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在里的是十年后的他……不对不对,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样来,岂不是和恋爱中的少样让人觉得很恶心吗。嗯,定是因为空气中充满温泉独有的硫磺味道把的脑子熏坏的缘故。好热啊,即使现在已经算是秋,可气温依然很高,再加上身处温泉,那种弥漫着水汽和白烟的感觉真是糟透。拉拉身上早就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很不舒服,看见边准备好的浴衣,下不换也得换。

无精打采的换好衣服,又把脱下的衣服拿到专门的洗衣间去拜托工作人员洗下,边把长发盘起来边往回走,刚刚走到走廊拐角,突然感受到股很熟悉的灵气,还在自言自语的不会吧,纸质的拉门刷的下拉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哟!神道!真是奇遇呀!”

“哎,爸爸?怎么在里?”

好久没有见到的父亲同样穿着家民俗的浴衣:“工作上的事,那方面的,知道。完成之后别人非要招待到自己家来的温泉民宿来住晚,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他无比怀念的,“好久都没有泡过温泉呀。起来,不是最讨厌温泉吗,现在还很热,怎么会跑到温泉来?”

“呃,学校的个社团搞活动,是随行人员。”心虚的回答,在心里惨叫,是怎么回事,好死不死偏偏在里遇到爸爸!万被他知道是和个学生单独来的还住间房,他绝对会剥的皮。

“啊,样啊,那还真是巧。对,在学校的上司有没有起跟来,想和他见下,感谢他平时对的照顾。”

“不、不用。”脑海里浮现的是里包恩的样子,吞吞口水,“其他人,明才会到,是先来安排房间的。”

爸爸欣慰的:“哎呀,长大,已经是社会人士,爸爸好高兴。可爱的儿,穿浴衣的样子也很漂亮呀,哈哈哈哈!”

大概是太久没见里又没有什么人,爸爸很开心的抱住还举起来转几圈。不好意思的拍着他的肩膀:“别样,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好像昨还是只到膝盖那么高的小孩子,下子就变成大姑娘,想到以后要结婚嫁人,爸爸就觉得好寂寞。”

“不是还有妈妈嘛。”听到嫁人两个字,的嘴角不禁抽。

“,爸爸还有事情,自己先去忙吧,晚上们起吃饭!”房间里的电话响起来,爸爸匆匆忙忙的嘱咐句,进屋接电话去。整理下被揉乱的衣服,觉得个头两个大。不管怎么样,定不能让爸爸知道那个谁的存在!

急匆匆的跑回房间,那个麻烦的根源也换成浴衣,斜靠在床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拉开门的声音,懒洋洋的问:“跑到哪儿去。”

“拜托,们分开住行不行?”

“为什么?”他头也不回的问。

“在里遇见爸爸!要是被他知道和学生住在个房间,绝对会打死的!”

他不屑的冷笑声:“以为不住在起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老师。”

家伙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每次叫老师都可以噎得半不出话来。

温泉,果然是的大凶之地。

六十八

事关名誉以及爸爸对的看法,在他的心目中可直是个听话又懂事的好儿来着。倒不是有多么的害怕他,实在是……和国中生不清不楚的纠缠着,连自己也不好意思出口。如果是正常的交往,对方是家世清白为人老实的公务员医生之类,也用不着么遮遮掩掩羞愧难当——哎,起来们算是什么关系,根本连交往什么的都谈不上吧!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种事情的时候,危机近在眼前,个温泉民宿大不大小不小,再加上爸爸那种风就是雨的性子,搞不好会儿就兴致勃勃的跑过来找谈心聊什么的。被看到有穿着浴衣的陌生少年和共居室,那可就全身长嘴也不清楚。也许,爸爸会用他的鬼手来惩戒的不道德

