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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哥哥,”惜瑶曲膝行礼,目光瞥到杂在人群里的萧佑礼,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颇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让到路边。 

“恩。”君怀玉身着明黄的龙袍,心情显然十分之好,他面带春风,笑容可掬地冲我们点了点头,领着那群人渐行渐远。* 

我几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春天的痕迹——唉,恋爱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 

君怀彦紧随其后,脸上是一贯的平淡,却正眼也不瞧我一下,从我身边越过,扬长而去,好象根本就没看到我。 

是,他在生气!奇怪的是,他到底在气什么? 

我一阵恼——我都没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要不是万寿宫前人太多,我真的想揪住他质问原由。 

现在,只能恨恨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自个暗自纳闷。 

萧佑礼胆子倒挺大,他慢慢地蹭到队伍的后面,等众人过去了,居然几大步赶了上来,闪身拦在我们的面前。 

“公主,别来无恙啊?”他笑嘻嘻地瞅着惜瑶,象个采花贼。 

我正一肚子火没处发,这家伙自己找上门来,我还能对他客气?伸手把惜瑶拉到身后,板了脸低吼:“滚开!” 

“我跟公主说话,没你什么事。”他脸上一变,挽起袖子,虚显了一下拳头,凶象毕露地威胁。- 

“这可是皇宫大内,萧世子,你劝你还是收敛点好。”我昂然不惧,冷笑连声:“扰了皇奶奶的寿筵,怕你就算有十颗头也不够砍!” 

“哼!算你走运!”他左右张望一下,见不远处有两个太监走过来,只得悻悻然放下手。 

“我们走。” 

“公主,你等着。不出三个月,萧府的花轿定会来抬人。到时,不怕你不认我这个相公!哈哈哈!”萧佑礼哈哈大笑,丢下一句威胁,极嚣张地扬长而去。 

“小雪姐姐……”惜瑶气得面青唇白。 

“别怕!还有几个月时间,咱们设法说服皇奶奶,不让答应这门婚事。”我安慰地握紧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实在不行,姐姐一定帮你逃出去,你放心!” 

私奔是件大事,而且,一旦实行,惜瑶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走这一步棋的。太皇太后看上去通情达理的,相信,她若得知萧佑礼的品性,不会不管的吧? 

“恩。”惜瑶低低地应了一声,歉然地冲我笑了笑,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小雪姐姐,我,我想静一静,先回如意宫去了。” 

“你去吧。”我低声一叹——经过萧佑礼这一闹,她哪还有什么心思看花? 

身为皇室的女子,在婚姻上哪有自主权,怕是比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更悲哀吧? 

皇帝新登大宝不久,还没来得及选秀——另一个原因,恐怕是因为君怀玉极力避免选秀吧?所以,储秀宫里空荡荡的,在这万木萧条的冬季,竟是隔外的凄清。 

因为极少有人走动,路边的雪平坦如镜,只路面上一行足印,歪歪斜斜一直通往竹香馆的方向。想必是负责照料花房的太监从这里经过留下的了。 

我踏着前面的足迹缓缓而行,听着脚下的积雪发出的“咯吱”的轻响。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起了刚刚君怀彦那张沉默中隐含着怒意的脸——他到底发什么神经? 

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让人摸不着头脑。 

穿过一个回廊,已见到了竹香馆三个大字写在一个月洞门上。不出所料,那行足印果然一直通向花房。紧走两步,或许还能碰到他,跟他交待一下注意事项。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刚进门,便见到满室花木扶疏,枝繁叶茂,在这寒冷的冬季显示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听到声响,从繁花绿叶间转出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斯文白皙的长相,挺拔俊美的身姿,不是云书桐是谁? 

“小雪?”他又惊又喜。 

“大哥?”我一怔:“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他面上一红,避开我的视线,低低地道:“你呢?” 

“我来看我的花啊。”我越过他,四处张望,很快就在一室的绿色里找到了我的宝贝——沿着西南的墙根,一溜并排地摆着呢。 

咦,好象云书桐刚才正是从那个方向出来的——他,也是来看花的?是巧合还是有心? 

