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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听的第一句话,便是秋儿说庄主晌午相邀,此时刚下来曲廊,绣裙摆出如风拂水的涟漪。

斜眸看看身后不近不远跟着的两个侍婢两个执事,秋儿蹙了眉宇,不悦的低声道:“小姐,秋儿总觉着那柳庄主不安好心,他是不是怀疑什么派人来监视我们的?”

踏着图纹的花径,呼吸着清冷的空气,风雪儿缄默其声,继续向前走着,对于柳义的目的,昨夜外婆已然交待得很清楚,她现在要做的便是不动声色,毕竟柳碧凝的下落还没有查到,与风文忠的关系亦不清楚。

见小姐没有言语,秋儿也休下口来,垂眸看着脚下的路,身旁的小姐却低声对她说:“吩咐后面跟着的人却端起茶果点心来。”

秋儿莫名其妙的应着,不解为何小姐会有这种的闲情雅致,驻足回头,朗声说道:“你们都去拿些茶果点心到这里来,一会儿庄主来了就不必麻烦了。”

“是――。”

这个理由够充分,看着四人离去的身影,秋儿得意的笑道:“小姐,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这个傻丫头,此事可邀功么?风雪儿静静的提起了步子,朝着石桌走去,那几盆极品蝴蝶兰依旧开得正研,娇艳的颜色着实让人喜欢,可风雪儿感兴趣的却是蹲在假山边一动不动的痴傻男子。

“小姐,这不是孙公子么?”秋儿指着司马逸的背影说着,虽然她的说话声调有些提高,却还是不曾让司马逸回过头来,风雪儿驻足,心头涌上一股悲哀,装作痴傻活了十年,是人也该厌倦了罢,他的坚持与执着不得不让人钦佩。

秋儿上前站躬身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顺着他盯去的方向,那只是一个假山的小孔,“孙公子,你在看什么呀?”

“我在等蚂蚱出来。”没有想到司马逸竟回了她的话,虽然仍是痴傻的音调,可总比她泛糊涂的好。

“呵呵――。”秋儿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直起身子看向风雪儿说:“小姐,他在等蚂蚁从那个小孔里爬出来。”

风雪儿并未因着秋儿的话泛起一丝笑意,平静如水的玉颜上闪过一抹冰寒的痕迹,秋儿收敛的笑,瞧着她坐到了桌台边,微提绣裙站在了一侧。

风雪儿半敛眉,平整了呼吸,凝神少许,再确定方园十丈之类无异样气息后,轻启薄唇:“我是否该称你一声舅表哥。”

既然敢如此说话,说明周围现在是安全的,一个淡定却带着生冷的声音传来:“听奶奶说我比你大两岁,你当然得叫我一声表哥。”

风雪儿轻扬唇角,勾起一抹饶有深意的弧度,秋儿稍有惊讶,原来小姐支开那里侍婢执事目的在此,就说会去吩咐那些人做事的不是小姐的脾气。

司马逸依旧保持着那个不动的姿势,只露的侧面轮廓显得坚韧而刚毅,“那夜是你救的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从第一眼相逢开始,便知道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之人,更不曾想到竟会是自己的表妹。

“是,我原本以为柳义走后,你会回到你住的那里,却不料在庭园的竹林下遇到了你。”回想那夜的情形,风雪儿不觉还有些心悸,那柳义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你感觉到他在跟踪我,这才将我带回听荷楼罢。”

风雪儿没有出声,只是暗沉了神色,司马逸说:“都怪我太过鲁莽,差点死在他的掌下。”

“外婆说过你是在书房里见到外公的血衣,你去书房一定是打算将他的尸骨带出来罢。”

“只可惜,我装傻充愣十年之久,进入书房不下数十次,可每次都是徒然无功。”司马逸显出不甘的神情,半阖的眼眸里透着愤恨。

“唉――。”风雪儿轻轻的叹了口气,斜眸看着那抹蹲着的身影,说:“为了外婆,雪儿希望表哥能好好保护自己,毕竟麒麟山庄的未来在你身上。”

风雪儿的话不得不让他泛起一番思量,从容之间带着苦涩与彷徨,“表妹错了,如今还有你,为了奶奶,为了整个麒麟山庄,我们都不能有事。”