不要啊!童年那段回忆简直就是最最可怕的噩梦!抱着脑袋无声的呐喊着。而那个罪魁祸首,心血来潮突发奇想的家伙则是装着没看见,自己拿本书在翻动,似乎心情还挺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不现实,盼望着他可以主动提出:既然如此,那们就再去订个房间好。就是在做梦。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左顾右盼确定爸爸不会突然从某个角落杀出来,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口气朝着前台跑去——自己另外定间房总可以吧?要不是害怕爸爸起疑,真想就么路狂奔下山直接回家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对不起,们所有的房间都已经预定满……”老板娘脸抱歉的对。

叫什么事情呀!明明还在九月又不是冬,为什么会有么多的人来泡温泉?最近大家都得上畏寒症不成。寒冷有什么不好,冬最棒。恨夏恨温泉,如果有真的可以征服世界,定要制定个填埋所有温泉的法规。全世界的人都不准泡温泉。

双手巴着柜台,不死心的问:“真的连个空房间都没有?随便什么样的房间都可以,哪怕是在露搭的草棚都行。”

老板娘掩嘴轻笑:“哎呀,位客人,您在开什么玩笑。虽然还是九月,山上的气温可是很冷的。看您副很冷淡的样子,没想到意外的有幽默感。”

笑得很开心,彻底的无语,去的幽默感,很认真的!虽然是生下来至今第次被人称赞有幽默感,心里却都高兴不起来。眼看着时间的过去,马上就是下午,再转眼就是晚上。爸爸会来找起吃饭,万撞上怎么办?再万他突然提议要到的房间里去聊怎么办?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燃烧,头皮阵阵发麻,急得在大厅里团团转。

突然,脑海中灵光现,既然很害怕爸爸跑来找,那么先下手为强,抢先跑到他的房间里去磨着不就完?哎呀,真是太傻。只要直缠着爸爸让他不要乱走,按照委员长同学的性格,他总不会出来找,样两个人基本碰不到,不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想到里按照刚才的记忆路小跑到爸爸所在的房间,轻轻敲敲门,没有人。打开没有锁的门看,里面空荡荡的,不过,倒是按照爸爸的习惯在行李周围布下圈结界。太好!不就是现成的空房间吗。想想,为保险,特地跑到前台去找老板娘借来纸笔写张便条。简单的交代下自己准备和爸爸起,有事情要,拜托老板娘帮送给和起来的那位少年。虽然不认为委员长会在意跑开不回去的事,交代下总是应该有的礼貌。

“请问,那位少年是您的弟弟吗?”老板娘接过纸条,好奇的问,“感情真是不错啊,两姐弟单独来温泉渡过愉快的假期,对吧。”

嘴角抽,姐弟什么的,除都是黑头发黑眼睛,从哪里看出来们长得很像?真讨厌,再次被旁人提醒和他相差很多的事实,心里的那股罪恶感更重。

“对,们是两姐弟……”自暴自弃的顺着的话往下,否则要怎么样,告诉,那是未来的丈夫哟——可恶,又不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好的,您就放心吧,定会把纸条亲手交到他手上。”

“那就真是麻烦,谢谢。”

长长的松口气,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松懈下来就觉得困意难当,没办法,里太热嘛,遇到热气就发困想睡觉。打着呵欠回到爸爸的房间,还是没有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眼看见他穿惯的那件外套丢在茶几上,真是,种没有收拾的习惯走到哪里都样。困得眼皮直打架,干脆拖过那件衣服盖在身上,倒在榻榻米上,滚几圈。房间里充斥着属于爸爸的的灵力,让觉得很怀念,没过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

即使是在睡梦里也觉得好热,不舒服的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寻找块凉爽的地方。而且没有枕头也怪难受的。滚着滚着脑袋撞到什么东西,摸摸,有软可是又有硬,也没想么多,直接把头放上去。虽然不见得很舒服,可总比没有枕头好多,更何况摸起来还凉凉的。于是翻个身,终于彻底的睡沉。

不知道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很大的类似爆破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尖叫和不知谁的哈哈大笑。困难的睁开还是有酸涩的眼睛,色已经昏暗下来,以为第眼会看见花板,结果只看到张颠倒的脸。

“咦?”

