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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脱口而出,握住他的手臂似要让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不要对她好…不要再对她好…她的脾性注定了她要付出,便就是全心全意。她不想在自己再一次全心交付后,换来他的嘲笑与冰冷,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

韩子卿看向镜子,瞧见了她的眼色,恐惧、迟疑。他抿了抿唇,关上了吹风机。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发,终究举步出了房间。他们之间的壁垒,不是一时之间可以打破,亦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挑明放下。

他走后,夏晴呆坐在位子上,手指摸索过吹风机,然后将它收起。她不该再费神动摇想这些不确定的事。元裴还在那里,她需要达成的父命还在那里。

和韩子卿不温不火地相处了几日,便就到了回S市的日子。夏晴原先是要和韩子卿一道做飞机回去,但裴默突然打电话邀约,她思虑再三,决定将班机延后。

韩子卿自然晓得她是要去见谁,可还是先她一班飞机回去了。他多少看得出,夏晴对裴默的变化,怀念夺过思念。

曾几何时,在意大利,他无数次在她浏览器的搜索栏上看到裴默的名字,在她和他说这过去的时候提到这个名字,在她的眼里甚至是心里他都无数遍地望见这名字,也望见她对裴默虽然微小但依旧存在的希望。

回东区的这小半年,他们也不止一次为了“裴默”而互相争对。他有时都想嘲笑自己,韩子卿,你到底是怎么了?

或许,只有让他们两个说明白一切,才能让过去真正地过去。他想给她一次机会,也给他自己一次机会。

出租车打着表,计价器滴答地翻新着数字。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女人,戴着纹格淑女帽,耳边露出亚麻色的发尾,一袭黑色大衣裹住消瘦的身形,她偏头看着窗外,镜子里能看到极漂亮的侧面。美丽的女人这年头也不算少见,可这一个冷得仿佛与人相隔千里之外,不敢逼视。

川流过热闹的街道,车驶入了老宅区。这里是东区著名的旧宅区,少说也有三四十年的历史,欧式地洋房经过岁月的侵蚀,石柱雕栏也有了风化的痕迹。

“就在这里停吧。”夏晴突然出声,车便缓缓停在一栋欧式建筑前。

结账下了车,迎面就是一阵萧索的冷风。夏晴紧了紧衣领,加快脚步走到高大的铁门前。这扇门也有些年头了,黑色的漆也有些掉落,但门禁却是电子系统。她抬手按了一串密码,只听得“咔嗒”一声,铁门便开了锁,她抬起双手有些吃力地推开大门,一阵拖沓的声响。

她一路往里走,踏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踏过上头一道道久远的裂痕,穿过亭台。她奋力地去推那扇大门,没有上锁,门缓缓地被推开,冬日奚落的阳光撒进这座老旧空旷的宅子。刚迈进宅子内,就听见脚步声渐次而来,缓而稳。

夏晴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地看到面前挺拔立着的裴默,同样黑色的大衣,围了咖啡格子的围巾,逆光看着她,神情难以言喻。

这里,是裴家旧宅,从十五岁裴母去世后,裴家举家乔迁,便再也无人住在此地。佣人时常来这里打扫,却也无法遏制住岁月对这所宅邸的无情侵蚀,老旧的痕迹层层叠叠地往它的躯干上攀附,就如同她和他之间的丝丝缕缕。

她扬起唇角,一如多年前第一次见他时,轻轻浅浅的一笑。

“你迟到了。”裴默开口,语气出奇地淡。

夏晴走到他身边,仰头见楼梯中央挂着的裴母画像,慈和的眉目就这样静静地望着肃立的她:“这真是个怀旧的好地方。”

裴默也抬头看着画像里的母亲,抿着唇。

“想和我说什么?”她问。

裴默侧过身,低下头来看她,他眸色很深,深得毫无杂色。“我爱你,夏晴,这爱一直都在,不会变。”

夏晴对上他的视线,随后,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庞,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看他。“我的木头,果真是笨蛋。”她轻笑,似乎已经明白,等着他的那一句“但是”。

裴默凑近,唇瓣触碰到她光洁的额头:“可是,就像你当初选择了夏家一样,我选择了站在我的家族。在你离开之后的一年,我就知道了全部的事实。”

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依旧,让她有些难过。他和她之间的青春,太过肆意飞扬,隔断得麻利,但余韵绵长。

