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丸子不错,你试试。”殿下塞着满嘴的食物冲我说道。我刚走过去要伸筷子,就听堂屋人声鼎沸的,心想不能丢这个人,看我们这德行,人家得怎么想?跟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我扯掉殿下的筷子,把它们放到了案板上:“来人了,来人了,待会儿吃,估计也快开饭了。”

小礼走了过进来:“饿了吗?饿了先吃点,过一会儿就开餐了。”

“没事,他说肚子饿,我就带他来厨房转转。”我说。

“你小子……”殿下顿感无奈。

小礼冲我们笑了笑。

“老李啊,这边的事情先交给你,我们上去安排一下。”是陆老六的声音,很明显是说给我们听的,因为他没必要在家里说普通话嘛。

我们几个人来到楼上,师叔像个犯罪分子似的,头都不好意思抬。

“礼啊,你跟栗子到下面帮帮忙,我们一会儿就下来。”陆老六安排小礼下去了,我们几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方少跟殿下坐吧。”陆老六指着边上的椅子,叫我们坐下来。我并不奇怪他知道我们叫什么,关键这是要共商什么大计?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先不说以前,但不能再出去混了,好吧?”陆老六说的话很简短,但师叔只有回答“好”的份。

“听礼说你们俩都没什么工作,现在呢,他生意做得大,也需要帮手,你们看能不能留下来,帮帮忙。”

我合计了一下,这应该算是对我和殿下的谢意了。小礼那小子难道没跟他说我们向往的是自由吗?

“陆伯,事我都听小礼说过。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现在还是愿意在蓝道上混,我有自己的圈子,最重要的是我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

“傻小子,那圈子都是假的,你一有事,你就明白了,都是假的。”说到这里,陆老六摇了摇头,“我也听礼说过你的想法,现在年轻人到底不一样,我们当时只是混口饭吃,你还想一条道走到黑不成?”

“我相信我的圈子经得起风雨,这一点我有自信,我也不一定一条道走到黑,但总感觉来来去去什么也没捞到,什么也没落下,不是个事。”

“我以我的经验告诉你,蓝道上的人,没有靠得住的。从礼那里我听了你的很多事情,蛮喜欢你这个孩子的,所以才跟你讲。礼生意做得不错,你最好跟着他学做生意。”

“就拿这个说吧,这也是我在道上认识的朋友,我不喜欢拿交情说事,但我有事,他会两肋插刀的。”我指着殿下说道,殿下也没说话,埋头抽烟。

“呵呵,看起来时代真不同了。蓝道,难道啊。”

“陆伯,江湖,是自己定义的。”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陆老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说:“待会儿下来吃饭。”

之后他就打开门出去了,并念叨着:“江湖,是自己定义的。”

殿下冲我说:“哎,那家伙是你师公啊,浑身散发着一股牛X的味道。”

师叔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他在床上躺了下来。

“师叔,你这是什么情况?”我问。

“不知道,心里跟猫抓似的。”

我们几个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大约都是讨论小礼这些年应该赚了多少钱之类的。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师叔才差不多适应了下来,随后脸上一直挂着笑,又是敬酒又是递烟的,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尽量克制着自己的食欲,好像很淡定地吃完了四大碗饭。

好在我们这桌认识的人不少,推杯换盏喝得很痛快。不然,恐怕不好向殿下交代。

晚饭过后,小礼要送栗子回去,我们几个人就上楼去了。牌是没办法打了,但切磋是少不了的。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没事到上面也聊了聊天,顺便还瞻仰了一下传说中师公的手法,确实很厉害。

陆伯把我跟殿下安排到一个房间,小礼跟师叔一个房间,但师叔不同意,要与我们一起。我知道小礼那小子回来了,也会摸过来的。

像我们这种晚上工作的人,没到半夜一两点怎么能够睡得着?小礼回来的时候十点多了,四个人一张床明显挤得慌,我和殿下就将就着睡沙发了。

“你们就这样对待贵宾的吗?这沙发多少钱买的?”不知道殿下是不是对组织上的安排不满意,虽然我已经解释过多次,新郎官睡沙发不合适。

“哦,对了,不提钱我还忘了,方少,那会儿从你那儿拿了几万块钱,你看你现在要不?要不急用就放我这,每年的进账我都算了你一份。等这事忙完了,我叫公司把你的钱划过去。”小礼说。

“不急用,在你那儿放着吧,我这儿也算是个股东了吧?”

