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如果射中她头上的樱桃,那么她,可不可以奖励给射中她的勇士?”一脸愤怒的蓝炫终于没有冲动,而是理智的站了起来,朝东阳大王禀告道。

大王掳了掳胡须,思索了一下,浅浅的点了点头,“反正寡人宫中这样的女人多了去,而且她已经被寡人玩烂了,那就准你所奏,射中南沧宁雅头上的樱桃者,不仅有资格进入第三轮,还可以成为她的主人。”

底下的大臣有些轻声议论,都被你玩烂了谁还要。

砂画把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蓝炫拉坐下来,凌厉的望着众人,那些平时自诩武功高强的东阳武士都紧张的摇着头,平时他们总在大王面前夸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如今是体现他们本事的时候,他们却开始怯弱了,砂画冷声暗笑起来,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大王,就由在下先来,如何?”还未开始,边上的蓝炫就已经按捺不住,要主动请缨上前射针,如果能尽快射下樱桃,那毛驴身上的女子便会早点解脱她的痛苦。

“好,冰蓝宫宫主主动请缨,那就由你开始,放心的射吧!如果南沧的公主死了,寡人后面还准备得有很多接替人选。”殿上的大台无情冷血的说道,似乎这种游戏他早已玩够。

蓝炫沉声站起来,冷然朝大殿中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十分沉重,羽烟公主则一脸欣喜的盯着他,他终于肯上台了。

蓝炫接过太监手里的银针,朝远处女子轻轻比了比,深呼吸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银针攸地飞过大殿,直直的刺进女子左胸里,女子则发出“咝”的一声惊叫,痛苦难捺,她的身体就像被木柱顶穿了似的难受,脸色惨白,神情痛苦。

蓝炫攸地睁开眼睛,狠狠的捏紧拳头,他竟然没有射中,反而射进女人身体里去,害得她更加痛苦,这时,太监宣布:“冰蓝宫宫主蓝炫未射中,失败。”

蓝炫被太监们牵了下来,他目光痴呆,泪眼朦胧,他想救那位女子,可是这里东阳大王最大,谁都得听他的,外面重兵把守,即使他强救了她,也逃不出东阳一尺。

砂画握紧手中酒杯,冷眼看着那些银针一根根刺进女子身体里,听着她一声声剧烈的惨叫声,她的心也跟着疼了,本以为自己早已无心,会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可是她的心却在滴血,她没办法看着那女子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哎哟,竟然射歪了,都到她脸上了,差点就射中了。”朱七宝遗憾的败下阵来,摇了摇头坐在右边。

砂画寻声望去,却发现南沧宁雅脸上到处布满银针,全身已密密麻麻的布满银针,她早已被刺昏了过去,太监正用冰水在淋她。

砂画陡然起身,快速闪到大殿中央,一把夺过正要朝南沧宁雅射过去男人手中的针,冷冷说道,“大王,他们一个都射不中,亏他们个个都被称为东阳勇士,依在下看,剩下的人没必要再射了,如果在下能射中,那就没其他人的机会,她就归我。如果小的射不中,甘愿代替她受罚。”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又怎么说这种狠话,此言一出,众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骑木驴那可是一种非人的折磨,身体还要承受银针的刺痛,谁受得了,没想到那位翩翩公子竟然敢下这种狠话。

大王看了看大殿中俊美的砂画,轻轻点了点头,“就依夏红衣所言。”

七王爷冷冷看着砂画,他这才发现,他培养的这位杀手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看来,他是低估他了,蓝炫则急急的站起来,朗声说道,“大王,如果红衣公子没有射中,要受罚的话,就由我来替他。”

“废话,你怎么知道我射不中?”砂画说完,凌厉果断的拿起手中银针,想也没想,“唰”的一声朝毛驴上的南沧宁雅射去,速度之快,令人称奇。

射完之后,南沧宁雅并没有惊叫,只是惊恐的低着头,只看那颗樱桃仍是静静的立在她头上,检查的太监一脸失望的走过去,准备检查樱桃上有没有银针,因为多半,那些银针都射到地上了。

“天哪!不可思议,大王。”老太监拿起樱桃,颤抖的朝殿上大王走去,高声呼道,“他竟然成功了,正中樱桃中心。”

“不可能吧!”殿下众人议论纷纷,均不相信,纷纷探出头,想看一眼那颗樱桃,蓝炫则温和的向砂画竖起个大拇指。

就连殿上有些失望的大王在看到樱桃后也激动的叫了起来,“真的射中了,他太厉害了,而且根本没搞什么花样,也没提前热身,就这样就射中了,夏红衣真是厉害,寡人很欣赏你。”

砂画恭敬的朝大王拱手道,“大王,那她是不是归在下了?”

