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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没来得及采取行动,还是他感觉到了隐藏在事件背后的残酷事实,也许会揭开一段血淋淋的历史,打破这表面的平静,掀起涛天的巨浪,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打算要放弃追寻真相? 

不,怎么可能? 

怀彦他处心积虑,奋斗了十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又怎么会把到手的机会白白地放掉?* 

我摇了摇头,把最后这个荒谬可笑的念头驱逐出我的脑海。 

可是,那封让怀彦大发雷霆之怒的信,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呢? 

我的心里,这时就象是住进了十几只小猫,正拼命地搔抓着我的的心脏。 

“四弟,你走吧。”怀彦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冷着嗓子:“别惹我发火,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二哥,”君怀玉越发心生疑惑,他挑眉,语气也转为强硬:“你查到了什么?告诉我!” 

“怀彦今天心情不好,我看你还是改天再来好了。”我急忙拦到他们两兄弟之间,隔开他们虎视眈眈,好象要把对方吞噬的目光。 

“昭王,”君怀玉星眸一沉,目光精光湛然,不怒而威:“朕命令你说!” 

倒!他可真是笨!明知道怀彦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居然跟他摆起皇上的谱,这不是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加糟糕吗? 

“哼!接下来是不是要把我推出去斩首?”怀彦冷哧,倏地往前跨了两大步逼到他的身前,隔着栏杆,目光如电,直直地盯着君怀玉的眼睛,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痕:“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我急得跳脚——这两兄弟扛上了,有谁劝得开? 

“二哥,我知道你的逆天十八骑就在暗中等着,随时可杀入天牢。”君怀玉龙颜大怒,咬牙瞪着怀彦:“但是,你别忘了,这可是天子脚下!我的神机营可也不是吃素的!你的逆天帮虽然厉害,怎奈远水救不了近火!” 

“是吗?吃不吃素,还得再观察!”怀彦静静地看了他半天,忽地微微一笑:“想起来,我们好象还从没交过手?你猜猜看,到底是你的神机营快些,还是我的剑快些?” 

“你!好,就让我们来看看,究竟谁的剑更快!”君怀玉脸色铁青,伸手按腰,“呛啷”一声,一柄软剑跳到手中,雪白的剑身如蛇般扭动着,发出银色的妖异光芒。 

吼!真是被他们气死! 

“你们有完没完?”我怒吼着,挤到他们中间,用力推怀彦:“你发什么神经?要打你们出去打!打死了也没人管!别在这里妨碍我休息!” 

“出去打就出去打!”君怀玉倒来劲了,袖子一捋,软剑摇得哗哗响。 

“胡闹!还不给我住手!” 

“皇奶奶……”君怀玉看清来人,象只泄了气的皮球,气势一下子便弱了下去。他慌忙收剑入怀,堆起笑容迎了上去:“我跟二哥这不是闹着玩吗?你老人家怎么来了?这地方不吉利,恐怕沾上秽气。” 

“太皇太后……”我一惊,急忙松开放在怀彦腰间的手,垂下头闪到一边。 

“哼!”老太太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下石阶,严厉的目光来回在那两个高大俊挺的男人身上扫视,最后落到了缩在角落的我身上:“你这个小妖女,一心只盼着他们兄弟倪墙吗?居然让他们到外面打个你死我活?”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怀彦冷哼,恼怒地顶了回去。 

完了,他今天真的好奇怪!再闹下去,真的所有的人全都会被他得罪光!那事情不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呃,皇奶奶,二嫂……”君怀玉摸了摸鼻子,上前打算为了开脱。 

“谁是你二嫂?”老太太凤眼一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好吧,不叫二嫂就不叫咯。”君怀玉从善如流,笑嘻嘻地上前搀住老太太的臂:“其实我和二哥是闹着玩,哪能真的打呢?小雪她瞎紧张嘛,所以生气了,才赶我们走,你老人家误会她了。” 

“是吗?”老太太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绕了一圈,又落到怀彦的身上:“那好,你们都跟我来。” 

“我……” 

怀彦正要开口拒绝,我用力拉了一把他的衣服。他回过头看我,我狠狠瞪他——敢不去,就死定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他皱眉。 

我继续瞪他——你呆在这里面,大家都不放心!我也一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好,我出去。”怀彦转身,望着老太太妥协地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我微笑着睇了他一眼——谁知还没等我高兴三秒钟,他慢吞吞地又加了一句让我差点背过气的话。 

“我要把喜儿送进来。” 

哇咧咧,坐牢还带个婢女来侍候,他把天牢当成什么地方? 

