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了,尤文暂时在那边看着,那一刀也就划了胳膊,没有什么大事,好好养就是,倒是你,怎么弄成这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从警局消失就没了音讯,董墨出事的时候你电话也打不通。”此时尤然和乌杭对目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直到温行远将事情的始末都说出来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董砚。

难怪,一向沉静的董墨会性情大变,不惜拿刀子挟持。

“我看那叫赵永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他难道是…”想到这里,尤然不禁一震惊,温行远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点了点头异常肯定的说道:“赵永就是不想活了,想骗的董墨亲手杀了他,这样一来,董墨就被冠上杀人犯的罪名,少说也有十几年的牢狱之刑。”他将之前的案件以及赵永目前所持有的心态综合起来猜想,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而且,赵永一心就只想复仇,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董砚究竟为什么要如赵永所愿,宁愿让董墨背负着他突然死去的消息也要自杀。

“还好我们劝住了董墨,要不然真中了那家伙的套了。”乌杭在一旁庆幸的说道,只要一想起刚刚在医院发生的事,他的心都免不了一颤,原来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真的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董墨拿刀挟持人的这事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尤然,”温行远突然唤住她,顿了一会才说:“谢谢你们。”这句感谢,出自于真心。如果不是碰见他们,董墨那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他们以后所需要面对的,则是法律无可逃避的灰网,就是他,也无能为力董墨以后的人生。还好他们在场,控制住了场面,让他有机会可以爱董墨,也有机会守护她的下半生。

作者有话要说:T.T 沉重终于将过去,最后的几章,还是得轻松结尾才好。很感谢能追到这的童鞋,十三感激的无以言表,你们的追文就是俺写下去的动力。我爱想故事,也爱看故事的你们。(虽然煽情文艺了点,不过确实是俺的心声,谢谢。)

第66章

董墨没有想到,等自己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时又突然发生了令她意料不到的事情。[]因为她一睁眼,坐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宋宁。

只见她一如往常似的表情坐在自己的床边削着一个苹果,因为太过专注,并没有发现董墨已经清醒过来。

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嗓一时半会还说不出话,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她缓和了好一会,直到尤文从房间外面走进来,她的嗓才能发出一点的声响。

两人均听到了董墨不大的声音,立马将目光放到了床上,见到她是真的清醒过来时,连忙靠近她。

“我去叫医生。”宋宁仔细的看了一眼后立马转身跑到了门外,尤文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里:“你终于醒了,梦做的可好?”

这一刻,董墨恍然间有一种在梦境的错觉。

好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飘忽的存在,那一刻她竟然触摸不到事情的真实性。整个人晃晃荡荡的像是走在云端一番,四周没有一点可以依靠的地方,那恐惧感也来的越来越深刻。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忽的抓住尤文的手腕,张了张口问道:“温叔他…”

“所有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只要安心来就行。关于你父亲,事情已经发生,你要节哀。还有之前你所劫持的那个男人,据说已经跳楼了,就在这里。”尤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窗外的上面:“就在你打了镇定剂昏迷后,他就从上面跳来了。”

他觉得这些事情没有必要隐瞒董墨,只是他尽量的用轻松的口气来说,以便让董墨心里放的松一些。就在他说之后,董墨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不可置信。她的目光随着尤文的手指看向窗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就这么跳楼了,那么,父亲的死…

她脑海中忽然就冒出了“廉价”两个字,死的这么轻松迅速,连她一时都接受不了。他难道不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吗?为什么就这么轻轻松松跳去一了百了,如果是所谓的一命换一命,这样的所谓平等交易是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的,董砚在她心里是何其重要,董砚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存在。凭什么她连董砚为何自杀的缘由都没有搞清楚,那个男人就摆脱一切跳了楼?