夏晴后退开了两步,裴默没有阻拦,只是看着她,澄黑的眼眸里蕴着浓的化不开的情绪。

“我尊重你的选择。”她垂头,唇角的笑容温和。

良久,裴默终于开口,微微吸纳进一口气,再吐出。

“夏晴,如果这一生我无法娶你为妻,那么起码,我要保住裴家。”他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盘旋,残食着夏晴还会及时收起的柔软情绪。“还有,离莫辰远一些。她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这后一句来得突然,确实让夏晴有些猝不及防。她呆立了片刻,才痴痴地笑:“我忘了,现在她才是掌上明珠。”

一步步后退,夏晴脚步凌乱加快,最后转身离开,独独留下裴默立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矗立定格。

终究是敌不过世事的,他们原以为无所不能的爱情,却到底一无所用,一败涂地。

第十七章

17

夜里,夏晴已经抵达了S市的机场,接近凌晨,她疲累不堪却又毫无睡意。到底逝去的挽回不来,而她和裴默注定要站在对立面,他们都背负着家族的责任,无可奈何。夏晴低着头穿过大厅,步履匆匆。

然而,一只手却拉住了她的臂膀。她身形一阻,抬起眼来,就撞见韩子卿的脸庞,他眉宇平静,挂着笑,声音温暖:“夏晴,我带你回家。”

夏晴最初吃惊的表情渐渐收起,她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双臂环住男人,脸埋在他的胸口,他的衣衫还带着外头清寒的凉意。但她只想,起码在这个时候,还能借一个胸膛靠。

她真的,有点疲惫。

到达韩家在市区的别墅时已经过了一点,夜沉沉。

后座上的韩子卿有些困倦,他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低头看怀里的夏晴,早就靠在他胸前睡熟了。

韩子卿稍稍勾起唇角,随即抬眼压低了声音对司机道。“老余,今晚麻烦你了。”

老余笑着点了点头,便下车帮韩子卿打开车门。

此刻,韩家的老老少少也都睡了,韩子卿抱着夏晴往二楼去。以韩敏楚为首,整个韩家上下都极为疼爱夏晴,故而韩宅一直给她留着一间专属的房间。韩家的下人曾经议论纷纷,但被韩敏楚听到便立即辞退,杀鸡儆猴过后,再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韩子卿将她抱到床边放下,她便软软地陷在宽大柔软的床铺里。悉心地替她脱了鞋和外套,掀起被子将她牢牢裹住。他看着她蜷缩在被子里的模样,有些出神。

“你伺候得可真周到。”

一个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恻恻地在韩子卿背后响起,韩子卿没有回头,而是弯腰替夏晴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之后才关了床头灯转过身。

韩子峰穿着睡袍,懒懒地倚在门边,狭长的凤眼睨着弟弟,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长韩子卿五岁,已经是三十七的年纪,也算正式步入了男人的黄金年龄。作为韩氏新一代的掌门人,手段气势自然不言而喻。

韩子卿径直往门外走,擦肩时,韩子峰便听到他说:“去书房说。”韩子峰看了一眼熟睡的夏晴,轻笑一声,便就应了韩子卿往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韩子卿就不管不顾往摇椅上一坐。韩子峰走到书桌边,腿交叉着靠在桌沿。

“该说的今早董事会不都说过了。你接管韩氏,我等着分红就好。”韩子卿双脚一叠,悠悠道。

“我只是想你加快一些东区的进程。战线拉太长不好。”

韩子卿摇了摇头:“你不是想我加快进程,而是怕我感情用事。”

“呵,到底是兄弟,都不用多废话。”韩子峰手搁在桌沿,打着节奏:“先是父亲,后是你,你们对这个叫夏晴的女人还真是宽容得超乎想象。”

“把老婆宠到天上去的人可没有资格说我。” 韩子卿顿了一顿,唇角斜挑道:“至于父亲为什么对她好,原因你应该清楚吧。”

“呵,想当年他老人家差点没把我打死,夏晴来之前竟然给我洗了一个星期的脑。这事上他实在有点死脑筋。”韩子峰手指突然停住,转而道:“听说你在东区那里受阻不小。你可得多掂量掂量,别再为了美人,把我整个韩氏都给我赔进去了。”

“哥,当初的韩家是我们两个联手打下的,更别说我们是兄弟,你该懂我的。”韩子卿起身,拂了拂衣衫道: “何况,同一个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说道你那个错误,听说她回国了?别又让她节外生枝。”

韩子卿神色一沉:“我知道了。”

“还有。作为一个为了你嫂子抗战八年的长兄,我还是要小小地提醒你一下。要是真想安定下来,就把过去的事情彻底理理清楚,免得今后处处炸雷。”韩子峰拍了拍韩子卿的肩膀:“晚安。”

