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我始终觉得,男人和女人不同,这不是尊卑原因,而是性格原因。一个男人不能只有爱情没有事业,女人却可以把爱情当事业经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的事业还挺成功的,多元化发展,但再进一步发展,我就该帮我的男人们追求他们的事业了。

就说唐三吧,起初我觉得他砸我的古董花瓶是因为他没有意识到花瓶的价值,这一砸就是半盒暴雨梨花针,对他这样说,他大概就能理解了。我想让他经营间古董店,跟陶二一说,陶二也欣然答应,他雷厉风行地在洛城最繁华的地带开了间两层豪华大铺,交给唐三全权经营。

一开始我见店里客似云来,他也精神奕奕,便也高兴了,寻了个日子和陶二微服私访,在店外看到人潮汹涌,我们笑容满面,一进店,陶二脸就青了。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瞧一瞧看一看,这边有人古董论斤卖!

我扶墙而出,能把古董跟猪肉一样卖,我们家三儿真是天才。这几天得亏了多少银子啊?他还不如回家里接着砸……我眼前仿佛看到一只只煮熟的小油鸡拍着小翅膀离我而去……

唐三永远不会明白古董的价值。这件事给我一个警告,事业和衣服一样,要量身定做——在找到适合他的衣服之前,我觉得还是让他在家里接着砸花瓶吧……

唉……往事不堪回首,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看师傅,见他懒懒地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我也摸上软榻窝进他怀里。他手上仍翻着书,双臂将我环在怀中,目不斜视地问:“怎么了?”

我抽掉他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扔,双手抵在他胸前,望着他的双眼问:“师傅,你是不是不高兴?”

师傅诧异地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心情沉重地说:“我害你丢了官,让你没事做。”

师傅一怔,随即笑道:“与你无关,别胡思乱想。”

我叹了口气,又道:“我花心风流,有了师傅之后,还四处拈花惹草……”

师傅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笑笑:“你开心就好,他们对你都是真心的。”

师傅说我开心就好,那就是说他不开心无所谓了?

我自然知道他们对我都是真心的,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五次轮回来与他们一一相守,可是偏偏在这一世全遇上了。哪一个我都不忍心放手,结果落到眼下这个局面。

他们每个人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心高气傲,却不能放手干一番事业,陶二好歹能在生意场上发泄一番,燕五却是在我身上发泄怨气,唐三乔四互相找茬,师傅则什么都往心里藏……

老爷我,其实都清楚着呢……

可是这些事真不敢多想,多想了,这心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了。

并非所有人都安于平淡,所谓平淡是福,小富即安,实在是庸人自我安慰的说辞,没飞黄腾达过的人说这种话实在没有信服力,若有飞天之能,谁愿意困于浅滩?人活一口气,我想,我这是要让他们生生憋死了……

唉,老爷我,愧疚啊……

想当年,老爷我也是一只海东青,怎么说也能跟他们一遂凌云之志,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我心里难过,师傅心绪也低落,两个人默默无言相拥入睡,只我这心酸麻了一夜,睡梦中仍在想着这件事。

隐约地觉得,原来一切都对的事情,其实是有些不对劲的。

曾经有人告诉我,做人要有一颗不着调的心,我一直奉为金科玉律,主张难得糊涂,但作为一家之主,老这么糊涂着,也真不是个办法……

在师傅怀里窝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仍有些萎靡不振,我照例探听方小侯爷什么时候走,得知他还准备多住几天,我又长长叹了口气。

来了个方小侯爷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还要来一个墨惟,老爷我这苦海何时是个尽头啊?

唐三自从在酒楼尴尬了一下之后,就抛下方小侯爷,偷偷溜来沈园陪我了。师傅含笑在一边看着书,任我和唐三在一边闹。

其实我没有闹,唐三也没有,闹的是一只鸟。

一对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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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献宝似的说:“这只鸟是我花一对离火玄冰镖换来的,金贵着,听说还会说人话。”

我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斜了笼子里花花绿绿的小鸟一眼。什么时候老爷我堕落到玩鸟的份上了?

