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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还能分辩得出那两个人谁是谁。 

渐渐的,他们犹如奔雷惊电,越打越快,越绕越急,只能瞧见那一片森森的剑气了。 

四周已集满了拿刀带剑的侍卫,他们鼓噪呦喝着,把场中两个人团团围住。 

“怀彦!”我被人潮阻挡在外面,无法接近,只得踮高了脚尖,焦急地大叫。 

“别急,怀彦不会有事。”有人从身后轻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大喜过望,拉了季云涛走到一边:“云涛,他是云书桐,你快想个法子,帮他逃走。” 

“嘿嘿,小雪,你这不是难为我么?这又不是在大周,连怀彦说了都不算,我有什么办法?”季云涛嘿嘿冷笑,两手一摊,摆明了不肯帮忙:“放心,他既然有本事进来,自然也得有本事出去才行。” 

“他是为了我才冒死闯进来的!”我急了,恨恨地瞪着他:“别耍嘴皮子,快去帮他!” 

“他想逞英雄,就让他逞个够好了。”季云涛索性背靠大树,仰头望天。 

被我瞪得发毛了,这才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角:“放心吧,他就算化成了灰,怀彦也认得出来。肯不肯放过他,就看他的造化啦!”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帮了?”我气呼呼地瞪着他,突然瞄到南宫澈冷冷地站在新房门口,远远地观望。 

猛然听得一声惊呼,我扭头一看,打得激烈的两个人突然跃到空间,双剑相交之际,伴着“铮铮”之声,火星迸发,云书桐与君怀彦一前一后跃上了屋顶。 

底下众人惊呼,弓箭手执着羽箭却不敢擅放,只紧张地看着屋顶上移动的身影。 

只听乒乓之声渐低,那两个人纵高跃低,竟是渐渐去得远了。 

“刺客跑了,追!”王府侍卫发一声喊,齐齐追赶。 

“住手,”南宫澈嘴角微弯,目光若有似无的从我身上掠过,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今日是本王大喜之日,不能让区区一个小贼扰了喜气,就由他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恨恨地瞪了季云涛一眼。 

他向我轻轻眨了眨眼睛,露出雪白的牙齿,痞痞地笑了。

正文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是!”侍卫齐声答应,渐渐散去。 

当中有几个曾见过我一面的,不时向我投来惊疑的目光。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来?”南宫澈面有愠色,冷淡地瞟了我一眼,转身大踏步地进了新房。 

“我不放心姐姐。”我垂下头,假意整理头发,借以避开众人打量的目光。撇开季云涛,跟在南宫澈的身后,快步走了进去:“你瞧,才一个晚上,我姐就让你弄得不良于行,让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哼!”南宫澈轻哼了一声,面色阴郁,冷傲地睨着我:“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嗟!这人好傲的口气!明明没有照顾好姐姐,居然还有理了? 

“好,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要紧,我倒要看你打算怎么向我爹娘交待?”我凛容,冷冷地睇着他。 

南宫澈一呆,面上终于现出尴尬的暗红:“小越还有爹娘?我怎么从没听她提过?” 

“废话,没有爹娘,难道我们姐妹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我横了他一眼,绕过他,直奔方越身边:“姐,你真的要跟这个自大狂在一起?”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宫澈跟了过来,带着懊恼和受伤的神情,轻轻瞟着方越:“小越,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还不相信我?” 

“这是两回事。”方越淡淡地转了话题:“昭王去追蒙面人,应该不会有事吧?你要不要去帮他一把?”* 

“哼,姓君的摆明了包庇他,能有什么事?”南宫澈冷冷地瞪着我,仿佛我是那个罪魁祸首:“我敢打赌,他们是一伙的。不出一刻钟,他就会回来。” 

“那就好,”方越不理南宫澈,伸手拉我坐下:“萌萌,坐这里等一下,别太担心了。” 

方越此话一出,我顿时感觉到南宫澈投在背上的目光象钢针般尖锐。我尴尬莫名,如坐针毡——呃,这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杵在这里,不太好吧? 

“姐,袭击你们的都是些什么人,查到了吗?”我清了清喉咙,伸手轻按方越的膝盖,一丝疼痛渐渐地泛上心头:“要不要我介绍一个医生给你?” 

