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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七,他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是街上有名的泼皮无赖光棍,你干嘛收留他?”江子枫神情严肃地盯着我看:“发善心也要有个度,万一哪天他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们这一屋子的女人谁粘上了他,那就一辈子都毁了。” 

“有这种事?”我吓了一跳,急忙推着他往厨房里走:“这里的下人向来都是各位姐妹推荐来的,我最近忙得要死,哪有时间管这些琐碎的小事?你看看是谁,把他赶跑得了。” 

“咦?不在了?难道刚刚我眼花?”江子枫在厨下找了一圈,纳闷地抓着头。 

“不要紧,等他们人来齐了我再问问看。”我想了想,先打发他走人:“你有事就先走吧,真要是他,估计也是混进来弄口饭吃,大白天也不敢使啥坏。” 

“恩,你小心点。”江子枫不放心地走了。 

晚晴她们陆陆续续的来了,看到我居然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一个个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我捏着那只可怜的鸡,咬着牙去拔它的毛。它尖叫着扑腾着翅膀拼命挣扎,我心一软,捏着一根还沾着鲜血的鸡毛,手一松让它跑了。 

“小雪姐姐,你干嘛?”晚晴瞪着眼睛看我。 

“我在拔毛啊,你不要傻站在那边看着,帮我来杀鸡。”我如获救星,急忙求救。 

“那个,好象是应该先把鸡杀死了再拔的吧?”晚晴脸色惨白,弱弱地说了一句。 

“是吗?”我偏着头看她:“你确定死了再拔,不会有腥味?” 

“应该是吧?”晚晴被我这一问,马上变得不确定起来。 

“你们谁知道?”我抬起头,扬声问在场的那堆珠环翠绕的夫人太太小姐们——结论很明显,她们谁也不会比我更高明。就算有做过菜的,也是直接用料理好的鸡块来做,谁也没有看见过杀鸡,更别说亲自动手了。 

“要不,等秀荷来了再问问她?再不然要谢老七帮你杀好了。”晚晴好心地建议我。 

我心中一动——谢老七?还真的有这号人呢。 

“谁是谢老七啊?”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远远地垂着手站在廊下不敢过来的几个男仆,提高了声音问。 

“小的谢老七,见过昭王妃。”从人群里走出一个瘦得似竹杆似的中年男子,躬着身子低声作答。 

“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呢。”我微笑着打量着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瘦和先入为主的原因,他果然给我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是,小人刚来五天。”谢老七抬起头,目光迅速地从我身上一掠而过。 

想起江子枫的话,我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感觉往外嗖嗖地冒寒气:“到帐房去支银子吧,明天起不用来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给我磕起了响头:“王妃,不知小的做错什么事了,小的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请王妃可怜可怜我吧……” 

我哧地一声冷笑了出来,厌恶地看着他:“谢老七,老母就算了,你光棍一条,何来的三岁小孩子?在我把你送到衙门之前,乘早滚蛋。” 

“是……”谢老七不敢再多说什么,爬起来,也不敢去支银子,狼狈地走了。临走前抛给我阴森森的一眼,足足让我寒了半刻钟。 

“小雪姐姐,你,他,怎么了?”晚晴从没见我如此严厉,吓得傻住了。

正文 我想要你的命

“谁把他带进来的?”我皱眉,淡淡地问——最好不要是秀荷。 

“也是马夫人介绍的啊,怎么了?”晚晴不解地看着我:“马夫人上当了?” 

“恩,他是个有名的泼皮无赖,我们少在街上走动,倒不知道,幸好今天子枫来认出了他。”我疲倦地放下手里的菜,早已没了做菜的兴致:“要不然,给他混在我们这里,迟早不知闹出什么大事来。”* 

“天哪!”大家掩嘴惊呼,吓得纷纷尖叫,只一会儿功夫跑得干干净净。 

“小雪姐姐,你不回去吗?这里实在是太吓人了一点。”晚晴搓着臂,一脸怕怕地看着我。 

“不要紧,人已经赶跑了,没事了,你先走吧,我坐一下再回去。”我勉强冲她露了一个笑容,打发她走人。 

秀荷和马夫人今天都不在,所以我无从得知细节。但是,不难从已知的情况推测出来,这个谢老七八成也是她曲里拐弯,通过马夫人弄进来的。她的目的不用说当然是想报复我。 

可是,她一个深居简出的未婚独居女子,又怎么会认识谢老七这种无耻的市井之徒? 

