道傅小姐你害成什么样子吗,你受的这些苦跟人家傅小姐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呸”,容冉粗俗的朝他喷了口唾沫,“她能受什么苦,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多光鲜亮丽,我看她比从前更漂亮了”。

“不可理喻”,肖堂摇摇头,跟这个女人对话简直能气死人,“容小姐,请你离开这里”。

“我不走,今天我要见不到凌牧潇我还赖这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连吃饭生活的钱都没了”,容冉一屁股赖在沙发上。

肖堂冷冷一笑,怪不得凌总让她亲自下来,这女人真难缠,皱眉打开钱包,取出里面刚从银行取的一叠现金塞进她手里,“这里面有五千块,你有手有脚,拿着这笔钱你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多余的,那就没有了,凌总他并没有必要供你、赡养你,何况,你自己想想,就你这个样子恐怕站在芙小姐面前都会吓坏她,你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母亲是个坐过牢的纵火犯吗,在你当初行凶的时候就该想到已经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了”。

容冉脸色惨然失色,眼睛里泛出晶莹的雾气,她低头,迟迟不吱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总之我见不到我孩子是不会走的,在监狱的这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念她”。

“那我也只好找人请你出去了”,肖堂朝后面几个保安一招手,“把这位小姐请出去”。

下午还有第二更。。。

你没有我爱她

2013-8-315:48:153270

保安们这种事情见多了,利索的架起容冉往大门口走。铪碕尕浪

“我要见凌牧潇,我要见他,我要我孩子”,容冉像个疯婆子一样哭闹起来,死赖在地上,保安们只好拖她,拽的她毛衣都扯下来半截,露出大半截小肚子,惹来了公司不少员工的注目,一时尴尬不已。

肖堂委实没想到容冉这么厚脸皮的无赖,简直就像个没有教养的粗妇,真搞不懂凌总当年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扔”,冷冷的丢出一个字,肖堂不再看后面刺耳的哭声,转身走向电梯,按下向上的键钮。

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来,打开,他走进去,里面站着一个英姿勃发的男人,正是凌茂沣玷。

“凌少爷…”,肖堂看了他两眼,注意到他手上拿着几张紫色请柬。

“外面怎么那么吵”,凌茂沣听到吵闹的动静,朝还没关上的电梯外看去,只依稀看到几个保安拉扯着一名撒泼的女子往外走。

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披头散发,且毫无形象可言,嘴里还大叫着“凌牧潇”的名字狙。

电梯门很快也被关上了,女人的声音隔绝在外,他皱眉,“你们总裁何时又招惹上这么一个泼妇了”。

肖堂知他没有认出来,也便没有回答了,“凌少爷是来公司送婚礼请柬的”。

“是啊,毕竟我是公司股东不是吗”?凌茂沣耸肩,“听说今天陈董事长都在公司,就顺道亲自过来了,对了,我小叔…应该也在吧”?

“你要请我们总裁去参加你们的婚礼”?肖堂口气冷硬的道:“凌少爷,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你明知道凌总他还是很爱傅小姐”。

凌茂沣低头敲拍着手里的请柬,像是没听到他说话,嘴角扯了扯。

肖堂继续道:“让一个前夫去参加自己前妻和侄子的婚礼,你想没想过他的感受”。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凌茂沣冷瞥了他眼,昂扬着身子跨出电梯,笔直的朝凌牧潇办公室走去。

“进来”,里面传来声音。

他推门进去,凌牧潇背对着他,也没有回头,只低头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东西,身影孤寂,口中兀自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凌茂沣一愣,等走进去才看到原来他手里捧得是他和傅青槐曾经的婚纱照。

似乎没有听到恭敬的回答声,凌牧潇突然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是他时,吃了惊的反射性收起相夹,收进抽屉里。

凌茂沣看着他轻柔的动作,胸腔中涌起憋闷的滋味,但并不是生气。

“你怎么来了”?凌牧潇敏锐的瞳孔忽然注意他手上的紫色请柬,微微一缩。

果然,他还是送来了。

也是,他一心想着报复自己,又怎么会错过这般羞辱自己的时刻。

“这个月底是我和青的结婚典礼”,凌茂沣把最上面一份请柬递过去,喜帖的封面印有一对手绘的动漫人物,并用紫色丝绸在上面扎了一个秀气的蝴蝶结,紫色的请柬浪漫而不失可爱,看得出都是花了心思。

