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比他年纪大,结果除了胡乱发脾气和一味的逃避,什么也没有做过。他只有十五岁而已,你却期待他像一个成年人那样处理一切,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里包恩耸着肩膀说。

“呃,老师,云雀前辈的脾气很奇怪,但是,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和人相处而已。”泽田犹豫着说,“只是隐约的感觉,他最近因为你的事情变得有点焦躁……以前从来没有见他为谁焦虑过。”

“女人心是很复杂的,他不明白也很正常,毕竟恭弥也算是个纯情少年嘛。”迪诺先生也来插上一腿,大家都瞪着他,纯情少年这种形容,和委员长大人实在联系不起来。

“最讨厌群聚的他居然愿意参加这种以前最不屑的集体活动,你就不会想想原因吗?”里包恩不屑的说,“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别扭的小鬼。”

你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我一甩衣袖,觉得这些话听着真刺耳,再加上远处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决定不理睬这些人,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关键时刻总是枪口一致对外。想让我相信其实某人是一个爱在胸口难开的傲娇少年,鬼才会相信。

“老师,夹在你和你父亲之间,云雀前辈也觉得很为难的,实际上当时他没有暴走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你要想开点,给他一个机会!”泽田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疑惑的转头看他,平时他没有少被某人欺负,居然还会为他说好话,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里包恩凉凉的说:“还不快去,一个是爸爸一个是未来孩子他爹,不管是谁打伤谁都不好吧。”

去你的孩他爹!忍住这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吐槽,我还是继续朝那边跑去。虽然不想承认,里包恩的话的确一针见血的戳穿了我的伪装——我真的总是忘记他只有十五岁的现实,老是用十年后的那个他来做比较。再加上平时他总是表现得很沉稳很有自信,我从来没有思考过“他会不会为这种关系感到不安”这样的话题。说起来,受到未来干扰的人,不止我一个,他还是亲眼目睹了未来的现实,大概感想会比我更加的复杂。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转着各种念头,我悲哀的想着,他中二我别扭,两个完全不坦率的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悲剧——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清楚我的念头。这种情况下,关系可以融洽简直就是奇迹。

要是给我一点时间,坦率的说出自己内心想法和打算,而不是一味的用口是心非来消极抵御,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气喘吁吁的跑过走廊,这里的客人早就因为一连串的怪事跑得差不多了。于是我看见了经书卷轴攻击和漫天漂浮着大大小小尖刺圆球的诡异场景——属性完全不同你们也打得起来,佩服。

“不要打了!”想也没想,我挥手就是一道冰风吹过去,企图让那两个人清醒一点。

“神道,你退开,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战斗。”

“切,碍事,一边去。”

“适可而止吧你们!这里是公众场合,不要给别人带来麻烦啊。”我无力的扶着墙,勉强自己消耗了大量妖力,突然感到有点头晕。

“好吧,神道,你自己选择,是和爸爸一起回家,还是继续和这个臭小鬼厮混!”爸爸怒气冲冲的说,脸上有一道血痕,大概是被委员长同学弄伤的。

“……”另一个人脸上也有淤青,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这种恶俗的剧情应该只存在于电影里,我一个头两个大,左右为难。如果没有里包恩的那一番打岔,大概我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爸爸一起离开。但是现在

“神道!”

咬咬牙,我下定决心,转向爸爸:“爸爸,我——”

“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女儿,关键时刻还是很理智!”爸爸大喜,用胜利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听见没有臭小子,自己一边凉快去!想勾引我家女儿,至少也等到成年再说!”

我以为他会反唇相讥,最不济也会冷笑着说:“你在开什么玩笑。”结果本来漂浮着的尖刺圆球全部消失了,云雀不发一言的收起武器转身离开,由于他撤退得太果断,让我产生了一种错愕的感觉。

“看见没有,他的决心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和爸爸一起回家吧,好男人天下多的是。”

被爸爸强制性的抓住手拖走,我不停的回头,看着他慢慢走远,最终消失在黑暗里。啊……是错觉吧,怎么觉得我好像扮演了一回坏人。委员长同学他,应该不会为这种事难过什么的吧?

