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点……不对不对,左边一点,就是那里,旋着刺进去……你用力一点啊!啊!痛……”

“你别叫啊,我也是第一次啊!”(儿童不宜的drama……)

我听得面红耳赤,尤其是那一声销魂的尖叫,听得我膝弯发软,差点没趴倒。

但我也很生气,帮个人却被嫌笨手笨脚,诸多挑剔,我这不也是第一次吗?再说,我得忍得多辛苦才没把针落在他胸口两点硬挺的粉红上。

他估计是被我气得气血翻涌,加速药效上行,情况更加严重,我在他低哑的申吟声中面红耳赤地辨认穴位,可惜天分有限,把他折腾得嗯嗯啊啊直叫,又在他白玉似的胸膛上扎出点点血珠……

他怒了,大吼一声:“你故意的吧!”

我胆子小,被这么一吓,手又是一抖,针头扫过他胸前硬挺的粉红,他惊叫一声,又柔又媚,我骨头一酥,鼻血差点涌了出来。

不成了,不成了,再这么下去,我得折在这里了。贞操虽然不在了,但咱还是得有节操。

我终于放弃了,把金针随手一扔,咬咬牙背起他往外走,火勺热的棍状物抵在我股间,走动间一擦一擦,也得是我这样厚脸皮的女子才能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他咬着我肩膀才忍住了溢出口的申吟,断断续续地问:“你~想~干~什~么……”

出了门,左拐,有十里荷塘月色,不过是深秋,所以景色稍差,但我想他也没心情欣赏,将就着就行。我怜惜一叹,双臂一扬,把他扔进水里。

“我觉得,灭火还是得靠水。”我无辜地笑笑,把他的腰带一段系在树干上,以防他溺水。“半步颠的药效是两个时辰,春风一度是三个时辰,虽然深秋泡冷水澡会着凉什么的,但你是神医,这点小病难不住你,反而是谷欠火焚身而死或者不举之类的比较麻烦。”末了,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他被气得又红又白的俊脸,保养得十分之好。

终于明白何为传言不可尽信,说什么性格孤僻,冷漠冷血,其实燕离燕神医,也就是个闷骚之徒吧。

听说他后来病了小半个月,但心心念念都是我的倩影,倒像是害了相思病,常常发呆,无意识地便喊出我的名字:“无耻!流氓!”

无怪乎他现在还对我有怨念,此等经历当真是惨绝人寰,使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但他总不肯承认对我不满而公报私仇,只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错,他是救了我,为调理我的身体不遗余力,整日鼓捣些汤汤水水是为我健康着想,可是他有必要把所有药都弄那么苦吗?明明同样的病,我的药却比别人多了黄连!

他要敢说不是故意的,我就把天下第一无耻之徒的名头让给他!

犯小人,犯一打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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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觉得,我这个老爷当得有些失败。

看着陶二一脸郁卒,我不忍心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慢慢抚摸他的手背安慰道:“陶二哥哥,圣人云,食色性也。我不能色,你就让我吃一点吧。我的要求不多的,只要和扫地的福伯一样就可以了。”

陶二叹了口气,回握住我的手,喃喃道:“不是这件事……”

我奇道:“不然还有什么事?”

陶二却脸色微变,没有接着说下去,转头看向燕五问道:“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燕五说:“恢复状况良好,只是还是得忌口。”可能是见到我的哀求,他终于松了口说:“偶尔吃点荤腥也可以……”

燕五啊燕五,我真是爱死他了!

我欢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照着他的脸颊啵地亲了一口,他被我撞上椅背,疼得皱眉,两只手握住我的腰往外推。“去去去,你一身怪味!”

啧,他也会不好意思啊?

听燕五这么说,陶二终于也开恩了。“那好,以后每三天添一只小油鸡,但其他时候你不能再偷吃了。”

“是!”我站得直直的,激动地发誓保证。“老爷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偷吃不义之鸡……”

“行了!”陶二挥手打断我,“你发誓要有用的话,早不知投胎几辈子了。”

我腆着脸靠上去,偎在他肩窝蹭蹭,“别这么说嘛,我是真心发誓,只是总守不住……”

他捏了捏眉心,看了我一眼,又是无奈地别过头摇头叹气。

我看到他眉宇间的疲倦,心脏又是一抽,只觉得很是对他不住。他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和我每日为了小油鸡奔波又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奋斗!我一下子感同身受,心酸不已,拖着他的手说:“你出去那么久,现在应该也累了,回屋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叫你。”

他似是欣慰地一笑,“不了,我一会儿还约了人,你们自己吃晚饭吧。”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更难过了。“男人女人?”