“当然,来人,把她解下去,穿上衣裳,清理下身上的伤口,既然是红衣公子赢得的,今后红衣公子就是你的主子。”大王说完,冷眼睨了睨大殿上众人,厉声说道,“你们这一群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竟然不如一个世外公子,寡人养你们真是没用,既然两场都是夏红衣胜,那直接进入第三场吧。”

砂画看着那女子被抬下去,这才放下心走向自己的座位,不远处七王爷早已对她投来赞许的目光,右边的朱七宝则是一脸愤恨的盯着她,左边那些郡主小姐们则是一脸仰慕的盯着她,都希望这位翩翩公子能看她们一眼。

“这群畜生,比你还坏,有机会,我一定要宰了他们。”右边蓝炫的声音沉声响起,落入砂画耳中,却掀起她心中阵阵波澜,曾几何时,说这句话的主人,也是一脸愤慨,英气逼人,不过,他跟蓝炫不一样,他,没人能伤得了。

殿上的羽烟把注意力渐渐从蓝炫身上移到砂画身上,原来这个男子长相俊美,而且武艺高强,聪明机智,看来,龙糖糖如此迷恋他,是有道理的,看着砂画冷冷不理睬众人的眼神,羽烟反而觉得他很有个性,如果他做她的夫君,那她一定会成为众郡主羡慕的对象。思及此,她小手胡乱篡着白锦丝帕,脸色陀红。

大王也注意到了女儿的神情,本来他对砂画就比较欣赏,虽然不清楚他来自何方,但是他求才不看身世,只要有本事,配得上他女儿就行了。他不紧不慢的开始说第三场比试,“众位卿家,本来红衣公子赢了第一、第二两场,无须比第三场他已是羽烟的驸马,不过寡人想知道他除了身手不凡、文才斐然之外,会不会对羽烟好,所以寡人得考考他的情。”

众大臣均巴结的点了点头,纷纷议论这小子艳福不浅,能得到东阳大王的垂青,又能抱得美人归,真让人又羡慕又忌妒。

砂画轻轻颔首,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看来,这个驸马她做定了。

大殿内众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她,有忌妒,有羡慕,有不屑,有仰慕,砂画浅浅看了眼大王身边的羽烟公主,她正睁大眼睛冷眼望着他。

她缓缓走向大殿左边,随手折断大殿两旁紧紧缠绕在树根上的花藤,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没一会儿,花藤就被她编织成一个镯子,镯子四处还有星星点点的小白花,看起十分漂亮,她走向羽烟,温和的向她说道,“羽烟公主,我是不是比你高?”

羽烟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茫。

“我比你高,那么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风雨袭来,有我替你挡着。”说完,她把镯子递给边上的太监,由太监呈给羽烟。

砂画看着羽烟欣喜的拿起镯子的样子,不禁遗憾的摇了摇头,就这样就芳心暗许了,一点都不刺激,“公主,我真想亲自替你戴上,此镯名为‘执手镯’,意思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虽然它不贵重,但是它代表我满满的心意,明明灭灭的人生,我愿意做你的一盏灯,温暖你的寒冷,关照你的一生。其他的,等你嫁给我就知道了。”说完,砂画朝羽烟温润的笑了笑。

羽烟虽有些感动,脸上却仍不表露出来,侧身朝大王说道,“父皇,儿臣全听你的,儿臣没有意见。”

之前她还非蓝炫不嫁,现在看来,她肯全听东阳大王的,就代表她松口了。

大王瞅了瞅有些脸红的羽烟,朗声笑道,“既然羽儿都答应了,那寡人当然同意,红衣公子,你来自哪里,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妻儿父母,兄弟姐妹。”

