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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萧佑礼神情轻松地握住君惜瑶的粉拳,随手一带,已将她抱到了怀中,笑嘻嘻地调笑:“好妹子,跟我回去,哥哥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大胆萧佑礼,还不快放手!”君惜瑶轻易落入贼手,我自知不敌,不得已,只得亮明身份:“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她可是咱们大周国的惜瑶公主!” 

“嘿嘿,公主?”萧佑礼怔了一怔,低下头瞧了瞧君惜瑶因愤怒而布满红晕,显得美艳绝伦的容颜,心中一荡。不但不松手,反而咧唇一笑,装起了糊涂:“就凭你?” 

“大胆奴才,还不放开本宫?”君惜瑶强行镇定下来,怒声喝道:“居然敢调戏本宫,当心我皇帝二哥抄你九族。” 

“哈哈,是惜瑶公主更好!”萧佑礼哈大笑,俯头在她颊上香了一个,手下一使力,已将君惜瑶拦腰抱起:“我大姐萧贵妃嫁给你的皇帝哥哥,改日让爹爹向太后提亲,让咱们也配成双,来个亲上加亲。” 

“放屁!”惜瑶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谁跟你成双?不要脸!” 

完蛋!就知道这无赖天不怕地不怕,说不清的!

正文 给他剃个阴阳头

我游目四顾,眼角已扫到一块尖锐的大石头。当下弯腰拾在手里,冲过去,没头没脑对着他乱砸了过去。 

“臭娘们,活得不耐烦了!”萧佑礼冷不防让我敲了几记,心中恼怒,放了君惜瑶,大手一挥,一拳已击中了我的左眼。* 

“啊!”我惊叫一声,捂住左眼,痛得蹲了下去。 

萧佑礼仍不肯罢休,揪住我的头发,嘴里狂吼:“妈的,让你打爷爷!” 

“放开,放开她!”君惜瑶惊叫着冲过来搂住他的腰,低下头,张口狠狠咬住他的手腕,竟然连皮带肉咬了一块下来。 

“臭娘们!”萧佑礼痛得狂吼,抬腿一踢将她踢开老远。随手抢过我手里的石块没头没脑就要往我身上砸下来。 

“云姑娘,快跑!”张幄从远处狂奔过来,见此情形,扑过去,伸出一双大手,将萧佑礼的腰死死搂住。 

我乘机在地上打了个滚,虽免去头破血流之灾,却被砸中了右脚,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绣鞋,疼得眼泪狂涌。 

“允直!”惜瑶大喜,踉跄着跑过来将我扶了起来。 

“别管我,你们快跑!”张幄肃着容,冲我们大吼,死命搂住萧佑礼的腰不肯放。 

“妈的,一个酸秀才也来找死!”萧佑礼甩了几下甩不开,被他缠得耐心全无,双目圆睁,凶性大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将张幄的手扭到背后,左一拳右一拳打沙包一样,发了疯似的狂揍。- 

只一会儿功夫,张幄已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毫无还手之力,象一只破布娃娃任他摆布了。 

“放手,放手,你会打死他的!”惜瑶哪见过这阵仗?捂着嘴放声尖叫,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小雪姐姐,你怎么样?” 

我头晕眼花,脚上剧痛,耳中翁翁作响,裙上染满鲜血,头上的发髻早被萧佑礼扯得七零八落,披头散发的状如女鬼。 

“别哭,我不要紧,去帮他。”我咬紧牙关,推开她,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不料手底下却触到一样硬物,拾起一看,正是我的金笔。 

当下大喜过望——对了,麻醉枪!因为距离很近,根本不用瞄准,手一扬对准萧佑礼后心便开了一枪。 

虽然剑哥说这是专门为“防狼”研制的,一枝麻醉药对付一头大象都绰绰有余。却不知道这麻醉药几时生效? 

萧佑礼身子摇了摇,掉转头恶狠狠地向我走来。 

我的心咚咚狂跳,身子却好象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看着他摇摇晃晃一步步向我走来。 

谁知他走了两步,突然“怦”地一声倒了下去。 

我松了一口气,颓然跌坐在地上,无力地道:“快去看看允直。” 

“允直,允直!”惜瑶跑过去,也顾不了礼仪了,伸手抱住张幄,失声痛哭:“你醒醒啊!” 