“对,是可以这么说。这几年你自己多少也存了些吧?差不多咱就收手吧,要是愿意的话,来我这儿吧。现在小貌也回来了,你一过来不就天天团圆了嘛。”

“等两年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没玩出点名堂。我那会儿跟你说,不是跟你开玩笑的。等哪天他不要求我叫他师叔了,我就洗手不干了。”我冲师叔比划着。什么时候能够在手法上超越他了,我也就了却了心愿。

“死犟。”师叔淡淡地丢下一句,然后转头对小礼说,“哥,我跟你商量个事,我想吧……”

从这之后,基本没我跟殿下的事了。师叔把他那宏伟的读书计划详细地汇报了一下,希望能得到经费支持。小礼整个成了应声虫,师叔说什么他“嗯”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老高了,听起来楼下的人是越聚越多。殿下依旧保持他的好习惯,下去帮忙去了。

我坐起来之后,发现旁边沙发上坐了个人,一时脑袋短路:“大熊?”

“呵呵,好久不见,方少。”

“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来之前也不来个电话呢?”我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

“没忙什么,回去开了个店,这两年也赚了点儿。呵呵,不说那个,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过来。”

我递了根烟过去,把毯子叠好。

“你顺姐也跟着过来了,还带着小泽来的。”

原来,大熊生了个儿子,叫小泽,都四五岁了。

跟大熊叙了会儿旧,我下了楼,看见殿下在坪里看车子。那车是一辆比一辆好,殿下跟我说感觉不妥,我说:“要不把你车停河里去?你跟这些人比什么?”

那人也是越来越多,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做生意的就这德行,比老千还会演。我们也就上桌演那么会儿,他们节假日都要戴着面具。

迎亲的车队那叫一个长,来的人那叫一个多,开了十五桌,三趟席,来来往往的,人都晕了。

好在我们没什么具体的事情要做,他们在那闹腾着拜堂什么的,我是挤都挤不进去,也懒得去凑那个热闹了。陆小貌拿个相机,一个劲地往里钻。

第一次开席我都没坐上去,那边一喊开席了,外边就开始放鞭炮,我抱着小泽往里走,里边已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我就带着小泽到楼上去了。

大熊和顺姐也跟着上了楼,殿下就不知道跑哪个角落里消遣去了。

“方少,这么多年不见,还单身呢?”顺姐见我一个人来赴宴,又旧事重提,想给我介绍对象。

“可不单身嘛,没人要啊!”

“那要不顺姐给你介绍个?”

大熊一听这话,就老不高兴了:“就人家这样的,要你介绍嘛,真是的,跟你说多少回了。来,泽儿,给你个糖。”

小家伙蹦蹦跳跳地奔着他爸去了。

“你俩这合着伙来挤对我是吧?这事光我一个人有意也没用不是?看缘分吧。”

大熊终于实现了他的理想,已经在老家市里开了一家不小的超市,最近还准备开连锁店。难怪他一脸的领导相,走起路来都昂首阔步的。

我感觉这是个机会,趁机勒索了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等下边热热闹闹地吃完了两趟,我们被叫到了楼下开饭。小礼那小子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了,不过他是新郎,也没什么好说他的,但关键是师叔这小子没事喝那么多干什么?

“来,干了,干了。”师叔还在可劲地劝酒。

“这小子是喝了多少啊?”殿下也举着杯子,不过看起来不准备跟师叔拼了,再喝搞不好师叔就不省人事了。

看着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想来这晚上肯定得火拼。吃完饭,殿下还把我拉一边问晚上要是开课,该怎么办。

“我告诉你,谁家办个喜事都可能玩两手,他们家,你等着吧,没那个。”我说。

“不至于吧,看他们这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是块肉啊。”

“是肉也不是咱们的,人家在这里是规矩的生意人,你小子那三十六计又兜不住了是吧?”

殿下从耳朵上拿下来一根烟,我望着他,他笑笑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存货,递给了我一根——主要是怕我数落他。

“那咱也封个红包吧,人家都进去表示了一下,你看……”

“还算没白带你过来,还知道有正事要做啊,红包早包好了。”我掏出两个大红包,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不会又从我军粮里扣吧?这,这也太不人道了吧?我这里也是山重水复找不着路啊。”

“行,不扣也没问题,但是一会儿那边叫着上桌打牌,你心里要给我有个谱。”

“没问题,我指天发誓,一切听从指挥,OK?”

“OK,拿过去吧。”

殿下拿着两红包跑进去了,我坐在坪里,一个阿姨端着一大盘子茶水走了过来,递给了我一杯。

我抿了一口,真舒服。忽然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找哪位?”

“方少吧?”一男的。

“是啊,大哥,你哪位啊?”

“我啊,小王,你不记得了?”

“什么小王大王的,斗地主找不着牌了是吧?”

