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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垮下脸来,因为过度紧张而猛然撑开的凳子,发出尖锐的划地声。我面部抽搐,抽筋似的也举起手,努力张开肥油满唇的嘴,故

作自然道:“嗨,林经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宝珠?”惊诧的不止是林凤眠,他对面的叶寻提高了声音,失声大叫。

我不得不装作刚看到他,巍巍颤颤地又抬起手,再次故作自然地说:“嗨,叶寻。”翠丝说得对,新欢旧爱联谊会,看来,叶同志在扒我

的墙角。

林凤眠索性拉开椅子,径自走了过来,走近了,看见我打扮成这样,嗯……妖媚,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下嘴角,道:“宝珠,你在相亲?”

我羞愧万分,扫了扫在座目瞪口呆的各位,点点头小声道:“江湖救急,来救场的。”天知道,我为什么穿得如此诡异!林同志,请无视

我的存在吧!

“现在结束了么?”他的眼光也跟着扫了扫在座的各位能人异士,压低声音道,“你看起来非常不自在啊。”

我点点头,眼光飘过翠丝姐姐,结束了么,结束了?!如果没有,我就要暴走啦,翠丝姐姐!

“宝珠,这里也差不多了,遇到熟人,你过去聚聚吧。”翠丝朝我挤挤眼,眼珠往叶寻那里撇了撇,无声地做着口型:宝珠,搞死他……

难得翠丝姐姐会记仇,我摸摸头,战场转移,难道要我转桌再战?我的眼珠转啊转,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突然,林凤眠对我浅浅一笑

道:“宝珠,过去陪我坐一会儿,不会太长时间。”

我的眼神飘过他,无声地询问。

他的眼神里有着某种乞求,透露着不安,在灯光下,深邃闪亮,看得我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我长叹口气,道:“各位,对不起,我就过

去了。”

林凤眠微微吐出口气,伸手扶在我的腰上,惊得我一阵战栗。我怒目而视,他仍然微笑,手却束得更紧。

十几步的距离,我走得万分艰辛,林凤眠的头贴在我的耳垂处,低低地抱怨道:“程宝珠,你居然敢穿这么高的高跟鞋,简直是丑态百出。”

“我喜欢,我就好这口儿!!”我恨得牙根儿发麻,愤怒地向他瞪去,高高的鞋走得更加痛苦,如踩高跷,我越发地愤恨起来,林凤眠,

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帮你解决问题,你却来打趣我?!

林凤眠的笑容不减,拖开身旁的椅子,优雅地牵过我的手,坐下,对着对面的叶寻道:“叶寻,这是宝珠。”顺带将我的直发顺了顺,表

现得无比亲密。

我无奈地撇嘴,插口道:“凤眠,我们是旧识。”不要瞪我,叶寻同志,那样会让你的脸显得无比狰狞。

“是,宝珠和我是同学,大学的。”叶寻的声音有些不稳,眼神忽闪不定,里面满是探究和惊慌。

“原来都算是熟人,这样很好,大家正好聚聚。”林凤眠的背开始放松,松懈地靠在了椅背上,对着我微微一笑道,“宝珠,假发不错。”

我无语,默默地从头上抓下假发,放在叶寻的手旁。这小子有洁癖,恶心死他。果然,叶寻的嘴角抽了抽,恶狠狠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

林凤眠,忍了下来。

“宝珠,你的晚礼服很迷人。”

我咬牙切齿,林凤眠,给你脸,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哗啦拽过他挂在椅背上的西服,无比熟练地穿上,裹紧身体,用眼睛杀死林凤眠,

一百遍!

“你们……是……”叶寻终于沉不住气,期期艾艾地开口。

“宝珠是我的……”林凤眠转过头,得意地看我,缓缓地开口,“女朋友。”

我突然震撼了!伸出手指,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半晌无言,什么时候,我就成了他的女友了?尽管那是我的终极目标,但目前他小子不

是个Gay么?