“小姐,柳庄主来了,还有楚公子,还有…。”还有秋儿不认识的两个人,正待如何表明之际,却让司马逸打断了话。

司马逸拧眉,快速说道:“那柳义对你不安好心,表妹要有所防备才是。”

风雪儿不在言语,只是调整了一下思绪,与此同时,刚才吩咐侍婢与执事的事情也都走了过来。

点心托盘与茶壶碰台的声音响起来,身后的步履亦停止了前行,风雪儿缓缓站起了身子,方敛于的唇角又轻扬一抹浅浅的弧度,回旋身子,看到的除了楚玉林与柳义之外,还有蓝千寻和另一陌生男子,启口道:“楚大哥,柳庄主。”

眼前的四位男子皆同时含笑看向风雪儿,楚玉林上前一前道:“这两日不曾前去探你,可好?”

风雪儿朝着柳义展露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有柳庄主照顾,楚大哥尽快放心便是。”

没想到风雪儿会在这说,楚玉林不禁拧眉,探究着那抹淡笑里的深意,听到柳义说:“就是,楚公子放心好了,雪儿我自会细心照料。”

雪儿?众人心中皆是一愣,这柳义与她非亲非故,怎能如此亲昵唤一介女子名称?斜眸看着他一脸的得意,没有一人不怀疑他对风雪儿别有用意。

“咳咳――。”蓝千寻故意咳嗽了两声,成功的将所有视线都移聚到自己身上,只见他说:“雪儿,你好偏心呀,我和泽睿都来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你跟我们打招呼,难道你是忘记称呼了么?”故意将‘泽睿’二字说深了些,有些担心她在柳义面前露出破绽来。

原来他便是两日之内救醒轩辕冷昊为她擅后的平王之人,此时瞧他一身藏青色衣衫,英挺的鼻梁,三月的桃花眼,脸上轻含的笑意显得风度翩翩,如此之人便是鬼医了二弟子萧泽睿了,听方才蓝千寻淡淡的戏谑口气,便知道他是何目的,风雪儿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蓝千寻与萧泽睿欠了欠身子,“有些日子不见,两位师哥可好?”

萧泽睿爽朗的声音响起,“哈哈――,有雪儿替我们忧着心,我们可不敢不让自己好呀。”当蓝千寻告诉他有风雪儿这么个人的时候,便觉着一奇,昨日在朝霞镇遇到楚玉林,又听他讲了一些关于这个女子的故事,真是看不出来如此似不染尘世的倾城女子尽背负了一个男人都不见得能承受的能苦,当初见她跳倾城之舞,因着她白纱掩面,故尔看不清她脸上带着何种表情,可也从能那双冰寒的眸子里看出些让人心颤的冷意,如今瞧着她唇角那抹似有似无的浅笑,虽然初见,也不免心疼起来。

又是雪儿?这个萧泽睿也挺会占自己便宜的,不过称呼什么都不重要了,“二师哥玩笑了。”头一回见面,既然是做戏,那就奉陪到底吧。

“啊――,出来了,出来了。”司马逸突然叫了起来,风雪儿明显瞟到柳义脸上拂过一层杀气,虽是转瞬即逝,但那暗沉的神色还不曾减缓。

司马逸拿着一枝小树丫走到风雪儿跟前,天真痴傻的笑着:“出来了,出来了。”

“怎么回事?”蓝千寻不解问道。

秋儿上前来看着树丫上的一只蚂蚁笑道:“方才孙少爷一直在等这只爬进假山石缝里的蚂蚁爬出来,现在终于爬出来了。”

“胡闹――。”柳义一声低吟,止不住话里的怒意,招来一执事说:“还不将他带下去,省得污了客人的眼。”

“是,庄主。”

“孙少爷,奴才带您回院子里去玩吧。”

“那我要找飞飞,我要和飞飞一起玩。”

瞧着那跳蹦的身影走远,柳义拱了拱手笑道:“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除了风雪儿之外,众人自是陪着笑笑,柳义又说:“雪儿,本来想陪你走走的,没想到你的二位师哥说要带你去朝霞镇逛逛,你与师哥好久不见,我就不好打扰了,让你们好好叙叙旧。”

“庄主请便。”风雪儿没有言语,楚玉林说:“那我们这就先走了,还得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呢。”