“呵呵,大哥,是我啊,王延永。”

“哦,你小子啊。对了,你小子今天怎么没过来呢,我师父今儿个结婚,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过来,欠收拾是吧?”我听他说知道又没过来,就上火了。我还想,是不是小礼这小子没给他发工资,他上我这儿打小报告来了。

“我也知道不久啊,现在过去应该来不及了。”说完他咂了下舌头。

“你现在在哪呢?我们饭都吃完了。要不这样,你先打个电话给你礼哥。”

“我在北京呢,礼哥没跟你讲吗?我打了好多通电话了,都是说关机,这不没办法才往你这儿打的嘛。”

“他这会儿忙得跟什么似的,哪还能有工夫说这些事呢。”

想到这,我想恐怕是小礼忘了通知这小子了:“你从哪知道的啊?”

“他在论坛上说的。”

我靠,结个婚还跑论坛上去嚷嚷。

“哦,我知道了,替你礼哥跟你赔个不是。等事忙完了,找你玩去,好吧?”

“客气了,客气了。那我安排一下,来之前给个电话哈。”

“行,没问题,有事挂电话过来也成,好吧?”

把电话掐断之后,我就特想去质问一下小礼那小子,怎么人都没通知到。

殿下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两小包回礼,他丢了一袋子给我。

“跟你说你还别不信,我刚才进屋一看,那阵势,我再看我手里拿的,还真拿不出手了。”

“不都跟你说了嘛,跟人比什么?咱意思到了就行。再说,他家靠我们这俩子吃饭的啊?”

殿下还在跟我唠叨是不是钱包得少了点。我说:“哪怕是一毛钱也不放里边,小礼都不会放个屁,瞎操心。”

“哎,对了,还记得上次和车哥一块出任务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叫小王的不?”我问殿下。

“小王?男的女的?”

“男的,就那个后来我打发他到我师父这儿来的那个人。”

“哦,记得。对哦,今天没看到那小子呢。”

“他说在北京,这事忙完了,咱过去一趟吧?”

“没事跑北京去干什么,天子脚下的,犯了事跑都跑不了。他到北京干什么去了?”

“我没问啊。一会儿问问小礼得了,结婚他都没通知那小子。”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而慵懒的阳光照在身上,让我们更加慵懒。当天下午啥事没干,我们就坐在那儿聊天了。

到吃晚饭的候,人还是很多,有拉关系的,有说套辞的——人有钱了嘛,少不了这些麻烦。

吃完晚饭,大熊说要回了,小礼坚决不让,说是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也得在这儿玩一段时间再走。

大熊指了指顺姐和小泽,然后把头凑了过来:“现在玩不起了,那边的事也就安排了一天,明天不过去还不知道会捅什么娄子。方少,你过来点。”

他又把我拉拢了过去。

“这样啊,咱们吧,找个机会,出去好好玩一把潇洒的,怎么样?”

“你这,办事不地道啊。”我感觉大熊像在故意推托似的。怎么说来了一趟,好不容易聚拢了,不搞个什么活动,对得起谁啊。

“不是,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嘛,你总还要过来不是?陆小貌还要结婚吧,我离这儿也不特别远,有的是机会。”

我们劝了几次感觉也劝不动,就放行了。

大熊重心确实偏了,这不可否认,要放以前,我想他怎么也要留下来玩几天的。他不是不认我们这帮兄弟,而是事情实在是多,抽不开身。

好不容易熬到了睡觉的点,师叔又出了状况:发酒疯,坐那一会儿哭,一会笑儿的。殿下一马当先地过去劝导,说:“表情别换那么快,容易伤身的。你就不应该去什么军事学校,戏剧学院少了你,那真是白瞎了。”

殿下还正调侃着师叔呢,小礼上来了:“怎么了,貌?”

小礼拍了拍师叔的肩膀,也坐到了沙发上。殿下起身,跟我站在一起。

“先……先把门上。”师叔说。

“把门上?怎么把门上?”我忙问。

“把门关上,切。”殿下撇头叫我把门给关了。

无端端的,师叔突然说:“我白活了。”

殿下忙说:“你这酒真白喝了,尽说些瞎话。”

“怎么了啊,别哭了,这不回来了嘛,回来了就好。啊,别哭了。”小礼也劝道。

我想,我应该知道师叔怎么回事了,或许他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么些年来的努力,成了黄鼠狼拖猪——白费力气,浪费了自己这么些年的大好光景,到头来一看,不仅没走多远,而且路都走岔了。这种事情应该哭一哭,而且正好可以借着酒劲嘛,一会儿说是酒闹的就好了。