“凤眠,她是你的女友?”叶寻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指着我道,“可是……”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我

也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林凤眠。

“嗯,是,最近的事情。”林凤眠搂了搂我的肩膀,笑靥如花地说,“或者,我喜欢的是女人。”

我无语,终于明白个事情,看看叶寻同志失落而脆弱的眼睛,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角色了,俺就是个托儿,刚做完婚托儿,现在做情侣托

儿。

“我不相信!!”叶寻的目光烁烁,盯着我和林凤眠。

我长叹口气,凤眠同志,我也不相信啊,你这么说,鬼会相信!我感慨地看着他,眼睛刚对上林同志的,这厮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深沉起来

,状若深情地与我对视三秒,我和他同时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皱眉用眼神询问:林同志,你要干什么?林同志痛彻心扉地眨眼,程宝珠

同志,我要干点儿什么来证实?于是,我和他再次同时微不可闻地叹气,惊人地默契啊!

猛然,他的手勾过我的头,柔软的唇迅速地压了过来,轻轻地碰了碰,就准备撤退。我伸出手,回勾他的头,重重地回吻。

丫的,林同志,你太没有表演天分了!我彻底愤怒,这种程度的吻是打击不了叶寻的,我用眼睛表示我的决心,我的舌头如顽皮的小鱼滑

入他的口,调皮地挑逗他的舌,他稍稍用力,意欲挣脱,我的手更加用力地压了下去,加深了这个舌吻,口舌缠绕,他的眼眸渐渐暗了起来,

化被动为主动,他的舌头开始滑动,和我交缠,无数个光圈从眼睛的余光处划过,甜蜜而闪亮,仿佛整个拿破贝拉只有我和他的存在,他的吻

越来越投入,吻得我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Ok,可不可以打扰一下。”叶寻发出煞风景的声音,将林凤眠彻底惊醒,他猛地推开我,脸上的表情古怪异常。

我舔舔唇,仍然沉醉在那个热吻之中。

“我还有点儿事,你们慢用!”叶寻的脸十分苍白,握住手机的手微微在颤抖,“我要先走一步。”站起身,心不在焉地转身,踢开椅子

,脚却被椅腿绊了一下,咣当一声砸在了前面的桌上,叶寻狼狈地扶住桌角,好半天才回过神,他微微侧头顿了顿,立刻快步走了起来。

我和林凤眠对视,苦笑,问题总算解决了。

叶寻走了,六人相亲组也早散了,留下我和林凤眠这桌,不尴不尬地对视。好半天,他突然开口,表情怪异地问:“程宝珠,你的唇上涂

了什么?非常古怪的味道!”

我擦擦嘴,讪笑:“康师傅新出的红烧肉口味的唇蜜。”奇了怪了哈,喝了咖啡,饮了红酒,啃了牛排,唇上的猪肉油居然顽强地坚挺到

现在。

“恶心,以后不许在我面前穿这么猥琐的裙子,穿这么高的鞋。”林凤眠扯过袖子,狠狠地擦唇,继续咆哮,“还有,明天,给我去发传

单!”

我瞪眼,大叫:“林凤眠,我可是有五万的订单,我是助理,不是发传单的!”

“Ok,工资照着助理标准发,房产部缺人手,调你去两天,你帮帮忙,好歹小禾热情推荐你的。”林凤眠的眼睛瞄也不瞄我,扯过桌上的

蜡烛杯,左右打量。

“可不可以不去?”我堆起满脸僵直的肌肉,讨好地笑。

突然,他站起,腿把椅子带了出去,双手撑桌道:“好了,不要说了,我送你回家。”

也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恹恹地也站起身,道:“我自己可以回去。”我扯下肩头的西服递了过去。

他并不接,双手叉在裤子口袋中,笑道:“OK,那我送你去车站,衣服你先穿着。”

