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雪姬姑娘今天挂牌,我怎么能不来啊,老板娘,到时候,你可得罩着点啊。"

"呵呵。"老鸨一笑,道,"周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做咱们这一行的规矩,谁出的价钱高,咱们的雪姬今晚就归谁,周大人富可敌国,需要我一个小小的妇人家罩着啊。"

"哎哟,赵公子,小七啊,还不快请赵公子上坐,给赵公子泡茶。"

"老板娘客气了,现在雪姬姑娘在何处,如何没有看到。"

"时间还早,咱们的雪姬,还在房里休息呢。"

一时,天香阁的大堂里,热闹非凡,一片喧闹。雪姬听着楼下的喧闹调笑,不禁心中一阵烦乱,伸手狠狠的拉下窗上湘妃竹帘。

她原本认为,自己在老鸨的谆谆教诲上,早就练成了精,可以见乱不惊了,可是,只着楼下那些男人的讨价还价,她竟然有一种不安的烦躁。但是,这就是她的命,从她第一天走进天香阁,便注定了她今生的命运。

今天晚上,她的身子,将沦陷这群男人中,竞价最高的男人手中。她不敢想想,今晚的男人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也许,只是一个只懂得玩弄女人的粗鲁汉子。

一想到这里,雪姬便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轻盈的羽睫,无声的垂落。兰昶风,兰昶风,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便情不自禁的跳出这三个字来。

如果,给人占有,便在她一生的宿命,那她,也希望,第一次占有她的,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落坐在一面干净明亮的铜镜前,解开发间精致的钗饰,瞬间,一头漆黑的长发,瀑布倾泻下来,掩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清丽的眉宇间,纠结着忧伤落寂的神情,竟美得有些不大真实,竟看得旁边的小芊一阵失神。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眸光弥漫,仿佛穿透时空,回到一年前,那个初春的早晨。

今天,是她十五岁的生日,经老鸨的同意,乘坐画舫,和几名姐妹一起游湖。湖光潋滟,烟波浩渺,举头望去,但见长天远水,水波起伏,一片若有若无的溥雾中,山岚隐现。

雪姬立于船头,一袭白衣,在风中轻轻飞起,望着眼前的美影,不禁有感而发。

"泸湖秋水间,隐隐浸芙蓉。并峙波间鼎,连排海上峰。应识仙源近,乘搓访赤松。"

话音刚落,便觉生道异样的目光,自旁边一只帆船上向她投来。雪姬一愣,转头瞧去,只见一只帆船的甲板上,一名青衫男子,双手负背,正痴痴的瞧她。

雪姬一愣,转头瞧去,只见一只帆船的甲板上,一名青衫男子,双手负背,正痴痴的瞧她。

雪姬天生丽质,又生在青楼中,平时,走有路上,也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因此,并不畏惧男人直视的目光,见他向自己望来,不禁向他一笑。

男子一愣,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不禁一笑,道:"刚才的诗,可是姑娘自己所做?"

雪姬一笑,道:"信口所吟,公子见笑了。"

"姑娘信口吟来,竟有这样的造诣,在下真是自叹不如了。"

男子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忽然,几名姐妹忽然从画舫里走出来,见雪姬一个人立在舷边,不禁笑道:"雪姬,我们正倒处找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呢,走,我们进去,可要罚你一杯。"

"好啦,罚就罚,要说喝酒,我未必会输给几位姐姐哦。"雪姬向对面帐船上的青衫男子歉然一笑,道,"公子,失陪了。"

话音不落,早给几名女子拉进舱中。

此事,雪姬也没有放天心上,第二天,刚刚起床,大清早,婢女小芊忽然来到她的房中,笑道:"姑娘,快出去看看,楼下,有一位公子自称姓兰,是刑部侍郎,要为你赎身呢。"

雪姬只道小芊在说笑,继续梳理自己一头漆黑的长发,漫不经心的道:"什么刑部侍郎,我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啊,不过,那人已经向妈妈开价一千两银子,要为你赎身呢,妈妈让我来请你下去瞧瞧呢。"

她的话不似作假,雪姬不禁一愣,搜索着自己的见过的人中,确实没有一个姓兰的,更没有什么刑部侍郎,不禁奇怪,忙让小芊给自己把长发绾好,匆匆下楼,去看个究竟。

一下楼,便见老鸨和一名男子,坐在厅中。

"兰公子,不是我说,我们家雪姬,不论人品,还是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一名男子,身着青衫,背对雪姬下楼的方向,看不睛相貌。

