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住,她的手被他包裹起来。

“你的伤还疼么?”询问,眼睛却是注视着那些失去生命的战士。

“不疼。”沉稳回答,便是疼,他也不会说。

“那些刺客呢?让他们逃了么?”他们人太多,现在想想还觉得不太现实,那些人就好像随着大雨倾盆从天上跳下来的一样。

“逃走几十人。”只逃走几十人,剩下的全部葬身于此。

深深吸口气,秦筝暗暗的咬紧牙根,云赢天还是觉得自己的麻烦不够大,皇城闹腾的不行,他却居然还有时间部署对付云战。

“王爷,您回房休息吧。属下会负责将兄弟们安放好,待得雨停下,先送他们回天阳关。”亲兵队长走过来,劝云战回去休息。

“先将他们阵亡的消息转告他们家人,慰问金都带上,不许少一个子儿。”无论是铁甲军还是他的亲卫亲兵,若阵亡,家属都会得到厚重的慰问金,抵得上人活着时二十多年的饷银。

“是。”队长领命,这种事他已做过不止一回了。

“回去吧,就算你钢筋铁骨,也得休息。”拽着云战离开这里,她明白他此时心里的感受,但,这些事不会因为他继续在这里就能回转。

回到房间,云战去清理了一下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随后躺在床上便陷入了睡眠当中。

他说他睡觉向来浅眠,但这时候看着他也几乎是深眠了。受伤,流血,耗尽体力,又一夜奔波不眠不休,不会累才怪。

坐在床边,秦筝就那么看着他,泛白的脸有着淡淡的宁静。

其实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他也挺好的。

那张脸,棱角都是刚硬的,虽不知他最终的理想是什么,但现在能一直坚持,他心里肯定有信念。

秦筝想了解,想深入的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暗暗叹口气,看起来,似乎真的男人比女人活的难,尤其是云战这样的男人。

昨天厮杀的场面仍旧历历在目,秦筝细细琢磨自己忽然病倒的原因,怕是还是自己以前说的太多了。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看到了觉得好玩儿了就说出来。

人家算命的给别人算过命之后还会烧香酬天呢,她却没在意过那些,只是想说便说了。

看来日后,她得管住自己的嘴了,挑拣重要的说,那些不重要的,东家长西家短的就当做没看到,再也不要说出来了。

她心里自责,自责往日总是玩笑似的说破天机,关键时刻顶不上用处,真是没用。

思及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云赢天,秦筝倒也真是佩服他。东齐虎视眈眈,若不是有云战在其中顶着,他还会这么消停?

可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些似的,一意的想要抢夺回西南,打压云战。若西南真被他收回,怕是用不了多久那里就成了东齐的地盘了。

看来皇城的乱子他并不太在意,他倒是和她挺像的,只做自己要做的,别人的死活和自己无关。

但作为普通人的话她这样没问题,可他是皇帝,这样可就不成了。

云赢天蹬鼻子上脸,就这样任由他蹬下去不成,势必得给他点教训才是。

但这之间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想要教训哪是那么容易的。

兀自琢磨,外面的大雨却渐渐的转小了。

这个季节,下雨的话特别的冷,就好像是下的冰水,透心凉。

在这个驿站里,一共停留了两天,雨停了之后,一队人先送亲卫的遗体回天云关,他们速度很快。

后续队伍也出发,这次,队伍里凭空少了很多人。

小桂有些伤感,那些人她差不多都认识,但是以后,却永远都见不到了。

站在马车边上,小桂还沉浸在伤感当中。

而不远处的驿站门口,秦筝正在用力的拖住云战。

“你的线还没拆呢,不能骑马。”双手抓住,脚尖蹭地,屁股后撅,秦筝用尽了力气拖住他。

云战明显很无奈,冷硬的脸庞难得的氤氲着柔和,“我不坐马车,快进去吧。”他从来没坐过马车,马车是为女人准备的。

“不行!骑马太颠簸,你的伤口会崩开的。”死也不让,秦筝固执起来时也很难缠。

队伍都已经准备好,只等那两个还在纠缠的人。顾尚文看热闹,觉得这场面好玩儿极了。

向前一步,云战抬手拍拍她的头,“听话,咱们速度不快,肯定不会崩开。”他一堂堂大元帅,窝在马车里成什么样子。

秦筝摇头,如拨浪鼓一样,“不行,必须听我的。”

