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情看了子砚一眼,神色淡然而冷漠,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你舍不得动手,那就只有我自己来了,不过既然是我打的,那这肿,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消的。”说着,不由拂了拂衣裙,转身就要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然,在这时,原本趴在子纱怀里痛哭的子琴却是猛的抬起了头来,那红肿的一张脸比起刚才更是肿得厉害,就像突然间变成了猪头似的,上面还一片的火红,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心生骇意。

“我杀了你!”

狠毒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恨意,一双被怒火蒙住的眼睛染上了血色,紧紧的盯着那抺正打算离开的素色身影一眼,放开了紧握着被折断的手,她一手紧紧的拧成了拳头,尖尖的指甲剌入了手心中,红唇微张,带着滔天恨意的声音怒喝一声:“红蛇!给我吃了她!”

随着她那蕴含着滔天恨意的声音一落下,蓦然她的身体里红光一闪,一条赤红色的巨蛇竟然从她的身体里飞窜而出,赤红的蛇身上有着一节一节黑色的条纹,让那条巨蛇看起来越加的骇人与诡异,一双黄色的蛇眼泛动着狠毒的光芒,骇人的蛇嘴大张,露出了两个嗜血的尖尖毒牙,蛇身一弓,再一伸,发狠的朝子情扑了上去。

“啊…”

那名被人遗忘的站在一旁的送早饭弟子,看到突然间窜出的一只凶残的巨蛇朝那纤细的身影扑去,惊得大叫出声,双眼惊恐的大睁,一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却还是捂不住那带着惊慌的声音。

“子琴!”

子砚和子立惊呼出声,看着失去了理智眼中只有那滔天恨意的子琴时,心头蓦然一跳,完了,这会真的完了!

虽然子琴与子情是同音的,但她知道那两声的惊呼,绝不会是为她而发出的,而是对那刁钻成性的子琴。敛下的清眸轻轻的闪了一下,蓦然转身,正好对上了那朝她扑来的赤红巨蛇,看到那凶残狠毒的巨蛇张大着蛇嘴,泛着黑色光芒的毒牙带着嗜血的气息,她淡淡的扫了那一旁的几人一眼,清冷的目光在他们几人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那一身恨意怒气冲冠的子琴身上。

真是不自量力!她如今的实力虽然不是青山中最好的,但是对付她,却是绰绰有余!

眼中清冷的光芒一闪,素手一转,三根细细的银针夹带着一股淡淡的玄气气息朝那赤红巨蛇的七寸之地射去,咻的几声凌厉的风声划过,那三根银针,瞬间化成三道银光直射向蛇身。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一身素衣的子情。她竟然、她竟然…

子琴看到那三道寒光朝红蛇的七寸之地毫不留情的射去,不由心头一慌,她的红蛇虽然是幻兽,但也是蛇类,如果伤到七寸之地,那肯定必死无疑!这个认知让她心生恐惧,惊得大喊着:“红蛇快闪开!快闪开!”

原本还抱着子杰的子砚见到,不由心头一惊,连忙放开了子杰,同一时间抽出腰间的佩剑闪身一跃而上,泛着锋利光芒的剑身在千钧一发之刻挡下了那三条射向蛇身七寸的银针,同时另一只手掌风一聚,猛的一掌把那条赤红的巨蛇拍向了一边。

“砰!”

“咝咝…”

看到子砚挡下了那三道寒光,子琴不由轻呼出一口气,连忙朝那被打落在一旁的红蛇跑了过去:“红蛇!红蛇你怎么样了?”原本惨白的容颜此时再加上担忧,更是让人觉得随时都会昏倒过去。

见自己的三道银针被拦下,子情目光一冷,清冷的眼眸直射面前的子砚:“别忘了,你可是答应了给我当十年的护卫,如今,却与我站在对立的方向,后果,你要有能力承受!”清冽的声音一落,扫了他们几人一眼,衣袖一拂,转身离开!

适当的给他们一个警告就可以,毕竟还是在凌峰山内,她都可以忍了五年了,又怎么会因为她的那些话就动怒?但是,她不反击,并不代表着她可欺,相信这一次的教训,会让他们学乖一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这,才是她会与她动手的原因。因为就算真的要对付他们,那也绝对不会是在这凌峰山内!

当另外的几人回过神来时,听到这话心头浮上了浓浓的不解,子琴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指抱着红蛇,见它直起了蛇身没有事了,这才放下了心来,心念一动,让它回到了体内的幻兽空间,这才抬起了看向了子砚,感激的说:“大师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红蛇一定会被她杀死的!”

