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槐呆住,微热的爆米花纸盒有温度传递到指腹间。

嘴角抽了抽,对方已经先开了口,“真巧”。

确实是巧,大半夜的看电影还能碰到前夫,还偏就坐在自己旁边。

傅青槐看了他另一边一眼,空着的位置,看来他也是一个人来的,她记得他除了好莱坞大片或者中国投资几亿的电影,其余的是不会来看的,今晚还来看首映,也是匪夷所思了。

“是啊,好巧”,傅青槐抬头看电影,再不多话,汤虞红一身素色的裙子穿在身上也美得别有韵味。

“明天就是你结婚,我还以为你应该和朋友在庆祝”,凌牧潇哂笑了声,声音里难掩落寞。

“刚庆祝完”,傅青槐吃了粒爆米花,纷然的色彩从她脸上扫过,凌牧潇看的眼神凝滞,她的指尖纤细修长,爆米花入口,嘴唇一张一合。几天不见,不知为何,觉得她仿佛更年轻了。

年轻,他又暗自苦笑了声,明明他越来越老了,为何她却越过越年轻,眉宇之间尽是迷人的风韵。

“要吃吗”?傅青槐被他一直盯得不自在,爆米花桶朝他伸去。

他没有拒绝,也许这样一起吃着一桶爆米花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他吃到嘴里很香,但是太甜,“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看电影喜欢吃爆米花,我记得以前每次看电影都会给你买一大桶,你总是吃不完”。

“每次”?傅青槐没有回头,却笑了,“也只有两三次而已,后来你说我浪费就再也不给我买大桶了,每次都是买小桶,结果有一次电影才放了三分之一我就吃完了”。

凌牧潇一怔,“是吗,那你为什么不说”?

“你没有问过我,你一直都很独、裁”,傅青槐淡漠的眼神直直的望进他眼底。

婚礼(上)

2013-8-1017:34:395246

“只是一次爆米花”?凌牧潇的音嗓在低迷的影厅里显得格外沙哑。瞙苤璨浪

“其实偶尔也可以在进电影院之前去超市买点吃的”,傅青槐想了下回答。

凌牧潇再次失笑,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带点迷离的怅然,“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的前妻挺好吃的”。

“我认同你这个观点”,傅青槐喝了口放了冰块的可乐。

“你没跟我说过,事实上有些想法你可以提出来”,凌牧潇低声道:“但这也并不是我的错,两个人交往之间贵在坦诚,有什么不好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枳。

“我怕你认为我幼稚”,傅青槐笑了笑,有点腥辣的讽刺,“而且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有点装,后来装着装着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卸掉那块面具了”。

“我到今天才知道”,凌牧潇心口仿佛跳了下,他心想,原来自己的心还会跳动,“我也感觉的到有时候跟你在一起太拘谨,太相敬如宾了,最初认识你的时候,我甚至都不大了解该如何与你接触”。

“可能是我当时太紧张了吧”,傅青槐放柔了声音,“我们也是亲戚朋友做的介绍才会约在一起喝杯咖啡,我记得在那之前我几乎不化妆的,可是为了你我那天化了点小眼线,也打了点小粉,我尽可能的表现,不过我发现那天有点不尽如人意,你送我回家的时候结果发现我的眼妆晕开了,有点滑稽”知。

“嗯,我记得”,凌牧潇点头,嘴角也流出丝丝笑意。

“看来你真的看到了”,傅青槐嘲笑的道:“你可以告诉我当时你在想什么吗”?

凌牧潇嘴角的笑容微凝,锐利的眸子暗下去,长久没说话。

“你一定在想这个女人真滑稽,简直像个小丑一样,长得又很平凡”,傅青槐自我调侃,“事实上那天晚上我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下去,我想你一定没看上我,事后,果然,你也没有联系过,是我主动给你发的短信,可是你经常回到一半就不回了”。

“你不是一直都没有放弃吗”?凌牧潇心疼不已,她如今怎么能满脸无所谓的跟他说着那些难堪的事呢,偏偏一切又如她所说。

“有想过放弃,是我爸骂的我,他说现在追男人的女人多了去了,还有说我某个表嫂也是当年主动追的表哥,碰到自己喜欢的大胆去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被他说的心动了,就放开胆子追你,人家说,女追男隔成纱,男追女隔座山,后来我是追到了,因此每次跟你约会我更加小心翼翼,我怕像第一次一样犯那

么白痴的错误,不过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经过努力得到的东西还是比较甜蜜牢靠,轻而易举得到的也很容易被人不知珍惜的丢弃”。

