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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逼得她喘不上气来,钟未昔终于大哭起来,嘴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信,我要看,你让我亲眼看到了才相信。”

“昔昔,你听话,去叫午饭!”他一改刚才的温柔,猛然强硬到不让人拒绝。

“我不去!”她犟脾气上来了,有一个残酷的想法跃上心头,并且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占据了大脑,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那个惩罚只对川泽家子女有用,不会…

心里狠狠一紧,喃喃地问着,“你让我看好不好?你让我看一眼,我就去叫午饭,只一眼。”

“不行!”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捉摸不透,为什么牧离从来不会…”

她霍然收了声音,没有讲下去,只因为她看到他眼中刹那间溢出一丝冷笑,哀伤、凉薄、冷漠、绝望,这一刹那间在他眼中反复闪过。

钟未昔想说什么,眨眼的功夫他还是他,那么平静地看着她,眼底漆黑一片,眼眸温柔得不像话,“终于说出来了。”

他突然在笑,笑容轻而软,“很遗憾是不是?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不是他。真的很遗憾,很可惜…”

她打了个冷颤,心里蜷缩起来,“曜哥哥,不、不是的,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意思?”他接过她的话,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冷峻的面孔上笑容柔情似水,“我明白,都明白,我和他不能比,人家多好,十指不沾血腥,又爱哄你开心,一个小笑话就能逗得你大笑,我呢?我会什么?我除了会杀人,会不择手段,会踩着一堆尸骨往上爬,什么也比不了他。他没杀过人,他不爱江山就爱美人,他多好,干净帅气,英俊多金,上流社会的宠儿,是女人都会喜欢,都会爱,这样的男子才适合你——钟未昔。”

她摇头,再摇头,想打断,想说不是,可是他一点一点地说着,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吐出,每一个音砸过来如千斤石,她讲不了话,表达不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讲完了,完全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地问,“钟未昔,在你心里能让你真正开心的是不是我对不对?我从早上离开,你一直在祈祷,你在发呆,你在害怕,你害怕我有去无回,你不相信我能处理好,你是这么看我的对不对?”

他站得好远,她眼泪掉个不停,终于找到声音急着说,“不是的,曜哥哥,我…”

可惜,他早已与她拉开距离,双手插在裤袋里,脸色那么阴沉,她哭着摇头,他又猛然逼近,摸着她的脸微笑,“昔昔。”他唤她的昵称,嗓音轻柔无比,“我想我们暂时需要冷静一下,再看看我们是不是适合在一起。”

话音未落,他大步离开,她伸手,只来得及抓住一块空气。

“曜哥哥…”她追出去,看到大门关上了,发出的响声如炸雷。

房间的门在手上关起来,黑司曜再也支撑不住,脚步踉跄,候肃及时扶住,“主人,你…”

他抬手打断,放在口袋里的左手僵硬地停在那里面,声音早不复刚才的冷硬,变得极虚弱,“快带我离开。”

候肃于是扶着他往外走,黑司曜回头看两个属于也跟着,“谁让你们过来的,到房间门口守着,如果她要回国,安排她下午的飞机。假如她不见了,或是有一根汗毛的损失,你们通通得死!”

两个贴身属下惊惧得面面相觑,连忙往回跑。

候肃把人扶进电梯,上了停在停车场里的车,看着倚在后车座里的人满头大汗,全然没有了当时自残的决断,强势消散,留下一个脆弱得叫人不忍看,这样子的一个人,竟然会是黑司曜。

知道麻醉药已经过了,候肃整个人顿时忍不住一颤,实在不忍,“主人,车上有止疼片,您要不要吃一片?”

黑司曜闭着眼睛,缓缓摆手,“死不了人的。开车!”

