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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书雁姐,惜瑶怎么叫你小雪?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芷灵忽然冒出一句,教我冷汗直流。 

“那是姐姐的乳名,书桐大哥这么叫,书院里的人就都这么跟着叫了。有什么不对吗?”惜瑶心无城府,笑盈盈地替我解释,倒是让我逃过一劫。 

“哦,对了,听说许妈殁了,书雁姐,一定很伤心吧?”晓筠语带微憾,用怜悯的眼神瞧着我。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又冒出一个人,这个许妈又是谁,她死了,我为什么要伤心? 

也不知道到底跟她有多亲,要不要流点眼泪?可,我也没修过演技,没什么伤心事,一时间叫我流泪,也流不出来啊? 

“恩。”无法可施,只得含糊其辞地低低应了一声,垂下头去装忧郁。 

“哪个许妈?”好奇宝宝惜瑶帮我问了,谢天谢地! 

“诶,就是书雁姐的奶娘啊。”晓筠用手肘轻轻撞了惜瑶一下,好象嫌她不该多问。 

“奶娘殁了?”我一怔,愣愣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瞧着她——不是说打发回乡下养老去了? 

“原来你不知道?”晓筠掩唇惊呼,歉然地瞥了我一眼:“冬儿跟你奶娘同乡,前几天回来,无意间说起。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唉!我苦命的春红……”绣娘阿桃的哭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忍不住轻颤了起来——会有这么巧?

正文 不,我不信!

我不信! 

云书桐是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待人真诚,性子平和谦冲,温润如玉……几乎挑不出毛病,怎么看,都是个完美无缺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不,我不信!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对,说不定是巧合!* 

可是,春红与许妈,一老一少,都是昔日贴身侍候云书雁的人,现在前后不过几天,一一过世。硬将它归之于巧合,这个理由是多么的薄弱,我心里何尝不明白? 

“就算我肯答应,只怕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到时拆穿了谎言,大家一块死。” 

我全身冰冷,如浸冰窖,忍不住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老天,我随口一句话,难道竟取了两条人命? 

“小雪姐姐,你怎么了?”惜瑶一脸忧急,慌忙过来扶住我的臂,嗔怪地横了晓筠一眼:“都怪你,一个下人罢了,死了便死了。好好的,你干嘛提她? 

“不是,我以为她知道了。”晓筠咬了咬唇,急忙也过来扶我。 

“不要紧,只是有点头晕。”定了定神,勉强露了个微笑,抿着唇轻轻地道:“许是昨天夜里风大,受了点寒,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是啊,瞧这天恐怕是要变了。”芷灵抬头望了望天色:“既然书雁姐不舒服,不如先扶她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我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这种状况,我哪还有心思去敷衍她们?* 

雪岭围场群峰拥簇,景色清奇秀丽。隐隐有一条碧绿的玉带,宛如一条巨龙盘旋而下将群山斜切成两半。 

那两岸的悬崖峭壁,奔腾的飞瀑流泉,苍翠连绵的山脉,全都掩映在缥渺的云雾之间。 

此时正值金秋十月,满山的云雾在阳光的折射下,细如丝,柔如纱,或迷茫成片,或飘渺成烟,忽聚忽散,恰如我此刻的心情,变化万千。 

我惘然若失,辞别了惜瑶等人,沿着林间小道踽踽独行,心中百味杂陈,惊疑不定。 

这几个月,我忙着适应我的新身份,新生活;忙着建学校,办报纸;忙着应付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闯进我的世界的形形色色的人;忙着调整与君怀彦,云书桐,江子枫,张幄,惜瑶……之间的关系…… 

根本没有花时间去考虑过因为我取代了云书雁的身份而活下去,给别人带来了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直以来,适应良好,根本没有人怀疑过我。于是,就天真的认为,我做得天衣无缝,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好运…… 

如果不是那次无意中遇到阿桃;如果不是今日晓筠不经意地提起……我是不是永远都被瞒在鼓里,就这么心安理得,糊里糊涂地活下去? 

如果……当日我不说那句话,是不是这两个人就不必死? 

