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妃有些疑惑的看着蓝炫,他说的话她怎么觉得有些听不懂,“什么叫针孔摄影机,什么叫网上?”

“哈,不懂了吧!”蓝炫轻声说道,“偏不告诉你,像你这种女人,倒贴我都不要。”

“本宫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东阳我最大,我哥哥是当朝大将军朱七宝,掌管着东阳禁军三十多万大军,我丈夫是东阳大王,我女儿是东阳将来大王位置的继承人,我情夫是有权有势的七王爷,你们和我斗,简直是找死。”说完,瑶妃一把扯开蓝炫的领子,准备剥他的衣裳。

而阳烟公主,也讪笑着朝砂画爬来,砂画愤恨的盯了她一眼,冷声说道,“阳烟,你身上有股难闻的臭味,去洗个澡再来。”

阳烟嗅了嗅鼻子,在身上闻了闻,有些脸红的起身,轻声说道,“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就去洗,到时候一定把你伺侯得舒舒服服的。”

真听话,砂画瘫软在大床的左侧,她真的恨自己,没被别人绑住,还是不能动,感觉手筋足筋都被别人挑断了般难受,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沉,全向躁热,似乎需要一盆冷水来浇浇自己。

“哗”的一声,瑶妃猛地撒开蓝炫的上衣,裸露出蓝炫健美古铜的肌肤,她立即像流了口水般的在他颈上乱摸,半跪着轻声喃道,“果然有料,是个上等货,本宫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美男了,老头子整天只知道炼丹壮阳,结果还是牙签一根;七王爷总是自恃过高,认为自己厉害得很,和蓝公子比起来,那属下乘了。”

她…她在说什么?砂画赶紧转过头,发现瑶妃的手正在蓝炫身上乱摸,蓝炫则脸红气涨的憋着气,愤恨的盯着瑶妃。

“别这样盯着本宫嘛,本宫这是让你舒服呢!裤子都还没脱,你慌什么嘛!本宫比较喜欢亲吻美男的耳垂,让我试试。”说完,她嘟着那张红唇朝蓝炫的耳朵凑去,狠狠的亲吻起来,右手还不忘记一直在蓝炫身上抚摸。

天哪!砂画不敢叫,要是她叫出声的话,瑶妃一定会跑来来摸她,到时候发现她不是男儿身,要是一怒给她脱光,再拿出去晒晒,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你过开…别用你的猪拱嘴…亲我,莹儿…我对不起你啊,我竟然被一个老女人吃豆腐了,天哪!”蓝炫在瑶妃身下微微低喃着,俊脸仍是难看的紧拧着。

瑶妃在蓝炫耳朵上拱了好久,慢慢半跪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裳,才几下,她身上薄薄的布料就唰地散落到地上,露出白皙的皮肤,砂画看了看,她的皮肤还真挺好的,虽不及阳烟的细嫩,却也显得肤若凝脂。

“啊…”蓝炫刚才闭上眼睛,现在突然睁开,一睁开就看到瑶妃光着身子坐在他身上,他要疯了,恨不得一拳打在瑶妃那可恶的老脸上。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我冰蓝宫上千弟子都不会放过你的,老女人。”蓝炫吞了吞口水,还没说完,老女人就俯下嘴,又开始亲他。

砂画赶紧闭上眼睛,那一幕实在是太难堪了,谁来救救她们啊!

“死女人,你不要骑在我身上…你过开,好恶心,我想吐。”蓝炫依旧不依不饶的骂了起来。

瑶妃倒也不介意,谁叫他太美了呢!只要能吃,被骂两句没什么。砂画悄悄眯着眼睛,形成大字状躺在床上,这形状还是刚才阳烟公主给她摆的,突然,她瞥见蓝炫脸上全是红红的口红印,看起十分恶心。

突然,又是“唰”的一声,瑶妃一把撕下蓝炫的裤子,砂画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肮脏的一幕,可是她明明看到,蓝炫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这个不属于这里的男子,竟然要被一个不喜欢的老女人强暴,她好恨,她想一跃而起,一剑杀了瑶妃。