我走过去,弯腰轻轻抚弄着它们,温柔地低语:“姐姐来看你们了,开不开心?对不起啊,我以后不能常常来看你们了。到了新家,可要跟新朋友好好相处。记住了,只有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能开出漂亮的花哦!” 

“恩,小雪姐姐也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才会永远这么美丽和可爱。”云书桐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学着我,霎有介事的对着花低语。 

“噫,你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我失笑,斜睨着他。 

“小雪,我,来跟你告别。”云书桐转头,一脸正色地瞧着我。 

“奇怪,对着这些花跟我辞行?”我横他一眼:“怎么,我就那么可怕,连看一眼都不敢了?” 

“你那天走得那么绝决,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理我了。”云书桐有些窘迫,俊容微微一红。 

“对不起,那天我太激动。”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爽快地向他认错:“事后想了想,是我太冲动,错怪你了。” 

“不,是我不对,有许多事都不应该瞒着你。”

正文 给我五分钟

“噗!”我忍俊不禁,伸手捶了他一拳:“奇怪,今天都吃错药了,连认错都抢着来啊?” 

“嘿嘿。”“哈哈!”在两人会心的相视一笑之时,友谊很奇妙地又回到我们之间。 

从初识到办校,从遇险到祝寿,中间有无数的回忆让我们重温。时间在我们愉快地交谈中,不知不觉地流逝掉。直到我肚子里传来“咕噜”一声响,才发现,早已过了未时。* 

“走吧,我饿了。”我哈哈大笑,拉了云书桐并肩出了竹香馆。 

“小雪,我马上就在随军出征了。这段时间,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冲动的毛病最好改改。”在分岔路口,云书桐望着我,欲言又止。 

“知道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笑笑,不以为意。 

“但愿吧,”云书桐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有着隐隐的忧郁:“还是那句话,其他人的闲事少管,自己万事小心。” 

“我哪里管闲事了?” 

“皇上行事自有皇室的考量,”云书桐靠近我一步,压低了声音:“你别瞎掺和,能忍则忍吧。” 

呃,难道他指的是惜瑶? 

“知道了。”我一阵心虚,偏头不敢直视他——这事除了那几个丫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我走了。”云书桐轻叹一声,掉转头,踏着积雪,心事重重的消失在弯道上。那背影竟是说不出的萧索与沉重……* 

那一晚,君怀彦竟没有回永宁宫。所以,我没有机会问他生气的理由。可是,我有直觉,他是刻意在回避我。 

这种回避在太皇太后的大寿过去,回到昭王府后,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他甚至连每日呆在书房里的时间都减少了,每天早出晚归。同住一间屋檐下,竟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踪迹。 

我差点适应不过来——以前他再忙,一天之中,总会抽出一点时间和我独处,虽然他大部份时间都是在看书,说的话极少。 

书房还是那间书房,只是那熟悉的脚步声却再也不会在固定的时间响起,只留下我孤单的身影,在冬夜里伴着寂寞,看着时光悄然地流逝…… 

我疑窦丛生,已经忘了要生气——那一晚,在我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可是,我却不能当面问他。因为他并没有跟我吵架。两个人只是突然之间从很亲密,一下子走上了陌路。而我,总不可能跳到他面前大刺刺地问:“喂,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等,等他气消了,主动来找我——不能每次都由我低头吧?我对自己说:方萌,这回说什么也要忍住了! 

忍了一个多月,发现他好象一点和解的意思也没有,我终于还是没憋住,起了个大早,把他拦在了出府的路上。 

“君怀彦,你站住!”眼看他领着那一帮人行色匆匆,很快又要走出我的视线,我一急,大声叫了起来。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挑眉瞧着我。 

无香,无尘,无名都面无表情。而季云涛则一脸的笑意——好象在说:哈!终于忍不住了? 

“给我五分钟,我们谈谈。”我忍住气,向他比划了一个巴掌。 

他迟疑了一下,好象极不情愿地慢慢走了过来:“什么事?” 