啊!对了,不是还有个丁贵?当日知情的人里,还有一个丁贵!所有的事情,从头至尾,他都看在眼里,林家父子的意图他一清二楚。要灭口的话,他应该是首当其冲的! 

我惊跳起来,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对,去问云书桐。 

我要他向我证明,他是清白的!如果丁贵安然无恙,那么春红与许妈的死就纯属巧合,是我多心! 

我憋着一股气,脚下生风,越走越快,最后终于忍不住跑了起来——我的心情是那样的急迫,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到他的身旁。 

君怀彦与端木阎并肩而行向我迎面走来,他们的身旁是笑得灿烂如花,春风满面的端木梦影。 

嗬!她好快的手脚!看来端木家想要与昭王联姻一事,并非空穴来风了。 

君怀彦果然好手腕,就算结了婚,依然是金龟婿中的金龟婿! 

我暗中冷笑,视而不见,低了头匆匆地与他们擦身而过。 

哼!示威给谁看呢?君怀彦,滚一边去,爱娶谁娶谁,关我屁事! 

“小雪,你去哪里?来,见见庆王爷。”君怀彦一脸诧异地叫住我。 

“书雁啊,最近怎么不来府里玩了?”端木赤老奸巨滑,笑眯眯地瞅着我,跟我套近乎:“成了亲就不认伯父了?要常来走动啊。” 

“端木伯伯好。”我脚下不停,极不情愿地胡乱向他点了点头,机械地问了声好,便打算开溜。 

君怀彦眉头轻蹙,两步靠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咦,刚才分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见到昭王就病了呢?”梦影一脸讶异,轻咦一声,貌似担心,实则暗讽:“哎呀,书雁就是身子太弱了,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我轻轻退开一步,不着痕迹地拂开他的手,连敷衍都懒,直接撇开目光,淡淡地道:“我找大哥有点事,失陪了。” 

说完,也不等他表态,直接抛下他们扬长而去。走到岔路,不由得心生踌蹰——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可以找到云书桐? 

“跟我来!”君怀彦忽然从身后赶了上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拉住我就走。 

“干什么?放手!”我满腔的愤慨,死命挣扎,压低了声音怒吼。 

想壮大势力?想权倾朝野?想左拥右抱?对不起,我对三角四角……N角恋爱不感兴趣。本姑娘不玩了! 

君怀彦不语,竟不顾我的反抗,更无视路旁那些兵丁惊诧好奇的目光,一直把我强行拖到了别院的临时住所。 

“说吧,到底什么事?”他轻扬剑眉,凑到跟前细细地打量,貌似一脸的关心。 

“我能有什么事?哪比得上你昭王爷国之栋梁,身兼数职?”我冷笑着轻嘲。 

PS:今日有封推,加更二章。

正文 桥归桥,路归路

“我一直没回来,你……生气了?”他轻挑眉毛,试探地问我。 

“笑话!你堂堂一个王爷,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心中郁闷,一把无名之火在胸中狂烧。 

“我,是真的很忙,你也看到了,皇上秋狩,我得负责全盘安排,还有科考,真的是分身乏术。”君怀彦瞅了我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讷讷地道:“你说的没错,那天……是我不该生气。”* 

哼!之前听我否认他相公的身份,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现在想娶他人了,反过来伏低认小,承认那一纸契约?好你个君怀彦,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这算什么?怕我缠上他,不让他娶端木大郡主,阻挡他的前程,所以给我打预防针,提醒我别忘了自己早已定下的下堂妻的身份? 

我心中一片冰凉——果然不出所料,在他的心里,我只是暂时的替代品,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那个让我患得患失,忽忧忽喜,碾转反侧的吻,对他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可笑我自诩为言情作家,看惯风月。竟然被那一吻撩乱了心神,搅动了那池春水…… 

好!刚刚才教了我“人无完人”的道理,现在又让我领悟了一次“祸不单行”的哲理。老天爷!还有什么做人的道理,不妨今日一次教完,也省得零刀碎剐地拖着。 

“放心,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绝不会中途反悔。”我强抑住心痛,暗淡了眸光,冷然一笑:“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借此赖上你。”*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他拧眉,瞳孔微缩,似有怒火在黑眸中隐隐跳跃。 

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好笑,今天真是乱了套了,该生气的,不该生气的,通通跑来闹场。 

好,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豁出去了,把事情摊在面前一次说清,大家一拍两散! 