难道她已恨我入骨,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她要的已不仅仅是进入王府那么简单,她对我的仇恨已无法化解了吗? 

是我对她太过份了吗?我呆呆地站在厨房里,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风车似的不停地转。- 

自从我来到古代以后,虽然爱玩爱闹,又喜欢恶作剧,做事却有分寸,从来不会把人逼到绝路上去。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人会那么恨我。原来,被一个人用尽全身的力量恨着,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正想得出神呢,身后已响起了微弱的脚步声。我刚想回头,脖子上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别动。”秀荷柔美的嗓子里吐出冰冷的词语。 

“秀荷?”我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把手伸到怀里,摸到一枚铜钱,放柔了声音:“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子放下。” 

“哼,不要以为赶走了谢老七,你就万事大吉。”秀荷慢慢地转到我的面前,翦水双瞳里充满了血丝,怀着浓浓的恨意:“你把我推进地狱,自己却想和爷双宿双栖,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不,你休想!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是,我做错了。”我想尽量平抚她的情绪,顺着她的话头胡扯下去:“我会考虑,让怀彦接你进府。可是,你如果把我伤了,怀彦是绝不会再让你进门的。所以,你先把我放了。” 

“哼!你当我三岁小孩吗?”秀荷冷冷地看着我:“你只想骗我放过你,我不会上当。” 

“你放心,我方萌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从不骗人的。”我努力想说服她:“我会让你进门,正式成为昭王府的侧妃。” 

“哼,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秀荷凄然地看着我,绝美的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笑得恐怖而凄厉:“我也已经不稀罕了!所以,收回你廉价的施舍,我不需要!” 

“那你想要什么?”我顺着她的话头接了下去,慢慢把手移了出来。 

“我想要你的命!”她厉声喝叱,“命”字出口,执刀的手忽然向前一递。 

我身子向后一仰,右手一扬,金钱镖闪电般出手,哧地一声擦过她的手腕。她吃痛,“哎呀”一声低叫,那柄精光湛然的匕首脱手掉到了地上。 

我曲起膝狠狠地撞向她的腰部,迅速蹲下去,把匕首抢到手中。 

她抱着肚子蹲了下去,面色苍白,神情痛苦万分。 

“小雪,你还在里面吗?”门外传来江子枫试探的叫声。 

“子枫,你快来……”我分神去看外面,岂料秀荷突然扑上来双手握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推拒,她抬眉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甜美而诡异的笑容,握着匕首的手顺着我的势子,对准自己的咽喉插了下去。 

我一心以为她要杀我,万万料不到她竟会举刀自戕。 

望着那缓缓渗出的鲜血“啊~~~!”我蓦地发出一阵尖锐地惨叫,呆呆地握着匕首,望着她那绝美的笑靥,吓得傻住了。 

“小雪!”随着两声急促地低喊,一青一蓝两条人影飞快地冲了进来。 

“啊,啊!”我拼命尖叫,身子硬得象化石。 

“别动!”江子枫厉声低叱:“慢慢地放开匕首,千万别把它拔出来。” 

“你喊什么?没看到她吓坏了吗?”无尘靠过来,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去掰我的手,放柔了声音低声诱哄:“小雪乖,你听我的话,慢慢地松开手。对,一点点松开,血就不会出来了。” 

我剧烈地颤抖着,茫然地伸出沾满了秀荷的血的双手,举到眼前,发现它们红得那么可怕。 

“她的情况很危险,不能随便移动。”江子枫曲指疾点秀荷身上几大要穴,急促地吩咐:“我守在这里,你火速去通知昭王爷和无名,要快!” 

