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此时此刻我两袖清风,还是多亏了冷小姐的善心今夜才不至于露宿街头”,姬赫遥微笑的深眸注视着她。

冷轻霭低低一笑,略带调皮的道:“那么为了回报我那公子你今夜是不是得教了我这首曲子”。

“自然乐意之至”。

箫声断断续续的再次响起,切切如私语,如同船头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错了,刚才那个曲子该是这样…”。

华凤兰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回了房间,仿佛若有若无的箫音传来,她越听越烦,捂着耳朵躲进被子里,可并没有好受许多,心里头像吃了没剥掉莲心的莲子,又苦又气愤,堵得难受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开门声,熟悉的龙涎香躺在身侧,她感到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腰上,她厌烦的借着翻身躲到一边,他又靠近些,不一会儿听到他睡着的声音,她才慢慢的回过头来,黑夜中,她一点也看不清他的脸。

后来,几乎不曾睡着,第二日察觉身边的人醒来时,她也睁开眼,只觉身体格外的不舒服,头又沉又难受,甚至看到他那张脸就有种无名怒火涌上来。

“怎么了,一大早的脸色这么不好看,是不是伤口恶化了”,姬赫遥关切的握住她手臂,想去查看她伤口,她一把甩开他,“不用你管”。

他皱眉,门外响起敲门声,“何公子,你们睡醒了吗,我们小姐想叫你们一起吃早餐”。

是那冷小姐的丫头夏香,华凤兰暗呼不要脸,半夜跟一个陌生男子靠的那么近就算了,人都没嫁就跟旁的陌生男子一块吃早膳,简直不知羞耻,她似乎忘了从前自己也是这副模样。

“麻烦你告诉冷小姐一声,我们洗完脸后就来”,姬赫遥应了声,忙对华凤兰道:“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起床”。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华凤兰留下一个冷背给他。

姬赫遥沉默了会儿无奈道:“那你先睡会儿吧,等会儿我给你带早餐回来”。

听到后面的关门声,华凤兰难以置信她就扔下自己跟那个冷小姐吃早饭去了,她气得将床单踹到地上。

真是个走到哪花心到哪的臭皇帝,后宫佳丽还不够,还要在外面招蜂引蝶,保不准日久生情,还没下船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

她又猛地坐起来,随便洗了把脸往用膳的地方走,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她走进去,冷轻霭笑的面容灿烂,姬赫遥也正笑着,看到她进来时,愣了愣,“你不是还在睡吗”?

“不想睡就来了”,华凤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抓起桌上的包子恶狠狠的咀嚼着。

冷轻霭怜悯的看着他,“何公子,你弟弟这几日是不是没吃好”。

“大概是吧”,姬赫遥尴尬的笑了笑,朝华凤兰递了个眼色,她不理他,吃的要有多没形象就有多没有,还故意把汤喝的“吱吱”响,他只好干咳了声,道:“对了,冷姑娘,你从小在天墨派长大应该懂些功夫了”。

一旁的夏香得意洋洋的道:“那可不,如今天墨派我家小姐武功排名第三”。

“是吗”?姬赫遥讶异,天墨派是当世第一派,能排在第三的恐怕也是武林高手了,看不出来冷轻霭年纪轻轻的还有这般功夫,若是能留为己用对他来说更是如虎添翼了。

冷轻霭瞪了夏香一眼,无奈笑道:“你别听她瞎说”。

姬赫遥笑了笑,“其实我也会一点点功夫,如果冷小姐不介意,待会儿可否指点一二”。

“当然可以”,冷轻霭点了点头,突然旁边猛地有人将碗重重放下,华凤兰猛地起身,“我吃饱了,回房了”。

姬赫遥愣了愣,忙唤了她两句,她已经飞快的离开了。

“你弟弟怎么了,真奇怪”,冷轻霭疑惑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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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受伤了,人不大舒服,我去看看她”,姬赫遥忙拿了拐杖跟了出去,他走的慢一些,一会儿就不见她的踪影,也没回房,他在船上找了一圈,才在一楼的船尾后找着她。

