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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眠不语,坐在驾驶座上的许品鑫却若有若无地长叹了口气。

车开得飞快,没有到小区,就看见翠丝姐姐裹着个薄棉被站在楼下,看见我一瘸一拐地下车,惊得大叫。

“程宝珠,你真用炸弹求爱去了啊?把脚炸瘸了?”

难道这就叫做幽默感?我朝她翻白眼。

许品鑫开了车门,站在那定定地看着我,看到林凤眠伸手扶我,眼神暗了暗,我心里好笑,明明没有爱恋,却装成失恋一样。我朝他挥挥

手道:“要不上去一起坐坐?”

他朝我疲惫的一笑,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也挺累,改天来看你。”

我也不再客气,摆了摆手算是道别。

林凤眠扶住我的腰,我整个倒在他的身上,一蹦一跳,翠丝看了,抿着嘴偷乐,一边向我悄悄地竖起个大拇指。

我瞪她,她更加开心,向我和林凤眠挤挤眼,跑在了前头。

屋子里很乱,我不在的三天,翠丝将东西抛得到处都是。我略有些尴尬,偷偷地瞟了一眼林凤眠,这人一向好清洁,公司里的桌子总是擦

了又擦,连摆设都一尘不染。

他见我偷看他,扬了扬眉,眼睛里满是戏谑。是了,我曾经讽刺过他的洁癖,果然,他悠悠开口:“程宝珠,你果然没有洁癖,我很欣慰。”

我白他一眼,顺手将沙发上的内衣塞到垫子下,一边拉着他坐下。

翠丝姐姐难得勤劳,拖着她的小拖鞋满屋子跑。一会儿上个果盘,一会儿上杯茶,我认识她这么久了,倒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人这么殷勤。

好半天她才歇下,眼睛闪闪发光,我看了,心里直起毛。认识她这么久,这眼神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她要陷害人了。

果然,她扭捏半天,突然道:“这个,宝珠,人家的公公婆婆这两天要过来,你看看,是不是去林经理那里挤一挤?”

居然是要赶我走!

我气结,用眼睛怒视,太不够意思了,这节骨眼上,翠丝姐姐,你来这手。

她回视我,目光坦荡荡,那神情似乎在说:程宝珠,我在给你创造条件!

我立刻无言,这姐姐的思维太强大,我跟不上节奏。

“好,我本来也想劝宝珠去我那里。”林凤眠微笑,左手拿着翠丝姐姐剥好的猕猴桃,右手握着翠丝姐姐递过去的热茶。

“好、好、好,”翠丝姐姐兴奋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来接宝珠,今天,我和她再凑合一晚。”

我怒火中烧,翠丝,难道俺是清仓大拍卖?怎么感觉我就像跳水价甩卖的衣服啊!

她看也不看我,继续奉献她的热情。

她用力地推了推林凤眠的手臂,问道:“林经理,你怎么不吃水果?”

林凤眠只是浅咬一口猕猴桃。

她又热情过度地继续推手臂,道:“这茶很香,你也尝尝。”

林凤眠脸微微倾侧,眼光瞄过我,万般无奈,只得轻啖一口热茶。

我大怒,终于咆哮:“翠丝,你想让他拉肚么?”

这招,我见她用过,大学三年级,把个壮男给折腾得几乎脱水。

她吐舌,大笑道:“宝珠,我就是想看你什么时候咆哮!”

我彻底心服口服!

我以为她能消停会儿。谁知隔了五分钟,她又给我端出个脚盆,对着林凤眠笑道:“林经理,宝珠的脚伤成这样,让她再自己动手,未免

太困难了。”

言下之意,是让林凤眠给我洗脚。

我终于拍案而起,瘸着腿大叫:“柳翠丝,你是不是要看看我的拳头才闭嘴!”

她吐吐舌头,朝林凤眠抛了个媚眼,笑道:“呀,宝珠脸皮薄,我就不再说逗趣的话了。”

林凤眠啼笑皆非,拍拍我的头,道:“不要发这么大的火,我倒是觉得你的朋友挺有意思。”

你这是风度好!我捶胸,早些时候,跟叶寻在一起,翠丝姐姐每次都能搞出点儿花样,叶寻撑着面子不发火,回去总是对我冷嘲热讽,暗

示物以类聚一类的话。

现在想想,心还在酸。

我索性推了推林凤眠:“你回去吧,早点儿休息。”

再待下去,翠丝姐姐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主意。

他微微笑,点头道:“好,明天我来接你。”向翠丝姐姐颔首,礼貌道别。

翠丝姐姐也点头,伸手在空中连挥了几下,等到林凤眠拉门,突然大叫:“那洗脚水怎么办?”