应该不会吧?嗯,应该。

七十一

嗯,他绝对不是在惆怅也不是在伤心,那种性格渣到极点的中二少年怎么可能有这种被他嗤之以鼻看不起的情绪,我可还没忘记一起看爱情电影时他冷血又欠揍到了极点的评价——啊咧说起来我们居然还一起生活了好一阵共同看电视遛狗什么的,大概,我也算是开创了一代并盛的奇迹吧。

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怎么忽然有一种罪恶感?虽然说老是埋怨他粗暴任性又完全不懂所谓的交往法则,貌似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最起码,我从来没有做过一顿饭收拾过屋子,脾气上来还会大肆破坏他家里的物品,回想起来他居然没有揍人也没发火,温柔体贴什么的,从我身上半根毛都找不到。好歹他还请我吃过饭送过我东西,我……似乎什么也没做过从来都没想到要让他高兴。又不是什么美丽端庄气质高贵的大家闺秀,我只是一个相貌阴沉随时散发寒气的半人类啊啊啊!

好像我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去死”,“你很讨厌”,“我不想看见你”……除了自己,任何一个胆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家伙,早就被揍成猪头丢进大海了。原来我是肉体上的M而他是精神上的M吗?

烦躁无比的把长发抓成一团,这是何等差劲的性格,已经把人都赶走了,又开始唧唧歪歪的怀念起那点可疑而且稀缺的好处。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其实他对我还不错”非常M简直是M到了极点的错觉。

“神道,走吧,我们回家——咦,你把脸贴在墙上干什么?”爸爸已经换好衣服提着包走出来,看见我背后散发着黑色的烟雾抱膝蹲地,奇怪的问。

我幽幽的回头:“爸爸,其实,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对不对?做人不成功,连做妖怪都很不成功。仔细想一想,这种体质加上这种性格,这辈子真的可以嫁掉吗?”

“啊?咦?这个嘛,爸爸觉得你一定没有问题的!”他斩钉截铁的说,如果眼神不要那么漂移我可能会相信。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最后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的吧你说是不是?要是一开始我的立场就很坚定大概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局面……”沉默片刻,我站起来,开始往外走。

“神道,你要去哪里!不许去找那个臭小子,小心我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爸爸,对不起,有一句话我想去问他,只是一句话而已,问完我就回来。”我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站住!还有什么好问的,你就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也让自己有借口去找他而已!不允许,爸爸我绝对不允许!”

啊,爸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了解女人心了……狠狠心,我往后面丢出一道冰墙:“对不起,我一定要去问这句话,否则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说完,我没有理会爸爸的怒吼,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不明飞行物,刷的一下腾空,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追去。

“走了以后就不要回来!”从下面传来爸爸非常夸张的大叫。

其实他现在心里很爽吧,爸爸老早就想来一次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了。否则,只是一堵小小的冰墙而已,轻轻一敲就碎了,他干嘛不追上来。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默许。

感觉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其实也就是只有短短的两分钟,所以我很容易的就追上了某人。他意外的没有走远,一个人站在一片树林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是周身都漂浮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紫色杀气。我本能的畏缩了下,开始怀疑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啊,果然,还是就此说拜拜比较明智吗?也许我还是悄悄溜走让一切随风而逝比较正确吧

脚上一紧,熟悉的卡拉卡拉声,我被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锁链缠住,狼狈不堪的从半空摔下来,要不是危险的来个空中360度转体,一定会摔得鼻青脸肿的。但就是这样,我还是姿势诡异的趴在了地上。所有的愧疚以及罪恶感瞬间都消失了,这种家伙果然不值得同情!