“噗!”君怀玉忍俊不禁,爆笑出声。 

“昭王妃,你好大的谱!”老太太望着我,凤目含嘲。 

“对不起。”我低头认错,心中却一热,差点掉下泪来——她说昭王妃! 

“喜儿就不必进来了,让云家丫头跟她做个伴,总也不差了吧?”老太太把目光移到怀彦的身上,半是嘲笑,半是认真地睇着他:“这两个人真真假假,可都是你的妻子,谁也不分高下,该不会辱没了她吧?” 

“奶奶,我君怀彦这辈子只认定萌萌一个妻子。”怀彦伸手拉开栏杆,跨了出去:“其他的,与我无关。” 

“雪丫头,”老太太忽然叫住我,目光中闪着讶异:“你究竟给他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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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还不如绑架了她

“太皇太后,”我眼中倏地闪出了泪光,淡淡地摇了摇头:“怀彦身份特殊,能力卓著,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我一无所有,能给他的,无非是一颗真心罢了。” 

“真心?你是在讽刺我们对他虚情假意吗?”老太太皱了皱眉,冷冷地望住我。* 

“怀彦是你的孙子,我毫不怀疑你对他是全心的爱护。”我微笑,勇敢地迎视着她凌利的视线:“可是,除却那些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再除却各自的尊严和面子,还除却那等级森严的身份……那被层层掩盖起来的关怀,最后真正进到被关心的那个人的内心深处的,还剩下几分呢?” 

“恩,皇奶奶,这样一听,小雪说得好象也有点道理。”君怀玉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哼,巧言令色。”老太太冷哼一声,放缓了脸色看着我:“既然你那么体贴乖巧,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把瑶儿的下落交待出来?”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我黯然地垂眸,顿了顿,抬眼再看她:“不过,我可以肯定,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很开心。真的!” 

“荒谬!分明在敷衍我,你以为我会相信?”老太太老脸一沉,一双凤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瞧,不放过我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你既然见都不曾见过她,怎么知她一定过得开心?被人绑架,远离亲人,又怎么可能幸福?”* 

“奶奶,瑶儿不是一个人。”我轻咬下唇,决定告诉她真相。 

“萌萌!”怀彦厉声喝止。 

“小言子,你别打岔,让她说下去!”老太太目光一凛,抬手阻止了怀彦。 

我双目明亮,轻声宣布:“她现在逍遥自在,有若天空中自由飞翔的云雀,再也不用再乎旁人的目光,跟自己深爱的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又怎么会不幸福呢?” 

“什……什么?”老太太惊骇过度,身子连连后退,颤颤地指着我:“你说什么?” 

“皇奶奶!”怀彦抢上前去,双手接住她颤巍巍的身子。 

“天,惜瑶私奔了?”君怀玉一脸的震惊,仰天长叹:“小雪,你,你果然是个闯祸精!这可怎么是好?倒不如你干脆绑架了她,还好了结!” 

“怀玉,快宣御医!奶奶晕过去了!”怀彦弯腰,微一用力,把老太太打横抱在怀里,似一枝离弦的箭向天牢外冲了出去。 

“唉!这下看谁能救你?我看你还是等着被砍头吧!”君怀玉一甩衣袖,跺了跺足,追了出去。 

“啧啧啧,几个月不见,你的性格还是这么莽撞!”云书雁侧身站在台阶上,目送君家两兄弟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这才慢慢地拾阶而下:“冷面冷心的君怀彦,居然对你死心踏地到如此程度,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心情紧张,无心与她斗嘴,虽然明知道看不到,依然踮着脚尖向外张望。 

糟糕! 

我不该那么冲动的! 

明知道她老人家正在气头上,怎么就不顾怀彦的阻止,把惜瑶私奔的事情一古脑地给捅出来了? 

说什么我也该忍一忍的! 

“放心吧,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但身子骨硬朗,性格也很坚强的。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不会被这么点小事给击垮的。” 

云书雁边说边进了我隔壁那间囚室,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冷笑:“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祸可越闯越大了,估计你那一块免死金牌是不够用了吧?这下你怎么收拾?” 

狱卒跟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给两间牢房上了锁,掉转身子逃也似的消失在了阶梯上。 

“奇怪,”我莫明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嘀咕:“怀彦已经不在了,他怕什么?” 