幸好林凤眠门甩得快,不知道听没有听到翠丝姐姐最后一嗓子的石破天惊,否则我真的要掐死她了。

洗脚水怎么办,当然自己搞定。

我瞪她,她亦瞪我,眼睛里满是促狭,乐得直打颤。

我弯腰洗脚,真是费力。

早知道,不如留了林凤眠帮我洗脚,翠丝姐姐,你的果然是智慧的女神。

可是上药,怎么这么困难?

翠丝姐姐在我旁边坐下来,拿过我的脚,帮我擦拭、上药。忙了半天,才悠悠说:“宝珠,你苦尽甘来。”

我说:“嗯,是,我很开心。”

她又说:“宝珠,你怕不怕他只是敷衍?”

我有些握不住擦脚的布,这句话,刺中了我的灵魂。

我讪笑:“我不怕他敷衍。”

我不怕,我怕他不敷衍我。

她长叹一声说:“宝珠,你一次比一次感情放得开,你要我怎么放心你,你了解林凤眠么?”

她摇头,我跟着摇头,接着沉默。

过了许久,她突然大笑,用脚踢踢我说:“宝珠,我们像不像两个文艺女青年对话?”

我也笑,心里的阴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的确不了解林凤眠。

他的好,他的不好,他的喜,他的怒,甚至他的伤痕。

隔天早晨,天不太亮,翠丝就将我的行李简单地打了个包。

我看她走来走去地忙乎,问她:“这样好不好?”

她笑:“宝珠,你不是要了解他么,谈恋爱怎么能有距离?你去吧,如果真的感觉不好,最起码我这里是你的大后方。”

我感动,死命地扑过去,抱住她,她也抱我,做感动状,感慨万分道:“宝珠……”眼睛迷蒙地看我,欲言又止。

“嗯?”

她感慨道:“你的胸真小……”

我大怒,对她,实在不必感情流露。

我今天不必上班,林凤眠早早就来了通电话,让我在家等他。

我忐忑不安,既盼望又畏惧。其实住在一起又怎么样,我和叶寻不也同居了三年,还不是谈了三年纯洁的柏拉图。

临到中午,我才看到林凤眠,他见我孤零零地提个大行李袋站在楼下,很是诧异。

这是翠丝姐姐提议的,她说我一向没有楚楚可怜的气质,索性将我个伤员丢楼下,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给我培养楚楚可怜的气质。

可是,我是残疾人士,只能用单腿等待!所以,在我看来,只是狼狈,并没有什么楚楚可怜的气质可言。

他的住处离我这稍稍有点儿远,出租车绕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

一排联体公寓从外立面就看得出素洁,推了门,更让我吃惊,屋子空荡荡,墙壁刷成乳白的,家具都是原木色,窗纱是亚麻棉布,只有沙

发是亮丽的橘红色,配着些果绿和嫩黄的靠垫,显得很可爱。

我跳着脚进去,他将我的行李安置在另外一个房间,居然是米奇的床单,我微窘,难道在他心中我就是个仍然爱着米老鼠的小孩子?

他回过头来看我,见我面色古怪,朝我笑笑道:“本来我打算换成跟我一色的米白,倒是我的小侄女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卡通,我便托

她挑了些。”

竟然是特地给我换的,我咧嘴傻笑,甜蜜从心尖掠过,温暖而美妙。

他又指着沙发道:“就连靠垫这些都是她挑的,本来这里都是灰白,有点颜色后,显得有活力多了。”

我探过头去,看隔壁的房间,果然是米白的一片,配着点烟灰,素得像退了色的黑白照。

“凤眠,谢谢。”

“不要和我说谢谢,宝珠,你开心就好。”他拍拍我的脸,笑了笑,又说,“我先做午饭,你看看电视,一会儿就好。”

他居然还会做饭?简直是惊喜!

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围上围裙,卷起袖子洗菜切菜,胳膊白皙,手指修长,配着绿色的菜叶,赏心悦目。稍长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一

晃一晃,他不时地看我,我对他微微一笑,仿佛最自然不过。就好像无数个日夜,我们都如此度过,将爱都融在这一瞥一笑中。

正文 第22节:被爱情绊了一跤,哎呀!(3)

他见我看他看得入神,轻轻摇头,呼啦一下拉上厨房的门,从里面叫道:“你还是看电视吧。”

难道是害羞?我暗笑。为这个可能性而心跳。

我抱着沙发垫,看着无聊的肥皂剧,很快就沉沉睡去。很安心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家,睡得特别沉。我感觉到自己像睡在一朵盛开的睡莲

