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苏氏想用美人计对付连夫人,哪知道连正不为所动,计策再次失利。于是清晨出去向周掌柜要药。你们的暗号是掉一枚铜钱在柜台前对么?正好被我躲在一侧看见。然后就有个伙计悄悄把毒药塞进花园墙外的小洞中。待他走后,我把毒药取出。这药是用来毒死玉钟的,然后正好把玉钟的死扣在连夫人身上。苏氏,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正在此时,一帮衙役拖了几个男子上堂——正是天域雅阁的周掌柜和他的伙计们。

周掌管嘴比较硬,始终咬紧牙关,拒不承认和苏彩云有交易。

但是,两个伙计禁不住刑罚,很快就招供了。

★★★

“苏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韩文清冷冷问道。

堂上一片寂静。

众人皆看向苏彩云,有的惊异,有的恐惧,有的不齿,有的痛心。

苏彩云嘴角噙着冷笑,兀自不语。

隐形人般的玉钟却在这寂静中忽然爆发,她猛地扑向苏彩云,摇晃着她的身子狂喊道:“你为什么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不都照你安排的去做了?失败了我有什么办法?你好狠毒啊!为什么要杀死我?”

衙役连忙把玉钟拉开。苏彩云却只是默然不语。

(不行了,今天连写两章,快阵亡了…累…瞌睡…先写到这…姐妹们看完两章记得到前面补分安慰我哦,累死也值了)

疑是故人来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连恒无限震惊地看着素来温柔贤淑的二娘,既惊讶于人性的自私,又伤心于女人之间无聊无谓的纷争。

若为“情”而争,一切,都是为了男人;一切,都是男人的错,为何要残害同类?

若为“钱”而争,就更加无谓了。连家的财产不可计数,自己一个女儿,又会拿多少呢?退一万步,就算真的分不到家产,光是每月净得三十两月银,也足够防老花销了,何必花费重金掀起这血雨腥风?

“啪!”

韩文清重重地一拍桌子,震破了公堂上的寂静:

“苏氏,你说!莫笑天除了和你是老乡,还有什么关系?他为何如此卖力帮你?”

苏彩云霍然抬头,咬牙道:“大人莫要胡言乱语!我和莫笑天除了老乡关系,没有其他。曾经,他住在我家隔壁,有过数面之缘。他为人重义气,仅此而已。大人可以到池州去查!”

“本官自会遣人去查!苏氏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地位和财产,但如此伤天害理,你觉得值得吗?”

“是!我承认,我心狠手辣!我不算好人!我不甘心一辈子像个多余的人一样活在连家!可是,老爷最疼的是三房,最敬的是大房,我夹在中间算什么?!我年纪一天天大了,也没机会生出一男半女,以后怎么办?等着年纪大了遭人厌弃被赶出来吗?如今,我根本不稀罕老爷多么爱我,我只想坐上正妻之位,掌管家中所有的钱财,这样我才能安心、才能满足!”

“二娘…”连恒恻然,忍不住出声。

苏彩云定定看着她,面色渐渐和缓下来,她幽幽叹口气:“阿恒,我知道你是个好闺女,我也知道你以后不会虐待我,可是三房肚里有了孩子了,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我能不怕么?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解释一下,那次推你到河里,不是我的主意,是玉钟这个成事不足的蠢货自作聪明!她想伤害你陷害三房。我不待见的,其实是三房肚子里的孩子!”

“二娘,其实三娘也不坏…”连恒哀戚地望着昔日慈祥的苏彩云,心痛不已。

苏彩云蓦然色变,圆圆的大眼里满是怨毒:“哼!这狐媚子牙尖嘴利的,总是针对我!青楼里出来的,有几个好货?!”

狄纭闻言,紧抿双唇、紧握双拳,显然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苏彩云又走到于落英面前,哈哈大笑:“于落英,你以为,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跟班吗?曾经我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若非我父亲生意失败散了家财,我怎么会来家里做小?你对我是不错,但我始终是你的影子,我不乐意啊!哈哈哈!换你,你乐意么?”

她见于落英面色如雪,嘴唇轻颤,不由笑得更加疯狂。

笑罢,她摇摇头,转身看向那个误她终身的男人,目光充满怨怼:

“连正!你娶我,就是为了给你传宗接代对么?你根本没有对我动过真感情!可是,我爹怎么败家的,我最近才知道,也有你的功劳呢!是你和你的朋友挤垮了我家的生意!所以我更有理由掌管连家的财产,这——本该属于我!”

