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彩莲参见国主万岁!”墨莲醒了醒嗓子,提高了音量再次响亮地喊了一遍这客套的话语。虽然眼前的国君正在朝着他事先设计好的计划慢慢迈进,但墨莲对于眼前的人还是没来由的觉得甚是不屑,果然如他先前所知道的,这国主正是色中饿鬼。

许久,那黄宣国主仍没有回话,估计依然沉醉在他那污秽不堪的思绪中而久久不可自拔。

当墨莲第三次喊出“小女子彩莲参见国主万岁!”时,那语气中已带了些许怒意,也懒得装那女儿家的矜持,硬是抬头与那色鬼国主对了个满眼。

那国主似也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从那龙椅上走下,将那欠着身行礼的墨莲扶起,口中忙不停地说:“爱卿平身!”一脸的肥肉伴着那谗媚的笑容,仿若一尊颇有福样的弥勒佛像。

墨莲脸上仍不见一丝笑容,相反的是一种更为慑人的冷漠,任那色鬼国主趁扶他之际顺便摸上他的手臂,他生凭最恨陌生之人碰他,但此时心中虽觉厌恶异常,却也不得不忍下。

技巧地甩开紧抓着他双臂久久不愿放开的胖手,墨莲欠身再次做了个揖,假意恭敬地道:“小女子斗胆,敢问国主为何事唤彩莲至此?”对此墨莲心中早有答案,却仍故做疑惑之状,一张无下无双的俏脸上依然冷艳漠然。

见墨莲避开他的双手,且一脸冷漠,那国主也是一楞,脸也跟着一僵,这黄宣国中只要是他想要的女子,哪个又不是娇笑盈人,千娇百媚地投怀送抱,若是其他女子,向他撒娇讨宠还来不及,又怎会像眼前的女子般故意回避不说,且如此冷艳漠然。但越是如此不可亲近,他便觉得越是有新鲜感也越能激发他的征服欲,况且眼前的人美貌世间少有,真让人想迫不及待地拥有她。

于是那色鬼国主化开一脸的僵容,挂上一副尤如弥勒佛般和煦的微笑:“今晚同乐佳节,美人在我国人及各国贵宾前所献之舞,动作优美,舞技更是超群,令各国贵宾甚是欢喜,亦拉近了我国与其余四国的外邦缔结友好关系,算是为国中做出贡献之人,亦是有功这臣,今日召见爱卿,朕是要重赏于你!”说完欲伸手拉过墨莲的手,却被墨莲再次技巧性地闪开了。

墨莲早在心中鄙视了这黄宣国主万把来次,想他果真是个了不起的国君,那瞎掰焖人的功夫倒是绝对的一流,要重赏于他?还真是个好借口,想他墨莲只是跳了一支普通的舞蹈,怎就成了他黄宣国与其他四国缔结外邦友好关系的有功之臣了?不过这也好,正好给了他向那国主讨要黄璞玉的好机会。

这次的躲避,其实可称得上墨莲的条件反射,看到再次表情僵硬的黄宣国主,墨莲心中也暗觉不妥,毕竟下面还要有求于他,于是扯开一丝假意的微笑,那笑意虽似微风一扫而过,云淡风轻,但看在那黄宣国主的眼中已仿若灿烂和煦的春光,暖人心房。

就在国主要再次陶醉在墨莲的微笑中之时,墨莲找准了时机:“既是如此,彩莲斗胆请问国主,不知国主要赏赐何物给彩莲?”墨莲告诉自己,要尽量放柔声音,也尽量做出一副欣喜若狂、受宠若惊的娇柔俏模样。

果然黄宣国主见墨莲态度大变,早已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心想这天下间的女子即便是再高傲、再冷艳的绝世美人也终是逃不开爱慕虚荣与荣华富贵,于是他大开金口:“富贵荣华、名利地位,只要是爱卿想要的,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朕也要为你摘下来!”黄宣国主说得口沫横飞,信誓旦旦。

想那国主已然上勾,墨莲心中甚是愉悦,伴随着这种好心情,墨莲依然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彩莲不要富贵荣华!”

墨莲的回答显然是出乎黄宣国主的意料之外,于是他问道:“不要富贵荣华,那可是要名利地位?”说到此处那国主心中也不免一喜。

“彩莲不要名利地位?”墨莲回答地甚是冷静,也甚是干脆。

“莫非你当真是要天上的星星?”说到此国主脸色早已暗淡下来,不要富贵荣华,亦不要名利地位,等于是拒绝了做他后宫娉妃的要求。

墨莲轻轻摇头:“彩莲亦不要天上的星星!”

“那你到底要何物?”国主迫不及待地问,觉得甚是讶异,毕竟这世上谁不爱富贵与名利,多少人为得到这两样东西而奔波奋斗终生,如今他要赐于这美人这两样东西,她却不要,这不免会让他倍感吃惊。

“黄——璞——玉!”墨莲一字一字说得清晰,亦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口,早就惊愣了黄宣国的君主,倒不是他舍不将黄璞玉赐于墨莲,只是这国中的至宝也是这唯一的璞玉刚刚才被他奉承给了紫轩国的皇太子。

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墨莲又岂能掌控,他怎知黄璞玉已被送于紫楚梦,尚不知道真情的墨莲只能在此与这色迷迷的黄宣国主费心周旋。

那黄宣国主亦是老奸巨滑之辈,今日若得不到眼前貌如天仙般的美人他又怎能甘心,于是他假言道:“璞玉乃是我黄宣国之至宝,又怎能轻易赏赐于他人?”说完双手还不自觉地搭上墨莲的双肩,一张胖乎乎圆滚滚的脸嗳昧地凑近墨莲的耳边,轻声说:“除非…”

这种气氛墨莲极其不喜欢,纤纤的玉手早已握成了粉拳,恨不得就此给上这丑陋矮胖的家伙来上一头拳,墨莲知道那句“除非…”以下黄宣国主将要所说的话,也早已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想真到了这时,墨莲心中仍是异常排斥,对于黄国主的嗳昧举动,也油然心生厌恶之感,但他还是咬牙尽力忍下了。