“青槐…”,凌牧潇反射性的伸手握住她,记忆里,不记得多久没有好好触碰过她的双手了。

还是那样,她的手小巧柔软。

他不想失去。

尽管与她呆在一起就像温水一样,可是冰冷的水呆久了会太凉,冬季更不适合,滚烫的水会太沸腾、太烫,夏天尤其,只有温水不能不热,一年四季都适合,也更舒适。

可惜这个道理他是失去后才懂。

“可不可以…不要和凌茂沣结婚,我求你…”,幽暗的视线中隐隐约约闪过一道泪光。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哀求过她。

她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寂寞、空虚。

每天下班回家就是面对凌老太太日复一日的唠叨,唠叨凌茂沣,唠叨傅青槐,她骂来怨去,却不知道他每一句话都在伤害自己这个儿子。

还有凌音雨时不时的在饭桌上拿他们俩的事冷嘲热讽。

没有能理解他,也没有人能体谅他。

以前多好啊,下了班再累再辛苦回了房面对着自己的娇妻,有她安慰,有她鼓励,有她按摩,再累再辛苦也能在她的五指下化为绕指柔。

“你觉得可能吗”,傅青槐怔了下,干净利落的抽回手,“凌牧潇,我很爱他”。

她爱他,她四年前就说过,四年过去了,还加上了一个“很”字。

凌牧潇感觉自己的心彻底的碎了。

他想,早知如此,当年死都不会签下那纸协议了,能拖是拖,拖到她不能嫁人。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我拍的这部电影不错,既然来了,就好好看吧”,傅青槐重新将视线投回大屏幕上。

凌牧潇也没有在说什么了,他想这样的机会恐怕以后也不会有了。

一百二十分的时长,很文艺的影片。

影院里有些人还落了泪,凌牧潇再次开了口,“你说…后来他们俩有没有在一起”。

“没有,他们在洛杉矶的街头错过了”,傅青槐淡淡道。

最后结尾,影厅里有不少人潸然落泪。

可是傅青槐却觉得完美的,女主角虽然最后没有和男主角在一起,但是她在洛杉矶遇到了凌茂沣。

他跟她重新走到了一起。

电影悲情,生活完美。

从电影院出来,夏思羽哈欠连天的给她打了个电话,“嫂子,我们回家了,哥已经醉的很死了,叫都叫不醒”。

“好,我知道了,你让他睡吧”,傅青槐挂掉电话,转头看向身边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多的高大男子,他身上穿着棕色的毛衣,手里拿着一件西装,成熟英俊。

“可以陪我去吃点东西吗”?凌牧潇温和的问道,眼睛里亦包含着一丝丝恳求。

“凌晨两点了,明天还作为新娘的我应该回去了”,傅青槐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何况大半夜的和自己的前夫搅在一起,我不想我的现任丈夫误会,不,今天也只是个偶遇,再见”。

她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她知道他在背后看她,那双眼睛仿佛能把她背部戳穿。

但是她没有一回头,一次都没有。

对于她的前夫,她一点也不想做到好聚好散,什么离婚亦是朋友,都是狗屁。

白色捷豹优雅时尚的车尾在黑夜中灵活的打了个倒,消失在霓虹灯影中。

凌牧潇久久伫立在原地,直到后面的电影院灯熄了。

翌日中午,傅青槐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化妆师从床上拖起来,忙着换衣、盘发、化妆,两层楼的复式房挤满了人。

伴娘阵容也比较强大,有三位,陶梨、江熏、夏思羽,夏思羽是一大早就过来了,统一白色的小礼服,裙边采用波浪的剪裁,三人穿着各有特色,其它朋友也是盛装出席。

下午四点凌茂沣带着伴郎团前来迎亲时,外面一阵热闹的***动。

傅青槐正由着化妆师替她再脸上拍打腮红,听到动静脸部忍不住往后一动。

“哎呀,这都打到脸边上去了,傅小姐,您别听新郎来了就乱动啊”,化妆师笑道。

“她这是太迫不及待了”,陶梨调侃,吆喝众人,“走走走,我们去拦新郎去”。

“哎,你们…也别太为难他了,免得耽误吉时”,傅青槐忍不住小声道。

“嫂子,我们知道你很想见我哥,可也用不着这么急吧”,夏思羽闷闷的笑,把她弄的窘红了脸。

一群女人挤到门口,等到楼下凌茂沣带头走上来时,一身枣红色量身订做的西装,肩膀处绣着肩章,复古的纽扣,有几分英伦骑士的风范,高大的个儿,衬得英姿挺拔,尊贵逼人。

而他身后的几名伴郎亦是统一的白色西装,风采卓然,看的众女人恍了恍神。

“一人一个红包,让我进去啊”,凌茂沣早有准备,厚厚的红包拿出去发过去。

“哥,光拿红包不行啊”,夏思羽摸了摸红包,乐的自喜,又有一段时间的零花钱可用了,“你还要唱十首情歌才能进去,不许打开手机音乐啊,还要唱爱到缠绵骨髓的,不要那种分离的”。