“兰儿,你到底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她转身望着另一处河岸的风景,“你别管我”。

姬赫遥微皱起眉峰,“人家冷小姐好心载我们一程,又叫我们吃早餐,你刚才的行为太失礼了你知道吗”。

“是啊,我是失礼,我可没你那么会讨人家欢心”,华凤兰怒了,他竟然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子斥责自己。

“你在胡说什么”?姬赫遥语气低沉罘。

“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华凤兰冷笑的瞪了他眼,“我看说不定回宫的路上又会多一位妃嫔了”。

“够了,你越说越离谱了”,姬赫遥脸色发沉,紧紧的握住她手臂,她疼的眉头抽搐,用力推开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兰儿…”,姬赫遥这才发现自己握住了她伤口,后悔又心疼的搂住她,“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飕。

“你走开,别再碰我”,华凤兰拧着眉满脸厌恶的将他推出几丈外,快步离开,留下一脸阴鸷的姬赫遥。

华凤兰回到房里,见他竟然没有追上来,只觉又气又怒,身体越来越难受,脑袋越来越沉,到了中午,夏香送饭过来,菜色不错,有鱼有肉。

“快些吃吧,瞧你那么瘦弱”,她虽然穿着男装,但是玉面丹唇,皮肤白皙,轮廓柔美精致,夏香从没见过她这般俊美俏丽的男子,看一眼只觉面红耳赤,虽然她对小姐很不礼貌,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帮她盛好了饭,“你哥哥正陪着我家小姐用饭,这些都是他让我给你夹的菜”。

“谢谢了,华凤兰低低的启齿,说完后,忽觉一股气血往头上涌,眼前一片发黑,一头往地上栽去。

夏香吓了跳,扶住她,唤了几声也不见她醒来,忙上楼通知姬赫遥和冷轻霭,好在冷轻霭略懂些医术,替她把了脉后,卷起她手臂上的衣袖,纱布上早沁出了鲜血,解开纱布,溃烂的伤口让姬赫遥暗自心惊,心中狠狠的抽了抽,她身体一直不舒服,手臂伤口日益加重,他却一点儿都没察觉,还扔下她一个人,他简直该死极了。

“她是失血过多引起气血不足,再加上伤口发炎印发了高烧才会晕厥过去,我已经帮她上了些药重新包扎过了,这几天她都不宜活动,好好躺在床上静养吧”,冷轻霭抬起头来,看到姬赫遥一双翻腾着心痛的黑眸怔了怔,笑着安抚道:“何公子,放心吧,令弟没有生命危险”。

“冷小姐,谢谢你”,姬赫遥低哑的道了声谢,坐在床边上紧紧握着那只冰凉的手。

冷轻霭见状道:“那你好好陪陪你弟弟吧,我们先走了”。

离开时,见姬赫遥正低头温柔的扶着华凤兰额角的发丝,冷轻霭狐疑的轻拧了眉头,夏香小声道:“小姐,我怎么瞧着何公子和他弟弟怪怪的,而且他弟弟的手臂简直比咱们女人还要秀气雪白”。

“你也看出来了”,冷轻霭眸光有几分黯淡,“如果我猜错的她应该是个女人才对,瞧她容貌,应该远甚我许多”。

“小姐,算了,反正何公子是个瘸子,条件又不怎么样,还配不上您呢”,夏香哼道。

“你错了,那位何公子谈吐不凡,气度浑然卓绝,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冷轻霭暗暗叹息,可惜已经名花有主了。

华凤兰是被饿醒的,鼻尖闻到一股香味,睁开眼睛,姬赫遥坐在面前搅着手里的粥,见她醒了,脸上顿时露出愧疚的欣喜,“兰儿,肚子饿不饿”。

废话,肯定饿,不过华凤兰却下意识的扭开脸,不想看到这个人,“你还来做什么”。

“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受了伤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姬赫遥肠子都悔青了。