轻轻拍掉搭于他双肩之上的手,墨莲强装一副媚笑:“国主之意彩莲心中明白,那何不趁此良宵,就让彩莲来了却国主的心愿呢!”墨莲边在黄宣国主耳畔说着暧昧惑人的话语,边伸出纤纤的玉手轻解那人的衣裳,另一手装作不经意间的拂过黄宣国主的鼻前,一道奇异的花香也顺着国主的鼻腔被吸入体内。

那国主也不曾注意这怪异的花香,只当是眼前佳人身上的熏香,还用鼻子用力地吸取这醉人的花香。

黄宣国主早已被墨莲轻盈的玉手撩拨起了情欲,只见他满脸通红,大口喘着粗气,全身尤如着了火般地扭动起来,再也压抑不住身上的欲火,一把抱起眼前美丽的人便往龙椅一旁的龙床走去。

墨莲任由那矮胖的男人将他抱到床上,心中虽很生厌恶,但也不做挣扎,硬生生地被迫压倒在黄宣国主肥胖的身躯之下,墨莲闭上眼睛,任由那国主的手解开他的衣裳…

突然,御书房的门被人猛力踢开,床上两个衣裳不整又以极暧昧的姿势交叠着的两人一起看向大门处,只见一紫衣男子气势汹汹地闯入御书房内。

第二十章书房重逢

当紫楚梦听到下属的回报说那舞娘此时正在御书房时,紫楚梦就气势汹汹地赶过来了。

凭借他及那黄宣国主都要敬他三分的尊贵身分,他一路顺畅地闯到御书房中,这一路虽也有些不知死活硬要阻挡他去路的侍卫,但也都被他一一解决了。

紫楚梦感觉自己是疯了,曾经在心底发过多毒的誓言,也曾在心中筑就一座高墙要隔绝一切与冷墨莲的消息。他恨冷墨莲化身叶倾城从他的心中无声无息的窃走他此生唯一的爱,他恨冷墨莲的绝情,他又怎能在夺走他所有爱的同时又如此残忍的弃他而去。他永远忘不了冷墨莲离去时那冷漠决绝的话语,他说:你我之间本就无情无义,又何来的恩断义绝!想他紫楚梦以往从不曾用真心去爱过一个人,但自从他遇上那化身为叶倾城的冷墨莲后,却不由自主又无法自拔地真心去爱了。

但爱一旦已付出,又怎能轻易收回,所以他只能将冷墨莲深埋心底,努力地让自己去恨那个人,尽量让自己的爱随着那恨褪至苍白,可事情并非他想象中的做起简单容易,当今晚在同乐节的舞台上看到那张熟悉的绝美的脸后,他筑就的那堵高墙就彻底崩溃了,原来有些事想忘却无法忘记。

虽然从贴身的属下处已知道那美艳的舞娘已非冷墨莲,但他也见不得与冷墨莲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与那矮胖丑陋的黄宣国主在一起,况且那舞娘与冷墨莲拥着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双眼,所以他如何也不能忍受那拥有着与墨莲一样美丽容貌的舞娘与黄宣国主的缠绵。

狠狠地踹开御书房的门,印入眼帘的就是黄宣国主正赤裸着肥胖又满是赘肉的身子骑压在衣裳不整的女子身上。

对于突然闯入的侵入者,床上的人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紫楚梦,墨莲竟然会觉得有些心虚,似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明明眼前的人早就与自已没有一点的关系,却为何还如此在意。

紫楚梦为何会来此?难道他发现了他便是冷墨莲?看着那张已久别三月有余的俊朗面容,那上面写着的是爱怜与痛恨的复杂情绪,而他自己恐怕也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眼中亦是流露着复杂的情绪,四目相对间,竟是无语,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彼此的内心,心中浮现的满是离别时的绝情。

然清醒后的理智告诉墨莲,紫楚梦不可能会知道他便是冷墨莲,于是他摆上一副惊讶和大吃一惊的表情:“紫楚梦,你怎么会在此?”

紫楚梦心中一惊,显然是对于眼前的人能叫出他的名字而感到惊讶,是倾城,是倾城吗?心中有些雀跌又有些愤恨。

上前一脚踢开那早已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浸在自己的淫秽世界中的黄宣国主,对于毫无反抗之力的国主,紫楚梦虽然心中倍感奇怪,但却也懒得去理会,一手抓过那衣裳不整的女子的手,将她从床上拉起,将她拉扯到自己的眼前,显然激奋的情绪没有让紫楚梦注意到眼前的人是如何的衣裳不整,亦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由于他突然猛力地拉扯而疼痛异常。

双手搭在明显比他娇小许多的人的肩上紧紧不放:“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你…你是冷墨莲?”他已明知道眼前的人并非冷墨莲,却还是失控了,长久以来,那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让他容易失控,让他变得拙于思考。

冷墨莲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冷静地挣开紫楚梦的手,脸上挂上佯装的冷漠:“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冷墨莲,我是黄宣国彩轩教坊的舞娘彩莲!紫公子你莫非忘了去年红枫国中你曾救过一个女子吗?”边说着边将那方才被黄宣国主扯开的衣裳拉回并整理平服。

紫楚梦平复好自己失控的情绪,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的确眼前的人除了相貌,不管身形身高都与倾城相差太远,即使是叶倾城男扮女装也不可能改变他的身高与身形。

心中也暗骂了一句自己,怎就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叶倾城长相几乎相同的莲姑娘。果然是遇上与那人有关的事,他就变得拙于思考,变得愚笨不堪。

但即便是知道了眼前的美艳女子正是自己去年所救的人,紫楚梦亦没有表现出久别重逢的喜悦,相反在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叶城时,他的心中却有种莫明的失落感,原来他至始至终是无法忘却那绝情的人。想到此他的心冰冷起来,脸也不知不觉地跟着袭上寒意,于是他在心中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为之一震的决定:“我要你!”他拉过同样是一脸冷漠的冷墨莲,坚定地说。

