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茂沣了然的翻了个白眼,“是啊,你可以学一学”。

傍晚,凌茂沣寄了行李,回头时傅青槐带着贝雷帽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玩手机,天气有些冷,身上随性的搭着一件军绿色休闲外套,清汤挂面的黑发披散,这样一抹身形放在任何人群中,都能将她湮没,可是他却永远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出她来。

“青,办好了,我们进去吧”,凌茂沣走过去,随手将她旁边的小包提起来。

“嗯”,傅青槐站起身来挽住他手臂,这是两人第一次坐飞机出去旅游,心情不言而喻的雀跃。

“有记者拍到大婚的前一日凌晨傅青槐和前夫凌牧潇两人在C城某家电影院里秘密约看《再见,洛杉矶》的首映式,据悉两人期间共吃一桶爆米花,交头接耳,说说笑笑,似乎并不如外界所言这对昔日夫妻关系早已交恶,相反,让人怀疑傅青槐是不是在结婚前夕就瞒着凌茂沣和前夫偷吃…”。

机场的电视机里,一则报道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凌茂沣抬头朝电视机看去,眉头幽暗的紧紧皱起。

傅青槐听得又气又恼,他们才结婚第一天,这群记者实在唯恐他们的婚姻不出问题似得,实在编的太过分了,“阿沣,你别误会,我是那天想去电影院看首映不小心碰到凌牧潇坐我旁边的,我们根本没有说说笑笑”。

“好啦,先进去再说吧”,凌茂沣检了机票,进去后正好赶上登机。

上了飞机后,傅青槐见他一直沉着脸好像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又紧张又担心,“阿沣,你知道的,那些记者就爱胡说八道,我跟他真的偶然遇到的…”。

“好啦,我知道”,凌茂沣拍拍她手背,“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小叔”。傅青槐听罢一怔,何时起,他又开始称凌牧潇为小叔了,而且他一向不是对凌牧潇特别敏感介意吗。

“他要是真还没死心,昨晚在医院里也不会帮我”,凌茂沣蹙眉解释了她的疑惑,“其实昨天我奶奶晕倒是她故意装得,她和我小姑买通了医院的医生陪他们演戏骗我说我奶奶得了重病,还有生命危险,我当时急的不得了,本想…取消婚礼的,是我小叔过来戳破了她们的阴谋”。

傅青槐眉头倒竖起,委实没想到昨晚真实情况原来是那样子的,一时之间又怒又有惆怅,倒真没想到凌牧潇会帮自己。

“喂,你该不会又后悔觉得我小叔好了吧”,凌茂沣见她突然不说话了,有点着急的抓紧她手,“我告诉你,没得反悔的啊,我这个货物送出,概不退还”。

“你别胡思乱想”,傅青槐吃吃的笑趴在他肩膀上,“你让我退还,我也舍不得啊,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奶奶那么可恶,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这辈子她才非揪咬着我不放,她肯定是见不得我开心”。

“青,对不起啊,我代我奶奶向你道歉,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凌茂沣吻她秀发。

“差一点啊,差一点就结不成婚了”,傅青槐心里对凌老太太的怨念更深,尽管她知道那毕竟是他的奶奶,她不该这么讨厌,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傅青槐发誓,要再敢有下次,她傅青槐绝不退让,“幸好我们以后要去美国了”。

这样再也不用撞见那个老太婆了。

“对,要去美国了”,凌茂沣微笑呢喃,“飞机要十多个小时才到,你要不要先睡会儿”。

“不要,我睡不着”,傅青槐傍紧她胳膊,第一次可以跟心爱的人出去旅游,连坐在飞机上累了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抱着他,原来跟自己爱的人能出去玩那是和朋友出去旅游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沣,你以前去过新西兰吗”?