“董墨。”尤文凝视着她思绪暗藏的双眼,一手搭在她的肩膀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有什么耿耿于怀的,至于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问题,我都可以慢慢给你答案。只是现在,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这两三天里,他和尤然他们跑前跑后的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亏了温行远所提供的一切线索。董砚的死,并不是一个意外,也不是突然来的事情。他的死,都是赵永一个人所进行的复仇计划,为了替他入狱而死在牢狱中的胞弟复仇,为了他因躲避警察而藏匿了十多年的时光复仇,同时,也是自己对自己不满的一种宣泄。

医生过来后帮她做了简单的处理,站在门口的宋宁双手抱胸的看着病房内,直到医生出了房,他才进去拿过自己的包。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董墨开口叫住了她:“宋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辞职了吗?宋宁双脚在门口一顿,没有作任何回答,径直的带上房门就走了出去。倒是尤文忍不住的替她说:“她在这里照顾了你几天,她有话跟你说,但一直没有说出口罢了。”

现在的她,满脑的疑问不知从何问起,那些思绪如一团纠在一起打了各种死的细绳。尤文大概很能明白她此时纷扰的思绪,于是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一件一件的为她解开疑惑,一点点的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说道董砚的病情时她的心里忽然一怔,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你是说,我爸爸是晚期?”尤文点点头:“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应该可以理解你爸的,如果换做是你,我想你也肯定不会告诉你爸这个消息。”

这胸口突然而来的拥堵又是什么?这个时候她无比的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点时间陪陪他,为什么没有多抽一点点的心思去观察观察他的变化?总是因为工作而奔波在现场和局里,和他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他的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都不知道,所以…

不知不觉的,眼眶就被泪水所涌没,那些情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尤文也心如梗刺,不忍的替她擦了擦眼泪:“眼睛都肿成这样了,你就消停点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心里忐忑的就像一个忽上忽的皮球。

其实不管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过去的事情,只要生命还尚有气息,总会随着之前的时间成为过去,那些在时间缝隙中所留的划痕也终将渐渐的淡化,然后痊愈。

在董墨在医院的这几天,尤文一直在她的身边为她解开疑惑,她所问的一切问题他都如实的告诉她。只是他很巧妙的避开了董墨和温行远两个人的问题,虽说已经通过宋宁之口知晓了她和温行远的关系,但是,他觉得董墨并没有改变什么,当然,按照他的性来说,他对董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而在这期间乌杭和尤然也来过几次,大部分是带给她温行远的消息。温行远伤的比她重,所以直到她出院为止他还在那边的医院进行治疗。不仅仅是后腰上的刀伤,身体大大小小也分布各种小伤,主要的还是肋骨在与赵永搏斗的时候被他踩断。

她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往温行远所在的医院。

在见到他模样的时候董墨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又带上门,每靠近他一步,心里就安实半分。直到他的脸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手心触摸到他脸上的温度,她心才落地,安然的坐在了病床旁的椅上。

温行远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就一直凝视着她,见到她坐来,才偏过头,面带笑意温和的问了一句:“伤好点了吗?”

董墨心里一抽一抽的,听到他暗沉的声音后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椅上站起来趴在了床边,将自己的半边脸枕到了温叔的凉凉的手背上,鼻头酸酸的极力克制住哽咽的心说道:“温叔,我好想你。”

就那么几天的时间,却无比的想念有他在身边的日。仿佛只有他在,她才能感觉到心安,才能感觉到自己前面的路并不是一片黑暗。那种牵挂,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见到小姑娘如此坦诚心扉,他的心也是蓦地一软。很愧疚,在她最难熬的那几天自己没有在她的身边。他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在床上坐了起来,董墨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起身面对他坐在了床沿上。

“你就躺着吧,副队说你这次又伤着了肋骨。”她快速的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抓着他的胳膊说道。不禁想起去a市之前和温叔的一次见面,就如现在一般他躺在病床上,也正是那天,她应允了温叔的意见,成为了她的妻。但现在想来,当时候温叔为什么提出婚,她倒是有些明白。

温行远失笑了几声,在凝视了她几秒钟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伸手抚了抚她变得消瘦的巴,凑过脸去就含住了她温热的双唇,宠溺又细致的流连在她的唇齿间,如同品尝新出的甜点,阳光照耀在两个人的脸上,热乎的晕开几片红颊。他微微松开她樱红的唇瓣,扬起嘴角轻声说道:“董墨,你说这次又因为你断了我肋骨,怎么办?”