我们都轮番上阵地安慰他,没奏效,他还是止不住眼泪,我们都没辙。

“这撞了哪门子邪了这是?怎么还耗上了?”殿下扶着我的肩膀,没好气地说道,“还是陆伯比较实在。”

听到外边有人敲门,我冒出个头一看,哟,是陆伯。他看我们几个窝在这房里面面相觑,也没搞明白状况:“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酒喝多了吧?刚才还哭得正起劲呢。”殿下摊了摊手,故意说师叔是喝醉了。

“尽给我丢人,跟你哥学学,哭你也不躲着点。”

陆伯说完就出去了。殿下把我和小礼也拉了出来。出门的时候,殿下还不忘丢一句:“有本事你给我上吊去。”

我和小礼被殿下拉到楼顶去了。

“礼啊,你小子,有件事情做得不地道,你知道不知道?”殿下说。

别说小礼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希望他自己知道。

“怎么了?招待不周?”小礼还以为殿下在跟他开玩笑呢。

“不是,我跟方少上次送了个人到你这儿来,叫小王,记得吧。今天人来电话了,你一不接人电话,二不请人过来,你给他解释吧。”

“对啊,小礼你这事做的……”

“不不,哥儿几个先听我说。小王吧,在我这是做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听说他一朋友在北京弄了个软件公司,他就从我这儿拿了些钱过去了。前些日子吧,我本来是想通知他来着,打电话的时候他说特忙,我就想从北京过来,怎么也得耽误他几天,这不事业正起步的时候嘛,我就……”

“这样啊,没骗人吧?你知道骗我的后果很惨的。”我威胁道。

“哪敢,你们怎么回的人家?”

“没怎么回啊,说过些日子到他那儿玩去,你没意见吧?”我问。

“没有!”

“我就喜欢你的豪迈!”我拍着他的肩膀说。

第23章 北京之行

我们在小礼那儿待了一段时间,一直鼓动着他跟我们到北京去玩,怎么说也已经答应了人家。小礼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就准备跟我们过去。

新婚燕尔,把他们拆散了好像不合适,不过带上栗子也不合适。都是爷们,玩起来肯定不会那么讲究。师叔则通过关系和打点,进了一所军事院校,从此泪洒征途。

殿下说是不是应该挂个电话过去,好让人家有所准备,我则告诉他,好像没什么东西要准备的。

小礼在网上倒腾了好一会儿,说知道怎么过去了。殿下不禁感慨,原来互联网真是万能的。三人驱车前往北京!

按照地图的指引,我们到了一个很大的软件园区。把车停好之后,三个人马不停蹄,四处扫荡,以期望能发现这地方与其他城市有什么不一样的。

事实告诉我们,除了人多得不像样之外,其他也都还好。

据说,小王的公司在一幢大厦的六层。我当时还想,怎么就搞一层啊?显然这是低估了北京房产商的能力。

上到六层,出了电梯,发现里边装修得还不错。

前台小姐问:“几位先生,请问找哪位?”

“呃,王,王什么来着?”殿下摸了下后脑勺,向我问道。

“王延永。”

前台的小妹妹好像没反应过来,听小礼说要找王延永,再一看我们这架势,好像是乡下来的一帮子穷亲戚来投奔了。

“请问有预约吗?”

“有啊,半个月前就约好了。叫他出来吧,找他有事呢。”我说。

小妹妹见我们几个很着急,也非常“体察民情”,挂了个电话之后,叫我们稍微等等,说王总一会儿就来。

按她的指引,我们几个规规矩矩地坐到了一排椅子上。殿下还发牢骚说怎么连个烟灰缸都没有,真节省。

“这是公司,你当这是哪儿呢?”还是小礼说话中肯,到底跟小王走得是一条正路。

过了一会儿,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出来了:“几位,请问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他,叫你们老板出来吧。”殿下讲话直,但显然这话讲得不对。你穿一身休闲装,怎么能瞎指挥人家这着正装的优秀青年呢?何况,边上那前台小姐都在看着呢。

“有什么话我代为传达就好,我们老板正开会呢。”

“那我们等等就好了,你去忙吧。”然后我又向小礼问道,“你们公司也老开会吗?”

“当然要开会,不开会领导怎么打发时间?”小礼笑着对我说。

前边的谈话那青年有没有听到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不开会领导怎么打发时间”这话和我们笑得那么猥琐的表情,他全给记下来了。

“几位找我们老板如果是业务上的往来,我叫我们公司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过来和几位详谈吧?”

好像我们几个的仪态跟谈业务没什么关系吧,殿下也感觉这青年在挤对我们:“哪那么多的废话,叫你们老板出来!”

我也知道,这公司什么的,要直接见人家老板,不是熟客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