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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皇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番,也没让她起来,笑容温婉含蓄的赞美道:“果然是天仙般的人儿,怪不得我们皇上会对你恋恋不忘”。

“皇后,臣妾倒想起一句诗来,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坐在左边第二位穿冰蓝色烟罗裙的女子突然掩着绣帕娇笑,“贵妃娘娘的美貌可不正如此”。

皇后不紧不慢的挑起眉头,目光犀利,“容妃,这诗可是李白当年为唐玄宗和杨贵妃所做,你岂能拿杨贵妃那红颜祸水与贵妃做比较,若不是那杨贵妃岂会断送了大好的开元盛世”。

“瞧瞧臣妾这小嘴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容妃一脸恍然的懊悔拍了拍自己嘴巴,“贵妃娘娘,您千万别介意啊”。

“本宫为什么要介意”,华凤兰闻言轻笑,凤目倨傲,“杨贵妃何错之有,唐玄宗又有何错,他曾经也是旷世明主,励精图治,他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一个对的人,他宠她,爱她,他们像寻常的百姓夫妻一样,他给的都是他愿意给的,不是杨贵妃强意要的,就像幽王裂帛,千金买笑,这些人不过是错生在帝王家,我们这些生在后宫的人,扪心自问看看,有几个不会羡慕杨贵妃能得天子独一无二的真心宠爱,我们女人何必总是为难女人呢…”。

“好啦”,皇后猛地打断,面露不悦,“贵妃,本宫知道你在宫外那些个偏僻乖张的想法,但这是在皇宫,以后你还是应当多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举止”。

“可不是,皇后,刚才您和太后都没让贵妃起身,她就自己站起来了”,另一边,庄嫔忽然讥讽道。

皇后微蹙眉,“太后,臣妾看您上次派去的那个郑嬷嬷好似没教什么,不如臣妾再派过一个嬷嬷过去如何”?

太后暗含不满的道:“皇后,你这是在质疑哀家是吗”?

“臣妾不敢,臣妾也只是为了这后宫的和平着想”,皇后神色征求的看向一直不语的皇帝道:“皇上,您说是吗”?

姬赫遥眸色深深的望着华凤兰,勾唇,笑吟吟的道:“朕倒觉得贵妃那番话倒是说得挺有意思的,哪个男人不想宠溺、娇惯自己喜爱的女人,在帝王家能有寻常夫妻那般恩爱的可不叫人羡煞了”。

华凤兰不由得深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见他眉目怅然,似是真心,不由得诧异。

皇后深色更沉,太后呵呵笑道:“其实哀家派郑嬷嬷过去只是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宫闺习惯而已,这皇宫里闷得很,像牢笼一样,难得有华贵妃进宫,哀家可不希望她和你们一样成天里循规蹈矩的,多没意思”。

“母后和儿臣想到一块去了”,姬赫遥忙微笑附和。

“皇上,就算您华贵妃性子直率、天真烂漫,您非常喜爱,可也不能耽误了国家大事”,皇后忧虑的提点。

“好,朕知道,朕等会儿就去御书房”,姬赫遥目光自始至终都流连忘返的落在华凤兰身上。

皇上和皇后一道离开后,众嫔妃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华凤兰留在永寿宫陪太后用膳。

遣退了众宫女后,太后满脸歉疚的拉着华凤兰的手,“凤儿,哀家愧对你,哀家答应你,最多两年,哀家就想办法救你出宫让你和云荻在一起”。

“当真”?华凤兰似信非信,经过这一串的事她哪还敢完全相信她,毕竟她是秦云荻的亲姑姑,又不是自己的,不过这宫里波云诡秘,人人尔虞我诈,皇后和其它妃嫔又看她不顺眼,她也必须得拉拢太后才是。

瑶华宫

“难不成哀家还会骗你”,太后长叹一声,心痛的道:“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让你进宫是委屈了你,云荻那一日在永寿宫磕头磕的晕了过去,哀家也是没有办法啊”。

华凤兰“啊”了声,娇躯轻颤,激动的追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府里养伤”,太后安抚的轻拍她后背。

华凤兰松了口气,可心疼的无以复加,原来她还有些恨秦云荻自那夜后就不再来找她,她只当他没勇气、懦弱,如今方才明白他是受了伤。

太后见状又轻声问道:“对了,哀家听说今早皇上把一奴婢的手给废了”?