“叫他们先走!”我知道,他们都有武功,耳力极佳,才不想象上次那样闹笑话。 

“小雪,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我们保证不听。”季云涛笑眯眯地瞅着我直乐。 

君怀彦不语,只轻轻挥了挥手。季云涛识趣地笑笑,带着大伙极快地消失在我们视线之外。 

我不语,努力地瞪他。 

“不是有话说?”他皱眉,淡淡地抬头望着天,漫不经心地道:“说吧,听着呢。” 

“君怀彦,应该是你要对我说些什么吧?”我被他冷淡的态度刺伤,冷冷地反问他。 

难道,他真打算这么一直暧昧下去?想拖到什么时候? 

“我?我无话可说。”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瞧了我一眼:“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一下!”我一恼,冲口而出:“我们之间的那个半年协议,你没忘记吧?时间可差不多到了。” 

他倏地掉转头,身子挺得笔直,直直地逼视着我,目光中隐隐有火光在跳跃。象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充满了侵略的力度。 

我吓了一跳,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你不能打我。” 

他定定地瞧了我一会,忽然哂然一笑,淡淡地道:“还有十七天,到那时再说。”说完,不再理我,掉头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那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象踩在我的心上…… 

我呆呆地站在路中,心中一片茫然——怎么突然说到休书上去了? 

不是的,我不是来跟他说这个的!而他,居然把日子记得那么牢,牢到可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见,他根本就是在数着日子,巴不得早日摆脱掉我吧? 

是了,那时逞一时的痛快,为了自己的尊严,拒绝了萧若水——他到底还是后悔了吧? 

毕竟他与萧若水有多年的感情,又岂是说断就断了的?现在有机会明正言顺地跟她在一起,他怎么舍得下? 

是谁说的?初恋是最难忘的。 

奇怪的是,我的初恋男友,我早已忘了他的长相——或许,是我们的爱,没有他与萧若水的刻骨铭心吧? 

也对,他们之间,纠缠了太多的恩怨情仇,又哪里是我那段青涩的校园之恋可以比拟的?

正文 战地记者

痛痛快快拿了休书走人也不错。 

云书雁能不能恢复她的身份;君惜瑶能不能顺利逃婚;君怀玉是不是BL;萧若水想和谁生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再也与我没有关系! 

“小雪姐姐,你站在校门这里磨蹭什么?!”芷灵象一阵风一样刮了过来,神情激动万分,拖了我就跑:“快快快,都快炸开了窝了!”* 

“什么事?”我一脸莫名,被动地被她拉着往教员休息室跑——怎么回事?平时芷灵是最憨的一个慢郎中,今天居然也冲动了起来? 

“晓筠姐有大消息!”芷灵说着,已怦地一声撞了进去。 

房子里,惜瑶,晓筠,张幄都在,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神情陷入了亢奋之中。 

“小雪姐姐,你听说了吧?绝对大消息!”晓筠跳过来拉住我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什么事?慢慢说。”我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反手掩上房门。 

“萧佑礼兵败被俘了!”惜瑶又哭又笑地扑到我的怀里,把眼泪鼻涕全擦到我的身上:“我不用离开京城了!” 

“败了?”我搂着怀里柔软的身躯,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早上君怀彦才会行色匆匆? 

“是,萧佑礼身为先锋,带了五万大军,本来想要生擒南宫澈,夺得头功。谁知却被他一万奇兵突袭成功,五万人马全军覆没,萧佑礼失手被俘。”张幄站在我的身边,神情是忧喜参半。- 

“唉,姓萧的被俘倒是活该,只是苦了那五万士兵,遇上个不懂兵法的狂妄之人,枉送了性命。”晓筠神色复杂,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皇上怎么说?” 

前方失利了,会不会派君怀彦去善后?这又是不是君怀彦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不知道,现在正在紧急召集各大臣上朝议事。”晓筠抿着唇,冷笑连声:“萧家只此一根独苗,岂肯善罢干休?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倾力主战。” 

“也就是说,其实议事只是幌子,增兵将会是即定的事实了?”我皱眉,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江子枫与云书桐可都在前方——他们的生死,又会如何? 