“没有啊,四年前跟你分开后我基本上没离开过美国,不过我有个大学同学在这边工作,到那边他会来接我们的”。

两人说聊着天飞机开始朝上空飞翔,这让凌茂沣想起四年前抱着憎恨、绝望的心情离开时C城的情景,大概没想到若干年后他会抱着心心念念的这个女子一块出去蜜月。

当飞机平稳的开始飞翔在云层时,傅青槐打开了平板电脑两人一块玩萝卜保卫战。

本来她对这种小游戏也不感冒,主要是最近在家陪着十一玩,小家伙没事就拿平板电脑玩植物大战僵尸、连连看这些小游戏,她跟着玩了几次也莫名其妙的上了瘾。

凌茂沣坐在旁边看她玩,玩了个把小时,闯到了第十一关,玩了几次,也没闯过去,便觉得索然无味。

到了晚间,空姐送了晚餐过来,头等舱的晚餐特别丰盛,傅青槐吃了个大饱,躺靠着睡着了。

到了半夜醒过来,外面一片漆黑,舱里的灯也熄了,她看看时间到了凌晨一点多,面前的小餐桌上摆着奶酪、芝士蛋糕和酸奶等,想来是晚上的夜宵。

也不知空姐怎么没叫醒她,她转头看向旁边熟睡的他,不用想,肯定是他让空姐别叫醒她。

把夜宵解决掉,上了躺洗手间,又沉沉睡了过去,睡的正熟时,又被人叫醒。

“青,飞机要降落了”,凌茂沣拍了拍她手背。

飞机一降落,凌茂沣牵着她手走出机舱,傅青槐常年在外面拍戏,其实也习惯了经常白天黑夜颠倒,有时候非常想困喝上杯咖啡也是能很快打起精神来的。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搂着自己,晕乎乎的往外走。

在机场又吃了点东西,两人转机去了基、督城,到达目的地时天气晴空万里,一碧万顷,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凌——”,机场里,一个足足有一米九的外籍男人大老远的冲他挥手。

“凯奇,看起来越过越好了”?凌茂沣走过去与他来了个大力的拥抱。

“还不错,这位是你在电话里说的妻子吧”,凯奇微笑的看向傅青槐,他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头发是黄色的,五官算不上特别英俊,但是外籍男人的身材就是特别魁硕,像座山一般。

“对,我妻子傅青槐,青槐,这是我在美国大学的朋友凯奇,凯奇在新西兰这边开了家贸易公司”,凌茂沣介绍道。

“很高兴见到你”,凯奇轻轻拥抱住她后,贴着她脸颊亲了下。

傅青槐很少跟异性男人这般接触,虽然知道对方只是跟自己打招呼,可身体还是僵了下,尤其是闻到对方一股浓烈的香味时,她有点不习惯。

“你的妻子很漂亮”,凯奇回过头对凌茂沣笑道,“本来你们的婚礼我想去参加的,但是实在太忙了”。

“没关系,对了,布蕾丽呢,怎么没带她过来”,凌茂沣笑着问道。

“她公司临时有事,等会儿会来找我们”,凯奇打开旁边停着的一辆黄色兰博基尼,“你们先把东西放后尾箱吧,饿不饿了,先去吃点好吃的东西吧”。

凌茂沣放了东西,和傅青槐一道坐在后面,敞篷的兰博基尼吹着风也不觉得冷,空气清新,没有中国城市里那种浓烈的尾气污染。

两边陌生的建筑物划过,凯奇熟门熟路的带他们找了间花园餐厅。

其实傅青槐也不怎么饿,不过尝到了餐厅里的奶酪便觉得稍有胃口了。

“真没想到你会结婚的这么早”,凯奇笑道:“我和布蕾丽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都吓了跳”。

“缘分到了就结了”,凌茂沣嘴角微勾,“倒是你打算和布蕾丽什么时候结婚”。

“再过两年吧,工作都还没稳定下来”,凯奇双臂搭向后面的座椅。

“你们俩倒是蛮会享受的,知道来这地方定居”,凌茂沣朝四周望了望,“这地方景色确实不错,要是能一辈子住这种地方也不错了”。

“hello,凌,好久不见了”,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高挑女人热情的朝他们打着招呼走过来。傅青槐定晴看去,女人拥有一头及腰的亚麻色长发,皮肤白皙,眼睛深邃,胸、臀傲然高挺,身高足有一米七五,是个难得一见的外籍美女。

“凌,太想你了”,美女朝凌茂沣便是一个大拥抱,然后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下。

响声大的连坐在旁边的傅青槐都听得见,虽说是外国人的礼节,可自己的丈夫跟一个女人这么热乎,始终觉得不舒服。

“布蕾丽,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凌的太太”,凯奇笑着介绍道,似乎并不奇怪自己女朋友的行为。

“噢,你就是跟凌结婚的”,布蕾丽挑起眉头看了她两眼,目光深处似乎闪过丝不屑,“好像比凌要大蛮多吗”?