刚才她真的被吓到了,那子情怎么会有那样的身手?还有她临走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子情离开的身影,脑海里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不由微微拧起了眉头,一回头,便对上了他们几人的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那被她折断了手腕的子琴,子砚不由沉下了脸来,斥道:“子琴,你忘了师傅怎么说的话了吗?你忘了大师兄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的惹她,你不会占到半点便宜的!如果刚才不是我出手,你的幻兽已经被她杀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想对付你,她有一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看看现在还躺在床上说不了话的子源,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愤怒的声音夹带着烦燥的语气,他板起了脸,大师兄的威仪随着他这脸色的一沉而显露了出来,因为动气,所以就连说话时的声音中也带着一股玄气气息,震得他们几人的耳膜都有些发疼。

看到生这么大气的大师兄,几人不由面面相觑,顿了一下,子琴垂下了头,咬了咬唇,低声的说着:“大师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大师兄,刚才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你答应给她当十年的护卫?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她怎么会有样的身手?是不是有什么我们是不知道的?”子杰皱着眉头问着,怎么经过今天的这事,他觉得那个子情怎么与他们以前所认识的不一样?这样的她,实在是太陌生了!

“是啊大师兄,刚才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子立也开口问着,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瞒着他们。

子砚看了他们几人一眼,顿了一下,目光朝子情那已经走远的身影看去,沉声说道:“连药师都没有办法可以治好子源的伤,更是说过了,如果治不好,他的修为也将到此为止,我听到师傅与她的谈话,知道她有本事可以治好子源,但是就算是师傅开口,她也不愿救他,不过她提出一个条件,让我给她当十年的护卫,这样她才肯出手。”

听到这话,几人心下震惊非常,如同一块巨石蓦然投入了平静的湖水中激起了澎湃的水花一样,一股异样的感动在他们的心中荡开。大师兄他、他竟然为了子源而甘愿去给子情当十年的护卫?而他们,而他们却什么也没做,还不停的给大师兄惹麻烦,想到这,心下不由生出内疚之意,他们真是太不该了!

“大师兄…”子琴语带哽咽的看着他,美目中又盈满了泪水,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大师兄,对不起,我们给你惹麻烦了。”子杰也垂低着头,一脸的愧疚。

“大师兄,二师兄还不知道吧!”子立问着,大师兄这样为他,如果二师兄知道了,真不知会怎么样。

“你们不要告诉他,免得他觉得内疚,再说,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子砚说着,并没有把子情用药控制了他的事情说出来,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只怕又少不了要担心。

他说着,声音一顿,目光落在他们几人的身上,沉声说道:“她并非你们的想象的那般简单,如果可以,就尽量离她远一点,不要再和她有什么过节,否则吃亏的也只会是你们。”

原本心里对子情恨之入骨的子琴听到这话,心下想了想,从她刚才看到子情露的那一手来看,她的实力想必也不低,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急着与她作对,而是要先提高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让她知道她的厉害!

再说,既然暗着不能与她斗,那她就来明的!一个月后青山与天山的比试,就是她的机会,到时她一定会让她好看的!

打定了主意,便抬起了头对子砚说:“大师兄,你放心吧!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也不会再给大师兄惹麻烦了。”

“你们陪子琴去找药师治一下手,我去看看子源今天可有好点。”子砚说着,示意他们带子琴去先治疗。

“好。”几人应着,这才与子琴一同往药谷而去。

直到他们几人离开,子砚的目光这才落在了那名呆呆的傻站在那门边的那名弟子的身上,目光一闪,走上前,沉声说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要是传入了别人的耳中,后果,你知道会怎么!”

一听这话,那名弟子连忙回过神来,对着子砚说道:“师兄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也没见到,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绝对不会乱说的,不会乱说的。”

“这样最好!你走吧!”子砚说着,沉声低喝了一声。

“是是是。”那名弟子连声应着,挰了一把冷汗,轻呼出一口气,这才快步的跑开了。今天的这顿早饭,真是送得太过剌激了,险些吓掉了他的半条命。

另一边,回到自己的茅屋里,子情关上了门,便盘膝而坐在床上,开始静心修炼内功心法。淡淡的玄气气息随着她体内心法的念动而运转了起来,在她的周身之边,雄厚的玄气弥漫着,把她包围了起来,像是形成了一个保护圈似的,肉眼可见的玄气气息在她的周身之边盘旋着…

