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旖凰回给他一眼:“恩。”

离开平心殿前,龙旖凰回头看了一眼房梁,房梁上有道白色的影子飘忽不定,龙旖凰似乎还可以听到哭声和笑声掺杂在一起的诡异回响。

但是她摇摇头,毅然踏出了门槛。

平心殿的门在身后合上,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太子太子!”侍卫匆忙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在凤宁澜面前停下:“御医,御医说皇上快不行了…您,您快过去看看!”

“终于要结束了,宁澜,今后再也没有人能束缚住你。”龙旖凰心里瞬间释然,她小声嘀咕道。

凤宁澜听到了,却不好做出回应,看到侍卫如此慌张,自己也不好慢慢走去,只得抓紧了龙旖凰的手,一路飞奔而去。

好容易赶回皇帝的龙床前,皇帝仅仅剩下一口气,他苟延残喘,眼睛无力的瞪着天花板上的房梁。

“父皇?父皇 ?”凤宁澜赶到床关,急急的喊道。

“唔…唔…”喘不过气来,皇帝像要说些什么,喉咙却被塞住一样,只能发出低沉的声音。

“父皇!”龙旖凰一下跪倒在床前,双手一把牢牢握住皇帝冰凉的手,面带急色:“您是不是想说什么?恩?”龙旖凰倾下身子聆听,皇帝动了动嘴唇,所有的声音糊成一团。

“父皇,”龙旖凰眼里忽的有泪光闪烁,她哽咽道:“儿臣明白您的苦心…一定会完成您的心愿!”

皇帝的身体猛地一抽,顿时僵硬起来,嘴角不断抽搐,周围的人更加慌乱起来,龙旖凰忙叫太医,太医过去查看,只能无奈的摇头。

皇帝最终还是断气了,嘴角不再抽搐,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柔和下来,一直睁开的眼睛也慢慢闭上,呼吸…停止。

“父皇,父皇?”龙旖凰着急的摇了摇他的身体,可是等不到任何的回应,她悲泣道:“父皇!”

凤宁澜也懵了,听到龙旖凰这么一喊,首先有反应的是身后的太医宫女侍卫们,他们纷纷跪下,掩面而泣。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响彻皇宫--皇帝驾崩!

这个消息传到刑部地牢的时候,凤离渊正在陪云凤鸾渡过最后一点时间。

刑具,火油和木材都已经准备好,行刑的时间近在咫尺。

云凤鸾怕得全身发抖,凤离渊笑着安慰她,云凤鸾哭了,凤离渊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但是他不敢许下三生的誓言,对云凤鸾,似乎只剩下了安慰。

信使急速来到地牢,通报皇帝驾崩的消息,整个牢房的人一片震惊,凤离渊看着那信使,心中蓦地翻腾,无数难过百感交集,就要化作一口血气喷出。

重瑾听到这消息,面不改色,只是看了看天,道:“时辰到,行刑。”

“王爷!”云凤鸾吓得面色苍白,紧紧的攥着凤离渊的衣袖:“王爷…”

凤离渊开口正要安慰她,却见几名狱卒开了牢门走进去,强行把云凤鸾拖了出来,架上木架,用铁链把她的手脚捆了个严实。

铁链勒的云凤鸾直直想吐,接着她又看到脚下堆满了木材,狱卒正在往上浇火油,眼泪更是止不住哗啦啦的掉。

“王爷!”她嘶声力竭的喊着:“灵言不求来生…只求今世,王爷一定要记住灵言!还有…还有…”

狱卒的动作并不因为云凤鸾的叫喊而停下,在看到重瑾打的手势后,用力一点头,取了火把就丢在木材上。

有着火油的助力,那一股火焰窜烧得特别厉害,化成火龙直冲而上,烧得木材劈里啪啦的响,瞬间吞没了云凤鸾的身体。

“啊!”云凤鸾顿时爆发出了一声惨叫,凄厉无比,听得在场的人都为之不忍。

烈火焚身的痛苦,所有人都无法想象,云凤鸾咬紧牙根,在自己的意识被痛苦覆盖住前,拼了命喊道:“照顾好元启…王爷…照顾好他…”

凤离渊的拳头握紧,关节吱吱的响着--他是恨云凤鸾的,毕竟是云凤鸾先害的龙旖凰,所以他刚才没有阻止什么,可是现在…还是为她感到心痛。

还有元启…他们未满周岁的儿子。

“啊…”熊熊烈火中,云凤鸾的身影渐渐扭曲…一开始还有痛苦的呻吟和不断挣扎的样子,很快,就都全没了。

娉婷的身体被火烧得惨不忍睹,渐渐扭曲成一团,散发出阵阵恶臭。

牢房晨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凤离渊闭上眼睛,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悲痛:“备马!”