“是啊”,华凤兰愣了愣,“太后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看来皇上很喜欢你”,太后笑道:“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皇上尽量不去皇后那里,只有离间了皇上和靖王爷,皇上没了靠山,哀家才有办法帮你,还有你一定要当心皇后”。

华凤兰匪夷所思的沉下眸,让皇上不去皇后那里,那岂不是让她夜夜睡在自己那,就算皇帝答应不碰她,可朝夕相处,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到时候就算她真有机会出宫,也早非完璧之身。

回到瑶华宫,已是下午,春日里,景致最好,轿撵过去,不远处正是赫赫有名的瑶仙池,湖中心建着凉亭,湖水波光粼粼,湖的两岸栽种着牡丹,每朵花如海碗般大,花蕊如雪,柔风一吹,送来阵阵初开的馨香。

“奴婢听说瑶华宫曾经是前朝皇帝为姬子夜皇后修建的寝宫”,祝菀忽然说道:“据说湖边种满了牡丹也是因为子夜皇后喜欢牡丹的原因,小姐,宫里的人都在说,皇上对你的喜爱一定如当年皇甫翊对子夜皇后那般”。

“皇甫翊和姬子夜之间的爱情那是寻常人能比的”,华凤兰冷笑了声,“菀儿,你根本不懂,皇帝就算喜欢我,也不过是喜欢我的容貌,若有一日,我容颜老去,而这皇宫里又有新的美人进来,皇上哪还会再看我一眼,这世上真正爱我的人只有云荻哥哥”。

祝菀撇嘴道:“可是您已经嫁给皇上了,奴婢昨日一瞧,其实皇上长得也不比秦将军差,只是腿残了点,不过她对您还是挺温柔的”。

“你竟然替他那个冷血无情的残废说好话”,华凤兰冷脸一板,“你没看到他早上怎么叫人废了那个奴婢的手,仗着自己是皇帝不把奴才当人”。

“那您是打算听太后的话”?祝菀皱眉,“您真的相信她会送您出宫和秦将军在一起,小姐,恕奴婢说句难听的话,秦家那样门风的人会愿意接受您再做秦将军的平妻”?

华凤兰心自一刺,冷峭的冰眸瞪着她。

祝菀低下头,“奴婢都是为您着想”。

“你说的我明白,太后也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可那又如何,别人反对,难道我就轻易妥协了,你记住,我华凤兰不会让任何人摆弄我的幸福”,她微微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叛逆、倔强。

傍晚,派去打探的奴婢回来说皇帝去了凤仪宫用晚膳,华凤兰松了口气,晚膳后便让人准备了花瓣沐浴。

寝宫里有白玉砌成的浴池,隔着轻薄如烟的翼纱,云雾缭绕,玫瑰浓郁的花瓣窜入鼻中,让华凤兰舒惬的吐了口气,这一刻,也不得不赞起这瑶华宫的华丽来。

“皇上,娘娘在里头沐浴…”,外面,忽然传来祝菀焦急的说话声。

华凤兰心下一惊,便听到姬赫遥轻笑的声音,“爱妃,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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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冤枉朕

“别进来”,华凤兰吓得大叫了声,看到浴池边摆着一套衣服吗,手足无措的从水里钻出来就去拿,谁想汉白玉的阶梯上都是水,走的太急,脚板一滑,笔直的朝前面的大理石上栽下去。

“砰咚”,重物落地和惨叫声从帘帐后传出来,姬赫遥眉心一跳,忙掀开帐子,入目,一抹雪白光缕的娇躯趴在地板上,氤氲朦胧中,依稀可见她白如脂膏的肌肤,纤细的背脊微拱,精致的绝美的弧度一路延伸至饱满翘挺的雪臀,长腿纤细如玉,那是怎样一双妖娆如蛇的双腿,冰肌玉骨的身子,姬赫遥看的胸腔内窜起一团火,目光灼灼如烈火,忘了动弹。