“布蕾丽——”?凯奇微微沉眉,然后对傅青槐笑道:“不好意思,布蕾丽性格就这样”。

“没关系”,傅青槐淡淡笑了笑,“我确实比阿沣要大”。

蜜月(二)

2013-8-154:02:545178

“凌,原来在学校那么多美女追你,我们都一直都好奇你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布蕾丽微笑的说。琊残璩浪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敏感些,傅青槐总觉得她对自己甚是嘲讽,甚至还有丝敌意,这让她有丝不悦。

“这世上最料不准的就是感情这种事”,凌茂沣看了看妻子,目光甚是宠溺。

被他温柔的注视着,傅青槐心里那丝不快神奇般的消散了许多。

“对了,你们打算在新西兰玩多久”,凯奇笑着问道,“需不需要找导游啊”楫。

“不用了,我们是特意出来度蜜月的,请个导演当电灯泡多煞风景啊”,凌茂沣开玩笑似得挤了挤双眼,“不过你可得把车子借我开开了,我打算自己开车去玩,但是你得给我介绍下哪些地方好玩”。

“要说好玩的地方估计你玩上半个月也未必走得玩”,凯奇滔滔不绝的一下子打开了话夹子。

凌茂沣拿着笔在旁边记载着,傅青槐听得有趣,等凯奇说完后才发现桌上的整杯果汁都喝完了,“我去趟洗手间”谮。

“后面右拐”,凯奇好心的指示。

她友好的点了点头,从洗手间出来,布蕾丽和凯奇面背对着她,布蕾丽正说得兴致勃勃,“…可不是吗,那次你生日上,海薇穿着猫咪装打包成礼物送给你,她跟我说的时候我惊呆了…”。

凌茂沣看到她后脸色大变,连忙“咳”的打断布蕾丽,“布蕾丽,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哦,我现在是一家广告公司的经理,刚说到哪儿了,海薇她…”,布蕾丽肩膀被凯奇撞了下。

她不满的瞪了他眼,就见傅青槐施施然的坐到她对面。

凌茂沣喝了口热奶茶,“时间也不早了,我打算在晚上之前赶到特卡波湖,等下回有时间咱们再叙旧吧”。

“噢,行,看你们疲累的样子昨晚肯定没睡好,早点赶过去找间不错的酒店休息会儿,晚上可以去看星星,那里的景色非常美,你太太你一定非常喜欢,但是天气有点冷,一定要多穿点衣服”,凯奇买了单,在门口时笑着把车钥匙递过去。

凌茂沣道了谢,打开导航,车子开上了城外的高速公路,车速提了上去有些冷才把天窗关上。

车内很安静,傅青槐也不说话,闷着脸望向窗外。

“哎,老婆,你看那边的河流多美啊”,凌茂沣讨好的开始找话题。

傅青槐看也不看,像没听见一样,“再美有猫咪装那么美吗”?

“你还真放心上去了”,凌茂沣腾出一只手来握她,碰到她的时候,她手立刻就缩了回去,弄得他啼笑皆非,没想到她的女人还真挺小肚鸡肠的,“那都是在美国那会儿的旧事了”。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傅青槐拧起眉头。

“布蕾丽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凌茂沣苦笑道:“那时候我满脑子都只有读好书,谁记得那种无聊的事”。

傅青槐气色好了些,但仍是得理不饶人,“你跟她什么关系,她干嘛无缘无故在你生日的时候穿猫咪装”。

“美国人不是都很放得开吗,说实话,我自己都常常不习惯”,凌茂沣眼角处微眯,这会儿趁机抓紧她手,“别生气了,我要真是那么花心的男人,四年里我哪会对你恋恋不忘”。

其实傅青槐也不是真生他气,反正就是不大舒服,“那个布蕾丽是不是喜欢你”?

“这你可别乱说”,凌茂沣低斥道:“以前在校的时候她是追过我,不过被我拒绝了,她可能心里多少有点不大痛快吧,但是她现在跟凯奇感情很好”。

“怎么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啊”,傅青槐小声嘟囔,却仍旧被他听得清楚,笑道:“有女人喜欢我还不好吗,证明你眼光好”。

话虽是这么说,但傅青槐觉得挺没安全感的,“你说他们美国女人也忒开放点了吧,动不动就主动追男人,三天两头的离婚”。

“我倒觉得这也挺好的”,凌茂沣赞赏的一笑,“喜欢就大大方方去追,不像我们中国人顾忌那么多,扭扭捏捏的,错过了多少姻缘啊,不过说的难听点这是闷***”。

傅青槐不吭声了,凌茂沣握着她手放在嘴角亲了亲,“别不开心了,我们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度蜜月的,行程都还没开始呢”。