做事从来有条不紊的候肃头一次慌张起来,脚下一踩油门,飞快地往机场开去。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庄迟亲自指挥救护车第一时间接到人,第一时间开进医院,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从日本飞回来,这个人不是钟未昔,是付施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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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亲们还不知道曜突然哪里受伤了吧,下一章揭晓

正文 第276章 江湖规矩

钟未昔脸色很苍白,无力地钻进车内,她的世界兵荒马乱,像世界末日来临。

在两个黑司曜属下的陪同下坐上赶去机场的车,在车子驶出前,她最后一次向酒店张望一眼,耀眼的玻璃墙照得人眼发花,她还是能一下子找到那扇窗户。累

车子越驶越远,视线拉回来,瞥见前面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她认识,是他的贴身属下,平常不会离身的,他走到哪儿都跟着,可是现在这两个保护他安全的人却在她这里。

这是他的宠爱,能不能说明一些什么?

他说要重新考虑两个人适不适合在一起,他的语气那么失望,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把最贴身的两个属下留下来呢?她担心不是他对她提出来的大家不合适,而是她担心他有事瞒着她。

想着他当时的表情和言语,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秦啸一接到电话,开车飞奔而来,急刹车停在一家私人医院门口,停车的慌乱显示车子主人的心情,焦急不安。

连邹逸这样爱刺激的人坐了一路都受不了,车子好不容易停下来,秦啸已经急急下车,反手甩上车门。

专属电梯直达顶楼,VIP病房门口候肃连忙上前。

“大哥人呢?”秦啸胸口起伏不平,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刚刚做完手术,昏迷着,庄先生说不能暂时探望。”闷

候肃身边站了齐立非他们,显然他们早秦啸和邹逸一步先到,齐立非走上前来拍拍他们的肩,“听老五哥的,让大哥先休息。”

秦啸注意到他们中间还站了一个人,付施婕,她怎么在这儿?钟未昔呢?大哥最危险最脆弱的时候,不该是她在这儿的吗?

纵使心里波动巨大,秦啸却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点了点头,缓了口气说,“我在这里等大哥醒来。”

几个人默默走进病房不远的休息室,不知谁掏出烟来,几个大男人吞云吐雾。

秦啸面色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发生什么事了?”他接到电话在谈判桌上,上亿的投资刚刚谈到一半,一听大哥有事,他甩了合作客户起身便走。

他跟了大哥这么多年,虽然大哥无数次身陷囹圄,却没一次受过这么大的伤。大哥的身手是他们兄弟中最好的,十几个人都近不了身,能把他伤了,而且伤得这样重,不是易事。除非是大哥自己…

想到这点,他吐了一口烟,目光瞄向打电话通知他的候肃身上。

候肃从到医院开始就被这几个男人瞪着,这时候顶的心理压力想当然有多重,从不怕死,铮铮铁骨的候肃头一次战战兢兢开始讲述在日本的经过。

那天他们进去前还算顺利,付洋已经正坐在会客室等着了。

看到黑司曜的身影出现,付洋态度热情地招呼,“贤婿,难得你专程来看我这个老人家,茶已经泡好了,请!”

黑司曜脱了鞋,走进去,屈腰正坐下来,笑了笑,“您好象知道我要来?”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我女儿都跟我说了。”付洋整了整和服的袖子,“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掺和,只是有点扼腕罢了,怎么说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那孩子…”

望着付洋儒雅的微笑中,黑司曜没说话,施婕应该已经向付洋解释过了,孩子不是他的。

付洋应该什么都知道,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所图。

“这件事您女儿始终是受害者,我也听说过川泽家族有个规定,凡是结婚的子女终身不能离婚,假如非离不可川泽家的人就得惩罚。”

“这是小女的命,她没有经营好这段婚姻,作为川泽家的子女受这点惩罚算是咎由自取,这会提醒她以后做事要认真,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说虽这么说,付洋脸上可没有一点微笑,眼神中透出阴冷的冷色。