连正原本一直呆立一边,惊愕地看着苏彩云倾吐心声。此刻,看她终于恶狠狠地把矛头指向自己,他急忙解释:“彩云,你误会了!做生意本就是有风险、有竞争,你怎么认为我挤垮你爹呢?那时你爹资金不足,没力量接下那笔买卖,我和我朋友是正当竞争,你这都是哪听来的谣言?”

“哈哈哈!你当然不承认了!”苏彩云心中认定了事实,也不听他解释,又转身一步一步走到狄纭面前。

“若不是你,我就不会被抓来这里!”她上上下下打量狄纭半晌,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为何,三房突然冒出你这么个侄儿?你,从哪里来?真的——是她侄儿?”

“千真万确。”狄纭看着这个狂乱的女人,既憎恨,又怜悯。

★★★

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

苏彩云承认了所有的罪行。知县韩文清按律判处苏氏十日后问斩。

“大人不可!”狄纭、连恒、连正三人异口同声地反对。

“大人,苏氏虽然罪责难逃,但其情可悯,可否从轻量刑?”狄纭跪下恳求。

连恒惊奇地看他一眼,迅速拉住于落英和连正,一起跪下求情:“恳请大人从轻量刑!”

连正有些心酸地看了一眼苏彩云,抬头恳求韩文清:“大人!连某平日对彩云多有疏忽,致使她心生不满,酿成恶果!我愿送小葛家人纹银千两,再出纹银千两捐助官学,只求大人您能法外施恩,饶恕彩云一命!”

“请大人饶恕彩云一命!”于落英也哀声求情。

苏彩云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个人,无声冷笑,眼角,却缓缓滑出泪来。

★★★

最终,苏彩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处终身监禁,三日后送往五十里外的黑石甸服役。

天域雅阁被查封,贩卖毒药、禁药的幕后老板莫笑天被通缉,几名从犯按罪状轻重被判相应的刑罚。

帮凶玉钟,没入官窑,终身不得赎身。玉钟闻听自己不必服苦役,一直茫然的脸上终于露出喜色。她回过神来,长吁一口气,手忙脚乱地理了理乱蓬蓬的鬓发和衣衫,扭腰随老鸨离去。

一场波澜迭起的妻妾争斗宣告落幕。争斗中,大房中毒咳血,落下肺虚遗症;二房苦心布局,难逃天网恢恢;三房痛失爱子,负气离家出走;是非不分的糊涂丫环小葛,是最最可悲的牺牲品。

出了县衙大门,连恒心情沉重,忍不住抱怨连正:“父亲大人!你没事干什么娶那么多老婆?”

连正一愣,继而尴尬不已:“我…”

正好,连家的马车过来了,连正如释重负,忙拍拍连恒的肩,温言哄道:“阿恒乖,先上车,回家再说,啊?”

于落英看着丈夫焦头烂额的样子,叹息一声,默默拉连恒上了车。

“连正!!!”

半路忽然杀出一个俊挺的少年男子挡在马车前。

连正定睛一看,来人一袭青衣,一身正气,一脸严肃——可不正是新鲜出炉的当红神捕狄纭?顿时,额前浮现数道黑线。

“连正!你可知,男人顶天立地,是要有责任感的!今日的恶果,你敢说与你毫无关联么?”狄纭目光冰冷,义正词严。

“阿纭,你莫在路边吵,好么?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姨母,我、我也正到处派人找她…”连正心知陆巧巧是蒙冤出走,对狄纭是满心歉疚。

狄纭正色道:“我没有吵。我姨母我自去找,不劳你费心。我只想对你说:一切罪孽,皆因你而起。你不仅负了我姨母,同样负了连夫人,负了苏彩云!望你以后不要再拈花惹草,和妻女好生度日!”

说罢,他绷着脸,转身离去。

连正摇摇头,闷闷上了车,讪讪对妻女道:“这小子…”

却见连恒挑开马车的窗帘,看着狄纭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

★★★

三日后。

苏彩云和狱里另几个女犯,将被押解到黑石甸服役。

连恒着男装,带着扮成书童的小枫,随连正一起送苏彩云一程。虽然乔震南驾着车,但三人都是陪着苏彩云步行,只让车远远跟着。

收了连正银子的衙差,不仅允许连家众人跟着走,而且对苏彩云和颜悦色,颇为照顾。

不知不觉,已到城外。

秋风起,木叶落,孤雁南飞;露凝霜,草茎黄,乌栖寒枝。

一路沉默的苏彩云,忽然停下脚步,抬头对连恒道:“阿恒,你们回去吧!不管送到哪,终有一别。”

一个龅牙衙差连忙道:“是啊,老爷,小姐,你们回去吧!二夫人我们会好生照看的!”

