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咱们今天就摊开来说,五年前你爷爷是被谁气的瘫痪的”,凌音雨当着所有记者面怒骂道:“在你爷爷成为瘫痪人后,你有照顾过他吗,有关心过他吗,反而陪着这个女人躲到农村里去生孩子,这些话你也好意思说”。

“够了”,凌茂沣忍无可忍,嗓音暗沉,“她当年怀着我孩子,难道你让我不管不顾,没错,我是不孝,可我再不孝我今天也要娶她”。

他冷然转过身去,“司仪,继续”。

“妈…妈…”,身后突然传来凌音雨惊慌的叫声。

他回过头去,只见凌老太太晕倒在地上。

“奶奶——”,他一惊,连忙大步跑过去,摇了摇凌老太太。

“阿沣,快点送你奶奶去医院”,温云宁急忙道。

凌茂沣回头看了傅青槐眼,眉头纠结的拧皱,“你等着我,等我奶奶没事了我就马上回来”。

说罢,抱着凌老太太匆忙往外跑。

傅青槐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斑斓的夜色中,周围喧闹的声音和刺眼的闪光灯不断的传来,她茫然的往后退了步,温云宁连忙扶住她。

“你放心,他会回来的”,温云宁叹息的道,“你先上楼休息下”。

“这么多客人在,如果连我也走了,婚礼马上就会散场的”,傅青槐咬紧了牙根,对,她要等,再艰难也要等,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她不会退缩。

只是仍旧感到难受,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啊,这段日子每天都沉浸在喜悦中,甚至昨晚还开心的失眠了,她想着从今以后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是凌老太太母女俩却仍旧不肯放过她。

她到底对他们母女俩做错了什么事,这辈子要这样来折磨她。

“这新郎都走了,婚礼还要不要继续啊”。婚礼是不是办不成了”?

“干脆我们也走算了吧”?

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叶京源拿起话筒道:“各位,我们的婚礼并没有取消,新郎只是送他奶奶去了医院,稍后就会赶回来,我看这样吧,大家先去吃了酒宴,等吃饱了咱们再继续刚才的婚礼”。

“要是凌老太太病危怎么办”?有记者问道:“难道新郎的奶奶病危,你们还要在这个时候坚持举办婚礼吗”?

“对啊,刚都晕倒了,而且都那么大年纪了”,有人附和。

“把话筒给我吧”,傅青槐不等他同意就抢走话筒,“首先我要谢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知道在座有不少人甚至是坐着飞机赶过来参加这场婚礼,在这里我对今天的意外郑重的向各位说声抱歉,首先,我并不确定今天的婚礼还能不能继续,就像这位记者先生说的,如果凌老太太病危,婚礼会取消,但是如果无碍的话,我相信茂沣他还是会赶回来的,也许是四十分钟后,也许是一个小时候,又或许是两个小时,或者是四个小时,只要他回来,哪怕最后所有的客人都走了,这场婚礼只剩我们两个人也依然会继续,所以,如果有事的或者不愿意等的可以离开,我也不会强求的,但是我还是很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

人群中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一抹挺拔的身影忽然从人群中站起来,“反正来都来了,我还是要看到结局才走的,何况刚才我看那老太太走进来的时候身体硬朗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是一定得吃了这碗喜酒才走的”。

是明添,声音依旧如往日般纨绔不羁。

傅青槐目光与他在空气中交汇,滚烫的泪水差点冲了出来。

前阵子的冷嘲热讽,她还以为他是恨透了她。

可关键的时候总是他站出来支持自己。

明添,谢谢你。

她闭上眼睛,掩盖住眼底的泪光。

“开玩笑啊,我大老远的从台湾坐飞机过来,等天亮也得等啊”,汤虞红修剪着手指尖漫不经心的道。

“虞红姐,我还是从法国回来的,非得看到这场婚礼不可”,江熏也笑道。

“青槐,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离开的”,陶梨微微一笑。

傅青槐笑着点头。

够了,真的够了。

就算最后只有五六个人在,她也开心很满足了。

只是茂沣,希望你一定要回来,她经不起那么沉重的失望。

医院,凌茂沣焦灼的低头看了看表,七点四十了。

该死,仪式本该早结束了,按照原本安排的程序,现在应该是晚宴时间,很快就该到了晚上的party。

可是现在,全打乱了。

最慌的恐怕不是她,而是青槐吧。

本该是想办场大的婚礼,结果谁都没料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记者,该是如何的无助。

青,我对不起你。

真的对不起你。

头“砰”的撞在雪白的墙壁上,余光看到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医生,凌茂沣急忙走了上去,“医生,我奶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醒,脱离危险期了没有”。

“你奶奶都八十都岁了,本身体质差,身上就毛病多,再加上本身就有冠心病…”?