她面露窘迫,微微的低头,连同眼泪直直的撞入他的灵魂之处。

“这次以身相许,不知你意如何?”他稍挑动眉头,黑眸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董墨一时

无言,睁着水汪的眼睛凝视着他,仿佛在这一刻要将温行远所有细致的样貌都深深的刻进自己的身体里。失去了董砚,她所有的依靠,都承在了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过去,对她而言,温行远只是一个名字。而后,逐渐的变成了一个长辈的存在,她会小心翼翼的敬重他,与他以礼相待。再后,就连她没有想过,他会成为一个男人的存在,对他不再是敬重与礼貌,忐忑,想念,以及心安各样的情绪都满满的占据在她的脑海里。

温行远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细细的笑意爬上心头。看到董墨好无损的在自己面前,即使心中有再多对董砚的懊悔,在这里都被她的眼泪所融化。他能够笑着对董砚说,以后他最挚爱的女儿,就由他代替扶持她好好走过余生。她似乎已经成为了他胸腔当中的一根不可或缺的肋骨,虽然偶尔会引起疼痛,但却一直会生长在那里…

此时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站着宋宁,只见她背靠着栏杆将手里的保温盒不动声色的放到了自己的脚边,正要挪动脚步的时候迎面撞见双手插兜的尤文。两人相视相互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彼此间的关系仅限于认知上面,所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说的。于是宋宁在打过招呼后继续抬脚与他擦肩而过,却不料被尤文唤住。

“为什么不去争取?”他反过身来面对着宋宁的背影说道,在董墨和温行远两人住院期间,第一功臣非她莫属。自己由于还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直看守着董墨,而尤然乌杭也因为局里事情忙前忙后,所以照顾两人的任务大部分被她所揽。在两家医院跑前跑后,或许,今天是在董墨这里,明天,又会赶去温行远那边。而且,她对温行远的感情,已经不是秘密。

方才看到她一个人站在房门之外,眼底的落寞显而易见。或许,在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

宋宁停住双脚,确定他是和自己在说话后才缓缓的转过身,上打量了一尤文,嗤嗤的笑了一声反问道:“我想,我也可以以同样的问题来问你。”

在董墨失踪的那一天,她对师父的感情,就已经被自己撕裂。是她亲手掐断了自己的后路,她不愿意变成自己之前一直厌恶的人,那一天,她因为一己之私差点害的董墨没有生还机会,那样的宋宁,连她自己都害怕。如果她再不放弃这段无果的感情,那么以后的生活她十有**会在自己与自己的斗争当中老去,所谓快乐,价值,感情,都会被自己摧毁。这样的果,并不是她所要的。

“我倒是希望你能插足进去,拆散他们,而我,从中获利,将董墨拿。你说,我们两个合作一次可以吗?”尤文颇有玩味的盯着宋宁说道。宋宁见到他的模样,只是微笑的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就懒得理他。他们心里都清楚,董墨他们两个,不仅仅是被产生的爱情牵引着,更多的,是两人之间越发深刻的依赖感与归属感。对于董墨,温行远是她现在世上唯一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亲人。对于温行远来说,他的世界,注定就会为了董墨打开。

尤文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板,嘴角勾起一个不明觉意的笑容,反身走楼梯。他坐在车上紧盯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处,只是很可惜,他的爱情,就随着这个指节的断裂而就这么束。他好不容易决定要面对付出的时候,却被告知董墨婚的消息。这么想来,他就当了一个炮灰从她的身边而过。