不是在爸爸房间里睡觉吗,怎么醒来看到的第眼却是某人的脸,而且还睡在他的大腿上?眨巴着眼睛,觉得大脑有死机,时间反应不过来。

“醒?”他淡淡的,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迹象,“整抱怨睡不好,在其他人房间里倒是睡得挺熟的。”

“呃……是怎么进来的?不对,应该跑来干什么?”他显然是兴师问罪来的,立刻转移话题,企图从他腿上爬起来。却被他很坏心眼的用膝盖夹住头不让坐直。

“讨厌,放开的头,痛死,真无聊。”

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和玩起无聊的摔跤来。基本上,偶尔的有种少年心不反对,可是不要拿来做实验,而且里还是爸爸的房间。拼命的想要起来,他死死的压住不许动,最后还是乱七八糟的滚成团。

“可没有同意擅自离开,不要搞错。”他用教训小孩子的口气。

“放开再,不要在里做种事啦,万被人看见怎么办!”终于气喘吁吁的挣脱开,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捆好松开的带子,刚刚收拾完,拉门就从外面被大力拉开。爸爸站在门外,疑惑的看着和某人。

“神道,怎么跑到屋里来,还有是谁,学生?”

才松口气庆幸没有被抓到现场,下刻心就又提得高高的。因为那个热爱教育事业无比喜欢学生觉得全下的学生都是好孩子的老爸,他居然作势要去摸委员长的脑袋。捧着脸惊恐不已作呐喊状:“住手,不要摸!”

“啊?”

赶紧闪身挡在他前面:“啊,那个,只是想到很久没有见面,父私下的交心不是也不错嘛,哈哈,哈哈。”

爸爸感动不已:“真的吗神道,自从上高中之后就再也不肯和爸爸心里话,爸爸还觉得有寂寞呢。”

眼角余光瞟见委员长的表情似乎越来越僵硬,急忙趁着他还没有发作打开门用力往外推:“是啊,所以今晚上们就好好谈谈吧,其实有很多的人生感悟想要告诉您。”

“对,的学生怎么也在。”根据们的年龄差距,再联系们家的优良传统,爸爸很自然的就得出推断,“难道是他被凶灵附体需要帮忙,才特意把他带来?唔,仔细看,他印堂发黑面带煞气,大凶之相啊……奇怪,他的身上怎么有的灵气?”

觉得大概委员长要摸出武器抽人,冷汗着加劲把他往外推:“不是啦,爸爸在什么,他生就长样子。所以没什么朋友很寂寞,非常喜欢跟着而已啦。他、他只是个有自闭和阴沉的普通学生而已。”

“是吗?”爸爸明显的不相信。

“是啊是啊。”也不管事后家伙会怎么发怒,大力把他推出门外,还假笑着句:“云雀君,要加油。”至于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已经不敢看。

正要关上门,爸爸却把按住的手,表情严肃的:“等下!神道,在骗。普通学生,身上怎么可能有么重属于的灵气。”

“没有,没有,爸爸要相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样——”

“哈哈哈,做老师不可以太偏心。怎么能单独给学生开小灶呢。”爸爸爽朗的笑着,还大力拍打着的肩膀,“定是特别偏爱他才会选择躲在爸爸房里和他谈论人生吧。”

谢谢地,即使是爸爸,他也不会想到和国中生有那种关系吧。虚脱的跪倒在地,连声音都哑:“是、是呀……”

“好好,是神道的爸爸,可以叫叔叔,不过更喜欢别人叫老师。少年,叫什么名字。”爸爸已经很热情的把着门和他攀谈起来。在后面仗着爸爸看不到,拼命双手合十的做恳求状。就怕他中二病突然发作,来句:咬杀。那可就完蛋。

大概是的表情太可怜,他犹豫半,才极度困难的句:“云雀。”

“,云雀君啊,真是个好名字,和个很喜欢的歌手样。”爸爸转头看向,“们还没有吃饭吧,走,今请客。”

“不用!云雀君还要回去做作业呢!”个箭步窜出,背对着爸爸对他挤眉弄眼,“呐,是吧,云雀君?”