“冠心病”?凌茂沣愕然,回头目光射向凌音雨,“小姑,奶奶什么时候得了冠心病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凌音雨红着眼圈骂道:“你就只想着那个傅青槐,有关心过你奶奶吗,我看这次要不是你奶奶突然晕倒,恐怕只有等你奶奶去世了你才想的起来拜拜她,就像你爷爷一样”。

“小姑,你不要乱说,奶奶不会有事的”,凌茂沣紧张的看向医生,“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危险期”?

“还要观察看看,主要看病人的意志,放心吧,能熬过今晚暂时就没生命危险了,我还要去给其它病人看诊,待会儿还会再过来的”,医生将笔插进口袋里,转身便走了。

凌茂沣被这突如其来的病况打击的脑子一团乱,呆呆的,也没问那么多,想推开病房门进去看看,凌音雨忙拦住他。

“你干什么,医生说我们暂时不能进去的”,凌音雨忙拦住他,见他一声不吭,哽咽冷道:“怎么,到现在还想着傅青槐,你对得起你奶奶吗,她现在是有生命危险吗,也许一不小心就跟着你爷爷去了,你看你,为了那个傅青槐四五年不回家,这些年你奶奶多想你啊,只是她拉不下这个脸先给你打电话,你想想,你是你爷爷和奶奶带大的,就算你妈也没像你奶奶对你那样照顾贴心吧,哪次你奶奶不是偏袒你,就像初中那会儿你数学只了打了十多分,你爷爷气的打你,她是挡在你身前啊…”。

“不要再说了”,凌茂沣痛苦的捂住耳朵。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逼他,为什么妻子和亲人之间他做不到两全。

虽然奶奶对青槐再怎么坏,但她对他的好是毋庸置疑的,相反,他一点都不孝顺,也很少关心过她,连她得冠心病这么大事都不知道。

“奶奶,婚礼我取消,我只求您快点醒过来”,凌茂沣痛苦的掏出手机准备给傅青槐打电话。

也许他只能再让她失望一次了。

青,你不要怪我。

我是没有办法。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没办法丢下奶奶陪你去结婚。

如果他真去了,这辈子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你真的打算取消婚礼”?凌牧潇高大魁梧的身影忽然笼罩过来,沉着面孔,眼眸中泛着复杂悲悯的幽深。

“不取消能怎么办,奶奶这个样子…”,凌茂沣苦笑的无力倒在墙壁上。

凌牧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语,却转身闯进了病房。

“你干什么,这是无菌病房,我们不能进来”,凌茂沣大惊的冲进去拉他。凌牧潇一动不动,闷雷的声音却炸开在病房里,“妈,您确定您还要躺着吗,刚才我已经问过医生了,您根本没病”。

“没病”?凌茂沣身体猛地绷直,泛着寒光的瞳孔瞪向凌音雨。

“牧潇,你在胡说什么”,凌音雨神色慌了下,怒斥道:“你打扰妈就算了,现在还…”。

“你住口,你跟妈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们早串通了医生来演这场戏”,凌牧潇暴风雨似得眼神扫过去,莫名吓得凌音雨口齿再也发布出一个字,“妈虽然年纪大了,身上小毛病多,但是根本没病”。

“凌牧潇,你这个逆子”,躺着的凌老太太猛地坐起来,“我这么坐也是为了你,难道你想要他们两个结婚,你不是一直都忘不了傅青槐吗”?

凌茂沣垂在双侧的拳头握紧,眼中喷出难以置信的失望,“奶奶,原来您真的在装病”?

凌老太太被他盯得一阵慌乱,“沣儿,奶奶…这也是…为你好…”。

婚礼(下)

2013-8-1219:01:185146

“为我好”?凌茂沣哈的大笑,指着自己心口道:“今天那么多亲朋好友、记者媒体,您装病让我取消婚礼,明天她就成了笑柄,外面多少人在等着看我们笑话啊,这些日子她承受的压力和嘲笑已经够多了,她为我十月怀胎生孩子,无怨无悔,我到现在才能给她个名分,四年前的事我本就觉得亏欠她,你这不是为我好,是让我成为一个不忠不义的男人,是让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心”。琊残璩浪

凌老太太到底是觉得心虚,尤其是头一次见孙儿用这么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里头甚至还包含上了厌恶,“这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够了,我听够了,我再也不会相信您了”,凌茂沣痛心疾首的挥了挥手,“如果您真的那么讨厌她们母子俩,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踏进凌家大门就是”。