云书桐也好,君怀彦也罢,通通滚一边去!闹心!本姑娘揣着银子闯江湖去! 

“想知道得更清楚?没问题,你听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牢牢地锁住他的视线,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宣布:“我不玩了!不管你写不写休书,也不管你想娶端木、歪木还是烂木,都跟我没关系!咱们一拍两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任何瓜葛了!” 

君怀彦侧着头,紧锁着眉头,一脸阴沉地听我噼哩啪啦说完这一长串,竟忽然咧开唇笑了。 

这一笑,竟似寒冬过后,乍然而现的第一缕阳光,是那么的灿烂,炫目。眉梢眼底竟似抹上了炫彩,让他整个人仿佛在瞬间亮了起来。 

“我以为什么事,原来你吃醋了?”他眉眼含笑,语气轻松。上前一大步,逼到我面前,俯视着我,笑得神清气爽。 

“神经!”我火大,身子后仰,退出他的势力范围。 

“你是吃醋了。”他呵呵笑,态度很笃定。 

“哼!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懒得跟这只自大的猪争辩,用力推开他,大踏步地走到床边拿起我的包裹,头也不回:“总之,我不玩了!” 

“我不介意你偶尔发发小脾气,可闹到众人皆知,是不是就太过了?”君怀彦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拦在我的面前,俊容沉肃,目光冷厉。 

哈!好笑!以为他是什么?听听他什么口气?以为我是他养的小宠物?发发小脾气他不介意?好,今天素性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脾气”? 

“闪开!”我将布包甩到肩上,蹭蹭两步走到桌前,随手从案头取了一张宣纸,抽出头上的金笔,弯下腰,“刷刷刷”奋笔疾书。 

“你干嘛?” 

桌上的铜镜里清楚的映出我那张柳眉倒竖,双颊潮红,脸色惨白更衬得一双大眼睛异常闪亮的脸。 

而他一脸狐疑地站在身后,仗着身高的优势从我肩膀上瞧过来。刚开始还带着一抹得意中透着点无奈的笑容。渐渐的,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色越来越难看,面沉如水。 

终于,他“啪”地一声,伸掌按在桌上,厉声喝道:“你闹够了没有?” 

“先生,麻烦你搞清楚状况。”我冷冷地直视着镜中那张变得铁青的俊容,神态自若,口齿清晰地冷冷嘲笑:“我不是在闹,我要休夫!” 

“休夫?荒谬!”君怀彦怒极反笑,伸掌抽掉我辛苦写就的休书,刷刷地三两下撕了个稀烂。 

“不要紧,你撕吧,撕完我再写。”我腰杆挺得笔直,嘴角挂着嘲弄的浅笑。 

“好,你究竟想怎样?”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容忍的模样——看得出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我却越瞧越火大——哈!真大方。 

“怎么?以为女人这辈子就该老老实实听从男人的安排?等待着被嫁或是被休的命运?”我掉转身,仰起头,声音冷漠:“以为吻了我一次,就可以任意掌控我的人生,对我为所欲为了?抱歉,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那个吻对我而言什么也不是!” 

“好,那个不算。”君怀彦眼角抽搐,额上青筋爆跳,咬牙切齿地盯着我。 

“明白就……”我冷笑。 

他大掌一伸,倏地环住我的腰,头一低蓦地狠狠地堵住我的双唇, 

他狂猛地吮吻着,象个毛头小伙子般急切地啃咬着。 

“你……”我惊喘,用力推他,他乘机一点也不温柔地侵入我的嘴唇。仿佛要把我揉碎了吞入腹中,要吮吸我所有的感情,要掏空我的灵魂…… 

这一个吻狂猛而粗野,毫无温柔可言,夹杂了他的愤怒,无奈,痛楚,激情,郁闷,焦灼……这种种情绪混合交织在一起,仿佛变成了一剂致命的毒药,迷惑了我的心神。

正文 战况惨烈

我四肢柔软无力,只得无助地攀附着他,心情随着他的节奏起伏,被他摄走了所有的力量。变得迷离而又恍惚,陶醉而又心酸,泪水悄然地滑落脸颊…… 

他紧紧地拥着我,狂猛如暴风骤雨的吻终于渐转温柔,放缓了节奏,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从额头,眼睛,鼻尖,嘴唇……顺着柔软光滑的颈部线条,一路蜿蜓向下。* 