我懒懒地说:“老爷我觉得吧,天下的熊都是一个熊样,天下的鸟都是一个鸟样,这只鸟吃起来也未必就比小油鸡好上多少。”我又补充了句:“还没小油鸡肉多。”

师傅轻笑一声,别过脸去。

得了,知道你在偷听。我笑着对他抛了个媚眼,可惜他没看到。

唐三一听就怒了,把笼子往桌子上一扔,“老子来陪你消遣解闷不是来给你消遣解闷的!”

哟,这遣词造句用得更上一层楼了!

被惊到的花花绿绿会说人话小鸟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突然就“哎哟哎哟”叫起来了,那声音跟老爷我装死时候叫得一个像!

当时我就惊呆了!

连师傅都忍不住回头看来,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悟道:“原来竟真能说人话。”

唐三得意地笑,“看,我说它会说话是吧!”

我伸了手指头进笼子里逗弄它的肚子,死小鸟东躲西藏最后被我逼到角落——娘的,手臂卡住了!最近又胖了!

死小鸟就贴在笼子另一端哎哟哎哟地嘲笑老爷我。

“死小鸟,叫声‘老爷’来听听~”我朝它勾勾手指。

死小鸟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无视我。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抬头对唐三说:“拎只小油鸡来,让它知道得罪老爷我是什么下场!”

唐三白了我一眼,“得了,你还跟一只鸟较劲上了。”

“啊呸!”我啐了他一口,“明明是这只鸟跟老爷我较劲上了好吧!老爷我心情正郁闷着,你还找只死小鸟来气我。”

唐三也不高兴了,往椅子上一坐,翘起腿瞪我,“你别不识好歹啊!”

我眼神暧昧地在他修长的腿上扫来扫去,笑眯眯道:“知道你疼老爷,但可以用其他方法嘛!找只小鸟来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玩的。”我们家三儿这细腰窄臀长腿——一看就适合扛在肩上环在腰上!

唐三被我这红果果的眼神一扫,登时也不自在了,放下腿,色厉内荏地瞪着我:“老爷,你也忒流氓了!”

娘之,被一个男人骂流氓,我容易嘛我!当然,他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义正词严道:“燕五说了,老爷我就算是流氓,也是世所罕见的烈女型女流氓!除了你们几个,老爷我对别人眼都不眨一下!”

唐三是属于嗓门大,但嘴巴未见得多厉害,对上老爷我这种一本正经的流氓无赖,一般人他不能不服输。

看着唐三脸上的红晕,老爷我不禁一阵荡漾。旁人都道我敬爱师傅,敬畏陶二,怜惜乔四,讨好燕五,对这四人说话我总是斟酌些语气,只是对唐三,便是一通稀里哗啦调侃,常把他气得暴跳如雷,老爷我还闲闲散散的。

我这是不喜欢唐三吗?不是,老爷我是疼爱他的,这所谓疼爱疼爱,就是你疼我爱嘛。

唐三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老爷我稍微撩拨一下,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等他要扑上来抓我的脸了,我又轻声软语几句,摸摸他的脑袋,他立刻乖了。

每个人的相处模式不同,老爷我还是拿捏得准的,要让我像对乔四那样对唐三,估计他会白我一眼,扔下一句:“你今天没吃药吧?”然后扬长而去……

正所谓贱人自有贱人磨,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他这个锅就得配我这样的盖,每天不来让我拍几下他就浑身不自在。如果没遇到我,他现在大概就是陶二的妹婿,唐门门主了。也不知道他这脾气跟那白虹山庄的三小姐陶嫣能配合得上不。

当年我为了躲燕五的追杀,跟着陶嫣的送嫁队伍从白虹山庄一路到了蜀中,在唐家堡外的渝州小林轩住下。陶三小姐对这桩政治联姻倒是不怎么排斥,只是一直催着我帮她夜探唐家堡,看看那传说中的红衣火神是什么模样。