“你还来干什么。”他硬着声音说,哎哟妈妈呀,如果说以前我总是腹诽他脾气不好喜欢生气,那么,和现在一比,简直就是三月春风和十二级龙卷风的区别!我完全不怀疑他的下一个举动就是一拐子抽上来打爆我的头。

“那、那什么,我就想问问你……你喜欢我吗?”大概是被吓到了,没有多想,从刚才起就一直盘旋脑海里的话脱口而出。我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死了,这种紧张的杀戮气氛一触即发之时,还去戳他的雷点。我死定了死定了!

果然,下一刻一支还在颤动不已的钢拐就插/进脑袋旁边的树干上,再加上狠狠的一拳,把碗口粗的树干打裂了一条裂缝。

“你是白痴吗?”

大脑一片空白,大概,可能,也许,我是的。

静默了几秒钟,我反倒低着头小声的笑起来,随即暴起,凶悍无比的扯住他的衣领摇啊摇:“是啊,我就是白痴。去你X的,你的意思是说想白白玩弄了大姐姐我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以为妖怪都那么没节操随便可以和未成年人睡觉的吗!要是你这么想的话我告诉你那就大错特错民间鬼故事看太多了吧混蛋!不要仗着自己是未成年人就可以不用负责,一样到警察局去告你强X!想要不负责任的自己跑掉我会全力诅咒你一辈子不举的猪头!”

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看似很冷静,近距离观察下我还是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向来都是消极抵抗最大的情绪外露也不过是绝食外加摔盘子砸碗,连我爹妈都没见识过这种爆粗口外加不良女青年的口气。

他举起手想要解救自己快要被扯烂的衣领,我死死抓住不放,眼神交汇厮杀了不下两分钟,最后居然是他先转过了头。

“……是你先开口要……走的。”他移开视线,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禁用小指掏掏耳朵,“你说啥?你真的是那个云雀吗?不会是被外星人附体了吧。你也会有听女人话的一天。我靠!叫你走你就走,那我还叫了很多次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他恼羞成怒的一掌打开我的手:“不要太得寸进尺,白痴!”

这一拳力道很小啊,完全不符合他的战斗力,微妙的有一种我完全占据了上风的感觉,以前都被他压着打,这是第一次在气场上我完全的压倒了他,哼哼哼,不管怎么样,他毕竟也只有十五岁而已嘛。这种口气,这种反映,啊啦,莫非,青春期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喂,你不要告诉我,其实我是你的初恋吧?”恶劣因子在心里直冒泡泡,对了,毕竟我也是妖怪,身体里有非常非常邪恶的一面。凑近他的耳朵,我故意对着那里吹气。

“少在那里一个人做梦了!”他很快的反驳。

“呐,恭弥,要是你可以对我温柔一点的话,我其实很喜欢你的……”雪女专用魅惑气场全开,我要化被动为主动。我可是拥有非常非常丰富理论经验的专职勾引男性的妖怪,凭什么会让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P孩压倒调戏,就算是要调戏,那也该我调戏他才对。哼,说穿了还是没有经验的在室男一个,拽什么啊拽。

毕竟还是相处了好一阵,我很清楚他的敏/感点都在哪里,轻轻的用鼻尖去摩擦他的耳朵,甜腻腻的叫着他的名字:“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他首次在我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华丽的推倒,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恼怒。真是奇怪啊,平时再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了,为什么主动的人换成是我之后,他倒还扭捏起来。原来在这件事上,不要脸的那一个才是最后赢家。

“只要你说一声喜欢我,我就会很爱你很爱你。”看着他别扭的转过脸,我的心情大好,果然啊,压人和被压不是一个等级。

“够了!”

冷不丁的被他一把推开,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很那什么的人,他拉好凌乱不堪的衣服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这种话,最好还是省省吧。”

“哈?”

“除了喜欢和我做这种事,我实在没有看出来你喜欢我哪一点。”他冷笑着说。

默然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大怒:“喂,你是在指责我没有节操吗!”