他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来,就听见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他一抬头就看见宋宁夹着包迅速的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见她神色慌张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他刚要说话,只见她一个猫腰就直接缩到了座位的方蹲着,双手趴在座位上挡住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喃喃的默念着什么,这些尤文自然是没有听清,只是他意识的透过玻璃往四周看了看,见到了一个妇人匆忙的跑过来。

他低眼看了一宋宁,猜想着估计跟这个妇人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终于从老家肥来了!从今天起就恢复更新了。

还有一点就正文束,后面的番外也会陆续放上来。

以及俺新挖了坑,待存够稿了就会发了。

(原是预定要开方医生的,不过貌似俺心血来潮灵感来了就特别想开这篇。)

这是新坑的穿越地址,男主是有点高冷的古董鉴定师,^_^如果有兴趣的童鞋暂包养待我来养肥!

第67章

那个妇人在车的四周左右徘徊了好久才离开,确定没有了她的身影之后宋宁才从座位面慢慢的直起腰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坐在了座位上。尤文盯着她眼底的放松,挑了挑眉毛收起自己的手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被宋宁突然的话语打断。

“我们合作一次怎么样?”她的眼睛放着亮光,带着一丝的希冀看向他。这个隐隐若若的意见令尤文愕然了一阵。

“拆散董墨老温?”方才的话他只不过是玩笑罢了,哪会当真去拆散,他尤文还不至于被萌芽的爱情冲昏头脑。而坐在副驾的宋宁摇了摇头,咬牙一正经的说道:“我们婚。”

如同被刺击中一般。

宋宁的想法如同当初董墨,都是建立在毫无基础的感情上将婚姻赋予。可能会有糟糕的果,比如婚姻破裂相互伤害,也有可能会有偏好的果,相互共同的经营生活,度过眼的难关。虽然迫使婚的各自理由不同,但他们的决定却是一致。

宋宁第一次心里满是忐忑,在尤文犹豫半分的短时间内,她的心里波涛汹涌,手指微微动了动,尤文才刚开口:“你…”就被她顿时打断拉了嘴角笑着解释说:“我就是说说,不要往心里去。”

还没有等尤文把问题说出口,她就匆匆忙忙的打开车门往马路那边跑了过去。看着她尴尬离去的背影,尤文低眉眼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好久,怎么突然想婚?对他而言,婚姻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这么多年,他的生活除了数不清的女人就是做不的项目,唯一让他看清自己的女人也就董墨而已。

其实他也不介意宋宁的意见,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给答复罢了。

宋宁跑的飞快,几乎是一就跑到了天桥之,直到确定自己见不到尤文的车时才放慢脚步。她右手捂着自己胸口一脸沮丧郁闷,刚才肯定是自己脑突然抽风了才这么说,就算再怎么逼婚她还年轻,还不至于为了摆脱家族联姻随便找个男的嫁了就算了。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边甩着包一边慢慢的走着,头脑的思绪纷飞,嘴角也无可奈何的拉开苦涩的弧度。董墨进了警局这好几个月来,她也算是逐渐的摸清现实,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逼迫的告诉她,有些现实自己自己无能为力的,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放开心去试着接受,不然到头来遭受折磨的定会是自己。

而温行远住院以来,队里大小的事几乎都是落在了尤然一个人身上,她好意的拒绝了马局长想要替她分担任务,自己接了温行远该做的事情。所以忙前忙后的就跟一个风火轮一样没有落坐的时间,所幸的是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案件,就是一些凌乱琐碎的小事,不过也够她忙活的。

乌杭是心里担忧着,身外为她忙活着。他知道尤然一时还接受不了自己,也知道尤然这人就爱揽活干,把自身当做铁人,所以只好暗地里瞒着她帮她整理需要的资料或者处理一些小的事情。他始终坚信着,如今的尤然,只要他再坚持一会,她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心。再说这些看似无果的坚持虽然漫长,但对他来说,也绝非难事。因为这些坚持,他很享受也很喜欢。