她以为她们这次运气会好,怎么都会冲出人来救她们,可能是南风瑾,也可能是楚夏,可是没有,空无一人,只有满脸春光的瑶妃,砂画紧紧闭上眼睛,不去听瑶妃嘴里的喘息声。

“啊…嗯…啊。”砂画听到瑶妃大力晃动身体的声音,更听到蓝炫惨烈的叫声,一滴泪自她脸上流了下来,她的任务本来是为了杀蓝炫,如今,看着心如绞痛的蓝炫,她竟然不想杀他了。

瑶妃继续呻芩,身体更加卖力起来,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本宫还以为要你服侍会轻松点,没想到还是得我亲自动手,不过…你不动都比七王爷强多了,啊…嗯…等你服侍完本宫,我把夏红衣一并吃了。”

“不要…”蓝炫眼里全是屈辱的泪,头发凌乱,脸色惨白,浑身无力,急声说道,“你整我就够了,不要整红衣,你不要玷污他,不要给他心里留下阴影。”

这一刻,砂画的心在滴血,可是她没有办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大殿上空,无神的听着边上瑶妃恶心的声音,纯洁美好的蓝炫,竟然让一个老女人给玷污了,都怪她,刚才应该不要答应瑶妃前来春阳殿,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凄凉的冷风吹进大殿,吹干了砂画脸上的泪,她双唇紧抿,心如刀绞,如果她能逃出去,一定会手刃瑶妃,让她不再害人。

终于,瑶妃动累了,开始趴在蓝炫身上休息,她脸色涨红,娇喘连连,娇声说道,“本宫不喜欢没用的人,还好蓝公子挺有用的,想当年,本宫和一名男宠在这凤榻上大战三天三天,后来他竟然精尽而亡,软软的死在了这里,他太没用了。你们知道本宫为什么这么厉害吗?哈哈,因为我偷吃了大王炼的丹药,能让我经久不衰,越来越猛。”

“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一联想到蓝炫被她侮辱,砂画终于忍不住,轻声骂了起来。

瑶妃轻蔑的睨了眼砂画,突然朝她爬去,娇声说道,“继续骂啊,你越骂,我越兴奋。”

“你…不要脸。”砂画咬牙切齿,真恨不得一刀把她宰了。

这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砂画转过脸,发现一袭粉红透明衣衫的阳烟走了进来,她全身透出股浓浓的香味,头发湿辘辘的,走到床榻前,看了蓝炫一眼,随即有些脸红的娇声说道,“母后,你已经完了啊!该阳儿了。”

“沐浴这么久?”瑶妃有些不悦的看了眼阳烟。

“红衣公子说儿臣身上有股味道,所以儿臣清洗了很多次,又浸泡了许多玫瑰花瓣,方才去掉身上那股臭味。”阳烟轻声回答瑶妃,双眼却在砂画身上瞟来瞟去。

“傻子,他耍你的,你身上哪里有味道?”瑶妃一语气点醒了有些发呆的阳烟,阳烟看了眼怒视着她的砂画,顿时满脸布满怒气,快速走到砂画面前,厉声骂道,“好哇,原来你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滚开,不要脸的女人,不许碰红衣。”砂画还没开始骂阳烟,蓝炫就碎了阳烟一句。

这句话的结果是,瑶妃操起地上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蓝炫坚硬紧绷的肌肤上,鞭子落下,蓝炫胸前立即呈现一大片血红的淤痕,十分恐怖。

蓝炫以为他成功将视线转化到自己身上,不会使砂画受伤害时,阳烟却一下子爬到砂画身边,“啪”的一声撕掉砂画胸前的束腰,砂画紧紧的怒视着她,不要撕,千万不要再撕下去。

“还要吗?”阳烟甩了甩手中的束腰,把手伸向砂画细细的纤腰上,准备脱她的衣裳。

“不要,我不要!”砂画愤怒的朝她吼道,声音却显得有些沙哑。

这时,老女人又骑到蓝炫身上去,蓝炫急急大叫,“老女人,你又要来一次?你滚开,滚开!”