连恒点点头,又命小枫给了龅牙一锭银子:“路上各位官爷打酒喝。”龅牙乐滋滋地收下。

连正心绪复杂地看着套着枷锁的苏彩云,低低道:“黑石甸那边我也打点好了。你…保重!”

苏彩云垂眸望着地上的落叶,沉默不语。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十年来两人并不亲近,但连正一直把苏氏视作自己的家人,并无离弃之意。如今落到如斯境地,连正心里也是千般惆怅、万般唏嘘。他长叹一声,涩然道:“那,我们走了。”

苏彩云还是不做声。

连恒过去握住她的手,有点哽咽:“二娘,你永远是我的二娘。我一定会想法子为你缩减刑期。”

苏彩云眼圈不由红了,她掰开连恒的手,低声道:“上车去吧!起风了,你身子弱…”

说罢,毅然转身,快步往前走去。

衙差们跟连正点点头,押着人犯上路了。

连恒心酸地看着苏彩云渐行渐远的身影,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

蓦然,远处传来一阵马嘶,伴着滚滚尘烟,十来个灰衣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领头的一个身形健硕,戴着斗笠,蒙着脸,看不清面目。他手持一把大弓,“嗖”地一箭射向最前面的一个衙差。

紧接着,后面的人又“嗖嗖”飞来几箭。

本来押解的是女犯,路程不远人数又少,县里只派了四个武艺平平的衙役。这下子忽然平地冒出来这么一帮人,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几个衙差全部受伤,女犯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领头的蒙面人骑马来到苏彩云面前,一把把她抓上马。

连正看到情势不对,赶紧命乔震南去救苏彩云。

灰衣人们见乔震南飞身出来,立刻对着他连射数箭。乔震南挥舞长剑,和那群人纠缠打斗在了一起。

蒙面首领对着那群打得起劲的灰衣人中的某人大喝道:“永富!赶紧把中间那个扮成小公子的丫头带走!”

一个灰衣青年立刻闪身跃出来,一把抓住连恒。

不会武功的连正大惊失色,慌忙喊道:“震南!救小姐!”

那几个灰衣人武艺高强,乔震南被团团围住,寡不敌众,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出来。

蒙面首领冷笑道:“连正!你做梦吧!这辈子你也别想看见你闺女了!永富,快随我走!”他左手揽住苏彩云,右手一扬马鞭,策马离去。

“笑天!是你吗?”苏彩云回头盯着首领蒙得严严实实的脸,急急问道。

荒村人不知

蒙面首领沉默不语,带着苏彩云一路狂奔。灰衣青年永富押着连恒紧随其后。

从出生到现在,连恒已经在古代生活了十五年半。除了生活设施落后些,娱乐活动单调些,其他的也没觉得与现代有过分大的差异。此刻,被双手反剪按在那个永富身前,身下是骏马疾驰,耳畔是风声飒飒,让连恒忐忑之余,又不免感慨——

这古代的治安实在是不敢恭维啊!光天化日的,自己就这么被劫持了!而且,还是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劫持!想打110没处打,想自己搏斗根本不是对手,真正的叫“束手无策”!

她在心里叹口气:反正,两辈子经历的特殊事件也够多了,也不在乎添上这一桩!念及此,心情平静了许多,暗暗用心记住所走的道路和沿路的建筑。料想官府很快会知道有人劫囚,派兵来追,她又抱着渺茫的希望,每隔几里路,悄悄扔下袖里塞的手帕、手腕上的金链子、中指上的玉戒指等物品。

好在永富的两只眯眯小眼,只顾盯着前面蒙面老大的马,对她的小动作一点也没在意。

一路向南,马不停蹄地跑了几个时辰,早出了徽州地界。

天色,也渐渐暗沉了下来。

一轮杏黄色的满月,悄悄从山嘴处爬出来,把倒影投入湖水中。

前方,出现了一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庄院,黑灯瞎火的,好像无人居住。

“大哥!到了!”永富开心地喊道。

蒙面首领一言不发,翻身下马,把苏彩云抱了进去。

永富也随即下来。他膂力惊人,把连恒胳膊向后一扭,拦腰夹了进去。

★★★

蒙面首领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薯蔓火折子,点燃了屋中的灯。永富放下连恒,又进里屋找出几盏灯来。霎时,屋内灯火通明。

苏彩云打量着蒙面首领,蹙眉道:“笑天,我知道是你!何必这样遮遮掩掩?”