随着她体内玄气的流动,似乎那在体内幻兽空间的两只幻兽也在吸收着她的玄气修炼着,以她的玄气为修炼的基础,慢慢的提升实力,进行进化。上古神兽与普通幻兽的差别很大,上古神兽一降临,便可以开口说话,而普通的幻兽,没修炼个二三年是开不了口说人话的,顶多也只能与它的主人神识交流,就更别说可以变化成人形了。

子情闭目静心的修炼着心法,而在她体内的两只幻兽,此时可不像她这般的悠闲,两只幻兽是无论何时都要斗个不停的,就算是修炼,也是要分出个高下,想要比比谁比谁更先进化成人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一抺修长而卓绝的白色身出现在屋外的窗口,静静的站着,看着她盘膝在床上修炼着,幽深的黑瞳微微一闪,在窗口处站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床上盘膝修炼着的子情,在接近中午的时候,这才收起了外放的玄气,轻呼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瞬间那,清眸中的光芒如天上的明星般闪烁着迷人的光彩,熠熠生辉,亮如星辰,就那么一双光芒万丈的清眸,竟然让她那素净的容颜看起来风华无限,似乎那一双如此光彩动人的眼眸,不应配着这么平凡的容颜一般。

下了床,她打开了屋门,倚着门,看着天空,思绪不由飘远着。不知道,家中现在怎么样了?爹爹还好吗?没有了她和娘亲在身边陪伴着,爹爹会不会很寂寞?

以前小时候曾听娘亲说过,人死了会变成了天上的星星,虽然知道是骗人的,但是她却一直坚信着,因为那是从娘亲的口中说出来的,刚来到凌峰山时,好多的夜晚她总是会想起娘亲倒在血泊之中,好多个夜晚她都会因想念娘亲而埋在被子里伤心的哭着,在那一段时间,她总幻想着天上那闪闪发亮的星星当中,就有着娘亲的身影,只有这样,她才能总感觉到,娘亲就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直都没有离开…

心头染上了一股淡淡的思念,思念着那已经离世的温柔娘亲,思念着那远在家中几年不见的爹爹,不知道他此时可还好?夜里时,可会像她一样的想念着娘亲?

轻叹了一声,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慢慢的往林中走去。这凌峰山真的很清静,每当她心情不好时,或者想家时,就会独自一人在这林中慢慢的散步,听听大自然的声音。鸟儿的啼叫声,轻风拂过绿叶时的声音,总能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与此同时,远在似仙境一般景色迷人的灵蛇岛中,一抺白得纯净的白色身影静静的站在灵蛇岛的高处,一身白色轻纱,雪白的发丝柔顺的披散在身后,绝色的容颜丝毫不见有一丝的老化,依然如同五年前一样,美丽无双,她,不是别人,正是那被抽去了记忆的墨娘,碧落山庄的庄主夫人龙雪柔。

五年了,她在灵蛇岛生活五年了,一切,都那么的自然,仿佛她本就应该生活在这里一样,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她就像是一名过客,匆匆而过,却不停留…

自她醒来,在灵蛇岛中生活了五年,虽然家人都待她极好,岛民们也都很敬爱她,但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很没有安全感。

迷离的目光落在了那云雾缠绕着的海面,那无边的大海,把灵蛇岛与外隔绝了起来,她除了看到这灵蛇岛的岛民之外,看不到外面来的一个人,也没有外人可以进来灵蛇岛,除了偶尔风吹散了那缠绕在海面上的云雾,她才可以从这里看到那在蔚蓝的海面上漂浮着的船只。

不知怎么的,她总对那外面的世界有着牵挂,这份牵挂,到底来自于什么?到底来自于什么呢?

山顶的风,很大,吹得她雪白的发丝在空气中飞扬着,吹起了她那身白色的衣裙,衣袂轻轻的拂动着,发出细微的声音,而她,久久的站着,目眺远方,像是思念着什么似的…

“柔儿,这山顶风大,你怎么又到这上面来吹风了?”一名气势不凡的男子负手走了过来,看着那一抺白色的身影,眼中一丝无奈的光芒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无法察觉,再度看去,那双凌厉的黑瞳中,只剩下着疼爱与宠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雪柔转过了身,绝美的脸上绽开了一抺温柔的笑意:“大哥。”

“怎么了?又在这里想什么?”龙镇铭沉声说着,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袍披上了她的身上:“风大,披着吧!小心着凉了。”

身上蓦然一暖,还带着体温的外袍披落在她的身上,她轻声笑着:“谢谢大哥。”这几年来,大哥和二哥以及爹娘都待她很好,家人给予的温暖,那种感觉让她很是依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给予最多温暖的就是家人了。