“小雪,允直,惜瑶!”远处一条青影似闪电般疾掠而至:“出什么事了?” 

“子枫,快救允直。”我全身都在抖,见到他如见救星。 

“子枫,他会不会死?”惜瑶可怜兮兮地瞅着江子枫,全没了往日的骄纵与刁蛮。 

“别急,允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看上去虽吓人,却未伤及骨头。”江子枫捞起张幄,轻扣他的脉门,舒了一口气。 

他环顾四下,已瞥到躺到地上的萧佑礼,心中已是了然,剑眉微敛:“他怎么样,没死吧?” 

“这恶贼,死了活该!”惜瑶惊魂未定,面上阵青阵红,怒声喝道。 

江子枫抱起张幄,担忧地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子瞧着我血迹斑斑的右脚。拧紧了剑眉,声音阴郁沉闷:“小雪,你没事吧,还能走吗?” 

“没事。”咬紧牙关,伸手扶住惜瑶的臂,慢慢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萧佑礼——吃了他的大亏,就这样白白放过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你的那把宝贝匕首带在身上的吧?给我用一下。”我向江子枫伸出手讨要他的匕首。 

“别伤他性命!”江子枫轻叹一口气,知道拗不过我,把匕首递了过来。 

“我不伤他。”咬着牙,一拐一拐的走过去:“我只让他见不了人,再不敢欺侮女人。” 

“小雪,别乱来!”江子枫会错意,以为我要绝他的后,失声惊呼:“逍遥王只此一个儿子,你……” 

话未说完,我已手起刀落,将他满头的黑发给剃掉了一半,让他成了个阴阳头——妈的,要不是怕污了我的手和眼,倒真想阉了他让他当太监! 

想想不解恨,摸出金笔,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大的王八。这才在他们的骇笑声中,拍了拍手道:“走吧,咱们回家!” 

好在君惜瑶受的惊吓虽然不小,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安抚了她的情绪,把她交给急得快冒烟的赵雷。 

安顿好了张幄,这才让江子枫找了辆车把我送回了昭王府。 

“那姓萧的究竟凭了什么,敢如此嚣张?居然连公主都敢调戏?”躺在车上,实在忍不住胸中的怒火。 

拷!亮出公主的牌子,都受人欺侮,这古代的女人真没法活! 

“你不知道?逍遥王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先皇驾崩前,指定他为顾命大臣。皇上能够顺利登基,他居功至伟。”江子枫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淡淡地道:“朝中多的是他的门生与弟子。虽说他最近几年托词年迈已不上朝问事,但满朝文武,谁敢轻视于他?” 

“况且,逍遥王手里还掌握着大周国的北部和东部一共五十万军队的兵权。连皇上都忌惮他三分,所以才会娶了他的女儿,封了贵妃,目的不外是拉拢人心。”

正文 老虎不发威

我冷笑一声:“这么说来,惜瑶今日所受之辱竟是报不了了?” 

“依我看此事不宜声张,否则把事情闹大,闹开了,为了皇室的颜面,到最后说不定真的只能赐婚了此残局。”江子枫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到时惜瑶的一辈子就真的毁了。唉,这就是生在皇室的悲哀。”* 

我满心愤慨,却无处宣泄,只觉胸中堵了一团乱麻。 

堂堂一国公主,竟不如一个平民百姓! 

当街遭人调戏,最后却只能忍气吞声,这是什么道理? 

“只是,佑礼今日在你们手里也没讨了好去,他受此奇耻大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逍遥王心胸最为狭窄,又爱护短。”江子枫忧心冲冲地瞧着我:“你最近出门千万要小心了。” 

“把我伤成这样,我只剃光他半边头发,说起来我还吃了亏了呢!他还想怎样?”我怒不可遏,冷笑连连:“难道真的没王法了?”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江子枫心疼地瞅着我的右脚,又气又急又忧:“想不到我只一天不在,你就惹出大祸。惜瑶的事我看你少操心,还是先想好怎么过昭王那一关吧!” 

