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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走官道,带着我驰入一条狭窄的泥路。二十分钟后,冰雪城已被我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一路上,满是盛开的油菜花,一片片,一畦畦,在微风中吐着芳香,恣意地挥洒着春天的气息。 

微熏的风吹在身上,带着些甜得腻人的花香,中人欲醉。入目的苍翠,层叠的远山,田间偶尔散布的劳作的农人,无不显露出勃勃生机。 

花香和绿色果然是舒缓心情的最佳良药。这一路驰来,我的心情渐渐放松,最后已是毫无芥蒂,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春光了。- 

慕临风并没有与我交谈,他甚至头也没回,我一度以为他已把我遗忘——只有那配合我的骑术慢慢放缓下来的骑速,证明他眼里有我的存在。 

“还有多远?”虽然一路的美景的确是赏心悦目,可这一味地飞驰,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远的京城,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慌乱——我会不会走得太远,远得无法再靠近怀彦? 

“到了。”他转过一道小山梁,轻松地跳下马背,把马缰随意地扔在地上,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外。 

我狐疑地跳下马背,学他的放掉马匹,让它随意地啃着满坡的青草。 

这里?除了遍地疯长的野草,这里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慕临风,你开什么玩笑?把我带到这荒山野岭来?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回……”我气呼呼地抱怨,跟着他的足迹,拐了一道弯,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剩余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在山的这一边,生长着无数的禾本科,蓼科植物、苔草和其它牧草,用它们的细茎嫩叶编织成绿色的地毯,龙胆,紫菀、金莲、银莲,紫樱,苍兰,矢车菊,绵亘十数里,似乎一眼望不到边,以它们鲜艳的色彩,将绿毡点缀成姹紫嫣红的美丽画卷。 

微风吹过,似浪花翻涌,滚过一阵阵五彩缤纷的波涛,真是美不胜收! 

奇怪的是,谁会花费那么大的心血,在这里种上这么大一片无人欣赏的野花? 

“怎样?我没骗你吧?”慕临风站在花海里,向我伸出手,望着我温柔地微笑:“快来,还有更好玩的等着你。” 

“是,什么?”我傻傻地站在花海中,怔怔地望着那潇洒如玉的身影,感觉心里的某一处正在动摇。 

我不敢再往前走,害怕这一走过去,会是万劫不复地地狱。 

“傻在那里做什么?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乱动你一根头发,行了吧?”他嘲弄地撇了撇唇,唇间带着丝魅惑地笑:“当然,如果你害怕会被我迷上,为我动心,最终抛夫弃子,万劫不复的话,那就掉头回去好了,我不拦你。” 

哇咧咧,他好卑鄙!居然用激将法! 

“谁怕了?”我明知他激我,却不肯服气,挺胸抬头,走了过去。 

哼!我就不信,我跟怀彦那么多年的感情,对他那么深的爱,会轻易被他破坏了! 

我偏要让他看一看,他不管他多有魅力,不管他耍些什么花招,我都不会放弃怀彦,更不可能抛弃我的家庭与婚姻。 

“哧,”他失笑,过来牵住我的手:“那么严肃做什么?别人看了,还以为你是要奔赴刑场受法呢!” 

“废话少说,有什么花招,快点拿出来瞧瞧。”我红了脸,甩开他径直顺着花田往前直冲。 

约摸走了五分钟,顺着山梁又拐了一道弯,透过苍茫的暮色,在一片花的海洋里矗立着几间低矮的茅草房。阵阵浓郁的酒香,夹在花香里扑鼻而来,我讶然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去瞧瞧吧。”慕临风负着双手,轻松地跟在我的身后。 

“恩公,你来了?”一位老者正翘首以待,发现我们的身影,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目光在我身上只停留了三秒钟,就移回到了慕临风的身上。 

慕临风淡淡地笑了笑,率先走了过去:“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一切依恩公的吩咐全准备妥了。小老儿就不打扰了,告退了。”老者躬身向他行了一礼,竟不再停留,就此扬长而去? 