“回大王,在下从小就是个孤儿,从记事起就在东阳了,我的家,就是东阳,而大王,就是我的首领,主人。”砂画轻声回答,声音清脆,听起清润可人,看着她凌厉果断的作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外表,竟没有半个人怀疑她是女人。

“好,说得对,你的家,从今以后就是东阳,一会寡人命人带你去清阳殿住下,择日与你和羽烟完婚,并封你为镇阳侯,如何?”大王一高兴,还封了砂画一个侯爷做,现在砂画的身份地位明显能与七王爷抗衡,看来,她也不需要再为他卖命。

就因为砂画的那一针,从此天下多了个文武双全、才貌兼备的夏红衣,他三关独占鳌头夺得东阳公主的事迹渐渐传遍在江南北,传到北冥、南沧、尹夏、东陵乃至其他番邦部落。

第082章恶心耻辱

北冥皇宫 冥王殿

大白天的,冥王殿已经响起叮叮咚咚的打斗声,宫女太监们连忙抱头鼠窜的在大殿外缘跑来跑去,个个都害怕的看着殿内正在打斗一大一小两人。

“大冰块,有种你别让我,看我怎么欺负你。”楚小蛋凌厉的盯着南风瑾,脸上全是小小的怒气,两片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煞是可爱,脸上的小酒窝清晰可见,十公俊俏。

南风瑾一袭明黄蟒袍,头戴紫玉金冠,金光闪闪,俊逸非常,脸色红润,所谓他和楚小蛋的打架,当然是大的躲小的追,他驯服了楚小蛋七八个月,非但没驯服成他想要的样子,反而把他驯得越来越调皮,不过,小鬼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兴趣,男人都喜欢体验追逐猎物的感觉。

“难道你非要叫南风蛋?或者南风小蛋?这样是侮辱我。”南风瑾不悦的眯起眼,朝小鬼冷声叫道。

小鬼吸了吸鼻子,他一身小皇子装扮,头上戴了个可爱的圆形小红帽,小脸红彤彤的,像瓷娃娃般惹人惹,他双手叉腰,清脆的声音大声喊道,“大冰块,我不叫你父皇,你偏要逼我叫;我不改名字,你偏给我改成南风雪夜,我讨厌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

“不好听也得听,从今以后你不叫楚小蛋,你姓南风,是北冥太子,你娘亲是北冥唯一的皇后,是明夏唯的公主,是我唯一的爱。你不念书习武,将来怎么保护你妻子?你不背情诗画画,将来怎么讨好太子妃?”南风瑾厉声朝楚小蛋吼去,他总是不听话,叫他学什么他都不学,整天只知道和他作对。

“谁要讨好女人,我是堂堂太子,应该是她们来讨好我才对。我才不会给她们画什么眉,作什么诗,简直是浪费时间。”楚小蛋双手背在身后,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般念叨着。

“你言下之意,是取笑我了?我就为你娘亲作过诗画过眉,你知道个屁。”南风瑾快速的跑过来,一把拧起楚小蛋,就像拧小鸡般朝尚书房走去。

楚小蛋一边揍他一边尖叫道,“臭冰块,死冰块,我才不稀罕你教我这样那样,我只要我父皇母后,还有若儿妹妹,你是个外人,你是多余的,我们一家四口本来很幸福,都是因为你,抢走我母后,害我母后不见了,你赔我母后。”

小孩子说的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可是听在南风瑾耳里,却犹如冬日里的坚冰刺进心中,是那么的悲凉,他对这小鬼这么好,小鬼竟然还是不感动,整天与他作对,两人不是玩躲迷藏的游戏就是打斗游戏,惹得宫里鸡飞狗跳。

快到尚书房时,眼前正在打斗的两个人瞬间吸引了南风瑾和楚小蛋的注意,两人的怒视渐渐移向正在打斗的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男装打扮,却一眼就让人看得出她的性别,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和娇艳的脸庞深深的出卖了她,男人一脸温和,坚韧中透出一股冷漠,也是一个俊美少年。