目光,落在那缠绕着云雾的海面上,目光迷离而带着不解,轻声问道:“大哥,为什么我对以前的事情总是有些模糊?我记得在天山上修炼的事情,但是却又好像有什么本该记得的,却又让我忘记了。”说着,她转过了脸,看着他问:“为什么爹娘对我一提起外面的事情时,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大哥,是不是我在外面给灵蛇岛惹了什么麻烦?”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龙镇铭摇了摇头,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说:“记不起就别再去想了,也许,那些事情并不是好的回忆,忘记了才是最好的,在这灵蛇岛这里,有哥哥们陪着你,难道不好吗?以前你出去外面学艺,有时好几年都不能见到你,爹娘整天就像你现在这样,站在这山顶往那海面上看,盼着你回来。”

听到这话,雪柔心头一阵内疚,她虽然对当年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但是却知道当年她执意要到外面去学艺时,娘哭了好久,恋恋不舍的送她出岛,虽然当时爹爹气得把自己关了起来,但是事后她听哥哥们说过,当年爹爹就是站在这里,看着她离开的。

见她垂低下了头,一脸的自责与内疚,不由笑道:“好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老二看见了,指不定说我欺负你呢!来,给大哥笑一个。”

“大哥,谢谢你。”她轻声说着,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有这样疼她的家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行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大嫂有身孕了,你呀,就快当姑姑了,大哥见你经常逗着岛里的小孩玩,以后你要是觉得无聊,觉得闷,那就帮着你大嫂带带孩子,保准你每天乐得笑不拢口。”龙镇铭笑说着,心下却是感叹,如果柔儿的孩子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有十岁了吧?

果然,一听到这个消息,雪柔眼中一亮,欣喜的问着:“真的?大嫂真的有身孕了?太好了大哥,你就要当爹了,对了,娘亲和爹爹知道了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呢!”龙镇铭说着,刚毅的脸上尽上笑意,想到了自己的夫人,凌厉的目光此时也是一柔。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爹娘,让他们也开心开心,顺便让人给大嫂炖些补品补补身子。”她说着,解下了身上的黑色外衣递还给他:“大哥,我先走了,最近看你忙进忙出的,也要小心身体。”温柔的声音一落,白色的身影便朝山下而去。

看着她离开,龙镇铭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敛了起来,想到了他最近得到的消息,凌厉的目光不由掠过一丝狠厉的神色,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拧成了拳头,碧落山庄的那个墨成轩,竟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当初,真的是看走眼了才把他的妹妹交给他!

那样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再次的回到他的身边!因为他不配!

第八十章 非常待遇

几天后的凌峰山中,子情的屋子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她正在那树下练着剑,不带一丝玄气的练习,只为了更加的熟悉这套剑法,白色的衣裙随着她的转动而翩飞,在空气中划过了一个个优美的弧度,树上的落叶也不知是被轻风拂落,还是被她的气剑刮落,悠悠晃晃的在半空中飘落着,洒满了一地…

只见,她突然的一个旋身,手中的木剑一转,迅速的变幻了一下招势,剑尖猛的朝头顶上射去,脚下也轻点,腾空而上,一连穿过了好几片悠悠飘落的树叶,木剑的剑锋又是一转,横空而过,又穿透了那在空气中悠荡着的落叶,直到一把木剑穿得尽是满满的落叶时,她才收起了剑,停了下来。

清幽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木剑上,心下暗暗的想着,也许,她应该找机会出去实践一下,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提升自己的实力与应变能力,目光微闪,心下也有了决定,手掌一翻,猛的往手中的木剑拍了一下,那一连窜挂在剑身上的树叶,砰的一声化为灰烬散落一地…

一抬头,正好看见了那抺风华绝代卓绝身影,心下疑惑,他怎么总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有点事,要离开凌峰山一趟。”

悦耳的男性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听到了他的话,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清眸对上了他那双幽深的黑瞳。只见,他一身贵气的白色衣袍着身,衣袂随风而扬,墨发迎风而飘,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置于身前站在一棵绿树之下,点点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尊贵而圣洁。

然,这样出尘若仙,如同天人般的不沾凡尘的男子,本该像世外仙人一般,远离世俗的一切,淡泊而神圣,而他却偏偏在尊贵与圣洁的同时,那双令人窥之不透看之不穿的幽深黑瞳,以及那眉宇之间又蕴含着一股无人能及的王者霸气,一个错综复杂的个体,一个让人矛盾的存在,却偏偏那样的和谐,仿佛他本就该如此一般!每次见到他,总是难掩对他的惊艳,这样出众卓绝的人,难怪会令女子们痴迷…

“嗯,我知道了。”她轻声应着,慢慢的敛下了眼眸。其实,他可以不用跟她说的。

幽深的黑瞳落在她手中的木剑上,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沉声说道:“你没有武器是吧?下回我给你带一把软剑回来。”

她一怔,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不能总让你送我东西,剑我会自己去找。”以前他送给她一条项链,她都还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他,又怎么好再让他送她东西?