“好!”无尘点头,弯腰把我抱到靠墙坐好:“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去叫王爷来。” 

我死死地瞪着他,不说话,手却下意识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江大人……”无尘蹲下*身子,回过头低低地叫着江子枫。 

“算了,还是我去好了。”江子枫低叹一声,拔脚便走。 

“江大人已经替她止了血,你别担心。”无尘回过头瞟了她一眼,低声安抚我。 

恍恍惚惚间,我似乎听到秀荷居然在笑,声音嘶哑,若有似无。

正文 你想造反了?

“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无尘憎恶地看着她,厉声喝叱:“我真不明白王爷他……”他望了我一眼,低叹一声,剩下的话全部吞下肚子里去,只余一脸的愤怒。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年轻俊朗,充满焦灼的脸,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我伸出手去推他,想要看看躺在地上的秀荷,可是手在半路就软软地垂了下来。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随着那一声声尖厉而凄惨的尖叫被全部抽干。* 

“不必理她,这种女人死了活该!”无名握住我冰冷而颤抖的手,高大的身形挡住我的视线:“你别看,免得吓坏了,晚上做恶梦。” 

“不是的,你不应该守着我,应该守着秀荷。她受了伤,正在流血,她快要死了!你帮她想想办法!那把刀,是我亲手插进去的……”我看着他,声音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一个字。 

“你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什么也不要管。”无尘看不懂我的眼神,却执拗地想要保护我。 

我心里盈满感动,却知道他这么做是不对的——不管怎么样,生命才是最可贵的,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挽不回来。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好象过了一世纪,又好象经过了几万年。 

“萌萌,你怎么样?”怀彦人未到,声先到。 

“王爷,你还是先顾秀荷姑娘吧。”无尘头也不回,冷冷地回了一句,弯下腰把我抱在怀里:“我先送小雪回去。”* 

“站住,把萌萌放下!”怀彦象一阵风一样刮了进来,冷厉的眸光威严地扫了无尘一眼,伸出手想从他手里接过我:“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 

无名和江子枫匆匆地跟进来,急急地蹲到地上,开始替秀荷处理伤口。 

“王爷食言了,没有处理好秀荷姑娘,也没有照顾好小雪!”无尘倔脾气上来了,不但不肯放手,而且还出言顶撞怀彦。 

“放肆!”怀彦双眸一瞪,厉声叱责:“你想造反了?” 

“你们两个别争了,九门提督曹大人来了。”江子枫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两个斗鸡似的互相瞪视的大男人,低声劝慰:“王爷还是先去把他打发走,免得事情扩大了,就棘手了。” 

“怕什么?又不是萌萌杀的,让他们看!” 

“怕什么?又不是小雪杀的,让他们看!” 

怀彦和无尘掉过头来,异口同声地冲子枫大声怒吼。 

“好,我怕了你们,行了吧?”江子枫怔了怔,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只得出面去应付曹大人。 

我听着他们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一酸,泪水忽然就狂涌了出来,哽着嗓子低低地呜咽了起来:“怀彦……” 

无尘一呆,黯然地松开了手。 

“别怕,我会处理好。”怀彦紧紧地把我圈到怀里,柔声低语:“我们先回家,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把所有的事都忘了,恩?” 

“爷……”身后,秀荷低低的声音,颤抖而飘忽地响起。 

怀彦顿住身子,却没有回头,面色阴冷如冰:“别想用这么卑鄙的方法留住我,那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怀彦……”我想开口替她求情,想提醒他,秀荷现在很危险,他不应该再刺激她。 

可是,我发现我终究不够伟大。对于这个偏激固执的女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秀荷姑娘,你安静些,保持体力吧。”无名悄悄地叹了一声,低声劝告。 

“既然她那么想死,何必浪费精力去救她?”无尘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爷……”秀荷执着地呼唤着,想要得到怀彦的回眸一顾。 

“无名你尽全力救她,她好了之后,送她离开吧,越远越好!”怀彦始终没有回头,吩咐一声,抱着我大踏步离开,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王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怀彦,虽然我很讨厌她,也恨她,可是我真的没有想杀她……”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我知道,”怀彦替我拂了拂额前的散乱的头发,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颊:“居然用这种方法引我注意,可恶!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她自找的。” 

“怀彦,她好象是真的想死,不是假装的。”我想起她那凄美哀艳到极致的笑容,背脊一阵阵发寒,身子忍不住抖了起来。 

我想象不出,她与我之间的仇恨真的有那么深了吗? 