“听话,否则我可动手了。”冷下脸来恐吓,这是云战最常用的一招儿。

然而,这招儿对秦筝完全不管用,“打吧,打完了就去坐车。”身子一扭,将屁股让出来,随便。

云战没招儿,最后忽然俯身,一把将秦筝扛到没受伤的那侧肩上,她整个人倒挂在他肩膀上。

“云战,你干嘛?”挂着,她抓住他后背的衣服想要捶打挣扎。但一想他后背还有伤,立即就停下来了,改成了蹬腿儿。

“既然不放心,那就随我骑马吧。”反正无论说什么他是都不会坐马车的。

扛着她走,在所有人面前走过,大家的视线都定在他们身上,那场面的搞笑程度可想而知。

顾尚文忍不住的轻笑,也亏得秦筝长得娇小,要真是个也同样高壮的女人,云战这一下不止扛不起来,还得把自己撂倒。

扛着秦筝,云战步伐稳健,她这个体重,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走至他的马前,这马长得帅的很。皮毛黑亮黑亮的,没有阳光好似都在反光。那鬃毛更是打理的时髦,额前一缕刘海儿,随着风吹朝着一侧飘,这是马中的贵族。

将肩上的人扔到马上,秦筝一下子抓住马儿的鬃毛,细看之下发现,这马儿的鬃毛不止特别长特别亮,还是波浪形的。

“你居然还烫发?你这头发比我的都好。”摸,略显爱不释手,这马儿真帅。

云战跃上马背,于秦筝的身后坐稳,用没受伤的手臂抓住缰绳,便是再帅的马,也得让人骑着。

“喜欢马?”听她在那儿和马说话,云战低声道。

“这么俊的马我喜欢,太好看了!”赞叹,秦筝的手还在马儿的鬃毛上,都忘了刚刚还在固执的不让云战骑马。

“你可以学骑马,不过你这腿儿太短,可能够不到马镫。”身后的人先给予希望,然后再给狠狠一击。

秦筝听得翻白眼儿,“是啊是啊,大元帅的腿多长。”这个她反驳不得,本来就没人家腿长。

队伍启程,这次,大家都在无形中放松了很多。尽管在这西南也有突袭这种事情发生,但毕竟在自己的地盘儿中,要比别处放心很多。

和云战共乘一骑,这马品种好,自然要比其他的马稳得多。速度不快,坐在马背上也很稳当,秦筝自然也放心很多,这样就不会将云战的伤口颠簸崩开。

雨虽然不下,可是天空阴沉,而且刚下过雨,气温很低,虽比不上皇城那种寒冷,可吹在脸上的风仍旧很凉。

一马当先,秦筝跟着云战一直在最前面,阴沉的天空下,挂着树叶的树也显得十分黯淡。

身子向后,秦筝靠在云战怀里,他用没受伤的手驾马,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她的腰间。

抓住他的手,感觉自己两只手才及得上他一只手的大小。

“云战,我这样靠着你你疼么?”想起他手臂上的伤,秦筝望着远处小声道。

“不疼。”其实他好似永远都是这个回答,他不会有说疼的时候。

“云战,我仔细想了想那天的事,我觉得我那天突然生病就是因为那天要出事儿。”和着马蹄声,秦筝声音不大的说着,但云战听得清楚。

“何出此言?”云战不觉得和她有关系,这种突然的袭击在这二十多年中发生过无数次,已经数不清了,他还觉得是他连累了她呢!如不是因为他,她怎会受到如此惊吓。

“有句古话叫做天机不可泄露,有特殊技能的人都会伴随着先天的缺陷。就像段冉,他从小就有病,不吃药就不行。我以前是残疾,虽然是人为的,但这应该也是上天给予特殊技能的同时又施加的缺陷。可现在我很健康,又有大元帅你这么拉风的男人,我太不正常了。不仅这样,我看见了什么都说出来,这等于泄露了天机,所以,这次发生的事我就没看见。”说着说着,她觉得就是这样。

“胡扯。”身后的人不觉如此,虽然人很渺小,但未必会一直被天掌控,还有句话叫做人定胜天。

秦筝撅嘴哼了哼,“我是认真的。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胡乱的将看到的说出来,你要理解我啊,不是要故意的隐瞒。”

“成,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云战也不强求,只要她心里舒服就行。她这小脑袋想的太多,他管不了她的脑子,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我说的是真的,往后我只说重要的,不重要的,我就自己看一乐呵。到时我自己笑,你可别当我是神经病了。”她虽是说的认真,但那语气听起来也让人发笑。似乎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将任何话都表达的特别搞笑。

“不理你。”云战简单回答,他就当做看不见,视而不见的本事他可比任何人都厉害。

“好呀,那就不理我。”仰头看了他一眼,那下颌刚硬,此时却载着柔和。

天空依旧阴沉,但这西南的官道十分宽敞,一天一夜的大雨过后,这官道依旧还是那般平坦宽阔。

马儿走起来也很轻松,踢踢踏踏,踏着潮湿的路面一直向前。

靠在云战身上昏昏欲睡,虽然她可能给云战带来了不方便,但这般粘腻着,想来他也是不会厌烦的。

路过小镇,这小镇稀稀拉拉的一直绵延出去很远,宽敞的大道更是将小镇一分为二,经过时能清楚的看到大道两侧的小镇状况。

有欢天喜地的唢呐声远远传来,秦筝睁开眼,翘起屁股看过去,便是目力不及,但那大红的颜色喜气洋洋还是进入了眼中。

“成亲的。”睡意消失,秦筝来了兴致,随着越来越近,那在官道下的小路上前行的接亲队伍也更清楚的进入眼里。

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在最前,后面是喜气洋洋吹着唢呐的队伍,那些人好像天生会演戏似的,一边走一边跳,将整个队伍弄得热热闹闹。