"那你开一个价,你要多少钱,才肯让我为雪姬姑娘赎身。"

"这个…"老鸨皱着眉头,一脸的犹豫,她培养了雪姬六年,还望着她给自己挣钱,如何能轻易让人为她赎身,不禁向男子看了一眼,开出一个天价,"十万两,只人公子能拿出十万两,雪姬便跟公子走好了。"

"十万?"男子一惊,道,"这价钱是不是高了。"

老鸨一笑,她相信,只要雪姬一开始挂牌,绝对不会只值十万两,不过,看他这兵部侍郎一身清减的衣着,只怕也拿不出十万两来,这才开出这个价钱来,想将他吓走。

老鸨一笑,她相信,只要雪姬一开始挂牌,绝对不会只值十万两,不过,看他这兵部侍郎一身清减的衣着,只怕也拿不出十万两来,这才开出这个价钱来,想将他吓走。

"不高,不高,咱们雪姬,我请人教她琴棋书画,费了我多少功夫,多少心血,十万两银子,已经很低了。"

话音不落,老鸨忽然见到立在楼道上的雪姬,不禁笑道:"雪姬,快过来见过兵部侍郎。"

雪姬点了点头,正要下楼,忽然,那男子回过头来,雪姬看清他的容貌长相,不禁一声惊呼,道:"是你?"

这名男子,竟是昨日见过的那名青衫男子。青衫男子点头一笑,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雪姬瞧着青衫男子,一时愣住,她和他,虽然见过一次面,不过,连三句话也没说上,更谈不上认识了,他为何居然跑来给自己赎身,这事也太奇怪了。

青衫男子回头向老鸨一笑,道:"价钱的问题,我们回头再谈,能让我和雪姬姑娘,单独说几句话吗?"

兵部侍郎的官职,不大不小,不过,怎么说,也算是一名朝庭官员,不好得罪,而且,在自己的地盘上,老鸨也不怕他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老鸨犹豫了一下,呵呵笑道:"雪姬,侍郎大人为你而来,你就陪大人在花园里走走吧。"

雪姬一愣,她正好有疑问要问他呢,点了点头,青衫男子已经起身,向她走来。

他向雪姬一笑,道:"雪姬姑娘如不介意,我们到花园中走走如何?"

两人默默无闻的走了一阵,雪姬本来等着对方先开口,没想到,对方始终只是和她并排走着,没有出声。终于,雪姬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给我赎啊?我们除了那天在湖上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根本连认识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给我赎身。"

"这个,请姑娘不要误会。"青衫男子一笑,眉宇间透出一股温文尔雅的淡定,"我为姑娘赎身,没有别的意思,是因为,那天在船上,无意中见识到姑娘的才情,认为,姑娘这样有才情的女子,姑娘才情过人,不该留在这种地方。"

雪姬一愣,原来以为,他为自己赎身,是因为见到自己的容貌,根别的男人一样,对自己抱着那种想法,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她的才情。

在天香阁这几年,虽然,还没有正式挂牌,不过,已经知道大多男人的真实想法,大多男人,来天香阁目,不是玩了玩乐,便是为了泄欲,没有想到,他来居然只是想让自己脱离这个地方。雪姬一时愣住,瞧着青衫男子说不话来。

青衫男子给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雪姬姑娘,虽然,十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这些年我的奉录加起来,再找朋友借一些,应该没有问题,我一定会救姑娘离开这个地方的。"

不等雪姬说话,轻轻一笑,向大厅退去。望着青衫男子远去的背影,这五年来,她是第一次感到这种被人关心,被人重视的感觉,忽然,心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温暖。

望着青衫男子远去的背影,这五年来,她是第一次感到这种被人关心,被人重视的感觉,忽然,心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温暖。

见他转过花园的长廊,禁不住心口一阵感动,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你给我赎身,我总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兰昶风。"男子忽然回过头来,几叶秋叶,自风中飞落,在空中划出几道优美的弧形,他立在走廊中,回头一笑,笑容让人如沐春风,道,"我叫兰昶风。"

兰昶风,是雪姬生命里,第一个感动她的男人。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兰昶风,一切都来得太忽然,也去得太忽然,几乎让她来不及难过,也来不及追忆。