他如今在日本黑道呼风唤雨,一举一动极受人瞩目,一旦被外面的人知道他的小女被丈夫给甩了,别人会怎么看川泽家族,整个家族都会成为众人笑柄。

小女儿离婚?哼,在他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两个字。

戏弄他的女儿等于在戏弄他,姓黑的这小子不要以为做事天衣无缝,事情真相已经查出来了,让他离婚的原因是一个姓钟的丫头。

中国有句古话,叫士可杀不可辱。

黑司曜侮辱了女儿,侮辱了他,侮辱了川泽组,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也必定用黑道的规矩去做事。

付洋阴狠的目光扫向桌上一早摆好的一把尖刀,蓦地清晰看见黑司曜的动作,看见眼前的年轻人闲适地放下杯子,然后慢慢拿起那把刀,以极平和的目光打量着散发出来的寒光闪闪。

“这是干什么?”

“是我感到抱歉,我代您女儿切一根手指。”黑司曜抬头,眼睛中没有一丝惊惧之色,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那是主人的一根手指头啊,在身后的候肃看不下去了,要上前,被黑司曜一个凌厉的眼神镇住,顿时不敢贸然上去。

“黑先生实在是客气,是我女儿犯的错,你来承担于理不合嘛,手指嘛切了就切了,没什么大不了,她是川泽家的女儿,我相信她有这一份勇气。”

付洋表现得满不在乎,大度不已,可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黑司曜手里的刀,那眼神中透出一股狠戾的杀气。

此时此刻候肃懂了,姓付的这是想用黑道的规矩来解决问题,而主人似乎早看穿了姓付的意图,主动拿起了刀。到了现在他能了解主人的用意,主人和付施婕离婚,原本不必跑到日本来,直接在中国离婚就可以了。可是主人偏偏跑到别人地盘来提离婚,离婚代表了屈辱,等于在甩川泽组这个日本最大帮派的老大的耳光,主人这样等于自杀的做法不是主人傻,也不是主人笨,不懂分清事情的严重性。

最终原因主人是为了一个女人——钟未昔。

主人和付家小女儿离婚,付洋肯定要派人查,主人再想瞒,钟未昔的资料还是会被揪出来,主人是为了预防付洋会报复在钟未昔身上,这才主动承担,借着切指来平复付洋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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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7章 切指之痛

不行,他不能让主人切掉手指,要切就切他的,哪怕付洋不满意,切掉他所有的手指,只要还有手掌在,他也能保护主人。

候肃的蠢蠢欲动尽收黑司曜的眼底,锋利的目光投向候肃,下了无声的命令,不许候肃轻举妄动。

黑司曜脸上平静得一点表情都没有,修长的手指握住冰冷的刀,用指尖测试那刀的锋利程度。

站在付洋身后的两个穿和服的属下有所忌讳,上前一步,似乎担心黑司曜会反手把刀指向川泽组老大,但很快被阴恻的付洋同样以眼神拦了下来。

黑司曜试过刀的锋利程序后笑了一下,“是把好刀。”付洋嘴里说不用他承担,可却事先在桌子上放了一把刀,其目的显而易见,就算他今天不主动切手指,也别想逃出去。

这样也好,他也正有此意,事情是他捅出来的,应该由他一力承担。付洋这只老狐狸虽然借着这次机会泄愤,但他相信付洋是个聪明人,事情过了就过了,以后不会为难昔昔。

付洋又换了副表情,和颜悦色,全然看不出内心的杀机,做了个请的手势,“黑先生喜欢就送给黑先生,做不成翁婿,大家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这么好的刀一定是付先生的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爱。”黑司曜笑着把刀轻轻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双手随即落在膝盖上,吩咐身后的候肃,“你先出去,我和付先生还有事要谈。”

候肃惊惧地抬头,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他急得满头大汗,两眼冒火,偏偏又无能为力,只能听命行事。

付洋自然心领神会,对身后的两个穿和服的男人说了同样的话。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跪坐在日本榻榻米上,付洋被黑司曜透地空间里清冽气场所震慑住,心里暗道,姓黑的小子果然名不虚传,谁都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竟然如此面不改色。他闯荡江湖半辈子,到现在还做不到这种临危不惧,凭他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黑司曜此刻心里没有恐惧,反而有点迫不及待。

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知道自己要切手指还会这么高兴?