对了,脚上的伤还勉强可以遮掩,就说是扭到了。反正他也不会掀开我的裙子去看。可眼睛肿成这样,见人都有困难,却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 

罢了,只能先回我的蒹葭院去。找个借口避开姓君的几天——最好是他忙科考分身乏术,这一向都不回来!我好落个清静!* 

车子一路不停,直驶到蒹葭院的前坪。江子枫这才小心翼翼地掺扶着我,在青玉青环和小喜瞠目结舌地注视下,将我送入内室躺好。 

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小姐,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喜儿握住我的手,震惊得几乎语不成句。 

“不小心撞了一下。喜儿,给我拿镜子来”。 

天!那是人吗?左眼淤青黑紫一片,肿得只剩一条细缝。半边脸也火烧火燎,开始浮肿。 

拷!这猪头下手好重!一点怜香怀玉之心都没有。想到惜瑶居然有可能被迫下嫁给他,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啊!小姐,流血了!”喜儿蹲下身子准备给我脱鞋,突然瞥到裙边斑斑的血迹,吓得捂住嘴尖叫了起来。 

“嘘!别嚷!”我急忙嘘她:“没事,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上次扭伤的药还有吗?拿些来给我敷上。” 

“这哪成?得看大夫。”喜儿眼泪汪汪,掉头就往门外跑。 

“回来!”我厉声喝道:“你想搞得整个王府都知道吗?” 

“奴婢不敢。”喜儿站在门边,惶然无措,只会掉泪。 

“别怕,去打盆热水来,给我洗洗伤口,然后敷上药。”我轻叹一口气,放柔了嗓子吩咐她。 

喜儿擦了擦眼泪,照我的吩咐打了水,蹲下来掀开裙脚,瞧到我血肉模糊的脚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抽抽答答地又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痛得呲牙咧嘴,还得安抚她的情绪,心中郁燥,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谁要死要活的呢?”君怀彦平淡的嗓子听在我的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我下意识地垂下头,抬起脚往被褥里一缩。 

妈的,他来得好快!谁?到底是谁多事通知了他? 

“王,王爷!”喜儿迅速擦干眼泪,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没你什么事,下去吧。”君怀彦沉默片刻,淡淡地把喜儿支了出去。 

“我不舒服,想睡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我迅速拉起被子盖住头,很没骨气地做了缩头乌龟。 

“嗬!了不起!”君怀彦冷着嗓子淡淡地嘲讽:“以前只不过牙尖嘴利,现在居然还学会跟人打架了!” 

情势迫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忍还不行吗? 

“平时不是很能说,今天怎么不吭声了?”奇怪,今天换他饶舌,俨然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式。 

多说多错,我坚守沉默是金的原则。 

“有胆跟人打架,倒没胆说话了?怎么,输了只会躲在被子里哭?” 

拷,还骂,有完没完? 

够了哦?居然逮到机会一直损个不停?老虎不发威,他当我病猫呢! 

我火了,头脑一热,气往头上冲,掀开被子“霍”地坐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输了哭?” 

眼见我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他脸上挂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可是,在瞧清我变得乌青黑紫,惨不忍睹的脸时,笑容立刻隐了下去。目光在瞬间变得冰冷摄人。 

“啊!”我惊叫一声,捂住眼睛,身子一溜又滑了下去——死了!这副鬼样子给他瞧见,不知要糗我多久? 

“真打架了?!”君怀彦讶然低语,大掌一伸,已握住我的肩膀,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 

“谁?”他伸出大掌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强行抬起来,仔仔细细将我的脸打量了半天,轻蹙了眉毛,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放开我,”我挣不脱他,气恼之极,想要瞪他,眼睛却不争气,露出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这不关你的事!” 

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帮我打回来?切! 

“到底是谁?不知道你是昭王妃吗?”君怀彦星眸半眯,暗沉了目光,声音冷得好象要结冰。 

切,了不起,什么时候都记着他昭王府的面子! 

“昭王了不起吗?”我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淡淡地嘲讽:“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正文 只是担心你

“你也知道怕死?”君怀彦气极反笑,怒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没事强出头跟人打什么架?” 