我感激地看着他,正想开口道谢,他又说:“我怕你穿个晚礼服影响市容。”他举手,打断我脱口而出的道谢,态度讽刺而倨傲,闲步走

在了我的前面。

我愤愤地拉开西服,对着玻璃的倒影左右打量,越照越心灰意冷,自我安慰道:“不是很难看,只是衣服怪异而已。”胸部耷拉着两片,

前襟明显开得太大,除了锁骨,我看不出开这么大的前襟有什么作用,难道展现我负A

up的乳沟?我坚定地摇头,不错,不是我穿得不好,绝对是衣服的问题。

走在前面的林凤眠突然回头,摇着头,咂嘴说:“不错,的确是衣服很怪异。”顿了顿,又笑眯眯地道:“因为,程宝珠,你没有发现,

你穿的是反的?”说着,在身上比了比我前后的V字领,旁边的服务生笑得眼睛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我大窘,彻底崩溃,夹紧西服,冲出西餐馆,太丢人了!林凤眠,声音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我愤恨地看他,路灯下,他笑得更加放肆,

眼睛里甚至笑出泪来。我咬牙,绝对是故意的,不可原谅!我忍不住握拳,老泪纵横……

正文 第12节:藏在微笑里的小秘密

参加了这么个怪异相亲会,一夜噩梦到天明。红烧肉的味道始终萦绕在我的唇边,让我精神衰弱到极点。顶着大半个黑眼圈,我一早就接

到任务分配,片区在天桥,小禾仍然是搭档。

我在天桥上发着传单,小禾在桥尾用崇拜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膜拜我,我忍住叹息,习惯性伸手,先生啊,女士啊,房产啊,带份看看啊!LOOK,多么卑微而艰辛的工作,有什么好膜拜的啊。

“你哪个公司的?这里不能发传单。”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市容大队的?我瞪眼,小禾摇头,摇头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是要我无视?我默默地拎着个大塑料袋,挪个地儿,继续在天桥上发传单。

人来人往,我挥汗如雨地干了半小时后,就听见有人问我:“你怎么还在这儿发传单?”

我默不作声,这个大伯穿得……不像市容大队哈,难道是警察?

“乱发传单,本来不归我管,但是看你这么嚣张啊,走,走,走,跟我走一趟,好好教育教育!年轻人,好好的,怎么这么倔?讲不听!”他一把拎住我后背的衣领,将我拖下天桥。

我用脆弱的眼神看向小禾同志,他朝我挥手,大叫:“程助理,你挺住,我去通知林经理啊。”一溜烟儿,跑得无踪无影。

这孩子,太不仗义了!

我跟着大堆抖擞的小偷同志挤在同一辆警车里,大眼瞪小眼,车开到一半,就被他们集体鄙夷了。

“你哪儿混的啊,出来做事穿西装?”

我瞟了瞟说话的阿三,头发色彩缤纷,五彩斑斓,兄弟,做小偷做得这么有个性,估计你是个大案。

“西装有我的休闲服口袋多么?”

我继续沉默,这次说话的是个中年大叔,一把年纪,居然还套着个不伦不类的休闲服,你够狠!

“难道你是哑巴?”

我看着嘴里嚼着口香糖,头发像火鸡样的女阿三,缓慢地摇头。“重要的不是衣服……”我继续摇头,加重语气,“而是专业技能的精进。”我看着他们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工作服,咂嘴。

满车的同志们都寂静了,看向我的眼神充满着崇拜,我禁不住汗毛倒立,这年头儿,卖嘴皮子的永远风光于动手的,所以,同志们,我只

是个银样蜡枪头。

“一个一个地下!不许挤。”车门猛地被拉开,我被后面的兄弟推了一把,第一个飞了出去,抱住个小警察,冷汗直冒。

“站稳!给我立正!”小警察的脸拉得跟后妈一样长,提着我的衣领,指着墙角,无比威严地训斥,“你,去,先蹲着。”

我欲哭无泪,张大了嘴,正准备分辩,后面的彩发阿三轻车熟路地点头哈腰,嬉笑着说:“警察同志好!俺们这就去,这就去。”一边拎

着我的衣袖使着眼色,一边拉我去墙角。

我蹲在墙角,一个劲儿地郁闷,至于么?就当街发个传单,我至于蹲墙角么?难道发传单影响建设和谐社会了?!