陶二眉梢一挑,嘴角微扬,“谈生意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有差别吗?”

我想到墨惟那断袖的,怔了一下,摇摇头:“没差别……”

陈国民风开放,闽越尤其,洛城处在两国交界,便是个中和地带。断袖虽然不是常事,但也绝不新鲜。

我家里的公子们太过优秀,我不但要防着女人还要防着男人。

当老爷,实在太辛苦了,真想把他们都藏起来!

“陶二,你不要那么辛苦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够花就好了。”

燕五嗤笑插嘴道:“就你这药罐子,多少钱都不够花。昨天你吃了一半就扔掉的灵芝,市值二百两,而且还不一定买得到。”

我一听就流冷汗了。原来我和唐三并无本质区别,他意识不到古董的价值,以为不过是个瓶子,我也意识不到药材的价值,以为不过是棵草……

陶二啊陶二,你实在是太辛苦太委屈了……

我摸摸他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安慰,然后把藏在我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陶二,我是不是欠人很多钱?”

陶二怔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那个方小侯爷……”我慢悠悠说着,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一直在找我,是不是我欠了他钱?”

陶二的脸色在我提到方小侯爷的时候果然变了,“谁跟你说的?”

“我自己猜的。”

陶二揉揉我的脸——最近长出点肉了,手感还不错,“别乱想,这件事交给我们解决。”

“我没欠他钱?”我狐疑问道。

陶二无奈笑道:“非要这么说,应该是他们家欠你的。”

这我不太相信,谁欠了我的,我还不得记他个十八辈子。但陶二显然不想说了,他透露的意思也很明显了,我和方小侯爷,确实是有关系的。至于具体的是什么关系,他不想让我知道,更不想让我插手,我挺为难的,其实他大可告诉我,依我的性子,估计也是懒得出面计较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满腹心思地挪回沈园,想到里间还有一个师傅要对付,我立刻没有琢磨闲杂人等的心思了。整了整脸上表情,我挤出一个笑容晃进园子,看到师傅坐在石桌边的小圆凳上,一手托着腮,另只素白的手执着黑色棋子无意识地在棋盘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我稀罕了,百年难得一见,师傅似乎也有不可告人之心事了?何以颦颦不展眸微动,连我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发现?

“师傅。”我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轻轻喊了一声,他睫毛一颤,回头看到是我,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顺手将我揽进怀里,说了一句:“回来了。”

真叫惊奇了,师傅竟然没骂我,我偷银子的事,肯定是他告诉陶二的,陶二都训我了,他竟然还能微笑抱我?

我回抱住师傅纤细的腰身,突然发现自己猜测不到师傅的心思了,蓦地有些郁闷,师傅倒是发现我突然低沉了,低下头问道:“你怎么了,在外面受气了?”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低声说:“师傅,你不骂我?”你看,人就是犯贱。

师傅怔了一下,随即微微板起脸,“你知道自己该骂便成,我说不说又有什么用?”

他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了,双手转而环上他的脖子,陪着笑脸道:“师傅你别这么说嘛,我下次不敢了。”

这话说多了,没人信,师傅也不计较,轻轻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摇摇头。“你啊……”

我见躲过一劫,忙不迭地问道:“师傅,你是不是在棋斋遇到什么事了?”

师傅爱下棋,但府中其余四位公子都是武夫,没有人能与他对弈,他只有偶尔上棋斋去与人切磋,棋斋里多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我放心得很。

“棋斋没什么事。”师傅顿了一下,勾了勾嘴角,微笑道:“是墨惟来信,说几日后便会到洛城。”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又一个晴天霹雳!

老爷和方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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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墨惟,我就不能不咬碎一口银牙,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我早已和师傅双宿双栖,又何至于逃离帝都,不小心又拔了一地花花草草,一失足成千古风流人物……

墨惟是师傅的师兄,比师傅还长了三岁,算起来我要叫他一声师伯,但我实在叫不出口,估计他也没福分受。师傅初到帝都时,他已经在太常寺做事了,为人皮里阳秋,横竖不是个好人,师傅没沾到他丝毫好处,反而还替他收拾了不少麻烦。这人三天两头来找师傅,初时我不以为然,后来上街听人说起墨惟是个断袖,和朝中某某官员暧昧不清,还经常出没芝兰阁,我的脸就绿了。

当时师傅正是芝兰玉树一枝花,穿上官服正气凛然,换上便装却又如柔风细柳,那墨惟自己是个断得理直气壮的袖不够,还要拉上我师傅一起断袖,是可忍孰不可忍!自打听了这件事,我便计较上了。又一次墨惟来,我二话不说,开门放狼!