“这些话我被李壮天欺负的时候你就说话,你的承诺就像放屁一样,既然做不到,为什么又要说”,华凤兰坐起来,生气的一开口,脑子便又开始不听话的发晕。

“好啦,冷姑娘说你要静养,别乱动”,姬赫遥放下碗即刻抱住她。

冷姑娘,又是冷轻霭,华凤兰气不打一处来,更加用有受伤的手臂推他,“你去找你的冷姑娘,别再来烦我了行吗”。

“什么叫我的冷姑娘,我的心里只有你”,姬赫遥将身子提起来,拉入怀里。

“你心里有的人多了去了,将来还有更多,我承受不起”,身体被他圈在怀里,华凤兰难受的阻挡着,不许他靠近自己。

姬赫遥盯着她生气的面容,忽然目光似是有些不信的问道:“兰儿,是不是因为我和冷姑娘走的近,所以你生气了”。

“谁生气了,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生什么气”,华凤兰一双愠怒的凤眸瞪得大大的。

姬赫遥微扬起嘴角捧起她小脸确信的道:“兰儿,你确实是生气了,我和冷姑娘没什么,我只是想让她指点下我剑法,我才可以更好的保护你”。

“你别以为我是傻子,昨夜我分明看到你跟她在船头亲亲热热的吹曲子,你们才认识多久,半夜三更的就出去偷约会吹笛,姬赫遥,你恶心死我了,昨晚我还睡在你边上”,华凤兰越说越一肚子气,连伤痛也忘了,捏了拳头往他胸膛打去。

“你要打我等伤好了随你打,可是现在不行,会弄疼你自己”,姬赫遥抓住她小手,瞧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心痛的深深吻着她的唇,“你误会我了,昨夜我只是睡醒了觉得无聊去船头走走结果碰到冷姑娘在船头吹曲子,我想着她毕竟好心载了我们一场,而且为人不错,诚心想交她这个朋友就教她吹了首曲子,我对她绝对没有意思”。

“是啊,为人不错,等慢慢熟了,就可以带她回宫了,你不就是最擅长这样的招数吗,给你后宫的女人画丹青也是如此”,她被他吻住,闷闷的声音从齿间谩骂的溢出来。

皇帝皱起眉头,“除了你之外我从来没有给别的女人画过丹青”。

“你别想再欺骗我了,难道你没有给容妃画过吗,大家都知道”,华凤兰咬紧牙,事到如今他还想骗她。

“谁知道了,是谁跟你说的”,姬赫遥怒道:“你以为我的丹青是想要就能要的吗,我这辈子只会给我心爱的女人画丹青,就是你,连皇后我都没画过,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反正话都是你说的,你也没有证据,再说你不是逢女人就给吹曲子吗,以前我也瞧你给皇后吹过”,华凤兰扭过脸去,心里狐疑起来,难道太后骗了她。

“还是去年的事你到现在都记得”,姬赫遥好笑的捏了捏她鼻尖,“我现在才知道你霸道心眼又小爱吃醋,好啦,我答应你,以后除了你,我再不给别的女人画丹青吹曲子好吗”。

华凤兰吓得一怔,撅嘴道:“我没有吃醋”,她会吃这个皇帝的醋,怎么可能,可是自己为什么看到他和冷轻霭在一起会那么生气,她脑子突然变得凌乱,她不是爱秦云荻吗,怎么会开始在意起姬赫遥了。

“好啦,你没吃醋,但是你现在得吃点粥”,姬赫遥重新端过碗,亲自要喂她。

她想要自己来,他却不答应,执意喂了她一碗粥下肚,然后替她掖好被子,柔声道:“我在这陪着你,哪都不去了”。

英俊的脸布满水漾的温柔,白日里的怒焰忽然少了许多,她闭了眼一会儿,又坐起来,“我睡不着”。

“那我们说会儿话”,姬赫遥坐到床上,将她抱到自己身上,他靠着墙壁,她则靠着他的胸膛。

这样的位置让她舒服了很多,姬赫遥低头望着她在自己怀里磨蹭的小孩子模样,微微一笑,“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执意要去云扬州吗”?