后面是花轿,四个人抬着,虽没都穿着红衣,但是戴着红帽子,也喜气的很。

花轿最后,几个人赶着牛车,车上拉着陪嫁,几袋子粮食,还有赶在最后面的几只羊。

“真是简朴啊!不过看起来真热闹,咱们俩那时好像没有吹唢呐的。”静悄悄的,她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她一说这个,身后的人明显的直起了身体,“嗯。”回答,他也承认,那时他根本不觉得那是他的婚礼。

秦筝眨了眨眼,“明明是明媒正娶吧,但怎么感觉我是个小妾呢?悄无声息的被送进你那荒芜的府邸,然后我就变成你的王妃了。”连天地都没拜,在这古代其实也不算成亲吧。

“回天阳关,咱们重新拜堂成亲。”身后的人沉声道,而且很明显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这句话的。

挑眉,秦筝忍不住笑,“那咱俩就是二婚了!”

“瞎说!”云战搂住她。他能很冷静的说出刚刚的话来,那就证明他是真的想娶秦筝为妻,这是很严肃的,她却好像当做笑话了。

“别生气。再和你结婚也成啊,不过我可不会轻易答应。大元帅,你求婚吧。”既然他想重来一次,那就干脆从头开始。

“求婚?求你嫁给我?”还需要求么?她本就是他的王妃。

“没诚意。算了,这个就不提了。”摇摇头,秦筝不满意。扭头看着那接亲的队伍越走越远,她眉眼弯弯,暗暗祝福他们幸福。

云战不解她的想法,他想要与她共度一生,这诚意就已经很足了。

一路回天阳关,这一路,秦筝的确守口如瓶,她便是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也绝不会再告诉云战,哪怕一直自己偷着乐。

云战也果然不再问她,既然她心里舒坦,那些闲事他不知道也罢。

终于抵达天阳关,这一路他们居然走了五天,以前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速度。

抵达后,云战便立即前往石牢,秦筝自然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了,也没有追问。

看着那些随云战一同离开的将军,秦筝的眼眸慢慢的陷入空洞,结果这么一看,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就在一会儿,天阳关总都尉杜孝清该宰了那大内侍卫中的某一个了。

一刀就将头砍了下来,血溅出去很远,喷溅的血滴好像都喷到了秦筝的脸上。眼睛一眨,她回过神,然后慢慢摇头,不知一会儿即将要发生什么。

但瞧着杜孝清那几近疯狂的模样,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小姐,咱们进去吧。”看秦筝许久不动,小桂在一旁轻声说道。

“嗯?好。对了,曹纲带着嫂子和小琦进城了是么?”没看到曹纲,估计就是如此。

“对,城里的房子已经买妥了,曹护卫直接带着曹大嫂和小琦过去了。安顿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小桂点头应答。这一路上秦筝都和云战在一起,马车里空荡只有她一人没意思,后来她就去了后面的马车,和曹纲的妻子还有曹琦小家伙坐一辆马车。

“不用着急,咱们回来了,无论什么都有人去做,曹纲眼下应该忙着造人。”往回走,秦筝一边调侃。

小桂抿嘴笑,“小姐说的是,曹大嫂也想生个女儿呢。”

“所以啊,曹纲得辛勤耕耘,不然哪有收获。”秦筝双手负后的迈步,说的头头是道。

小桂嗤笑,“那小姐呢?小姐什么时候会有收获呢?”看她和王爷感情那么好,应该也会很快就有。

哽了哽,秦筝摇头,“我呀,我还是个孩子呢,再生一个怎么照顾他?等等吧。”生孩子?她可没想过。再说有云战要求那么严格的人在身边,要真是有孩子,她和他得因为教育孩子的问题一天吵八百遍。

小桂则不这么想,只要努力到了,那生孩子只是一眨眼的事儿。

秦筝所看到的没有错,云战以及几位将军去了石牢将近半个时辰后,就有尸体被抬了出来。身首分离,死的很惨。

站在卧室的窗口,看着那尸体被抬着通过校场,小桂唏嘘,秦筝则暗暗摇头。

“应该都杀了,趁着王爷不在来捣乱,死了活该。”小桂不同情,这丫头心也狠着呢。

“都杀了反倒落人口舌,起码得留几个。”他们都是大内的侍卫,职位比禁卫军还要高,哪是说杀了就杀了的事儿。

小桂哼了哼,“反正都不是好人。”