三天后,兰昶风果然带着十万两银子,来到天香阁,可是,老鸨却把价钱提高了十倍。

兰昶风为官清正,这十万两银子,已经是他所有的积蓄,才鸨将价钱提高十倍,他根本拿不出这一笔钱来。

兰长昶曾经向雪姬许诺,让她放心,他一定会为她赎身,让她脱离苦海,可是,最终无力拿出那笔惊人的银子来,因此,他自为认愧对妇姬,当日,在天香阁的门前,提下一首震动京华的名诗:"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然后,愤然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三个月后,雪姬百般打听,这才知道,兰昶风因为在天香阁提下的那首名诗,被朝中对手抓住把柄,向当今圣上参了一本,结果,兰昶风被贬出京,已经调往苍州。

雪姬一愣,转头瞧去,只见一只帆船的甲板上,一名青衫男子,双手负背,正痴痴的瞧她。

雪姬天生丽质,又生在青楼中,平时,走有路上,也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因此,并不畏惧男人直视的目光,见他向自己望来,不禁向他一笑。

男子一愣,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不禁一笑,道:"刚才的诗,可是姑娘自己所做?"

雪姬一笑,道:"信口所吟,公子见笑了。"

"姑娘信口吟来,竟有这样的造诣,在下真是自叹不如了。"

男子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忽然,几名姐妹忽然从画舫里走出来,见雪姬一个人立在舷边,不禁笑道:"雪姬,我们正倒处找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呢,走,我们进去,可要罚你一杯。"

"好啦,罚就罚,要说喝酒,我未必会输给几位姐姐哦。"雪姬向对面帐船上的青衫男子歉然一笑,道,"公子,失陪了。"

话音不落,早给几名女子拉进舱中。

此事,雪姬也没有放天心上,第二天,刚刚起床,大清早,婢女小芊忽然来到她的房中,笑道:"姑娘,快出去看看,楼下,有一位公子自称姓兰,是刑部侍郎,要为你赎身呢。"

雪姬只道小芊在说笑,继续梳理自己一头漆黑的长发,漫不经心的道:"什么刑部侍郎,我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啊,不过,那人已经向妈妈开价一千两银子,要为你赎身呢,妈妈让我来请你下去瞧瞧呢。"

命定王妃三

雪姬不奈烦的应了一声,道:"好了,我知道了,妈妈你先下去招待客人吧。"

"你可快点啊,你再不出来,赵公子,李大人,还有孙大人,可都要等不急了,今天,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可都是为了你来的啊。"老鸨一面喋喋不信,走下楼去,瞧着厅中满坐的客人,不禁眉开眼笑。

"小六子,动作快点,那边的客人正在叫人呢,老朱,你是怎么搞的,我说过几回了,李大人那边,得有专门的人手看着。"

老鸨一面下楼,一面不住口吩咐下人做事。

"孙妈妈,雪姬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啊,都等大半天了。"

"呵,周公子,我知道你心急,不过,时间不到,时间一到,咱们的雪姬自然出来了。"

别的客人听她这么一说,也都跟着起哄,纵然不能一亲芳泽,自少,看看雪姬姑娘的姿容,也不错啊。

一时,拥挤的大厅喧闹起来,拍桌子砸碗,老鸨见厅中的形势越来越乱,只怕雪姬再不出现,真会出现什么乱人,只得提前让雪姬出现,方能解为,忙拉住身边的一名姑娘,道:"快,快去让妇姬快点下来,不然客人就要闹起来的了。"

"快,快去让妇姬快点下来,不然客人就要闹起来的了。"

半响,楼上仍然没有动静。

眼看厅中的客人,情绪越来越激奋,喧哗之声响成一片。

纵然,老鸨见过不少大事面,不过,这数百人开始哄,她也不由得心慌起来。

"各位请等一等,等一等,雪姬马上就下来了。"

岂知,她的话音不落,哗的一声,厅中一角,几名客人掀翻了桌子。

"再不上来,我们就自己上去找她了。"

这一闹,厅中立即乱成一团,眼见形势便要压不住了。忽然,一阵悦耳的琵琶声,缓缓缓缓响起,纵然厅中一片喧哗中,也显得格外动听。

一时,喧华的大厅,缓缓的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顺着那琵琵声响的方向,逐一望去。一片低垂的帷幔,在风中起落,如果女子蹁跹的舞裙。