“嗯,不生气了”,傅青槐闷头缩在座椅里,凌茂沣找了本轻音乐的碟放进去,车子一路开过平原、草甸、雪山,各种各样的美景尽收眼底,开了两个多小时,找了个风景极佳的休息站停下来。

“你不是喜欢摄影吗,我们在这儿拍会儿照休息下吧,我去拿水果洗洗”,凌茂沣停稳车后,找了家洗手间把樱桃、草莓洗了,回去时,发现傅青槐正抱着相机兴奋的拍着远处的牧场。

“阿沣,你看,好多羊”,见他过来了,傅青槐高兴的指着远处山坡上正在吃着鲜嫩绿草的绵羊,脸上绽放的光彩比远处的阳光还要明艳照人,“这里景色真像世外桃源一样,要是能居住在这种地方,做只羊恐怕都是幸福的”。

“你确定你要做只羊吗”?凌茂沣挑眉揶揄,“没有我在,你这只羊不会孤独吗”?

“没有你在更好,我自由自在”,傅青槐故意笑顶了他句。

“笑了,不生气了,来,我给你照几张相”,凌茂沣拿过相机,“咔嚓、咔嚓”的替她拍了两张。

“你拍的什么,丑死了”,傅青槐埋怨他技术不好。

“有吗,我觉得很漂亮啊,要真不好,也跟我没关系,肯定是和里面的人有关”,凌茂沣笑着打趣,胸膛上迎来了她一记拳头。

两人慢悠悠的开着车,到了下午三点多到两人找了间目的地到达特卡波湖,入住了小镇最豪华的酒店,停了车子,两人散步去湖边,璀璨的太阳光撒在湖面上,湖底的青色岩石倒映着周围雪山和万里无云的蓝天,美丽的让人窒息。

对岸雪山吹来凉凉的轻风,傅青槐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着,只觉到了一个世外桃源,曾经失败的婚姻、被人唾骂的爱情,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阿沣,你看那湖水好清”。她飞奔着跑到湖边,乌黑的发丝被吹得飞扬,笑的像个精灵。

凌茂沣远远的望着她,“小心点,别弄湿了鞋子”。

她不听,还非要爬上湖边一个半个人高的大石头拍照,结果上面太滑,一不小心没踩稳往湖里跌下去,好在凌茂沣手脚快,拽着她衣服扯跌到他胸怀里。

“阿沣,我差点掉湖里去了”,她一点都不知错,还抱着他笑嘻嘻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胸都被你撞疼了”,凌茂沣放她下来,认真的凝视她,眼前的女人明明十分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青,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从前的她纵然开心的时候也不会笑的那么纯净,现在的她俨然就像个淘气又爱撒娇的孩子,连笑声都是清脆的。

“是吗”?她想了下,“可能是…现在我的无忧无虑的吧,自从有记忆以来,印象里,我爸妈成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我每天提心吊胆的,后来工作了,只想闯出点事业来多挣钱然后带着我妈离开那个家,每次都感觉身上压了一座很大的山,透不过气,也没办法真正开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缠在我脚下的那块大石头掉下去了,我好像变成了鸟要飞起来了”。

“别,你要飞起来了我怎么办”,凌茂沣忙打趣,“我可没有翅膀”。

傅青槐浅淡的弯唇笑,“你就是我的翅膀”。

他一震,深深的注视着她,捕捉到她眼底的依恋,心底的柔情铺天盖地的险些将他湮没,“青,以后你的每一天我尽量都会让你像今天这样无忧无虑,有我在,你可以把身上那座大山放我身上,你只要负责开开心心就好”。

“尽量”?傅青槐抓到了缺陷的字眼。

“是啊,尽量,因为我不是神仙,你也不是神仙”,凌茂沣浅笑:“生活中有些小小的不快都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我只能说尽量”。

“嗯,好吧,但是亲爱的老公,我现在腿有点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傅青槐俏皮的撅唇。

“你才走多远啊”,凌茂沣哭笑不得。

“你背我”,她勾住他脖子。

他这才确定她是在撒娇,似乎想想自从上了飞机后她就开始不一样了。

但是他很喜欢这样的她,比起从前的成熟有时候男人也很希望被自己的女人依赖、撒娇。

傍晚时分,天地都被染成了金黄色,晚霞中的好牧人教堂显得庄严而又肃穆。

两人坐在教堂里静静的祈祷了几分钟,手牵着手出来后,凌茂沣好奇的问道:“刚才看你很认真的样子,你在祈祷什么”?