本欲低垂着眼睛想避开紫楚梦,突听得紫楚梦那句:“我要你!”而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也正好对上那面无表情却依然俊逸的脸庞,墨莲被惊得一时无语,但盯着紫楚梦的眼中却早已写满疑惑与不解。

“你不愿意?”紫楚梦努力地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在这张与叶倾城酷似的脸庞面前显露自己太多纷杂的情绪,看着那他看似熟悉却陌生的眼睛冷冷地问道。

墨莲依然无语,紫楚梦的话让他的心一阵刺痛,他说他要他,要的是他眼前这个不是叶倾城亦不冷墨莲的舞娘。

此时,那自黄宣国主口中传来的淫秽浪荡的呻吟声打破这了一尴尬的僵局,紫楚梦这才意识到,原来那黄宣国主仍在一旁,不免为自己方才的失控而感到愤怒,而觉得颇为不妥。

正打算向一旁的黄宣国主打招呼时,却见那国主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有旁人在身边,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那矮胖又满是赘肉的身子不断前后运动着,口中还不进地发着淫糜且浪荡的呻吟声,脸上所浮现的表情仿佛在与一位绝世的美女承雨水之欢。

墨莲也瞥了一眼那中了“迷情散”而正沉醉在与他做雨水之欢的快感之中而不能自拔的黄宣国主,一脸的不屑与厌恶。

“你对他做了什么?”此楚梦亦是瞥了一眼那黄宣国主一眼,不解地问道。

“就如你所见!”墨莲冷冷地说道。

“你对他用了毒?”紫楚梦反问,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冷艳的美人,那看似弱不禁风的人居然敢对黄宣国一国之主用毒,再看对面的人一脸“是又如何!”的表情,是如此的高傲又漠然,那表情像极了某人,那人也总喜欢对别人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迷香或药物。

紫楚梦隐隐觉得眼前高傲冷艳名唤彩莲的舞娘不是这么轻易便会委身于黄宣国主的女子,怕是有什么目的。

再次撇下那荒唐淫乱国主,紫楚梦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要你,你愿不愿意?”

紫楚梦步步紧逼,慢慢贴进的距离让墨莲几乎要停止呼吸,慌乱的心早已蹦跳不停,然而他还是异常有毅力地将自己的心安定下来,装做冷静的样子,淡淡地说:“不愿意!”

对于冷墨莲的这一回答,紫楚梦并不感到惊讶,这女子敢对黄宣国主用毒,就足以说明她胆识过人,红枫国中初遇时便知她非一般女子那般简单,那冷艳且不拘小节(是男人当然不在乎是否被人看光,详细请看第二章“红枫艳遇”)的模样,倒颇有几分男子气慨。但那酷似叶倾城的脸庞让他几欲再次失控。

“他能给你的东西,我一样可以给你!”紫楚梦一手搂过墨莲的腰,另一手指了指床上的黄宣国主。

紫楚梦突然的亲昵举动,让冷墨莲措手不及,本欲挣脱紫楚梦的手,无耐紫楚梦太过用力,以致于凭他目前的体力无力挣脱,只能任紫楚梦将他紧紧拥于胸前,自紫楚梦胸膛中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冷墨莲慌乱不已,他真怕自己就此便会答应了紫楚梦的要求,他也要他啊!

“我所要的东西,你没有!”冷墨莲偎在紫楚梦的怀中,淡漠地说,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看到紫楚梦的脸,因为那张脸很容易让他在瞬间失控。

“何物?“紫楚梦按耐住性子冷静地问道。

“黄璞玉!”

第二十一章情迷楚梦

果然如他所想,这女子接近黄宣国主确是有其他的目的,但一般女子不是偏爱金银珠宝、荣华富贵的吗?眼前的人怎就要只要这黄璞之玉,虽这黄璞玉亦黄宣国至宝,也是价值,但比起一国之主给予她的终身宠爱及富贵荣华,又算得了什么呢?真看不透眼前的女子,如同他也始终无法猜透叶倾城一般。

紧搂着冷墨莲的腰,紫楚梦依然没有放松的意思,一想到叶倾城,手上反而更加紧了力道,将那娇小的身躯搂得更紧,仿佛此刻在他怀中的就是叶倾城。

“假若我说我有黄璞玉呢?”紫楚梦淡淡然说道,一边用右手手指挑起冷墨莲的下巴,迫使对方不得不抬头正眼看着他,而他自己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与叶倾城几乎是一个模子中刻出一般的绝代芳容。恍然间他感觉到眼前的人便就是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叶倾城,那繁杂的心绪变成了乱麻,对于叶倾城的爱始终是剪不乱理还乱啊。

强迫被抬起脸,让墨莲不得不对上紫楚梦那面无表情且淡淡然的脸庞,亦让那尤如含着一汪秋水盈盈的双眸对上紫楚梦那犀利且霸气的双眼,墨莲那被他自己藏于内心深处的一腔真情不由得泄露出来,脸上的表情不再是一如寒冬般的冷漠,就仿如受到紫楚梦恶意的蛊惑,轻柔的声音一如淙淙的流水般清脆悦耳:“倘若紫公子真有黄璞玉,那彩莲便答应了公子的要求。”

紫楚梦心中一怔,这模样就如当初在红枫国中时,倾城初次亲吻他,然后告诉他,那是他情难自禁时的神情一般,是如此的动人心魄,勾人心魂,惑人心志。于是心中压抑已久的欲望之火便熊熊地燃起来,霸道地覆上眼前娇艳欲滴的红唇,迫不及待地抱起刚刚被紧拥于胸前的佳人,顾不得那依然沉醉在自我世界中的黄宣国主,亦顾不得怀抱中那娇小身体的反抗,径直向着自己所暂住的黄宣皇宫东厢偏殿走去。该死的妖精!紫楚梦心中暗骂。

冷墨莲被紫楚梦突来的亲密举动而吓了一跳,虽然他也为自己刚刚的柔情亦是惊讶不已,但他又何曾想过紫楚梦会对他做如此亲密的动作,对于黄璞玉,他知道紫楚梦断然是没有的,因为清晨冷月才向他报告过,黄璞玉依然还在黄宣国主的手中,所以他才会对紫楚梦讲那样的话。