重瑾暗中挥挥手,让狱卒下去备马,凤离渊大步离开,他赶紧道:“恭送王爷。”

“大人,王爷生气起来…指不定宫中要怎么乱呢。”刚才一直在重瑾身边默不作声的侍郎低低开口道:“如今太子和太子妃独当一面,若是睿王与他们正面交锋,又是怎么样的一番惨烈?或许最后得利的,是身为附马的您。”

“闭嘴!”重瑾有些愤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惹到太子妃的下场所有人有目共睹,难道你也想成为第二次云凤鸾?”

“下官不敢。”侍郎噤声。

“你还知道不敢…对了,你先回去看看公主,如今宫中大乱,我得去看看,公主身体不适,记得要婉转点告诉她这消息,然后小心的把她接到宫中去,知道么?”额上有青筋暴起,长眼睛的人都不难看出重瑾已经在怒气之中。

那侍郎是个精明人,赶紧道:“是,下官这就去!”

皇宫内飘起一片白,无数的人在悲泣痛哭,尤其是后宫更甚。

那些没有子嗣的妃嫔,统统都要陪葬。

而没有子嗣的妃嫔,又何其之多?

皇帝的尸体被装入石棺之内,供奉在无数烛火之间,僧人为他吟唱往生咒,而尸体缠着的无数玉锦和珠宝,盖去了他死时忧愁的容颜。

龙旖凰本来就一身素裙,更是不用去换孝服这么麻烦,凤宁澜也是身着浅色衣裳,两人都因些空下了一些时间。

接下来,就得筹办葬礼了。

皇宫内已经挂上了很多白绫,所有红色的物品统统撤换,颜色鲜艳的一律不准留存。

龙旖凰走出宫殿的时候看到他们在挂白色的灯笼,觉得十分骇人…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悲哀的白色。

不过,葬礼后,也该是准备选择新皇了。

这个,才是她最期盼的。

皇宫内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凤义阳,凤暮紫等几位公主哭得昏天暗地,凤义阳还承受不住昏死了一阵子,龙旖凰得抽空去安抚她。

那一天晚上,宣布皇帝驾崩后不久,凤离渊就赶到了,他没来得及看皇帝最后一面,更没能和皇帝说上最后一句话,皇帝的身体就已经冰冷。

他一直摇着头走过去,颓然跪倒在床前,无需过多的表情,就已经体现出他的悲哀伤痛,他紧紧抓着皇帝身上的薄被,眼里一直有泪珠在滚。

龙旖凰于心不忍,却也只是淡淡的告诉他一句话:“节哀。”

凤离渊悲哀的看着她,就这么看着,龙旖凰心里坦然,回视时,面无表情。

后来官吏说要为皇帝的尸身清洁,然后入棺,他才慢慢把自己的手松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突然撑住柱子,捂住嘴咳嗽起来。

龙旖凰看到从凤离渊的指尖下,滑下一串血珠。

第一百四十章 风雨前夕

国丧要举行很久,举国同哀,而皇帝的一体在僧人超度几天后入皇陵。

为皇帝送灵的时候,满大街都是人山人海,一大片的白色,长长的队伍蜿蜒的从皇宫正门行出,十几匹骏马拉着巨大的灵车,一路上,宫女们洒了满天的白色纸花。

龙旖凰和凤宁澜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慢慢随着队伍前行,天气很是阴霾,连着龙旖凰的心情一起糟透了。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不还还是街上人多的缘故,她觉得胸口很闷很闷,精神一点也集中不起来,偶尔马车摇晃的时候会想吐,难受得紧。

凤宁澜观察到不对,忙轻轻拍了拍龙旖凰的背:“不舒服那么?”

“没事,有点闷,过一会就好了。”龙旖凰压着胸口,心情烦躁不已,转身挑开窗帘,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让自己头晕想吐的感觉好一些。

这几天在皇宫里她没少吃苦,天天为皇帝守灵,被僧人的诵经声,香的味道还有后宫中诸多待她解决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好几次差点要爆发。

后宫的妃子哭哭啼啼,一部分送去了尼姑庵为逝去的皇帝祈福,另一部分则是很悲惨的要陪葬,紧跟这队伍的还有一长排的马车,统统都是不断在哭的妃子。

不过,这样一来,后宫也清闲了。

“还有好长一段路才到呢,”凤宁澜有些难过,把龙旖凰揽到自己怀中:“你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就是,接下来还有一些仪式,我怕你熬不住。”