“一开始满口不愿意,最后被亲了几下就什么都愿意了。”他的脸上浮现的是完全鄙夷的表情,“喜欢什么的,对任何一个人你都可以这么说——”

“什么!你才搞错了!要不是因为对象是你,我才不会和未成年人搅合在一起!话说,我的初吻初体验反正一切初字打头的东西都交给你了,换成任何一个人胆敢这样对我,早就被我冻成冰块丢进河里去了!你以为我的喜欢就那么廉价——啊呀,你干什么!”

被抓住下巴乱亲一通,我还余怒未消:“放开,我反正就是个没有节操的女人,你爱找谁找谁去吧,混蛋,去死!唔唔唔唔!”

搞什么啊,这家伙脑子不正常了吗!青春期的少年心啊,我实在是不明白。

最后还是被完全的武力制服,我哀悼着自己短暂的反攻史,迷迷糊糊的抱着比我稍微矮上一点的肩膀,心里想着其实中二少年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嘛

“神——道——”

阴沉沉的声音从树丛那边传来,我大惊,一把推翻他,结结巴巴的说:“啊,那个,那什么!”

“这就是你想问的话是吗——”爸爸几乎要老泪纵横了,“观世音菩萨啊!为什么我会看见自己的女儿被国中生推倒!”

“哼。”

这一次用胜利眼神鄙视看人的家伙换成了那个还坐在地上的人,我头痛的捂住脸,果然,中二什么的还是不行,绝对不行!

后续之一

“这里是古罗马竞技场,公元前80年建成的雄伟的竞技场堪称公共建筑的楷模......”

笑容满面的导演小姐用流利的日语介绍着背后雄伟的建筑,一群拿着照相机,V8的日本人咔嚓咔嚓对着一阵猛拍,不少中年欧巴桑和欧吉桑变换着姿势在前面留影。我坐在一边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看就知道是一群参加什么十二日欧洲十五国游的笨蛋,除了在火车上睡觉就是下车照相。整天叫嚣着国内经济疲软,还省吃俭用的存下钱跑出来旅游,还不是为了回国之后在同事朋友面前吹嘘自己境外游了一圈而已,无聊。

“在这里可以见到古罗马建筑最基本结构和最伟大的成就之一:拱券结构......”

拜托,导游小姐,这群人里有几个知道什么叫拱券结构?就连我这个在意大利住了两年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叫拱券结构好不好——好吧,我承认自己只是在迁怒,天气太热,太阳太刺眼,好不容易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涌过来一群日本游客,叽叽喳喳的感叹个没完。如果换成任何时候,在异国见到同乡,我至少也会挤出一个笑脸来。但是,今天,现在,我的心情非常极其不爽!

“你好。”

懒洋洋的抬起头,一个中年人拿着相机站在我面前,客气的打着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可以帮我们照一下相吗?”

有一瞬间真想装作听不懂,可是我的意大利语不是很好,而且只是照个相而已。想了想,我还是接过了相机:“先生,不要随便把相机给别人,意大利的小偷很多——”

“哎呀,您果然也是日本人,我在一边看了好久!”他激动的说,“一看就知道,您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拿着相机我深深无语中,这算什么?搭讪吗?可恶,我明明只有二十三岁为什么就要被大叔搭讪了!独特的气质又是什么,难道是欧巴桑的气质?

不想理他,我没精打采的挥手:“大叔,你想在哪里照相?”

“您也是一个人来旅游的吗?其实我也是,能在异国他乡遇到,真是有缘啊。”

原来真的是搭讪!直接把相机塞回他手中,我转头就走。被大叔搭讪真是太伤自尊了。可是他竟然胆大包天的想来拉住我的手,喂喂喂,搞什么,以为旅游杂志上胡诌的那些艳遇会在自己身上上演吗?你真的想太多了大叔。

还没等我来一个过肩摔或者一口冷气冻他个半身不遂,从一边就蹦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准确无误的把黑乎乎的什么东西丢到了他的脑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咬杀你!”