南风瑾一把扔下楚小蛋,小鬼就像夜明珠一样圆圆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耸拉着惨兮兮的脏脸站了起来,惹得边上的南风瑾直眯起双眼,狠狠瞪着他,小鬼朝他吐了吐舌头,可怜的说道,“有爹没娘就是不好,爹爹不会照顾我,只会欺负我,把我像蹴鞠一样往地上扔,像狗狗一样自己爬起来,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你…谁教你的?”南风瑾厉声喝道,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凉。

小鬼揉了揉眼睛,突然轻轻啜泣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没有人教我,我自己从街上巷子里听来的,那些没有爹娘的叫花子就是这样唱的,我好羡慕青青,她有爹有娘,还有个疼她的哥哥,为什么我没有娘?只有你一个大坏蛋,大冰块。”

小鬼的哭声让南风瑾揪心,也却引来了正在打斗的两人,两人不好意思的停手,朝南风瑾跑来,躬身道,“臣宿云、楚琉儿参见邪皇。”

南风瑾朝他俩轻轻摆了摆手,“又打起来了?明明就互相喜欢,朕明日赐你们一道婚算了。”

“不是。”楚琉儿狠狠瞪了有些得意的宿云一眼,当日她在宴会上刺他一剑,被罚去照顾他,没想到他竟然爱上了她,缠得她不可开交,才与他武力相向。

楚琉儿脸红的看了南风瑾一眼,她喜欢的和崇拜的都是北冥邪皇,她堂堂一个东陵郡主,才不会喜欢只是护卫的宿云,纵使宿云武艺高强,为人正直,风度翩翩,清润可人,可再怎么,他都不及南风瑾。

“皇上,我…我早就心有所属,还望你收回成命。”楚琉儿摇了摇头,拒绝南风瑾的提议。

一旁的宿云却高兴昏了,因为这么多年来,晓月三兄弟一直向皇上提亲,皇上都不准他们成亲,他早就说过:如果他没有找回妻子,他身边的人都不许成亲,难为晓月那三对等了这么多年,他们以死相逼,谎称肚子里有了孩子,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求皇上,皇上都不答应赐婚,现在皇上突然金口一开,答应给他和琉儿赐婚,可没把宿云高兴坏。

想当年,兄弟四个在悬崖下方抓住云轻、云儿、云淡三姐妹,从此就爱上了她们,当时除了宿云几个兄弟正好一人分一个。晓月、梦回和无语都嘲笑宿云,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爱人,如今他就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将要在兄弟面前炫耀,一解之前怒气之时,琉儿竟然拒绝,这可让他闹心。

楚小蛋看了看楚琉儿,突然不再嘤嘤哭泣,哈哈大笑起来,“楚琉儿,你是喜欢我爹爹吧?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我爹爹只爱我母后,再加上爹爹身边一直有个寸步不离、誓死跟随的南沧公主,你这野蛮郡主是没机会了。”

南风瑾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因为当有外人在时,楚小蛋都会无意中对他冒出一句爹爹来,这种贴心的称呼他很少听到,真想永远记着,一辈子也不忘记。

一转脸,小鬼又恢复本性,大刺刺的望向他,清脆的骂道,“大冰块,以前云轻配晓月,云儿配梦回,云淡配无语,只有宿云大哥没有。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心爱的姑娘,你就赐道婚吧,不然他们四对都会恨你的。”

“死小孩,关你什么事。”南风瑾拍的一巴掌打在楚小蛋头上,他立即乖乖噤声,可怜的抚摸着头,有些遗憾的朝宿云眨巴了下眼睛。

南风瑾一把拎起小鬼,厉声吼道,“给我进去读书,学画画,学弹琴,学作诗,学武功…”一口气念完,拎着可怜的小鬼,转身朝宿云和楚琉儿说道,“朕的机会只有一次,刚才你们已经错过,以后再来求朕,朕都不会再答应,除非你们寻回皇后,让她甘愿再嫁给朕。”

“啊…皇上。”宿云难过的朝两个一大一小的俊俏背影吞了吞口水,跟北冥邪皇当差真是件苦差事,连娶媳妇他都要管。

此时的东陵皇宫,却不像北冥那样热闹,这里相较北冥,则冷清得多。

瑟瑟的北风在宫内肆虐,吹得宫内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豪华的圆形大餐桌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沉默相对,彼此无言。

