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已尽缘何在第 33 章

这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小倩想跳起来过去搂住七夜的脖子，但是却赌气没有动。

“哼，你还懂回来啊，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圣后，是我。”身后传来娇柔的嗓音。

陈小倩吃惊地转过身，看到一个青衣岚裳的绝色女子，“青魔…是你？你，你怎么进得来？”

青魔作揖后笑了笑，“我自有办法对付那两只狗妖。”

“这个…”陈小倩有点不知所措，面对青魔无法释然，尴尬的气氛蔓延，她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对不起，青魔…”

青魔走过来，将莲花坠链子给小倩重新戴上，“圣后，从今往后，你可不要再将它解下来了，也不要再做傻事。我说过，圣君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如今，再一次证明我的话是正确的。”

陈小倩还是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青魔摇头，绝美的脸庞没有半点遗憾之色，美丽清澈的眼眸真挚无比，“圣后，七世怨侣的诅咒生生世世不能相守，这份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圣君今天滴水未进，等一下你可得劝他多吃点。”

她走了。留下陈小倩呆立良久，直到七夜推门走进来。

他看到桌子上未动一筷的饭菜，微一蹙眉，道：“怎么不吃东西？”

陈小倩看他一副教训人的样子，不着痕迹撇了撇嘴，“你不也没吃么？”她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轻声道：“青魔说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快过来吃一点吧。”

“怎么？”七夜平静如水的目光中带着点无奈，“你又想给我吃些什么药？我警告你，陈小倩，你要是再乱来，我可真要不客气发火了！”

陈小倩抖了抖，虽然他不是很大声，但是还是令她感到害怕，“我，我…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不要胡来！”七夜的声音强硬起来，“陈小倩，你居然这样好不顾忌我的感受地算计我，把我推给另一个女人，你太过分了！”

陈小倩着了慌，声音不能控制地哽咽起来，“不是这样的，七夜哥哥…”她刚想解释，可抬头迎上七夜的眼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七夜深邃的眼神就象个无底洞，蕴满了痛心的力量，“小倩，”他轻轻唤道，神情无助地看着她，“你…真的爱我吗？为什么，你竟舍得…舍得…”

眼泪流下来，陈小倩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拼命摇头，“我舍不得，我舍不得的，七夜哥哥，我在也不要你跟其他女人一起了，你不知道，我多难受…我好害怕…呜呜，我错了，我错了…”

呜咽声低低传进七夜耳中，他温柔地抱住小倩，轻拍她的背，“好了，别哭了，知道错了就好…来吃点东西吧！”

陈小倩摇摇头，“我不想吃，你吃吧。”

七夜无奈地看着她，“我也不想吃…”

陈小倩破涕为笑，赖在他怀里，“那我们都别吃了，饿一天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中毒

天刚蒙蒙亮，门外就传来了恶龙嘶哑的喊声，“圣君…圣君！”

陈小倩一下子警醒了，一看，七夜正睡着在她身边。

七夜坐起来，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小倩的手臂却勾住他的脖子，想说点什么。

七夜回过头吻了吻她额头，低声道：“别胡闹。”旋即下了床，转瞬穿好衣服，走出来门外。

“什么事这么急？”

恶龙一看到七夜，竟然腿一软，身子倒了下去。七夜大惊，一个回身扶住他。恶龙拼着一口气，“圣君，全魔宫的人，都中了剧毒…”

不出半个时辰，七夜在全魔宫迅速查看了一遍。

除了他自己、陈小倩和伊远凡，所有魔宫门人和燕赤侠司马三娘都身中难以名状的剧毒，全身皮肤溃烂，肝部肿胀疼痛，状态极惨。魅姬不知所踪。而这莫名其妙的剧毒，很快查清楚了，就来自魔宫的饮用水源。