“医生?”南宫澈狐疑地挑眉瞅了我一眼,随即傲然地摇头拒绝:“你指的不会是无名吧?不用了,小越是我的人,自然有我晋王府来负责到底。” 

“暂时没查到。”方越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别太担心了,只是掉下去时,撞击力太大,一时气血受损罢了。没伤到骨头,调理几天,应该没有大碍。” 

“姐,小病不医成大患。”我撅唇,不满地瞪她,忍不住开始念叨:“每次都这样,哪回不是说没事?瞧瞧你身上,到处是伤,小心老了,痛死你。” 

“呵呵,萌萌。”方越望着我,温柔地笑:“这么爱唠叨,你真的越来越象王妈了。” 

我鼻尖微酸,泪意涌上眼眶,只得抬头望天,拼命忍住——那个善良温柔,做得一手好菜,二十几年来与我们朝夕共处,一直把我们当亲生女儿看待的王妈,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老妈更象我们的妈妈。 

“好了,就不能说些高兴的事吗?”南宫澈轻拧着眉,脸有不悦,语气微微不耐,试探地瞧了瞧方越:“真要是想她了,你说个地址,明儿个派人把她接来不就得了?哪值得淌眼抹泪的?” 

方越不语,只伸手把我轻轻地揽进怀里。 

“哼!还是不信我?”南宫澈自觉无趣,悻悻然地走到一旁,正要落坐,门吱呀一声开了。 

“打扰了。”君怀彦大踏步地朝我走来,见我偎在方越怀里,拧了眉毛,讶然地朝南宫澈投去探询的目光:“出什么事了?” 

“昭王爷来了?”方越微笑着向他点头:“请恕我行动不便,不能招呼你了。” 

“大家都不是外人,还是叫我君怀彦吧。” 

“谁跟你自己人了?”我脸红,坐直了身子。 

“南宫兄,君某改日再来拜访。”君怀彦边向南宫澈告辞,边伸手拉我起来:“小雪,今天是姐姐大喜的日子,我们留下多有不便,还是走吧。” 

“既如此,君兄请慢走。”南宫澈大喜,唇角微弯,向君怀彦投了感激地一瞥。 

“君怀彦,我家萌萌就交给你昭顾了。”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他照顾?”我哇哇大叫,不满地抗议。 

君怀彦轻瞟了我一眼,郑重地向方越承诺:“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萌萌的。” 

嗟,他改口倒改得挺快,萌萌两个字,昨天他还极之不宵,今天居然叫得那么顺口? 

“喂!萌萌不是你叫的!”我气鼓鼓地瞪他:“那是只有家人才有的权力!你懂不懂?” 

“后会有期!”君怀彦恍若未闻,含笑瞟了我一眼,托着我的腰,飞身上了屋顶,踏着蒙胧的月光,飘然出了晋王府。 

风吹动树梢,春虫在草丛中低鸣,天上的星子眨着眼睛,那一弯清月温柔地撒着淡淡的银辉。 

夜,是那么的宁静。 

依在君怀彦的怀中,胸口象裂开了一条缝,心神恍惚得厉害。 

一直被压抑着的思乡之情,似决堤的水,忽然之间就席卷而来,包围了我,撕裂着我…… 

南宫澈的狂傲无礼,姐姐的受伤都让我的心隐隐不安。 

张剑那英俊帅气的脸突然掠过眼前——姐姐若是真的嫁人了,剑哥怎么办? 

况且,以南宫澈的臭脾气,我不相信他会对姐姐好。 

“怀彦,停下来,我们回去!”我喉咙发干,忽然揪紧了他的衣衫——翠羽!我怎么忘了告诉她关于翠羽的事?

正文 不要走,留下来

“再拐个弯就到客栈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不肯停,只温柔地拥紧了我的腰,淡淡地安慰:“放心,南宫澈嘴硬心软,不会对你姐怎么样。你难道看不出来?他非常喜欢姐姐。” 

谁管南宫澈是不是真的喜欢姐姐,关键是姐姐喜不喜欢他吧?* 

再说,如果不跟姐姐事先商量,约定,我们远隔千山万水,到时怎么带她回家? 

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要回,一起回! 