楚若儿时不时惊恐的偷看楚夏一眼,她本以为他带她回来会欺负她,打她,没想到他视她若珍宝,不仅把她仍旧当成以前的掌上明珠,反而比以前更加爱她了。

小女孩太幼稚,虽然四岁那年被楚夏吓过,不过也就那一次,之后他一直没有伤害过她,其实她骨子里是不怕他的。

男人一袭纯白丝质锦袍,头发松散的随意由一根缎带栓着,墨发如云,轻轻押了口清酒,边上几位穿着绿色宫装的宫女正为皇帝上菜、试菜。

这时,一位宫女趁替楚夏倒酒之机,借机把自己那白嫩丰满的胸脯朝楚夏身上靠,还故意摩擦了一下,男子眉眼一沉,突然用力抓过宫女白嫩的身子,狠狠用力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宫女惨叫着倒在地上。

楚若儿则见怪不怪的坐在边上,这种戏码她见得多了。

楚夏冷冷吩咐侍卫,“把她给朕拉出去砍了,以后再有女人企图引诱朕,靠近朕,都是死路一条。”

女子发疯似的开始大哭,额头被撞出一抹鲜血,顺着脸颊直流而下,她扑通一声跪下,轻声哀求道,“皇上,奴婢知错了,求皇上开恩,饶奴婢一命吧。都怪奴婢自恃过高,以为能吸引你的眼光,可是奴婢错了,纵然生得再美丽,也比不上温柔娴淑聪慧的王后。”

男子俊眉一沉,冷声说道,“你不配提她,更不配跟她比。来人,把她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再扔出宫外。”

“不要啊,皇上,不要!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有意的。”女人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在夜空轻轻回荡着。

其他宫女纷纷不敢大气也不敢出的立在原地,自从王后失踪后,皇上就性情大变,如果说之前王后在他是那种有些冷淡不爱理人的皇上,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冷漠无情,而且动不动就发怒的残暴男人。

楚若儿静静看着眼前沉默的父皇,突然心想,要是小蛋陪在父皇身边,她陪在大冰块身边,那不是皆大欢喜吗?小蛋喜欢的是父皇,她喜欢的是大冰块。

可是,如果她不陪在父皇身边,那他一定更加孤独了,小蛋这人大大咧咧的,根本不懂得察言观色,天天只知道打打闹闹的,父皇身边应该陪一个稍微懂事,能替他分忧的孩子。

用过膳后,楚若儿任由楚夏拉着,两人静静的穿过一道道宫墙,走过一座座御花园,开始安静的欣赏皇宫内的美景,后面跟着一大群身着宫装,小心翼翼的宫女,两人的背影都十分寂廖,茕茕孑立,凸显出一抹抹淡淡的悲凉和孤独。

经过一片樱花林时,两人颇有默契的停了下来,这是这几个月来两人的习惯,一大一小静静闭上眼睛,轻轻呼吸樱花新鲜的味道,长长的舒一口气,又颇有默契的睁开眼睛。

“你恨父皇吗?若儿。”

楚若儿摇了摇头,她已经从恨他、怕他,到开始慢慢重新接受他,她乖巧的回答道,“若儿不恨父皇,父皇身边只剩下若儿,如果我都还恨你的话,那父皇就没有人爱了。”

楚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清润如水的说道,“若儿真乖,可是你的母后,会原谅我吗?”

楚若儿微笑着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大大的眼睛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摇曳生姿,清脆的说道,“一定会的,因为若儿都原谅父皇了,母后这么善良,一定会原谅父皇的。再说父皇也没有害母后,只不过因为太爱她,伤害了别人而已。”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拥着若儿坐在樱花树下,树上的樱花早已快凋零,只有几片散乱的樱花轻轻飘下,冷风吹来,夹杂着一股好闻的花香味。

东阳 清阳殿

清阳殿跟春阳殿遥遥相望,与春阳殿的豪华奢侈、纸醉金迷不同的是,这里清净肃穆多了,同样都是格局一致的豪华大殿,一样的红砖琉璃瓦,一样的亭台楼阁,蔓沙水榭。

大殿月牙形的紫金薄被大床上,躺着一个全身包扎着布条的女子,她无神的睁大双眼,全身是孔却没有惊叫一声,前几天医官为她拔出那些恐怖银针和上药包扎时,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吭过一声,她悲鸣,她痛苦,她不能死,她要找那狗皇帝报仇。

