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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黑漆漆的天幕上看不到月亮,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泛着幽幽的光。 

天!到底什么时辰了? 

糟糕了!我居然把怀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哥,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找你聊!”我惊叫着跳起来,慌慌张张地往昭王府的方向冲。 

“恩,明日未时,你再到这个树林里来,不见不散。” 

“好,一言为定!”我头也不回,胡乱朝他挥了挥手,不顾脚伤,跑得飞快。 

完了,怀彦在流云轩遍寻我不获,现在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 

只怕逆天十八骑早已四处出动,把京城里翻了个底朝天了吧? 

呜呜,我死定了啦!

正文 张网以待

月黑风高,凉风习习,夜色浓得让我满意,就是昭王府大门前的那两盏大红灯笼亮得真是有点讨厌。 

看着门口那四个毫无睡意精神抖擞的家丁,再瞄一眼神色焦灼不停张望的无香和无尘,我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绕过正门,顺着围墙悄悄往后院溜去。* 

面对这丈多高的围墙,徒呼负负的我,没有学到轻功,还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啊! 

好容易找到那棵老槐树,踮起脚跟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眼见四下无人,我脱下鞋袜,再解开腰带,把它们系在腰上,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顺着树干开始熟练地往上爬。 

嘿嘿,幸亏啊幸亏,古代别的不行,这绿化那是做得相当的成功的! 

我骑在墙上暗暗得意——怀彦想把我堵在门外,偏偏我就不如他所算。 

“嘻嘻,亲爱的相公,你在大门慢慢守吧,我可回去睡大觉去罗!”我得意地轻声嘀咕,趴在墙上找准了那一大片柔软的草地做落脚点,准备往下面跳。 

暗夜里猛然亮起数盏灯笼,突如其来的强光,晃花了我的眼,我下意识地伸出手遮住脸。 

“妈咪,你趴在那里做什么?”开心童稚的声音蓦地响起。 

我冷不防这一吓,身子一歪,整个人失去平衡,扑通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 

“啊!”我发出凄厉的惨叫,话音未落,身*下一软,迎接我的不是那个熟悉而温暧的胸膛,却触到了柔软的……绳索?* 

我慌乱地抓住紧紧捆住自己的软绳,定睛一瞧,差点没气晕过去——可恶的君怀彦,居然在下面张网以待?用一张破渔网把我捉起来? 

可是,随着惯性上下摆荡的身子,却在在说明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怀彦左手抱着开心,右手牵着开朗,好整以暇地站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欢迎回家,亲爱的夜游娘子。” 

“好玩,好玩,真好玩!”心心天真地拍着巴掌,欢喜地给我鼓掌。 

“爹地,你说妈咪要给我们惊喜,就是这个吗?”开朗眼中明显有失望一闪而过,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一点也不好玩。” 

呜呜,死怀彦!居然害我在心心和阿朗面前出糗!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着开心和开朗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爹地说妈咪今天准备了节目表演给我们看。”心心仰着头,好认真地看着我:“心心不睡,要看妈妈的节目。” 

“你也知道已经很晚了?”怀彦面容沉肃,目光冰冷地望着我:“跑到流风轩胡闹不说,居然敢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到这么晚?” 

“你先放开我啦!”我试着想站起来,无奈那网绳质地柔软,又悬在半空,却是丝毫也不着力,任凭我怎么挣扎,总是在前后晃荡,象在荡秋千一样。 

呜呜,不就是逛了一回青楼吗?又没犯死罪,犯得着这么惩罚我?会不会太过份了一点? 

“爹地,我也要玩。”心心在怀彦的怀里扭动着小小的身子,急切地想要扑到我的怀里。 

“笨蛋心心,看不出来吗?”开朗帅气的脸上挂着不屑,望着我的眼神里却满是同情:“妈咪才不是在玩,她是被爹地恶整了啦!” 