“十首”?凌茂沣差点晕了,他平时唱歌压根就不记歌词的,“小羽,你别闹了,那得唱到什么时候,我们还要赶吉时啦”。

“赶不上就别结啦,明天再来”。

凌茂沣着急不已,被人一推,张口就道:“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两个世界…世界…额…”。

“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何容易”,施帆连忙帮忙。

“这句不行”,陶梨挥手打断,“这歌词不吉利”。

凌茂沣抓了抓头发,“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飞越了…时间的局限,拉近了地域的平面,紧紧的相连…”。

“好啦好啦,行了,第二首”,夏思羽还是偷偷的帮老哥忙,“唱高、潮部分就行了”。

“只愿一生爱一人一世未够,只愿一生爱一人因你是独有…在爱的幸福国度,你就是我唯一,我唯一爱的就是你,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一首首情歌从门外飘进来,傅青槐在里面听得抿紧嘴唇才能忍住笑,不用出去看,大概也能猜到他懊恼着急的模样,一定是十分的可爱。

好不容易他走进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他双手捧着鲜红的玫瑰,两人回眸相视时,便仿佛被彼此胶住。

她穿着火红的洋缎婚纱,浓妆,头上插着凤羽,艳丽的就像埃及王后,却并不俗气,妖娆的深紫入骨的妩媚,让男人忍不住匍匐在她脚下。

凌茂沣连连抽了口凉气,突然之间仿佛回到了十九岁那个幼稚的年纪,眼眶竟发涩,“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她挑起精致的黛眉,红唇宛如烈焰。

“我想起了五年前,你和我小叔结婚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我,我在楼下开车,后来看到我小叔牵着你的手走出来,不过那时候的你没现在好看”,凌茂沣性感的薄唇扬起,充满磁性的声音宛如天籁,“我想当时那个站在车边上的少年一定没想到他以后会爱上你”。

“是啊,会爱上一个那么丑的新娘”,傅青槐嗔笑。

凌茂沣温柔的笑了笑,“当然,你当时恐怕也没好好关注过那个少年”。

“哥,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夏思羽忍不住感慨。

“你才多大,懂什么缘分”,凌茂沣不客气的撇了她眼。

“忑瞧不起人了,早知道刚刚不帮你了”,夏思羽冷冷一哼。

“吉时到了,我们快去酒店吧”,陶梨笑着提醒。

“走吧”,凌茂沣握住她带着手套的素手,一路上二十多辆豪车开往旭升度假酒店。

到那里时间还早,六点的婚礼,天气黑的早,到傍晚时,酒店露天的灯火全亮了起来,宛如白天。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入座,连到场的记者都是二十多家媒体。

傅青槐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再过半个小时就到婚礼了,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妈咪、妈咪…”,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众人望去,只见门口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漂亮小男孩走了进来,乌溜溜的眼圈到处转。

“这是谁家的孩子”,汤虞红疑惑的道。

“小羽羽,原来你在这里”,十一先看到了夏思羽,“爹地说妈咪在这里,我怎么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小家伙,难道你连你妈咪都认不出来了”,夏思羽没好气的扯了扯他小耳朵,“我告诉你,你妈咪就在这里”。

十一又好奇的看了圈,这里有七八个阿姨,都有点陌生,最后目光落在那个穿红色婚纱的女人身上,越看越眼熟,圆圆的眼珠眨了又眨,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你…你是妈咪”?

“十一,你现在才认出我啊”,傅青槐先抱起了儿子,最近太忙了,都没有好好抱她的宝贝儿子了,浓浓的奶香味袭来,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口,顿时印下一个鲜红的吻痕。

化妆师哭笑不得,“傅小姐,我又得给您补妆了”。

傅青槐窘迫的连忙拿纸巾擦掉儿子脸上的口红,十一眨巴着眼睛望着她,“妈咪,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奇怪哦”。

“哪里奇怪了,我告诉你,今天是你妈咪的婚礼,所以你妈咪必须得化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知道吗”,夏思羽笑道。

十一很懂的点点头,盯了傅青槐好半响,忽然咧嘴笑道:“不过妈咪,你这个样子真的好美,我从来没见你这么漂亮过”。

“真的”?被儿子夸赞,傅青槐只觉心里发甜。

“嗯,妈咪最漂亮了”,十一撒娇的赖在她怀里。

“他就是你儿子”?汤虞红惊诧的笑道:“这么大了”。

“是啊,十一,快跟阿姨们打招呼”,傅青槐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阿姨们好”,十一大大方方跟屋里的陌生阿姨一一打招呼。

“他长得好可爱哦”,江熏甚是喜欢的忍不住过来摸他小脸蛋。

“阿姨,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哦”,十一道:“不过那时候你在古代,你的剑术好厉害哦,为什么跑现代来了,是坐哆啦A梦的时空穿梭机吗”?

