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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开心,老远了,还隔着人群对着我咧嘴。

队伍越来越近,前面的几个小姑娘尖叫连连,我的心脏随着她们的尖叫,上上下下地颤抖,把最后一丝勇气给抖跑了。

我垫着脚尖想撤退,前面的小姑娘速度更快,哗一声全都跑光了,那个挂滑轮的大叔立刻大叫:“那个穿蕾丝裙子的小伙子,过来!”

我彻底崩溃,挺了挺自己的胸,小声纠正道:“大叔,俺有胸脯!”

大叔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我的胸,露出黄黄的大板牙道:“你还不如前面几个姑娘呢,人家吱溜一下子就荡到对岸了,你个大小伙子,怕

什么?”

我无言,垂头丧气地过去,后面的人都乐了,大笑成一团。

我只能站在那里挂滑轮,滑轮一点点大,顺下来个钩子,单薄得让我胡思乱想。

“不要紧,看看你的胸肌,也知道你平时有锻炼,万一掉下去,就当游泳好了。”

我的胸肌……我低头看胸,长叹出声,现在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关键是,同志,那里是深水区,我平时只会扒住池边游,离了游泳

圈,就少了半截命了,你让我从高空跳水,不等于要我的命么?!

他利落地上上滑轮,啪一下拍了我一掌,滑轮一下子滚出好远。

我吊在上面,惊得死去活来,又不敢乱动,对岸的林凤眠对我悠闲地挥手,我手臂僵直了,好半天才抖动着朝他回挥。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玄妙,如果我没有看到林凤眠在对岸挥手,我就不会抬手回挥,如果我没有抬手回挥,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后悔……

现在的问题是,滑轮定在人工湖中央,卡住了。

我想我一定面如死灰,一阵风刮过,我臀边的小蕾丝飘了又飘,我连去死的心都有了,这时候我该唱什么歌,国歌还是国际歌?

“宝珠,你还好么?”林凤眠的声音透着微微的担忧,远远地传过来。

我颤抖,下牙床碰上牙床,带着哭腔大叫:“凤眠,我恐高!”

轰,浅水区的一群小豆豆嘎嘎大笑,一个小豆豆甚至指着我笑道:“叔叔,你吊上面挺好玩的,叫着也挺好玩的,这样蛮好。”

我看他的妈妈迅速地捂住他的嘴巴撤离了现场,我欲哭无泪,原来我的不幸极大地娱乐了观众同志们啊。

林凤眠微微提高声音,指着对岸道:“宝珠,不要怕,我让工作人员来接你。”

我转头,看向工作台,那个猥琐的大叔摇头,也大叫:“喂……你要坚持住啊,过半个小时,就有厂方的人过来排除故障了……”

我更加彷徨,拉着滑轮左右荡漾,声音颤抖不已:“凤眠,我要下去,我头晕。”

“宝珠,你等等,我去交涉。”

交涉?难道我就要像个咸鱼一样挂在这里被展览?我简直崩溃了!不远的浅水区密密麻麻都围着人,大家的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我无奈地闭上眼。

又过了十分钟,我听见“突突突”的声音,睁开眼,林凤眠和那个猥琐的工作人员开着个电动急救小艇过来了。

我怒视猥琐大叔,几乎瞪出眼泪,他嘿嘿地讪笑着,从船上拿起一支竹篙,向我举来。

“你要干什么?”我失声尖叫。

林凤眠咬唇,死命地憋笑,良久,忍住笑回答我:“宝珠,这个,工作人员提议用竹篙把你推到对岸,我想想也可行,就跟他一起来了。”

我悲愤至极,但还能怎么样?算了,就用竹篙吧,我左顾右盼,四周的群众,异常地兴奋,有的甚至大叫:“快顶啊……”

真是人心不古,我在凄凉地受罪,大众却在逍遥地娱乐。

猥琐大叔举着竹篙,一点一点地顶着我的滑轮,林凤眠的眼始终盯着我,见我紧张,朝着我展颜一笑道:“宝珠,不要怕,你掉下来,还

有我在下顶着。”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心平气和起来。

足足用了七分钟,我才到对岸。下了岸,我的脚几乎失去了功能,软耷耷地坐在了地上。

林凤眠一把抱住我,笑道:“好了,宝珠,没有事了。”

小谢在旁边无比尴尬,我和林凤眠十指交握,深深地震撼了他,自此,他再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稍息片刻,我又来了精神,看见浅水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在戏水,不禁心痒。凤眠抵不住我的怂恿,笑眯眯地被我拉到了浅水区。我先下了

水,扒在岸边,可怜兮兮地踩水,林凤眠也脱了浴巾,跟着下了水,四面八方的目光立刻集聚了过来。

我开始后悔让他脱掉浴巾,他的后背精瘦精瘦,白皙修长,晶莹剔透的水珠一路从他白皙修长的身上滚落,诱人万分,我扒住池边,踩得

越来越用力。

“宝珠……”林凤眠浅浅游了一圈,围了过来,水珠滚在我的脸上,温温的,“你的鼻子……”

我的鼻子,热乎乎,酸溜溜,我伸手摸,一汪鲜血。

我目瞪口呆。

他大笑,拉过我,将我环住,轻轻地用指尖擦去我的鼻血道:“宝珠,一共三次。”

三次?我疑惑?