“朗哥哥胡说!爹地为什么要整妈咪?”心心撅着唇,很不服气被阿朗骂笨。 

“妈咪不乖啦,偷跑出去玩,都不带我们一起!”阿朗气鼓了双颊,忿忿地伸出脚尖踢着脚下的碎石。 

“爹地,是真的吗?”心心立刻向怀彦求证。 

“恩,下次你们要是不乖,爹地也会用网捉住你们去喂鱼。”怀彦板着脸吓唬她,明亮的星眸却望着我,眼里却闪着嘲讽的光芒。 

“怀彦!”我一脸黑线,厉声怒吼,情绪濒临暴发的边缘。 

“嘻嘻。”举着灯笼的下人纷纷扭头捂嘴偷笑。 

“妈咪好凶哦!”心心被我的怒吼吓到,嘴巴一瘪就要哭鼻子。 

“笨蛋妹妹,妈咪不是生我们的气啦!”开朗不耐地拉扯着她的小脚,凶巴巴地安慰着她。 

“心心乖,不要哭,妈咪不是跟你发脾气啦。”我只得放软了声音哄她。 

“喜儿,带他们下去睡吧。”怀彦把开心交给低着头缩着肩膀忍笑的喜儿,淡淡地吩咐大家:“你们也散了吧。” 

好个叛徒!明明知道一切,居然站到怀彦那边去,也不事先出声,给我一个警告? 

“别瞪了,是我说的,谁要是敢通风报信,通通赶出昭王府。”怀彦站在网下,冷冷地看着我。 

“姓君的,快点放我出来啦!”我怒吼。 

“你还敢跟我大声,知道做错什么事了?”他面色阴沉,语气冰冷:“我不是再三警告过你,不许提搬出去的事?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居然敢给我弄出个方府来!” 

“你管我?”我大声给他吼回去:“怎么,王爷了不起了?你说的话,我就只能乖乖地听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明天给我把匾换回来,听到没有?”他不理我,臭着一张脸:“否则,看我怎么罚你?” 

好大的口气,也不想想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敢?”我气晕了,当下冷笑着给他顶回去:“你等着瞧,我不但不换,回头还要买个男人来养给你看!” 

“方萌,我看你是被我惯坏了,欠修理!”他悖然大怒,曲指一弹,指风过处,吊绳哧地应声断裂。 

“怀彦!”我下意识地尖叫,声音还没落,随着怦地一声巨响,我已狼狈地掉了下来,跌了个四脚朝天,屁股火*辣辣的痛。

正文 强扭的瓜不甜

第一次!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我摔倒,却没有向我伸出手! 

以前,无论我怎么无理取闹,怎么瞎吵吵,无论他再生气,再窝火,也绝对不会对我撒手不管。 

他,总是会在我落地的前一秒,毫不犹豫地接住我,用他温暖的胸膛紧紧地护住我,不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今天他却真的撒手了。 

他,放弃我了。 

这个认知,击溃了我,巨大的失落感似海浪般漫卷而来,把我淹没,令我窒息。 

我以手撑地,怔怔地瞪着他,不敢相信他真的不接着我,任我摔得那么狼狈,那么屈辱? 

我又惊又气,又怒又羞,咬着唇想挣扎着站起来,无奈身体被绳索网得死死的,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无法找到平衡。 

“知道痛了吧?”他居高临下地睨了我一眼,恩赐似的伸出手来拉我,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走开啦……”我想装着满不在乎地拒绝,声音里却不由自主地带了哭腔。 

“萌萌?”他吓了一跳,讶然地俯低身子,修长的手指抚上了我的颊,轻轻地摸索着:“你哭了?奇怪,我明明用的是巧劲。” 

“不用你假好心!”我含着泪低嚷。 

“对不起,”他柔声低语,弯下腰,一手抱起我,另一手并指如剪,随手一挥,就把缠在我身上的绳子剪断了:“让我瞧瞧,摔到哪里了?”* 

“怀彦!”看着他焦灼的眼神,我心里一酸,刹那间情绪失控,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失声痛哭了起来:“呜呜……你好坏……呜呜……你吓死我了……” 

“萌萌,怎么啦?”他无措地轻抚我的秀发,一脸自责地拉我到灯下细细查看:“真的摔痛了?很疼吗?哪里痛?对不起,我不该逗你。” 

“呜呜……你好讨厌……呜呜……人家以为你真的丢下我不管了嘛!” 

“傻瓜,我怎么会不管你?”他怔了一下,伸指拭去我的泪痕,把我拉到怀里,揉乱我的发,声音里满是笑意:“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我被他笑得有些着恼,握着拳头去捶他:“人家伤心死了!你还敢笑?” 