直到耳边响起祝菀的惊叫声,他才猛然醒悟,忙将轮椅滑了过去。

“不许看…不要过来…啊啊啊…我不要见人了”,华凤兰无地自容的低叫,这番窘迫的姿态让她忍着痛爬起来也不是,干趴着也丢尽了脸面。

“哪里摔疼了没有”?姬赫遥解了自己外套覆在她后背上,弯腰去扶她,却发现坐在轮椅上,双手也够不着,眼睛里闪过懊恼。

祝菀眼明手快把华凤兰扶起来,裹紧她身上的外袍。

“她手和膝盖受伤了,你快扶她回床上,让太医过来”,姬赫遥眼尖发现她身上多处破了皮,赶紧的下命令。

华凤兰不知道是怎样被祝菀扶过去的,她只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一上床便一股脑儿的钻进被窝里。

想到自己身子竟都被那个臭瘸子看光了,她抓狂的在被窝里又抓又扯。

姬赫遥本来还有些担心她,可难得看到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倒忍俊不禁,“爱妃,你放心,刚才雾气太多,朕什么都没看到”。

华凤兰丢脸的咬被子,怎么可能没看到,她手脚受伤了都被他瞧得清清楚楚。

“爱妃,你没事吧,别闷坏了自己”,姬赫遥好笑的扯她被子,“朕记得你头发还是湿的,别着凉冻着了身子”。

“要你管”,华凤兰气呼呼的钻出一个红彤彤的小脸蛋,“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我会急着穿衣服摔倒吗”。

“你这是在冤枉朕啊,朕当时只问你在里面没有,没进来,是朕听到你摔倒的声音才进去的”,姬赫遥面露无辜的笑意,“不过爱妃既然说是朕的错那就是朕错了,是朕鲁莽”。

华凤兰气节,又被他说的无从反驳,只好乱发脾气,“你不是在皇后那里吗,好端端的跑我这来干嘛”?

兴许是皇帝心情好,也没跟她计较,“朕不是听说你晚膳没用多少吗,所以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瞧瞧你”。

他一脸真切,华凤兰心道他真的这么关心自己?

她有些不信,撇开头不跟他说话了,没多久太医便过来给她包扎了下伤口,太医离开后,瑶华宫掌事宫女绿茉亲自端了金丝烧麦和八宝膳粥进来。

“你们下去吧,朕亲自来照顾她”,皇帝挥退了众人,端起八宝善粥轻柔的吹了吹,“爱妃,起来喝碗粥暖暖肚子睡觉才会睡得更舒服”。

“不想吃”,华凤兰翻被留下个冷背给他,暗自纳闷,他怎么好像都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似得,从晚膳到夜宵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你不想吃,那朕吃了,正好晚膳没吃饱”,皇帝拿起一只金丝烧麦,仔细端详了会儿笑眯眯的道:“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这烧麦晶莹剔透,尤其是上面一颗枸杞,可不正像爱妃大腿上那一颗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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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看到吗”?华凤兰一下子便像被窝里张了火一样,一双眸子喷着火,羞愤的瞪着他,“流氓,禽shòu”。

姬赫遥不怒反笑,眼神忽然红的发暗,“朕要是禽shòu,刚刚还能忍得住”。

华凤兰脑子一热,想也没想,脱口道:“那是因为你是瘸子…”。

“放肆”,姬赫遥脸色一变,盛怒的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放到桌上。

华凤兰心脏一颤,对上他森冷的脸,方才知他是真的动怒了,一双不寒而栗的双眼里似乎闪过丝痛苦。

“华凤兰,朕警告你,不要以为朕宠着你就可以什么都容忍”,姬赫遥语气冷峭。

“这就是皇上说的宠爱”?华凤兰原本还有丝后悔,此刻也禁不起心里头的愤恨怒道:“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进宫,说你喜欢我,我一点都不觉得”。