“等一下,老丈。”我急急叫住他,谁知他充耳不闻,却是越走越远了。 

“他听不见,你别叫了。”慕临风已走到了房子里,朝我招了招手:“快来啊,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听不见?他搞什么鬼? 

我满心疑惑,只得慢慢地移了过去。 

地坪里摆了一张巨大的长方形的木桌,桌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袋子。 

我仔细一瞧,每个小袋子里竟然装的都是花——晒干的各种野花,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分袋装好了。

正文 我知道答案了

另外还有数十个碗碟,里面放着我熟悉的各种中药材。有的我认识,有的却从来也没有见过。 

地上摆着一只巨大的酒缸,几条条凳上摆放了数张竹盘,摊放着雪白的米粒,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也不知那聋老头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同时运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来的? 

“来帮忙。”慕临风袖子高挽,低头忙碌着,在各个袋子里抓着各色花干和药材。 

“你干嘛?”我狐疑地看着他。 

我倒了,看他的样子,好象他嘴里说的那个很好玩的东西,竟然是酿酒? 

“酿百花酒啊,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头也不抬:“来吧,试试看,很好玩的。” 

“你到底会不会啊?”我一脸怕怕地看着他:“确定这些东西放进去,不会喝死人?” 

“反正都是些吃的,应该喝不死人吧?”他漫不在乎地答,望着我,笑咧了一口白牙:“再说,真要是跟你死在一起,那也值啊!” 

“又胡说!”我嘴里低咒着,却抑不住好奇,亦步亦趋地靠过去。 

“去,抓些酒米来。”他嘴巴呶了呶。 

“哪里?”我探头搜寻,发现每个袋子上都标好了名称的,很快找到他要的酒米。 

“别小瞧它们,这可是经过了九蒸九晒的最上等的水晶米,只有它们才能酿出最美的酒。”慕临风的脸上挂着骄傲。- 

“嗟!再好的原料,落在不懂行的人手里,也只会糟蹋了!”我存心跟他抬杠。 

“再加点龙胆草。”他随口吩咐。 

“你自己没有手吗?干么支使我?” 

“把金莲给我一把……”他不理,继续颐指气使。 

“你有完没完?”我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微微失神。 

“怎么,对我动心了?”他头也不抬嘲弄地笑了。 

“呸!你少臭美了!”我冷哧一声,转身走入花田:“你慢慢玩吧,我不侍候了!” 

“那边有酿好的百花酒,你要不要尝尝?”他也不勉强我。 

“不好喝的话,死定了!”我嘴硬地走过去,倒了一杯出来。 

但见那酒色泽金黄,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熏人欲醉。喝到口里,更是齿颊留香,甘甜滑爽,竟是越喝越好喝。 

“少喝点,那酒后劲足,会伤头的。”他淡淡的瞟了我一眼。 

“小气!”我嘀咕一声,乖乖地放下了酒杯,跑去辣手摧花——大不了,我回去要怀彦替我弄几坛来,呆在家里喝,总安全了吧? 

“好了,可以封坛了!”慕临风站在檐下,向我招手。 

“你封就好了嘛,干嘛叫我?”我不情愿地移了过去。 

“快来。”他不由分说,抛给我一块雪白的棉布,两人合力封上缸口,再盖上缸盖,小心地把它移到事先挖好的地窖里。 

“好了,大功告成!”我拍拍手便想离开。 

“等一下,还没完。”他忽然倾身过来,握住我的手,强行按到他的手背上:“捉住我的手,别放!” 

“干嘛?”我瞪他,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想占我便宜?” 

他不理我,肃着容,索性强行按住我,伸出修长的手指,凝气宁神,在酒缸上刻下一行小字“方萌,慕临风酿于天启七年四月。” 

我一呆,象被火烫了一样,扑过去奋力擦那一排字:“你疯了!让怀彦看到了,非杀了你不可!” 