“打死了也是我家的事,与你无关!”今天已经又累又气连伤带吓,回来还要承受他莫明其妙的指责与怒火,我愤怒加伤心,忍无可忍已无需再忍,直着喉咙大声吼了回去。* 

他显然料不到我理不直,气却如此之壮。微微一怔,手底松了些劲。 

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乘势一推,将他的手推开,恨恨地倒回床上,却不慎碰到伤口“咝!”,我倒抽一口冷气,拷——真他妈的痛! 

“还有别的伤?”君怀彦脸色一变,伏下身子按住我,不由分说掀开被子:“我看看。” 

“不用你假好心!” 

“别动!”他冷着嗓子厉声喝止,声音冷冽如冰,弯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干什么?”我惊叫。 

他面色铁青,抿唇不语,只冷冷地瞪着我。 

不知怎么的,被他冰冷的视线这么一扫,我的勇气突然消失无踪。 

房间里陷入难堪的沉默。 

他大掌一伸已握住了我的足踝。并指如刀,只随手一挥,已划开了我染满血迹的袜子。 

足踝处有道狰狞的伤口,边沿呈不规则的锯齿状,血液已经凝结成深褐色,浮肿涨大得似一只巨大的馒头,在雪白的小腿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他目光冰冷,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我一阵瑟缩,下意识地缩起脚,尴尬得满脸通红。 

“别动。”他嗓子暗沉,低声嘱咐,声音里竟隐隐有着一丝颤抖。 

我一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摒住了呼吸,竟真的乖乖地侧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待得明白过来,他温热的大掌已包裹住我满是血污的足踝,轻柔地按捏了片刻,脸上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一丝:“还好,没伤到骨头。” 

我心中盈满了感动,似有一股暖流从胸中缓缓流过,晕红了双颊,讷讷地道:“别……” 

“伤口得洗干净,仔细落下疤。”他头也不抬,将我的脚浸到铜盆里,冷着嗓子嘲讽:“本来就长得丑,再落下疤,以后拿到休书也嫁不了人。” 

拷!人家受了伤,吃了亏回来,没有一句安慰就算了,居然还连嘲带讽,一直骂个不停?他是我什么人啊?关他什么事啊? 

我真是受够了这阴阳怪气的家伙!心中刚升起的那丝感动立刻烟消云散。当下提高了嗓门嘶声怒吼:“君怀彦,你去死!别说只是落下疤,就算断了,残了,也不关你什么屁事!什么烂人,我受够了!看不惯我不是?嫌弃我不是?那我走好了!我走还不成吗?我还不信了,离开昭王府就活不了?” 

骂完,我不假思索,站起来便走,脚下一个稳,不慎一脚踢翻了铜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小雪?”君怀彦一呆,急急伸手来拉我,却被我狠狠地打掉。 

我跌坐在地上,衣衫半是泥半是水,披头散发,双目青紫,脚上鲜血淋漓,实在是狼狈万分。 

当下又是羞愧又是气恼,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再加上伤口传来的剧痛,隐忍了多时的泪水瞬间狂涌而出。 

先是抽抽噎噎,后来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又揉眼泪又揉鼻涕,完全不计形象。 

“小雪……”君怀彦愕然立了半晌,忽然蹲下来伸手将我揽到怀中,猝然低叹一声,俯首吻上了我的唇。 

我一惊,哭声嘎然而止。愣愣地张大了眼睛瞧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颜,脑中完全一片空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是担心你……”他小心翼翼地捧住我的脸,灿若星辰的黑眸里氲氤着浓浓的怜惜。 

我双颊嫣红似火,茫茫然如在梦中,声音轻得好似风一吹就会散去:“君怀彦……” 

他的大手倏然环住了我的腰,将我紧紧地贴住了他坚硬的胸膛,我只觉脑中‘轰’地一响,身子仿如触电般燃烧了起来,颤傈的感觉迅速流窜到全身…… 

“傻瓜……”他轻声呢喃,轻如蝶翼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了我的眉峰,我的眼睛,我的鼻尖……最后锁住了我的双唇,热烈而碾转地吻里清楚地传达了浅浅的责备,淡淡的忧心…… 

“唔……”象是猛然意识到他正在做什么事,我惊喘,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居然把他推得一个趔趄。 

“为什么?”我又是惊讶又是迷惘,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 

“咳,因为你在哭……”君怀彦轻咳一声,讷讷地想要解释什么。然后发现不对,尴尬地住了口,有些不知所措。 

我咬唇不语,按捺住心底的那份失望,静静地等待着他细细思考后给我答案。 

只是一句“我喜欢你”,有那么难说出口? 