起落的帷幔后,身着绛红罗纱的雪姬,她身体修长流畅的线条,在摇曳的烛光下若隐若现,纤纤素手,抱着琵琶,缓缓走出,仿佛敦煌古窟上唯美的飞天女神。当真是,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妙漫的的声音,唯美的画面,只让厅中的客人,为之一窒,从人睁大了眼睛,只让起落的帷幔挡住视线,仿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美得缥缈动人,偏偏看不真切。

一片寂静中,唯闻阵阵轻雅的歌声,伴着妙漫的琵琶,缓缓的飘入整个大厅。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一时,厅中众人,仿佛是着了魔一般,跟着她漫漫的舞姿,明丽的歌声,缓缓的唱了起来。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歌声甫落,雪姬忽然臻首,举起琵琶,纤纤素手随意弹,琵琶的丝弦,轻轻颤动,叮咚有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厅中客人,还沉醉在这敦煌飞天般的秀色中,雪姬已然折腰抛袖,在一片鸦雀无声中缓缓退去。

待雪姬人已退入内阁,厅中方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雪姬姑娘果然美满得惊世骇俗,琴技超绝,惊为天人,真不知道,今晚谁有那么好我福气,能竞得雪姬姑娘的的初夜。"一时,厅中的王孙公子,富贾商客,纷纷叫价。

"我出五万两。"

话音不落,立即有人抬高价钱。

"十万两。"

"二十万五两。"

一瞬间,已经有人把价钱叫到了五十万两。一时,老鸨喜得合不过嘴来,这样把价钱一路抬高下去,便是今晚,她便能有上百万两的银子入帐了。

"一百五十万两。"忽然,伴随着一个惊人的数目光,所有人的目光,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投了过去。

一时,只见一名青衫男子缓缓立起,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四名手下抬着一箱银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雪姬姑娘的初夜,我要了。"

楼下,一片喧哗。楼上,雪姬面无表情的卸下发间累赘的珠饰,脱下一袭绛红的轻纱,换回自己平时的白衫。

"姑娘,你刚才真的跳得太好了,连我看了,也觉得你像是天上的神仙呢。"

雪姬苦笑一声,头也不苦的梳理着漆黑的长发。

"小芊,难道你看过天上的神仙。"

小抿嘴一笑,道:"我看到姑娘,就是看到天上的神仙了。"

"那有我这样的神仙。"雪姬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连自身难保,要是天下有我这样神仙,岂不是给神仙丢脸了。"

小芊虽然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小婢,不过,雪姬性情温和,从来不像别的姑娘一样,对自己的婢女从不打骂,因此,名为主仆,实为姐妹。

小芊看着雪姬伤感的神情,不自禁的,鼻子一酸,伸手抱住雪姬的肩膀,呜咽道:"姑娘,你是一个难得的好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你,不嫌弃你青楼出身的男子。"

雪姬一向心平如境,给小芊这么一说,忍不住眼眸中漾起一片水雾,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心酸藏匿在心中,笑道:"小芊,你别傻了,谁会真心喜欢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

小芊抹了抹面上的泪痕,含泪笑道:"下面很热闹,姑娘不去看看,是什么人竞得姑娘的初夜吗?"

在青楼,第一次挂牌的姑娘,一般都很注重第一次占有自己的男人。

雪姬却只是淡淡的一笑,道:"不用了,你去看吧。"

除了兰昶风,任何人都对他没有意义,可是,她很清楚,被贬到苍州的兰昶风,根本不会出现在京中。

纵然,他在京中,兰昶风为官清正,如何有一笔足够买下她初夜的钱。

小芊知道她的心思,也不便再说,道:"我下去看看,一有消息,我马上回来告诉姑娘。"一面说着,匆匆下楼。

楼下,一片喧哗热闹,雪姬心中,一片死灰。终于,一阵欢呼声在楼下响起。

雪姬纤瘦的身体,随着楼下的一阵欢呼声震动了一下,咚咚咚的一阵脚步声,小芊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来,推开房门,道:"姑娘,结果出来了,竞得姑娘初夜的人,是一个姓兰的公子。"

"兰公子。"雪姬身子一颤,不自禁的立起身来,旋身冲到门口,伸手一把抓住小芊的手,几乎是颤抖着问,道,"你可知道,那兰公子长什么样子,是何方人氏,装什么衣服?"