“这话说的对,都不是好人。”点点头,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别人都是坏人。但在别人的立场上来看,他们也是坏人,有威胁的坏人。

蓦地,校场上有哭声传来,那是男人的哭声,压抑而又绝望。这城岭石环楼的建筑巧妙,有时因为风向的原因,校场上的声音在这里能清楚的听到。

一听到这哭声,秦筝也走至窗口往外看,校场一角,杜孝清蹲在地上哭的压抑痛苦,旁边是李毅等几个将军在拍他的背,而云战,则站在一处恍若孤峰屹立。

“怎么了?”小桂微微皱眉,一个大男人在哭,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秦筝往那边看,便是距离远,她也看到了一些。

杜孝清的家人都死了!

心头一惊,秦筝似乎猜测出几分,怕是杜孝清的家人是被云赢天杀了。这是在杀鸡儆猴,做给云战看的。

回神,秦筝看向云战,却是不见了他的身影。

“小姐,到底怎么了?”小桂想知道。

“别问了,总之是发生大事了。”她不能说,但她看见了,感同身受。

铁甲军里很多人的家人都还在老家,少部分将家人都接到了西南,在老家的那部分这时候就成了人质。若是这些将士有一个被要挟,那么铁甲军就会有损失。

当务之急,是将他们所有的家人都接到西南来,不受云赢天的威胁,保住生命。但人数太多,想要举家迁徙可不是容易事。

但这无数人迁徙可是件大事儿,云赢天会注意到,这事儿啊,不好办。

天下訾议是小事儿,人命是大事儿。

杜孝清在那儿哭了很久,但李毅等人一直在那儿陪着他。相信在事情发生之前,杜孝清必然是已经得到了警告,但是他却没有屈服,之后他的家人就被杀了。

秦筝一直站在窗口那儿听着,心所悲伤之余,愈发觉得该给云赢天一重击。

但这重击,她人小力微,也根本没得办法。

忽然的,秦筝想到了秦通。这老家伙自从那日被她一句大难临头吓着之后一直忧心忡忡。连秦瑟小产他都没时间关心,怕是只关心自己了。

若是可以加以利用,说不定他和秦瑟还真会派上用场。

但这个利用,真的需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夜幕降临,云战终于出现在眼前。黑色的长袍,腰间玉带,面庞棱角分明,眸色幽深,俊的很。

饭菜都摆在桌子上,看他来了,秦筝几步转到桌子边,“大元帅,用饭。”笑眯眯,灯火中,她的小脸儿如花儿一样。

看着她那小脸儿,云战的脸庞也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这些东西一大半儿你都不能吃。”

今天的晚饭是西南独有的热炉锅,生肉切好摆放在盘子里,吃的时候需要将生肉放进小铜锅里煮熟,铜锅里的汤很辣。

秦筝耸耸肩,“我说准备晚饭送到我这里来,然后送来的就是这个了。”她也没想到是火锅,尽管和她上辈子吃过的火锅不一样,但大同小异。

几不可微的摇头,云战在椅子上坐下,然后道:“你可以吃生的。”

“我又不是野兽,吃生肉会得病的。不过幸好这里有风干肉,我可以吃风干肉。”也坐下,秦筝的面前摆着一盘风干肉,这个尽管是生的,但风干了好几年,生吃也是可以的。

“能吃饱?”眉尾微扬,他这个表情特别帅,带着几分邪恶。

抿唇轻笑,秦筝单手托着下颌,甜美的很,“简单吃点儿就行,减肥。”

幽深的眸子恍若有穿透力,上下的扫视了她一遍,“已经很瘦了,再瘦些,前后齐平,与男人无异。”

无语,秦筝就知道他没好话,“我瘦成了竹竿你还娶我么?”

“不娶。”简单干脆,他都没思考,听的人上火。

“那我就吃成猪。”自暴自弃,秦筝对他没办法。

“也好,待得粮食歉收,可以割你的肉充饥。”拿起筷子将盘子里的肉放到小铜锅里,云战一边沉声稳然道。

秦筝被气得冒烟儿,干瞪眼也没办法,“说不过你,你赢了。”

薄唇微扬,云战将桌子上的生食一股脑的都夹进小铜锅,咕噜咕噜,热气升腾,缭绕如雾。

看着,那肉滚了几下就熟了,颜色鲜艳,再加上辣椒的香味儿,好闻的不得了。

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秦筝便是想控制自己的口水也控制不住了,咽了咽口水,她是真的馋了。

她那小动作云战尽收眼底,眸中含笑,沉稳悠然的用筷子夹了一块煮熟的牛肉,那色泽,勾的人口水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