华凤兰愣了愣,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也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

“这几年我一直找寻丘鼎瑜丘神医的下落,可惜他性格怪癖,不畏权势,朕私下派人找了他许多次他也不愿来京,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会去云扬州百花谷的事情,所以我决定亲自去找他治好我的双腿”,姬赫遥眸子里透出希翼的光芒,“我不想再做个瘸子,去哪都要人推着我,拿着拐杖,也不想总是仰看着别人”。

她抬头,依稀从他脸上看到了隐忍的痛楚,他握住她的手,低头,深深的注视着她,“我想牵着你的手像正常人一样去走路,带你去御花园逛逛,去骑马,去打猎,去游山玩水,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可以第一时间出来保护你,你突然不见了,我也不用那么害怕,等我脚好了,我就能追的上你,我要你明白,我并不比秦云荻逊色”。

“皇上…”,他眼底一片滚烫的赤诚,华凤兰心中震动,难道他的心里一直在嫉妒着云荻哥哥吗,他以为腿治好了就能比秦云荻优秀了?

“兰儿,你放心,我的腿一定会好的,到时候我会让你完完整整的喜欢上我”,姬赫遥一字一句的道。

华凤兰瞧着他势在必得的模样,心想若是他这次行程失望了那该如何是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因为他的腿他的心里一直存在自卑,她不明白,自己不爱他无关腿的事,就像她爱秦云荻,即使他腿断了,她依旧会爱他,更何况而且皇帝身上的优秀秦云荻是没有的,他并不比秦云荻差。

翌日早晨,冷轻霭亲自过来给华凤兰把脉,“令弟脉相除了还有点虚弱之外,其余的都还好,我让人准备了些营养的早点,两位要不要跟我一块上去吃点”。

华凤兰闷头不做声,说实话,其实冷轻霭为人不错,不像皇宫里的那些女人,若是从前她肯定会跟她做个朋友,但现在就是看她不顺眼。

“我们还是不去了,我留在这陪她”,姬赫遥歉意的道:“不过还是谢谢冷姑娘一番美意了”。

“那我待会儿让夏香送点吃的下来,令弟身子弱,还得多补补”,冷轻霭也没强行挽留,只是有些失望的离去了。

“你为什么不跟她去”?华凤兰挑眉瞟了眼身边的男人。

“不去了,以后我都好好的在这陪着你”,姬赫遥笑意深浓的注视着她。

她脸一红,心坎里渗出几分甜意,“冷姑娘也算是个绝色美人,武功高强,别到时候又来埋怨我啊”。

“我就喜欢你”,姬赫遥埋下头来,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过了五日,华凤兰伤好了许多,船也顺利的抵达了桃源郡。

一下船,冷轻霭的家仆派了马车过来接她,“你们住在哪,要不要和我让人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这一路上已经麻烦了你许多,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姬赫遥客气的摇头。

“那你们自己小心,若遇到麻烦可以来郡守府找我”,冷轻霭也不强迫便离开了。

“你刚才怎么不答应,我祖奶奶家离这里还有五六里路”,她一走,华凤兰就埋怨起来。

姬赫遥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可真难伺候,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再说你叔叔不是云扬州的太守吗,她若是送我们过去不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华凤兰撅起小嘴,忽然后面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二小姐,是您吗”?

两人回过头去,一个赶着马车的中年老头看着她俩。

华凤兰呆看了他半天才想起来:“农叔”?