凌茂沣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扭头快步跑出了病房。

“沣儿…沣儿…”,凌老太太在后面着急的叫,眼泛泪花,“沣儿,你别走,奶奶真的都是为你好…”柝。

“这都怪你”,凌音雨恼怒的眼神瞪向凌茂沣,“你疯了,竟然帮着他们俩,难道你真希望自己的前妻嫁给你侄子”。

“妈,姐…”,凌牧潇扫过她们的视线很是疲惫和颓冷,“请你们到此为止好吗,是我们凌家欠傅青槐的,不是她欠我们”。

“我管她谁欠谁的”,凌老太太双手一甩,尖利的道:“你懂什么,你只记挂着那个女人,你那些叔叔伯伯背地里都在笑话咱们家”璇。

“他们要笑就笑”,凌牧潇犹如一只困兽终于忍无可忍的发出嘶吼,“你们从来只挂着自己,名誉、地位,你们永远都只想着自己,当年要不是我出事的那段时间你执意让容冉搬进凌家,傅青槐她也不至于狠了心要跟我离婚,要不是你非要容冉生下孩子,她又怎么会放火烧了别墅,这几年,每时每刻我这心就跟刀绞一样,我后悔的想杀死自己,你们根本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你儿子,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心痛,我每日里工作完疲惫的回家你不懂得劝慰我就算了,还成天只知道缠着我唠叨,让我为凌家传宗接代,逼着我和不爱的女人相亲,我知道这一切也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也受够了你这个做妈的自私自利”。

凌老太太整张脸被骂的极为难看,惶然的眼珠子吃惊的瞪着他唇齿颤抖。

凌音雨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凌牧潇矛头已经指向了她,“还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你…”,凌音雨脸色骤变,“你凭什么把我赶出去,凌牧潇,妈还没死,你没权利这么做,我也是凌家的人”。

“凌家的人,你当初帮着高瑞谦处心积虑干的那些事你有把自己当做凌家的人吗,发生这么多事,你不但不知悔改,还一次又一次的怂恿妈,唯恐凌家安生了一天,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直接收拾东西离开凌家”。

“妈,你听到他说的话没,她要敢我走”,凌音雨哭哭啼啼的抱住凌老太太。

真正是受够了这两母女,凌牧潇揉了揉太阳穴,离开了病房,他真的好累了,他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呆会儿。

虽然现在整个凌氏几乎掌控在他手里,最近又接了几个大案子,几亿轻轻松松的能进口袋,可是他却羡慕凌茂沣。

如果可以,他宁可用这一切去换一个幸福安静的家庭。

酒店,十一月底的夜晚。

一阵冷风吹来,傅青槐单薄的礼服上虽然套了件呢绒衣,但还是觉得冷,尤其是腿冷。

两条腿并在一起,客人们走了大半,她决定要是凌茂沣最后没来了,婚礼她也不想再弄了。

就这样吧,如果这辈子非得没有婚纱、没有婚礼才能跟他过一辈子,她也认了。

只是先前是抱着满肚子的希望,此刻希望越大,失望便如灭顶般笼罩着她。

“这恐怕是我见过最荒唐的婚礼了”,佟静看着女儿这副娇弱的模样,只忍不住心如刀割,替她感到委屈,“仪式还没开始,宴席就吃完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办这场婚礼了”。

本想是风风光光的,结果反倒出了个大丑。

为什么她的女儿吃了这么久的苦,到这个时候老天爷还要这样折磨她。

“亲家母,真对不起”,温云宁满是歉意的致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根本不该答应的”,佟静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继续自言自语,“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们俩在一起,四年前就是那个样子,女儿糊涂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也跟着她糊涂”。

“妈,您别说了”,傅青槐握住佟静冰凉的手,“这不能怪阿沣”。

“妈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我怪的是他们凌家,当年凌老太婆那样欺负你就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要找你麻烦,你说她也八、九十岁的人了,怎么那么爱瞎折腾,是不是非把你逼死了心里才舒坦了”,佟静生气的骂,“她要再敢这么胡来,下次妈…拿刀直接跟她拼了”。

“阿姨,您也别拼了”,叶京源笑着举着手机过来道:“茂沣打电话给我,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二十分钟后到”。

“那他奶奶…”,傅青槐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站起来时,腿竟是软的。

叶京源眼神沉了下,抬头笑道:“没什么大碍”。

“那行,我去知会客人声”,温云宁也总算松了口气,“再不来,这客人估计都得走了”。

八点四十,宴客中,不知是谁惊喜的叫了句,“新郎回来了”。

傅青槐眼眶通红的抬起视线,远方,一抹模糊的视线踩着月光跑了过来,越奔越近。

那身影,是他,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

斑斓耀眼的光线照进他眼睛里,黑宝石的曜瞳仿佛被清晨的雨雾拂过,透着纯粹的光芒。

“青,我回来了”。凌茂沣几步跑到她面前,怔怔的望着她火红的身影,身后长长的裙摆迎着风飘舞,双眸里含着欢喜的热泪。

他心疼的握紧她手,差一点就真的取消了婚礼,差一点就再次伤害了她。

她只觉手背他抓的紧疼,可就是不想放开,这一刻,她甘愿疼。

“我们结婚吧”,薄唇温软如风的再次扬起。

草地上,“哗啦啦”的掌声响起,音乐声奏起。

司仪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下面就让我们继续这场隆重的婚礼吧,请问新郎凌茂沣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傅青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护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绝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愿意”,也许是有了之前那一次中断,这一刻凌茂沣非常迅速的回答。