雪姬一连串的问题,一时,让小芊不知道从何处回答,犹豫了一下,正想从那兰公子的名字说起,忽然,老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嘻嘻一笑,道:"雪姬,你真是好福气啊,兰公子,一百五十万的价格,买下你的初夜,妈妈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出手这么大当的人,当然,也是咱们的雪姬有能奈,否则,兰公子出手,也不会这么大方了。"

"妈妈,兰公子,是那一个兰公子?"雪姬瞧着老鸨,拉住老鸨的袖子,急切的问道,"他可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老鸨吃吃一笑,媚声道:"哎哟,看我们雪姬急得,兰公子这就来了。"

一面说着,向门边一让,雪姬的眼眸一闪,只见一名青衫男子,正踏着楼级,一步步向她的房间走上来。

雪姬的心脏,狠狠的收缩了一下,纤瘦修长的手指,绞紧手中的丝巾,望着渐渐走近的男子,喃喃道:"兰公子?"

男子走近,却让雪姬的心凉了半截。同样的青衫,却有着一张不同样的面容,形消骨立,一看便是纵欲的结果,明明市侩佣俗,偏偏穿了一件青衫,清爽的衫子,不但没有让他显出高雅的气度,反而让他一张尖瘦的脸看起来诡异而阴险。

她惊惶失措的望着老鸨,颤声道:"妈妈,他…他不是兰公子。"

"呵呵,什么不是兰公子。"老鸨吃吃一笑,道,"他正是京中第一富贾的长公子,兰沧海。"

雪姬苦笑一声,无力的靠在雕花的门窗上,她天真的以为,真是老天见怜,会是兰昶风来了,可是,他远在千里之外的苍州,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老鸨呵呵一笑,回头向兰沧海看了一眼,道:"兰公子,老身这便下去,由咱们雪姬来倍你好了。"

"好,好,当然好。"兰沧海猥琐的目光,豪无掩饰的落在雪姬劲边雪白的肌肤上,"妈妈请自便。"

老鸨吃吃一笑,向雪姬吩咐,道:"雪姬,这位兰公子,你可得好好侍候,不可待慢了。"老鸨把话说完,硬生生的拉着一脸担心的小芊出门,在门外栓死了房门,匆匆下楼,只急得雪姬不住敲门,惊惶失措的叫道:"妈妈,妈妈。"老鸨只当没有听见,早拉着小芊去得远了。

"雪姬姑娘,你没事吧?"

"我…"雪姬苦笑一声,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兰沧海咧嘴一笑,顾作风雅的拱了拱手,道,"在下久闻姑娘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是美若天仙,艳如桃李。"他说话间,眼珠子一转也不转的瞧着雪姬,一个欲字,整个写在脸上。

雪姬生涩的一笑,旋身在桌畔落坐,桌上,是一桌刚刚准备好不久的酒菜,笑道:"兰公子,雪姬先来敬你一杯。"一面卞着,分别给自己和兰沧海倒了一杯酒。

"好,好。"兰沧海痴痴的瞧着雪姬,失了魂似的在她对面坐下,"喝酒好啊,喝酒能助兴,有分醉意,等一会,才好…呵呵,来,喝酒,喝酒。"

一面说着,接过过酒杯的时候,手指手意无意的在雪姬的手背上摸了上把,这才接过酒杯,一口喝了。

酒过三巡,雪姬给兰沧海的目光看得一阵不自然,忙挤出一丝笑容,道:"兰公子,你是想听曲,还是听雪姬吟诗。"

"天色不早了,我看雪姬姑娘,我们还是不要听曲吟诗了吧。"

雪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同对这个欲字写在脸上的男人,她就是没有勇气,只有拖一时,算是时,只当没听懂他的话,笑道:"要不,雪姬为兰公子弹上一曲吧。"

一面说着,便要起身逃走,却给兰沧海隔着桌子,一把拉住,不奈烦的道:"雪姬姑娘,我花一百五十万到天香阁来,可不是为了听曲,听曲吟诗那些风雅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雪姬姑娘,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兰公子,不要。"雪姬给他一只鸡爪般的手紧紧抓住,挣了几挣,面上现出惊惶失措的神情来,惊道,"兰公子,要不,我们来继续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