“好,算我错了,不该笑。”他柔声低语,伸掌包裹住我的手,黑玉似的眸子灿亮如星,凝视着我,颊边露出一抹藏也藏不住的笑痕:“我认罚,行了吧?” 

“哧!”我横了他一眼,又觉得这场气来得莫明其妙,实在有些孩子气得很,自己倒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不生气了?”他摇了摇头,随意地靠着树干席地而坐,铁臂从身后圈我入怀,语重心长地低语:“你啊,总是这么胡闹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人家哪有胡闹?”我不服气地回嘴。 

“今天要不是正好碰到云涛,晓筠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怀彦把玩着我颊边的一缕秀发,低声责备:“事关一个女孩子的清誉,你怎么可以那么草率?” 

对哦,我几乎要把她给忘了! 

“晓筠她,怎么样了?”我吐了吐舌,气势不由自主地就弱了下去。 

“怎么?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又是迎风撒泪,又是千娇百媚,把流风轩搞得天翻地覆,很威风嘛。”他淡淡地斜睨着我,冷声嘲讽:“怎么,这会子想起你的好姐妹来了?” 

“讨厌啦!快点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我自知理亏,只得祭出我的杀手锏——跟他撒娇了。 

“哼!”他冷哼一声,板着的俊颜终于有些松动,斜睇着我:“知道错了?” 

“好了嘛,我错了还不行?”反正我是小女子,没那么多骨气好讲,在自己老公面前,能屈能伸一点不算吃亏。 

最多我下一场再把面子找回来罗。 

我胡乱地认了错,仰起头望着他,一脸的兴奋加期待,“老公,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晓筠是不是给云涛吃掉了?” 

“怎么,你很想她被云涛吃了?”怀彦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 

“怎么会?”我伸手,极自然地抱住他的脖子,心虚地笑了笑:“晓筠是我的好姐妹,我才不放心把她交给云涛那个花心大少爷呢!” 

“是吗?”怀彦显然不信,挑眉冷冷一笑:“这回你可算错了,云涛没动她,把她交给无名了。怎么,失望了吧?” 

“那个花花大少,居然肯放过送到嘴边的美食?真是奇迹啊!” 

我实在有些想不通,他那人看起来明明就是男女通吃,生冷不忌的啊,为什么偏偏不动晓筠? 

“你啊,怎么能用这种方法算计云涛呢?”怀彦无奈地瞪了我一眼,伸指轻戳我的额:“幸亏云涛还有分寸,没有乱来,否则,我怎么跟齐王交待?” 

这个猪头!谁让他有分寸来了?现在不把握机会,他就等着将来后悔去吧! 

“什么嘛?你难道希望他一辈子混迹青楼,永远也不成家立室?要不是晓筠……”我一时嘴快,差点泄露了晓筠的秘密,话到嘴边硬生生地踩了刹车,假装忙碌地穿好鞋袜。 

“就算你想居中牵线,也得先征得云涛和齐王的同意吧?这么霸王硬上弓,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对晓筠,对云涛都不公平。” 

怀彦皱眉,疑惑地瞟了我一眼,接着说了下去:“强扭的瓜不甜,云涛现在根本不想成家,你何必强求?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没有感情,硬把人凑到一起的事情吗?”

正文 谁敢笑我

“哼!你告诉那个大嘴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机会我是给了他,他自己没有把握住,将来不要后悔得去撞墙。”我不屑地撇了撇唇,推开怀彦,拍了拍衣衫,站起来打着呵欠往蒹葭院走去:“不管了,我悃了,先去睡。”* 

“奇怪,你怎么断定他会后悔?你知道些什么,对吧?”怀彦追上来,挽住我的臂:“是什么,不能跟我说?” 

“哪有什么秘密?”我别开视线,故做随意地耸了耸肩:“我不过是看云涛是你的好兄弟,这才把我最好的姐妹介绍给他,这样才好跟晓筠永远相处啊。再说了,晓筠中毒,又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不过刚好适逢其会罢了,怎么能说我算计他呢? 

“是吗?我会查出来的。”怀彦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他的注意力被我一拐一拐的左脚所吸引,眉峰一蹙:“你的脚怎么了?该不是走多了夜路,碰鬼了?” 