“哎,真是没想到二小姐您还能记得我”,农叔受宠若惊,目光又看了看姬赫遥,古古怪怪的蹙起眉来。

“她是我祖奶奶家厨房烧火的农叔”,华凤兰跟姬赫遥解释道,“农叔,我们两身上都没盘缠了,你可不可以送我们回山庄”。

“当然可以,只是小的这马车装了货物…”。

“没关系,挤一挤就可以了”,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华凤兰早就不挑剔了,她现在只想早点回华府洗个香喷喷的澡。

马车“哒哒”的穿过树林,华凤兰不经意的看了眼坐在稻草堆里的皇帝,胸前的粗衣胸口半敞,头发用一根绳子胡乱的绑着,发鬓凌乱,这些日子还将他皮肤晒黑了许多,这样看着十分的落拓滑稽,让她看的忍不住抿嘴偷笑。

“你笑什么”?姬赫遥笑问道。

“没有啊,只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个皇上”,华凤兰调皮的吐吐舌头,“像个乡下汉子”。

姬赫遥眉头一黑,忽然戏谑的扑过去,将她压到身下,捏着她鼻尖,“我若是乡下汉子,那你就是乡下汉子的婆娘”。

“不许瞎说,我才不是”,华凤兰面红耳赤的推搡他,这马车没有车盖,也不知是晒得还是其它的缘故,身体顿时热的厉害,“你快点起来,农叔看着呢”。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我娘子”,姬赫遥微笑的吻了吻她额头,“虽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是此刻跟你在一起是朕这辈子最轻松最自在快乐的一刻”。

华凤兰仰头看着他清俊认真的容颜,心突然不争气的狠狠跳动了下,想问些什么却问不出口。

许久的相视中,他微笑的翻身让她躺在自己胸膛里,听着他跳动的心跳声,她的心跳仿佛也蓦地加快了。

感动

华府山庄,坐落在一大片山峦青翠、湖水明澈的岸边,湖岸边四处种满了果树,到了庄上,农叔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华老太太和一名穿着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率众一道走了出来。

“祖奶奶”,华凤兰双眼通红,立即扑入老太太的怀里。

“凤儿,我的凤儿,真的是你”,华老太太含泪摸着她头发,“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不是说你进宫了吗,这位是…”。

“臣华擎泽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忽然俯首跪地。

众人一呆,连忙都跪了下去盥。

“都起来吧,朕这次是微服私访,顺道陪兰儿回来探亲,华太守也当朕是自家人便可了”,姬赫遥亲自将华老太太扶起来,众人也陆续跟着起身。

华老太太受宠若惊的道:“皇上您这是折煞老身了”。

“祖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朕常听兰儿说起您,她常说小时候您最疼她了,在宫里这些日子她也总是在朕面前念叨您”,姬赫遥清浅的笑说,华家的人均是一震,他一个皇帝这般称呼华老太太,可见他确实是放下了皇帝的身份,只是以孙女婿的身份来登门拜访,连华凤兰也是小有感动的,对一个来说,这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了泷。

“皇上,您请进,瞧您这模样,路上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怎么没带一个侍卫”,华擎泽边走边问道。

“朕是和姬世子、周将军他们一块来的,只可惜路上遇到了刺客便分散了,不过朕来之前已经和他们几位说好了,相信不用多久便会寻来这里”,姬赫遥解释道。

华擎泽怒道:“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敢刺杀皇上,皇上,臣这就叫人去调查此事”。

“无妨,朕心里有数,华太守,劳烦你先叫人安排些衣物,朕和兰儿想好好梳洗一番”,姬赫遥微微笑道。

“臣立刻叫人准备”。

沐浴的水是从地底渗出的温泉,皇帝靠在温泉池边小憩了会儿一个丫鬟抱着一叠衣物过来道:“皇上,太守让奴婢先拿了大少爷的新衣衫给您穿,稍后再让庄里的人为您量身订做”。

“嗯,可以”,姬赫遥点了点头,衣服是冰蓝色的对襟宽袖长衫,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带,虽然袖口有点短,但飘逸洒脱,有种名士风范,皇帝瞧着甚为满意,穿戴好衣服出来后,只觉神清气爽,“你们二小姐在哪里”?