皆是拱手客气一笑后,几人转身离去,留下柳义望着那抹远走的背影,贪婪的一笑,久久不愿收回眸光。

第194章 太过招摇

这一行五人太过招摇,所以并未从正门出发,而是选持了一处偏门,相携上了马车,便车轮滚滚朝着朝霞镇的方向进发。

“我们几时能到达朝霞镇?”上次从朝霞镇赶到麒麟山庄的时候,她太过专注小姐的神情,便没怎么注意。

楚玉林说:“半个时辰便能到达,昨日我与南宫说好了,今日一同用午膳的,想他现下已经在镇上最好的酒楼备好酒菜了吧。”

“小姐,你早上没用早点,中午得多吃些。”想着早上拿进去的早点,风雪儿一个都没用,甚至连茶水都不曾进过一口,这样的身子着实让她担心。

风雪儿只是浅笑了一下,便将话音一转,看向了蓝千寻与萧泽睿,“可有去楚府看过爹爹?”

蓝千寻一想到那个擅变的老头子,不经蹙眉,如果不是他的固执,眼前的女子也成不了他半个妹妹了,摇了摇头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就算谁出事也轮不到他。”

萧泽睿一脸的轻松,好像并不介意蓝千寻如此说师傅,只是挑起一方眉头,轻佻的说:“小心这话让他听到了,你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斜视着萧泽睿,蓝千寻一脸的鄙夷,“你准备去通风报信了?”

萧泽睿一声轻嗤,眼角的余光瞥向了风雪儿,“我才没那闲工夫呢。”

看到传说中的萧泽睿在这儿,不免让她想到平王,淡淡的问:“你将平王的手经接好,可有将他的双眸复明?”

“你――。”萧泽睿一惊,本想问她为何会知晓此事,方忆及她曾在沁香阁呆过,缓和了神情说:“平王的双目乃是被剑所伤,就算师傅前去,对着那双被毁的双眸也是无计可施的,玉临国国主将我留在玉临国,也只是让我为难而已,他的手经我是接好,可是只限于能拿起一双筷子而已。”

那般逸泊、冷漠的女子,怎会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了兴趣?随即蓝千寻心中顿时有了醒悟,敛了嬉笑的神情,“平王的眼眸是为你所伤?”

她不想伤他,是想让他死而已,只可惜自己当时身不由己,软弱无力,否则定然不会让他还有命留在这个世上,说到狠,她还是不如轩辕冷昊,毁了他的双目,挑断了他的手经,就算此时让萧泽睿接好了,也唯有拿起筷子的本事,剩下的半生就得在无尽的黑暗里渡过了,如此的惩治对平王来说,应该是生不如死罢,默认了蓝千寻的话,因为让轩辕冷昊所伤,与自己伤的有何区别?

“哼――。”萧泽睿郁闷的一声冷笑,“若早知是你所伤,我还接好他的手经做什么?”

蓝千寻此时倒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兄长表情,道:“让你平时多习武,你偏说习武强身即可,被困在玉临国还不得我去救你,若你不象征性的救他一救,能活着到我去救你?”

面对蓝千寻的数落,萧泽睿无言以对,也不生气,只是作势颓然一声轻叹:“看来我得加赶习武才是,等这里的事儿了了,就去缠老头子去。”

蓝千寻换了一副与他不曾相识的表情打量着他,思忖着:何时这般好说话了?难道是在玉临国吃亏吃怕了?

渐渐有了人声,渐渐人声鼎沸起来,马车终是驶进了朝霞镇,穿过街道后终是在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这是镇上唯一一家五层酒楼,每年也只有在麒麟山庄办寿这段期间才会客似云来,越向高层越是清静。

此时的南宫辰正从五楼俯身向下看,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了,抑住不住内心的欢喜,快速的下着楼。

帷帘让赶车的小厮掀开,男子都先后落了车,浅粉衣女子下车后才扶着一位白纱掩面女子款款而落。

酒楼的生意出奇之好,入耳的吵闹不觉让白纱掩面女子拧眉,人来人往的酒楼里,突然迎上上来一位衣着上乘的俊朗公子,还来不及给其他人打招呼,便直直的盯着白纱掩布女子,一阵忧问:“雪儿,你还好么?那人可有怀疑什么?可有为难你?”