“张幄,跟赵管事说一声,让各地的线报,尤其是渲州,泰州那两地,全力关注本次战事。必要的时候,可以派出战地记者。勿必要在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的战事资料,作出最详尽真实的报道。” 

早在三个月前,我已把逸林报拆成几股,让晓筠,惜瑶,芷灵,张幄,云书桐,江子枫全都成为了报社的股东。 

加入了他们这几支生力军,凭着这些人在官府里的人脉与关系,再加上君怀彦这块金字招牌,逸林报成为了大周国最灸手可热的话题。 

他们每个人在大周国的地位都举足轻重,家里也或多或少有着自己获取情报的手段与途径。我们择其紧要,巧加利用,把他们的力量变成了我们的免费资源。 

经过将近半年的苦心经营,逸林报与最初的逸林报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的记者面几乎涵盖了大周国的每一个城市,甚至延伸到了周边国家的城镇。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体系。 

毫不夸张的说,某些重大消息,只要我想,甚至可以抢在君怀玉的前面获悉。 

因为上情总是要通过下面的人才能传达。君怀玉站在最顶端,经过无数关卡才送达他面前的消息,其实早就被无数的人过滤了。 

我咬咬牙迅速在第一时间作出决定。在说到战地记者时,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突然沸腾了起来,头脑也瞬间一片清明。 

对,我决定了!拿到休书后,我要去渲州,亲自感受一下古代战场的作战气氛。亲眼记录这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事。 

“战地记者?”惜瑶从我怀里抬起头来,愣愣地瞧着我:“小雪姐姐,那么危险的地方,有谁肯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可以择当地武功高强,又熟悉地形的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然地环顾他们几个:“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古代,要找文武双修的人,好象还挺容易。况且,我相信,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流淌着冒险的血液——除非,那人天生是个胆小鬼。 

“惜瑶的危险即已解除,那么,我们打起精神来,全力做好这次战事报道吧!”我握紧了拳头,一扫之前的颓废,突然变得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对,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总是为感情而烦恼?让君怀彦见鬼去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张幄点了点头,被我的信心感染了,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去。 

“那,小雪姐姐,我要做些什么?”芷灵扑闪着小鹿般纯洁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瞧着我,一脸的跃跃欲试。 

“你啊,守在学校,好好看管好这群调皮捣蛋的孩子,别让他们惹事就行。”我与晓筠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什么啊?好玩的事每次都没我的份!”芷灵噘着嘴,不满地嘀咕,却依然听话地掉转身子,往教室里走去。 

“小雪姐姐,你打的什么主意?”看看四下无人,晓筠静静地望着我,目光中有着了然。 

“不是跟你们说了,好好报道这次战事,大干一场啊,还能有什么?”我别开视线,打着太极拳。 

心里,却不能不暗暗惊叹于她敏锐的触觉,与快人一步的思维能力。 

“你瞒不过我。你的眼睛在闪闪发光。”晓筠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淡淡地笑:“知道吗?每次你下一个重大决定时,眼睛就会格外的亮。”

正文 别忘了带上我

“哈,当我的眼睛是星星呢?还发光!”我哈哈笑,推开门大踏步往外走:“好了,你也抓紧时间去你两个哥哥那里探听点有用的情报,我回去做些准备。” 

“小雪姐姐,如果你要走,别忘了,带上我!”晓筠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 

这小妮子! 

我的鼻中微微的酸,淡淡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视线——我与她,又怎么会同路? 

冬日的暖阳懒懒地照射着大地,霜风不紧不慢地吹着,刮在脸上,尽有一种久违了的酣畅淋漓的感觉。我微眯着眼睛,匆匆踏上回廓。 

喜儿与青玉她们三个丫头,搬着椅子在后院的坪里,晒着太阳,绣着丝帕,享受这难得的静谧而悠闲的时光。 

青环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青玉起身追打她,喜儿在边上掩着唇,笑弯了腰,三个人笑闹成一团。画面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与温馨,谁忍心去破坏或打扰? 

我抿着唇站在廊下微笑着注视着她们——为什么单纯与快乐总是联系在一起,为什么成长总是要伴着这样或那样的烦恼? 