付洋震惊的同时,一个更加狠毒的念头涌上心头。

“这里没有外人,我想可以直说了,下面我会按照川泽家族的家训做,切掉这根手指,以此谢罪。”黑司曜抬起右手的小手指,眼神冷漠,仿佛在讲切白菜般的小事。

众所周知,川泽家族之前不是没有过子孙离婚的,最严重的是切腹,他当然不会这么傻,他还要娶昔昔,还要和她生一大堆孩子,不可能像日本人一样切腹自杀。能到日本来谢罪,已经给了川泽家族天大的面子,

平常人习惯用右手,右手的手指少一根既影响美观,也会对以后的生活造成不便,因此一般会选择切左手。他主动要求切右手,就是想让付洋称心如意。

付洋没有马上回答,低头一笑,摇头道,“这根手指头没什么大用处,可有可无嘛。”

此话没有令黑司曜感到欣喜或是松一口气,心里依稀有了答案,冷漠而嘲弄地问,“你想要哪一根?”

候肃此时在外面如热锅上的蚂蚁,门口被四个体型彪悍的和服男人守住,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连说话声都小。

“嗒嗒嗒!”有人端着茶走过来,木屐在地板上敲着发出响声。

候肃看着那人从四个和服男人中间走进去,忽然朝身边的两个属下使了个眼色,他快速跟着那人进去,那四个和服男人自然马上要拦,两个属下冲上去…

“咔嚓!”候肃进去已经晚了,只见黑司曜手起刀落,朝着摊在桌面上的左手切了下去,顿时血流如柱,血一下子喷出来,喷向桌面以及付洋的脸。

“主人!”候肃急红了眼,边奔过去边下意识掏枪,在腰间摸了个空,一手扶住黑司曜,一手下意识去摸那把带血的刀,只要抢在外面的人冲进来前解决掉付洋,就可以替主人报仇。

关键时刻,黑司曜按住了候肃已经拿到刀的手,摇了摇头,“我们走。”

杀人不眨眼的候肃看到黑司曜的手满是鲜血,不禁心里一哆嗦,扶起黑司曜。

付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下冲进来要抓黑司曜和候肃,他扬了扬手,“让他们走。”

黑司曜被候肃扶着,右手捂住左手,看不清左手受伤的情况,候肃转身看桌子上那根手指,大吃一惊,看上去那是主人左手的无名指。

现在医学发达,手指抢回来还可以做手术接上,候肃心念一动,却见付洋的手下快速把那根手指用盒子装起来。

下一秒黑司曜低低的声音制止了候肃的动作,唇角微挑,气息微弱,似乎在忍受着断指之痛,“走!”命令的口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强硬,不容反抗。

候肃不甘心,但心尖上蹿出一股寒意,黑司曜的眼神告诉他一切,要他照做。

候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离开的,他的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他从记事起就杀人,从来没害怕过,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后视镜中主人捂住左手靠在座椅里休息,车子里有医药箱,刚才他简单给主人包扎过,那切面至今令他印象深刻,整根无名指靠根被切掉,手指绝情而果断,那切面血淋淋的同时露出骨头,肿胀不堪,看样子是发炎了,不知道是不是姓付的在刀上下了毒。

听候肃讲完,所有人沉默,他们完全能想象得到当时的画面,可是有一个问题大家都不明白。

午征性急,打断沉静,“为什么姓付的不要大哥别的手指,非要左手的无名指不可?”