砂画和蓝炫淡淡坐在远处,静静看着床上的女子,还好,她们抢救及时,留了她一命,否则,她早已在朝堂上香消玉陨。

砂画已被封为东阳镇阳侯,前几天前来巴结她的人把清阳殿门槛都踏破了,大臣们纷纷送来各种各样的贵重礼物,都把她赞得跟天神似的,而且他又是羽烟公主的驸马,年纪轻轻就如此出色,凌厉果断,武艺高强,风度翩翩,将来大王的位置即使不是非他莫属,也会与他有大大的关联。

蓝炫这几日带着龙糖糖、玉儿和她一起住在清阳殿,等她大婚之后才打算离开,他把玩着胸口挂着的电动仪,有些寂寥落寞的坐在椅子上,砂画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又想家了吧。

“你那东西上次不是发光了吗?怎么没带你回家,依我看,是你玩的把戏吧。”砂画指了指蓝炫胸前的电动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别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着它,这可是神物,你们这里永远都制不出来,如果天上的火流星划过,我再按动这个开关,火流星的磁极和电动仪的磁极相接,就会形成一股强烈的电流,到时候现代的时光机就可以把我吸回家了,像神仙一样飞走。”蓝炫把玩着手里的电动仪,一鼓脑在那里研究。

突然,砂画凌厉的闪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动仪,朝他晃了晃,“想要回吗?追到我我就给你,不然我把它砸个稀巴烂。”

说完,她轻灵的跳出大殿,往殿外御花园方向跑。

蓝炫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两袭轻灵俊俏的身影在空中翻飞,金光闪闪,贵气逼人,风度翩翩,美如冠玉,一下子吸引了路旁采花采露的宫女侧目。

两人一攻一闪,一抢一夺,凌厉果断,一个气势恢宏,一个绵里藏针。砂画一身藏青色华服锦袍,腰间系了条飞幡盘龙玉带,墨发如丝,头戴镇阳侯冠,眼若明镜,灿若繁星,软软的身子灵巧的闪躲着蓝炫急急的攻击。

“还给我,那是我回家的东西。”蓝炫脸上有些气结,一个箭步冲上前,厉声喝道。

砂画拈了拈手中的电动仪,看着天上日光尽现,轻轻按了下蓝炫所谓的那个小黑钮,对着太阳比划,“火流星是什么?是不是太阳?怎么没反应。”

“别乱比划啊,要是你被吸到现代去就惨了,穿越可不是好玩的事情,穿来穿去人都要被吓死。”蓝炫好心提醒砂画。

砂画才不理他,“砰”的一声把它朝花园里扔去,眼看就快狠狠砸在假山上摔个稀巴烂时,两条凌厉的身影从时穿了过去,在电动仪将要落地时,一人竟稳稳的捏住了它的一半。

随即,两人互剜了对方一眼,纷纷把电动仪朝自己这边自己拉扯,一会儿电动仪倾向砂画,一会儿倾向蓝炫。砂画调皮的笑了笑,突然,她整个手一松,蓝炫那边则因为往后使劲扯的重力而一屁股重重摔到地上,他装好电动仪,狠狠的爬了起来,还仇视了砂画一眼。

“你耍我?”

“嗯,就耍你了,怎么样?”

“你…过分,有机会我一定要耍来还。”蓝炫咬牙切齿。

“哎,你的报复心好强。”砂画摇了摇头,一口不屑的语气。

“有种你别跑!”蓝炫气愤的声音在砂画脑后响起,砂画只顾转头戏弄他,却没料想迎头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啊…”砂画大声惊叫起来,拥有一团柔软胸脯的女人倒是没被吓倒,反而一脸微笑、脂粉乱掉细细的打量着砂画和蓝炫。

砂画一看到她,就联想到那天在春阳殿屋顶偷窥到里面的样子,那时候这老女人的腿可张得老大了,声音也叫得老大了,表情也老夸张了,笑得也老谄媚了,跟现在的高贵根本不搭调。