黑着脸一拳揍在那个家伙的头上,不去理睬哪个抱头大叫的中年叔叔,我拉着他赶紧走开,压低声音呵斥:“少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哼,妈妈真讨厌。”只到我大腿的小男生嘟着嘴抱怨着,再次被我狠狠揪脸。

“不要用这张脸做撒娇的表情,很恐怖知不知道。”

“再随便揪脸,我就去告诉爸爸!”他气呼呼的说。

“好啊,你去啊,哼。”我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他立刻缠上来,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裙子不放,和他无奈的对视半天,我放弃的弯下腰把他抱起来,“重死了。”

“因为我已经四岁了嘛......”

“不要一再的提醒我你的年龄,那只会让我感到自己的人生很绝望而已.......”看着蔚蓝的天空,我喃喃的说。

“妈妈,我还要玩那个!”他根本没有在听,兴致勃勃的指着一边的小摊。那张和某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真是让我感到一阵恶寒,不管看了多少年都看不惯。

“好热啊,我们还是回家吧美空。”

这下轮到他不高兴了,闷闷不乐的说:“不要在外面叫我美空,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实际上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好好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叫美空?可这是爸爸坚持的要取的名字,回想当时闹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的场景,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爸爸,您到底是出于对美空云雀的爱呢,还是只想看到某人生闷气的样子?

“那我不叫这个名字,你和妈妈立刻回家?”

“家里没有其他小朋友,不好玩,外面好玩。”

“呃.......那个,可以叫草壁叔叔陪你玩。”

“不要!”他摇头,“妈妈,为什么家里没有其他小朋友呢?”

泪流满面,这个问题又戳到我的痛处,有几个正常青年会在二十岁做爸爸?就连现任首领泽田自己都才刚刚进入读大学就读.......真是我一生的耻辱。

“妈妈,我要其他小朋友陪我玩!”他不依不饶。

“那去找里包恩叔叔或者蓝波哥哥陪你玩吧。”至少在外表年纪下他们和你最接近.......

他皱着一张脸不说话,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我急忙找了辆计程车回家,再晒下去可就要受不了。儿子啊,不是妈妈想让你失望,这个要求实在是不好满足。才上车没多久,手机就响起来,摸出来看了看,我无奈的接通。

“喂?”

“甩开保镖带着孩子跑到哪去了?”

“不是在我的牙齿里安了什么见鬼的全球定位追踪仪吗,还问什么问。”

“十分钟之内立刻回来。”也不等我回答,那边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这句话的潜在含义就是说,如果我不回家,他就要亲自出门抓人。我瞪着电话看了半天,深深感到自己当年离开日本是极其错误的行为。

“妈妈?”身边的小家伙仰着头好奇的问,我又手痒痒的想捏他的脸,哼,叫你欺压我,我就欺压你儿子!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气喘吁吁的在十分钟之内回到了家里,啊,不,应该说是彭格列罗马总部——又不是什么国际公司为什么还要分各地总部,黑手党的逻辑思维不管过多少年都叫人无法理解。

“鵺野小姐您回来了。”在门口正好遇到草壁先生,他冲我礼貌的点了点头。听到这个称呼我不禁又是一阵黑线,虽然在大力反对下没人叫夫人什么的,可是这种称呼不是随时在提醒我非婚生子这种事实吗?草壁先生果然和你的恭弥先生是一伙的。

“恭弥先生在里面等您,请快点进去吧。”他很自然的拉走了我手里的美空,喂喂喂,干什么,还想玩一个委员长二号养成计划吗,我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变得和他爸爸一样二呀!