“昭王爷虽然走了,他的那两个手下可还守在门口呢?”云书雁没好气地冲我露了个嘲讽的笑:“谁见过象你这么大谱的犯人?坐牢还带着两侍卫。皇上居然还默许!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你吃错药了?心情不好冲我发泄呢?”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淡淡地反驳:“能怪谁呢?你要是装得好好的,不让他发现,不是什么事也没有?” 

“咦?你倒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云书雁冷哧:“你要是不想回来,难道他还真能把你绑回来不成?怎么,那个宇文澈长得很难看?你嫌弃他?” 

倒,难不成我还是看上怀彦的长相了? 

我懒得理她,靠在墙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喂,听说你跟着他一起进了疫区了?”云书雁轻敲栏杆,不肯放过我:“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别人都喜欢的,你偏偏不要。人人都害怕的,你倒是往上了赶!啧!那么恶劣的环境,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呆得下去的!” 

“书雁,你没有看到那些挣扎在死亡线边缘的可怜的普通百姓的惨状,所以你才会说得这么轻松。”我闭上眼睛,静静地依着墙:“如果你到了那个地方,亲眼目睹了那些人连生命都难已维持下去的凄凉与悲哀;我不相信,你还有心思去顾虑环境?” 

“我想,只要是任何一个还有一丝良知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心里想的都不可能只有自己。” 

“你那个时候,想的是什么?”云书雁好奇地问。 

“我什么也没想,只想着怎样可以救更多的人,怎么才能更大限度地利用手里的物资,怎样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陷入绝境中的人。”我低低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轻轻地回荡。

正文 又厚脸皮了不是

我的脑中,却想起他从泰州连夜赶回来,在月下吹箫给我听的情形。 

一抹温柔的甜笑,悄然地跃上眉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说过——方萌,这个男人,值得你倾尽所有,只为与他一生厮守。 

“方萌,你真的是个可恶的女人,是一个拥有特殊魔力的女人。”云书雁沉静了半天,忽然淡淡笑了:“你知道吗?你好象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散漫,对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真的很欠揍!你有本事让圣人也发火,让人讨厌你到极点!奇怪的是,跟你相处久了之后,还竟然会莫明其妙地喜欢你!”* 

“是吗?那你现在是讨厌我呢,还是喜欢我?”我苦笑——这到底算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啊? 

“瞧!又厚脸皮了不是?又招人厌了不是?”云书雁连声冷笑,爬到床上倒头睡下,翻身朝里,竟是不打算不肯理我了。 

“书雁,到底他们是怎么发现你不是我的?”她想睡了,我反而睡不着了。 

按捺不住好奇心,也开始怦怦地敲那栏杆。 

云书雁一动不动,沉默以对。 

“书雁?说说看嘛,我真的好奇死了!明明是天衣无缝的,怎么就出错了呢?”我摸着下巴,陷入了无限的暇想中:“是你无意中叫错了谁的名字?还是他跟你亲热时,你……” 

“闭嘴!”云书雁翻身坐起来,一双美目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粗枝大叶?我云书雁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的!怎么可能犯那种叫错人名的错误?荒谬!”* 

“没叫错人?那就是他跟你亲热,你不肯咯?”我咬牙——该死的君怀彦! 

“想套我的话?”云书雁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告诉你也无妨。昭王把我送回王府后,说是不放心惜瑶,当天就离开京城,暗中跟着惜瑶走了。直到太皇太后因思念惜瑶过度而病倒,皇上才一道圣旨急召他入宫。他星夜兼程赶回京里,在宫中一呆就是半个月,我连他的面也没见上。” 

“等太皇太后好转,他从宫里回来,话也没跟我多说一句,又带着无尘他们火烧屁股似的走了。我直到后来才知道,他是去追你去了。哼!你问我哪里出了错,我还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呢?”云书雁越说越火大,恼怒地瞅着我:“是不是你暗中留了一手,没告诉我?害我莫明其妙出了丑?” 

“怎么可能?当初的确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的,要不然不会费尽心思,做了万全的准备。”我大声喊冤,心里更加奇怪——既然没有跟她接触,怀彦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还有喜儿,也被你带得好奇怪!”云书雁蹙眉批评:“没大没小不说,还经常管东管西;笑话,到底谁才是主子?” 