“本宫不是来一次,是要来很多次,你给我乖乖听话,我会考虑少来几次。”说完,瑶妃一下子骑到蓝炫身上,准备再次咬他耳朵。

而这边的阳烟也不甘示弱,“唰”的一声撕掉砂画上衣,砂画惊叫一声,双眼失神的看着那块薄薄的布料散落在空中,悄悄飘向地下。

“啊…母后,原来她是女的。”阳烟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一旁的瑶妃急忙起身,唰的一下子爬到砂画身边,震惊的盯着她。

蓝炫倒吸一口气,想爬起身反抗,原来红衣是女人,那么他一定要保护她,他顾不得自己的惊慌,只想救她,可惜身子骨仍是很软,“你们…不要伤害她,瑶妃,阳烟,来我这里,我满足你们,你们放过她。”

感觉自己的肌肤正暴露在这冰冷的空气中,砂画连想死的心都要有了,这时,阳烟一把抓起她的头,“唰”的一声扯掉她头上的金冠,一头瀑布似的长发缓缓流下,松散的落在床上。

“原来还是个大美人,怪不得扮成男子比女人还俊!竟敢戏弄天下,戏弄大王,戏弄公主,戏弄本宫,本宫要活活整死你。”说完,瑶妃拾起地上的鞭子,狠狠的抽在砂画身上。

“不要,瑶妃娘娘,你打我吧,我愿意替她。”蓝炫开始哀求瑶妃,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无力的看着一鞭鞭抽在砂画光滑的肌肤上,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恐怖的疤痕。

阳烟也加入打人的行列,她从架子上拿出一根木棍,狠狠的往砂画细嫩的身子打去,一下,两下,三下…

砂画紧咬牙关,坚强得如同风中残烛,她冷冷盯着两个正在对她行刑的疯狂女人,厉声说道,“你们最好打死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死到临头还嘴硬,还想做东阳驸马,当镇阳侯,幸好被本宫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你是不是也想学学南沧宁雅,骑骑木驴,逛逛朝堂?”说完,瑶妃又是啪的一声,重重落在砂画脸上,她恨砂画那张绝美的脸。

阳烟痛恨的盯着砂画,朝瑶妃望去,“母后,我们把她衣裳脱了再打,让她羞辱而死。”

瑶妃点了点头,作势就朝砂画身上探去,这时,她的脚踝却被缓缓爬过来的蓝炫死死抱住,瑶妃一咬牙,使力狠狠一踢,蓝炫就被她踢飞到床的另一头,他的头重重的撞在床头的大红柜子上。

砂画听到“咚”的一声,顿时感觉不妙,大声叫道,“蓝炫,你有没有事?蓝炫,回答我!回答我!”

一条条潺潺的血渍从蓝炫额头上流下,经过他的眼睛,与他的泪水混在一起,又流向嘴唇,他伸出舌头淡淡的舔了舔那鲜红的血渍,发现那是咸的,隐约中有股甜甜的味道,男子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里。

“母后,让我来解,我最喜欢脱女人的衣裳。”阳烟阻止正给砂画脱衣裳的瑶妃,踱着步子要亲自给砂画解衣带,就在砂画雪白的肌肤快暴露在众人眼前时,只听“咚”的一声,瑶妃头上遭一记重重的闷棍,她揉了揉头,咬牙起身,看着身后那个羸弱的人儿。

砂画定晴一看,不知大殿里何时出现一个皇子模样,样貌瘦弱,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的年轻男子,约摸二十五岁左右,他正举起一根木棍,失神的望着发狂的瑶妃。

“如海,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打母后。”瑶妃说完,准备下床去夺男子手中的木棍,就在这里,男子鼓足勇气,大手一挥,木棍又“咚”的一声敲在瑶妃头上。

“母后,我不能再让你害人了,我忍不住了,我天天看着你害那么多人,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骗世人我早生病而死,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当你的男宠,做你的奴隶,你这是为人母应该做的吗?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大义灭亲。”说完,男子扬起手,又是一棍子,直把瑶妃打得摇摇欲坠,翻身下床。