世上有什么东西,会比生命更珍贵?为了一段单方面付出的感情,纠缠坚持,耗掉一生的光阴,最后再赔上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哼,你还真信了?放心吧,她就是闹一闹,仗着有无名呢。”怀彦呆了一下,冷酷地笑了。 

是吗?应该是吧?但愿是的! 

“你别管那么多了,吓得够呛吧?”他爱怜地看着我,伸手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声音低沉而平稳,自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遇上这种事,是我低估了她。你昨晚一夜没睡,还是先睡一觉好了。” 

“恩。”在他温柔的抚慰下,我的精神放松下来,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地闭上眼睛,坠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不停地作恶梦,总是有人在拼命地追逐着我。 

但是,梦里却有一双温暖的臂,始终牢牢地圈着我,让我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 

“王爷。”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无名低声地在卧室外叫怀彦,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怀彦轻轻地把我放下,悄悄地走了出去,掩上门:“已经把她送走了吗?”

正文 我要知道真相

“王爷,秀荷姑娘她,她……”无名的声音渐渐转至低不可闻。 

“什么?”怀彦一呆,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怎么会让她死了?” 

死了?我倏地张开眼睛,蓦地翻身坐了起来——怎么会死了?明明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能出声说话,还叫着怀彦!不是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没有无名救不活的人吗?* 

“走,咱们去书房说。”怀彦果决地下着命令。 

我赤着脚奔过去,推开*房门,望着他们匆匆远去的背影叫道:“不要!在这里说!” 

“萌萌?你去睡,没你的事。”怀彦回过头来看着我,皱紧了眉头。 

“无名,不要瞒我,”我不看他,紧紧地盯着无名,艰难地开口:“我要知道真相。是我那一刀刺得太深了吗?” 

“别胡说!”怀彦奔过来,抱住我不停颤抖的身子,厉声制止我:“明明不是你下的手,你为什么要为她的死负责任?” 

“江大人还在书房等。”无名看了我一眼,对怀彦道:“就带小雪去吧,不然她怎么可能安心?” 

“是的,我一定要去。”我固执地圈住他的腰,不肯放手。 

“好吧,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听到没有?”怀彦打横抱起我,先给我敲了警钟。 

“恩。”我默然点头。- 

书房里,子枫,无尘,无香……大家已闻讯赶了过来,聚在那里炸开了锅。 

“妈的,那个谢老七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臭虫?嘴那么快,我们都不知道,他就报了官了?”无垢气冲冲地开骂。 

“要我说,那个姓曹的狗官才欠修理,居然管闲事管到昭王府来了?还想带小雪上堂?呸!他要敢来,我揪了他的脑袋!”无敌火气冲天。 

“就是,昭王府是什么地方?他来带小雪走?我看他是活腻了……”无相连声附和。 

“都给我闭嘴!”怀彦黑着脸,大步走过去,冷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了?我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无视朝庭,无视官府?你们以为这里是大凉山啊?通通给我滚!” 

被他这么一吼,大家谁也不敢作声,偌大的书房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各自找了个地方坐着,却谁也不肯离开。 

“曹大人来了吗?现在人呢?”怀彦吸了口气,冷冷地问无香。 

“是,呃被,被我们拦在了府外。”无香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低低地答。 

“说实话!”怀彦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暴喝一声。 

“是被我们绑起来,丢到花园里了。”无香吓了一跳,扭扭捏捏地说了。 

“胡闹!”怀彦低叱一声,轻轻地放下我,转身就出了书房。 

“秀荷是怎么死的?”我软软地靠在软榻上,眼睛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江子枫的脸上:“是,失血过多吗?” 

“不是,那一刀刺得虽深,但没拔出刀子,我又及时封了她的穴道,所以血流得不是很多,她的死,真的与你无关。”江子枫冲我安抚地笑了笑。 

“那么,她怎么会死?”我转头看向无名,固执地追问下去:“不是有无名吗?既然伤得不重,血也流得不多,为什么还是会死?” 