凌牧潇接过,想起那时候自己和傅青槐结婚那会儿的请柬,是什么样的呢,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有点想不起来了。

原来他当年给她的关爱真的太少了。

翻开请柬,上面用黑色字体端正的写着婚礼时间和邀请人、地点。

“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不去”,凌茂沣敏锐的发现他手背上暴动的青筋,明明脸上的神色还是那么平静,他的小叔确实很能忍。

凌牧潇冰雪的冷眼看向他。

“我并不是来向你炫耀的”,凌茂沣坦然道:“我来送这份请柬,只是出于一种礼貌,不是因为你是我小叔,而是因为我作为凌氏股东之一,我请了其它股东,如果不请你似乎有点不好”。

“是吗”?凌牧潇冷凝着唇角,并不相信。

“我承认,之前我确实憎恨你…”,凌茂沣顿了下,拧眉继续道:“也嫉妒你…”?

“你嫉妒我”?凌牧潇冷笑,“该说嫉妒的是我才对”。

“对,我嫉妒你”,凌茂沣唇角溢出苦涩的气味,“我嫉妒你的能干,嫉妒你总能站在高处运筹帷幄,轻易掌握别人命运的本事,和你比起来,我就是个小孩,什么都做不好”。

“那是因为你当时还小,我是你小叔,这些是没有什么好嫉妒的”,凌牧潇淡淡道。

“也许是因为我和你都是被她爱过的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和你去比较,我不喜欢输给你”,凌茂沣幽然道:“自从爷爷死后,我想了很多,我总觉得我在你心里应该要比傅青槐重要,可是四年前的事后,才发现你从来没有顾忌我们叔侄之间的感情,所以我也便不去在意了,既然你都不在乎,那我又何必那么傻呢,其实想在想想,我当初跟她在一起时,又几时仔细顾忌过你的感受,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做错了很多事,当然,也许我们的关系永远不可能恢复像我小时候那般好了”。

凌牧潇一愣,神情暗痛,换过来想想,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四年前和凌茂沣比起来,青槐确实对他重要太多了,所以才可以那么无情的把他扫除凌家,不管他苦苦哀求痛哭的送去法国。

在他偷渡回中国时,第一时间担心的不是凌茂沣的安危,而是他会回来又缠着傅青槐。

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如果我宽宏点、大量点,用另一种方式去解决问题,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总之,有些事我今天在这里跟你道歉了,婚礼你想来也行,不想来也没关系,我先走了”,凌茂沣转身往门口走去,凌牧潇低沉的声音忽然带着飘渺的传过来。

“你比我要对她好,我听说了你们婚礼的所有事情,你比我要用心多了,我从来没有为她设计过婚纱,当年连陪她去婚纱的时间都没有,她最想去新西兰,我却和容冉去了夏威夷,结婚后也没陪她回家吃过几顿饭,更没为她精心设计过一顿烛光晚餐,能用钱解决的,我绝不会用脑子去多想,我以为不管我做什么,她总会守在那个地方,不会离开,这也许是我失去她的真正原因…”。

凌茂沣忽然有丝心疼傅青槐,尽管她早已是他的女人,但还是为她心疼,“小叔,我觉得有时候你把感情的事想的太复杂了,觉得喜欢就对她好点,不要去招惹旁的女人,一心一意的,简简单单,多点体贴和关心,你说你很爱她,其实我想你没有我那么爱她”。

凌茂沣说完便不再停留的走了,他是真觉得凌牧潇没有他那么爱傅青槐,如果真有那么爱,当初知道悔意了,换成他用尽任何法子都不会让容冉生下那个孩子,还让容冉住在凌家,也不会狠心的把她关在屋里、困住她。