他手底下微微用力,已将我推到在桌上,修长的双腿紧紧抵住我柔软的腰肢,身体的温度热烫得吓人…… 

胸前一凉,已被他解开了前襟。我一惊,迷乱恍惚的头脑瞬间清醒——老天,我本来要休夫,怎么变成送羊入虎口? 

我又羞又气,拼命捶他。 

他却纹丝不动,呼吸变得灸热而急促,大手顺着身体的曲线袭上我柔软小巧的胸脯,似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烫着我的肌肤。 

我一急,不假思索,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哼。”他吃痛,闷哼一声,终于放开我。唇角被我咬破,正往外渗着鲜血。 

我脸一红,不自在地撇过头,双手使力推拒他的身体。 

他嘴角轻勾,上身微仰,修长的双腿却不肯离开我,坏坏地抵住我柔软的腰肢,让我感受他坚硬而强烈的欲望。 

他黝黑的眸子里闪着愉快的光芒,咧着一口白牙,笑得神清气爽:“你敢说这个吻也不算什么?”* 

“不算不算不算!你……无耻,下流!”我脸一红,忙忙地伸手揪住半开的衣襟,一迭连声地开骂。 

“好,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下流!”他神色一变,笑容僵在脸上,眸光阴郁,咬着牙弯腰将我抱起。大手一探,直接抽掉了我的腰带,随手抛在了地上,意图竟十分明显。 

“君怀彦!你这个卑鄙小人,只会欺侮女人吗?放开我!”我大惊失色,怒意狂涌上来,破口大骂。 

“很好,还有精力骂人。看来我还不够卖力!”他的眼神阴悒鸷猛,几大步走到床边,轻轻将我扔到床上,身子一俯重重地压了上来。 

“不要……”发现他好象是玩真的,不象是在开玩笑,我终于开始害怕,声音里夹杂着颤抖。 

不要,我才不要我的第一次就这么莫明其妙地丢在一只暴龙的手里! 

我又是惶急,又是愤怒,外加屈辱和伤心……好象还有些别的什么,这时却无暇一一分辩。 

情绪莫名的陷入亢奋,手抓脚踹,便出全身的力开始奋力反抗。 

“别动!”他嗓音暗沉,低声警告。压制在我扭动的身上的躯体瞬间变得僵硬, 

不动? 

不动的是白痴! 

要我乖乖地被他吃干抹净? 

他休想! 

“咝……”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我用力一脚踢到他哪里,他呲牙咧嘴低咒一声,扑上来与我纠缠。 

“王爷!” 

谢天谢地,冷无香那平淡无波的声音,此刻对我来说,不谛是天籁之音! 

“无香找你。”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忙忙地抵挡住他四处作怪的手,慌慌地提醒他。 

“哼!”君怀彦轻哼,恍如未闻。 

他曲起一只膝死死压住我乱蹬的双腿,一只大掌将我碍事的双手反扣到脑后,另一只手忙乱地与我衣服上的盘扣,丝带奋战。 

柔软的薄唇执拗地,一遍遍反复亲吻着我的双唇……灼热的呼吸喷在我敏感纤细的脖颈上,一心想挑起我的欲望。 

满意于引起我的一阵轻颤,他发出低沉愉悦地轻笑…… 

“王爷,皇上……”冷无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惶急。 

“滚!”君怀彦头也不回,暴喝一声。 

屋外瞬间归于沉寂。 

片刻之后,忽然响起君怀玉清朗的笑声:“嗬!二哥好大的架子,竟连我也不见了吗?” 

君怀彦一怔,手底一松,终于不情愿地退了开去。顺手扒了扒额前的乱发,眸中残留着未褪的情、欲,抿着唇低咒了一声:“妈的!” 