“这个送给你。”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他说:“这是我自己研制的紫灵丹,无论是受了多重的内伤,甚至是刚断气的人,只要一颗,便可活命,不过这个很难研制,药材也很难寻,所以只有三颗。”

闻言,辰心下微诧,接过了她手上的小瓶子。那是一个白色的小瓶,瓶身上画着一副图景,红梅盛开,一名女子手持红梅笑意盈然。

性感的唇角微微的一扬,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的说:“好,那我收下了。”说着,便把那个瓶子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里,那模样,像是放进去的是一件珍宝一样。

而确实,子情的这个紫灵丹,的确是万金难买的珍宝,在不久的将来,大陆上以万金高价购买,也买不到一颗紫灵丹,当然,这是后面的话了…

“子情丫头!子情丫头!我过来拿药酒了,你泡好的老鼠药酒放在哪里?”

突然间,一个带着兴奋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与和谐,两人同时朝那声音看去,见一身灰袍的药师正站在她的屋子门口大喊着,一边朝他们这边挥着手。

“你去吧!我还要去山主那里一趟。”辰说着,示意她不用在意他,去做她自己的事。

“嗯。”她轻声应着,看了他一眼,这才移步往药师走去。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辰伸手捂住了怀里她送的那个丹药,心情很是愉悦的勾起了唇角,深深的看了那纤细的身影一眼,便转身离开。

“子情丫头,快,把那药酒拿出来,我亲自给那小子送去。”药师一看到她,眉开眼笑的笑着,这几天,都是他在盯着子源那小子吃小老鼠,没有他盯着,他竟然一直拖着,而另外的几人都拿他没办法,无奈,只好他自己动手了。

“嗯,我进去拿。”泡了几天,这药酒就可以用了。进了屋子,在角落处抱出了那个酒坛子便走了出来,递给他说:“药师,让他一次喝三杯,一天三天,估计这坛药酒喝完他的伤也就可以恢复了。”

“这么神奇?”药师一听,不由诧异的看着她,掂了掂手中这坛酒的重量,说道:“就这么点,我想不用七天他就可以喝完了,如果真的按你这么说,那他不是七天就可以恢复了?这么快?”真是后生可畏啊!瞧这子情丫头小小年纪,竟然医术这么了得,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她教得这么好的,若是有机会,真想见上一见。

心下想着,便凑近了她的身边笑呵呵的说:“子情丫头,你这身医术,到底是跟谁学的?能不能告诉我?或者,让我见一见你师傅?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怎么样?”

闻言,子情抬眸看了药师一眼,见他眼中尽是好奇,心下知道他对医药的狂热,也知他的为人如何,但是想要她爷爷曾说过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这个得去问问他的意见再说,于是,便轻笑着说:“药师,若你真的想见,那也得我去问问他,看看他怎么说,没有他的批准,我不能把他是谁,以及他身在何地告诉任何人。”

“好好好,只要你肯去问,我就一定等,一定等,呵呵呵…”听到子情的话,药师乐得笑不拢口,抱着酒坛子便说:“那我先把这个给那小子送去,你早点去问,然后早点告诉我。”说着,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今天一早起床,子源的心情明显的比前几天要好上很多,被强迫性的喂了几天的小老鼠,他气门上的伤确实是比前几天要好上很多,至少,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路,呼吸什么的也不会痛得像原先那样了,这个发现,让他心下惊叹之余更是对子情充满了惊讶,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他的伤恢复成这样,当真是了不起!

“二师兄,来,吃多一点,昨天药师说了,今天不用吃那个小老鼠了。”子纱坐在桌边帮他夹着小菜,又给他盛了一碗清淡的小粥,笑意盈盈的看着脸色和神色都已经好了很多的他。

不可否认,子情的医术真的很厉害,竟然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让二师兄恢复得这么快,这几天,除了让二师兄每天吃下三只刚出生的小老鼠之外,还配以草药内服,又有大师兄帮忙运气让二师兄体内的气液流通,才能起到这个神效,昨天药师告诉他们,今天不用再吃小老鼠了,她听了不由笑开了,终于二师兄可以缓一缓气了,每天看着他被药师强行的塞进去三只小老鼠,她就忍不住的寒毛直坚。

听到她的话,子源点了点头,正准备拿起碗喝粥,这时子砚便走了进来,见他正要吃东西,便开口说道:“子源,先别吃。”

子源放下了碗,而子纱也不解的问道:“大师兄,怎么了?”今天不是不用吃小老鼠了吗?怎么不让二师兄吃啊?