董砚的葬礼安安静静的过,期间除了他生平几个好友,以及警察局那边来了几个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他走的突然,生平又喜静,这样平静的送走他应该是他开心的。温行远在那天能够勉强的床,乌杭和尤然两人一路在旁边帮助他从医院到达殡仪馆。

董墨从早就一直跪在灵位面前,经过那么多天,从无法接受到逐渐接受的过程,虽然痛苦,但她还是很幸运的度过来了。她很感谢期间对她和温叔照顾的每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许就走不出。也正是经过这些事情,她才深刻的明白到很早之前董砚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朋友不可少,但也不必很多,真心几个就好。在进入警队之前,因为自己的执拗与坚持,说得上朋友的少之又少,所以在别人眼里的董墨看起来有些孤僻。但现在,她突然发现,她身边,除了温叔,还有其他为她好的人存在。

在温行远出院那天,队里整体都给他办了个所谓的接风仪式。地点依旧是选在之前那家小菜馆,因为白天值班的原因,所以大家都把这一次的聚餐推到了晚上。他是午出的院,刚好碰上队里紧急出警,于是尤然和乌杭便不能来,董墨就想着她和温行远看来只能去车站坐几小时的巴士才能回去了。

果没想到刚办出院手续走到医院的大门外,就看见尤文那辆骚包的红色车停在正门口,他朝董墨这边挥了挥手。见到两人未有动的意思,索性就从车上来大步的走到他们两人面前:“怎么?不敢坐?怕我害你们?”

董墨立即摇了摇头,他就没有一个正经的,心里明摆着不是这意思,偏偏要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尤文笑了笑,把目光移到温行远的脸上:“我的目的不是送你,而是送她。”

他昨天那合同今天上午就已经搞定了,正打算在a市买一栋称心如意的房。正好想起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在路过警局的时候撞见尤然他们出警,想着他今天只能做一回大好人了,于是就开车过来了。

三人在车上都无话,他视后座的两人为空气一般自顾自的开车。而董墨总觉得车里的气氛变得很莫名其妙,温叔的表情虽然温和,但是眼神却怎么也看不透。所以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缓解,再者这样的沉默她也是习惯了的,所以就任由发展去。直到车开到了a市时他才问起:“怎么走?”

这董墨如梦初醒,连忙指着路标将家里的地址报了上来。尤文听了地址后不禁微微蹙眉,而后又调笑似的朝董墨说道:“小警花,我想我两以后每天都可以见面了,我正好在你们那边买了房。”语气轻佻的很,弄的董墨有些窘迫的回头瞥了瞥温叔的神色,而后没有说话。车沿着道路上山的时候他指着湖那边的大别墅说道:“瞅见没?就那栋,以后常来我家做客,住都没问题…”

“董墨,钥匙带了吗?”

这几个小时内没有开口的温行远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打断了尤文的话装作无关紧要的问到董墨,董墨听后立即看了一眼自己的包,才点点头。尤文小声的嗤笑了几声,闭上了嘴加快油门的到达了屋门口。还没等他去准备帮董墨提行李的时候,温行远率先一步去拿过董墨手上的东西,很友好的感激了尤文:“谢谢你送我们回来,改日过来吃个饭吧。”

话语间客气的很,不过到底还是能听出疏离的语气。

尤文也是相当客气的说了一些话,而后就开车离开了大院。刚驶出房的视线范围到达大路上的时候就掏出了话:“把房的合同取消,另外再找吧。”

换好鞋的董墨把行李都放到了玄关处,给他倒了一杯水问道:“感觉温叔你还是不怎么喜欢和尤文相处,其实,他人还挺好的。”她想不论是谁在一旁,总能看出这两个男人间的距离。温行远站直自己的身,将董墨拉到自己的身边解释道:“面对潜在的情敌,男人都会有防备在身,世上那么多人,总会有几个与自己天生气场就不合的。”