“我也愿意”,傅青槐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亦是笑着点头,“我承认凌茂沣是我丈夫,无论在任何环境下,永远爱他、尊重他,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都相爱相依”。

盛装打扮的五官笑起来惊艳妩媚,耳畔的珍珠,颈上的钻石,无不将她衬得华贵傲然,火红的唇,妖娆的眉,从骨子里都散发着性感的女人味,大而明媚的双眼,偏偏那一双大而明亮的眼在化妆师的勾勒间宛如狐狸般能吸去男人的精魄。

凌茂沣拿起托盘上一枚漂亮的钻石套进她指尖,她也将男士的戒指套进他无名指上。

两人会心的一抬眸,凌茂沣低头深深的印上她饱满的红唇上。

一股女人魅惑的香气中又夹杂着淡淡的水果味,他几乎想不顾一切的吮上去,但毕竟还有许多人在场,也只是浅吻即止。

抬起头来时,傅青槐长长的睫毛睁开,眨了眨,忽然嘴角“扑哧”失笑。

台下也响起了轰然的笑声。

他莫名,傅青槐踮起脚尖,轻轻的用戴着手套的指腹抹去他嘴角沾着的口红。

他恍然,很快也是失笑。

司仪率先鼓掌:“恭喜我们的凌茂沣先生和傅青槐小姐结成夫妻”。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四周“嘭”的烟火飞向天空,姹紫嫣红的化作千万颗光芒飞溅开来,有粉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光彩夺目。

凌茂沣拥紧身边的娇妻两人一起微笑的欣赏着天上包围成心形的烟花,“喜欢吗”?

“嗯,喜欢”,轻轻点头,心底的幸福已经泛滥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烟花陨落,四周静下来。

凌茂沣望向众人道:“我知道台下的宾客为了这场婚礼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在这里我凌茂沣真心诚恳的向在座各位道谢”。

挺拔的身影郑重的朝众人鞠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能留下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回答他的又是一次掌声。

司仪道:“下面由新郎新娘共切百年好合的蛋糕,洁白纯净的蛋糕祝福他们团团圆圆是、事业兴旺,生活美满。

六层的蛋糕推上来,两人一刀切下去,再开香槟。

众人举起酒杯祝福他们俩白头偕老。

九点,一场盛大的晚宴拉开了序幕。

露天的草地上,长长的餐桌摆着红酒、香槟、蛋糕、牛排…,舞池里,翩翩起舞,新郎新娘翩翩起舞,白色的裙角在夜空中划过灼人的弧度,新娘静静的依偎在新郎的怀里。

“我哥和嫂子真幸福”,夏思羽美丽的脸上露出祝福的笑容,经过刚才那般风波后,也许让这两个人更明白幸福来之不易。

叶京源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眼,举杯轻柔的笑道:“总有一天你也会那样幸福的”。

“是吗”?夏思羽歪头,干净的眉目宛如天上的星子,忽然牵住身旁的男子,“一块去跳舞吧”。

叶京源怔住。

“我后天就要走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今天咱们也好好的疯玩一回”,夏思羽不由分说的牵起他跑进了舞池。

又一对俊男靓女在舞池里绽开绚丽的笑容。

一场婚宴,有人仇,有人苦。

明添眯眸端着酒杯躺在椅子里,仰头望着天上的夜空,嘴角依然挂着那种讽刺的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一种苦涩的滋味。

就宛如这杯中的酒,他低头摇了摇酒杯,仰头喝得干干净净。

涩,真涩。

“明添…”,白色的身影走到他身前,傅青槐又换了身白色的礼服,身披皮草,及膝的裙摆呈波浪形,完美的勾勒出笔直的双腿和性感的臀部,水晶高跟鞋衬得她脚踝更精致,脸上的妆也淡去了一半,锁骨间冰肌莹彻,前一刻还妖娆如往后,下一刻水汪汪的大眼睛,翘鼻红唇,越看越美。

他眼神凝深了几分,好像从前也不知她可以美到这般境界。

想起四年前躺在病床上那荆棘遍布的身体,几乎不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