次日,待夏晴醒来梳洗完毕,韩家的人早已经用过早餐。佣人见她醒了便将早餐直接送到了她房里,并且向韩敏楚通报。

夏晴摊开早报浏览了一遍,惊奇地发现关于韩氏的消息。在昨天的董事会上,韩敏楚正式把董事长的位子让给了长子韩子峰。原来韩子卿匆匆赶回S市就是为了参加董事会,但报道里对他几乎只字未提。夏晴微微蹙眉,韩子卿这样淡化自己在韩氏的地位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

然而,还未待她思索出调理来,韩母顾然就娉婷而来了。顾然已经年过六十,但保养得极好。因是大家出生又气质绝佳,性子温润和蔼。夏晴幼时母亲就出走离家,故而见到顾然这般的慈母不免亲近几分。而顾然又极喜欢女儿,偏偏自己只有两个儿子,夏晴身世颠沛却又是丈夫战友的遗女,自然是照顾有加,视如己出。

“伯母。”夏晴放下手头的早餐,起身去迎,却被顾然止住。

“你难得回来一次,就别那么多礼数了。”她走到夏晴边上坐下,执着她的手:“让我好好看看,你可又瘦了。在那儿很辛苦吧。”

“也还好。伯母,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啊…”顾然刻意顿了一顿。“你伯父啊,他着急了。”

夏晴疑惑地抬眉。

“你那么聪明,还给我装糊涂”顾然笑着点破夏晴:“你和子卿的婚事要拖到什么时候?”

夏晴眼底微闪,随即低下头来,额前的刘海细碎地垂下。

“伯母。”她软软地喊了一声,摆出鲜有的娇羞模样:“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小晴,我知道子卿这孩子过去心性不定,在外头也惹是生非过,但这几年他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顾然领着夏晴,让她在梳妆镜前坐下,取了梳子一下两下地给她梳理头发。

“你们两个也该到定下来的年纪了。子峰的两个孩子,大的都6岁了,小的也有一岁多。孙子孙女都有了,我也不会逼着你们要孩子。结了婚,你们是要搬出去还是和我们住都由着你们。”

顾然和蔼地笑着,絮絮地劝:“子卿这孩子心思深,骨子里又像他爸爸,独断得很。你也多包容着他一点,我想你们会幸福的。”

夏晴抬手,覆上顾然的手背,她朝着镜子里的顾然笑着点头:“回头我会和子卿商量的。”

顾然清楚她的回答又是一招缓兵之计,她喟叹,放下梳子,语重心长:“你和子卿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既然还在一起,就该好好珍惜。你心里头的苦,除了他,还有谁更能知道。人生苦短,你们都该好好珍惜。”

说完,顾然便离开了房间。夏晴依旧坐在椅子上,拿起方才用过的梳子,继续梳着头发。头发有些长了,她默默地想。

这两年每次回韩家,韩父韩母都含沙射影提她和韩子卿的婚事,她往往都觉得不胜烦恼。她和韩子卿之间经历太多,关系太过复杂,又有诸多隔阂,要结合相守,岂是容易?

可今次,顾然说道“人生苦短”、“好好珍惜”这几字的时候,她却横生了别样的感觉。人生既然那么短,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执着呢?是不是真像顾思彤所说,她和韩子卿,都花了太多的时间纠结于对彼此的猜测和思虑上,而忘记了人与人之间,其实可以很简单。

过了中午,韩子卿和父亲一道回来。夏晴出于礼数,下楼去迎。

父子两个都着着运动衫,韩敏楚当兵出身,身子骨硬朗,年近七旬依旧气宇轩昂。他进门一瞧见夏晴,就爽朗地笑开。

“你可起来了?今早想叫上你一起去运动的,子卿这小子还舍不得,说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夏晴笑着叫了一声:“伯父。”

而韩子卿则没顾父亲语气里的揶揄,坦坦然然走到夏晴跟前,轻吻她的脸颊。

“睡得好么?”

夏晴笑着应了一声。

“到底是年轻人。看看你妈,都懒得下楼来迎接我。”韩敏楚摇了摇头,坚毅的眉眼此刻摆出十足的无奈。让外人瞧见了真以为他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

可其实,他经历的世事远比他人多得多。韩父当年和夏广磊年轻时一起当过兵,是生死战友。退役后,夏广磊被分配到了Y市,而韩父则在S市位居要职,之后又当了大型国有企业的厂长。市场经济开始热火朝天,韩敏楚就又下海经商。而他的妻子顾然,家庭背景也是错综复杂。在S市,韩家早已扎根,且盘根错节不可动摇。

“你就知道在儿子面前胡言乱语。”顾然盈盈地就这扶手从楼梯上下来,出现得恰到好处。

她埋着步子迎上前去挽住丈夫地手臂,道:“人家小两口亲热,你凑什么热闹。赶紧跟着我上楼,洗把澡去。”

韩子卿淡笑看着父母一搭一唱,伸手揽了揽夏晴:“我们也上楼去。”

夏晴跟着韩子卿走到他卧室。他背对着她,顾自脱起衣服来。夏晴倒也习以为常的样子,倚在一边的橱门上,懒懒地看他:“怎么,这是在色诱我不成?”

