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生辰之后,连大小姐古代情事纠葛的序幕,被华丽丽地掀开,而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严重破坏了她对恬淡爱情生活的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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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九。上午。

t县金牌冰人刘媒婆莅临连府。

受连恒的表姑丈陈大贵老爷之托,刘媒婆代陈文武少爷来提亲。

连恒郁闷,托侍女小枫传递纸条,向接待者于落英抗议。

于落英知晓女儿心意,婉拒。

正月三十。下午。

刘媒婆再次莅临连府。

这次是受连正好友魏海泉老爷之托,刘媒婆代魏从善少爷来提亲。

连恒郁闷,托侍女小枫传递纸条,向接待者连正抗议。

连正知晓女儿心意,婉拒。

二月初一上午。

州府的金牌冰人黄大媒婆莅临连府。

受徽州总镇雷恪之托,黄大媒婆代雷奔公子来提亲。

雷奔???连恒惊愕,托侍女小枫传递纸条,向接待者于落英抗议。

于落英知晓女儿心意,婉拒。

二月初二。上午。

连恒到西郊参加百花盛会。

行至半路,杀出一冷面劫匪,连恒被劫。

不过,劫匪虽然态度不善,却是一路好茶好菜殷勤伺候,抢劫目的极不明朗。

★★★

话说这日是土地爷的生日,古徽州称为“龙抬头”。这一天,农人们忌下地,妇女忌拿针线,大家欢天喜地清清闲闲过一天。这天又为百花生日,名曰“花朝节”,文人雅士会陈设百花,举行文昌大会,吟诗作赋,极尽风雅;普通百姓也会赶去凑份热闹,共度节日。

早上,连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着三个侍女乘车出行,到西郊参加百花盛会。

“二月二敲门框,打的粮食没法装;二月二龙抬头,大囤满小囤流,米面吃不尽,年年大丰收…”几个丫头的女声小合唱还没唱完,马车就猛地停住,把车中四人差点摔个半死。

“震南,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乔震南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有一个很酷的黑衣少年,骑着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疾驰而来,然后猛地停下,带着煞气横在马车前。

乔震南立刻感觉天边有好大的一块乌云当头压来:霉!真叫一个霉!上次驾车出来,遇到莫笑天那帮人,把自己打得半死,躺在床上几个月,这伤才刚痊愈,怎么又遇到个瘟神呢?

而且,瘟神,还很眼熟嘛!身材瘦削,黑色发带,黑色长衫,拧起的浓眉下,一双原本幽暗冷峭的冰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连恒!出来!”黑衣瘟神语气不善,仿佛事先吃了十吨火药而来。

连恒掀起车帘,看到了那个怒发冲冠的少年,不由讶然。

“你居然拒绝我!给我下来!”很跩很恼火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震南,绕过去!”连恒懒得理这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一把长剑立刻指向乔震南的咽喉:“连恒你快下车,否则我就杀了他!”

“小姐!怎么办?怎么办啊?”几个丫环顿时慌成一团。

“别怕!他就是自尊受损,来泄泄愤而已。”连恒压下怒火,安慰道。

她下了车,抬眸定定看着马上倨傲的少年:“我不知道你为何心血来潮遣人来提亲,但谁规定来提亲的我都必须答应?”世上,怎会有这样不讲理、不成熟的人?!

黑衣少年脸色更加难看,寒声道:“说,是否因为狄纭?”

他,有什么资格问这些?“这是我的事,请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连恒冷声道。

黑衣少年忽地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哼,他虽救过你,但那天马车上,我看出你根本不喜欢他!而且狄纭他和林娇娇、楚云翘她们走得很近,好像也不喜欢你!你,还是跟着我吧!”然后弯腰把她一捞,带她上了马。

“小姐!”乔震南大惊失色,飞身去追,却敌不过那匹黑马的神速。

“放下我!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他在她身后傲慢地答,然后挥鞭甩了一下黑马的屁屁。黑马更加疯狂地往前奔去。

连恒大怒,这个喜欢摆酷的家伙实在很莫名其妙啊!青天白日地抢人,还敢挑拨离间。那个林娇娇、楚云翘的名字好耳熟,是什么人?