我颤抖着手死死地握住衣襟,蜷缩着身子躲到床角,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我倔强地抿着唇,仰起头,强忍着不让泪滑出眼眶。 

他回眸瞧了我一眼,目光复杂难懂。似乎有怜惜,有心痛,有不舍,有愧疚,有歉意……却没有一丝后悔。 

他紧抿着唇,铁青着脸,大踏步走到门边,霍地拉开房门,颀长的身子斜倚在门框上,冷冷地道:“大考已经结束,究竟什么事?” 

“咳,是这样的,听说……”君怀玉大约被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吓到,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君怀彦,小雪在里面吧?”云书桐焦灼中含着愤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在我耳中竟倍觉心酸。 

忍了许久的泪,不由自主地潸然而下——这眼泪,半是羞惭,半是伤心,有一丝委屈,有一丝惊慌,有一点迷惘,还带着点傍徨…… 

老天,如果不是君怀玉与云书桐及时赶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抵抗多久?最终会不会跟着他一起在欲、望之海中沉沦…… 

“她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君怀彦声音冷漠,语带挑衅。 

“让开,你把她怎样了?”云书桐咬牙低吼,似在努力控制他的脾气。 

“咳,算了,书桐。虽然战况惨烈,依我看你们家小雪应该没事,有事的那个好象是怀彦。”君怀玉似是强忍笑意,语带调侃,意有所指地劝着云书桐。 

突然想起君怀彦唇上那道渗着血丝的伤口,身体里的血液在瞬间全部狂涌上脸颊。 

要死了!那个人脸皮真是厚得子弹也打不穿! 

就那副鬼样,居然也敢好整以暇地跟人闲聊?

正文 出完气了?

“小雪,你没事吧?”云书桐听了这番话显然更急了。只苦于被君家两兄弟挡着,却是半步也进不来,只得扯高了喉咙高声询问。 

我陷入尴尬之中,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拉高了棉被掩住耳朵,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你是小雪的大哥,但这闺房之事,我看还是不劳你来操心了吧?”* 

君怀彦那混蛋,居然有脸把如此暧昧的事说得这么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是啊是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任他们是画眉为乐,还是打情骂俏,自然会关起门来自行解决。只要不闹出人命来,我们还是别管了吧。”君怀玉憋着笑,好言劝解。 

“小雪!” 

无奈云书桐显然是铁了心,不见到我不会回去了。 

我无法可施,只得匆匆擦拭了眼泪,按捺住情绪,掀被下床。 

拢了拢散乱的发鬓,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这才轻轻推了推象个门神似的杵在那里的君怀彦:“劳驾,让一让。” 

云书桐来了也好,正好可以把我胸中的疑问一次解决! 

君怀彦怔了片刻,终于不情愿地让开一条缝隙,给我露出一张脸。 

“小雪,你没事吧?”门外的云书桐神情狂乱,一脸的焦灼:“听侍卫说,昭王拖着你回了别院,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放心,我没事。”我轻叹了一口气,透过缝隙静静地凝视着面前这张清俊脱俗的俊颜。 

他一袭青色的长衫一尘不染,干净整齐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乌黑的瞳仁浸在清澈见底的双眸之中,忧心忡忡,毫不掩饰对我的关怀之情。 

这样一个温润如玉,宛似神仙公子的人,会在谈笑间让三条无辜的生命消逝不见吗? 

见到我红肿的双眸,稍显凌乱的发丝,被吻得肿涨发亮的红唇,傻瓜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君怀彦!”云书桐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君怀彦,用力握紧了双拳。似一只被激怒地狂狮,扑上去揪住君怀彦的衣领,挥动铁拳狠狠揍在了君怀彦的脸上。 

“大哥!”我掩住唇,失声惊呼。 

君怀彦巍然不动,冷冷地瞧着他,淡淡地道:“出完气了?” 

“你!”云书桐大怒,挥手又是一拳,却被君怀玉出手拦截。 

“咳,书桐。”君怀玉摸了摸鼻尖,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够了,夫妻本来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打伤了他,最后伤心的还不是小雪?到时他们夫妻和好,最后你反而落个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