“哼。”他非常不快非常恼怒的哼声,就姑且算他同意个法。怕事情再生出什么变化,急忙手拉着他手拉着爸爸往走廊另边走,只要过拐角,把他往左边推,和爸爸右转,切就顺利解决。

“喂,神道,个孩子好奇怪啊,为什么身上直散发出股杀气?”爸爸悄悄的伏在耳边问。

“他、他只是不喜欢做作业。”

“是吗?可怎么觉得股杀气是冲着来的?”

“想太多爸爸。哪里有种事。”终于到走廊拐角,松口气放开云雀的手,“那个,云雀君,算求,今晚上务必呆在房间做作业,好吗?”

他低低的声:“给等着。”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总之现在危机过去,耶!正欣慰的么想着的时候,和大厅相连的门哗的拉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跑进来。

“啊,不是老师和云雀前辈吗?没想到们真的来!”

“两个人提前跑来,是想过二人世界吗,切,真叫人不爽。”

“在前台看见们住的是间房,太过分吧!”

“哟,恭弥,告诉的方法有用吗,有没有和心爱的老师渡过激/情的夜呀哈哈哈。”

战战兢兢的不敢回头,颤抖着:“爸爸,听解释……”

“神道。”爸爸的声音从来没有么温柔过,笑得好比观音附体般慈祥,“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想告诉爸爸,在和个未成年国中生交往,还起到温泉来过二人世界什么的吧?”

连话都不出来,拼命摇头。

“没关系,爸爸也可以成为的朋友哟。”刚才还闪耀着金光的和蔼笑容忽然变,爸爸的脸变得比夜叉恶鬼还可怕,连带着黑色手套的鬼手也伸出来,手指骨节咔嚓咔嚓直响。

“爸爸绝对不允许做出种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事情来!给清楚,鵺野神道!”

六十九

爸爸的外号叫做地狱老师。在本国灵能者界可以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当年他那些光辉的斩妖除魔事迹至今都还是一个传奇,不说其他的,就凭他一个人收服了三只地狱最强恶鬼,就算是有同样的灵力也不见得就有同样的战斗力以及打不死的复活力

扯远了,我想表达的是,大家都以为爸爸被称作地狱老师是因为他堪比恶鬼的战斗力,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和善很好说话的人,不过那是在没有触及他底线的时候。一旦真的发起火来,他可以瞬间让你认识到什么叫做无间地狱。从小就是被他一手训练起来的我最最了解不过了。

“说吧,我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成功暴走散发出无比可怕的战斗红色斗气,爸爸吓退了一干人等,达到了清场的目的。我还以为身为战斗狂人,某位中二少年会上来挑衅——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我就立刻和爸爸联手一起干掉他。还好,他还有一分最后的常识,知道这种时候最好是闭上嘴不要说话。

可是,为什么最后倒霉的人是我?遇见这种事情,不是男女双方都应该跪在家长面前祈求原谅吗?至少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我哭丧着脸跪坐在爸爸面前,心惊胆颤就怕他突然变身暴走揍我一顿。

“我、我……”我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总不能说是被强迫的吧?这样蹩脚的借口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真是太让我伤心了,神道。从小到大你都是不让爸爸妈妈操心的好孩子,爸爸也承认,因为你太懂事,一向都没有过问你的事。没想到,身为教师,你居然和自己的学生搅在一起,对方还是个未成年人!”爸爸痛心疾首,一拳一拳的捶打着桌子,“你、你是想要气死我!”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低声说。

“那是哪样?我觉得觉得奇怪,自从你离家工作之后就很少回来,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明明是你们自己把我赶出来的!敢怒不敢言,我只好撇着嘴无言的注视着榻榻米。

“咳,你……你和他进展到哪一步了?”爸爸叹了口气,有点紧张的问。

急忙摇手:“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那个,哎呀,总之很复杂,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似乎微微的松了口气:“还好……要是突然告诉我马上就要做外公,恐怕我真的会去杀人。”

“爸爸!你在想些什么啊,我才不是那种人!”