他竖起三个指头,笑道:“你当着我的面流了三次鼻血,当真我有如此魅力?”

我愤慨,为自己的鼻血而自我鄙夷,程宝珠啊程宝珠,你什么样的美男没有从电视上看过,至于这么小家子气么?对着自己的男友喷鼻血?!简直太丢脸了!

于是,我挣脱出来,指着岸边不远的高射炮项目,转移话题:“我要去坐那个!”

不远处的小谢点头,道:“那个很刺激,程助理一定喜欢。”

喜欢个鬼,我是天底下最胆小的人,从来不尝试刺激的活动。上学时擦窗户,我都挑最下面的擦,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去擦上面的窗户,我

眼睛一翻,很大声地回答,俺娘只生了俺一个。过了好多年,每次聚会,老班都还会感慨万分地提起。

我很爱惜生命,所以我不喜欢刺激。

林凤眠低笑,对着小谢道:“谢副站,我打赌我的程助理绝对不敢去坐那玩意,她是顶胆小的,坐了那个,鼻血流得更快。”

我一下子怒了,他居然用我最宝贵的鲜血来嘲讽我的纯情。

于是,我雷霆一怒为蓝颜。

当我排在那队的时候,我差点抽自己的大嘴巴。

高射炮啊,人装里面,要被射出去的。

我退缩,眼角的余光瞟向不远处的池边,林凤眠懒懒地趴在池边,对我摇头:“宝珠,你不敢上的。”

他吃准了我的胆小,这还了得?女人的心思这么容易懂,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男人。

为了自尊,为了我昂贵的鼻血,我不退缩。

我缩在那个炮筒里,屁股挪了又挪,还是不放心,对着工作人员期期艾艾地问道:“请问,这个有风险么?”

工作人员摇头,满脸鄙夷地说:“这个有保险的,死了的话,保险费多多的。”

简直鸡同鸭讲,我满头黑线。

嘭,一声巨响,工作人员在我恍惚间拉动了闸。

我该飞出去,然后落在气垫上,姿态要美,配合臀部的小蕾丝,一定飘逸得像仙女。

但是,我没有飞出去!

工作人员瞪大眼睛,看了又看气垫,终于确定,人没有被打出去。

我泪流满面,卡在炮筒里。

今天什么日子?我记住了,简直是程宝珠受难日!

我颤颤巍巍地从炮筒里爬出来,满脸的汗水混着泪水,虎口给炮筒划得微微开裂。

林凤眠率先跑了过来。脸色煞白地拉过我,左右打量,见我除了小蕾丝被机器卡掉一半,其他还算正常,才长长舒了口气。

我郁闷地看他,忍不住痛哭流涕,举起手道:“凤眠,居然裂开了。”

小谢在旁边局促不安。

我眼泪汪汪,满脸写着:林凤眠,你来安慰我吧,来安慰我吧。

他定定地看我,突然低下头去,舌头舔上我的虎口,湿湿的,麻麻的,像有股电流从我的虎口延续到我的心脏直达我的中枢神经。

“这样可好?”他笑,温暖如三月的春风,大掌拍拍我的脸,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娃娃,“宝珠,不怕,不怕,下次我们不玩这个了。”

我脸红,溺在他的温柔里,心跳加速。

突然,他直起身,揽过我的肩膀,笑道:“宝珠,我忍不住了,这样跟你讲话,我想笑。”

这个人,永远在恰当的时候说不恰当的话,非常打击人。

我失望,却不愿意流露出来,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吧,慢慢来,会适应的。”

后面的小谢表情古怪,面部抽搐了几下,终于跑得远远。

好吧,谢副站,你跑吧,反正今天我什么脸皮也没有了。

我深呼吸,指着最后一个大项目道:“算了,我连这个也做了吧。”

一根绳子拴住脚跟,从三十六米高的吹气垫上跳下来,算是半个蹦极吧。

我突然好奇起来,拉着林凤眠:“凤眠我们一起蹦极去?”

林凤眠沉着脸,神色古怪地微微沉吟,居然点点头,表示赞同。

吹气垫是黄的,蹦极用的吹气柱子却是红的,分外的鲜艳,有一种视觉的冲击力,每一个从上面蹦下来的人,都在尖叫。

林凤眠排在我的前面,面朝着垫子,神情古怪,面色也苍白了许多。

“凤眠,你恐高哦?”我站在他的后面,小心翼翼地问。

他的腰上被拴上了三根保险带,粗粗的,带着弹性。

“不,我不恐高。”他的脸又白了一些,看着下面的人,高深莫测。

工作人员开始催促,我看见他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凤眠,不要逞强,我先跳吧。”

他回过脸,苦笑,道:“宝珠,或许真的得你先来。”

于是,我和他换了装备。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我,担忧万分:“宝珠,要不,我们一起下去吧?”