“因为你的心不在朕这里,你连朕给的宠爱都不稀罕,你当然不觉得”,姬赫遥猛地掉头轮椅,急促的推着往外面走。

华凤兰看到他用力推轮椅的背影喉咙一紧,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太刻薄了。

祝菀从外面进来,皱眉复杂的看着她,“小姐,奴婢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您说话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祝菀,你竟然替他说话”,华凤兰愕然,“你跟着我长大的,都是他,拆散了我跟云荻哥哥,我只是说他一句瘸子,他就跟我发火”。

“小姐,您记得我们小时候一块去街上,您看到那些瘸腿的乞丐还总说他们可怜,您时常让我偷偷去接济他们,那您想想皇上呢,他是九五之尊,却是个瘸子,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多大的侮辱,他不能向正常人一样生活,穿衣、走路都要人伺候,皇上也是个可怜的人,至少他没有朝您胡乱的发火,每次都是小姐您刺中他伤口他才会生气,再者说,这是皇宫,不是相府,您想发脾气就发脾气,依奴才看,皇后和那几个后妃都不是省油的灯”。

华凤兰越听越发虚,好似她确实太过分了,“你啊,嘴巴皮越来越厉害了,连我都说不过你”。

祝菀调皮的吐吐舌头,“那是小姐你宽宏大量能包容奴婢”。

不过一夜,皇上在瑶华宫发脾气的事便不胫而走。

华凤兰呆了半天便觉得无聊,正好听宫女说西六宫那边有片梨花林便来了兴致散步过去,没曾想半路遇到便瞧见容妃坐着肩撵浩浩荡荡的过来了,“华姐姐,您倒是好兴致啊,也没瞧见您去拜见太后和皇后娘娘,臣妾还以为您身子不舒服,还打算去探望您呢”。

“本宫是贵妃,何须向你们一样一大早的赶着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华凤兰蹙起眉,说到这个容妃,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史薇雨,两人在小时候还有一段过节,有一次她看她欺凌弱小,便借着她和自己穿了同一件衣衫的借口拿酒泼了她,自此以后她是听说这容妃便记恨上了她,没想到两人在后宫之中又撞上了。

容妃脸色微变,但很快便重新挂上了嫣然的笑意,“说的是,像臣妾这种人哪能和娘娘相比,这么多年了,娘娘性子还是没变,只不过没想到臣妾与娘娘这般投缘,竟然还有机会伺候皇上”。

华凤兰高傲如凤凰的脸色顿时便难看了,说是伺候皇上,可说的难听点,两个人都是妾,她不过是个地位稍微高点的妾。

再见云荻

容妃瞧她神色,言语之间越发的真切了,“臣妾今早听闻昨夜皇上在瑶华宫大发脾气离开后去了皇后那的事,您这样可不行啊,臣妾毕竟比您进宫的早,好心提点姐姐一句,您虽然有太后撑着,可咱们这后宫里共同伺候的可都是皇上,皇上性子好,尤其是对我们后宫的嫔妃,恩宠不断,前个儿皇上还去了臣妾那…”,说着忽然甜笑的摸了摸自己发鬓上的赤金嵌蓝宝石发簪道:“这发簪还是皇上送的,姐姐,好看吗”?

华凤兰虽然不喜欢皇帝,可至少如今已经嫁给他了,而他竟然在她进宫的前一天便去找容妃这个娇弱做作的女人,这就好比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妹妹还是跟以前一样肤浅啊,这种发簪本宫在好几年前早就不带了,你要喜欢,本宫送你几只便是,反正进宫的时候皇上送了好一盒子给本宫”。

“那是,臣妾自然不能跟贵妃比,可皇上待臣妾能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容妃浅浅的一笑,忽然羞涩的道:“臣妾知道娘娘性子高,皇上虽然腿不大方便,可是在那方面…还是…勇猛的”。

