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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啼笑皆非——这个弥天大谎,不用说,一定是出自怀彦的授意之下了! 

难怪昨天怀彦要见云征鸿,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奇怪的是:云征鸿这样做虽然也可替自己脱罪,但萧昆的目的很明显是针对我,他就算受罚,总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置身事外。 

为什么要选择站在一向与他不对盘的怀彦这边跟萧昆作对呢? 

“萧王爷,你听清了吗?原来云家大小姐还是当今驸马爷晋王宇文澈的义妹。依王爷之见,是否要派人去一趟大秦找晋王查证一下呢?”齐晖微笑着温言向萧昆征求意见,一副很好商量的老好人样子。 

“哼!天下谁不知道晋王宇文澈与昭王君怀彦私交甚笃?还有什么好查?这事摆明了是他们串通好了,想来蒙骗王爷,欺瞒皇上!”萧昆脸色铁青,怒气冲冲。- 

“萧王爷这是在暗示本王老眼晕花,昏庸无能咯?”齐王拉长了脸,不高兴了。 

“哼!”萧昆一脸恼怒地瞪着齐王:“你们全都串通一气,好,这件事就算让你揭过,本王倒要看看,公主被绑架一事你们要如何自圆其说?” 

“萧王爷,昭王妃既是晋王爷的妹子,身份特殊,兹事体大,悠关两国的关系。我看还是禀报皇上,择日由皇上来做定夺。不知王爷以为这样处置可妥当啊?”齐晖也不着恼,笑眯眯地望住萧昆。 

“哼!”萧昆板着脸一甩衣袖,怒冲冲地走了。 

“好,关于云家违抗圣旨姐妹易嫁一事,本王当庭宣判如下:云二小姐年纪幼小不能作主,所以判其无罪,当庭释放;云尚书隐瞒真相,办事糊涂,罚俸一年;昭王爷知情不举,罚银五万;昭王妃因另有案在身,故暂且收押在监,择日再审。退堂!” 

齐王宣判完结果,我便被两个狱卒一左一右夹着,给带回了宗人府。还 

没来得及走下台阶,晓筠,芷灵,晚月还有梦影呼拉一下涌了过来,把我围了个严严实实。无尘和无香对视了一眼,识趣地摸摸鼻子闪到了一边。 

“小雪姐姐!”芷灵扑过来拉住我的手,欢喜地跳着:“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嗟!瞎高兴个啥?”晓筠不满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叉着腰觑着我:“哼!好你个方萌!什么?叫你小雪姐姐就好了?搞了半天,全是骗人!” 

“哎呀,我早说了,”端木梦影优雅地抚了抚鬓角,笑得得意洋洋:“书雁哪有这么老?你们偏不信,现在看到了吧?她是书雁的姐姐。” 

晚月抿着唇,静静地站在一边,默默地瞧着我微笑。 

“你们都来了?”我亲热地搂着芷灵的肩,哈哈笑:“哎呀,我在这里闷死了,幸亏有你们来跟我说说话。” 

“哼!你别转移话题,”晓筠恨恨地瞪着我:“说,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平时好象心里存不住话,什么都往外蹦!偏偏放跑惜瑶,替她嫁人这件天大的事,你倒是瞒得滴水不漏!亏我们全都把你当姐妹,掏心掏肺地对你好!” 

“是啊,是啊!”芷灵挽住我的臂,兴奋地咭咭笑:“小雪姐姐,快点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把惜瑶给换出来的?” 

“对啊,给我们说说隘州的事情吧!你的干哥哥宇文澈长啥样啊?”端木梦影眨巴着眼睛,期盼地瞧着我。 

“去,不会是又对晋王有意思了吧?”晓筠伸手,不满地推了她一把。 

“人家哪有?只是好奇嘛!”端木梦影委屈地撅着唇,大发娇嗔。 

“哈哈哈!”大家一愣之后,全都笑不可抑。 

“哎呀,不理你们!”梦影跺了跺足,生气了:“你们就会欺侮我!” 