董墨没有听到这句话前半段才是重点,反而把后半段当作了重点来理解,于是她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就如她和宋宁一样,虽然双方都知道彼此心地不坏,不过好像怎么都融合不起来似的。

想通了后她才安心的把买的东西都拿出来,把吃的都放进冰箱里,还有一个蛋糕就搁在了温行远的面前。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温行远不解的看着她。

“这是今天上午我去超市买东西弄活动我抽的,你先吃着垫垫肚,我这就去弄饭菜。”董墨解释就要起身去厨房,温行远一把拉过她:“一个人吃没意思。”

“那…好吧,我陪你吃点。”董墨这人是不大爱吃甜食的,所以吃的话也就那么几口。反倒是温行远出乎她的意料,一个人就啃了一大半。也许是真的饿了,要不然三两就能啃?董墨拦他的手:“别吃了,我去弄饭,这吃多了也不行,腻。”

“等等。”

董墨刚站起来就被他叫住,她意识的扭过头不明所以。温行远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靠近董墨伸手就摸过她的嘴角。

食指上立马就有一小坨奶油,董墨尴尬的笑了笑立马又擦了擦嘴巴。刚抬眼就见到温叔居然把沾有奶油的食指放进嘴里吮了一会,她吃惊的睁大眼睛,还没缓过神来双唇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晕的铺天盖地。

良久,等他尝够了他才微微松开她的唇,轻声问道:“甜吗?”

说实话,董墨绝对是受到了惊吓,这么明显的**她肯定是第一次碰见啊,而且对方还是那个一向正经的温叔,如果这种事情换做是尤文这样的人,她只会觉得是再也正常不过的,可是偏偏是温叔。

她身体瞬间就变得僵硬,在察觉到这男人眼底逐渐变得危险的气息,她及时的拉住了温叔的胳膊,笑呵呵的说:“我肚饿了,我先去弄饭菜。”

而后就急急忙忙的逃开他的那一小块地方跑到厨房里忙活起来。她双手撑在台面上,脸颊蕴热,就如同要烧起来一般。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方才的情景,不过温叔的眼神还有双唇就如跳闪画面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停在脑海当中放映。她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喷薄而出,所有的心思都在外面的男人身上,正当她被莫名的思绪困扰时,突然温行远就半裸着身从外面进来,胳膊上还拽着一条毛巾。

董墨一惊,连忙别过自己的眼问道:“你要…洗澡吗?”

他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径直的走到冰箱里面拉开门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就喝了去。董墨揪着手指,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多看一眼,而且好像隐隐当中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不断的催促着她。

最终,她还是强迫自己正视他,移动着双脚走到他的身边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际。脸上的肌肤与他背部紧紧相贴,能够感觉到那里的温度。他明显一僵,放手中的杯停顿了一会,才慢慢的转过身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弯□热烈的吻在她的唇上。董墨仰着脸紧紧的抓住他的后背,头脑也逐渐变得晕眩起来,接来的一切仿佛都是不受心控制,习惯性的发展。

他的手掌很大,指腹在她身上所流连过的地方既轻柔又美好,引得她忍不住一阵战栗。他把董墨禁锢在自己用手搭的小圈里,喘着气息堵住她要说话的双唇,一手撑在台面上一手放在她的柔软之上,随后又带着笑意的吻了吻她的眉眼:“董墨,你的吻技提高不少,孺可教也。”

第68章

乌杭觉得,他这辈绝对会长针眼的。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董墨和温队这两口!之前让他撞见亲吻暧昧的场面就罢了,这次直接来了个限制级的。

只见他尴尬的站在玄关处,手还搭在脱了一半的鞋之上,双眼愕然的盯着厨房里的场景。一时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动都动不了。