上面,有时会浮沉,有时会有和煦的暖风,金色的花蕊时而轻抚我的脸,细绒般的质地,四周是米白的花瓣,微风吹过沙沙地响,伴着淡淡的

荷香。

很多年了,应该说,自从出了家门来到这个城市上大学以后,我就没有如此放松的状态了,和叶寻同住三年,每日拘谨不安,后来到了翠

丝家,又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外人,那住的地方,能不回去,就不回去,逛街的时候比宅在家里的时间还要多,如今到了凤眠的家里,却出奇地

安定下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静谧中醒来。

屋子里没有点上白花花的日光灯,只是点上了一盏小小的橘红色的壁灯,柔和地投射在空间里,异常温暖。

我睡眼惺松,不知身在何处,好半天才醒转过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想来是林凤眠抱我过来的。

壁灯下的床头柜前,坐着翻着书的林凤眠,他的侧脸溶进橘红色的光里,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映出淡淡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看上

去恬静而安适,这样的林凤眠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听到我翻身时的响声,他转头向我看来,见我睁大的眼睛一愣,随即笑着放下书,问道:

“宝珠,醒了?”

我点头,看向窗外,居然已经变成深瓦蓝的黑,于是讪讪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他笑,摸摸我的头,道:“可能药里面有安定的成分,你睡了五个多小时了,我看你睡得好,也没有忍心叫你。”

居然睡了五个小时!

我张大嘴巴,傻巴巴地看他。

他伸出食指,擦过我的嘴角,戏谑地一笑:“宝珠,你睡觉居然会流口水?”

啊?哪里哪里,我扯开袖子,奋力地擦。

他的笑意越来越深,我突然停住,怒道:“我没有流口水对不对?”

他居然点头,奇怪道:“你今天是没有流口水啊,我是说上次去扬州出差,你在车上流了一路的口水,我给你擦了三四次,你居然还能睡

下去。”

我抓起被子埋住脸,耳根似有火在烧,真丢人!肯定是流着口水,打着呼噜,从小,我就好这两样,宿舍里的舍友因为这个还给我起了个

外号,就叫幸福的小猪。

可是,一个女孩子,又有谁愿意给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留下这么猥琐的印象。

我哀鸣,真想自己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一下子拉下我的手,抿嘴笑:“宝珠,你这样挺可爱的,不必这么介意啊,我很喜欢。”

我不语,继续羞愧。

他站起身,对我说:“吃饭吧,估计你已经饿了。”

我的确饿了,恼羞成饿,所以我能吃下一头牛。

桌上清清爽爽地放着四菜一汤,有绿有红,很是漂亮。他扶着我坐下,夹起些鱼香肉丝到我的碗里。

我诧异抬头,看他。

“我发现每次吃饭,你都点鱼香肉丝,估计是你爱吃的。”他朝我笑,一脸得意。

不错,我爱吃鱼香肉丝,到哪里我都会点上一盘,可是这么多年,谁都没有注意过,我突然心头一酸,眼前的鱼香肉丝有些模糊,我用力

眨了眨眼,张嘴用力吹了吹碗里的蒸气,都是这蒸气,害我看不到色香味俱全的鱼香肉丝。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唔,我幸福地眯起眼睛,好吃啊!眼泪汪汪地看他,像只得到主人恩宠的小狗狗,就差摇摇尾巴,表示

开心了。

见我如此,他哑然失笑,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头说:“快吃。”

我吃得眼泪汪汪,他的手艺果然好,超过翠丝姐姐的一百倍!果然撞到大运,找到这么个能看能吃又能做的男友,如果不是脚扭了,我几

乎要跳起来欢呼三声万岁。

“程宝珠,你吃个饭也能有这么多表情,你每天这样,不觉得耗体力么?”他边收拾碗筷,边问道。

“啊?”我抬着只脚,蹦蹦跳跳地跳到他的身边,将受伤的那只脚轻轻地搁在他的脚面上,站稳后向他傻笑,“你不喜欢我这样么?”

他低头看我包得跟猪蹄一样的脚,哭笑不得,挪出一只手扶住我道:“你不要这么动来动去的,对恢复不好,你这样跳来跳去,倒不如坐

在沙发上,好好养伤。”

我咬唇,郁闷地撅嘴道:“我想帮你收拾碗筷。”

他松手,拍拍我的头,说:“宝珠,你不要添乱就可以了。”

受伤的脚是不能用力的,所以,我认为我得有个搀扶的对象,我将手从林凤眠的胳膊下伸了出去,松松地环了一圈,从背部抱住了他,他

的背僵了僵,很快便放松下来,转过脸来,叹了口气:“宝珠啊,你这样我做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