“好啊,你只管走就是了,反正你是硬跟来的,谁拉你了?”晓筠神气地瞅着她,一副巴不得她马上离开的样子。 

“好了,”我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多谢你们不怕牵连,来看我这个身负重罪,生死难料的待罪之身。玩笑就开到这里,不嫌简陋的话,大家进来说说话吧。” 

“可是,这里好脏,你让我们坐在哪里啊?”梦影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又开始抱怨起来——她这副大小姐脾气,这张没有遮拦想到就说的嘴,实在是可爱不起来,诶! 

果然,她的话才一出口,马上又引来了众人唾弃的目光。 

“大郡主,牢里是这样的啦,你要是再罗嗦,门在那边,好走,不送。”晓筠横着眼看她,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只是说说而已嘛,又没说要走。”梦影缩了缩肩膀,躲到我身后,不再吱声了。 

“晚月,你大姐怎么样?”我微笑着把目光投向一直静静地站在人丛外,默不吭声的晚月。借此岔开话题,替梦影解围。 

晚月见我突然点到她的名,脸上微微一红:“谢谢小雪姐姐关心,大姐按照你说的那个法子,现在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正文 宫里没有你

“咦?小雪,你不是说你不懂医术?怎么又会治不孕了?”其他人一听谈到怀孕,都红了脸不再插言;只有她这个憨人,笑眯眯地在追问:“到底是什么方子?说出来听听。” 

“哈,这事等以后你成亲了,想生宝宝时,咱们再来讨论也不迟。”我仰头大笑,伸手揉乱她一头秀美的头发。* 

“那也差不多了哦。”梦影忍不住又搭腔:“上个月,太后亲自指婚,把她配给了晓筠的二哥,礼部侍郎莫晓风呢!再过几个月,她就是晓筠的二嫂了!” 

“呀!梦影你别胡说!”芷灵跺足娇叱,可那满面娇羞的红晕却泄露了她少女的心事。 

天!配给晓风?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颤了起来,忍不住把求证的目光向晓筠看去——她苍白了脸,默默地转过头去,一声不吭。 

“我哪有胡说?你明明就乐得很!谁不知道莫二公子是咱们大周国第一美男子,当今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啊?”梦影依旧一脸羡慕地望住芷灵:“啧,准是上次在太皇太后寿筵上瞧见他,动了心,求你爹去太后跟前提了吧?” 

“哪有?你别胡说……” 

她们依然在笑着闹着,眉眼里洋溢着属于怀春少女特有的盈盈笑意,可我却心神恍惚——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为什么突然太后会指婚? 

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发现了他们的恋情,于是使了一招釜底抽薪之计,拆散这对有情人?* 

无论哪一种情况,芷灵都是无辜的啊! 

莫晓风明明是君怀玉的情人,他若是被逼着娶了芷灵,那眼前这个天真俏丽,憨态可掬的少女岂不是要步上萧若水的后尘——象缺了水的花一样,迅速地枯萎? 

送走这群天之骄女,我的心里似压了一块千斤的巨石,沉甸甸的,皱着眉头在牢房里来回踱着,发现自己对此事无能为力,一筹莫展。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没反应?”肩上倏地搭上了一只手。 

“怀彦,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扭头,讶然地望住他。 

“有一会了,”怀彦伸手揽住我的腰,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低声地抱怨:“你只顾着低头苦思,根本没注意到我。” 

“怀彦,听说太后把芷灵指给莫晓风了,有这回事吗?” 

“干嘛?”怀彦皱了皱眉,不满地轻刮我的鼻子:“夫君我一晚没来,你倒有心思关心别的男人?” 

“不是啊,明知道晓风爱的是怀玉,我怎么能眼看着芷灵往火坑里跳?”我着急地轻摇着他的臂:“你帮着想想办法吧,总不能让她变成第二个萧若水啊!” 