这种爱,太扭曲,才残忍了。

他又给公司其它几位高层送了请柬,去停车场取车开了出去。

在停车场进口处又碰到了先前那个在大厅吵闹的女人,她被保安推倒在地上。

“都说了叫你不要吵了,你怎么就不听,还想从停车场进去,我们总裁日理万机,哪能见你,给我走,再不走我不客气了”,保安满脸不耐烦道。

“我今天要是见不到凌牧潇,我就撞死在你们门口”,女人哭着尖叫。

“哎,还威胁人了,你这女人疯了不成”。

“我就疯了,我这四年坐牢坐的早快疯了”。

断断续续的争吵声越听越耳熟,凌茂沣缓缓将车停下来,蹙眉摇下车窗,“什么事这么吵”。

声音清冷,容冉朝他望过去,猛地一呆。

保时捷的轿车里,男人一身白衬衫,黑色马甲,衬衣领口里缠着波点丝巾,穿着打扮不失欧洲神十的优雅,精致无比的轮廓上有些小淤青,却完全不影响他的形象,反而更有一种另类的魅惑味道,他一只手搭在窗户上,衣袖半卷,露出结实的手臂。

“茂…茂沣…”,容冉呐呐的张唇,看着车里的男人,英俊漂亮的比不久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还要帅气,简直比她见过的任何电影男星都要帅、有型。

她如何也想不到五年前面目清秀的凌茂沣会变得这么有男人味。

教训容冉

2013-8-416:57:135309

凌茂沣皱眉打量她,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铪碕尕浪

“你…你忘了我吗,我是容冉啊”,容冉推开保安,一个箭步上前攀住他的轿车门。

“容冉”?凌茂沣浑身一震,打量着面前仿佛有三十多岁的面孔,眼底眼袋很深,眼角还有一条条的皱纹,皮肤干燥的起皮,薄唇也泛了白皮,短发枯燥黯淡,皮肤暗黄,手臂瘦的只剩一层皮包骨。

这是容冉吗?

凌茂沣心底一瞬间涌上一股又恨又怅惘的感慨玷。

若不是她当了别人小三,还要放火烧傅青槐,哪至于去坐牢,变成现在这样子,至于怅惘,毕竟在年少的时候,她也算得上是他心头的白月光,高不可攀,圣洁美丽。

只可惜时过境迁,她才不过二十四岁,却变得那么苍老,全身上下哪还有昔日的影子。

“你不是在牢里吗”?凌茂沣打开门步下车,他下身亦是穿了条黑色的休闲长裤,下身干净发亮的高级皮鞋,得体尊贵的仿佛一位即将赴宴的贵公子,高不可攀狙。

“我出狱了”,容冉悲软的好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脸上淌满了泪痕,哭着抓住凌茂沣的手臂,“茂沣,求求你带我去凌家好吗,从前的事是我不对,不该做那么多坏事,这四年在牢里我想了很多,我知错了,我现在只想看看我女儿,你当年不也跟我一样吗,这世上应该再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心情的”。

凌茂沣脸上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复杂,目光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嘴角冷笑,“你知错了,那我问问你,你知道自己哪错了”?

“我…”,容冉布满泪水的眼与他相对,“我不该放火烧别墅,不该嫉妒傅青槐,不该介入她和凌茂沣之间,我很后悔,我后悔的要死,早知今日,我死也不会鬼迷心窍的和凌牧潇在一起的”。

她当时多傻啊,为什么不好好接受凌茂沣的喜欢算了,偏偏想要找个有钱的,比自己大的,凌牧潇有什么好,结了婚还无情无义,再看看现在的凌茂沣,哪一点比凌牧潇差,论相貌论年轻更是要胜过凌牧潇许多。

而且凌茂沣和凌牧潇完全不同,他是个长情的人,对一个人好便会永远,感情也不会轻易动摇。

平白无故让傅青槐捡了那个大便宜。

她真是瞎了眼啊。

“你说你后悔的要死,那你怎么没死”,凌茂沣冷漠的扯唇,握紧拳头,“你知道你把青槐害的有多惨吗,都是因为你她才会被火烧的面目全非”。

“她不是还好好的吗”,容冉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凌茂沣眸子寒光一闪。

“额…我是说我后悔的恨不得当年是自己在火里被烧”,容冉忙不迭的摇头,哽咽,“我是一个吃过这么多苦的人,难道还不够我看开从前的事吗,若不是为了我孩子我也不想来找凌牧潇”。

凌茂沣抿唇沉思了她会儿,半响不冷不热的道:“上车吧”。

容冉一呆,眼睛里蕴出狂喜的热泪,“去哪”?