子砚看了子纱一眼,说道:“你忘了,子情曾说过,在她的药酒泡好的时候,子源就不用吃小老鼠了,而是要喝她的那个药酒,而这个药酒,是要空腹吃的,所以现在不能吃东西,我刚见药师正抱着酒坛子往这边而来,再等一下吧!”

一听这话,子纱是一怔,她竟然把这给忘了,刚才还在为二师兄不用吃小老鼠而开心着,谁知原来是,不用生吞小老鼠了,而是改成喝老鼠酒了…

子源一听他的话,原本已经有些红润的脸色,刹那间又惨白了起来,用小老鼠泡出来的酒,他光是想想,就已经一阵恶寒了,这比起他这几天生吞小老鼠根本就是没什么两样,一时间,面前的这些清淡小粥和可口的小菜,在他看来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

试问,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喝完老鼠药酒之后还吃得下东西?

“来啦来啦!刚开封的药酒,酒味可浓了。”

就在屋子里几人沉默的瞬间,外面抱着酒坛子的药师兴奋的声音已经传来。听到药师的声音,子源更是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一样的浑身一抖,对他来说,看到药师就是恶梦,看到他就想到那些粉嫩嫩的小老鼠,看到他就想到那些小老鼠被他硬生生的塞进了他的喉咙,这回,看到他,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抱着一坛用小老鼠泡的药酒过来,看到他,真的准没好事,有的,只有苦不堪言…

“咦?你们也在这里啊?正好,快给我拿个杯子出来,我这药酒是从子情丫头那里抱过来的,她说了,一天三次,一次三杯,不能多喝,喝多了身体会受不了的。”药师笑呵呵的说着,把怀里抱着的酒坛子往桌面上重重一放,发出一声响声,吓得子源心头一颤,嘴唇一抖,眼中尽是恐惧。

像是没看到子源那恐慌的神色似的,他一边笑呵呵的说着:“我刚才闻了一下,这酒啊,还真的很烈,里面可是放了不少活血去瘀的药材,那些药材再加上这么烈的酒,一来可以让那堵塞在气门的瘀血化开,二来呢也可以让你的血液运行起来,体内的血液气息路路通了,那自然什么病痛也没有,所以不能喝多,喝多了,上头就不说了,可会流鼻血的。”

他一边说着,看着那桌面上摆着的几个茶杯,皱了皱眉头说:“就桌面上的这个茶杯也太小了点,一倒出来指不定还会倒洒,这洒可补得很,不能浪费。”他说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子纱说:“你,去拿个碗过来。”

闻言,子纱只好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碗放在他的面前,自己则站到一旁,不时偷偷的观察着二师兄那越发惨白的脸色。

一听这话,子源胃里一阵翻滚,碗?三杯不会要变成三碗吗?想着,不由脸色惨白的看了药师一眼,谁知他正乐呵呵的打开着那坛酒,凑上前去看了看,一边小心翼翼的倒出了药酒,一边还拿起桌面上的筷子在酒坛里子夹了夹,也不知到底在夹什么东西?

然,当他那在酒坛子里夹东西的手一顿时,脸上不由浮起了欣喜的笑意,冲着脸色惨白的子源说:“呵呵,夹到了,夹到了。”说着,手往上一提,当他把那从酒坛子夹出来泡得发白的小老鼠放进那碗药酒里时,子源双手往胸口一捂,当即干呕了起来。

而子纱更是连退了好几步,两手捂着口快步的跑了出去。子砚脸色微变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开口问道:“药师,难道这、这泡成这样的小老鼠,你也想让子源吃下?”比起吞下活生生的小老鼠,这个泡得发白皱皮的,更是让人惊恐万分。

听到这话,药师侧头想了想,刚才顾着兴奋的和子情丫头说话,她到底有没说这个小老鼠要不要让子源那小子吃下的?还是说只喝三杯药酒?他怎么一时记不起来了?

“药师?”子砚又喊了一声。

“喊什么喊?没看见我在这里啊?”本来还想再细想一下的,谁知被他这么一打断,不由有些恼怒,当即便7冲着子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酒端起喝下去啊?你这伤想不想恢复了?吃下这个又死不了,男人大丈夫的,扭扭挰挰的像什么样?喝酒,当然得豪气一点,来!端起大口大口的喝下!别婆婆妈妈的!”