她现在是镇阳侯,应该不用向老女人行礼吧,砂画微微缓过身,坚定的迎向老女人的目光,发现她身边跟得有数十名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宫女,有位大紫色贵气打扮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女子,顾盼生姿,一直在悄悄朝她抛媚眼,那不是被休掉的阳烟公主吗?真是闹心,一老一小都盯着她看。

“臣红衣、蓝炫参见瑶妃娘娘。”砂画拉着蓝炫,还是给这老女人行了礼,她再怎么说也是现在东阳皇宫里地位数一数二的厉害角色,不小心被她摆一道就麻烦了。

瑶妃抬了抬手,娇笑道,“哪有这么多礼数呢,如今红衣公子已是镇阳侯,蓝公子又是雄霸天下商业一方的霸主冰蓝宫宫主,本宫一看你们就顿生喜爱,瞧你们俩,个个长得如水如珠,风度翩翩,简直比世间的女子还美几分,就连本宫…也自愧不如呢!”

你那么老了,当然不如。

蓝炫铁青着脸,面无表情,砂画看了他一眼,差点被他那怪异的表情逗笑了,她朝瑶妃拱手道,“瑶妃娘娘也是人中之凤,貌美如仙子,阳烟公主更是出落得如同出水芙蓉,娇贵可人,花样的年纪,让人看得快痴了,真是青出于蓝。”

阳烟悄悄的偷笑起来,脸也红一阵白一阵的,瑶妃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她最讨厌别人说她不漂亮了,不过眼下说这话的是新上任的镇阳侯,又是位绝世美公子,她暂且忍了,随即计上心头,瑶妃轻轻拉起砂画的手,在手里轻轻抚摸了阵,娇声说道,“红衣公子你的手生得真美,纤纤擢素手,莹莹如白雪,比本宫的手还要白嫩,唇若含丹,剑眉如鬓,真是一位俏公子。”

夸够了没?砂画轻轻抽回手,眼神冰冷,不再对瑶妃笑脸相向,沉声说道,“娘娘,男女有别,这样摸着,被别人瞧见,对您的名声可不太好。”

“放肆,在这东阳宫里还没有谁敢说本宫,就连大王都要忌我三分,你别理那些无趣之人。”瑶妃说完,又拉过蓝炫的手,把蓝炫弄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张着红艳的朱唇,轻声说道,“两位公子,去春阳殿做客如何?本宫在那里为你们备了上等佳肴,戏曲歌舞,随本宫一同去欣赏欣赏?”

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拒绝吗?

砂画继续抽回手,冷声说道,“那本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到春阳殿,砂画就浑身感觉不舒服,远远就瞥见大殿内的红萝大顶凤凰床,想象着上面曾经躺过数不尽的男人和女人,砂画就有些反胃,这老女人,都一把年纪了,性欲还这么强,堪称当今天下第一女色魔也不为过。

春阳殿里金碧辉煌,大殿四周镶嵌着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等贵重饰物,一排排屏风栩栩如生,上面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图和早生贵子图,就连用膳的餐桌都足足有半个大殿那么大,看着摆在眼前的珍馐佳肴,砂画根本没心情下咽,说不定这里面放着什么媚药或者补药之内的东西。

瑶妃吩咐宫女脱掉她的大红色外衣,只着一件贴身透明的粉白低胸宫装坐在雕花凳子上,而一旁的阳烟公主也是娇笑吟吟,不过比瑶妃多了份少女的清纯。

砂画听说阳烟因为犯了七出之条中的淫荡和忌妒才被定远侯休掉的,怪不得阳烟会这样,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像瑶妃这种女人教出的女儿,又会好到哪点去。

不过羽烟公主倒是洁身自好,虽有些娇惯,却也是识大体,懂礼仪的一个好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母妃和姐姐。

瑶妃一脸媚笑的盯着砂画,轻轻夹起几颗韭菜放进她碗里,娇笑着说道,“公子,男人就应该多吃点韭菜,韭菜壮阳,对身体大有好处。”

砂画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碗里,瑶妃已经给她夹了很多韭菜之类壮阳的食物了,她真恨不得一掌把这桌子掀翻,看着阳烟十分殷勤的对她和蓝炫敬酒,砂画有些担心,怕那酒里下得有药。