正所谓关心则乱,此时的南宫辰寻问的话着实不太符合现在的环境,楚玉林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原由,然萧泽睿确是第一次见着如此不符合逍遥王爷身份的南宫辰。

楚玉林轻轻的拍拍他,“辰,你让我们在这里站着呀?”

“呃――。”反应过来,“你瞧我这脑子,快上楼,我今日可是点了好多的菜。”

上得楼来,确是看到了满桌让人食指大动的佳肴,风雪儿提袖轻掀了掩面白纱,这一餐颇有老友重缝的味道,心生许多感触,这样的感觉她此生有幸拥有,定然是上苍的怜悯罢。

“雪儿,你还没告诉我呢,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刚踏入门槛关上雅间的门扉,南宫辰便迫不及待的又问了起来。

瞧着他的一脸紧张,风雪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风意轩,他曾说过若他不在身边,南宫辰会替他守护着自己,不禁柔了神色,勾唇笑道:“南宫大哥,你放心吧,雪儿没事,那柳义不曾怀疑什么。”

他知道那笑代表着什么,她定然又把自己与风意轩联系在一起了,不由得又怨恨起风意轩说过的那句来,可是事到如今,只要看到她平安无事,把他的关心当成是谁都无所谓,“没事就好,不然我怎样跟意轩交待?”

“别站着了,雪儿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想到在车上秋儿说过的话,楚玉林拉着风雪儿坐在了桌台边。

“没吃东西?”南宫辰笑道:“那这桌上的菜要是没吃完就不许走人。”

萧泽睿作势苦恼的看着满桌菜,煞是认真的说:“我一会儿去把马牵来。”

“把马牵来做何?”秋儿站在风雪儿身畔,不解的问着。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连风雪儿都忍不住弯了眸子,蓝千寻说:“把马牵来还有我们吃的吗?”

秋儿刹时反应过来,脸上硬是浮上两片红霞,此时羞涩的模样着实有趣极了,风雪儿拉着她坐在自己身畔,说:“你们就放过秋儿罢,不应如此消遣她。”

“行,快吃菜,快吃菜,不然一会儿就得凉了,我可是很饿了。”楚玉林提起了筷子笑道,夹了一夹菜放在了风雪儿的碗里…。

餐后,众人坐在安静的雅间内话着闲事,秋儿椅上窗棂上,俯首看着下面的热闹非常,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向往,不禁话出了口,“小姐,你看下面好热闹呀,我们下去逛逛好不好?”

秋儿的话让本就安静的雅间更加安静了下来,其实并不是因为不想出去走走,而是这几位出色的俊朗男子本身就挺招摇的,如今还加上一个只要出现便会吸引一切眸光的风雪儿,可现而知他们出现在大街上会有怎么样的效应,这附近除了麟麟山庄之外,并不曾发现还有何处可去,更可玩,但亦不能在雅间内坐一下午罢。

楚玉林紧蹙的眉微舒,问着正若有所思看着秋儿一脸欢悦的风雪儿,“雪儿,你想出去走走么?”女孩子不都喜欢逛街的么?楚初尘便是个很突出的例子,只要一有空便会拖着何家小姐一起去街上买一大堆无用的东西回来。

闻言的风雪儿侧眸,逛街么?敛眉垂眸,冷丽的脸上掠过一丝为难,秋儿转过身子说:“小姐还不曾去逛过街,秋儿也只是在风花国的时候殿下带秋儿去逛了一次。”

“那咱们就去逛逛吧。”蓝千寻一拍手起身爽朗的笑道,虽然他深知这一决定后会有如何的后果,但一个女子连是基本上街的权力都没有的话,岂不是很可怜么?

南宫辰亦道:“如此,便下去走走吧,虽然雪儿喜欢安静,但热闹的场面也得熟悉。”

这番决定之后,少顷,街道上便出现了一行十分耀眼的男子与女子,能感觉到周围的行人连说话都变得小声了,和预料中的一样,他们出现后,成功的差不多将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几位男子生得俊朗不凡,两位女子一位貌若天仙,一位白纱掩面,风雪儿自是很不自在,但秋儿却是玩得兴趣。

因着麒麟山庄办寿的事情,小摊小贩们在街边摆上了琳琅满目的物什,秋儿愉悦的看看这个,挑挑那个,好像个个都爱不释手,走到一个手饰胭脂摊前,还伸手拉过风雪儿到身边,说:“小姐,这些东西都好有趣,秋儿从来不曾见过,你说买那个好?”