心里涌上阵阵酸意,她得承认,这瘟神的挑拨是有一点点、一点点效用的。

★★★

北行一个多时辰,黑马在池州城郊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客栈比较古老,门口挂着两盏褪了色的红灯笼,门头上一块掉了漆的乌木招牌上写着三个隶书大字:庆祥楼。

客栈二楼却是别有洞天。进了左手一个红木格门的房间,发现里面的装修超级豪华。屋子分里外两间,外间一个大圆桌上已经摆了八个冷碟。

在桌旁等候的一个土豆脸、芝麻眼的胖伙计,见客人到了,立马上前殷勤招呼:

“奔少!都准备好了,现在上菜么?”

奔少不耐地“嗯”了一声,伙计连忙颠颠地跑了出去。

很快,一帮人端着菜进来,烤羊肉、石耳炖鸡、双脆锅巴、红酥鲫鱼、椿芽焖蛋、虎皮毛豆腐…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又冒出两个水灵灵的绿衣丫头,在两人身边布菜。

虽说已近午时,但对着这么一大桌佳肴,被劫持来的连恒实在没胃口:“雷奔,你究竟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雷奔绷着脸,瞥了两个丫头一眼。俩人立刻很识相地出去了。

他死死盯着面前一大盘烤羊肉,冷然道:“哼,只要我想要的,就不会轻易放手!”

“我何时成为你所想要的?我们只见过两次。”她真是纳闷了。

“两次,还不够?”他开始专心对付一大串烤羊肉。

两次,就够了?

连恒明白跟他大少爷有理讲不清,便埋头吃饭。

“其实,你也没什么好的,”吃了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很大声地感叹,“身材,还不如这里的小翠红;琴弹得不错,可我也见过弹得更好的;化了妆,还算漂亮,不过,更漂亮的我也见多了!你说,我为何要娶你?偏偏你胆敢拒绝我!你可知,有多少武林世家的美女争着嫁我?”

难道是我请你来提亲的?连恒愕然。这个人,从来没受过挫折吧?真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呢。可惜,这时代没有。

雷奔好像也很不理解自己,气呼呼地埋下头猛扒了好几口饭。

一顿饭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中结束,雷奔冷着脸唤来伙计。

那伙计见他满面煞气,以为有什么不满,正堆起笑脸等着挨骂,却见他掏出一大锭银子:“赏你!把小翠红叫来!”

“是!谢谢奔少!”

雷奔见伙计笑眯眯地小跑着出去,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了连恒几处穴道,把她丢在内室那张超级大床上。

只觉一阵酸麻,连恒整个身子都无法动弹了,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他把她朝床里侧移了移,然后自己躺在外口。

★★★

小翠红很快进来了。原来,就是原先两个丫环中小圆脸杏仁眼的那个。

“少爷!有什么吩咐?”小翠红满眼含情。

“你说,叫你来能有什么吩咐?”他斜靠在锦被之上,语气不耐,“过来!”

“奔少爷~~”小翠红明白过来,坐到了床沿, “可是,还有这位姑娘在啊~~”她圆圆的粉脸上飞来两抹红云,小手,却不安分地摸上了雷奔的身子。

“让她看着,正可以好好调教调教她。”他冷哼一声,一抬手粗暴地撕开了小翠红的上衣,顷刻间,两个白嫩的肉球一下子弹了出来。

雷奔捏了捏她暗红的蓓蕾,满意地看着它们在一瞬间起了变化。

“哎呀,奔少爷…”小翠红嬉笑着扭身躲开。她站到床边,主动自觉又迅速地褪下裙子,然后上床跨坐到雷奔身上,娇吟道:“ 少爷…当着这位姑娘我怎么好意思啊!”手却伸向了雷奔的裤带,娴熟地解开,掏出那昂然的东东□起来。