夏如海趁阳烟去扶瑶妃之际,快速走到砂画身旁,拉紧她的外衣,从怀里摸出一瓶清香的膏药在她鼻子面前嗅了嗅,然后又跑到蓝炫那边去给他闻。

砂画一闻那香,感觉身体清爽舒适,身子骨不再酥软,全身力量无穷,身体不躁热,也不极冷,恢复正常体温,面色红润,她冷冷的扫了眼瑶妃和阳烟,“唰”的一起一跃而起,拾起床上的紫玉带快速栓在腰上。

接着,砂画快速闪到武器架前,一把操起一柄宝剑,“唰”的一声拔出,毫不迟疑的朝瑶妃刺去,只听瑶妃艰难的吐出一口鲜血,恶狠狠的盯着砂画和他的儿子,厉声说道,“如海,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害我,你这个小贱人。”

宝剑深刺刺的插(啊)进瑶妃腹部,瑶妃腹部全是鲜血,还光着身子,鲜血大滩大滩的从她身上流下,瑶妃失神惊恐的望着夏如海。

“姑娘,求你放过她,她再怎么都是我母后,求求你,好吗?”阳烟和夏如海一齐期待的看着砂画。

女子披头散发,却不显得凌乱,眼神凌厉,冷血无情,她冷哼一声,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又大刺刺的在瑶妃身上穿了几个洞,陡然间,瑶妃破败的身子重重倒地,她全身是血,早已奄奄一息,哪还有机会骂人。

砂画看了看床头满头是血的蓝炫,一把推开眼前羸弱的皇子,拉过颤抖的阳烟公主,沉声说道,“你们侮辱蓝炫,我要你们都去死!”说完,一剑勒向阳烟细嫩的脖子。

“不要…”夏如海凄厉的声音划破大殿,响彻夜空,砂画咣当一声扔下手中宝剑,剑上仍滴着潺潺的鲜血,那是属于瑶妃和阳烟的,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向蓝炫,缓缓扶起他。

蓝炫朝她轻轻微笑了下,额头仍是流血,“红衣,我没事,还好…先受侮辱的是我。”

还好,先受侮辱的是我!这句话深深的烙印砂画心里,她急急的给蓝炫擦额头的鲜血,准备抱起他朝外走,这时,夏如海却拦住她。

男子茕茕孑立,身子瘦弱,像被榨干的枯枝一样羸弱,肤色惨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衣裳上全是他母妃和妹妹的鲜血,“姑娘,你们不可走前门,若是父皇发现母后和妹妹死了,肯定会联想到你们,到时候你们必死无疑。”

“随便他,我不怕死,别再叫我姑娘,我叫夏红衣。”砂画扶住摇摇晃晃的蓝炫,让他全身的重量靠在她身上,冷风吹过,显得萧瑟苍凉。

“不可,我有办法让你们洗脱嫌疑。”夏如海再次拦住欲走的砂画,缓缓说道,“红衣公子,我这付身子骨早就不行了,从十六岁开始,我就被母后当成男宠来圈养,她情欲生来旺盛,天天都要我服侍她五六次,久而久之,我的身体就被她榨干了。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变得面容憔悴、形体消瘦、萎靡不振、周身无力。后来,还染上肾虚之疾,母后见我对她没用,就对外宣布我得病死了,从此,我就被她关在这里,和宫女们一起做粗活,一做就是三年,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忘记折磨过我,因为她不喜欢我,根本没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她可能是恨乌及乌,她恨我父皇独宠丽妃,就把对他的恨强加在我身上。”

砂画冷冷望了望地上的两具尸体,沉声说道,“像这种人你还替她求情?我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她们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怜悯。”

夏如海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们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赎她们所犯的罪,这么多年来,死在内殿的男宠不计其数,我知道她们该死,可是她再坏,也是生我养我的母后。姑娘,我代她们向你赎罪,你赶快带着蓝公子从后苑离开,这里的一切,交给我。”