我那时正水土不服,打了个哈欠说不去,她叉着腰一脚踩上我的背,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自称海东青,怎么连区区唐家堡都飞不进去吗?”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激将法,姐我三岁起就不用了。”

她又垮下脸来求我,我实在熬不住,琢磨着不去也会被她吵得睡不着,没办法这才换上夜行衣去。

唐家堡的护堡大阵号称千机变,说的其中有千种变化,其实多少种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家堡所有的暗器、毒药试验都在此阵中进行,落入阵中的人,就成了他们的试验品。

我当年轻工力之高,可以说万丈悬崖都摔不死我,十三岁我就经常去大内一夜游,区区唐家堡我初时确实没有怎么放在眼里,但是就是因为这轻敌,害惨了我。

唐家堡在几十年前分裂为暗器门和毒门,在蜀中传承了几百年,到这一代出了一个唐思,精通两门,竟有将两门合二为一的趋势,只是因为死对头雷家堡一直从中作梗,唐思这才不得不和白虹山庄联姻,取得陶家支持。

其实这些跟我倒没什么关系,偶然听到罢了。问题是唐家堡实在太大,分支太多,这一大片房子,我根本不知道唐思住在哪里,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喜欢穿红衣——听说是因为受伤流血也不会被敌人发现。这个理由很拉风,比耍帅好多了。

那夜里我在唐家堡飞来飞去半天都没有找到唐思,最后趴在一屋顶上查看的时候,被房中主人发现,一枚飞镖射来,幸亏我躲得快,不然以后看东西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时我毫不犹豫就跑了,那人也毫不犹豫追了出来。我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瞟了一眼,幸在月光清朗,看到他斜飞入鬓的剑眉,目若繁星,亮得碜人,长得极为俊美,只是说出口的话不怎么好听:“小贼站住!”

我又没偷东西没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贼了!

我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他立刻就抽出了暗器——我早有准备,没准备的是,料不到他一出手就是唐门三大招牌暗器之一的暴雨梨花针。

当时我就惊呆了,电光火石之间使出金蝉脱壳,其实就是脱了衣服逃命。幸亏我多穿了一件,不然就光溜溜了,饶是如此,仍被扎到了几根针,身子立刻一麻,直直落入冬日的湖中——不久前我才把燕离扔进湖里,这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

湖水很快没过我的头顶,我有些心慌,不过也笃定那个人会下来捉我这个“小贼”,所以还是比较安心的。

果然,他几乎立刻就扑进了湖里,一手从我腋下穿过,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

我一出水面,老实不客气地就喷了他一脸的水。他大怒,一副吃了粑粑的臭表情。

我那时真的是病着呢,大冬天的这么一惊一吓一冻,整个人都快死掉了。看他似乎忍不住要对我痛下杀手,我懒懒地喊了一句:“我是陶三小姐,你敢杀我,我杀你全家!”

那厮手就僵在半空了。

后来我就问他,你不是一直穿红衣服吗,怎么那天晚上穿了白衣服?

他恨恨道:“有谁晚上睡觉穿红色睡衣的!”也是,太风骚了些……

早知道他是唐思的话,我大可以就当个传信红娘,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多乌龙。

当天夜里我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小林轩,反正我这一发烧就是好几天,只是听说唐门少门主拼死要退婚,说什么宁死也不会娶那样一个无盐泼妇。

陶嫣气得摔碎了屋子里所有花瓶,就摔花瓶这点来说,她和唐思绝对是一对。

反正我出师未捷身先死,在床上一躺六七天,外面发生什么事,我是一概不知了。

所有遇到我的人,陶二也好燕五也好,都是他们倒霉,只有唐三让我倒了霉。慢慢的我也就释然了,倒霉是一种永远都不会错过的运气,早晚而已。

老爷好坏~(这章节名真他娘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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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来,让老爷我捏捏脸。”我惆怅地叹了口气,朝他勾了勾手指。

唐三僵了一下,拍掉我的手,咬牙切齿深情款款地喊了一句;“老爷……”

我无奈地摊摊手,转身逗死小鸟,“死小鸟啊死小鸟,老爷我和你是何其同病相怜啊……”

死小鸟在我手上抓了一下,又迅速飞到角落里去。

我黑着脸抽回手,在唐三身上擦了几下,又提起鸟笼说:“走,跟老爷遛鸟去。”

唐三怔了一下,“你要出去?”