“你自己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呢,这么快又想管闲事了?”怀彦斜睨着我,无奈地叹气。 

“哎呀,有你在,我怕什么?迟早是会解决的嘛!”我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担心。 

“萌萌,你就这么相信我?”怀彦眸光一亮,目不转睛地瞧着我。 

“你是我老公,我不信你信谁啊?”我回他一个“莫明其妙”的眼神。 

“那万一,万一这件事解决不了呢?”他望着我的眼神有着隐隐的忧心,低哑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疲倦。 

“奶奶的情况很不好吗?”我一惊,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现在还没醒,无名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怀彦摇了摇头:“所以,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找惜瑶出来。我已遍传消息出去,出动所有的探子,在全国搜寻惜瑶,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回来。只是要委屈你在牢里多住几天了。” 

“书雁不是说是你把她送走的?怎么到现在连你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了?”我不禁大奇。 

“我暗中把她送到青州安顿好后,又派人把张幄的老娘接了过来,他们一家团聚了,刚巧皇奶奶重病,怀玉急召,我就回来了。谁知道这次回京发现他们已搬离青州,不知所踪了。”怀彦苦笑:“总之,女人就是麻烦。” 

“喂!”我不满地锤他。 

“喂什么喂?你不但是个麻烦,还是最大的那个!”怀彦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拥住我往那张薄薄的木板床上倒去:“好累,陪我睡一会。” 

“你干嘛?快起来!”我涨红了脸,扭动身体,哇哇大叫:“这里是牢房,你要休息,到宫里随便找个地方也比这里舒服!神经病,别压着我啦!” 

“不去,宫里没有你。”怀彦搂紧了我,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闭上眼跟周公下棋去了。 

“宫里没有你。”简简单单五个字,却比万语千言更能打动我的心。 

我停止了挣扎,慢慢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心里刹那间盈满了感动——是,有爱的地方就是天堂。 

怀彦唇角微扬,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弧,长长的睫毛覆住他狭长的双眼,掩住了他一身的疲惫…… 

我翻一个身,伸出去的手却落了空——身边空荡荡的,怀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跳起来一看,墙壁上粗大的牛油蜡烛仍在静静地燃烧着,照亮这一室的寂寞。 

“糟糕!”我猛然坐了起来,跳下床,推开虚掩的栏杆便往阶梯上跑——天亮了吗? 

拐角的小屋里,无尘与无香伏在桌上休息,却被我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小雪,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往哪里跑?”无尘抬手擦了擦眼睛,莫明其妙地望着我,眼里还有着红红的血丝。 

“半夜?还好!”我拍了拍胸口——还有时间,呼!

正文 方萌,你傻了啊

翠羽只跟我说三天后,又没说三天后什么时间? 

只要过了今晚子时,不就到点了,那它不就随时有可能会回去? 

我当然要把它带到身边才放心。 

“有事?”无香轻挑眉毛,淡淡地询问。 

“无香,在我房里不是一直挂着一只鸟笼?”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双手比划着笼子的形状:“描金的,蒙着黑色的丝绒的那个,记得吗?”* 

“恩,你想要?”无香点头,表示了解。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带过来?我现在一定要看到它才行。”明知道有些无理,我仍然红着脸,小声地请求:“拜托了,这真的很重要。” 

“等。”无香二话不说,闪身飘了出去。 

“喂,记得帮我从妆台里拿一个信封来!浅蓝的那种!”咦?他比我还性急呢?我急忙追出去,在他背后大声嚷嚷:“我有一封很重要的信……” 

“得了,别叫了早跑远了,听不到了。”无尘笑着打断我的吼叫:“你还是在这里等吧。大不了呆会要他再跑一趟,谁让他不听完就走?” 

“他们……?”我诧异地指了指蜷成一团缩在墙角的两个狱卒。 

“嘿嘿,活的,别担心。”无尘呲牙笑了笑:“你先下去吧,无香来了自会叫你。” 

那天青玉把翠羽惊飞之后,我就一直没看到它了,也不知道它究竟回来了没有?* 

“是这个吧?”半个时辰后,无香微微喘着气,手里提溜着我熟悉的鸟笼出现在我的面前。 

“谢谢了!”我大喜过望,一把接过鸟笼,翠羽正圆睁着黑漆漆的眼珠,偏着头睨着我——还好,没有错过时间。 

“啧,这么想它,当初怎么舍得扔下它一走不回头的?”无尘一脸惊奇怪地望着我。 

“嘿嘿,”我自知理亏,摸了摸头微笑着打算蒙混过关。 

“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了,接着睡吧。”无香皱眉,推着无尘上了台阶,消失在拐角处。 

“翠羽,幸亏你还没走,可把我急死了!”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笼中捧了出来,轻轻地抚着它美丽光滑的羽毛,柔声低语。 

“放心吧,”翠羽拍着翅膀在屋内盘旋:“已经说好了带你走,怎么可能把你毛在这里不管呢?” 