“呃……”我一脸尴尬地摸摸头发:“如果说得对的话,听听也无妨啊?大家好姐妹,就不要分得那么清了嘛!” 

“还有,难道你在王府那么久,又开着一家书院和报馆,从来都不写字的?”云书雁挑眉望了我一眼:“为什么我只不过一时起兴,作了一副画,题了一首诗上去,大家都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就不信,一个出那么俗的灯迷的人,作出来的诗能比我强到哪里去?” 

“啊!你作画写诗了?在王府?”我惊叫加哀叹。 

狂晕啊! 

我千算万算,忘记了她是个才女——常常会诗兴大发,跟我那混吃等死的趣味哪里是一个档次? 

难怪她露了馅! 

别的人不知道,喜儿和无尘无香他们是绝对见过我的字的! 

“有什么不对吗?”云书雁不笨,她凝眉略一思索,便发现了端睨:“是了,想必我们的字迹差异太大了?我真是太大意了!说起来,你当初怎么就忘了要我模仿你的字迹呢?我研究金石之术,对模仿笔迹一事还是有些信心的!” 

“你有信心,我可没有。”我掩住脸,吃吃地笑倒在床上。 

“我真服了你,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笑?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想要怎么应付眼前这一劫吧!要不然,等明天过堂,我看你怎么笑得出来?”云书雁斜睨着我,傲然地嘲笑。 

“嗟,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这事全看奶奶的态度:她要是肯放过我,那就万事OK,她要是一定要追究,我也没辙,想得再多也是白搭。就只怕她老人家受不了打击,卧病在床,我就罪过大了。”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奶奶,情绪瞬间荡到了谷底。 

“昭王这次斩了萧昆的左膀右臂,他肯定会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云书雁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躺下去,幸灾乐祸地笑:“我看你怎么睡得着?” 

萧昆那老贼想怎么样,我才懒得管。 

只要安全过了明天晚上,我就可以带着怀彦回现代去了。 

他就算要诛我九族我都不怕他! 

现在只盼奶奶不要病倒,不然怀彦是绝不可能走得安心的。 

糟糕,还有姐姐!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我呼地一下翻身坐了起来,跳下床,焦躁地在牢中转着圈圈。 

云书雁吓了一大跳:“怎么?现在突然知道害怕了?” 

“睡你的觉,没你什么事!”我烦躁地低吼一声,陷入苦思。 

天哪! 

我本来约好两个月后给她信,让她来在京城见面。 

想不到一场瘟疫搞下来,切断了彼此之间的联系,也打乱了我的计划。

正文 大事化小

我居然,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现在姐姐在隘州苦候不到我的消息,该着急了吧? 

后天我和怀彦如果一走了之,难道扔下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古代生活? 

可是,离开的时间已迫在眉睫,就算现在我把消息传出去,冰雪城与隘州相隔何止千里?* 

姐姐难道还能坐飞机赶来跟我会合啊? 

“啊!”我仰天大叫——为什么每次制定出来的自认为是完美无缺的计划,都会让我漏掉最重要的一环? 

老天啊,你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小雪,出什么事了?”无尘和无香箭一样射了进来,诧异地瞧着我。 

“谁知道?她发神经!大概吓傻了?”云书雁正襟危坐,极为不屑地撇唇,讥刺的口气里却透着隐隐的担忧:“早知道会后怕成这样,刚才谁让你在太皇太后面前那么大声来着?” 

“啊啊啊啊!”我继续以头撞墙,气到无力——呜呜,我的维尼熊马桶,我的电脑,我可爱的粉丝们,再见了…… 

不管我有多懊恼和悔恨,太阳照样升了起来,崭新的一天很快就来临了。 

一大早得到的消息,对我很不利——无名连夜进宫,跟太医院的太医们为老太太联合会诊。能惊动无名,只怕太皇太后这一病,还真是不轻。 

怀彦衣不解带在守候在老人家的病床边,忙得分身乏术。- 

萧昆瞅准了机会,一大早就催促宗人府开堂审案,一心想制我于死地而后快。 

由于我现在的身份还是昭王妃,所涉及的案由又跟公主的清誉有关。 

所以,这个案子由现在的宗人府最高长官宗人令齐王莫晖亲自经办,且秘密审理。 

偏偏齐王是个慢郎中,拖拖拉拉,一直搞到时近中午才姗姗来迟。 

萧昆一肚子气,却不好发作,只一个劲在催他审案。 

这第一桩罪行就直指我渺视圣意,枉顾法纪,冒充官府之女,替身代嫁。 

“云大人,皇恩浩荡,圣旨赐婚,本是身为臣子的极大荣宠。你身为顾命大臣,为何抗旨不遵,竟敢想出这替身代嫁的主意?”齐晖惊堂木一拍,先问云征鸿的不是。 

“回大人的话,下官的确是听从了圣旨,将小女嫁入昭王府为妃了啊。”云征鸿弯腰回得居然理直气壮。 

咦?莫非事到如今,他还想抵赖不成? 