七夜神色凝重走到了燕赤侠司马三娘的房间，跨步进去，看到他们正在盘腿调息。他们中毒都不轻，靠着功力深厚，强行把毒暂时压下，不至于发作。

三娘知道七夜走了进来，睁开眼睛道，“这个毒在体内运行很奇怪，完全不和内息走同一条道，一旦和内息碰撞，就会掉头而逃，根本抓不住它的踪影，所以想把毒逼出来几乎不可能。”

七夜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马三娘略微沉吟了一番，开口道：“这个毒，很像传说中红蜘蛛的千山断。不过之前谁也没有真正见过这种毒，难下定论。”

“到底怎么回事？”这时伊远凡不顾一切地闯进来，面如死灰。

七夜目光一冷，“噌”一声还没看清光华一夕剑出鞘，闪电般搁在了伊远凡脖子上，“魅姬现在在哪里？”

听到魔鬼般的询问，伊远凡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他麻木地看着七夜，“我也觉得，是媚儿放的毒…”

接着伊远凡说出了媚姬这几天奇怪的表现。

七夜确定他没有说谎，手一抖，寒光闪过，一夕剑回到了鞘中。

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叮咚琴声，众人一惊，当即严阵以待。七夜握紧了一夕剑，暗忖大家都已中毒，能抵挡月魔的人就只要他和伊远凡了。

冷月显出身形，衣裙斑斓五颜六色，脸庞妖媚笑意吟吟，一如从前。七夜等人早已跳出门外，怒目而视。冷月当作没看到他们鄙夷的眼神，“好久不见了，七夜。”

阴风四起，七夜曲了曲手指，青筋暴起，“果然来的及时，看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了。”

冷月红唇一展，“聪明！不愧是天魔选中的七夜圣君，不愧是日神精魂的化身，哈哈哈哈…”

七夜慢慢抽出一夕剑，先于众人站在前面，杀气开始凝聚，“交出解药。”

冷月却知道七夜是不敢动手的，得意万分说：“解药？可以，我有很多解药，可是嘛，这需要代价，我要你拿小倩来交换，怎么样？”

燕赤侠司马三娘一听，本来身中奇毒心情烦躁，哪里能保持冷静，司马三娘立即脆声骂道：“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贱格的月魔！”

“媚儿呢？她被你抓到哪里去了？”伊远凡对媚姬担心不已，大吼。

冷月媚笑连连，一双眼波只盯着七夜瞧，对他人的话语置若罔闻。

七夜一字一顿道：“月魔，你真的好毒！”

他竭力平静心绪：交出小倩，那么七七四十九天一满，错过天魔冲七煞的时机，便无法摧毁天魔七煞星，天下苍生着祸；而不交出小倩，那么魔宫所有生命顷刻已！

冷月把这句话听了进去，仍然是一副无耻的表情，“哟，得到魔君的一句赞扬可真不容易啊！”

燕赤侠恨不得冲上去把眼前这个千古恶魔撕成碎片，可恨自己中了毒，全部功力都压制毒素蔓延了，根本无法动手。

七夜咬牙，“拿我换解药。”

冷月故作大惊失色，冷冷笑道：“我怎么敢要七夜圣君啊，谁不知道七夜圣君魔功盖世，英名睿智。将你带回我冷月宫，岂不是一个炮弹？这样的好事冷月可不敢领。还是聂小倩我喜欢，这个柔弱的小女人，我任何一个手下都可以将她服侍得很好，你说呢，七夜？”

燕赤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不就是想满七七四十九天后我们灭不了天魔星吗？！”

冷月随手拨了拨琴弦，立时远远地传来几个魔的痛哼声，“你不肯？那就慢慢享受，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的痛苦吧！”

说完她作状要走。

“慢！”司马三娘出声阻止，站出来道，“给我们三天的考虑时间！”

冷月眼角都不瞄她一下，扔出一包药粉，转身慢慢欲走，“好，三天，我相信你们会有令人满意的答复的。”