与这些东西比起来,那还是给秋儿的那颗夜明珠比较有价值罢,可斜眸看向秋儿一脸的期待,就算她再没兴趣,也不能扫了她的兴。

看着一众英俊的男子与美貌姑娘围在自己的小摊前,卖物的大娘极为的窘迫起来,说话都有些紧张了,“姑娘,我这儿的胭脂手饰,可是朝霞镇最好的,保证用过之后比现在还要漂亮。”

风雪儿确是不知道该给秋儿什么样的建议,只得说:“你若喜欢便都买下罢。”

第195章 森冷杀意

秋儿也知道一向淡泊的小姐对这些东西不会感兴趣,自己问她意见确是让她为难了,购买欲一下子冷却了大半,瞧着摊位上的物什,总觉着都是俗物配不上小姐,倒是两对略微精致的耳环让她有了一丝笑意,捡起来放到风雪儿面前,“小姐,这耳环好看么?我将它买下,一人一对好不好?”

都说要将它买下了,还来问自己意见?玉眉无奈轻挑,“随你――。”

于是秋儿便掏出银子将那副耳环给买下了。

继续前行,只是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自己,风雪儿一直在想这小小的朝霞镇能容纳得下如此多的人么?小时候她可是很喜欢热闹的,虽然不能经常出宫,但轩哥哥总会偷偷的带着溜出宫去玩两个时辰,还记得有一次让父皇发现了,轩哥哥被罚抄了五十遍书文,半夜自己偷偷给他送点心去,他开心得抱着自己转了一大圈,还说能让自己心疼,莫说五十遍书文,一百遍他都抄,当时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现下想来,他真的很疼自己,甚至说是宠溺都不为过。

眼角不自觉溢着几分笑意,让萧泽睿全然锁定在眼里,临近她问道:“何事让你心悦?”

听到有事情让风雪儿高兴,众人都看向了她,风雪儿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唔――,只是想起了小时的一些趣事。”

那便又是与风意轩有关了,南宫辰苦涩的笑笑,说:“又在想意轩了?你们小时候到底是怎么要好了,你总是不说独自偷笑,让我们好生好奇呀。”

入得耳来,风雪儿总觉得这话里的意味怪怪的,与南宫辰平常说话的口吻不一样,不存在危险便不想去深思,白纱下轻扬唇角,她的童年就那么一点美好的回忆,说出来岂不变得无趣了?

南宫辰虽是满怀期待,可对于风雪儿的缄默无言亦是无计可施,那去问风意轩便是了。

裙摆轻摇,只是该继续前行的步履骤然停顿下来,唇角的浅笑倏尔而逝,微抬眸,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森冷。

风雪儿的驻足不禁让众人也都停下了步子,楚玉林与南宫辰亦感受到了异样,萧泽睿与蓝千寻莫名其妙的相视,不知晓惟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敏感的体会到那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及冰寒,见着三人都拎出的警惕,萧泽睿与蓝千寻不觉得也跟着严肃起来,方静下心,便感觉数阵带着狠狠杀意的血煞之袭遍全身,慑人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越发的变得稀薄,从未有过的紧迫不由得让体内的每条神经都崩紧。

他来了,虽然身置人海里,她还是能清楚的从千万种不同的气息中辨出他的存在,现在能做什么?轻踏玉足,摇身抬手,风雪儿轻盈的飞上了一片屋顶,不曾停下丝毫又踏着脚下的掠过之物,衣袂翩然的在空中飘荡,顺势后掀的及腰青丝更是温柔的张扬,街道上的人们都抬眸观望,看着那腾空似天宫圣女坠凡的女子远去,身影是如此让人心醉,随即一阵马蹄声狂然而起,众人这才从惊艳的眸光中恢复了神智,再看那马背上捏缰绳驰骋的男子,皆被他嚣张的气势与狂妄邪肆的面孔惊得纷纷让道,待到马蹄声也渐渐远去之后,人们仍旧望着那两人离去的相同方向,一时间世界仿佛静谧得如一片死海。

萧泽睿要追上去,南宫辰却拽住了他的手腕,投去一抹让他看不懂的笑意,那笑意亦不是会出现在他所认识的南宫辰脸上的,亦奇怪为何众人都没有反应,“你们不为雪儿担心么?”