“二小姐还在映月轩沐浴,太守和华老太太在玉清小筑准备了些吃的等您过去”。

姬赫遥点了点头,让人抬了轿撵去玉清小筑,到那时,华老太太和华擎泽还有另外些家眷都在那,华擎泽为皇帝随意的介绍了下,都是他的妻妾,另有两个女儿华明丹和华佩宁。

“皇上尝尝,这都是我们云扬洲这边的特色点心,凤儿从前住在这儿的时候也最爱吃这些了”,华老太太慈和的笑道。

“这地方倒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怪不得兰儿常对这里恋恋不忘”,姬赫遥夹了块小豆凉糕朝四周望了望,玉清小筑临着湖,四面是山,风吹进来丝毫没有夏日的炎热。

华老太太笑道:“这是我们华家祖上留下来的地,后来便一直居住在这儿,也懒得再搬出去了,凤儿小时候夏天还经常在这湖边游泳呢,有回还溺了水,幸好旭云救了她”。

“旭云”?姬赫遥挑眉。

“是臣的大儿子华旭云”,华擎泽道。

“旭云表哥怎么了”?外头突然传来华凤兰清澈的声音,她穿着一袭粉色繁华抹胸,外披同色的轻纱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振翅欲飞似得锁骨,三千发丝用粉色发带轻束着,头插宝石簪,略显柔媚,才沐浴完后,白璧无瑕的双颊泛着若隐若现的粉红,走的近了,小脸浅浅一笑,眉宇间皆是那万般风情,姬赫遥还是第一次瞧她穿成这模样,瞳孔霎时一凝,喉咙紧了紧,不止他,连小筑里的其它人都瞧得呆了呆。

过了一阵,华擎泽微微一笑道:“几年不见,凤儿果然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叔父,您还没回答我呢”,华凤兰轻轻嗔笑,“对了,怎么这么久还不见旭云表哥”。

“他啊…”,华擎泽话音还未来,只见小筑外兴冲冲的跑进来一个丰神俊美的男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明亮的充斥着惊喜,“妹妹…”。

“表哥”,华凤兰激动的抱住他,华旭云也抱着她转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小筑里,姬赫遥一张俊逸的脸一分分的暗沉了下去,华擎泽猛地一斥,厉声道:“旭云,还不快把你妹妹放下来,她现在是成了婚的人,像什么样子,快点给皇上行礼”。

华旭云笑容一滞,忙放开她,目光一转,这才发现梨花桌边还坐着一名正沉沉望着他的男子,他轻轻蹙眉跪地行礼。

“起来吧”,姬赫遥淡淡的挥手,“兰儿,你不是一路上都在嚷着肚子饿了吗,听你祖奶奶说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是啊”,华凤兰忙坐下来,激动的端起桌上一碗盛着白色乳酪状的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是我最爱吃的桂花酥酪了,好好吃”。

“有这么好吃吗,宫里不是也有”,姬赫遥轻笑的说。

“不一样,这个更滑更香,里面还有桂花,最重要的是我祖奶奶做的”,华凤兰边吃边摇头,瞧得华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让我尝尝”,姬赫遥从她碗里舀了勺,果然是和皇宫里不一样的,吃下去仿佛整个嘴里都是桂花的香味,入口即化,又冰又爽。

“是吧”?华凤兰瞧着他眉眼得意的扬了扬眉。

“确实不一样”,姬赫遥脸上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众人脸上纷纷闪过丝不可思议,华擎泽定定神问道:“对了,敢问皇上打算在这住多久”。

“还不清楚,朕想等周将军他们来了再说”,姬赫遥淡淡一笑,又吃了些许东西,几分饱后,见小筑里有些沉闷,便让华擎泽推着他四处走走。

他离开后,华旭云瞅着他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蹙起了眉峰,哼道:“让凤儿嫁给他实在太委屈了”。

“旭云,小心说话”,华老奶奶厉斥了他声,亲切的拉着华凤兰的手问道:“凤儿,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听说你被关去广寒岛…,祖奶奶急的这一年来都没好好的睡过一个觉”。

“祖奶奶,你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华凤兰不忍祖奶奶担心,挤着笑道:“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皇上他带我很好,这次知道我想祖奶奶您还特意带我瞧您,从我虽然犯了错,降了位份,但皇上心里疼我还是会将我提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