“那好,你告诉我,为了什么和他在一起?难道你真的喜欢他?喜欢到把什么都忘记了?”爸爸表情严肃的问。

长了两下嘴,我欲言又止,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吞吞吐吐的说:“也不是喜欢现在的他……大概,我是有点喜欢未来的他吧……”

“啊?什么?”爸爸捂住脸,无比沉痛,“原来你还喜欢养成!”

“才不是!不要把别人想象得和你一样!”暴起掀桌。

花费了无数口水向爸爸详细解释了时间检错穿越产生的结果,我不负责任的把这一切归结于命运的捉弄:“反正我想着既然未来就会那样,也懒得去和命运做抗争了。年龄这种事情,再过个几年就好了嘛,反正我和他也只差三岁而已,说起来,爸爸你和妈妈还相差十岁呢!”

爸爸勃然大怒,却不是因为我说穿了他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事实:“可恶的大玉儿,知道这件事还瞒着我。怪不得最近老是往家里跑,还含含糊糊的打听我对师生恋有什么看法,看我回去不找他算账才怪。”

对不起了叔叔,为了转移一下爸爸的注意力,麻烦你帮我背一下黑锅吧,反正你们也经常打着玩儿。默默的在心里对叔叔说了声对不起。但是,爸爸的下一句话就叫我哑口无言。

“神道,不要说什么命运,我们家的人可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你只需要说是不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说实话,无论怎么看,他都不是一个好对象。脾气差劲,态度恶劣,关键在于还未成年。”爸爸把一只手放上我的肩膀,“别忘了,你只有一半是人类,万一,和他在一起后他嫌弃你非人的体质怎么办?万一以后生下孩子也像弟弟妹妹那样发育异常小小年纪就不像人类,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又怎么办?”

“呃,实际上,我认为这个问题不是很大……”嘴角抽搐,爸爸,你想得未免也太远了。那群奇奇怪怪的未来黑手党眼里,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接受的吧?和他们比较起来,我觉得自己还算是普通。

“好吧,就相信你的话,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那么,你应该知道自己体质问题,会把喜欢的人冻在冰里这件事……”

“爸爸,我对他还远远不到爱到恨不得冻起来的地步。实际上,像妈妈那样死心眼的雪女还真是少见。”摊摊手,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另一个明显爱他爱到要死的我不知是怎么克服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的我可是一点点冰冻他的想法都没有,“既然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冒险去喜欢上谁,那还不如找一个还算合得来不害怕我妖怪体质的人凑合着过了……”

“哪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终身大事的人!就算是要随便找一个对象,也不能找那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臭小子吧!”爸爸拍案而起。

“那要我怎么样?现在可以扛得住我的寒气不被冻死的人类就他一个,我才不要去找那些阴阳师和灵能者,更不要嫁给妖怪!”我也生气了,一再的解释,他就是不听。

“神道,爸爸命令你立刻辞掉这里的工作,和我一起回家去。”

“不要,我不要辞职。好不容易才找到轻松又钱多的工作,我才不干呢!”

“你是我的女儿就该听我的话!”