“擦不掉了,”他嘴角噙着胜利的微笑,抱着胸退后一步欣赏着他的杰作。 

“我,我打碎这口缸!”我慌乱地四处张望,想要找东西来砸坏它。 

“不过是一缸酒而已,你到底怕什么?”他懒懒地望着我,笑得狡猾而自信:“还是说,你心里终究是有我的,所以,你先心虚了?” 

“我心虚个屁啊!”我一气,忍不住口出粗言,提起脚照着那排字用力踹了下去,结果痛得抱着脚嗷嗷直叫唤。 

“哈哈!”他先是一怔,随即昂着头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放肆而张扬的笑声,顺着晚风在空旷的原野上远远的传了出去,悠扬如乐,动听如歌,那强大的感染力,使我终于也忍不住笑了…… 

慕临风那似笑非笑的一直在脑中盘旋,那热*辣中带着温柔的吻似乎仍在持续,唇齿间似乎依旧充塞着他的气味。心里闷闷的,象是拼积木,却缺了很重要的一环,怎么也连不起来。 

“无名大叔。”我怔忡不安,一头撞进无名的怀里。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我,涨得老脸通红:“小雪丫头,你走路都不带眼睛的?” 

“嘿嘿,有什么关系?横竖你只几根排骨,也没啥好看的。”看到他,我心中蓦地一动,有一个念头被撞了出来,我按捺住心跳,才不管他难不难堪,跳过去抓住他的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问你,你可不许有半点隐瞒。” 

“王妃的疑惑,我有几个脑袋,敢不解答?”无名尴尬地笑了笑:“你可不可以先放开老夫再说?” 

“不可以!”我蛮横地揪住他的臂,把他往避静处推,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问了他两个问题。 

他呆了一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这……” 

“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我松开他,蓦地松了一口气,心情愉快地往回走。 

“哎,小雪,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到底知道什么了啊?”无名一头雾水地追着我大喊。 

我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吹着口哨朝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踏着月色回了蒹葭院。

正文 谁让她来的

“最近你经常往外跑不说,好象还常常晚归。”怀彦在院子里等着我,远远地迎了上来,话里是淡淡地轻责。 

“有点事回来晚了,刚才又碰到无名,跟他聊了两句,”我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下次不会再这么晚了。”* 

“聊什么了,心情这么好?”他有点好奇。 

“没什么,随便聊了聊。” 

“是吗?什么事这么神秘?不能跟我说吗?”他有些焦躁。 

“嘿嘿,关于女人的心理和生理上的问题,不方便向你透露太多。” 

“萌萌!”怀彦不高兴了,拉长了脸闷闷地看着我:“你又跑去缠无名?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关于那些事,你还是找我就好了,我是你相公。无名年纪再大也是个男人!” 

“得了吧,你这个蒙古大夫,连喜脉都摸不到,还能指望你什么?”我笑眯眯地戳他的死穴。 

“萌萌,你又提!”怀彦气急败坏地红了俊颜。 

想起他得知我怀孕时的傻乎乎的样子,我抿着唇,温柔地看着他,笑了——是,这就是怀彦,一个霸道冷硬的大男人,但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孩子气,却独具魅力,让我情不自禁心旌摇曳。 

那自然流露的赤子之心,是任何邪魅与疯狂都无法比拟的珍贵气质。 

“对不起。”我主动抱住他强健的身体,真心地道歉。- 

“居然给我道歉,真是稀奇。”怀彦笑了笑,反手环住我的腰,拥着我往回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听说你很早就从国子监出来了,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怀彦,要是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不会吧?这会子功夫,你又闯祸了?”他勾起我的下巴,眯起眼睛打量我。 

是,而且很大。 

“怀彦,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不答,垂着眼睛问他。 

“那得看是什么事?”他的语调听起来很轻松,满不当一回事。 

“如果,很严重呢?”我不答,继续盯着脚尖发问。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用折磨我,还是直接讲算了。我保证不找你的麻烦,也不生你的气。”怀彦手底下的力度倏地大了几倍,握得我手腕生疼。 

“我,瞒着你拜了一个师傅学武功。”我望着他焦灼的眼神,心中一悸,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就这样?”他皱眉,疑惑地看着我:“没有别的了?” 