可他又怎知道正当他进宫前的一个时辰,那黄璞玉正好被黄宣国主拿去奉承给紫轩皇太子紫楚梦去了。

被腾空抱起的冷墨莲做着无用的反抗,那张绝代芳华的俏脸不知是因为娇怒还是因为刚刚突然的亲吻,而泛上娇艳的粉红色。

“紫公子,你这是何意?”墨莲秀目圆睁,显然是有了些怒意,那刚刚轻柔的声音也变得严寒凛冽起来。

“你方才不是说,倘若我有黄璞玉,你自会应了我的要求?”白净俊朗的脸上被那火热的情欲燃烧的亦是红红一片,边说着还边急切地加快脚上的步伐。

依在紫楚梦怀中的墨莲亦是一阵心乱,曾经这个怀抱他是这般的熟悉,这人身上的味道也还是一如以往不曾改变。自身上传来的阵阵火热,墨莲亦可以感受到紫楚梦已燃烧的欲望,看着那张依然俊朗却已因情欲染红的俊脸,墨莲意忘了反抗,一时失了神,可又马上意识到,这人依然是意气风发的紫楚梦,而他此时却已非叶倾城了,此人此刻怀中所抱的是舞娘彩莲。想到此,墨莲的心也跟随着疼痛起来,本已缓和的情绪再次崩紧了,刚才眼前的人说了什么?那坚定的神情虽是反问,但却让人觉得他已然是成竹在胸。

“莫非…那黄璞玉在你那里?”虽然墨莲已经意识到可能事实正如他所料的,可是他还是问了,毕竟冷月报告给他的消息是从来都不会出错的,黄璞玉乃黄宣国至宝,又怎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正是!”紫楚梦回答地异常坚定,那认真的模样让人无法怀疑,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美人,似乎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脸上竟不由得漾开一抹别有心意的微笑。

“可是…”冷墨莲正想反驳,却被紫楚梦接去了话茬。

“没有什么可是,你若现在想反悔怕也是已经来不及了!”说完又加快脚步朝着东厢的偏殿,他的暂住之所走去。

墨莲从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看到了那一抹别有心意的微笑,呵,这人今天终于是笑了。自从离别那一刻起,印在墨莲脑海中的是紫楚梦的伤心痛绝,是他的悲奋绝望,当时墨莲心想:日后怕是真如我所讲的会后会无期吧?楚梦怕是对我早已是深痛欲绝了吧?日后应该再也不会看到他那漾着微笑的面容了吧?

想到此,墨莲不得不感叹这世事真是捉弄人,这个原本发誓要一生一世不再相见的人,并发誓要永远忘却的人,不但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还想再次占有他,虽然那人可能还不知道他便是冷墨莲,可是对于他来讲,这人却还是真真实实的紫楚梦。

墨莲能感受到自紫楚梦身上传来的火热,他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方才这人说要他,糟糕的是自己现在依然毫无反抗之力,为了不起疑,方才用在黄宣国主身上的“迷情散“也只带了一人分的,本想成就了黄宣国主的淫欲,他便可以顺利得到黄璞玉,却半途闯进了这个他想见却又怕相见的紫楚梦,这人现在告诉他,那黄璞玉正在他手上,他说他要他!

过道两旁的侍卫、宫女、太监们都被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看呆了,那一袭紫衣相貌俊逸的人不是紫轩国的太子么?他怀中所抱的身穿红艳华服的女子可是漂亮啊,就如天上的仙子般美艳动人,那盈盈的双眸仿佛可夺去人的心志,让人会不自觉的沉伦。一方面惧于紫轩国太子的威严,另一方面惊羡于冷墨莲的绝世容貌,那些侍卫们竟没有再次难紫楚梦,任他如此亲昵地抱着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奔走于皇宫之中,相反他们觉得此两人真乃天生的绝配,一个俊逸非凡,一个美貌无双。

一脚步踹开房门,紫楚梦抱着墨莲便往床边走去。墨莲无可奈何任由着紫楚梦对他的胡作非为,手中的银针早就蓄时待发,待会儿只要乘其不备用银针扎其睡穴便可逃过此劫了。

墨莲躺在床上,手中的银针捏得死紧,眼前的人一双墨眸中闪烁着让墨莲再熟悉不过的光茫,那就是在他们以往每次要缠绵时,紫楚梦所表现出的热情渴望且要更多索取的眼神,而每每看到这样的他,墨莲也总是会欲罢不能,这样的紫楚梦让墨莲几欲疯狂,他那依然容易兴奋的身体,早已变得火辣辣般的红,即便是这黄宣国中的天气异常寒冷,但自紫楚梦身上传来的热量,却让墨莲灼热难耐。

以往从不见紫楚梦穿过紫衣,亦没有见过他做如此华丽地打扮,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总是喜欢制件各种各样的面具,还喜欢与他一起佩戴面具,说是怕旁人看到他的绝世容貌而失了心魂。平日穿的衣裳也只是青或白两色,一把白扇也不离手,是一个放荡不羁、潇洒英俊且带着些许羞涩又带着些许孩子气的人。

当初在他的恶意捉弄下,紫楚梦竟还会流鼻血,为此,墨莲还特地开了几贴药给他。

而如今的紫楚梦,依然放荡不羁、英俊潇酒,却少了几许羞涩与孩子气,在那华贵的紫衣衬托下竟多了几许成熟稳重的霸气,乌黑的发丝被半梳于头顶上的紫金王冠中,让他看起来是如此的英气逼人,又是如此的高贵异常,想不到才阔别三月,这人便变得越发俊逸了,眼前这狂热的紫衣男子也让处于高度警备状态的墨莲再次失了神。

墨莲从不刻意压抑自己的欲望,他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可是他怕自己一旦放开身心再次接纳紫楚梦,那他就真的再也无法自拔了。