凤宁澜的声音轻柔似水,龙旖凰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些许,“恩”了一声,便乖乖靠在凤宁澜的怀里躺着,闭上眼,没一会就睡了。

皇帝逝世的消息一经传出,许许多多在远地的黄芩贵族都跑了回来,还有一直飘漓在外的凤宇天。

太久没见他,龙旖凰差点都认不出了。

在宫外磨砺了一年多许,凤宇天成熟了很多,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轻浮,他回来的那天晚上和龙旖凰,凤宁澜聊了很多,他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说自己也放心了。

凤宇天拒绝了她的好意,只是说道:“我在宫外过的很好,已经习惯了现在要我回宫怕还不习惯呢,多谢皇嫂和皇兄的好意了,等葬礼一结束,我住几天就走的。

凤宁澜见劝不住他,也只好允了,但是要求他必须时将回宫来看看。

凤宇天特意去太子看看祁寒的乘#爱不释手,简单和龙烨羽过了下招呼,到了 晚上回宫便直接去找两个##叙旧去了。

龙旖凰呼呼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到了陵墓后凤宁澜轻轻唤她起来,她人醒了,可是意识却十分混沌,连脚步都飘忽,凤宁澜只好先扶着她,慢慢等待仪式的进行。

仪式到底是怎么进行的,过程和结束,龙旖凰全部都记不清楚了,只有一点自己在皇陵的印象,还有不停说话的礼官,一些乱七八糟的响声,她难过的全身都在冒冷汗,把凤宁澜的受反握得紧紧的,晕乎乎的过了一天,过了葬礼。

葬礼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行人准备启程回宫,龙旖凰再也忍不了。挣脱了凤宁澜是手跑到一边去,把胃里翻腾一天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凤宁澜见状,忙担心的跟了过去,看龙旖凰吐得一塌糊涂,吐完后脸色更为苍白,心疼不已的抱住她,夜色朦胧迷幻,他急道:“旖凰,我们这就回宫找太医!早知道你不舒服,就应该叫太医随行的才是?”

“不用这么麻烦的,”龙旖凰吃力的摇着昏沉的头,伸手抵在凤宁澜是胸口,想推开他 ,想告诉他自己没有那么虚弱,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或许真的累了吧:“我只是有点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宁澜、、、、、、、你不要为我分心知道么?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啊!

没等龙旖凰把话说完,凤宁澜突然把手伸过他的膝下,一举抱起:”还说呢肯定病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脸色白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快些回去。“说完,凤宁澜急忙的朝着队伍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有点累。。。。。”龙旖凰意识不清楚的呢喃道,双手竟竟的交叠在自己的小腹上。

凤宁澜来到队伍前,准备上马车,龙旖凰慢慢睁开眼,无意识的朝着陵墓的方向看清——白玉石雕刻的石门上,似乎在无声的祈祷。凤宁澜抱着龙旖凰上了马车,自己坐在软垫上,吧龙旖凰抱得紧紧的。他倾身下去,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别说话了,赶紧休息吧。。。。。旖凰,如果你病倒了,那么什么都没有意义,我还费心正多干什么?”

听凤宁澜说如此,龙旖凰只是虚弱的笑了一笑,感觉自己几乎没有知觉的受被他牢牢握紧着,只能一直往他怀里缩:“宁澜。。。。。。好温暖。”

可是,为什么脑海却止不住的回着凤离渊跪在皇陵钱的一幕?他到现在,还没起身。。。。。。而一会,天该下雨了吧。

但是。。。。。。自己好累,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再也不想管这么多的事情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风雨前夕

是他不信任的多疑。。。。。。一次又一次的破坏自己对他的情感,还杀了慕容,而如今,自己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眷恋,甚至是仇恨,这,又能怪谁?

头好痛。龙旖凰贴得凤宁澜更紧了,意识里压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凤离渊的事情。

“恩,好好休息。”凤宁澜抿了唇在笑,看着龙旖凰疲倦的闭上了眼镜,便掀开窗帘对外边的人比划了个手势,让他们快点启程回宫。

车外的人收到命令,赶紧四处去通知,负责安全的御林军统领跃上马背,四下环视时,发现凤离渊还跪在皇陵前,他看了看压抑闷热的天空,只得下了马,走到凤离渊跟前,下跪:“网页,该启程回宫了。”

“恩。。。。。。”凤离渊低着头,淡淡应了一声。

云凤鸾是罪人,她死后不能葬在皇陵。现在他能缅怀的,只有阴阳两隔的父母。

见凤离渊只是敷衍了事,那统领又道:“王爷,看这天快要下雨了,皇上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您这样,还是先回宫吧。”