但是啊但是,我忘了老人家说过,八百年前,狼和狗是一家亲呢!墨惟这狗东西,两块肉就煽动了大灰小灰叛变,他们狼狗一家亲,只我一人风中凋零,从此失去了我的两只狼。

狼这种生物,果然是不可靠的。

师傅常说,墨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学问之深,世上无人能及,但他无意卖弄,只是一门心思想在冷部门混吃等死,逍遥度日。

我忍不住就扭头呸了一声。他无意卖弄,那是谁整日揪着朝中姿容出众的年轻官员要给人看手相?分明是趁机揩油!

也不知他给师傅看过手相没有,每想起这件事,我的心便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难受,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墨惟那个狗东西。

好不容易来了这偏远洛城,难得不用再看到他那张欠扁的笑脸,想不到他竟然要来了?我郁闷,我烦恼,我揪头发,我抱着师傅磨牙。

“师傅啊,他来做什么?”我郁郁寡欢。

师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被御史大夫韩歆奏了一本,贬谪到此处为县令。”

我心里哈哈一乐:该!那韩歆比师傅早几年进的京,和墨惟倒是同榜,当年也是个名动京城的美少年,墨惟没少缠着人家看手相,但韩歆早有未婚妻,就算没有也不可能跟他断袖,因此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如今墨惟必是让韩歆抓到了把柄,趁机把他贬得能多远就多远,这不巧,洛城恰恰是最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我这又郁闷了,会不会是墨惟明知师傅在这里,才故意冲着这里来的?

抓着师傅的袖子,我嗷呜一声,悲道:“师傅,可不可以不要让他来……”

师傅笑着摸摸我的脑袋,“玉儿真调皮,墨惟不是个坏人。”

是,他不是坏人,只是好得不明显!

我没好气地腹诽,扭过脸皱眉,师傅总是说墨惟好话,若非如此,我当初又怎会误会他们两情相悦,没的让我当了炮灰。

我自顾自地生着闷气,师傅却没有来安慰我,甩了我独自进屋,我在庭中听到屋内翻箱倒柜的声音,终究是忍不住自己爬了进去。

“师傅,你找什么啊?”我好奇地蹲一边问。

“书。”师傅头也不回地说,“墨惟说要了解此地风情民俗,让我给他找一些书,我记得前阵子看到几本……啊,找到了。”师傅说着从箱底搬出一部抛掷足以致命的“巨著”,把我惊了一下。

师傅在书面上轻拂几下,把书放到书架上显眼的位置,似乎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我说:“县衙年节走水,现在还没修好,墨惟可能会在我们府上稍住几日。”说着他语气凝重了起来,带了丝警告意味地说:“你不可再戏弄他了。”

我蕴着两汪泪泡低头对手指:“师傅,明明是他欺负人……”

帝都女子十六岁就多已出阁,我个丞相嫡传弟子,身份好说歹说也不赖,论长相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偏偏无人问津,墨惟非但不对我心存怜惜,反而摇着扇子哈哈直笑说:“论这点你可不如我,你没男人要,我可有男人要呢!”

我当时就一蹦三尺高,手中折扇直接啪地一声砸他脑袋上,把他发冠打了出去。师傅还因此冷落了我三天,让我对他更是咬牙切齿。还不只这件事,反正帝都十年,我没少因为他吃过苦头,当然也没少让他吃苦头,但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受不了的就是师傅屡次因为他冷落我,这一天天加起来,得有三两个月了吧,这么一回想,我的心碎得,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

这一郁闷,便到了晚饭时间,照例是粗茶淡饭,看得我的郁闷又深沉了几分。

唐三在我们用饭的时候闯了进来,原来都是一家子吃饭,但因为方小侯爷这个不速之客,我们现在都各自在园子里用三餐了。

唐三脸色不大好看,直接往我面前一坐就问:“你和方小侯爷是怎么一回事?”

我瞅了瞅他的眼睛——兴师问罪的架势,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又看了师傅一眼——云淡风轻的伪装,好奇忧郁的猜测。看来我还是不让人放心啊……

放下碗筷,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一家人,整那些幺蛾子有意思吗?“三儿既然你来问我了,那我也不瞒着你,不过你得老实告诉老爷我,你,你们……”我转头盯住师傅,“是不是有事瞒着老爷我?”

唐三怔了一下,师傅也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

我叹了口气,悠悠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呢?你们也知道,老爷我无所事事,难免就爱无事生非。这好奇心驱使下,只怕会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玉儿,别用成语,别用俗语。”师傅受不了地打断我。

我受伤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告诉你们我怎么遇上方小侯爷的,你们告诉我,我和方小侯爷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唐三咬咬牙,伸手在我脸上掐了一把。“老爷,长进了?讨价还价?”