“恩,”我垂下头,把脸藏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他:“因为你一直反对,所以我反而更加想学。今天才知道,我果然是不适合练武的。” 

“师傅骂你啦?”他露出了然的笑,柔声安慰我:“不要紧,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学,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他不但骂了我,他还吻我了,而我,似乎动心了——我望着他,很想这么直接告诉他。 

“怎么了?”他低声诱哄我向他倾吐心事:“是不是他骂得很凶?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 

“不用了,我再也不想学了。”我低下头,闷闷地回答。 

“你,那么在乎他?”怀彦呆了一下,抱住我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我是很在乎,差一点就丢了心。我怔怔地看着他俊帅的脸宠。 

“不是,被骂了谁也不会很高兴吧?”吐出来的话却变了。 

“他是谁?多大了?你在哪里认识的?”怀彦摒息问我。 

“一个糟老头罢了,在哪里认识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反正不打算再见他了。”我淡淡地笑了笑,转了话题:“今天好累,不陪你到书房看书,先睡了。” 

“我陪你,忙了一天,我也累了。” 

这一晚,怀彦躺在身边,几乎是彻夜碾转,而我理清了心绪,一夜好眠,沉沉睡到天明。 

怀彦一再的交待,无香的婚事一定要办得周周到到妥妥贴贴,比云涛的婚礼还要隆重。所以,接下来几天一直忙着收拾无香的那幢宅子,忙得脚不点地,似乎连喘气都找不到时间。 

等我好不容易空下来,到女子俱乐部里去时,已是一周以后。 

还没等我进门,已闻到了了阵浓郁的香味,和阵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在做什么好吃的呢?有没有给我留一点?”我微笑着跨进了大门,话还未落音,已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正系着美丽的围裙,手执锅铲,僵在了教室的讲台上。 

“小雪姐姐,你终于有空来了?”晚晴笑盈盈地站了起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几天没来,咱们这里又来了一个新朋友呢。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秀荷,李姑娘。这位呢……” 

“不用说了,我认识她,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昭王妃,对吗?”秀荷望着我,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李秀荷,是吗?”我默默地望了她半晌,淡淡地挑了挑眉毛:“你在这里做什么?” 

行,她真有毅力,真是百折不饶,现在不仅是闯进门,还登堂入室了。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想搞什么? 

“小雪姐姐,你不知道吧?秀荷很会做菜呢!这几天,她教我们做了好几道名菜呢!”晚晴热心地推荐:“瞧,这道香橙拌凉粉真的很不错呢!色泽艳丽,清爽滑口,口感极佳,你试试吧。” 

“谁让她来的?”我冷冷地看着晚晴。 

“怎么了?”刑部侍郎马夫人尴尬地站了起来:“我几天在茶楼遇到她,说起来大家同住一条街。又见她身世可怜……” 

“身世可怜?”我冷冷地接了一句——真好笑,她现在是在博同情吗?

正文 不能输给她

“是啊,她未婚夫几年前去沐风经商,至今音讯全无,最惨的是耽搁了她的青春啊!”马夫人一脸的同情:“后来,她说起一个人在家寂寞无聊,我就想多一个人更加热闹,就带她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有。”我淡淡地朝她笑了笑:“欢迎加入我们。”* 

“是啊,秀荷不但人漂亮,精通女红和音律不说,烹饪的功夫更是一流。短短几天,已经教了我们好几道名菜呢,做得可一点也不比馆子里的差。”晚晴提起她,笑得花枝乱颤,摸着头发硬要我瞧:“看,这是她送我的金丝团花凤凰簪,漂亮吧?咱们哪是贪她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对吧?” 