可是,以翠羽的能力,它能一次带两个人回去吗?我茫然了…… 

“你相信我,只要给他们时间相处……”君怀彦低沉的嗓子淡淡地响在耳边。 

“时间?没时间了,只剩两个月了,我怕来不及……”我恍惚地苦笑,感到焦灼万分又惶然无措。 

为什么一想到离开,心口突然闷闷的,象被人打了一拳般难受? 

“两个月后,你想做什么,偷跑回家?”君怀彦忽地勒马住鞍,手腕一翻,握住我的腰肢,按在他的怀里。 

他紧绷了脸,俯视着我,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清冷的眸光犀利如刀,冰冷的字一个一个从齿缝里迸出来:“还是,永远……离开?” 

我心一颤,眸光瞬间黯然——他,竟然如此精准地猜出我的心思。 

“是不是?”他伸指,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眸光暗沉,声音轻柔,却让人冷入骨髓:“你以为你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该死的,”他压抑而愤怒地低吼似巨锤,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胸口:“既然来了,为什么一定要走?难道我对你不够温柔,还不够怜惜,还不够纵容?!如果打定了主意要走,为什么硬要挤进我的生活,扰乱我的平静,牵动我的情绪?” 

我能说什么? 

说我的心酸,我的无奈,我的不舍,我的挣扎……不论说什么,都会是借口,是逃避,是不负责任,是伤人的双刃剑,刺伤他也割伤我自己…… 

“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平时不是挺会说的?你是心狠不屑说,还是心虚不敢说?别告诉我,你是心痛不能说……” 

我垂下眼帘,掩住眸光,却掩不住心底的哀伤。 

泪,一颗接一颗缓缓地滑了出来,似断线的珍珠,碎了一地……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他幽然长叹,痛楚地拥住我颤抖的身躯,低醇沙哑地嗓子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诱惑:“萌萌,不要走,留下来,恩?” 

我胸口一紧,猝然疼了起来,心底似一把火慢慢地烧…… 

那温柔的嗓子,那压抑的痛楚,那小心的试探和热情的挽留……哪里是那个曾经冷漠绝决的君怀彦? 

他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而小心翼翼过? 

“萌萌,你别哭了。”君怀彦手足无措地拥着泣不成声的我,仿佛下定了决心,心碎又无奈低语:“好!既然你那么想你的剑哥,那就回去吧。我,不强留你……” 

“嘎?”我茫然地抬头,泪水挂在腮边,嘴巴张成O形,怔忡地看着他——不明白我哭跟剑哥有什么关系? 

从他嘴里又为什么会突然迸出剑哥来? 

“不哭了?”他苦笑,面对我的惊讶,俊颜上闪过一丝狼狈,扭头避开我探询的目光,轻策马腹,故做漫不经心:“你几次在梦里提到过他。围场受伤你叫他,皇奶奶寿诞也……如此。” 

还有这种事?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极力回想,脑中却一片空白——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心中灵光一闪,忽然忆起他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不会吧? 

“你不是吧?”我按住唇,骇异地瞧着他:“就因为我说了一句梦话,你就生一个月闷气,不理人?” 

“你抱着我叫别人的名字,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君怀彦蓦地回头,眼中精光大盛,怒气悖发。 

我一言不发,笑盈盈地瞧着他——纠缠了我一晚的忧伤,被他的傻气莫名赶跑。 

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喜悦。 

月光下,他咬牙切齿,乱吃飞醋,大发脾气的样子,好可爱! 

“难道不是?我搞错了?”君怀彦被我笑得心虚,麦色的肌肤染上了暗红,难得地结巴了起来:“你,你,你不是喜欢,他?” 

我搂住他劲瘦的腰身,笑倒在他的怀中。 

天上,无数星子顽皮地对我眨着眼睛;月亮,也笑得直不起腰,躲进了云层。 

“坏丫头,还敢笑?”君怀彦再傻也知道搞错了对象,发错了脾气。 

他抱着我飞身下马,半眯着眼睛,冷着嗓子,生气地觑着我:“张剑是谁?快点从实招来!” 