大家奇异地沉默了。 

“为什么?有什么要瞒着我的吗?”我急了,挣扎着想站起来。 

“不是,你别动。”无尘咬了咬牙,望了望我,又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闷闷地开了口:“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我相信那肯定不是王爷做的,告诉她好了。” 

“要瞒着我什么?”我越发急了——难道秀荷之死,还有秘密? 

“不是,她来找你之前,已服了毒,还吞了金。”无名悠然一叹,摇了摇头:“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的,所以,小雪不必自责,她的死真的与你无关。” 

为什么?前天她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下那么大的决心要死?而且,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一个个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浓了:“就这样?没别的了?” 

“放心吧,有这么多理由还怕不够洗清你的罪名啊?”江子枫笑得云淡风轻。 

“秀荷她……”无尘忍不住再次开口,却在看到陪着九门提督曹新曹大人一同走进来的怀彦时嘎然而止。 

“秀荷怀孕了。”怀彦大踏步走进来,淡淡地宣布了答案。 

“咝!”书房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既然她跟了怀彦那么久都不曾怀过孕,证明怀彦压根就没打算让她生他的孩子。我也根本不敢想象她会做那种背着怀彦偷情的事。不,她绝不是这种女人。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我却知道,她是真心爱怀彦的! 

那么,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 

“怀孕了?”我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 

他静静地直视着我,目光清澈,神情坦荡:“这没什么不可能,我猜这才是她寻死的真正原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找出那个导致她怀孕的畜牲,还她一个公道。” 

“曹大人,你说是吧?”怀彦回过头,冷肃的目光淡淡地扫向曹新。 

“是,是!王爷分析得对。”曹新掏出丝帕,不停地抹着额上的冷汗:“下官回去一定彻查到底,下官告辞,王爷请留步。”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了!”季云涛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黑乎乎的麻袋,怦地一声扔到地上:“滚出来吧!”

正文 别装孙子

那麻袋在地上一拱一拱,从里面钻出一个瘦高的男子,我定睛一看竟然就是那个谢老七! 

他钻出袋子,张开眼睛一看书房里围着这么多条凶神恶煞的汉子,很没志气地吓得尿了一裤子,直接昏死过去了。 

“妈的,装死!”季云涛抬腿踢了他一脚:“给爷爷起来,别装孙子了,不然老子宰了你!”* 

谢老七一动不动,显然真的晕死了。 

“呸!真是个没用的孬种。”众人轰地一声讪笑了起来。 

“你把他抓来做什么?”无香皱了皱眉毛,忍不住哧笑:“没的脏了咱们王府的地方。” 

“嘿嘿,就是这狗东西,欺侮了秀荷,害她……”季云涛看了怀彦和我一眼,讪讪地住口不语。 

他?不是吧?我望着那个形象萎琐,神情枯槁的男人,想象着他抱住秀荷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恶心,掩住唇干呕了起来。 

秀荷临死前那绝望而凄惨的眼神,忽然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 

我的心一阵阵的抖——如果她真的被逼委身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不是生不如死? 

怀彦黑沉着脸,瞪着躺在地上如死蛇一样的男人,目光冷若寒冰:“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涛你说清楚点。” 

“我听子枫说是这家伙报的官,他报官的速度,比我们都快。曹大人与怀彦几乎是同时抵达,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而从那里到九门提督的官衙可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他又不能在街上跑马,又不象子枫怀有上乘的轻功,他凭什么能这么快?除非他事先就知道了那里将有命案发生!见他形迹可疑,所以,我去打听了一下。”* 

“好家伙!原来这人是个泼皮无赖,吃喝嫖赌无所不来。五天前突然进了小雪的俱乐部。也不知从哪里发了一笔横财,他每天下了工之后,就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海吃胡喝,花天酒地玩着。这就说明,他显然不是冲那几个工钱去的。” 

“我找了几个他的朋友,都说他最近攀上了一个富家小姐,常常带些稀奇贵重的东西出来变卖。还说那幢宅子,包括那个小姐,迟早都要落到他的手上。他还说只要做成一件事,他今生今世就大发了,可以睡在金山银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