“今日来得匆忙,不及准备王妃的礼物,明日一定补上。请小雪姐姐原谅。”秀荷望着我抿唇一笑,微微敛衽,福了一福。 

她真是好笑,竟然拿着怀彦的钱来给我下马威? 

怀彦若是知道了,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就不知怀彦给她的那点钱,能够让她这么随意地挥霍多久? 

这么幼稚又无聊的游戏,我才懒得理会。 

只不知她费尽心机接近我,讨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究竟有什么意图? 

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我对她越是反感吗?如果她想利用周边的人劝服我,让她进昭王府的大门,就实在是太愚蠢了。- 

“不必,你继续吧。”我默默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 

“好了,可以吃了。”她低下头,放上最后一片装饰用的香橙,笑盈盈地把盘子传到每一个人的手上。 

立刻有等候在廊下的男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灶具收拾干净,还给这里一片洁净的空间。 

秀荷端了一只碟子,慢慢地走到我身边,脸上漾着甜蜜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姐姐也尝尝吧,我记得,爷最喜欢这道菜,每到夏天必要尝的,每次尝了都会赞不绝口地夸我。他还说……”她掩了唇,笑盈盈地瞅了我一眼:“我倒是忘了,姐姐身娇肉贵,怕是从来也不曾替爷洗手做羹汤呢。又怎么会懂这其中的乐趣?” 

“未婚夫在外经商数年未归,是吗?”我淡淡的笑,忍住挥拳把她那自以为诡计得逞,一脸胜利的灿烂笑容揍得稀巴烂的冲动。 

“是啊,她真的好可怜呢。多好的一个姑娘,被一个臭男人耽搁了!”晚晴惋惜的长叹一声,马上又走到一边跟其他人研究那凉粉的做法去了。 

“那么,”我望着她,慢慢地朝她绽开一个微笑:“我希望他永远不会回来,也祝你一辈子孤孤单单。” 

“怎么会呢?”秀荷怔了一下,望着我森森地笑了:“我有你们这些好姐妹作伴,永远都不会孤单,最少,我会拉上你做陪啊,不是吗?” 

我眉尖一跳,忍住那股从心底泛起,直爬到背脊的恶寒,故做镇定地看着她——不,我不能输给她!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怀彦好象是绝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对不对?”我耸了耸肩,故做无奈地呵呵地笑了。 

“你!”她气得俏脸发白,终于再也装不下笑脸,急匆匆地脱掉那让我恶心的绣着荷花的围裙,冲出了俱乐部,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小雪姐姐,秀荷怎么突然走了?”晚晴诧异地看着我。 

“我哪知道?或者她有急事吧?”我笑了笑,淡然地走开了。 

要不是怀彦惯着她,她敢这么嚣张? 

死怀彦! 

本来我不想再为了这件事跟你呕气,真心地想让这件事情船过水无痕的,尤其是在慕临风出现之后,我更加体会到你的心情。 

可是,你居然不好好管束她,让她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这口恶气让我怎么忍?欺侮她有失风度,欺侮你总是可以的吧? 

谁让你不把她处理得干净利索,让她来搅坏我的心情? 

我愤愤地走到小树林里,找出那三块石头摆到树底下,一个人呆坐了半天,看看天色全黑了,这才不急不慢地回了府。 

“又跑到哪里去了?”怀彦很不高兴地等在房门边堵我。 

哟,天要下红雨了,今天竟然比我还早回来? 

“是不是我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向你报告?”我推开他,慢慢地往房里走。 

“莫明其妙的生什么气?”怀彦呆了一下,追上来抓住我的手:“我不是担心你吗?一个女人天黑了在外面走不安全。” 

“真的哦?谢谢了。”我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 

“谁惹你了?”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今天有点累。”我怏怏地歪倒在软榻上闭着眼睛装睡。 

“怀彦,出来一下行吗?”季云涛在房外鸡猫子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