皆无声的笑笑,萧泽睿更是看不懂了,秋儿对着他说:“萧公子,那骑马追上去的是我家小姐的姑爷,姑爷那么爱小姐,所以小姐不会有事的。”

心下明了,竟有一丝难受,少顷的怔意后,也许他脸上的笑意亦比南宫辰好不到那里去罢,叹息看向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眉宇之间好像挂上了一丝别的东西。

好像江湖平静得太久了,有些老一些的江湖人仕竟拿今日所见与数十的前司马庄主破唐真柳一门来相提并论,如此的冲击着实让人忍不住不一吐为快。

山林里,春意方拂绿了树梢的颜色,一阵阵鸟鸣欢歌在耳际飘过,一抹水蓝色的丽影仙然的在林子里闪过,小道上了撩起的马蹄声响彻的执着之势震耳欲聋,那男子追寻着女子的身影,唇角扬起一弯邪惑霸道的弧度,骄傲的轻挑剑眉,他跨下的神驹曾日行数万里之遥,就若你轻功再高亦不能逃脱掉他追随的视线,一个松手纵身一跃,马儿奔跑的速度不减分毫,只是那抹玄色的身影直逼女子而去,垂眸时,那空无一人的马背让女子神色微拧,缓意的瞬间,腰间蓦然揽上了一只手,骤然侧眸,对上那双让人失神沉溺的炽热眸子,温暖的呼吸正轻灼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得节奏为他所控制,让他揽在怀里的身子向那狂奔不止的马背飘然飞去,少顷后便坐在马背上,他抓紧了缰绳,用他伟岸宽广的胸膛温暖着自己,马儿一路狂奔着,他没说要去那里,她亦没问要去那里,惟有山间还未溶解的积雪,越来越冷的空气,浅没马蹄的末草,解释着他们与外面的世界越来越脱离。

似路非路,杂草成冢,好像弯延折得没有尽头,不知跑了多久,马儿缓下了步子,终是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可映入眼帘的景致不由得让女子一怔,远处起伏的山脉连绵不断,近然虽是满眸的白雪皑皑,却盛开着一大片天蓝色的花朵,似精灵般跃然于这白色的世界,那样的纯洁与向往,一棵与天晴寺外般大小的树木上,凝结着晶莹剔透的冰枝,似摇摇欲坠,却又那般的牢固,在浅淡的阳光下,显得耀眼夺目,男子翻身下马,他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洁净美好的地方,扶着女子下得马来,拉着她的手置身于这片蓝色的花海之中。

再次迎上他深遂如子夜般漆黑的双眸,那眼神里蕴含了太多的东西,因为熟悉过,所以她知道那里面都有些什么?

抬手撩开掩面白纱,看着朝思暮想的女子,覆上那两瓣樱唇,想到急切的要她,却又怕伤到她,吓到她,害怕她的拒绝,只能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欲望,现在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天知道方才见到她在一堆男人身边时自己有多愤怒,若她不摇身离开,他一定会忍不住冲过去杀了那些看她与她说话的人,血洗朝霞镇。

被他过于炽烈的吻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分别这么久的思念也因着这似安慰的亲昵平静下来。

唇分后,紧拥的人儿恨不能如此到天涯尽头,尽管日夜想见的人正在自己怀里,可依旧不曾放下内心思念的重担,急切中带着危险:“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雪儿,告诉我,说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会相信我,永远在我身边。”

在面对轩辕冷昊时才会有的慌乱与不知所措,风雪儿轻撰着他胸前的衣襟,张了张口,还是咽在了喉咙里,深吸口气后,终又重新退回到带着苦涩的心房里,风雪儿,难道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么?“天涯何远,咫尺相依。”

声轻如丝,可这空旷静谧的环境怎能不让人听清?轩辕冷昊身子轻颤,欣喜的看着风雪儿那双似水云眸,问道:“雪儿,你刚才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缓缓勾起唇角,风轻拂微扬的发梢,风雪儿嫣然一笑,既是真的在意了,便好,“昊,天涯何远,咫尺相依。”