可是,他的眸光湛然,眉梢飞舞,声音低柔而暗哑,透着掩藏不住的喜悦。 

“不过,你也没搞错。”我一把推开他,低头往楼上冲,促狭地低笑:“我的确是很喜欢他。” 

“你!”他气结,仰头瞪着我。 

“其实,张剑是我姐的男朋友。”我哈哈大笑,冲他扮了个鬼脸,闪身没入房间,反手掩上门,把疾冲而上的他关在了门外。 

“你姐的男朋友?”南宫澈的身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了出来:“那是什么意思?张剑又是哪只鬼?你说清楚点!” 

“你怎么在这里?”我吃了一惊——他不是应该在晋王府,难不成让姐姐赶出来了? 

“是南宫兄来了吗?”君怀彦推门而入,既惊且诧:“你不呆在王府,跑这里来做什么?”

正文 冲锋枪

“你们姐妹究竟从哪里来?”南宫澈不答反问,目光似鹰,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走来,语气森冷:“医生和男朋友又是什么意思?你最好老实说,这又是个什么鬼玩意?” 

他猛然从身后抽出一个黑黝黝地东西,啪地一声扔在了桌上。* 

“南宫兄,有什么话好好说。”君怀彦闪身挡在我的身前,淡淡地道:“冲动可没什么好处。” 

我从君怀彦的身后探出头,好奇地瞥了一眼让南宫澈如此生气的东西,不由得骇了一跳,惊讶地嚷了出来:“冲锋枪?” 

“你果然认识!” 

“你知道?” 

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四道锐利的目光如探照灯似的射到我身上。 

我浑然不觉,只冲上去,抓住那只枪,激动得哇哇大叫:“吼!不公平!凭什么我就只带了枝小小的麻醉枪,姐姐可以带冲锋枪过来玩?” 

我拉开保险,推弹上膛,轻扣板机,嗒嗒两声,弹片横飞,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两道蓝色的漆痕。 

我瘪嘴,微笑着扔掉枪:“吼,原来是剑哥改造的仿真枪,没我的实用!” 

掉头,那两个男人神态各异,目光中充满了研叛。 

糟了,我好象太激动了,这下怎么解释? 

“呃,张剑是我们的邻居,他聪明绝顶,从小喜欢舞刀弄剑。”我指了指孤零零躺在桌上的微型冲锋枪,堆一脸敷衍的笑:“这是他研制的最新的,恩,暗器,对,就是暗器。你们也看到了,象我完全不懂武功,也能操纵自如。所以,它的威力强大无比。”* 

剑哥是双博士学位,我说他聪明绝顶,可不算骗人。 

把枪说成暗器,虽然有些牵强了,不过却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认知范围。汗,不管了,事到如今,我只能装死了…… 

“方越很喜欢他?”南宫澈凛容,脸色瞬间变得极难看。 

“是,剑哥非常喜欢姐姐。”看着他怅然若失,黯然神伤,仿佛瞬间失去光彩的模样。我忽然不忍心,顿了顿,加了一句:“可是,姐姐喜不喜欢他,我不知道。”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南宫澈倏地抬头,眸光一闪,俊帅的脸宠瞬间被希望点亮。 

我不语,突然心生后悔——我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又怎么能替姐姐给他承诺和希望? 

“南宫兄,小弟有事延误,赶不及喝你一杯喜酒。”君怀彦悠然一叹,伸臂揽住南宫澈的肩膀:“不如乘现在月色甚好,小弟做东,算是给南宫兄道喜。我们兄弟痛饮一场,来个不醉无归吧?” 

“洞房花烛夜被逐出新房,何喜之有?”南宫澈黯然神伤,牢骚满腹,撇嘴自嘲:“世上可还有比我更窝囊之人?” 

“看开点吧?”君怀彦伸掌轻拍他的肩膀,斜眼偷觑我,有感而发:“这还才刚刚开始呢!谁让咱们喜欢上方家的女人呢?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咦,难道君兄是同道中人?” 