紫楚梦那贴于他身前的炽热与狂乱的气息,让墨莲浑身酥麻,不自觉间那紧捏于手中的银针已被悄然松开,他实在无法抗拒眼前狂热的男子。然自全身传来的阵阵酸痛提醒着墨莲,他此时是女儿身,然后他无意识地脱口而出:“楚梦,你确定你要我?”那染着浓浓情欲的双眸似渴望似抗拒地看向紫楚梦。

紫楚梦心中一怔,刚才在他身下的人唤他楚梦,这世上唤他这个名的大概只有那个人,父皇母后叫他“皇儿”,其他人不是唤他“紫楚梦”,便就是“王爷”或“大皇子”,如今人们都喊为“太子”。恍然间身下之人便变成了叶倾城,那人此时也正在轻柔地轻喊着他的名字:“楚梦!楚梦!”情不自禁地对着那绝情的人诱人的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霸道地撬开墨莲的贝齿,那夹带着狂热欲望的舌发起猛烈地攻击,掠取墨莲口中的每寸天地,另一面忙乱的双手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解去身上那贵气豪华的紫衣。

墨莲轻闭上眼,在心中欲想筑就一道铜墙铁壁,尽量不让自己迷醉在紫楚梦那近乎发狂的热情之中,然而就在紫楚梦近乎野蛮地侵占他口中的每一寸领地时,他尚未筑就的铜墙铁壁便在倾间崩溃瓦解至一干二净。

内心深处对紫楚梦的渴望呼之欲出,顾不得自己身心的再次沉伦与深陷,也顾不得发自全身的阵阵酸痛,伸出一双白藕般的玉手主动环上紫楚梦的颈项,主动地回应着对方的热情,鲜红的衣裳也已被紫楚梦悄然褪尽,那玲珑有致的玉体紧紧贴着同样赤裸的紫楚梦,欲望让彼此迷醉,那被紫楚梦点燃欲望的火热身体,已泛起微微的红色,身前高耸的酥胸伴随着亲昵的举动而有规律的一起一伏着,墨莲能感觉到紫楚梦那火热的分身早已傲然挺立,此刻正不时在他的双腿之间摩擦着。

“唔…倾…城!”自紫楚梦口中发生尤如梦中呓语般亲昵的呼唤,墨莲心中一酸,泪珠也跟着悄然滚落。

第二十二章欲温旧梦

激情过后的墨莲疲惫不堪,他想不到自己心底深处竟还会如此他渴求着紫楚梦,果然他始终无法真正做到忘记紫楚梦,他相信紫楚梦亦是没有真正将他忘记,要不怎么在他们刚刚的缠绵中,他会忘情地喊叫着他以往的名字——倾城。

若不是他对师傅的承诺,若不是他与紫轩国主的约定,也许自己说不定就会与紫楚梦这样的相爱吧?即使这爱可能让他到头来会伤痕累累。

天已大亮,墨莲轻挪了一下如同散了架的酸痛身体,明明知道这变化后的身体是无法承受太多的激情的,但昨晚他还是疯狂了,对于性,他从来不压抑自己,况且那个与他缠绵的正是他心中一直渴望的人。

轻掀起被子,却发现他们俩彼此都还光着身子,一旁睡着的正是那俊逸非凡的紫楚梦,许是他昨夜也太过激情,此时亦还是沉沉地睡着。熟睡着的紫楚梦安然恬静,俊逸的脸庞看上去虽然是很清秀但却并不阴柔,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亦挂着丝丝的笑意。不知他现在做着什么美梦啊?墨莲心想,果然他还是笑起来好看。

墨莲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用双手支撑起自己酸痛难当的身体,却不料这一轻微的举动还是扰了他人的清梦,只见紫楚梦松了松眼皮,慵懒得睁开眼,迷迷糊糊之间用双手背于身后从床上将自己的身体半撑起,那原本盖于身上的锦被也因这一举动而滑至他赤裸的腰间,一阵冷意瞬间袭来,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一个侧身看见与他做着同等姿势亦是同样赤裸着身子的女子,紫楚梦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得坐了起来,快速地掀开腰以下的锦被看了一眼,果然是赤裸着的,紫楚梦的脸上立刻便有了复杂的表情。

再看身旁的女子,此时她已借由双手之力艰难地坐了起来,那娇巧玲珑的身子亦是未着寸缕,那尤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肤上到处是一个个醒目的红紫色的小点点,那正是紫楚梦昨天一晚上的杰作。他做了,与一个女人,这眼前所看到的现实让紫楚梦很受打击,自他遇上叶倾城后,他就再也没有与女人做过这档子的事,以为这辈子除了叶倾城,他大概再也无法接受他人了,没想到,昨晚一夜,他竟如此激情地释放着自己,与一位酷似叶倾城的女子如此狂热的缠绵在一起。是啊,只因这女子太像叶倾城,以至于让他迷了理智,权把这女子当作是那无情的叶倾城了。

那女子低头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见她也并不急着穿戴衣裳。一如初次他不小心看到她沐浴时的情景一样,她没有女儿家的娇羞,亦没有被陌生男子看到身子后的惊惶失措与恼羞成怒,有的只是处变不惊的风平浪静与云淡风轻,该是说她没有女儿家视若生命的贞洁羞耻心,还是该说她不拘小节。不过,这大石崩于前却仍处变不惊的性子倒真是像极了叶倾城,想着想着,一旁的女子身上仿佛又重叠上了叶倾城的影子。

紫楚梦猛力地甩了甩头,再看那女子时,已然没有了叶倾城的踪影,像是为自己狂乱的心绪做掩饰一般,一张俊脸迅速又摆上一副可以与这严寒的天气相媲美的冷漠表情来。

冷黑莲轻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因疼痛而扭曲的脸让紫楚梦看到,双手艰难地支撑着上身尽量不要倒下,一夜的放纵终是让自己付出了残痛的代价。暗地里轻调了一下自己的内息,这种吐纳的方法可以在瞬间缓解浑身的疼痛感受。