“交给你?你想怎么做?”砂画冷声问他,右手迅速的挽好自己的发髻,戴好那顶侯爷金冠,随便整齐下,又成了一个翩翩美男子,不过她脸上身上皆是血,显得十分冷血。

夏如海捡起地上的宝剑,朝脖子比划道,“我会告诉父皇,她们是我杀的,我根本没有死,一切都是个骗局,我会把母后和阳烟的恶事告诉父皇,你们放心的走吧。”

这时,不容砂画细想,殿外已经响起了阵阵脚步声,听声音大概有上百人,砂画扶起蓝炫,狠狠看了夏如海一眼,“她们明明是我杀的,你没罪,你带他走,我来顶罪。”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看着那个可怜羸弱的皇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不是冷血无情的吗?她不是杀人如麻的吗?为什么到了此刻,有机会快速逃脱,却要留下来承担责任。

砂画迷惘了,看来,她这辈子,都注定做不成恶人。

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夏如海不等砂画开口,一把把剑抵向脖子,“你们再不走,我就死在你们眼前,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还不如一剑来得痛快。”

“别…”砂画见夏如海的脖子上已经起了一条细细的血丝,看来他决心已定,她咬牙把蓝炫抗在肩上,重重凝望了一眼夏如海,“谢谢你,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嗯,快走吧。”夏如海也朝她重重的点了下头。

砂画则带着蓝炫,快速朝后苑跑去,她的心好疼,都是她害蓝炫被老巫婆侮辱的,害他奄奄一息,现在还害得那个无辜的皇子要替她承受罪责。

好久没有哭过了吧!砂画泪眼朦胧的看着天空,轻轻吸了吸鼻子,扛紧蓝炫,快速朝清阳殿跑去。

清阳殿里,满地是血,砂画帮着玉儿给蓝炫治伤,龙糖糖急忙清扫地上的血渍,幸好玉儿略懂些医术,否则她们就得请太医了,如果请太医的话,一定会露陷。

玉儿一边替蓝炫包扎,一边温和的望向砂画,“夏公子,你快去换套衣裳吧,你满身是血,有些惹眼。”

砂画点了点头,快速朝内殿走去,她随便换上一套男装,把沾满血的锦衣抱了出去。

这时,她隐隐感觉殿外正有大批人马前来,砂画心一惊,把血衣塞到柜子里,快速走出内殿,“玉儿,糟了,有人带兵来了,一定是发现瑶妃死了,要前来查找凶手。”

玉儿惊恐的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龙糖糖也直摇头,担忧的问道,“如果他们发现宫主受伤,又在清阳殿发现血迹的话,一定会联想到你们,该怎么办?”

“把宫主抱进温泉,速度。”砂画想也没想,一把扶起蓝炫,龙糖糖则和玉儿一齐过来扶他,一到内殿的大温泉里,砂画就把蓝炫放睡在池边,快速给他脱掉外衣,露出精壮的大腿和胸膛。

“公子,你要干什么?”玉儿不解的看着砂画。

砂画头也没抬,“救我们,龙糖糖,你不是最喜欢男人吗?快跳温泉把自己弄湿,然后假装扑在蓝炫身上,其他的由我来想办法。”

“啊…”龙糖糖顿时满脸羞红,“可是公子,我喜欢的是你,这样做…我怎么对得起你。”

“让我来。”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玉儿就一头栽进温泉,在里面随便浸了浸,然后快速爬了上来,双眼一闭,脱掉自己外衣,只露出里面的肚兜和亵裤,然后一下子爬到蓝炫身上。

龙糖糖惊讶得睁大双眼,指着玉儿,“玉儿,原来你早就喜欢上宫主了,动作真迅速。”

“别说了,有人进来了。”砂画说完,拉起龙糖糖跑出内殿,一出去,就见一个膘肥体壮、满脸横肉,头戴铁盔将军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了把长刀,他身后跟着大批带刀侍卫。

砂画冷冷迎上前,厉声喝道,“大胆朱七宝,竟然带兵私闯清阳殿,你可知道,我是大王新封的镇阳侯,还是羽烟公主的驸马。”

朱七宝双眼睁得如铜铃大,怒声道,“我妹妹和外甥女被人刺杀,死在了春阳殿,我是循着杀手逃跑时的血迹追上来的,没想到那血迹一到清阳殿就没了,一定是你们清阳殿的人杀了我妹妹。”