而董墨则是迅速低头从台面上跳来,手脚麻利的整了整被温叔弄的凌乱不堪的衣服,双颊处顿时变得血红一片,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如果是单纯的亲近或者亲吻被人撞见也就罢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现在可是他们两人刚要进入状态的时刻!就在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时刻居然被他撞见了。董墨脸皮来就薄,这么一来,她的脑袋几乎都要低到鞋尖上去了。

而温行远虽然也是一愣,不过好歹他也是见过各种紧急场面的人,应急起来比谁都得心应手。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将董墨的衣服扣上,而后又抬眼把快成为雕塑的乌杭唤回了神:“不是离聚餐还有一段时间吗?怎么这么早过来?进来坐坐。”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跟平常说话没有两样。

顺道,他还拍了拍董墨的肩膀替她解围:“楼上的行李去收拾一吧,乌杭我来招待。”

得到这话的指示,董墨双脚麻利迅速的往楼上跑去,程上她都没有勇气去看门口的那人一眼。而乌杭也是反应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带着些尴尬的笑意摸了摸后脑勺,而后又把露出一半的脚重新塞回鞋里面。

“那个…副队说要我过来接你们,已经出警了,队里也没什么大的事情,索性就早一点班。还有…马局长好像也会来。不过如果温队你还有事情没有处理的话我待会再来,保证来之前事先给你一通话。”他一边解释一边准备走,期间乌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不远处的温队身上,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色,他可不想刚一出院就惹到头儿,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万一要是头儿记仇的话,以后在队里的日可就不好过了。所以内心拼命的祈祷着赶紧让他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他用他的所有人格还有对副队所有的真心担保,刚刚他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

“那你稍等一会,我去叫董墨来。”

见到乌杭这么说,温行远知道那边肯定都已经快到店里面去了,总不能让这么多人等他们两个吧。

他一边拿过那边的衣服快速的套上一边走上楼梯打开了董墨的房门:“董墨,你收拾一我们现在就走,他们应该都已经到了。”

现在的董墨还在刚才的事情里没有缓过神来,呐呐的应了一声之后才从床上站起来准备换一身衣服。温行远勾了勾嘴角,走到她的面前捏捏她的巴安抚的说道:“又不是没有被他撞见过,没事的。”

小姑娘这害羞劲让他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更何况那个莽莽撞撞的乌杭。董墨硬扯出一个笑容来,就抱着一推衣服去了卫生间。

等他们到了店里的时候果真如温行远所料,队里的人马早就到齐了。虽然已经过了冬天,不过由于这几天连续的雨水天气,导致这才午四五点多,就跟平日晚上七八点多一样。天暗沉沉的积压了一堆的乌云,街上所有的灯几乎都开了起来。

就连小店门口的白炽灯都亮了。

店来就不大,这塞了好几个大老爷们,看起来拥挤无比。董墨和温行远刚刚到门口,里面就闹哄起来了。今天的主角明显就是他们两个,这样的场景董墨还是第一次遇到,因为就算以前有过,那么她也只可能是坐在最角落里默默无闻的那个人罢了,哪像现在,被大家伙给拥着喊着。

温行远也嫌吵,于是拉过董墨跟他们吼了几声:“行了行了,也不怕把人房顶给掀了。”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那些同事就不乐意了,就像跟他杠上了似的,非得闹哄他不可,有的甚至直接将目光对准了董墨,跑到董墨面前就问道:“董墨,准备啥时候跟咱们大队长补办个婚礼啊?也好让我们参加参加凑凑热闹。”

这话一问起,径直的戳中了多数人的心思,都闹哄着抢说:“确实!你们两婚的事要不是那次捡到婚证了,没准还一直瞒着我们。”

“好歹我们也是同事一场,都没有听说过你们啥的。”

“…”