多年间为了避免少遭点罪,墨莲练就了一身能在瞬间调养生息的好本领,虽然此举不能完全淡去身上的疼痛,便至少不会因疼痛而失去理智,当年的他常常会因为变化而产生的剧痛而失了理智,每每从昏迷中醒来时,浑身上下都被他自残得伤痕累累,自从练了这么一套吐呐生息的法子,让他可以在变化的过程中能尽量减少疼痛感,且可在瞬间调好自己的内息,让自己头脑清醒。

当墨莲已悄悄调好内息后,才发现自身边的人那眼中投来的凛冽的寒光,那人的脸上早就没有了方才在睡梦中的甜美微笑,代之而上的是毫无表情的冷漠。这样的紫楚梦让墨莲的心也跟着为这一寒,于是墨莲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寒冷起来。

两张冷漠的脸相互对望着,将各自的秘密深藏心中,就仿佛要将对方看透般,双方眉宇间似乎都透着刺骨的冷漠,看起来平静地无波无浪,但内心早就心涛暗涌,双方彼此都将各自的心事藏得隐晦,皆无法让彼此猜测到各自心中的想法。

许是紫楚梦那犀利的目光让墨莲难堪承受,墨莲率先撇开自己与紫楚梦相互凝望着的双眸。不知何时起,那曾经喜、怒、哀、乐皆易表于形的男子,竟变得这般诲莫如深,让人无法看透。

“紫公子说话可是当真的?既然我已应了你的要求,请问我现在可否得到我该得的?”墨莲事先开口打破了这凝重的僵局,真希望早点拿到黄璞玉就此离去,不要再让自己的心如此难受受着煎熬。边说着墨莲还装作若无其事般,光着身子大方地下了床,忍着全身的疼痛弯腰拾起因昨晚的一夜激情而胡乱被扔至地上的衣裳,然后一件件穿上,眼神也早已飘移至别处,只为不想再正眼看到紫楚梦。

早已听到了冷墨莲的话,可是紫楚梦没有即刻做答,冷眼看着那酷似叶倾城的女子背过身去,拾起一件件散乱在地的衣裳慢慢穿戴上,脑中一片混乱。就在他们离别的那一晚,叶倾城在他们激情后用迷药将他迷晕后,也如这女子般拾起件件散乱的衣裳一一穿戴好,然后离去。(作者:紫楚梦明知道叶倾城给他下药,但还是傻乎乎地吞下,还有一次就是他们离别前的最后一次H后,倾城同样迷晕了他,但最后没有真正迷倒他,详见前面的章节…。对不起,废话太多了…我闪)也就在那夜荒林中,那无情的人撩下绝情的话语后,便绝尘而去,说是“后会无期”,紫楚梦多少次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那是个绝情的人,从此不能再想念,从此更不能再相见。

几个月下来,紫楚梦以为自己早已恨透了叶倾城,以为自己的心早脱离了红尘成了止水,从此不会再想念那人,却不料仅仅是一个长得酷似叶倾城的女子便让他发了狂,让他迷失自我,既然想逃也无法逃,何不再让他放纵一回。

于是就在冷墨莲穿好最后一件衣裳之后的时候,紫楚梦对着那仍背对他的红色背影说:“你自然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但我还有一个要求!”说的话仍不带任何一丝情绪波动,让人始终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由于是背对着紫楚梦,所以紫楚梦此时无法看到那人的表情,但紫楚梦却已看到那红色身影的身子明显一僵。少倾,那女子方才冷冷地蹦出一句:“是何要求!”

这话虽带着此许的冷漠,却似乎隐约能让人感受到一丝真诚,紫楚梦掀开被子下了床,同样拾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裳,边穿着衣裳边说:“再陪我一日可好?”

即使如此,冷墨莲依然没有回头,虽然心中早已是七上八下,再陪他一回?可是指他还要再要他一次?就算是昨晚是他意乱情迷将他误认成了是原来的叶倾城,可是现在他不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确是女子,而非叶倾城吗?莫非…墨莲不敢也不想再往下想下去,心中很想拒绝,却仍然是好奇又违心地问紫楚梦:“再陪你什么?”说完后,墨莲早就竖起了耳朵在等待紫楚梦的答案,心丝早就被扰乱,丝丝缕缕纠缠在一块,如同一团乱麻。

“…那就陪我游游这黄宣国吧?”紫楚梦似乎了也是犹豫了片刻,方才幽幽吐出这样一句话。心想:就让自己再放纵一回吧,就且先把这女子再当作是叶倾城,请她陪自己游游黄宣国的山水,就让自己重温一回曾经与叶倾城在一起的欢乐时刻,即使眼前的人不是叶倾城。

待今日之后,他就要将那个无情的人从心中连根拔起,从此把自己对那人的爱也一并抛却,不再想念,更不要再想见。

墨莲心中一怔,他刚刚在心中早已罗列了万种可能,但却没想到是这一种,不免有出于他的意料之外。也罢,且再让自己以这女子的身分再放纵一回,再与紫楚梦重温一回欢乐时刻,从此后一并斩却了所有的情丝,从此相顾两茫茫,我居我的寒翠宫,他住他的紫轩国,估计直至老死也不会再相见了。

有着同样心思的两人,一并缓和了这冰冷的气氛,墨莲回转身来,轻移脚步款款走向那早已穿戴好的紫楚梦面前,一改刚刚的冷艳,巧笑盈人:“我似乎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知紫公子要让彩莲陪你去何处游玩?”一双美眸也不再回避,亦不掩饰,而是直直正对着紫楚梦那俊朗的面容,任由那双眼出卖着自己内心的真情。

用“回眸一笑百媚生”来形容此刻的墨莲再合适不过,那本就可倾国倾城的容貌再加上如此娇艳的笑容,是可颠倒众生的,紫楚梦差些失了神,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般熟悉的笑容,双手不自觉他搂过近在咫尺的人,紧拥入怀中,那一脸的冷漠也早褪尽,涌上心头的是万般柔情,轻声说道:“今日,你唤我楚梦,我唤你倾城可好?”