那人蓦地朗声大笑:“哈哈哈!我是通缉犯,哪能一路大张旗鼓招摇过市?”说着,他掀掉斗笠,扯下面巾。

正是那位贩毒、害人、出海走私啥都干的神秘黑道人物——莫笑天。

此人三十多岁,身材魁梧,骨健筋强,肤色黝黑,四方脸型,眉如刷漆,眼射寒星,顾盼之间,不怒自威,很有男子气概和老大气派。

“永富,把这丫头先关到后面去,好好看着她!”他瞥了眼正悄悄四处观察的连恒一眼,下达了指令。

永富立刻狠狠把连恒一拉。

“二娘…”连恒暗叫不妙,期盼地看了苏彩云一眼,希望二娘能说服故友放了她。

“阿恒莫怕…”苏彩云也不明白莫笑天意欲何为,眼睁睁看着连恒被带出去。

她回头有些狐疑地看着莫笑天,心里纳闷着他的用意:“笑天,谢谢你救我!可是,你把阿恒抓来干什么呢?她是个好闺女,对我一向很好的。”

“抓了她来做人质啊!以防万一,有备无患!”他挑眉,脸上掠过一抹暴虐。

“可…她是无辜的…”苏彩云望着他,讷讷道。

“彩云!她是连正那个伪君子的女儿,又不是你女儿,你紧张个什么劲?”莫笑天走过来,托起她圆润的下巴。

“笑天…你自重…”他的气息太过男性,太过灼热,令她局促。

“自重?”他拧起粗黑的眉,“现在,你已是逃犯,除了和我亡命天涯,还有得选择么?不要再做‘连夫人’的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

他把她往怀里一揽,强健的身躯贴上她的,抚摸着她的臀背,成功激起她的轻喘。

是的,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总之——很久,很久,她没有男人了。只是,从没想过——和他。

十一年前,她十八岁,和他在一次寿宴上邂逅。

那时,他家和自己家都是做木材生意的,他本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武生。

他对她一见钟情,她享受着他隐秘的追求。生意人家的小姐,并非一直养在深闺,他们私下见过好几面,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严守男女之大防,连手都不曾牵过。

好景不长,两家突然双双破产,处境维艰。苏家一大家子衣食无着,正好有媒人为连正物色妾室,她曾经偶然见过连正一面,对他玉树临风的样貌甚是满意,思虑再三,便同意去连家做小。而他,也为家里的生计奔忙,阻拦了她一次,也就顺应天命,带着“有缘无分“的感慨去忙着挣钱了。

她时常想:也许,当初,根本就没爱过笑天吧。否则,怎么会那么平静地嫁进连家,还终日为连正那个没有心的男人伤神费心?

她叹口气,竭力挪开身体:“笑天,我说过,这次我只是请你帮忙…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嫁入连家十年…十年…”

“是!这些年,我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你!我现在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可是,自从春天大觉寺重逢,我发现,你仍是我心中最特殊的女人。这次我决定配合你的计划,把你留在连家,成全你做‘连夫人’,是因为考虑到——你安逸惯了,跟着我,生活中风险多、幸福少。但是你现在被判去做终身苦役,我的牺牲就毫无价值了!”

“笑天,我人老珠黄,年老色衰,而且,已经是连家的人…”她继续想推开他。

他把她揽得更紧:“谁说你老的?看你,依然珠圆玉润,是连正那家伙不识货罢了!在海外,嫁人的女人再嫁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谁敢管我的事?”说着,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她是个正当盛年的女子,面对情深如海、炽热如火的他,感动,沉迷…根本无力招架。再说,从此不跟着他,又能怎样呢?

她戒备的身体,随着思想的松动而松弛下来,渐渐化作一汪春水。

莫笑天见状把她打横一抱,进了东边的一间房间。

★★★

这夜,连恒被绑住手脚,关在庄园后面一间独立的仓库里。

仓库四周全是高大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封好口的坛坛罐罐,黑漆漆的,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中间有张大桌子,上面堆了一堆一包包扎好的纸包,还有一叠裁得四四方方的油纸,以及几杆称中药用的戥秤、字秤之类东西。

连恒,就被永富那个不知怜香惜玉的东西,塞在了大桌子下面。

仓库里有一个透气的小窗,月光无力地照进来,留下模糊的、晕黄的影子,更显出仓库的阴森可怕。连恒凝望着这诡异的月光,蜷缩在桌下,度过了不眠的一夜。

幸好,她经历的够多,心脏够强壮,否则真的不知会吓成怎生模样。更加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仓库里一只老鼠也没有。

也许,和仓库里储藏的物品有关吧?

她已猜出,那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