听完风雪儿含笑的话,轩辕冷昊开心得似个孩子,下一瞬间抱起她在蓝色花朵的海洋里转着,不停的转着,愉悦的心情好像感染了纯洁的花朵,皆随风轻摇,荡出一支忧美的舞蹈,随即花落花扬花漫天,花坠花拂满衣间。

夕阳早已沉进了山里,漫天的红霞沉下神色后,夜幕如期降临――。

紧紧相拥的两人依在山洞边,抬眸看着白日明媚蔚蓝的天际此时却星光璀璨银河,闪闪的点点繁星镶嵌在黑夜的天幕下,异样的精致晶明,

身后的柴火‘噼啪’的响着,红黄的火光摇曳着浸心的温暖,轻吻她的发间,呢喃着声问:“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何会替黄菲儿嫁来颐王府的?”

因着黄菲儿的一己私愿,那个浩月桂香的夜晚成就了与轩辕冷昊此生的羁绊,或许这都是天意罢,还记得那个老尼曾说过,跟着自己的心走,一切上天早已注定,所以思绪徘徊过后,犹豫过后,她认定了自己的心,真是不可思议,仿佛真有命运的齿轮,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求它永远都不要停下来,转吧,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那抹淡淡的笑,正温柔着自己此时的心境。

第196章 承诺相守

轻轻的叹息道:“我只记得那日在火房里备着热水,奶妈突然走了进来,让我着上了一件侍婢的衣裳,随后便不明就理的让她拉着到了小姐的房里,想来也是奶妈心疼那半个女儿,或许是看我可怜,这才让我替了她嫁到了颐王府。”

“我是否还得感谢相国府中的那个奶妈,若非她顾着黄菲儿,我们此生或许就错过了。”温暖的眸子如身后逐渐熄灭的火光,溢满了整个山洞,紧紧的包围着怀里的人儿。

风雪儿勾起一抹微笑,敛下眉后轻声叹道:“如若此生遇不到你,我将又会是怎样的?”

“没有如若。”轩辕冷昊含笑,言语中无尽的霸道:“不管你在哪儿,我一定会遇得到你,你此生注定要与我相守,跑是跑不掉的。”

如此迷茫的人生,有人急切的需要,那便依靠就是,曾经还嘲弄自己贪恋他怀里的温柔,现下想来那何止是贪恋那般简单,就像云海里的一张浮萍,找到了停靠的石岩,“昊,记着我们彼此的承诺,不要让它褪色。”

扶起她的依在怀里的身子,认真的看着那眸此时亦满溢柔情的眼神,坚定的说:“我会记着,所以你也不准忘记,不论以后发生了何事,就算彼此都变了样子,我也不会改变对你的承诺,你是我轩辕冷昊的王妃风雪儿,若真有轮回转世,生生世世我都只爱你一个女人。”

风雪儿会心的笑着,那缥缈的丽颜终是变得真实起来,因着是他,便会知道他的影子已烙在了她的心上,于话来说,这一抹真心的笑,已是胜过了万语千言。

放大的容颜,越来越临近的丰厚唇瓣,她没有躲闪,相覆的那一刻她终是相信了缘――妙不可言。

笨拙的回应着他的炽烈,她不再是那个不知情欲为何物的傻傻的烧火丫头,越来越滚烫的身子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唇分后,女子潜意识里的羞涩让她不由得绯红了玉颜,欲微拉开些距离,可何时攀住腰枝上那只大手没能让她离开这灼热的视线,下一瞬间便枕在了他强而有力的手臂上,抬眸盯着那双想要索取却极力隐忍的眼眸,垂于耳迹的如墨瀑的发丝,印着那张邪魅却不失温柔的脸,若是他,自己亦心甘情愿。

吻在她的眉宇之间,感觉到她的身子微颤,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轻声呢喃着危险:“就若你不愿意,我也控制不自己了,我们之间,注定相属。”

腰间的衣袂让人解开,两对深情的双眼凝望着,挥手间,衣袂划过一抹白色的弧度,在男子吻上女子双唇的瞬间,轻飘飘的坠落在火堆旁边,如此的温柔的火,如此温柔的月,如此温柔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