“你结过婚,你不知道?”秦啸看了午征的左手。

所有人也同一时间往午征的左手看,午征下意识举起那只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在亮光中闪耀,刹时所有人全明白了。

午征差点没跳起来,“妈的,这招够毒的啊,姓付的这是想大哥就算和他女儿离了婚,这辈子也不能戴结婚戒指,他要让大哥和钟未昔一辈子处在遗憾和不完整的婚姻之中。”

正文 第278章 相互勾结

齐立非狠推了一把午征,那意思是说休息室里除了他们兄弟几个,还有付施婕在。

午征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连付施婕一起给骂了,挠挠头,“付小姐,对不起,我不是在骂你,实在是替大哥气不过,你父亲这一次做得太狠了。”

“我明白。”付施婕笑笑,“你们聊,我去看看。”说完人走出去。

等付施婕一走,大家纷纷过来推午征,“你小子说话也不找对地方,人家好歹从日本赶过来,也算救了大哥一命,先不管那手指救不救得活,冲着这一份心思,不能这样当面说人家。”

“我知道,知道…”午征头都大了,差点没找个地方钻进去。

黑司曜的贴身属下此时从外面进来,“钟小姐来了,在医院门口,要不要让她进来?”

“当然要。”所有人异口同声。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是不是大哥说过不见她?那是在日本,不是在中国,赶紧把人带过来,不,不要带到这里来,带到大哥的病房外…”

夜幕深重,飘起细雨,整个城市恍惚笼在雨里,雾雾蒙蒙,看不真切,一切好象沉在悲伤中。

钟未昔在雨中站了好长一会儿了,她在医院门口一出现便被人拦了下来,不允许她进去,可是她知道他就躺在里面。

在飞机上想着,越来越不对劲,在日本酒店有很多疑点,他为什么要戴手套,并且执意不肯脱下来?提出两个人需要冷静的理由也牵强,他就算再怎么介意牧离,也不可能意气用事间接提出分手。

他们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一句草率的话而结束,所以她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肯定是出事了,一定是那只戴着手套的左手。

一想到手,马上联想到川泽家族的那条家训,他难不成替付施婕把手…

不敢想下去,不敢去想那个字眼,她宁可是自己胡思乱想,到庄迟开的医院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一群黑衣人拦住她,心里骤然紧缩起来,她知道他在里面。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曜哥哥,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曜哥哥…让我进去…”

一群手下很无奈,钟未昔不止一次出现在老大的身边,他们下面早传来了,老大和付家小姐离婚是想娶钟未昔,他们不敢得罪,只能把她往外推,还要做到动作不要那么粗鲁,万一把人弄伤了,老大醒了,他们可没人胆敢负担起老大的怒火。

细雨再小,淋得时间长了也将身体淋了个透,钟未昔不管,她一心想往里面冲,医院大门在面前紧闭,没有车辆来往,似乎因为特殊原因有意要将医院停业一晚。

终于,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些人放她进去,她拔腿就跑,慌不择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他又躺在哪个病房。

“我带你去。”是秦啸的声音,拉她进电梯,按下顶层。

“擦擦吧。”电梯内,秦啸递给她一只手帕。

钟未昔失魂落魄拿过来,颤抖的嘴唇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手怎么了?怎么了?啊?”

秦啸叹了口气告诉她,“大哥的手指废了一根,付洋要他切左手无名指,出国前我问过的,本来大哥打算切右手小手指…”

“轰!”钟未昔感觉天崩地裂,快站不住,双手去扶电梯,却是站在中央,秦啸连忙伸手扶住。

她哆嗦着拉住他,“他人没事吗?人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人没事。”秦啸看着钟未昔震惊的面容,劝她,“你不要太担心,幸好付施婕坐飞机和大哥同时回来,她还带回来了大哥断掉的手指,五哥马上替大哥动的手术。”

“真…真的吗?”钟未昔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表情难看,喃喃着,“手指保得住吗?他在哪儿?我要见他。之前在日本他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

问题太多,秦啸答不上来,就算他答上来了她也听不进去多少,电梯到顶层后直接带她到重症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