第二十三章市井小贩

暖暖的阳光照在屋檐上,大街上,街边的大树上…积雪也慢慢融去,有些冷。

同乐节那同乐的喜气像是还没有完全过去,大街小巷热闹依然,邻里间,亲朋间经过昨天的同乐节似乎更增进了感情,彼此见了面都在热情地打着招呼,即便是遇上了不认识的人也会露出微笑,向着人家点点头,顺便也能问声好。

不知该说黄宣国民风纯朴,还是说黄宣国人本就见多识广、热情好客,对于紫楚梦和冷墨莲所戴的面具,皆是无所畏惧,亦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有人围着这两个戴面具的人指指点点或是躲之千里,相反还更是热情地打着招呼,更甚热情嘴多一点的人会问:“这面具挺别致的,哪里买的啊?”弄得紫楚梦和冷墨莲哭笑不得,皆为黄宣国人的热情好客与见怪不怪而吃惊。

以往他俩若以面具示人,不把路人吓得退避三舍,便会有路人用其怪异的眼神看他们,而且那眼神还都写着“神经病”几个字,当时他还是叶倾城,旁边的人仍是紫楚梦。刚刚当他拒绝戴上紫楚梦制作的面具时,紫楚梦对他说:“若不遮住你这倾国倾城的容貌,那些路人可不是如见这面具般避让千里,而是峰拥而上,如痴如狂。”墨莲对于紫楚梦的话一笑了之,也分不清他这话是对着谁说的,叶倾城?还是此刻的彩莲姑娘。

为了出游方便,两人皆换上了朴素的衣裳,紫楚梦身着青色的衣裳,冷墨莲也换上了白色的男装,一如他们以往的打扮。呵!想起来还真让人怀念。

也不知紫楚梦用了什么方法,硬将那怒气冲天的黄宣国主说得是心服口服,临了当他们出门时,国主还嘱咐墨莲要好好陪着紫轩太子,当时墨莲就很诧异,心想当那国主醒来时,再听到他那些侍卫给他的报告,那是任谁都会大以雷霆的,结果这雷霆是发了,却被紫楚梦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镇压住了。

面具下的紫楚梦看不清表情,但看他样子应该是很开心的吧,拉着冷墨莲的手从一开始就始终没有放开过,仿佛一放开便会永远失去般。看到新奇的玩意儿,就如一个见糖的小孩子般一扑而上:“倾城,你看这是什么?”那语气中弹跳着愉悦人心的调子,边说着边用另一只手拿起一把约有巴掌长的小匕首,不,正确的来说该是一把按照实际比例缩小了的剑,浑体闪着晶莹的紫光。

墨莲心中一怔,人也跟随着僵了一下,心想:他是故意的吗?那被握在紫楚梦手中的手瞬间变得冰凉,像是要掩饰这一切,墨莲猛得将自己的手从紫楚梦的手中抽离,这个举动明显让紫楚梦感到措手不及,刚刚抓着墨莲手的手仍持续着原来的样子,仿佛那手中仍握着对方的手一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自那面具眼部漏空的洞中所投射出来的目光却写着疑惑、不解、惊讶与不可思议…

仿佛时光在这一刻被凝固住了,两人皆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就这样相互的凝望着,墨莲一阵心虚,率先打破了僵局:“呵…呵…这匕首做得可真别致啊!”说着还故意拿过紫楚梦手中的那把小剑仔细端详起来。

一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货品,那摊主早就喜笑颜开了,扯开嗓子便是一副王婆卖瓜的架式:“哎呀这位公子真是有眼光啊,这可是选用来自紫轩国的上等紫水晶经过精心打磨、雕刻而成的紫晶剑,可不是什么匕首啊,传说这紫水晶可有驱魔、避邪、宁神、静气的功效啊,长伴身边可是能去灾避祸,预防疾病的啊,总之一句话:买我这紫晶小剑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见那摊主说得口沫横飞,两眼放光,仿佛他这紫晶小剑是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稀罕之物一般。

“哦…原来这紫晶剑还有这么多的功能啊?”冷墨莲故作轻松,尽量将“紫晶剑”三字说得平淡无奇。

“为何不做得大些?”紫楚梦亦说得云淡风轻,放仿佛不知这世间还紫晶剑一般。

“这位公子,瞧你说的,这紫水晶是何等的稀有珍贵啊,能有这么大已经是造物者的恩宠了。不过,我还真听说紫轩国中还真有那么一把三尺多长的紫晶宝物,传说那紫晶剑浑体泛紫,晶莹剔透,更是有甚于那钢铸铁打的刀剑坚硬无比,可削铁如泥而不坏!”那摊主说着说着,眼神飘向了远方,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仿佛自己亲眼看见了那紫晶宝剑了一般。

“只可惜那紫晶剑已不在紫轩国中了!”紫楚梦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清清淡淡,让墨莲捉摸不出那其中到底流露着怎么的感情,是婉惜、痛恨还是感慨…不得而知。

什…么…”那多嘴的年轻摊主惊呼了一声,对于四周投来的怪异目光完全不予理会,接着就是拉着紫楚梦的手一阵侃侃而谈:“莫非那传言是真的?听说几个月前,寒翠宫宫主设计迷惑住了紫轩国的皇子,后趁其不备便将紫晶剑给盗去了,起先我还不信,那寒翠宫可是比天上的灵宵宝殿还要神秘的地方,大多数人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却从没听说过谁有去过的,日子一久,也就没人把这地儿当成一回事了。可大家都说寒翠宫的人个个比天仙还要美,那宫主则更是超凡脱俗,比那天仙中的天仙还要美,又传言那宫主医术天下无敌,凡到他手里的人没有治不好的,可谁也没看到过什么天仙般的神医宫主啊,我看啊多半是胡扯的。要说神医吧,我倒是听说青澜国有个太傅,长得倾国倾城的,医术还特高,传说他连死人都可以救活,我觉着也不是什么寒翠宫的宫主勾引了紫轩皇子,说不准就是那青澜国的太傅把紫轩国的皇子给迷惑了,然后嫁祸给什么寒翠宫的宫主。要说那紫轩皇子也真是可怜,不就是想搞段BL恋吗,还被骗了,那么好的紫晶剑啊,该值多少钱啊…”说着说着,那摊主再次两眼放光,目光平视远方,双手握成拳头放于胸前,一副向往憧憬的样子。

墨莲真是庆幸此时自已是戴着面具的,要不然自已这一脸僵硬的表情也不知会泄露多少自己的心事。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紫楚梦,想看看他的反应,可那人脸上同样戴着面具,一样无法看清任何表情。

墨莲以为紫楚梦会发火,却不料他平心静气地问年轻的摊主:“请问…什么叫BL恋?”就好像那小贩说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嗯…”听到紫楚梦强而有力的磁性嗓间响起,那摊主才从关于紫晶剑与钱的实体转换中惊醒过来。倏得又摆上一副乐死人不偿命的亲切笑脸:“BL恋吗?就是boy’slove,同志之恋,同性之爱,耽美啊,在我们那可流行着呢!”