“唉,个中苦楚,真是一言难尽啊……” 

“我就没见过比她更冷静的女人,刀架在脖子上了都面不改色。打起仗来,比男人都狠,总是冲在最前面……” 

“哈,你不知道方家的女人很会跑。一点小事,跑出几千里,没准一眨眼,又溜个不见人影……” 

这两个男人把着臂,疯疯颠颠地飘然上了屋顶,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那似嗔似怨,似真似幻的委屈和不甘的念叨,却被夜风吹散,渐渐地融入了无边的月色……可那夹在不甘心和激愤之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关怀,却让我心酸涩而热泪盈眶。 

乍暖还寒时节,夜凉如水。 

当一切归于沉寂,我拥被独坐,环顾四周,蓦然惊觉这房间太空旷,世界太安静。空得教人心悸,静得让我发慌。我轻抚洁白的床单,那冰凉而冷漠的触感,忽地让我强烈地思念起他温暖的胸膛,炙热的拥抱…… 

清晨,小鸟在枝头欢快地鸣唱,阳光透过窗棂跳跃在洁净的地板。微风拂动雪白的窗帘,光影流动,预示着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笃笃”门外传来礼貌而有节奏地敲门声和季云涛大大咧咧的嘲笑声:“小雪,你个懒丫头,快点起来吃早点。” 

“来了。”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随手掀开被子跨下床,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床单上那殷红的血渍,立时傻了眼。 

我瞧了瞧身上这套雪白的衣裙,尖叫一声,唬地跳回床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死了,大姨妈来了! 

“小雪,你没事吧?”季云涛听到我的惊叫,急促地拍门,似乎想破门而入。 

糟糕!我是被君怀彦匆忙中带来这里的,身边一件换洗的衣物都没有。而如意和吉祥全都留在了晋王府,从君怀彦到季云涛到无尘,无香。四个全是大男人,谁能帮我的忙? 

最最糟糕的是——在古代这种东西完全是手制的私密用品,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而我,完全不会针线活! 

“什么事?”君怀彦淡淡地道:“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我没事,”我一急,慌乱地提高了声音大嚷:“你们谁也不准进来,否则……!” 

“一,二……”君怀彦不理我,沉着声音低喝。 

“等一下啦!” 

我气急败坏,把君怀彦咒了个狗血淋头。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房里不出门吧? 

“三!”话音刚落,“怦”地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飞,君怀彦和季云涛一齐冲了进来,警惕的目光四处搜索。

正文 你才病了呢

“你干么故弄玄虚?”见我完好无损在端坐在床上,房里也没藏着怪物。君怀彦松了一口气,旋即板着脸,没好气地训我:“这样戏弄人,很好玩?” 

“呃,没关系,小雪跟我闹着玩呢,是我太紧张了。”季云涛哭笑不得地睨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干么不吱声?心虚啊?”君怀彦皱眉,掉转头往门外走:“今天还有很多事,办完了明天起程回大周。你快点出来,别让人久等。” 

我涨红了脸,难堪地握紧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赖在床上做什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君怀彦见我毫无反应,停在门边,警惕地瞅着我:“不会是还想着要逃跑吧?” 

跑个屁啊!我现在连门都出不了了! 

我拼命地垂着头,脑子里慌乱地想着主意——让他去请如意?但是,无缘无故从王府里把公主的贴身侍女叫出来,会不会太过份?我怎么跟他解释? 

“脸怎么那么红?病了?” 

我抬头,他放大的俊颜冷不丁就出现在眼前——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趋近我的身旁,正俯首凝视着我,伸手要往我额上探。 

“你才病了呢!”我偏头,躲过他的手。 

“哼!讲话中气那么足,应该是没事。”君怀彦轻笑,伸手来捉我:“那就别磨蹭了,真的赶时间。”* 

“别碰我!”我厉声喝止,拼命拿被子裹住身体,紧张得胃都要抽筋了——老天,谁来救救我? 

“咦?”君怀彦大奇,眯起黑眸,狐疑地盯着我,审视的目光一再地逡巡着床铺,作势欲掀我的被子,戏谑地调笑:“让我瞧瞧,被子里该不会还藏了一个人吧?” 

“怀彦……”我缩在被子里,不敢瞧他的眼睛,又急又羞,窘得快要哭出来:“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拜托了!” 

老天,这么尴尬的事情,怎么偏偏让我遇上了?真想买块豆腐撞死! 

“出什么事了?”他收起玩笑的心态,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瞧见我泛红的眼眶和冷汗涔涔的额,吃了一惊:“真的生病了?哪里痛,不能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