“快点儿,快点儿,年纪大的,不能跳的,闪一边去!”排在后面的小年轻在隔板外叫嚣。

我向他微微一笑,捏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紧的,凤眠,你看我跳。”

工作人员往我的腰上拴保险带,我侧过脸去,看见林凤眠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下面,三十六米,其实也不高,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

正文 第21节:被爱情绊了一跤,哎呀!(2)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丝脆弱的神情,痛楚万分,每看一眼,就会握紧自己的手,我看见他的骨节都捏白了。

我又拍拍他的手背,故作轻松道:“凤眠,不可怕的,你看,我跳给你看。”其实我紧张得要命,手心和背上都是冷汗。

他一把拉住了我,眼睛里的恐惧又加了三分,我朝他微微一笑,走到台前,比了个OK的手势,就闭眼跳了下去。

旁边的工作人员大呼小叫:“同志,第三根绳子没有上啊——”

我震撼,心脏仿佛要从口中飞出来。

“不要!宝珠——”林凤眠的声音无限悲楚,我被腰间的弹性保险带扯着东边跳到西边。

四面静成了真空,我看见林凤眠跪爬在跳台上,身旁的工作人员死命地拉着他。

我闭眼,挺好,最起码,他是非常在乎我的,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失态过。

最后一下弹跳,我的脚点在了吹气垫上,迅速而有力,我听到清脆的骨节断裂的声音,顿时脚腕处火辣辣的疼成一片。

好在保住了小命,我头晕脑胀。

悬在半空中,慢慢地降落。

“宝珠——”没有落地,凤眠就一把抱住我,将脸埋在我的颈窝,我不自觉地回搂他,他身上的战栗通过相拥的肌肤一点点地传过来,一

点一点地,浸入皮肤里,透过血脉溶进我的心里。

贴在我脸颊上的脸,湿漉漉、冷冰冰的。我稍稍推开他,却见他满脸的泪,眼里满是惊恐地来回扫过我的脸。我的眼底有丝湿气,抬起来

微颤的手,擦去他脸上的泪:“凤眠,没事了,没事了,我好好的。”说完,被他再次拉进怀里,我拍拍他的背,他依旧有些抖,像个受到伤

害的小Baby。

“宝珠,宝珠,宝珠……”他用力地将我搂进怀里,像是要把我溶进骨子里,带着微颤,让我心痛。

嘶,我缩在他的怀里,倒抽口气,脚尖点地,痛得我眼泪汪汪。

“宝珠,你的脚?”他发现了我的痛楚,低下身,查看我的脚,果然肿成了一片。

“要去医院。”他打横抱起我,满头的汗交织着满脸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脸上。

“凤眠,”我很开心,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如此重要,“幸好没有死掉……”

“闭嘴!”他的眼睛里燃起怒火,吓得我吞下来那半句话。

我想说,幸好没有死掉,否则,我会很不甘心,因为我是如此渴望正大光明地爱你。

可是,他没有给我肉麻的机会,我只能缩在他的怀里,数着他慌乱的心跳,像捶鼓一样的心跳,一下,一下。

我想,此刻,我是真的很幸福,痛并快乐着。

检查结果证明,脚骨骨裂,需要休息。

我不愿意留在扬州,林凤眠不愿意让我奔波,最终,还是搭了许品鑫的车回来。

这次事件的直接后果就是,我和林凤眠的关系又近了一步,最起码我晕车的时候,他能让我靠着他的胸,帮我轻揉太阳穴。

许品鑫从后视镜里不停地看我们俩,窄窄的观视镜里,从我的角度看去,是许品鑫紧咬着的唇,咬得非常用力,唇齿间一片苍白。

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沉默得可怕。

我的眼神闪过他若有若无的凝视,不想与他对视。好在我很困,并没有打算在长途中聊天,我倚在凤眠的身上,很快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南京。

华灯初上,交织着汽车的灯光,光怪陆离。我靠在林凤眠的身上,懒懒地看车窗外。

“许总,不走这条路,宝珠暂时住我那里。”林凤眠突然开口。

“啊?”尖叫的是我,无比惊诧地问,“不要吧,凤眠。”

许品鑫头也不回,答道:“住你那里,不如住进医院。”

没有这么夸张,许总同志,我跃起身,打断他们之间的低气压:“那,还是回翠丝家里吧。”

林凤眠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道:“宝珠,你回家这样很不方便,去我那里,最起码可以就近照顾你。”

我心口大甜,用头发蹭了蹭他的胸口,笑眯眯道:“翠丝可以照顾我啊,凤眠只要每天来看我就可以了,我还是希望给你我留点儿空间。”才开始恋爱,就没有距离,很容易失去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