我转头看向师傅,“师傅,我想过了,你说的有道理,反正我现在易容了,方小侯爷也认不得我,我就出去走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又惋惜地对唐三说,“突然想起来,我们在方小侯爷面前打过照面,那你还是呆在家里,老爷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师傅缓缓放下书,举轻若重,徐徐道:“你既然要出去,我也不会拦着你。”

我心下一喜,又听师傅接着说:“师傅在沈园等你回来便是了。”说着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袅袅转了个身,悠悠别过脸一声轻叹,向屋内走去,只留给我一个无比落寞的背影,让我这心口又开始抽痛。

我郁郁放下鸟笼,叹道:“算了,我还是留下来陪师傅吧。”

明知道他是故意做出这落寞样子,我却还是忍不住心痛,一个两个都知道老爷我心太软,逮着我的弱点就狠捏,偏偏老爷我还就吃这套。

悲哀!

我生着自己的气,蹲在院子里继续发呆,闲极无聊看蚂蚁搬家。

唐三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与我并排蹲着。“老爷,除了出去玩,你还想做什么?我陪你?”

我的心又酥麻了一下,斜着眼看唐三,飞吻了一个,“三儿,老爷没白疼你。你要真疼老爷,就想办法把那个方小侯爷弄走。”

唐三叹道:“我也想,但是不好办。大公子说得对,他来此动机不纯,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稀罕了,“哟,这人脸皮比老爷我还厚呢?”

唐三点点头:“谁说不是呢?明示暗示他都不为所动,似乎是要把我们李府坐穿了!”

“真该让四儿送他上西天!”我咬咬牙说。“三儿,过几天还会有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来,师傅说了,让他住在离主院落最远的丁园,那边的门是另外开的,相对独立的小院子,就当租他住几天。”

“老爷,你想赶走他?”

我忧郁地点点头说:“三儿你不知道,那人是个断袖,觊觎师傅许久了不说,我怕他一来,发现我这五个公子各个如花似玉,动了邪心,挖我墙角……”

“他敢!”唐三嫉恶如仇地愤然道,可惜心里的小九九瞒不过老爷我的慧眼如炬。

“就怕色胆包天。你以为他为什么被贬到了洛城?就是因为他调戏御史大夫!那可是三公九卿里最硬的铁枪头,他都敢往上撞,你说他敢不敢?”

唐三沉默了半晌,方道:“怎么帝都里的人都这么没脸没皮的吗?”一个是方小侯爷,一个墨惟,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我心有戚戚然地点头,又摇了摇头,“别把师傅和我们三个混为一谈了!”

唐三:“……”

唐三终于在我的唆使下去丁园布下些机关道道,不会伤他性命,但绝对让他吃尽苦头。

哼哼,我的地盘好混的吗?我的人好碰的吗?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怎么开染坊?

又过了两天,墨惟说是人已经到了城外,但好巧的是方小侯爷也抽了风去城外踏青,师傅怕碰上方小侯爷,便没有出城接他了。这让我乐了半天,暗道一声:该!

方小侯爷拐了我们家陶二作陪,陶二让燕五去接墨惟,我和唐三去了一趟丁园,看了一遍他的布置。(啊,好多人,老爷混乱了……)

门把手上插了三根牛毛针,针上涂了秋药。何为秋药?就是春~药的解药,效果正相反,让人会有那么十天半个月不行……(东菜市大宇分号出品,用河蟹牌秋药,他好,我也好!吃秋药,宅男省纸宅女省电!——打个酱油~)

而且这门上还有机关,门一开,便有面粉照着面门洒下来,肯定迷住你的眼睛!