“还不都得怪你?”我没好气地瞪他,老实不客气地依着他,把身体的大部份重量靠到他的身上。 

“呵,倒怪起我来了?你不乱闯,我能去那种地方?”怀彦停住脚步,蹲下*身子,伸出手掌轻轻地按摩:“明知道自己的旧伤未愈,怎么就不会小心一点?还好流云轩下面是花园,若是到了藏春阁,掉到假山上,看摔不死你?” 

“嗟!别讲得自己好象很纯洁。”我舒服地依在他的肩上,不假思索,顺嘴反驳:“你如果从不踏足烟花之地,又怎么可能认识秀荷……”* 

怀彦呆了一下,手底下意识略略停顿了片刻,又开始大力按揉起来。 

我懊恼地住了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好好的,干嘛没事又提她?我这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吗?可是,想起她,自然又想起她白天对我的指责,心中郁闷,情绪陷入了低谷。 

“对不起,”怀彦直起腰,别开视线,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开了口:“我是真的没见过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跑去跟你说那种话?她让你伤心了吧?所以,你才跑到流云轩去胡闹,对吧?” 

他还是知道了?难怪他那么快猜到我的去向。 

吼!死无尘,我就知道,要他对怀彦保密,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过。 

至于秀荷的心态,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摆明了是想挑拔我们夫妻的关系嘛,以退为进,手段倒是高明。 

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却始终存在疙瘩——仔细一思量,她看似无理的那番话中,其实自有她的道理所在。 

“怀彦,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默然半晌,终于还是憋不住,闷闷地瞧着脚尖开了口。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怀彦不答,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我原来以为,就算他对我真的有所不满,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到我这边,给我安慰和鼓励。万万想不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这其实比直接给我一巴掌还教人难堪。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难过得红了眼眶——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他的眼里,始终还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缺点多到他连敷衍我一下都不肯了? 

“萌萌,也许在世人的眼中,你的确不是一个贤良淑德,循规蹈矩的好妻子。”怀彦扶住我的肩膀,强迫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低沉有力的声音温柔得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我的心坎:“可是,你却是我眼中最完美,最可爱的妻子。能和你共度一生,这辈子都不会有遗憾。” 

“怀彦……”我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泪水无预警地落了下来:“讨厌啦,干嘛讲那种话吓人?你好可恶,存心的要惹我哭吗?” 

“萌萌,”他手中微一用力已打横抱起了我,步伐缓慢却沉稳,声音低沉而有力:“我贵为王爷,这世上已经有太多的人对我俯首贴耳,恭敬顺从。我实在不需要再为自己找一个温婉柔顺,惟命是从的妻子。所以,答应我,不要去管别人说什么,永远做那个最真实,最快乐的你,好吗?” 

“怀彦,”我心怀感动,怔怔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怕别人笑话你?说你的娘子离经叛道,舛傲不驯?” 

“呵呵,”他愉悦地轻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睇着我,语气狂妄而傲慢:“只要你不真的给我弄个男人回来养,放眼大周,谁敢笑我?” 

“怀彦!”我羞窘地推了他一把,却忍不住垂下眼帘,吃吃地笑了。 

“萌萌,”他俯下头,挺直的鼻梁亲昵地蹭着我的颊,黝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我,唇边漾着迷人的浅笑:“明天把方府的牌匾换下来,恩?” 

“好……”我望着那张逐渐放大的俊颜,心旌摇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呵呵,”半晌,预想中柔软的唇没有落下来,却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小妖精,又在瞎想些什么呢?” 

讨厌,又被他捉弄了啦! 

“怀彦!”我的脸轰地一下红到耳根,不依地低嚷,心里却若有所失。 

“老实讲,那个把你带出去的男人究竟是谁?”他捉住我的手,星眸含笑,默默地凝睇着我,那目光似乎可以穿透我的灵魂,挖出我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呃,我也不认识。”我避开他锐利的视线,谎话脱口而出。 

好不容易拜个师傅,我还指着跟他学个一招半式来唬人呢,哪可能让怀彦发现他的存在?他肯定又会跑去左查右访,然后想方设法阻止我跟他来往。

正文 算她有点良心

“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帮你?”他双目炯炯地看着我,嘴角挂着莫测高深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森的味道。 

“我哪知道?”我一阵心虚,胡乱地嚷:“也许他跟流云轩的老板有仇呢?反正,他救了我之后,什么废话也没说,就走了。”* 

只除了跟我结拜。呃,我这也不算是骗他吧?普通朋友而已。 

怀彦别的都好,就是喜欢乱吃飞醋。虽然偶尔为之,能调剂夫妻感情,也能小小满足我的虚荣心,但是过犹不及,也是大大的不便呢! 