不远处一缕清香正轻轻燃着,无色无味。渐渐的,砂画觉得头有些昏,反观蓝炫,也是满脸潮红,十分不安的样子。糟了,她们真被瑶妃下药了。

“啪”的一声,砂画蹭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却发现身子发软,就连那一掌,拍得都是那么的轻,她冷眼看着瑶妃,厉声说道,“老女人,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瑶妃调笑一声,站起身来,故意走到砂画身边,把浑圆的胸脯凑近砂画,轻轻在她身上摩擦着,娇声笑道,“酒里没下什么,不过那香里,却下了东西。那种香无色无味,没服过解药的,闻多了,就会浑身酥软无力,躁热难耐,必须要找个女人解解毒,才会不难受。”

“不要脸,淫贼!”蓝炫涨红着脸,软软的趴在桌子上,大声骂道。

这一骂,可把阳烟和瑶妃乐坏了,也把砂画惊了一下,这句“淫贼”,应该是女人常骂的吧,竟然自蓝炫口中说出。

瑶妃一把摸了下蓝炫的脸,双手轻轻在她脸上画着圆圈,似乎在观赏一件艺术品,想着从哪下手才好,她猛地捏住蓝炫的手,一把抓向自己胸脯,轻声喝了一口气,有些媚态横生,娇喘的说道,“来人,把他们抬到内殿的大床上去,其他人给本宫把好风,若是有半个人闯进来,本宫一定抄了你们全家。”

“是,娘娘。”宫女们纷纷小声回答,头也不敢抬。

砂画咬着嘴唇,跟着蓝炫就这样被几个宫女架进内殿,她全身无力,头昏目炫,气愤难耐,刚才她明明悄悄用银针检查了酒,没想到药竟然被老女人下在清香里。

这间内殿隐藏得很好,里面摆设简单却富有情趣,到处是红纱萝蔓,一排排的轻纱飘了下来,内殿隔春阳宫正殿大约要穿过一个长廊,砂画一被抬进去,就瞥见内殿里有张豪华大床,上面放满了各种铁链,绳子和竹鞭,瑶妃真变态,这些东西她记得当日和南风瑾查抄郡主府时在里面见到过,是绾儿郡主用来对付那些男宠的。

一想起那些男宠痛苦得在她们面前自杀的样子,砂画就心生害怕,她们会不会也会被瑶妃这么整,天哪,这个时候,谁来救她啊。

如果让瑶妃发现她是女儿身,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宰了她的。

蓝炫更是气得破口大骂,“老女人,你怎么这么饥渴?你饥渴你去青楼啊,为什么别人穿越都那么爽,我却要受这种苦,shit!”

“洗特?”老女人扬起一根鞭子走到蓝炫身边,咬着牙轻轻掐了掐他白嫩的脸颊,沉声说道,“本宫看得起你,是你的荣幸,有多少男人想踏上本宫大床,本宫还不乐意呢!虽然我只喜欢长相俊美的,不过我也不缺男人,你要是不乖乖听我的让我舒服的话,我就活活打死你。”

这时,一旁打扮妖艳十足的阳烟公主也娇声笑道,“母后,我比较喜欢蓝公子,我们一人一个,老规矩!”

“呸,让我先选。”老女人扔下鞭子,冷眼瞪了瞪砂画,随即又把目光放在蓝炫身上,“你倒机灵,先把长得壮的个选了,那瘦的还得让老娘亲自活动,不行,我要蓝公子,你去服侍夏侯爷。”

昏死,这也要争!不知廉耻,真不要脸。

怎么办啊!她现在有气无力,想使武功根本不行,一呼吸就头痛,全身躁热。

只见瑶妃已经爬到蓝炫身边,开始细细抚摸着他,那几片鲜红的指甲细细在蓝炫俊美的脸上扫了个来回,又停留在他颈上,这瑶妃还真会调情。

蓝炫涨红着脸,大声嘶吼道,“老女人,你放开我,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还囚禁男人,此事要是传到天下去,你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要是我有针孔摄影机,早就把你又丑又老的裸照拍下来传到网上去了,让你欲哭无泪,人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