“兄弟,你理论可以,实践差了一截!”彩毛阿三拍拍我肩膀,挤眉弄眼地说,“你说你和警察同志分辩什么呢?反正都是抓的现行,到

时候老实交待好了。”

啊?交待什么,交待为什么当街发传单么?

我哭笑不得,抓抓头上的短发,几乎要发狂,谁来告诉我,下个步骤是什么?

“啊?还真的是你啊?”从我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诧异地转头,疑惑地打量着说话的警察同志,却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于是不解地看着他问:“啊,你是——”

他一把揪起自己头顶的头发,做鸡冠状,笑嘻嘻地说:“看啊,上次被老太追着跑的那个。”

我想我认出他来了,除去上次的鸡冠头,小警察长得挺精神。

“上次幸亏你,要不是你领走那老太,我们就只能把她往救济站转了,那也太可怜了。”小警察顺着我旁边也蹲下,“但是她会打人,我

还真不敢送她去。”

我干笑,跟着点头说:“是啊是啊。”

他又一惊一乍地问:“你今天怎么回事?犯事了?”

我苍凉地摇头,低声道:“我是冤枉的,我要上诉。”

他噗嗤地笑出声音来,问:“什么啊?上什么诉啊?”

“我在街上发传单,被拉过来充数了。”我压了压声音,眼睛瞟了瞟旁边同样蹲着的同志们,他们的眼神非常膜拜,我不禁汗毛又倒立了

把。

“不是吧?发传单,我们不管的。”他眉头一跳,提高声音大叫,“周队,他不是犯事的啊,人家只是发了个传单。”

坏了,墙角一溜边的同志们集体投来了鄙夷的目光,难道发传单被捕可耻么?我挺了挺胸膛,咬牙硬挺。俺们不可耻啊,就发了个传单。

“哦,对,让他到一边坐去,这小子太嚣张,我来回几次提醒他,他都装听不到,拎过来给他个教训。”那个周队同志,一脸无所谓的样

子,看得我眼泪都要掉了。嚣张?这帽子扣得太大了,我只是反应迟钝而已啊。

小警察一副好笑的样子,指指里面的凳子说:“去坐会儿,估计没有你的事,待会顶多让你领导领你回去。”

我哀怨地移动着脚。领导来了,我的日子也就圆满了。发个传单也发到警察局,你说,最初级的业务员也做不了,岂不是又要失业?

我坐着无聊,左顾右盼,看见墙角有个自动打水的饮水机,忍不住移了过去,打了满满杯水,慢慢喝。

“你还挺悠闲啊?”周队同志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路过我时特别惊诧地问,“你公司领导来了么?”

我呛了口水,泪水鼻涕横流地说:“没,没来。”

“哦——”他拖长音,点头。用手里的卷宗拍拍我的头道,“小家伙,等你领导来了,好好给你们上上课。”说完,就走了。走了好远,

回头又看看我,问:“多少钱一个月?”

我咽咽口水,可怜兮兮地接话:“不知道,才开始工作!”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多少钱也不能妨碍警务人员办公啊。”

我就快流泪了,这帽子一顶比一顶大,压得我眼眶酸溜溜的,我抽抽鼻子,带着哭腔道:“周队,我不能随便讲话,香港片上说,要等律

师来才能说话的。”

轰,笑倒大片,连蹲墙角的几个都笑得东倒西歪,周队边笑边骂:“简直活宝,简直活宝。”

无形之中做了次傻冒,我乖乖地闭嘴,等待上级领导的驾临。

等了一小时又一小时,我握着一次性纸杯就要睡着,偏偏来来往往的警察同志,皮鞋走得呱唧呱唧地响,我认命地数着绵羊,无聊得就要

崩溃。

“要不,一会儿你走吧。”显而易见,周队同志做完事情了,心情特别好。

“我就是她的领导,她怎么了?”

我从周队胳肢窝那透过去看门口,林凤眠的脸黑得跟砂锅底一样,看向我的眼睛像把屠刀,我缩了缩脖子,心里呐喊,林经理,林上帝,

你可来了。

领导来了,事情变得更加简单,交了五十块罚款,林凤眠就把我领出来了,边走边咬牙切齿地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