被这么一喝,就连子砚都找不到话反驳,子源才生吞了几天的小老鼠和中草药,伤就好了几成,指不定这个喝下,剩下的几成也很快就可以恢复了,不过细想,药师刚才好像是说喝三杯,那现在这么大一个碗?

“药师,你刚才不是说喝三杯吗?现在这么大个碗,怎么算?”子砚问着,见他竟然在不知什么时候又夹出了两只被泡得发白皱皮的小老鼠往那药酒当放,他的眼角再也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难不成他把这泡成这样的小老鼠,当成下酒的菜了?

闻言,药师瞥了他一眼说:“看看就知道怎么算了,你竟然还问我?你不会以为这么大个碗,我会让他喝下三碗吧?”说着,鄙视的看了子源一眼说:“就他那样子,酒量能有多好?这么烈的酒,我估计他是一碗倒。”

说着,把那泡着几只小老鼠的药酒往子源的面前推去,笑呵呵的问:“是你自己喝?还是要我帮忙?”

听着药师的话,再看着那碗令人寒毛直坚的药酒,子源不由渗出了冷汗,咽了咽口气,在药师那带着威胁的目光之下,他颤抖的慢慢伸出了手,端起了那碗药酒,扑鼻而来的一股浓烈的酒味直窜脑海,手,微微抖着,因为端得不平,药酒微微洒出了一些,看得对面的药师惊呼连连。

“哎呀呀!你小子给我端好一点!这里面可下了不少名贵的药材,你小心洒完了!”见他一只手总是在抖,他都替他挰了一把汗,这药酒可不容易泡,他知不知道?

被药师这么一喝,子源看着那碗满满的药酒,不由又咽了咽口水,现在还没喝,他就已经感觉胃在翻滚了,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猛的放下那碗药酒,趴到桌下又是一阵干呕。

看他这个模样,药师摇了摇头,对子砚说:“就他这样不行,我们得帮一帮他。”说着便站了起来。

“药师打算怎么做?”子砚问着,朝子源看了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的无奈。这样的东西,确实不是谁都喝得下的,但是,偏偏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治好他的内伤。

如果此时他知道,像子源这样的伤只需子情的一颗紫灵丹便可痊愈,估计会气得吐血。不过谁让他们与子情不和呢?紫云丹那样珍贵的东西,又怎么是他们能吃的。

药师瞥了他一眼,说:“你捉住他的手,别让他乱动,我再把他的嘴挰开,先把那几只给他下酒的小老鼠丢去,然后再把那碗药酒灌下,这不就得了?”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对他来说,这几日做惯了这些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趴在桌子下面干呕的子源听到这话,猛的抬起头来,因为子情还没有给他解开那哑药,他现在还说不了话,只得两只手不停的猛挥着,指着那碗里飘浮着的三只皮皱皱的小老鼠,意思是他不想吃那三只老鼠。

“药师,一定得吃这三只泡成这样的小老鼠吗?”子砚问着,比起那活生生的刚出生小老鼠,泡成这样的三只,更是让人恶寒。

药师心下一虚,其实他也忘了子情丫头先前是跟他怎么说的了,不过这活生生的都能吃了,这吸收了药材成份的小老鼠,想必应该更加的好,说不定啊!吃了这三只明天他就能活蹦乱跳了。

一抬头,便见子砚正等着他回话,他当即挺了挺胸膛,中气十足的说:“怎么不能吃了?活生生的都能吃,这泡成药酒的怎么就不能吃了?你看看你看看,这小老鼠都泡成这样了,说不定啊,这药效可比这药酒要好多了,快点快点,别磨蹭着,我还要回药谷去研药呢!可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着。”

声音一落,当即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只小老鼠,对子砚说道:“快,捉着他。”

闻言,子砚看了子源一眼,便上前一步,一手从他的胸前环过,把他的双手扣住,对子源说:“你就忍忍吧!再坚持几天,这伤就会好了。”

药师一见,一手挰住了他的下巴说道:“小子,你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天天都是我来侍候你吃药,这样的待遇,就连山主都没有,你啊!真是福气不浅。”说着,筷子一动,那夹着的小老鼠便被他丢了进去,接着,动作极快的又丢进去了两只,再把筷子往一旁一丢,端起那碗药酒往他的嘴里灌去。

子源心下苦不堪言,这样的待遇,如果可以,他还真的不想要…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听得那躲在门外看着的子纱心里一阵恶寒,见药师把碗放下入开了子源后,她连忙跑了进去:“二师兄。”