“哼,现在想起我是你的女儿了,明明平时都对我不闻不问,事到如今还来管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杀人放火,不就是那什么了一下嘛。”

就在我们都越说越火大,房间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拉门突然一下子垮了下来,几个少年趴在上面跌成一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阻止他们的,老师对不起。”一个劲儿的猛道歉,泽田还在拼命的试图把其余几个人拖回去。

“噢噢。蓝波大人要未来岳父教训女婿!”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只是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不知不觉……”

“抱歉啦,我也是想关心一下恭弥的未来嘛,爸爸桑看起来似乎很可怕的样子……”

“都给我消失!”我和爸爸异口同声的大喊。

“对不起!”手忙脚乱的重新装上拉门,泽田慌慌张张的拖着那些笑哈哈看热闹的家伙退散了。

本来酝酿得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打断,我和爸爸都陷入了沉默,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好半天,爸爸才咳嗽一声:“神道,这种时候,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居然还很沉得住气不出面,让你一个女孩子承受怒火。可想而知,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出来为你承担的,相信爸爸,他真的不是适合你的对象,赶快斩断这一切,和我回家去吧。”

说到这里,我才发现的确如此,虽然我是拼命向他打眼色叫他不要多事自己赶快消失。可消失得这么的彻底还真是叫人有点郁闷啊。严格来说,我才是这一串莫名其妙事件的最终受害者,怎么曝光之后倒霉的还是我?不是都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么。就他那种暴力又中二的个性,就算我是居心叵测企图勾引学生的坏老师好了……也不想想他会乖乖的被我勾引吗!只看那张脸的确还不错,不过了解他个性之后,会有没被吓跑的女性留下才奇怪。

这样一想我顿时有点绝望起来,咦,奇怪,以前不是做梦都想摆脱他的吗,怎么现在迎来了强有力的援军,我反倒还千方百计想要为他说好话?按照正常的想法,这种时候就该在爸爸面前告状,让他去痛揍某人一顿。爸爸的战斗力,哼哼哼,我相信至少目前他还是打不过的。

“神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可恶,那个臭小白脸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有这么好吗?”爸爸误解了我沉默的含义,怒气冲天的大喊。呼的站起来,一脚踢开泽田好不容易才重新装上的拉门,“我要去揍死这个勾引你走上企图的臭小子。”

“啊,爸爸,你冷静一下——”

坏了,爸爸彻底暴走了。我急忙想站起来去阻止他,可是一直跪坐着,腿完全的麻掉了。身子一歪倒在榻榻米上,坐了好一阵才跌跌撞撞的追出去。可是已经晚了,等我追到大厅,差不多整个温泉民宿都能听见爸爸的喊声。

“喂,那个叫做云雀勾引别人家女儿的不良国中生,是男人就给我滚出来!”

爸爸,你的神经到底有多大条!是不是还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有一个和国中生那什么什么的女儿!现在也顾不上去管他,我急急忙忙的朝着云雀所在的房间跑去,要是让他们撞上那可就有得玩了。

刚刚跑过转角,就看见某人黑着脸杀气腾腾的走过来,急忙冲上去拉住往回拖:“拜托,你还真的去啊!那可是我的爸爸!”

我发誓如果他冷着脸说一句:“那又怎么样。”绝对立刻听从爸爸的话辞职和他回家,还好,他站住了,眼神奇怪的看了我好半天。

“那你要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回去睡觉,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不可能!”

我也怒了,你以为是谁的错啊——好吧,我也算是有错,但是你休想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最无辜的样子来:“那你想怎么样,真的去和我爸爸打一架吗?我告诉你,不管你对我抱着什么想法也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要是你踏出这里一步,我就立刻辞职走人,咱们就此说永别,哼!”

丢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也许,我有一点心虚,不敢等他的回答吧。他从生下来开始估计就没受过人的要挟,过去,现在,还有未来,恐怕都不会吃这一套。要是他真的当着我的面来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大概我会愤怒到爆血管吧?

结果,我才走了两步,他就毫不犹豫的越过我的肩膀,义无反顾的朝着爸爸所在的地方去了。气得我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好,算你狠!既然你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咱们就此再见,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希望这辈子从来就没认识一个叫做云雀恭弥的垃圾少年!