韩子卿笑而不答,将上身的衣服除干净了,便走到衣橱边打开取出居家服,随即转身往淋浴房走去。

看着男人完美的腰线和背部线条,夏晴偏过头,视线定在房间柔软的地毯上。

浴室传出一阵阵水声,夏晴拔高了声音:“伯母今天来催婚了。”但久久听不到回答,她便走到浴室边上,隔着一扇门,有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猜得到。”里头传出男人的话,依旧不咸不淡。

“你倒是什么时候都很淡定。”夏晴背靠着门板,冷笑。

当年韩敏楚的公司初具规模的时候,韩子峰就毕了业开始在商界摸爬滚打。而韩子卿刚进大学没多久就跟着韩子峰一道进入了韩氏,也就是那几年,韩氏影响力急剧扩大。

在那样一段青葱岁月,韩子卿经历了世间百态,诱惑、背叛、犬马声色…但就在他24岁那年,突然决定离开韩氏去意大利继续深造。之后的那一个夏天,他遇见了夏晴。

现如今的夏晴回首,才发现自己被他摆布几乎是一定的了。遇到他时,她是个连养活自己都困难的人,却还可笑地执拗着自己的自尊。而他那个时候,套着学生的皮囊,内里早就有缜密的心思。

夏晴还思忖着什么,背后的门就被打开了。她一个不稳就踉跄地往后倒去,被韩子卿抱了一个满怀。

“小晴,你投怀送抱的本领又有长进。”韩子卿稳稳地接住了她,索性将她搂进怀里,手勒住她的腰,轻咬她白皙的脖颈。

他头发湿湿的,水滴答地落在她的皮肤上。

“把头发擦干,都弄湿了…”夏晴不满地嘟囔。

韩子卿却没放开她,低笑地覆在她耳边问:“还可以更湿一点,要不要我帮你?”

“这大白天的,你倒是嗑错药了,嗯?”夏晴别过头,薄唇擦过他的下颚,尾音上扬。

韩子卿勾起她的下巴,吻住她,辗转地吮吸,极致缠绵。他们太过了他们太过了解彼此地身体,夏晴当下被他吻得犯了晕,脚下就跟着没力,紧紧抓住他勒着自己的手好支撑着身体和理智。

“韩子卿,每次都这样耍流氓有意思吗?”她微微喘息,美目横了他一眼。

“别好像说得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韩子卿回答得理所当然,他停顿了片刻,又悠悠地说道:“不认真考虑一下我妈的建议么?”

笑容从夏晴的脸上消失:“我们应该只是盟友的关系吧。”

韩子卿手指划过她消瘦的脸颊,语气轻柔:“你有见过住在一起的盟友么?”

“别说了…”夏晴隐隐觉得不妙。

韩子卿偏了偏头:“你不是一直想要看穿我,知道我真实的想法么?”

“那你告诉我,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为什么四年前你要对我说那样的话?为什么拥抱我之后却又要把我狠狠地推开?”

“为什么这么问?”韩子卿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夏晴笑出声来,她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你看。韩子卿,你永远都对我有所隐瞒。盟友,是最适合我们的位置。”她的笑容里有些苦涩,“简单平凡”或许对她来说才是真正遥不可及的。

“我们都不要对彼此有要求,有期许。到时候才能一拍两散,不是么?”

夏晴笑得无所谓,韩子卿反扣住她的手:“夏晴,你够了。”

“喔喔,这么容易被激怒,可不像韩少爷你的作风。”

韩子卿闻言,手收紧,笑容里散发着危险的讯号:“我生气,代表我在乎。”可夏晴依旧把他的话当做笑谈,放肆地笑。一把将她勒紧怀里往床上带,韩子卿的动作简单粗暴,牢牢压制住夏晴。但女人没有丝毫恐惧,她笑着看他,问:“又想要来强的么?难道你不知道,攻心为上,攻身则为下下之策么?”

男人的动作刹那停滞,他抬头看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良久,他起身,摔门而出。夏晴躺在床上,衣衫凌乱,她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胜利一般地笑,可随着笑声滑落的还有眼角依稀可见的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