砂画凌厉的扬起头,辩解道,“首先,你公然带兵进清阳殿已经是对本侯的大不敬;其次,你仅凭一条血迹就诬蔑清阳殿有杀手,怕让人觉得将军你是公报私仇;最后,瑶妃娘娘身边侍卫众多,生人很难接近她,虽然她早上请我和蓝宫主吃了顿饭,不过,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朱七宝唰的一声拔出宝刀,厉声说道,“你别嘴硬,来人,进内殿搜。”

“你们凭什么搜清阳殿?都住手啊。”龙糖糖惊异的叫了起来,砂画一把拦住她,示意她别动。

朱七宝带兵急冲冲的闯进内殿,砂画和龙糖糖也紧跟了上去。

“将军,冰蓝宫宫主和他的丫鬟…正在…”一名模样憨厚的侍卫红着脸说道,其他人纷纷睁大了眼睛看温泉里的一幕,只见那小丫鬟正半裸着爬在蓝炫身上,轻轻轻吻着他的额头。

这时蓝炫已经苏醒,他随便扫了一眼,当即明白现在的局势,他一把抱住玉儿,用她的身体挡住自己的额头,厉声说道,“大胆,谁敢私闯清阳殿,可知本宫在此沐浴?”

朱七宝冷哼一声,厉声道,“大白天的在这行乐,宫主你倒真有雅兴,本将军怀疑瑶妃娘娘和阳烟公主的死与你们有关,特来搜查罪证。”

说完,准备上前检查蓝炫。此时,砂画一个箭步冲到朱七宝面前,冷声道,“难道将军还要再丢一次脸?是不是本侯上次没把你的骨头捏碎,所以你还要再来一次。”

一想起上次在正殿被砂画修理,朱七宝就满腹怒气,他恼羞成怒的说道,“本将军今天非抓你回去烹了不可,和我斗,小子你太嫩了点。”

朱七宝大手一挥,侍卫们均拔刀相向,准备上前抓砂画。砂画沉眉,正准备反击擒住朱七宝之时,殿外却一声高呼传来。

一名太监模样的人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朝朱七宝拱手道,“将军,大王召见你,皇太子已经把瑶妃和阳烟公主死的来龙去脉陈述清楚,瑶妃之死系他所为,大王知道瑶妃害人的真相,不过,皇太子在告诉大王之后,就自杀了,大王叫你停止搜索,把这件不光彩的事情压下去,别再四处声张了。”

“哼。”朱七宝冷哼一声,气愤的看了砂画一眼,“这次算你命大,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

“本侯一定等着,欢迎将军再来。”砂画也不甘示弱,冷冷说道。

朱七宝大手一挥,把刀放回刀鞘里,“我们走。”

待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清阳殿后,砂画快步跑到蓝炫面前,玉儿也急忙起身穿好衣裳,蓝炫则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整个过程,他的视线都直直的锁在砂画身上,“红衣。”

“什么都别说,我先扶你去休息。”砂画蹲下身,用力扶起蓝炫,趁玉儿她们不注意给他一记眼神,示意他不要把她的女子身份说出来。

蓝炫的头紧紧埋在砂画肩上,他感觉有一股清香从砂画身上传来,真的很好闻。原来她是女人,怪不得在竹屋次次把他踢下床,怪不得生得这么白嫩俊俏,比女人还美。

砂画静静坐在软榻前给蓝炫擦药膏,想起太监说的那句话:皇太子自杀了。她的心猛地一惊,好好的一条生命,就这样没了。

瑶妃和阳烟真是死有余辜,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砂画后悔这么晚遇到她,要是早些遇到,早点解决她,也让那些男宠少受点罪。

看着蓝炫惨白的脸色,她心里狠狠揪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是,倒是蓝炫,轻轻睁开眼,静静的看着砂画,轻声安慰她,“红衣,我没事,只不过回想起来有些恶心罢了,恐怕…以后对那件事也心有余悸了。”