这时突然有一个男人很干脆的站在了凳上面,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大家都别说,停一停停一停…”他模样倒是引起了大家伙的好奇,于是闹哄的声音也逐渐的平了来,只见他接着说道:“好歹我也和温队共事了那么久,我就代表大家说个准的,温队,你这次可非得半个婚礼不成,要不然你都对不住咱们这多少年的搭档。哎,你别说只有我一个,还有副队,中队,要不别说咱们队里,就连老方也铁定同意这事。”

他这么一说,人都把目光与副队一张桌上的方以楠身上,此时的他正喝的欢,见到焦点突然转向了他,他一时愣了一,而后放杯如实的点了点头。

董墨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热情,被温行远握住的右手情不自禁的就紧张起来。温行远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打断了他们的哄声牵着董墨绕过那一桌最能闹的到达方以楠那边。只有这边相对来说最安静了。

“行远,局长估计得慢点才过来,他让我跟你说一声。”尤然在他们落座之后才和温行远说道。话后还将目光友好的跟董墨打了招呼,董墨立马回应性的给了一个笑容。

见到主角都已经过来了,于是也就招呼老板娘上菜。董墨坐了一会儿,等一屋人的焦点转移到菜色上的时候,她才唤住乌杭和尤然,感激的说道:“副队,还有乌杭,谢谢你们。”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是这里面所包含的真心实意听的人都明白。董墨来就是个不知道怎么表达的人,她怕自己的感激太过片面不能表达出自己那份心意,索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将酒杯伸到了两人的面前:“我是真的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平时的照顾,也谢谢你们对我的包容。”

想起自己刚刚进队里,一个简单的实习生,她能够在这么多实习生里第一个出警负责案件现场,不得不感谢当初尤然的推荐。而且在自己与温叔都遇到难题的时候也是他们在一旁不计酬劳的付出。这些事情,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尤然觉得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但这一杯酒过来,她自然是很乐意的干了去。董墨在警队的工作能力她是看在眼里,她只是一个实习生,按理来说实习期间根就不可能直接出警或者单独走访笔录,但是在她身上却是个例外。因为不仅温行远觉得,她尤然也同样能够感觉到,董墨将来会是一个好警察,她的责任感,以及她的敏锐度。虽然不善于沟通调解,不过在分析与挑战能力上倒是十分出色。所以那个时候她才这么让董墨直接能够去到一线。

当然,这次她所经历的事情也不小,人总归是要成长的,估计董砚的死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道槛,很庆幸她能够平安无事的越过去。就如自己一样,尤家就是她生命里的一道槛,当初越过去了,后来想想自己能够懂的很多明白很多,也就有了失去的价值。

所以,面对董墨的感激,她欣然接受。同时也为她感到高兴,能够和温行远在一起。

“董墨,你也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同事的,相互帮助自然是应该的,来,这一杯我敬你,同时也希望温队不要记恨我。”乌杭见到董墨的酒朝自己过来,于是立马举起自己的这一杯使了个眼色说道,而后又一口气喝了一整杯。

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尤然听到了一些不解的词语,意识的问道他:“行远为什么要记恨你?”

这话问的,乌杭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被酒给活活噎死。他急急忙忙的把酒吞,而后又赶紧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这时从那边桌过来一个同事,他拿着一瓶酒,还有两个空杯朝董墨他们这边走过来。心想着反正今天大家伙都高兴,也不管什么上司属的了,尽兴就是最好,更何况他们做警察的一年当中能有几次像今天这么好气氛的,如果不珍惜的话那就太不应该了。

于是他把两酒杯倒满了酒分别放在董墨和温行远的面前,还招呼了另外一个人又拿了一对杯倒满放在了尤然和乌杭的面前,紧接着他就发话了:“我看这两对必须得来个交杯酒让我们同事高兴高兴才对。”

董墨和温行远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尤然就一懵圈了,来是对面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会有她的份?她不解的看向倒酒的男人,那男人见到副队一脸困惑还有即将发飙的眼神,平日里的属气息早就没了,所以自然不在意副队给自己怎样的眼神,只要自己目标达到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