只要他说,哪怕是假的,那么我也愿意选择相信他。 

“啊,不对。”君怀彦想了想,急切地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哭的时候看起来楚楚可怜……” 

“对不起?”我打断他的话,蹲下身,掩住脸,疲惫的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 

还不是一样,他甚至连欺骗都不屑? 

“嘎?”君怀彦怔住。 

“好吧,也许我不该在你面前哭得楚楚可怜,更不应该表现出一副急需安慰的样子。这刺激了你男子汉的保护欲,所以才引发了这一场……一场误会。我道歉,行了吧?现在,请你离开。”我仰起头,咬着牙,机械的吐出一连串的话。

正文 不是误会

我必需以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往面前那张俊颜上奉上一顿老拳——他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怜,而是……好丑。”君怀彦微笑着伸手将我拉入他的怀抱,紧紧的拥住了我。 

从他胸膛传来的隐隐震动,和他喉间发出的低哑的声音,让我怒不可遏——我尴尬,愤怒得要命,这家伙居然还敢笑?!* 

我猛然挣脱他的怀抱,怒视着他:“我丑我的,碍你什么事了?笑!还敢笑!很好笑吗……” 

君怀彦一双如子夜般的黑眸此刻亮若繁星,紧紧逼视着我,一张俊颜显得容光焕发,他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浑身散发着令人心魂俱醉、摄魂夺魄的光辉。 

我心头鹿撞怦怦狂跳,几欲窒息,耳根红得发烫,竟然不敢直视,讷讷地低下了头。 

“不是误会。”他瞅着我的发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吐出四个字。 

“不是误会?那是什么?安慰?你一向都是这么安慰女孩子的吗?或者,更恶劣一点,是戏弄?我让你觉得很好笑?还是你觉得我很随便,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反唇相讥,用力武装自己。 

“傻瓜。”他蓦地低头,捕获了我的双唇,深深吻住了我,我未完的话,全都被他吞吃入腹。 

“唔,唔,放,放手……”我拼命捶打他的后背,他却不动如山,手臂似铁钳一般紧紧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他辗转温柔的细吻,奇异地平抚了我胸中的愤怒,渐渐地带给我安详,舒适和甜蜜,使我忘记了抵抗,忍不住驯服地蜷缩在他的怀中,随着他温柔地抚触而颤粟…… 

“禀王爷,有紧急公文!”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清冷中微显急促的男音——是冷无香,他一惯冷静自持,现在如此焦灼,想来事态一定很紧急了。 

君怀彦恍如未闻,微微轻喘,依旧眷恋地与我缠吻。 

“王爷!”冷无香略略提高了声音催促。 

“怀彦……”我大窘,慌忙推他。 

“哼……好吧,你先休息。”君怀彦轻哼,微微有些气闷,不情愿地放开我。走到门边,忽然回过头来加了一句:“听话,恩?”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目送他颀长的身影离开我的视线,没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一丝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忽然涌了上来,久久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在喜儿和青玉的侍候下,我艰难地洗去了一身的泥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再处理了伤口,抹上药膏。顿觉通体舒畅,被他弄得昏乱的头脑也渐渐恢复了冷静。 

四周一片冥寂,我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双颊火一样的烧着,怔怔地伸手抚唇,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奇怪,大学时也谈过一场纯纯的小恋爱——因为毕业分配到不同的城市,最后无疾而终。 

一个吻而已,居然也可以让我昏了头? 

他的唇仿佛有魔力,害得我头昏昏的,心麻麻的。眼前晃动的都是他的影像,浅笑,冷厉,嘲弄;脑中萦绕的居然也全是他的声音,冷冷的,懒懒的,酷酷的…… 

身体突然热了起来,几乎又产生了那种被他吻到要窒息的感觉。我急忙摇头,晃掉所有的绮思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