砂画眼睛红红的,倔强的望着他,“我已经替你宰了那两个不知廉耻的坏女人,你别去想她们,好吗?有些事情选择遗忘反而最好,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说完,她把头轻轻枕在床榻上。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不会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孩子,以后我也把你当男人!反正你脾气火爆,本来就像男人,如果放在我们那,你就是最火的野蛮女友,还是有很多男人喜欢的哦!”蓝炫看着郁郁寡欢的砂画,轻笑着安慰她。

“这个地方不是你该呆的,如果有机会,你就坐着时光机回去吧!”砂画轻声低喃。

蓝炫双眉舒展开来,红衣一提起要他回去,他的心竟然有一丝浅浅的痛,他和红衣也没接触多久,交情也不是很深,而且红衣一直都对他冷眼相向,可是在得知她是女孩子和两人一起在春阳殿共患难之后,他竟然觉得有些舍不得。

也许是对这个女孩的好奇,她一人介女子,竟然武艺如此纯青,为人也十分冷淡,与其他豪宅闺阁的千金小姐完全不一样,她坚韧、聪明、大气,身上一定背负了太多东西吧。

看着她为自己落泪,为自己担忧,他竟然感到一丝欣喜,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知已吧!想着自己在她面前被瑶妃强暴,那么丢人,蓝炫就一阵脸红,不过,幸好瑶妃先整的是他,不然他不敢想象红衣的下场会怎样。

第083章邪皇打来罗刹真主

三日后

砂画坐在自己帐内,轻轻搁下画笔,没来由的,她想替自己画幅女子画像,她已经好久没有做过女人了,竟有些怀念。画像上的女子娴静可人,清丽脱俗,她轻笑了下,竟然把自己画得这么传神漂亮。

轻轻卷起画轴,把画像藏于柜内,她想,以后夜深人静时,也可以拿出来观赏观赏,回忆一下自己女装的风情,也算过了回女儿瘾了。

随后,砂画静静探完蓝炫,他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好转,只是额头上那块疤痕很难深,不过他一直傻愣着躺在床上,大概是心理阴影的作用吧。

这时,玉儿和龙糖糖快步走了上来,“公子,不好了,南沧宁雅身子才好一点,就想拿刀去刺杀东阳大王,她身子骨站不稳,又摔在地上碰伤了。”

“我去看看。”砂画说完,跟着龙糖糖她们出了内殿。

一到大殿,就看到南沧宁雅正气喘吁吁的试图从床上爬下来,她全身还包扎着白色的布条,不过现在大多被染红,女子悲愤的跪坐在床沿上,冷眼看着砂画,沉声说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别假惺惺的,我恨东阳人,放我出去,我要杀了夏建章那个老贼。”

看着眼前凌厉悲愤的少女,砂画并没有喝斥她,只是冷声说道,“你认为你现在出去能杀得了他吗?他是东阳大王,身边侍卫无数,你只是一介弱女子,还身负重伤,你连自保都成问题,还想杀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女孩悲哀的轻鸣一声,呜咽道,“夏建章老贼这样侮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在他的寝宫里,像我这样的女孩子还有上千名。这个国家真是腐败,朝纲乱纪,将军拥兵自重,各个藩王雄据一方,夏建章残害百姓,就连他的后宫都是如此混乱。亏你还做东阳附马,封什么镇阳侯,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恨你们所有人,我一定要杀了那老贼泄愤。”

看来,南沧宁雅搜集的情报很多,原来宏章殿还有上千名像她这样的女子,砂画不敢想象,她们的下场将会如何,说不定每天都有人死亡,看来,东阳真的不像表面那样风平浪静,反而是最腐败的国家,离亡国不远了。

砂画淡然看着全身是血却仍要挣扎下床的南沧宁雅,她跟南沧如醉一样倔强,砂画把手轻轻放在南沧宁雅肩上,轻轻拍道,“你先好好休息,我相信南沧如醉也不希望你折磨自己。”