“嗯…我在祈祷明添能早点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一半”,傅青槐抬头嫣然笑道。

“命中注定的”?凌茂沣挑唇,“要是他这辈子并没有命中注定的那你不白祈祷了”。

“我相信会有的,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会遇到,只是看有没有机会抓住而已”,傅青槐认真的说,“明添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有时候做事有点极端罢了”。

“如果他知道你这么大老远的都还在为他祈祷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凌茂沣眸光中透着百分之百的爱怜。

“我还祈祷了一件事,最重要的”,傅青槐眯眸笑道:“希望下辈子的时候我能早一点遇到你,不要再遇到那么多弯弯道道,因为下辈子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敢情你不是在祈祷,是在许愿啊”,凌茂沣失笑。

“我认真的,没开玩笑”,傅青槐瞪眼道,“那你跟我说你在祈祷什么”。

“也没什么”,凌茂沣脸上拂过一丝伤感,“就是觉得我小叔挺可怜的,希望他能早日从过往中的阴影中走出来吧”。

傅青槐沉默,说实话,她挺不愿提起凌牧潇的,纵然他最后帮了自己,可那次火灾对她的伤害她永远不会忘。

凌茂沣看得出来她不愿多提,连忙揽过她,“咱们回去吃晚餐吧”。

“阿沣,我也没有不原谅他,只是…如果可能的话,我情愿这辈子不认识他”,傅青槐轻轻的说,“还有下辈子,我也不希望的世界里再出现他,不是讨厌,只是…很可怕”。

凌茂沣听罢怔然,心里滋味特别复杂,她说的情愿不认识恐怕比不原谅要更伤人吧,不过她说的很可怕,他能理解。

那样一场火灾,没有谁不会觉得可怕。

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会痛会怕会恐惧。

“嗯,我知道了”,他颔首,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晚上,两人在一家高级的餐厅里吃着烹制的被雪山的水孕育长大的鲑鱼,味道特别的鲜嫩,傅青槐吃了个大饱,吃完后两人在湖边选了处极佳的位置看星星。

这里的夜晚是没有办法所描绘的美丽静谧,一颗一颗眨动的星星点缀在夜幕中,就像一幅铺开的唯美画卷。

“你猜哪颗是牛郎星,哪颗是织女星”?两人坐在草地上,傅青槐靠在他肩头,仰望着天空。

凌茂沣抬头望了阵,煞风景的道:“我怎么知道”。

“没情趣”,傅青槐深受打击,“你不知道随便指一颗”。

“啊,我知道了”,凌茂沣故作恍然,指着左边一颗最远的星道:“那颗一定是牛郎星,右边最远的肯定就是织女星了,听说牛郎和织女相隔的最远了”。

“你胡扯”,傅青槐翻了个白眼。

“你看你,刚说随便哄哄就好”,凌茂沣笑嘻嘻的道:“现在又说我胡扯了,你们女人啊,真善变,其实管它什么牛郎星、织女星,只要是咱们俩在一块看星星就好了,要我说,那星星就是眼睛,你看它们正羡慕的看着我们俩呢,虽然它们高高在上的俯仰这个世界,但是它们都不能靠在一块,肯定很无聊”。

“你就扯吧”,傅青槐嘴上说着,脸上却被他给逗笑了。我不是扯,我说的是实话,不信,再让它们嫉妒嫉妒”,凌茂沣搂住她柔弱的腰,柔柔的朝她吻去,两片唇软软的碰上,两人心中俱是泛起一片涟漪,她眯眼悄悄看了他眼,正好被他捕捉个正着。

他轻笑的闭上眼,舌头柔柔的在她嘴里相吮相吸,这一吻并不如以往那般充满激情与急切,但那种醉人的柔情蜜意,宛如细雨般密密匝匝的砸在两人心扉里。

漫长的吻后,拉开两人气息紊乱的唇,他的手隔着外套在她胸口抚摸着,唇覆在她耳畔,“回去睡觉,嗯”?

睡觉自然知道睡的是什么觉,她耳根子发热的瞪了他眼,“现在还很早,难道咱们大老远的来蜜月就是早早的回去做那种事”。

“什么叫蜜月,就是在女人能泛出蜜液的地方跃动”,凌茂沣吐出流氓的令人发指的话语。

她大羞,“凌茂沣,我发现你越来越无耻了”。

“傻瓜,哪个蜜月的夫妻晚上不是这么过的”,凌茂沣低低的笑,抱着她从草地上起来,嘴里嚷着,“走咯,回房蜜月去”。

“今晚只准一次,我…还没完全好”,她羞怯的道。

蜜月(三)

2013-8-1513:48:545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