“你不是要见你孩子吗”?凌茂沣面无表情的转身上车,容冉身体瑟缩犹犹豫豫的也跟着上了副驾驶位。

车子发动,很快便驶进了车水如龙的马路中间。

容冉打量了下他这辆车子,奢华的真皮座椅,操控台线条流畅霸气,就是后座摆着些画具和小孩子书本。

她没来由的想起自己孩子,眼睛泛酸,“你的小孩怎么样了”?

“挺好的”,凌茂沣淡漠的回答着她。

“我记得芙儿只比你们的孩子打几个月”,容冉又是潸然落泪,“不知道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一点点的惦念我这个妈妈”。

“你当初若是有想过你的孩子,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凌茂沣轻敲着方向盘,冰冷的面容不为所动。

放在操控台上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容冉飞快的看了眼屏幕,“老婆”三个字只看的她心里暗恨恨的嫉妒,肯定是傅青槐。

果见他接起电话,俊美的脸宛如冰山融化,和煦迷人,“青…还没有呢…还早吗,等会儿我去找你…嗯,就吃日本餐吧…OK,等会儿见”。

容冉不自觉的扣紧自己指头,为什么傅青槐能那么好命,明明被火烧了凌茂沣却一点都不嫌弃她。

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幸幸福福,偏偏只有她,为了一个凌牧潇,父母和她斩断了联系不说,连女儿也见不着面。

她当年究竟是瞎了哪只眼,她越想越后悔,看着凌茂沣丰盛俊秀的侧脸越发觉得他比凌牧潇要强。

“你看什么看”,凌茂沣被她盯得不舒服。

“没什么”,容冉低头擦泪。

凌茂沣不再看她,开了半个多小时又开进了郊区,容冉开始觉得不对劲,“不是去凌家吗”?

“你不知道吗,凌家早搬家了”,凌茂沣淡淡道。

容冉轻松了些,车子又开了十多分钟,越来越偏僻,甚至开进了乡村时,她的不安才更加浓重起来。

“凌家怎么会搬这么远,停车,你要带我去哪儿”?容冉紧张不安的挺直身子。

凌茂沣嘴角勾出一缕残忍的笑意,容冉终于彻底的明白上了他的当,车门打不开,害怕的使劲摇他胳膊。

“凌茂沣,你放我下去”。

“别摇”,女人疯起来还真是一样的通病,凌茂沣沿着土路将车子停下来,容冉扑他那边去开车门锁,后颈忽然一疼,眼前发黑,栽倒在他身上。

“蠢货”,凌茂沣低笑的骂了句,真以为自己以前对她有过电感情,他就会帮她,每次跟傅青槐在一起时,看到她身上那一条条可怕狰狞的疤痕时,他救觉得心疼,甚至恐惧。

他甚至还亲自去过傅青槐当年治疗烧伤的那件医院,亲眼看过那些着魔,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惊肉跳,一个人怎么会烧成那个样子,肌肤红的缩起来,她究竟得经历多少的痛才能恢复如今这个样子。

而这个容冉只不过是在牢里呆了四年,四年怎么够。

他冷笑的打电话给傅青槐,“青,你来罗云坳这边一趟”。

“去那么远干嘛”?傅青槐莫名其妙。

“你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凌茂沣坚决的道:“路上注意点,别让记者跟上了”。

“好吧,这里到那路程比较远,可能要一个小时”,傅青槐开车到他所说的地方时,人烟稀少,附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她实在不明白凌茂沣怎么叫他来这种地方。

他的车子停在荒野的田边,人斜靠在车上。

她停车走下去,没好气的道:“你让我来这干嘛”。

“跟我来”,凌茂沣牵着她往山坡上走,走了四五分钟,前方出现了一座荒弃的土屋。

她随他走进去,便看到一个人女人五花大绑的绑在门口的柱子上,女子嘴里还堵着一块抹布,看到她俩,一双眼珠子惊恐的瞪圆,使劲“唔唔”的摇头。

“她是…”,傅青槐大骇,心惊胆颤,“凌茂沣,你疯了,搞绑架”。

“你别急吗,你看看她是谁”,凌茂沣上前扯掉容冉嘴里的抹布。

“凌茂沣,傅青槐,你们放开我”,容冉大声尖叫,“你们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们,我要报警,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