“真不知羞”,华凤兰大恼,一甩袖径自离开了。

“娘娘,您等等”,祝菀忙不迭的率着一群宫女太监追上去。

华凤兰面色又红又青的走了一阵,越想越恶心,气得一脚就将路边的一盆花踢倒。

“小姐,您何苦跟容妃那种人计较”,祝菀自己独自走上去,轻声安慰。

“她就是知道怎么恶心我,一根黄瓜万千尝,菀儿,我以后决计都不让他碰我一下”,华凤兰悲从中来,低落的说道,“我好想见云荻哥哥”。

“小姐,您的愿望怕是马上能实现了”,祝菀忽然望着前方呆愣的说。

华凤兰一愣,猛地掉头望过去,花园里,正走过来一波人,当先正是姬赫遥,而他身边之人一身褐色官袍,上面用极美的涤丝绣着武狮,随着皇帝的步伐缓步而入,微微的风吹拂着他衣袍,削瘦许多的身形笔挺如松,像是历经沧桑的白鹤。

华凤兰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连旁边的宫女提醒她快点离开的话也没听到,只痴痴的看着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浑身微微颤抖。

他瘦了,他憔悴了…。

她只觉胸口有一块红烧的烙铁在慢慢的熨烫着,双腿无法移动。

当他们走进了,他也看到了她,两人四目相对。

秦云荻激动的看着远处穿着白色宫装的绝色女子,双唇微启,“凤儿…”。

他甚至忘了周围的皇上,着了魔一样向她走去。

“秦爱卿,别忘了,她现在是朕的贵妃”?皇帝不急不缓的声音乍然响起。

他猛地一惊,痛苦的止住步子,看到皇帝深沉的双眼。

“爱妃,没想到这般巧,竟能在这里遇到你”,皇帝唇边勾起意外的笑意。

华凤兰被祝菀轻轻推了推,见秦云荻没有再走过来,心里黯然苦涩,也没心情搭理皇帝。

“看来你还在生朕的气了”,皇帝满脸的歉意,“朕知道昨晚不小心看了你…”。

“皇上,您怎么和秦将军来这边了”,华凤兰吓得忙打断他,他真是够恶劣的,怎么可以当着太监和秦云荻的面说看了自己身子,想到昨夜的事,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再次涌起红晕。

秦云荻看到她那副模样,心微微一惊,也痛的着慌。

“上回邻国使者送了一盆绿色玫瑰给朕,朕今日和秦爱卿一说,他说还不曾见过绿色的玫瑰朕便亲自带他过来瞧瞧,咦,是谁把朕的玫瑰给踢倒了”,姬赫遥神色忽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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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罚

华凤兰顺着他视线往自己身后望过去,嘴角抽搐,祝菀惊呼的捂住嘴巴,汪公公精光一闪,道:“该不会是贵妃娘娘踢的吧”?

“大胆,你一个宦官竟敢侮辱本宫”,华凤兰心虚的凤眉一瞪,“本宫敢做就敢承认”。

“娘娘恕罪”,汪公公低头。

秦云荻又好笑又悲酸,从小到大她闯了多少祸每次心虚都是这副模样,他还瞧不出来吗。

“汪公公你有什么罪,你倒是猜对了”,姬赫遥让人推他过去,发现几朵刚绽开的绿色花朵被踢得凋落,他心下惋惜,“从这断了枝桠和凋残的花叶来看,这盆花先是被人踢倒,然后踢倒之人尤不解气,还加了几脚把树枝也踩断了,贵妃,你的脚上还沾着这盆花上的泥土和花瓣,还好意思否认”。

华凤兰反射性的低头查自己的鞋底,果见上面沾了绿色的花瓣,血气顿时往脸上冲,涨的满脸通红,干脆一昂头,依旧理直气壮,“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普通的花草而已”。

“娘娘,您有所不知,这是皇宫里的珍异园,里面所种的花草都是罕见的品种,而且每一种花都仅此一株”,汪公公指了指花园门口墙上雕刻的字解释。

华凤兰愣了愣,懊恼的瞪向后面一直跟随的宫女,“你们先前为什么不告诉本宫”。

宫女之首的莲心诚惶诚恐的道:“娘娘走的太快,奴婢们想提醒也来不及”。

秦云荻上前一步求情,“皇上,贵妃娘娘初次进宫,对宫里许多事都不是很了解,念她是初犯,皇上素来宽宏大量,就原谅她一次吧”。

“秦将军倒是很关心朕的贵妃啊”,姬赫遥笑眯眯的挑起狭长的眉,泼墨似得睫毛优雅的往上翘,琥珀色的双眸仿佛两汪寒潭幽冷,秦云荻心下一悸,还是头一次看到懦弱的皇帝这副模样,忙“扑通”跪地,“臣和贵妃娘娘自小一块长大,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所以十分关心她”。