“我被关起来,怕你找不到我嘛。”我有点不好意思。 

“放心吧,这方圆百里之内就只有你一个人具有人界的气息,我怎么可能找不到?”翠羽显得极有信心。 

“咦?难道他们都不是人?”我既有些不以为然,又有些惊疑不定。 

“嗟,虽然表面看起来你们都是人,但是你是人界的,他们是幻界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味是不同的,我身为仙界中人,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可能混淆?”翠羽极之不屑地偏着它小巧的头颅,伸出尖嘴轻啄我的手背。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即黯然地垂眸低语:“翠羽,我决定不走了。姐姐现在还在隘州,怀彦的奶奶也还没有醒来,我怎么可能走得了?” 

“方萌,你傻了啊?”翠羽惊讶地跳到我的肩头:“这么容易解决的事,你居然都想不到?啧!怪不得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低。” 

“难道你能帮我把姐姐带过来?”我惊喜之极。 

翠羽摇了摇头,偏头瞅着我:“真是笨啊!这不是你书中的世界?等你回去了,还怕你姐不能回去?” 

“耶?真的!”我先是哑然,续而狂喜:“那,奶奶的病也只要我敲几个字就搞定了?耶!万岁!翠羽,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对了,明天时空之门什么时候开启?” 

“记住了,是亥时三刻,”翠羽得意地扑打着翅膀在屋内四处穿梭:“绝对不能错过时辰的!” 

“真好!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怀彦了。”我欢喜无限。 

在焦急地等待中,时间的脚步似乎变得格外的缓慢。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因为奶奶一直没有恢复知觉,所以我也被人扔在牢里无人过问。 

怀彦忙着安排各路人马打探惜瑶的下落,一整天都没有露面。 

我一心盼着天黑,倒也不觉得冷清——为怕错过时辰,还特意让他们在号房里摆了一个沙漏。 

无尘怕我无聊,跑过来跟我说话,我也心不在焉,随口敷衍。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情变得焦灼了起来,开始不停追问怀彦的下落。 

“小雪,你有急事?”无尘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好奇地问。 

“恩,戌时已至,他为什么还不来?”我有些坐立难安了——虽然他答应过我跟我回去,但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就来临。 

也许他手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成行? 

“放心吧,一旦事情有点眉目,王爷得闲休息,就一定会来这里陪你的。”无尘微笑着安抚我的情绪:“你是不是有些害怕?有我和无香守着,谁也不敢来。” 

“我不怕。”我勉强冲他笑了一个:“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正了。”答话的是无香,他皱眉望着我:“你是不是不舒服?不然,我去通知王爷。” 

“好,麻烦你帮我叫他一声。”我点头,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小雪,你不舒服?那要不要把无名也叫过来?”无尘见我直承身体有恙,怔了一下,关心地补了一句。 

“不用了。”不知为什么,看着那明亮的烛光,心口紧张地突突乱跳,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正文 别杀我的鸟

“你好象真的病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无尘瞧着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显得忧心冲冲。 

“怀彦呢?我要见怀彦!”眼看着沙漏已走到了亥时一刻,而怀彦还没有踪影,我再也忍不住,霍地站了起来。 

“小雪!”无尘吃了一惊,按住我:“皇城那么大,你到哪里去找王爷?不如你在这里等,我去门口瞧瞧?”* 

“好!要快,不然来不及了!”我的脸色刷地变得雪白。 

“什么来不及了?”无尘一脸的莫名。 

我不语,双手掩着脸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慌,口干舌躁,手脚好象都在抖——如果怀彦赶不到,我怎么办? 

“小雪,”无尘感染到我的焦虑,扭头往门口冲:“你别急,我帮你去找。” 

从石阶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惊喜地抬头:“怀彦,你来……”一柄寒光湛然的钢刀已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围了四五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为首的却是一个跛子。 

“信呢?交出来!”几个大汉在简陋的号房里翻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于是围过来逼问我。 

“什么信?”我茫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少装蒜!”领头的跛子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将头一偏,压低了声音怒吼:“给我搜!” 