七十

太愤怒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发现膝盖在微微的颤抖,有点站不稳。我把它归结于受到的刺激太大,身体和脑子一时间不能同步。

都说过我没有期待,可是,在那个瞬间,还是觉得深深的被伤害了啊。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可悲的生物。一开始不是很喜欢那个人,但是相处久了,就会不知不觉的产生感情,原本幻想着因为不喜欢所以在失去的时候也不会太难过,最后真的被彻底无视,心里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真是丢人又可耻,我一直都告诉自己,我很理智,我不在乎,我只是和小朋友在一起打发时间而已。结果,在真的被甩了之后,还是无法抑制的感到怒火中烧。可恶可恶可恶,即使没有说出口,在可以和平相处甚至称得上是宁静的那些时候,我还认真思考过所谓的未来,觉得他要是不犯中二一直都那么正常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

现在一切都不用烦恼了,他已经用行动证明,青春期的冲动就是那么的短暂。所以,可以得出结论,我被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年人甩了!

这真是太好笑了,不是吗?

站在露天的庭院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就已经在这儿了。而且,非常不妙,原本身上穿着的浴衣变成了那身白色的和服,脚下是一片厚厚的冰霜。放眼望去,温泉都结冰了。一些围着毛巾的客人惊慌失措的往外爬,稍微慢一点的就被活活的冻在了里面。

哎呀呀,这就是妖力暴走的结果?我事不关己一般的想着。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这种行为和失恋的女人到KTV狂唱通宵或者是狂吃海喝导致上医院有什么区别。太丢脸了,要是被人知道我是因为那种可笑的原因才失控的在秋天刮起暴风雪,以后就再也没脸见人了。

话说,就算没谁知道我也没脸见人!而且里包恩那一帮子人全部都在,即使是白痴,联系一下事实稍微一推断也能得出我被甩了的结论。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所以,干脆大家都一起去死好了。在冰雪的世界里变成白色的冰雕貌似也不错啊

用力摇头,不可以,我怎么能有这种很二的想法,果然是被某人传染动不动就想消灭一切来解决问题。我……还是应该乖乖的听从爸爸的话,回去收拾行李,辞职,跟他一起回家比较好吧。就是不知道里包恩会不会答应。管它的,我连老师都不做了,还会害怕黑道份子吗。就是想到要离开那群学生有点伤感。毕竟,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做这份工作,除了这件事之外,对于老师应该履行的职责,我问心无愧。

以后再也不要做老师了,还是乖乖的去做一个很有前途的神棍,专门降妖除魔算了。迅速从被甩的郁闷里振作——与其说是被委员长的绝情伤害,自尊心受挫的可能性大概更多一些。我开始认真考虑如何消灭不利于自己的罪证,包括动用非正常手段,比如说以妖力消除别人的记忆什么的

就在这时,从民宿的另一头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房顶上的横梁都喀嚓响了一声。心里想着不要去看不要去看,最后还是忍不住朝那边跑去。路上撞到了泽田和其他的人,他们一见到我就七嘴八舌的问开了:“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被他们闹得心烦,要不是他们的乱入,也不会这么快就曝光,于是大喊一声:”烦死了!“

一声枪响,最多离我耳朵不超过三厘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冒烟的小洞,开枪的人慢条斯理的吹吹枪口:“太难看了,你的样子。自己心里有气,就随便发泄在别人身上吗,这种习惯可不太好。”

我大怒:“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哼,少在这里扮演受害者的样子。实际上,没有谁威胁你和他必须在一起。你不是口口声声的叫着想要摆脱他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选择权一开始就在你手里,如果当事人不愿意,旁人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难得的,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装无辜小婴儿,用非常成熟的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我哑口无言,的确,虽然他经常那这件事来威胁我或者开玩笑,其他人也经常随便瞎起哄,还真的没有谁做过什么来威胁我。就是当事人他自己,也没有用过什么很暴力的手段。仔细一想,好像是从十年后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再对我下过狠手,最多也就是口头恐吓两句而已。严格来说,我的态度可算不上什么温柔可亲,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

于是,一半责任是出在我身上?别开玩笑了!我很生气的咬着嘴唇,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