“这么说起来,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是一概不知罗?”怀彦挑起眉毛,瞟了我一眼,一脚踢开*房门,把我抛到了床上。 

“哎呀,好痛!”我立刻呼痛,借此转移话题。 

果然,怀彦不再追问。 

他蹲下来,小心地褪去我的鞋袜,倒了点药油到手上,温热的大掌握住我雪白纤细的脚踝,仔细地按揉起来。 

我微微地眯起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舒服得蜷起了可爱的脚趾。 

没有两情遣蜷的缠*绵,也没有耳鬓厮磨的激*情,只有淡淡的温馨缓缓地流淌在我们之间,那幸福的感觉却满满地从心底溢了出来。 

呀,雨过天晴,云淡风轻的感觉,真好! 

我心里舒坦,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了。想起晓筠的事还没有解决,我忽地一下猛然坐了起来。- 

糟糕了!不知道她的毒解了没有?云涛有没有把她送回家? 

不管云涛有没有动她,她一个女儿家,一夜未归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会子齐王府怕不早闹得天翻地覆了? 

晓筠醒来,突然面临这样尴尬的状况,一定吓坏了吧?而我,自诩是她的好姐妹,竟然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不但没能守在她身边,还自顾自地睡得这么香? 

我一边穿衣,一边匆匆地往门外跑,恨不能买豆腐一头撞死才好。 

“小雪……”无尘好象等在外面有一段时间了,一看到我跑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怀彦还没解除我的禁令?”我没好气地瞪他——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居然忘记跟怀彦算这笔帐!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尘慌得双手乱摇,俊脸通红,讷讷地看着我:“莫郡主昨儿个住在听涛楼,王爷说你一早起来准会找她,所以……” 

听涛楼?还是怀彦想得周到。 

我松一口气,面色就和缓了下来:“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怀彦有没有派人通知莫伯伯,说晓筠昨晚睡在我们家啊?” 

“恩,我昨晚已经去过齐王府见过齐王了。”无尘垂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嗬!臭小子,算他有点良心。 

知道他不该把秀荷来访的事透露给怀彦听,自个心先虚了呢。 

想一想,他夹在我和怀彦之间,其实也怪可怜的,我何必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心虚呢吧?”我睨了他一眼:“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呢?这回就算了,下次再犯,看我怎么修理你?” 

“嘿嘿。”他双眸一亮,摸着头傻傻地笑了。 

“云涛哪去了?”知道晓筠还留在家里,我放下一半的心,自然开始关心起事件的男主角起来。 

“副帮主?这么早肯定还在睡呢吧。” 

这家伙,夜夜笙歌,晚上龙精虎猛,到白天就变懒虫一条了,也不怕在晓筠面前坏了形象?真让她死了心,我看他找谁哭去? 

“大嫂,早啊。” 

“太阳都晒屁股了,早个屁啊!” 

听涛楼前,季云涛着一身的白,颀长的身材,俊逸的面容,潇洒若临风的玉树,手中还握着一柄玉扇,故做风*流倜傥样,痞痞地望着我笑:“大嫂,说话这么冲,想必昨晚大哥织的情网还有所疏漏?” 

臭小子,你就可着劲的埋汰我吧,本想好心透点口风给你,免得你错失良缘,日后追悔莫及。 

既然你敢取笑我,那就自个承担后果吧。 

“云涛,天做孽,尤可为;自做孽,不可活。这句话,你可听过?”我并不着恼,慢条斯理地睇着他,嘴角噙着神秘的微笑。 

“大嫂,我怎么觉得你的笑容阴森森的,有阴谋的味道?”季云涛假意搓了搓手臂,一脸怕怕地看着我:“我胆子很小,你不要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