正想把孩子拉回来,门开了,迪诺先生笑嘻嘻的看着我:“啊,是神道,好久不见,上次纲还问到你好不好。”

“谢谢,请转告他,我很好。”无奈的回答,明明同在一个城市同居一栋大屋,我可以见到泽田的机会少之又少,完全被某人隔绝了。可恶,我也好想和他们一起去回忆国中和高中的快乐回忆.......呜呜。虽然知道这是为了预防某件惨案的发生,但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很傻。

“你们还有事情要说吧,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见。”迪诺先生一眼看见了草壁先生手里拉着的美空,立刻喜笑颜开的迎上去,“美空!我给你带来了上次说过的火车模型。”

“真的吗?谢谢叔叔!”

迪诺先生一脸感动的表情,我猜想他正在脑补这个可爱笑容出现在放大版同样脸孔上的情形——基本上,这是此生都无缘得见的奇迹。

“啊啊,小美空你真是太可爱了!”他扑上去抱住还把脸贴在上面用力的蹭,我嘴角抽搐的想去拉开,这时拉门再一次被刷唰的拉开,放大版美空冷着脸站在那里,大有再不放手就要揍人的意思。为了避免发生血案,我急忙上前一步推着他往里面走。

“迪诺先生,难得你来一趟,就麻烦你带着美空玩一玩吧。”

“好啊!”

“,对了,记得带上罗马里奥先生一起啊。”

一大一小拉着手亲热的走了,隐约听见他在问美空:“你喜欢乌龟吗?我们来玩奥特曼打怪兽的游戏好不好。”

........迪诺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又要把那只巨龟放出来破坏了吗?再说,身为一个意大利人为什么会知道奥特曼?算了,反正草壁先生也在,应该不会让他乱来。我看了看他,草壁先生会意的点了点头,跟在后面去了。

刚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云雀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拿着一张纸摇啊摇,我立刻开始流汗。

“你给医生打预约电话干什么?”

“呃,那个......”心虚的眼神漂移,我假装研究天花板的花样。

他站起来,只是五年的时间,身高已经早就超过了我。已经看不到少年那种青涩的模样,二十岁的脸上,隐隐约约可以找到那个二十四岁云雀的神情。不过在中二方面他还是一点没变,连泽田都变成一个比较可靠又沉稳的青年了,果然,不能指望他从中二里毕业了吗?

“最近你老是偷偷摸摸的半夜爬起来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没事,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故作镇定的说。

“?”他抬起我的下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忽然皱起了眉,“你好像长胖了。”

晴天霹雳!我震惊的摸着自己的双颊:“真的吗!你也这么觉得!”

“嗯。”

“等一下,脱我衣服干什么。”拉着放在胸口上的手,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

“停停停,不要在大白天的说这种话,要是被美空听见怎么办。”捂住他的嘴,我看了看没有反锁的门。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忽然一把抱起我往另一边的床上一按:“到底还要抱着他睡多久?这段时间不是在故意躲我吧?”

“没有,不是,哎呀,等一等,你听我解释——”这几年来他扒人衣服的技术倒是越来越纯熟,一分钟不到我胸前的扣子全部都开了。徒劳的在他身下扭动,感觉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裙子,心中大急,“真的等一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一会儿再说。”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等一下,真的,喂!我怀孕了医生说不能做这种事!”

一阵静默。

他的表情比我从医生那得知这个消息时还要惊讶:“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它就是发生了!”

他难得的出现了迷茫的表情,似乎在回忆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幸好没说什么“不会是你爬墙吧”否则我一定要立刻打到他吐血而亡。

“都是你的错你的错!每次不到最后绝对不肯那什么什么,现在可好了,恭喜你啊云守大人,才二十岁不到就要做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越想越生气,我一掌拍在他的脸上。

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翻找了一阵,把一套衣服丢到我身上:“快点换衣服和我出去。”

“干什么。”

“结婚。”

“啊?”

他理所当然的说:“难道你很想继续被人叫鵺野小姐吗。一直拖到现在,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