青环回头,突然瞧见我,一吓,站住不动了。接着那两个也忙忙地垂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表情。 

“你们继续玩吧,不用理我。对了,晚饭我吃过了。现在乏了,去睡一会去。”我微笑着从她们中间穿过,进入房间。- 

环顾四周,其实属于我的东西并不多——诚实点,是几乎没有。 

慢慢地踱到窗前,悄然打开笼子——翠羽沉睡在里面,看上去是那么恬静与淡然。 

“翠羽,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你烦了吧?再忍忍吧,过几天,我带你到别的地方去。”我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羽毛。盖上绒布,还给它清静。 

可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真的是君怀彦等待的那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他会选在这样一个敏感时刻休妻吗?恐怕,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吧? 

对,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让他有耍赖的机会——我得想想,协议书放哪里了? 

打开陪嫁带过来的那只巨大的箱子,从最底层翻出那张保存得完好无缺的协议书,揣到怀里,象拿到一张通往自由的通行证,静静地等着君怀彦的到来。 

是,今晚不论多晚,我都要等到他——虽然君怀彦说还有十七天,可我却一天都不想再拖。 

为了防止他回来太晚而被我错过,对,索性跑到他的密室里去等——反正今天一定要拿到休书,不信他看到我进了他的密室还能杀了我? 

我本来就是冲动派,想到就做,马上打开暗门下到他的秘密基地。好久没来,这里还跟几个月前一模一样,就连东西摆放的方位都没有变化。 

令我不禁叹为观止——这么隐秘的地方,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有人帮他收拾。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要是我的话,早把它弄成乱得象个狗窝了。 

啧,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龟毛。一个大男人,房里还弄个屏风。 

弯着腰,大刺刺地摸着屏架上雕刻着的精美花纹,享受着手底下温润的质感。这面是泼墨山水,清俊峭拔。转到另一面却是一片江南风光,旖旎清丽。两种风格奇妙地结合在一起,带给人不同的视觉冲击。 

咦,我说他那张熊皮软榻怎么不见了,原来搬到这里来了。真是小气,放我房里,给我用一下会死啊? 

躺到榻上,随手拿起他整齐码放在矮几上的几本线装书,翻开一看,却是医书。丢开这本,再翻下面的,居然还是医书——这么勤奋,难不成打算抢无名的饭碗?真是莫明其妙! 

瞧了瞧房角的沙漏,还只戌时,看来还有得等。 

实在无聊,只得将就着看看手边的医书。可惜那艰深晦涩的文字,幽冷生僻的名词……都在凌虐着我的脑细胞,我渐渐敌不住倦意,与周公下棋去也…… 

“哈哈哈……”一阵粗豪的大笑声,将好梦正酣的我,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抬头去瞧沙漏,居然已到了亥时正——不知不觉我已睡了两个小时。 

“本来还愁怎么把那姓萧的兔崽子弄到手,他自己却不知死活,愣冲好汉!哈哈哈!这下抓住萧老贼的痛处,非得狠狠挫下他的锐气不可!”季云涛清朗的笑声响彻密室,振得耳鼓嗡嗡作响。 

我本来打算出去,听到这话却一惊——萧佑礼不是兵败被俘了吗?怎么那个大嘴巴说落到他们的手上? 

“才消灭了区区五万人马,你就开心成这样?”无名清冷的声音里夹着轻嘲与喜悦:“真等到如主公所料吞掉萧昆二十万大军的那天,不知你高兴成啥样了?” 

“嘿嘿,我哪是为了那五万人马?我是恨不能剥了萧佑礼那兔崽子的皮!”季云涛嘻皮笑脸中夹着不甘:“我操!上次要不是无香拦着,就冲他把我们家小雪弄成那样,我非揍得他爬不起来!” 

“算了,无名暗中换了他的药,害他在床上多躺了十来天,也算教训过了。”无尘嘿嘿笑。 

我一呆,还有这事?我竟完全不知道。 

一直以为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们谁也没在我面前露出过半点口风,却原来每一个人都知道? 

“教训个屁!”季云涛提高了声音:“全怪你们说顾全大局,结果后来让萧家弄了个假的逆天十八骑,在围场追杀小雪不说,反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原来是那臭小子背后搞鬼,居然还想着栽赃嫁祸! 

PS:俺回来鸟,加更二章,嘿嘿

正文 合起伙来骗我

“怀彦,我倒想劝劝你,你虽然喜欢若水,可这么些年来,她可也变了!那玉蕊春摆明了就是她弄出宫的。你可别说跟她完全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