“本少爷就是要让她看着难受,你装模作样地害个什么羞?”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翻过身,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小翠红压在床上,身子一挺,开始了野蛮地进攻。

小翠红立刻开始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唤起来。

狼骑黑马来(二)

“连恒,你看看,她的身材比你好多了!你放心,我说了,不想对你怎么样!”雷奔一边享受着小翠红,一边对旁边的连恒表明态度。

锦被已滑落一旁,两人连在一起的身子一览无遗。

连恒已确定,他只不过是想羞辱她,报复她。

他老爹,是昔日的大侠,如今的总镇;他自己,是一名秉公执法的捕快。他的家世和职业,根本不允许他作奸犯科,□民女。

带着这份笃定,她睁大眼睛,微笑着看着他和小翠红的精彩A片真人秀。

就像现场看演唱会的效果远远超过看碟片,现场看□表演的high程度,也远远超过看A片。话说,这男主角身材还挺有型格的,女优长得也很甜美,两个人做得激情四溢,真不是普通的养眼呢。古人关起房门的豪放尺度,丝毫不逊色于现代啊!难怪明末出了本奇书《金瓶梅》,看来,小说真的来源于生活。

念及此,连恒忍不住漾起一朵浅笑。

雷奔看到连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十分窝火。他寒着脸,把小翠红的身子扳过来,从后位进入,开始新一轮的疯狂驰骋。

小翠红拽着床单,撅着圆溜溜的大屁股,在雷奔身下“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雷奔一边动作,一边蹙眉看向连恒,观察着她的反应。

娘的!这丫头怎么那么与众不同,一点也不紧张、害怕、害羞、痛苦哩?

他更卖力地耸动,成功惹得小翠红发出阵阵尖叫。

哇!够劲爆!够火辣!连恒露出一抹优雅的笑,继续欣赏他的表演。

“你!”雷奔恼恨地瞪她一眼,拧眉翻过小翠红的身子,抬高她的双腿,狠命地□。

不知过了多久,小翠红闭上双眼,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她拼命地扭摆腰肢,更猛烈更尖利地发出声声叫春声,然后突然闭着眼一动不动了。

雷奔冷然看着她,剧烈地动了几下,退出了她的身体。

小翠红慵懒地睁开眼,浮起一个满足的笑:“奔少爷…你和老爷说,把我要了去吧!”

雷奔凛冽的冰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上次说了,等我娶了正妻,才能和外公开口要你!”

连恒恍然,原来这是雷奔外公开的客栈。怪不得伙计亲热地喊他“奔少爷”,而非普通的“雷少爷”。

小翠红似乎感觉到奔少爷语气的不满,忙坐起来,轻轻抱住他:“人家也是太喜欢你了!你放心,我会等的!”怨怼的目光却射向了连恒。

雷奔拿开她的手,披上衣服,懒懒道:“下去吧!”

“嗯…少爷…不嘛!”她又水蛇般缠上来。

“下去。”他的声音冷得令人发毛。

小翠红脸色通红,恨恨看了连恒一眼,气鼓鼓地穿好衣裙出去了。

连恒接收到她的仇恨,有点啼笑皆非。

女人,怎么总是喜欢找同类的麻烦呢?该恨的,似乎是那个跩跩的男人吧?

★★★

雷奔到外间喝了杯茶,进来解了连恒的哑穴。

“你还是不是女孩子?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侧卧在她身边,深深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

“做的人都不感觉羞耻,还敢奢望看的人害羞?”她好笑地看着他。这人,逻辑混乱得很。

“你!”他被噎得哑口无言,气呼呼地起身。

“别那么爱生气,容易早衰的。“她悠然相劝。

“你!”他怒目相视,无语,无语,无语!