“等一下!”眼见一只大掌往我身上探来,我目光一凛,大声叫停——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忆起萧佑礼,会是他吗?* 

“想起来了?”他冷笑。 

我伸指,假装怯怯地指了指华丽的鸟笼——那里,塞着我本来准备好要写给爸妈的书信,因为自己要回去了,所以又被我扔到了一边。 

“妈的,藏得倒挺隐密。”他纵身过去,伸手抢了鸟笼,翠羽受惊,从里面飞了出来。 

“操!你他妈倒挺会摆谱,坐牢还玩鸟!”跛子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忍不住破口大骂。顺手掏出那封书信到怀里,喝道:“老子看你往哪跑?” 

他手指一弹,几道寒光一闪,直追翠羽而去。翠羽吱地一声,灵巧地躲了过去。 

“哼!不信我杀不了你一只臭鸟?”他恼羞成怒——这一回却忘记要压低声音,果然是萧佑礼。 

“不要!”我惊叫,脑子一热,扑过去拉他的手:“萧佑礼,你别杀我的鸟!” 

“妈的,惹火了老子连你……!”他被我识破身份,眼中凶光大盛,怒叫着,刚想伸出脚来踹我,身子却突然软倒在了地上。 

“小雪!你没事吧?”无尘去而复返,倏然如狂风般卷到了我的身旁,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后。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我没事,”我喘了口气,急忙抬眼在满室的暗器中寻找着翠羽的身影,一边询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去找怀彦?” 

“哼!他们迷昏了狱卒,我感觉不对,立刻返回,果然有诈!”无尘头也不回,拉着我在人丛里左穿右插,慢慢往墙角靠去。一柄长剑指东打西,封、架、挑、挡,运转自如:“幸亏我回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有人劫狱啦!”外面人声鼎沸,忽地灯光大作,极快地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不好了,昭王妃逃跑了!” 

“他妈的,”无尘横剑拍飞几枚飞到身前的铁蒺藜,低声咒骂:“正事不干,瞎咋呼倒来劲了!” 

“点子太硬,咱们撤吧!”蒙面人越打越心惊,弯腰从萧佑礼身上掏出那封信,往牢房外冲。 

“是!”另几人发一声喊,忽地挥刀砍断墙上那粗如手臂的牛油蜡烛,蜡烛掉到地上,迅速引燃了铺在地上的干草,刹时房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起。 

“咳,咳!”我被浓烟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雪,得罪了!”无尘眉头一皱,弯腰把我负在背上,夺路往牢房外冲去。 

“放我下来!无尘,翠羽还在里面!”我尖叫,急忙拍打他的后背。 

“谁是翠羽?”无尘头也不回,身形几个起落,已窜到了石阶顶部。飞身跃上栏杆,跳了出去,迅速地冲到了甬道的尽头。 

“就是我的鸟啊!”我拉开嗓门大吼:“我要回去找它!” 

“不行,太危险了!”无尘摇头坚决地拒绝我,背着我冲出了天牢,飞身跃上了屋顶:“别管那只鸟了!先找到王爷要紧!” 

“抓刺客啊!” 

“犯人逃狱了!” 

“天牢失火了……” 

无尘背着我风驰电掣地疾掠,天牢离我们越来越远,黑漆漆的屋檐从脚下一晃而过,身后人潮涌动,呦喝声此起彼伏,无数的火把映亮了夜空…… 

“无尘,什么时辰了?”我趴在他背上,大声问。 

“不知道,大概是亥时已过,交子时了吧?”眼看身后已没有了追兵,无尘抬头望了望天,放慢了脚步。 

“你确定?”我心中一慌,耳中嗡嗡作响,胸中剧痛,似被人剜走了最宝贵的东西,空荡荡的,突然变得六神无主了。 

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真的再也不能回去了? 

我甚至,连一封信都来不及托翠羽带回去! 

“应该差不多吧?”无尘跃到高处四处张望,随口回答:“哎呀,管它什么时辰呢,最重要的是人安全就好了!” 

“回不去了?”我怅然低语,茫然若失——浮光掠影,往事如昨,是指的这种情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