一旁眼睛血红的伊远凡抽出一张灵符，用神行千里追上去飞身扑上前，“月魔，还我媚儿来！”

七夜眼中精光闪动，想上前抓住他。

可是来不及了，冷月水袖拂起，魔光驳射，缠住了伊远凡的身躯，接着冷月点拨琴弦，化作一到金光，狠狠打在了他身上。伊远凡一声惨叫，向后飞去，连冷月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幸好七夜在后面接住他，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不要冲动！”

话音刚落，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红色影子，媚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披头散发，直冲冷月，“还我妹妹命来——”

冷月正又要按住琴弦，媚姬就被眼明手快的七夜拉住，一夕剑挥出一片保护罩，将冷月的琴光挡在了外边。

冷月不用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留下一段铮铮琴声，消了影踪。媚姬尖叫一声，脸色苍白， 浑身发抖，颓然对七夜说道：“毒是我下的，你杀了我吧。”

她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七夜慢慢将一夕剑收了回去，目光如电盯着人如入冰窖，“杀了你也于事无补。”

牺牲

两天过去了。

玄心正宗的殿宇内。

流云宗主为大大小小的事物搞地头都大了，不过嘛，这些天一直有红叶陪伴，小日子过得还是蛮开心的。只不过红叶一直要练玄心奥妙诀，没大功夫理他。但是咱们的流云已经很满足啦。毕竟天天能看到红叶的时光，实在是太奢侈了。唉，成亲的日子…

这天红叶居然在流云处理公务的时候走过来，令流云小小地惊愕了一下。

“师兄，魔宫那边出大事了。”红叶进来就立即说道，两眼炯炯。

流云从太师椅上蹦起来，“什么大事？”

红叶简短回答道：“爹娘叫我们务必一天之内赶到魔宫，我路上告诉你，走吧！”

两条人影轻烟一般掠过小镇，荒地，野林…神行千里发挥到了极致，但两人仍然嫌慢，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了魔宫。

难怪他们的心情，如果谁接到父母亲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消息，都会这般心急火燎的。不愧是玄心正宗两大高手，一个是宗主，一个是玄心奥妙诀的修炼者，才大半天的工夫，两人就从遥远的京城赶到了魔宫。

两人不及抹去额上的汗珠，冲进房间，只见燕赤侠夫妇在榻上端坐着，一脸安详。房内香火缭绕，昏烟悄然，祥和中透着轻轻的颓废。

流云心急，先红叶一步一把抓住燕赤侠，“师父，师娘，到底怎么了？”

燕赤侠把事情说了一遍，诸葛流云燕红叶呆了半晌。

红叶缓缓开口道：“如今，打破这盘死棋，只有一个办法了。”

燕赤侠司马三娘同时看向红叶，流云则焦急地问：“什么办法？”

红叶看了流云一眼，叹气道：“很简单，就是我们自己找出解毒的办法。”

司马三娘闻言，当下对燕赤侠道，“都说了瞒不了红叶的。”

红叶默然点了点头，无言以对。流云呆了呆，突然血气上涨，满脸通红，“师父，师娘，你们…你们要牺牲自己？”

他冲动地跳起来，紧紧拽住燕赤侠的袖子，大声吼道：“不！不可以！”

司马三娘平静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另外的办法可以打开如今这个死结吗？”

流云痛苦的蹲下，抱着脑袋，他实在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位情同生父生母的老人家这样子吗…不——

“一定还有其他法子可想的！”流云难过地哀嚎，蹲在地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燕赤侠摇摇头，“时间不多了，月魔就要来了，七夜这个倔小子…我们还是瞒着他好…看他这几天，都熬红了眼在看医书，唉，论医术，谁能比得过三娘呢？三娘说了无法可解，就一定无法可解。除了这个玄心正宗的古老法术，…”

流云把头抬起，“让我来代替吧，师父！”