“云荻哥哥…”,华凤兰看到她心目中高傲如君子的秦云荻这副模样,十分心痛。

“朕知道,朕又没说什么,爱卿,快起来吧”,姬赫遥亲自将他搀扶起来,“你既然和她一块长大就知道朕这贵妃,刁钻的很,朕今个儿要是不罚罚她,改明儿她都有可能把这珍异园给拆了”。

顿了顿,含笑的眸转向华凤兰,“贵妃,你犯了错还想隐瞒推卸责任,朕就罚你照料这珍异园的花花草草半个月,若是死了一株,唯你是问”。

“半个月”?华凤兰小脸一跨,“我从没照顾过花草”,想她在相府,金枝玉叶,从没干过活。

“朕稍后会让司苑司的掌事去你那教你,你自己好好学学,种种花草有时候也能陶冶陶冶你暴躁的脾性,秦爱卿,咱们走吧”,姬赫遥瞧她撅嘴皱眉的模样,眼角滑过笑意,但很快消失在唇际,装模作样的带人走了。

“戌时在永寿宫等你”,秦云荻从她身边走过时,匆匆说了一句。

华凤兰激动的看着他背影,今晚就能跟他独处了吗,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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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会

华凤兰心里牵挂着秦云荻,便直接去了永寿宫陪太后一块用晚膳。

到了戌时,外面天色暗下来时,太后身边的徐嬷嬷进来轻声说:“秦将军到了偏殿”。

华凤兰腾地站起,太后警告的看了她眼,“别呆太久了”。

“谢太后恩典”,华凤兰情知这次若是没太后帮忙,两人怕是见不着面的,她是真心感激。

进了西偏殿,秦云荻穿着暗红的太监服立于帘帐后,殿内只点着一支烛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眉目,只一双眼格外的明亮,宛如赤焰情深。

“凤儿”,秦云荻几步过来一把抱住她,“白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可是我不能”。

属于他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十多年来最熟悉的,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华凤兰纤手颤抖的箍紧他,“我知道,云荻哥哥,我也是,我不想呆宫里,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是我无能,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秦云荻抚摸着她的脸颊,看到她脸上的泪,心如刀割,她很少哭,小时候她跟他说最瞧不起流眼泪的女孩子了,可这次,她却哭了,他的眼角也泛出酸意,“那天我在永寿宫求太后收回旨意,一直磕头磕的晕了过去,醒来后我被我爹关在家里,凤儿,对不起,我本想带你远走高飞的”。

“我听太后说了,你伤好些了吗”?华凤兰心痛的摸向他额头,那里还有疤痕。

“没事了,现在受伤的是这里”,秦云荻抓着她手覆在心口,“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凤儿,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把你从皇宫里带出去”。

“太后也跟我说过”,华凤兰疑惑道:“云荻,你们想做什么”?

“你别管”,秦云荻握紧她手,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捉摸的恨意,“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嗯”,华凤兰犹豫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她看到秦云荻这副模样有些担心和陌生,总感觉他哪里变了,不过她明白,他的改变都是为了她。

秦云荻紧紧拥住她,过了会儿又想起什么,皱眉踟蹰的问:“对了,凤儿,皇上有没有对你…”。

华凤兰愣了下,反应过来脸红的摇头,“没有,皇上说过不会逼我,我还是你一个人的”,看到他松了口气的模样,她又问道:“云荻哥哥,如果…如果我真的跟皇上…你还会不会要我”?

秦云荻眼底掠过绞痛,摇了摇头,粗哑的道:“会,当然会,不过你还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现在整个宫中的禁卫军都由我负责,我可以常常自由出入宫中,虽然不能去后宫那一边,不过有什么话你可以让瑶华宫的小哲子传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