凤离渊用力抿唇:“恩。。。。。。你们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就好。。。。。。”

“王爷。。。。。。”

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会。“凤离渊低声道。

见凤离渊无论如何也不动摇,统领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侍卫来催促他,他不得不走,只得对凤离渊道:”请王爷保重,属下告辞。“

凤离渊不予回答统领起身离开。

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压抑密集,凤离渊依旧静静的跪在原地。

龙旖凰一路上在马车里,凤宁澜的怀里都睡得很沉很沉,可是快到了皇宫,却又突然醒了过来。

她给自己施加的压力过大,心里知道离皇宫越近,就越不能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无论真是极度疲劳还是重病在身,总会清醒着,拼命让自己清醒着。

凤宁澜看她这么拼命的样子,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不禁担忧道:”还好么?别逞强。,”

“我很好,对了,一会也不用叫太医了,我只是累了想睡觉而已,睡饱了,精神也好了。”龙旖凰笑笑,五指拢了拢长发,端坐在凤宁澜怀里,腰板挺得笔直:“快到皇宫了吧。”

“恩,快到了。。。。。。你真的不要紧?”凤宁澜还事不放心。

“没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龙旖凰笑笑,替凤宁澜理了理衣襟:“对了,元老院的人不是说过几天就要在皇子中抉择最终皇储,择日登基么?”

“恩。”凤宁澜点头。

“那就好,宁澜,要努力啊,不管结果如何,我和祁寒都会在家等你。。。。。。你要你努力了,问心无愧,比什么都重要。”龙旖凰笑笑。

“旖凰,我明白你的想法,”凤宁澜一把抓住龙旖凰的手:“听说前天,你特意去了趟元老院是么?”

“是啊,我去传达父皇的遗愿去了。”龙旖凰坦诚的点头。

“什么遗愿?”

“就是,让所有皇子公平竞争,无视现在的身份地位,一切追求公平。”龙旖凰低下头去浅笑。

“我不信这是父皇的遗愿,”凤宁澜毫不拖泥带水的摇头:“如果真的事父皇的遗愿,他应该是说让凤离渊继位,而不是还留给我余地。”

“其实父皇什么也没说,她也没这个力气说话了,这是我的意思,”龙旖凰飞快的用手指在嘴唇上比一下:“不要告诉别人哦,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好好公平的竞争一场。”

“恩,其实你这样做也没错的。”凤宁澜笑道:“这样一来,对谁都公平。”

龙旖凰正要点头,却忽的听到车厢外想起一片哗啦啦的声音,急促而密集,滚滚雷声募得响起,她不觉的一怔。

下雨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风雨前夕

有雨水飘进马车内,凤宁澜一把揽住有些失神的龙旖凰,往车厢内部靠了一些:“小心。”

龙旖凰被他这么一抱,猛的回过神来,雨水不断的从窗口飘进来,凤宁澜反身抱着她,替她挡去了所有的雨水。

“怎么失神了?”凤宁澜看龙旖凰的样子,不觉一笑,用衣襟逝去她面颊上被溅到的水珠。

“没,没什么。”

龙旖凰赶紧从神游中恢复过来,一看,凤宁澜的衣服都湿了一些:“你也快点进来,别着凉了!”

“不要紧。”凤宁澜没有动,只是笑着看她。

“别说不要紧,快点过来?”不等他多说,龙旖凰赶紧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又看了看窗台,若有所思道:“这天气。。。。。。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凤宁澜不说话了。发梢上垂落了一些水滴,滴在眼前,他也不顾得去擦拭,只是静静的看着自言自语的龙旖凰。

“下雨了呢。。。。。。”他不会还在皇陵?

想着想着,龙旖凰如梦初醒一般,暗中狠狠的捏了自己的手背一把,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自己怎么还会担心凤离渊?分明和他已经决裂成这样了啊。。。。。。

或许还谁有些放不下,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放弃了自由进入皇宫,可是当时,谁都想不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唉。。。。。。动不动就心软这毛病,还是一时改不了。

龙旖凰摇摇头,转过身去,正好对视上凤宁澜的双眼。

她心中放宽了一些,自己心中有这么美满的家庭,好不容易生下儿子,和丈夫互生情愫,只要渡过眼前的风浪,便是一辈子的清福,可笑,这个时候还在想外人?

他从来未想过自己,自己又何苦去费这份心?

“宁澜,我们什么时候吧祁寒接到宫里来?”龙旖凰想着,嘴角缓缓勾起,柔声问着眼前的男子。

凤宁澜微微一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