“傻小子，”燕赤侠长叹道，“这需要两个人的功力才行啊，月魔的黑蝎子，乃天下至邪之物，唯有我刚纯至正的玄心正气炼成的灵丹可与之相克。流云，不要再徒挣扎。你和红叶有更重的担子，七七四十九天一到，你们为七夜小倩护法灭了天魔星，就要对付月魔了。只要没有了天魔星，月魔赖以生存的根源没有了，到时红叶使出玄心奥妙诀，将月魔形魂绞灭，她便永不超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就是我和你师娘的命，七夜和小倩的命。天下太平，真正到来了。”

“爹…”一直没有说话的红叶哽咽了，命运是她最不愿意屈从的，但是他们却没有一次能逃开过命运的执掌。

燕赤侠疼爱又歉然地看着红叶流云，“只是，苦了你们…玄心奥妙诀一出，功力到了极致，红叶必死。”

红叶平静地说道：“只要能让人见太平，区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流云擦干眼泪，大义凛然也说到：“就是！大不了，我再等二十年！我也想看看我这个怪物能活多久呢！”

司马三娘和燕赤侠对望了一眼，脸色起了变化，似乎有点战兢，“这就是我们通知你们来的原因。一直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孩子，红叶，流云，你们能不能在爹娘临走前拜了天地？”

沧海桑田

虽然无情无绪，燕赤侠和司马三娘还是在房间内摆了简单的香案，就算是拜天地的喜堂了。四人恭恭敬敬拜祭了祖先，红叶流云给燕赤侠司马三娘磕了三个头，喊一声“爹，娘”，就算是拜过天地了。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他们都是极认真的模样，仿佛是最正式的连皇上都要来观看的仪式。

媚姬跌跌撞撞走了进来，燕赤侠万分不满她居然敢来搅局，随手一拂就像挥出一道劲风把这个不识好歹的蜘蛛精掀到外面，免得坏了红叶流云的简简单单的婚礼。

媚姬却急急开口道：“燕大侠，您让我说几句话，再赶我走不迟！”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燕赤侠也不好出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魅姬惨笑，拂了拂腮边的乱发，嘴唇发白，“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是你们的方法还有缺陷，只能解开冷月的黑蝎子蚀肌腐毒粉。而千山断，只有我的本命灵丹能解开，你们炼丹的时候，把我的灵丹加进去吧。”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再过三天就满七七四十九天了。

陈小倩从来不知道，等死原来可以这么平静。她很清楚地记得，七夜抱着奄奄一息的司马三娘时，一脸自责与痛苦，让人不忍直视。但他没有哭，只用他深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三娘，唤了一声，“干娘…”

司马三娘轻轻笑了，“干儿子，干娘一直最心疼你，你要好好走完这段路，干娘不能陪你了。”

陈小倩知道七夜心里有多难受，但是她却无法安抚。她同样无法安慰的，还有上官远凡的转世。

媚姬死后，伊远凡削发，独自一个人走了，离开了魔宫，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孤独的影子，被夕阳拖得好长好长。

念及伊远凡，陈小倩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毕竟，她能够和七夜共赴黄泉。如果真的要她自己一个人独活下来，她无法做到伊远凡那样洒脱和坚强。平和的魔宫里，每人、魔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日子真的很平静。干爹干娘牺牲后，红叶流云一直在勤练功力，连玄心正宗都扔给四将打理了。七夜则日夜忙着与二贤安排魔宫的事情，教恶龙斩天拔剑术，向他交代魔宫各处暗卡机关库房密室什么的。