“大哥,你这说得是哪国话呢?我们怎么听不懂啊。”一个多事的刚刚被那小贩的那句“什么!”给吸引过来的路人问道,紫楚梦和冷墨莲也正疑惑着呢,看着那摊主也点了点,以示他们不解的意思。

谁知那摊主指着那多事的路人狠狠地说道:“嘿,我说你呢,你可别乱叫啊,我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了!”将那多事的路人给打发走以后,又看着那两个戴面具的人说:“嘿,BL恋,说得简单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爱啊,那个你…”说着又指着紫楚梦说道:“你刚刚不是还拉着这小兄弟的手不放吗,就像你们这样的,就是了。”

说完便自顾自地哼起了古怪的歌来“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窗檐…”

又见眼前两个戴面具的人许久都不说话,以为是两人害羞呢,于是又好一顿说:“我说两位公子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只要相爱,管他是男是女,管他是天堂还是地狱,管他是刀山还是火海,只要勇敢地走下去,前面一准是康庄大道,那个谁…你们这不是挺开放的吗?不是还有个墨耀国,男人还可以娶男人做老婆的吗?“

墨莲心想:眼前的人虽是作最为常见、最为朴实的市井小贩打扮,可总觉得他没看起来这般简单,说的话七颠八倒的,有些甚至令人无法理解,但说的每一句话,确总是能歪打正着挨着边,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此人甚是怪异,应该派冷月去查查他的底细。

紫楚梦则是一把握住那小贩的手:“小哥,你说的对,即使是两个男人相爱又有什么好害羞的呢,就如你所说,只要相爱,管他是男是女,天堂还地狱,刀山还是火海,只要勇敢地走下去,眼前肯定是光明一片!“紫楚梦说得激动时,手稍用了一下力自已也没有觉察出来,把那小贩的手捏得咔咔响也全然不知,痛得那小贩滋牙咧嘴的。对着小贩说完,紫楚梦还自顾将头转向了一旁的冷墨莲,恨恨地又些无奈地说道:“可惜我们两人却并不相爱!”说着一双犀利的眼眸紧盯着同样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的冷墨莲,仿佛要将他看透,好像眼前就是那个无情的人。(其实就是)

墨莲受不了这灼人的目光,心虚地撇开了脸,那犀利的眼神虽此时是看着他的,那恨恨又无奈的话语也是对着他说的。可就是还不知道这些是说给谁听的,叶倾城?冷墨莲?还是此刻的彩莲?但有一点墨莲知道,这句话肯定是说给他听的,因为他既是叶倾城,又是冷墨莲,还是现在的彩莲!

“哇…”一声尖叫声起,引来无数双眼睛的观望,一样也唤回了紫楚梦与冷墨莲的神智,紫楚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地放开了那小贩的手,正想开口道歉,就迎上了小贩的一顿痛骂:“你想道歉吗?告诉你,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啊?拜托!我可没有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你这样捏下去会出人命的你知道不知道?感情你捏得不是你自己的手,所以才会这么用力吧,告诉你,我可不是铁臂啊童木,我这手是血肉做的,会痛的!”只见那小贩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嘴吹着那只被紫楚梦捏得通红的手,双眼还不忘狠狠地瞪着紫楚梦。

第二十四章同游黄宣

“让我看看吧!”戴着面具的白衣人轻柔的拿过那小贩被捏得通红的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只是用手指轻点那小贩的手腕,再接着揉了几下,便见那手上的红肿慢慢消去。

那小贩不可思议地活动活动了他的指关节,还真是一点也不疼了,惊讶地一如见到了天外来客:“你,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墨莲轻笑一声:“祖传的岐黄之术,在下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见笑了。”

“你这样还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吗?如果你这样的人只是略懂皮毛,那华陀不是要去跳楼了吗?谦虚个啥啊,说不定那个传说中的寒翠宫主和什么青澜国的太傅都不如你呢!”经过小贩这大嗓门的嚷嚷,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对着冷墨莲便是一顿七嘴八嘴的猛夸,仿佛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寒翠宫主或青澜国的太傅。(本来就是啊!)

经过小贩这么一煊染,紫楚梦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方才他也是亲眼看到他身旁的人用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小贩那红肿的手给治好了,难道这只是巧合吗?他知道寒翠宫主与青澜太傅就是同一个人,他也知道那人医术奇高,而眼前的所谓的彩轩坊的舞娘——彩莲,不但相貌极似冷墨莲,还竟然那么巧的也会医术。但冷墨莲确是男子,这点不会错,而眼前的人也确是女子没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紫楚梦只顾着想心事,一时也没注意周围的情况,当他从自己的思绪中转回时,周遭也围了不少的百姓上来,有的甚至就拉着彩莲姑娘当场要给他治病。

墨莲哭笑不得,他也只是随便用了点他秘制的“活血退淤散“,并且将那药通过那小贩的手腕经络慢慢揉入他的血脉之中,从而达到瞬间去淤止痛的效果,对他来说,这只是最为普通的疗伤之法,并没有什么神秘之处,怎么就马上被尊为神医了呢?虽然他本来就是。

眼见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墨莲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救助的眼神飘向一旁的紫楚梦,但见紫楚梦却十分镇定,只是用一种颇为复杂的眼神回看了墨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