众人一愣,反应过来后全都笑了,江熏更是笑的前俯后仰,“青槐姐,你这儿子可爱逗了,太有意思了”。

婚礼(中)

2013-8-1119:14:485184

“你们为什么笑”,十一撅起小嘴巴。玒琊朄浪

“傻瓜,那是拍戏呢”,傅青槐低笑的摸着儿子后脑勺,“哆啦A梦都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你在电视里看到的拍戏就像你经常在动画片前扮演角色超人差不多”。

十一睁大眼睛不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流露出疑惑来,好像还是听不太懂。

“好啦,这个等你长大点自然就会明白的”,小孩子喜欢看动画片,也爱看电视,傅青槐不想破坏他那份简单的纯真。

“来来来,让阿姨抱抱”,江熏抱起他,小家伙还挺重的,“你叫十一对吧,怎么叫这名字啊”柝。

“这是我小名,爹地说我妈咪生了我十一个小时,所以就叫我十一,我大名叫凌瀚韬,怎么样,有气势吧”,十一昂头挺胸,一副很骄傲的模样。

“有气势”,江熏捏了捏他小脸蛋,“那你告诉阿姨,今天你爹地妈咪结婚,你是她的宝贝儿子,是不是该说点祝福的话”。

“嗯…”,十一皱起毛毛虫的小眉深思了好半天后眉眼发亮,“妈咪,我祝你和爹地还有我一辈子快快乐乐在一起,永远不要离开我,对了,再帮我快点生个弟弟妹妹陪我玩”璇。

小孩子清脆的话语落地,再次涌起一片轰然大笑。

傅青槐却是笑也不是,难过也不是。

十一啊,妈咪也想帮你生个弟弟妹妹,但是妈咪生不出来啊。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呢”,一身白色西装的叶京源风度翩翩的走进来,明明只有二十四岁,却好像有二十八岁的沉稳。

“刚十一正在祝福我哥和嫂子呢”,夏思羽笑着说。

“噢,十一这么懂事了”,叶京源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拍拍手道:“不过婚礼要开始了,各位准备下,这就得下去了”。

化妆师听了急忙又帮傅青槐补妆,到六点时,随着结婚进行曲的响起,傅青槐由母亲佟静挽着走进露天布置的结婚场地,婚礼置办的非常浪漫而又美丽,周围白色的桌椅坐满了客人,都是熟悉的亲朋好友,两边不断有记者在拍照,穿过花拱圈,前面由一条鲜花铺成了长道,两边点着蜡烛。

踩着柔软的花瓣走到尽头,凌茂沣和司仪在那里等着她。

“茂沣啊,我这女儿还是交给你了”,佟静含泪拖着女儿的手放进他宽大的手心里,“不要再像从前一样,好好照顾她,不离不弃”。

“妈,您放心,这只手我再也不会放开了”,凌茂沣牵紧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向亭子里。

司仪清了清嗓子笑道:“请问新郎凌茂沣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傅青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护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绝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凌茂沣点头抿笑的握紧她手,“我…”。

“我绝不答应”,苍老却不失中气十足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这场婚礼。

众人错愕,顺着声音的地方望去,凌老太太被凌音雨搀扶着慢慢走近。

“我不答应”,凌老太太厉声道:“茂沣,如果今天你要跟这个女人结婚,你就再没有我这个奶奶,这场婚礼根本就是个笑话”。

“奶奶,笑话也好,我也愿意承担”,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凌老太太又跑了出来,凌茂沣喜悦的心情仿佛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就算她不满意自己婚礼,今天这么多记者在场,也不该这时候出来闹场,让他置面子于何地。

“凌茂沣,那你的意思是不要这个奶奶了”,凌音雨气的当场发作,“你爷爷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死,你爷爷当年对你多好啊,你为了这个女人一再伤他们的心”。

“什么,原来凌老爷子是因为傅青槐死的”?

“如果是真的,那凌茂沣岂不是大不孝了”。

人群中,一下子议论起来。

傅青槐眼底升腾起愤怒,忍不住想反驳,身旁的人忽然拉紧她,凌茂沣闭了闭眼,蓦地睁开道:“小姑,我希望你说话注意点,谁都知道我爷爷是高血压抢救而不幸去世的,爷爷奶奶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