陈小倩自己则本本分分地做一个好妻子，好圣后。每天体贴温柔的照顾七夜的起居，空闲时间则与各种妖女魔女谈话，与小孩子玩耍，然后发上一阵子呆。

陈小倩伸出指尖，捧住那暖人的阳光，日子多美好啊！她真想这么永远过下去。她留恋，这平静的时光，温暖的怀抱，甜蜜的吻…

可是，如果事情总是像人们设想的那样进行的话，世上哪来那么多悲剧呢？

错就错在，人们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当醒悟到错时，一切都已太晚了。

绿草如茵，山石嶙峋，陈小倩恍恍惚惚走着，想着三天后，他们会是怎么个死法呢？

她想着，死的时候一定要紧紧握住七夜哥哥的手，否则在下面时就找不到他了。然后他们一起喝下孟婆汤。她不怕，来世，七夜哥哥和我一定能够再见的，会有自己的家，孩子，花园…

一阵阴风吹过，陈小倩突然从混沌中醒过来，呀！这是什么地方？魔宫四季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四周林木栋栋，树枝光秃秃的没有生气，腐烂的泥土味道飘散，静悄悄的没有人在附近，连最常见的松鼠也没有见到一只。萧瑟的冬天气息厚重，让人心底发凉。

看来自己不经意间走到偏僻的地方了，不行，得赶快回去了！

陈小倩转身想往回走，却全身僵硬了。

不远处的一块高石上，一位妖娆女子正兀自望着她冷笑，头顶簇状翎毛，身着柠檬鲜黄色的带夹袄轻纱雕凤洋绉裙。背着阳光看不清脸面，长发披肩，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诡异的气息，随风弥漫。

“陈小倩，别来无恙？”

陈小倩踉踉跄跄退后几步，“你…你…”

冷月轻佻一笑，却没有什么动作，“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还有完成你的使命，在这之前，我哪能动你呢？不是吗？”

“你又想抓我？”陈小倩颤声道，眼睛紧紧盯着冷月，双手悄悄伸到后面，摸出一枚爆声雷，她知道，只要引爆，七夜就会知道她出事立即赶来的。

冷月带起一丝微微的笑声，仍然是一动不动站在山石上，貌似名媛淑女般沉静，似有十成把握，“你想通知七夜？好呀，你想宁采臣死的话，就尽管通知好了。”

“采臣？”陈小倩一愣，暗自叫糟，他们都忘记宁采臣了，想不到月魔居然下流到用他来威胁陈小倩！“你，你真是卑鄙无耻！采臣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竟去对付他！块放了他！”

冷月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言语中，举手间无不是阴险狡诈的意味。“好呀，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冷月宫，我绝不为难宁采臣。”

烟雾笼起，青烟袅袅，轻风拂过后，这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无影踪。

追踪

阴冷的地窖中，没有光线，又小又窄，一个妖精把陈小倩推进地窖后，把门一关，所有东西都陷入了黑暗中。丝丝的凉气透骨而来，。

陈小倩勉力支起身子，手指轻弹，变出几簇火光，一眼就看到了角落中像一条死咸鱼趴在地上的宁采臣，一动不动，毫无知觉。陈小倩扑到他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她用力摇了摇宁采臣的手臂，大声呼唤，“采臣，醒醒，采臣！”

无奈宁采臣这头死猪好像沉沉睡去了一般，怎么弄都不醒，鼻息均匀，酣睡安详。

陈小倩运起魔功，细细的绿光从指尖激出，射向宁采臣的太阳穴。宁采臣受到魔光的刺激，终于哼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到了陈小倩精致的脸庞，激动万分，“小倩，是你！你怎么来了？”

陈小倩示意他不要多说话，提气大声说道：“月魔，我已经跟你来了，快把采臣放出去！”

说完两人眼巴巴看着门口，希望有什么动静。突然一把阴冷妖媚的声音自他们背后传来，“你急什么？三天后的好戏，谁也不能错过，宁采臣，你一定很想看到，你哥哥成魔的帅样吧？”

陈小倩宁采臣吓了一大跳，他们后面有人吗？两人跳起来紧绷着神经转身一看，却是一面空空的墨绿色长满青苔的墙壁，什么人都没有。

成魔？陈小倩突然一惊，月魔什么意思？七夜哥哥还会成魔？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