我与云书雁对望一眼,皆是惊疑不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大胆云征鸿!那方萌虽然与她长得极为相似,但云书雁明明就在旁边站着,证据确凿之际,难道还容你狡辩不成?”萧昆拈髯冷笑。 

“是啊,云大人,你如何自圆其说?难道方萌也是你的女儿不成?”齐晖摇了摇头,面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唉!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云征鸿一声长叹一声,拱手揖了一礼:“说起来真是惭愧啊!林某年轻气盛时曾与侧室方氏口角,一怒之下将她赶出家门。谁知她负气抱了秦儿一走了之,沓无音讯。直到一年前她临死托孤,才教我们父女在有生之年得以重逢。” 

“爹?”我和云书雁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望着云征鸿惊叫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亲生女儿了? 

我怎么不知道? 

“就算她是你的女儿,云大人,皇上赐婚的可不是她啊!你也不能让她代书雁小姐出嫁吧?”齐晖颇为同情地望着他摇了摇头:“圣上赐婚岂容儿戏?怎么能随意取代?” 

“齐王爷有所不知,这当日皇上赐婚的圣旨上明明写着的是云府长女品正貌端,知书达礼,特赐与昭王择吉日完婚。这秦儿虽与我从小失散,却的确是云府长女没错啊。再加上我愧对她,想给她补偿,所以,再三考虑之后,还是让她嫁入了昭王府。” 

“如此说来,云大人认为你没有违抗圣旨咯?”齐晖眨了眨眼睛,望着云征鸿意味深长的笑了:“既是如此,为何不及时禀明皇上,请圣上再做定夺呢?” 

“只怪下官一时糊涂,碍于颜面,怕无故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会遭人耻笑,因此才秘而不宣。的确是下官的错,愿领责罚。”云征鸿躬身长揖:“事到如今,下官不敢再有所欺瞒,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王爷明查。” 

要是到现在我还看不出,齐晖和云征鸿一搭一唱,其实早就串通好了,我就真的是笨蛋了! 

云征鸿和齐晖两个摇头晃脑,装腔作势不要紧,萧昆听得面色铁青,肺都气炸了。 

“岂有此理!明明是证据确凿的一桩欺君大罪,岂容你一句一时糊涂,就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萧昆怒气冲冲拍案而起:“齐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听其一面之词,将他们轻易放过!” 

“那依萧王爷之见,又该如何处理呢?”齐晖从善如流,把个烫手的山芋又扔回到萧昆的手里。 

“依我看此事只怕其中有诈!齐王还需仔细调查,方可采信。” 

“可是,方才云大人也说了,他的妾室方氏业已仙逝,这又从何查起呢?” 

萧昆拈须,冷笑连声:“方氏虽然亡故,但她生前居于何处?与何人为邻,以何为生,与什么人结交,这总不会一点痕迹也找不到吧?齐王只须派人一一查实,便可辩明真伪。” 

“那,云大人,你可愿提出证明?方氏生前居于何处啊?”齐晖点头连连称是,急忙又把目光投向了云征鸿。 

“哼!云大人是不是又要一推四五六,宣称不了解呢?”云征鸿还未开口,萧昆冷然一笑,满是讥刺地看着他。

正文 串通一气

“怎么会呢?此事我当然了解得一清二楚。否则,我岂不是胡乱认一个女儿?”云征鸿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不瞒王爷,小女秦儿,其实自幼被方氏带往了大秦,几经碾转,后来在隘州的晋王府落脚,她倒是福份非浅,与晋王宇文澈结为异姓兄妹。正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下官才敢斗胆将她嫁给昭王。另外,这也是下官这些年在国内遍寻不获的原因。”* 

呃!我倒!东拉西扯之下,我突然摇身一变,又成了宇文澈的干妹妹了! 

这件简单的抗旨拒婚的案子,被他们几句话说下来,变成了悠关两国外交关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