我嘿嘿傻笑。

唐三恨恨道:“你这人,人家跟你讲道理,你就耍流氓;人家跟你耍流氓,你就反而讲道理。”

我贼笑道:“三儿,你这话可是说你在跟我耍流氓呢?”

唐三一时语滞,说不过我,只有瞪我。

师傅抿了口茶,淡淡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得先说了。”

唐三闻言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师傅。“大公子……”

师傅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心里隐约觉得有诈,但师傅不会骗我,这点我倒敢肯定,于是便放心地把我和方小侯爷的初相会从实道来,听得两人一愣一愣。

“你是说……你上男厕所,被他撞见……”唐三像孩童学说话一样,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辩解道:“我哪里知道他会突然闯进来?你放心,他什么都没看到!”

唐三咬咬牙,一副恨不得捏死我的模样。

我期待地转过头看师傅。“师傅,该轮到你回答了。”

师傅的反应没有唐三激烈,不过眼里的笑意还是略减了。

“你和方小侯爷,没有关系。”

老爷我,愧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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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我不信。

我不信老爷我和方小侯爷无一文钱关系,但我相信师傅不会骗我。

可是现在两相矛盾了……

师傅想了想,又说:“若非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他的几个表兄弟姐妹,都是你的同窗。”

方小侯爷的母亲是公主,是皇帝的长姐,国子监里多的是公主皇子,方小侯爷本也该是其中一员,但他深受母亲溺爱,不学无术,因此始终也没来国子监上过一天学。但他的表兄弟姐妹是我的同窗,此言不假。

“那……”我不死心地问,“为什么他认识我?他一见面就认出我了!”

师傅抿着唇微笑道:“帝都的王孙公子,不认识你的人可少了。”

“那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十分不愉快?”我还是不死心。

师傅眼神一动,仍是微笑着说:“可能是因为,他仔细说来,不算是什么好人。”

这点我倒认同,只是师傅能看出方小侯爷是坏人,怎么看不出来墨惟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那那那那……”我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们为什么让我避着他呢?”

师傅眼睛微微弯了起来,浅浅笑道:“玉儿,这个问题,可超出我的承诺范围了。”

我一想也是,沮丧地低下头,心里直道师傅狡猾。

“不过,”师傅语气一转,“告诉你也无妨。”

我眼睛一亮,抬起头看他,心里又道师傅真是个好人!

“当初我匆匆辞官之后,便来此地隐居,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下落,此是其一。因此,我也极力避免与他碰面。”

我心想有道理,轻轻点点头。

“其二,方小侯爷虽说云游四海,但此时来此地只怕动机不纯,我们不想被卷进什么是非,能少一事是一事。他也不会在我们家长住,便忍他一时又何妨?”师傅柔声道,“玉儿,我们当初离开帝都,便已决定从此不问世事,只过平凡生活,难道这样不好吗?”

我心口一荡,急忙点头道:“很好很好,当然很好!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其他想法,师傅你别多心!”

师傅轻轻一叹,“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唐三目瞪口呆了很久,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飘了出去,嘴里喃喃念道:“不愧是官字两个口……”

师傅仍是一副浅笑清愁的倦倦模样,看得我这心一揪一揪的,只怕师傅误会我是舍不得那些名利权势。其实他放弃的又何尝比我少呢?

一代名相,就这么被我毁了……

想到这里,我便一阵阵地心酸,他十几年寒窗,十几年朝堂,在高位上激流勇退,那得是多大的决心啊。师傅这人,有时候是有点迂腐,但迂腐得可爱。他满腹心思地忧国忧民,整顿吏治,为民请命,辅佐帝君,几乎没有人能说他一点不是,民望之高,当世无人可比。他休息的时间很少,要做的事太多,也难怪后来他会愧疚地说,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太少,一门心思想补偿我。可我知道他志向所在,对他只有敬佩,从没有过一丝埋怨。我这样庸俗,觉悟又不高的人,是永远无法领会他的情操的。如果没有我,他大概会在这个位子上兢兢业业几十年,然后流芳百世,名垂青史。但因为我,他失了官位,如今这般闲养在偏远小城的深宅府邸之中,每日悠闲到了极致,他嘴上不说,但我心里知道,这种悠闲,未必是他想要的。

每想到此节,我如何能不心生愧疚?

心疼心酸,心动心痛。

唉,都是因为师傅。

其实又岂止是师傅一人,陶二唐三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叱咤南北武林,一个傲笑蜀中,结果一个下海经商满身铜臭,一个被困李府无所事事整天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