“你认识我姐姐?”南沧宁雅有些惊奇,突然,她直直的朝砂画跪下来,在床上磕头叫道,“公子,我求你救救宏章殿里那一千多名女子,里面有好多是尹夏和南沧的浮虏,既然你认识我姐姐,你帮帮我好吗?雅儿求你了,雅儿知道你本事大,雅儿绝不再闹,一定安心养伤,只要你愿意救她们,要雅儿死都愿意。”

“没叫你死,你安心养伤吧,有机会,我会救她们的。”砂画说完,径直朝殿外走去,因为她隐约看见有人影飘过,鬼鬼祟祟的。

一出殿外,来人早就等在那里了。他朝砂画点了点头,冷声说道,“七王爷要见你,你快些准备,速速去见他。”

“知道了。”砂画说完,检查了腿上的暗器和匕首,回殿拿起墙上的宝剑,朝七王府走去。

七王府

七王府戒备深严,里面杀手和守卫众多,很少有人能够闯入这里,砂画凌厉的从王府顶楼攀沿而来,纵深跳进苑子里,她每次见夏残魂不是从楼顶上跳下来,就是从墙外爬进去,总之没有一次是正大光明的。

一进王府内苑,砂画就感觉一股魄人的阴冷之气朝她袭来,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苑内传出,她侧耳倾听,感觉那声音像杀猪般吼叫,是从夏残魂的密室中传来的。

砂画凌厉腾空而起,快步跑向密室,夏残魂又在残害敌人了,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她一闪进密室,室内就立即燃起腥红的烛光,夏残魂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颗夜明珠。

砂画瞥了眼右方专门用于动刑的铁架子上,赫然看见一具肥大的身体正被死死绑住,他满头大汗,全身鲜血淋漓,脸色铁青,一脸肥肉上全是油珠,正骂骂咧咧的瞪着夏残魂。

“王爷找红衣,有何吩咐。”砂画恭手道。

夏残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一身青紫色锦袍显得他十分雍容华贵,他冷冷看了砂画一眼,沉声道,“难道你忘了你的使命,是杀冰蓝宫宫主蓝炫吗?本王念在你在朝堂上一展风采,成为东阳最有前途的驸马,所以不计较那件事,不过,今后,你可以乖乖听命于我,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砂画拱手回答,“是,王爷。”烛光映在她绝美的脸上,显得凄楚异常。

这时,被绑住的朱七宝愤然盯着砂画骂道,“原来你们俩个是一伙的,夏残魂,你掳我不就是要我手上的兵权吗?我呸,休想,即使你杀了我,我那三十万将士也不可能听你的。”

“是吗。来人,动手。”夏残魂不紧不慢的说道,只见一名侍卫抬起朱七宝的小指,“啪”的一声轻断,那指头随即滚落到地上,被侍卫一脚踩得个稀巴烂,地上留下一大滴大滴的鲜血。

朱七宝痛得惊叫一声,十指连心,纵使他再是铁血猛汉,也熬不过这种痛苦,他的手指上全是鲜血,一截一截的留了下来,看得砂画心惊胆跳,七王爷在她面前这样做,是不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他连镇国大将军都敢毒害,捏死自己更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砂画不禁打了个冷颤,夏残魂看了眼她,早已观察到她脸上的反应,他微笑着朝砂画走去,“红衣,当日你做本王杀手时,没有姓名,本王赐你姓夏,你果然不负本王期望,达成一项项艰难的任务,像你这样的人,如果是为我用,当然好上加好。但是,如果你有一日想背叛我,那必定是我最大的敌人,你我都这么熟了,我就开门见山了。”

砂画额头沁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想怎样?她拱手道,“王爷有什么话请直说无妨,效命于王爷,是做杀手的本份。”

“哈哈哈…”夏残魂扬声大笑起来,赏识的拍了拍砂画的肩,开怀说道,“真是识时务,本王在你体内种点蛊毒,如何?那种蛊毒只听命于本王,本王叫你生,你就生,本王叫你死,你就得死。如果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哼,原来是这样,砂画轻眼扫了扫边上的侍卫,在心中默数了下,这里大约有十几名暗卫,她以前同他们切磋过,个个武艺精湛,技术不凡,看来,她不种蛊毒,都得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