她淡淡一笑,扭过脸去,懒得再和他磨嘴费牙。

“我出去泡个澡!你别乱喊乱叫的,这里全是我的人!没人理你的!”他拖过一床薄被扔她身上,拂袖而去。

“雷奔!你已经羞辱过我了,还想怎么样?”她没兴趣和无聊人斗嘴。爹娘知道她又被劫走,肯定急坏了。她后悔没有戴上狄纭送的“魅影”,否则在马车上对他猛射几枚暗器,就不至于被他劫持。

“还想怎么样?”他已到了门边。闻言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我说了,不想怎样。”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连恒深吸一口气,压下大骂的冲动。

骂,也不解决问题啊。

★★★

天很快黑了下来。一弯月牙斜斜挂在窗棂上。

雷奔这把澡洗得够漫长,吃晚饭的时候都没回来。

一个窈窕的绿衣丫环不声不响地走进来,喂她喝了碗菜粥,然后默默退下。

纵是聪明冷静如她,也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莫非——就是想让她彷徨、恐惧?

若真如此,那么,他又要失望了。一个见过阎王两次的人,还有什么能让她真正感到害怕的呢?她担心的,是爹娘的心情,还有,明天就是二月初三了。

狄纭回来,发现她被雷奔劫走,一定会很着急吧?

她望着投射到屋里的模糊月光,心里涌上满满的无奈。

★★★

夜里,依稀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起初,以为是做梦。

慢慢清醒过来,了悟是雷奔坐在床沿。她依然闭着眼,装作沉睡的样子。

“吓坏了没有?看你睡得这么沉,肯定一点也不害怕吧?”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你为什么跟其他女子那般不同呢?你可知拿着画像来给我说媒的人车载斗量,我都看不上,却对你念念不忘么?”

他躺下来,轻轻揽着她:“还记得你十六岁生辰那天,我送你的玉么?那是我娘留给我送给儿媳妇的。那天,你真漂亮,所有赴宴的男人都为你着迷。那些男人中,论样貌,论家世,论本领,没有人比我强,你为什么拒绝我呢?”

他凑近她的脸:“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真的很差劲么?其实,只要你说,我愿意改的。”

他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上次在大榕树上看到中毒的你,我差点血脉逆流而死。当时,我以为你喜欢狄纭呢,哪知道回来的路上你根本就不理他。我真是太高兴了。从那天开始,每天,我都梦到你,有时衣衫不整,有时雍容大方,把我迷住了。”

他缓缓放开她,平躺下来。黑暗中,他望着床顶,喃喃道:“有一次我想你想得喝醉了,把服侍我的小翠红当成了你,她却从此要求我娶她做妾室。其实,她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昨晚,听说你拒绝了我,我气得一夜没睡觉。今天说你没她身材好,其实都是气话。我想让你和我一样生气,偏偏,你一点也不介意。”

他翻身钻进她的被子,轻轻抱住她,腹下硬梆梆的东西贴上了她双腿之间的幽谷。

“连恒,我好想娶你,好想要你,可你却不要我…不要我…”他有点哽咽。生平第一次,人家对他不屑一顾。对一帆风顺的他来说,不啻是个巨大的打击。

“我知道,你有拒绝我的权利,可我还是很伤心。”他不想毁了她的清白,用极大的毅力起身下床。

他出手帮她解了穴道:“连恒,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只是不想和我说话罢了。算了,我认了,就像我喜欢蓝天上的白云、柳梢旁的明月,都是得不到的。想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

他长长叹息一声,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惆怅。

静默片刻,他毅然转身,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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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哐当”一声门响,连恒长吁了口气。有幸成为了一个少年一见钟情的梦中情人,固然荣幸,也带来烦恼不尽。

但愿,他是真的想通了,明天能送她回去。

她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然后拉起被子,准备继续进入睡乡,却听得窗外有人轻笑。

她诧异地下床,四下张望,窗外除了月光树影,却没看到任何人,不禁讶异地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