地上洒了肉眼难辨的珠子,窗帘全都拉了下来,这灰蒙蒙一片更加看不清楚了,加上眼睛被迷住,所以这么一进来,一踩上去,嘿嘿……

窗台边上有一盆水,如果用这盆水清洗眼睛,那么恭喜你了,水里面加了唐门秘制痒痒粉,一旦沾上皮肤,绝对让你痒得挠心挠肝,效果不算长,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脸会肿成山东馒头……

如果你嫌光线不好,想拉开帘子,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里藏着一根韧性十足的竹子,只要那么一拉,就会照着人打过去……

我满意地拍拍唐三的肩膀,“三儿,你的安排甚合我意,只是未免太阴险了啊!”

唐三默了一下,“老爷,这不是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吗?”

我惊奇地捂着嘴道:“三儿你说什么啊?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唐三忍不住了,把我拎过去一顿蹂躏,嘴里还嚷着:“老爷,我想揍你很久了!”

你想揍就揍嘛,别打脸就成,唉,接吻不是这样的,别咬我嘴唇啊!

喘着气从唐三怀里挣了出来,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忿忿道:“三儿,下次吻我不许用咬的,吃东西会痛。”

唐三吃饱餍足后满不在乎地一笑,标准的老爷风格——过河拆桥。

“老爷,他们人来了。”

唐三说了一句,把我捞怀里就飞到既定位置藏好,准备看戏,没想到这里早已藏好了一个人——乔四。

我怔了一下,看到乔四默默沉默的俊脸,虽然他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我隐约感觉到他内心的纠结,凑过去啵了一下,摸摸他的脸。“下次别这样一声不响站着,会吓到老爷的!你知道老爷心脏不好嘛……”

乔四轻轻点了个头,转头看向远处来人。

我看着一路而来的几个人——方小侯爷、墨惟、陶二、燕五……

霎那间我想到一个严峻问题。

“三儿啊……”我缓缓地说,“如果开门的,是陶二燕五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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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早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前就已经白了脸,不知道为什么,乔四看上去似乎开心了一点。

唐三咬咬牙道:“我去引开他们!”

说着把我往乔四怀里一推,便从后方绕了下去,溜到他们身后,假装刚刚追上他们。

说这孩子缺心眼吧,其实有时候,他挺坏。

乔四双手抱着我,他身形高大,我窝他怀里坐在树上,自己想象着便像大猴子抱着小猴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奇怪地问我。

“我笑有人要倒霉了。”我激动地抓着他的手,看着那一行人渐渐靠近陷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上去方小侯爷和墨惟很不对盘,唐三缠着陶二和燕五说话,眼看着到了门口,陶二要伸手去开门,却被三儿一把抓住了手,墨惟要伸手去开,却被方小侯爷瞪了一眼,抢先握上了门把。

看到方小侯爷“像”被针扎到似的弹了起来,其他几个人急忙上前上前查看,墨惟摇着扇子一旁笑得云淡风轻,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那牛毛针细不可见,被扎到也就刺痛一下,罪证立刻就被销毁了,方小侯爷估计猜不到上面还涂了秋药吧……

没药到墨惟,药到方小侯爷也一样!

方小侯爷捂着手站在门边,墨惟笑着摇摇头,伸手推开了门,突然就见一片白影扑面而来,墨惟眼疾手快,手中扇子狂扇,便见面粉四处飞扬,将众人笼在一片雾煞煞中……

半晌之后,身怀武艺的我家三位公子安然无恙,手拿扇子狂扇的墨惟也还好还好,只有方小侯爷,在离墨惟最近的地方,被墨惟扇了一脸雪白,成了真正的小白脸……

我咬着乔四的手臂狂笑。方小侯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