子砚和药师放开了他,子源只觉喉咙一阵火辣辣的,一股热劲直冲脑门,轰的一声在脑海里炸开,只觉面前一黑,整个人瞬间往后倒了下去。

“子源!”子砚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了他,见他一碗药酒下去后,整张脸涨得通红。

“嘿!我刚才就说了,他呀!一碗倒!”药师睨了倒下去的子源一眼,笑出了声,对那子纱说:“把这药酒小心放好,别打破了,我走了,有事再去药谷找我。”说着,拍了拍身上的衣袍便转身往后走去。

然,药师还没走到门口,便见一身白衣的子情正往这边而来,一看到她,当即笑开了眼:“子情丫头,你怎么来了?”

屋子里扶着子源的子砚和子纱一听药师的话,不由抬起了头往外看去,果真见子情缓缓的往这边走来,心下不由诧异,这几天她都没有来过,只是叫他们一天让子源生吞三只小老鼠,以及喝那些中草药,怎么这回会过来了?

“药师,你还没回去啊!”子情轻声问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呵呵呵,那个小子真是不听话,都十六七岁的人了,竟然还跟小孩一样,一定得让我喂才肯喝药,这不,忙活到现在,正准备回去你就来了。”药师笑呵呵的说着,红光满面的老脸上尽是笑意。因为他自己是药师,很懂得养生之道,所以就算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仍然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子情一听,不由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说道:“他生吞了几天的小老鼠,现在不用吃小老鼠了,自己连药酒都还喝不下?我本想着过来看看他的伤好了几成,看看用不用再加点药,不过既然他不急着恢复,那我也不用进去了。”

然而,药师一听到这话,心头一虚,不由笑问:“子情丫头,你说他不用吃小老鼠?”该不会真的不用吃那些泡好的小老鼠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想到这,不由微微侧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正好见子砚和子纱也盯着他看,看样子,他们是听到她的话了。

见到药师那有些心虚的神色,子情一怔,朝屋子里的几人看了一眼,心下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由有些怔愕的看着面前垂低着头似乎不敢抬起来看她的药师,忍不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她的笑声,几人都是一怔。同住在凌峰山五个年头,子砚还是第一回见她这样笑出声,一时间,不由有些怔忡,因这一声的轻笑,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的平易近人,也不再像以往看到的那般淡漠清冷,看着笑颜如花的她,心头,不由划过一丝异样。

子纱怔了怔,看着那轻笑出声的子情,眼带复杂。相处了五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她是会笑的,也是第一回看到她这样轻笑出声,这样的她,莫名的多了一分真实。

而药师却是不解的看着她,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的感觉,待她收起了笑意,便问:“子情丫头,你笑什么?”

想到药师竟然把泡了药酒的小老鼠给那个子源吃,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从唇边溢出,在药酒里泡了几天的小老鼠,那个模样可想而知,而他竟然还让那个子源吃下,呵呵,她怎么以前没发现药师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唇角微微扬起,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的问道:“药师,那你有照我说的,让他喝三杯吗?”

听到这话,药师连忙说道:“有!这个我记得,你说让他喝三杯我就让他喝三杯,不过我见那茶杯的口子也太小了一点,酒坛子的口那么大,一倒出来就洒了,所以我就让那个子纱拿了个粗碗,大约也就倒了一碗给他灌下了,不过你放心,我用眼量了一下,那粗碗和三杯的份量,也多不了多少,没事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想你得快点去给他熬点滋润降火的。”子情笑说着,没想到过来一趟,竟然听到了药师这样的话,想到那个子源被灌下一粗碗浓烈度很高的药酒,还吃了泡了药酒的小老鼠,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为什么?”药师疑惑的问着。然,唇边带着浅笑的子情还没回答,便听见一声惊呼从屋子里传来。

“啊…”子纱惊呼出声:“二师兄?二师兄你怎么样了?”

“怎么会这样?”子砚眼中浮现担忧,看着已经醉倒过去的子源。

子情抬眸淡淡的朝里面看去,不无意外的看到那个子源脸色涨红,头顶上似乎要冒出烟一样,两行鼻血顺着他的鼻孔流下,又因为醉倒了过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怎么了?

“咦?他怎么了?”药师回头一看,诧异的说了一声,便快步往里面走去,子情想唤住他都来不及,不由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屋,药师连忙把了一下他的脉,这一把脉,不由一怔,错愕的回头看向了子情。

见他怔愕着没有说话,子砚和子纱两人还以为是怎么了,连忙问道:“药师,子源怎么样了?他是怎么回事?怎么浑身烫得这么厉害?还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