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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冷昊驻足,唐碧凝亦停了下来,朝着悬崖边走去,轩辕冷昊思忖着如何将解药夺过来。

唐碧凝注意着轩辕冷昊的一举一动,毕竟他是个极具危险的人物,不得不防着。

小刀的心悬到了嗓眼,怒视着唐碧凝,“你这个坏女人,你会遭天打雷劈的,就像风文忠一样,会死一葬身之地。”

唐碧凝心下一怒,小刀说到了她的痛楚,女人,总是会为心爱的男人神伤,眸光凶狠的移向小刀,吼道:“你这个奴才,我不准备你咒他。”

轩辕冷昊找到了机会,迅速欺身朝唐碧凝面前移去,危险急聚的靠近,唐碧凝不由得绷紧了神经,随即冷笑,看到轩辕冷昊临近跟前时,就要握住自己手腕的瞬间,将解药瓶向悬崖处抛去,一道孤痕坠落,轩辕冷昊的心仿佛也跟着沉了下去,一掌激倒唐碧凝,随即纵身跳下了悬崖――。

小刀惊恐的跑到悬崖边,大声喊道:“王爷――。”

回应他的只有循环不断的回声,还有凭空飞上来的解药瓶,小刀接到解药瓶的那一刹那,听到一个歇厮底里的吼声,响彻了悬崖绝壁,“带回去――。”

缥缈轻纱的浮云间,一抹身影正沉沉的坠落,“雪儿,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孩子也会代我陪伴着你。”

唇角溢出殷红的血液,眸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苍白的玉颜平静如初,却不知道伤痕累累的心正在无言的悲恸抽泣。

“王妃。”书芝哭着,“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嘴角怎么在流血,杜小姐,怎么办啊。”

杜云裳也被吓得不轻,急忙指着书然说,“快――快去把萧公子请来。”

“是,是――。”

萧泽睿匆匆赶来,一阵检查之后,发觉得情况与之前一样,并无不妥,也不解为何会突然溢血?拿过侍婢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望向天际上漂着的阴霾,沉了眉说:“等着轩辕王爷的解药送回来罢。”

这两日,颐王府沉浸在一片愁颜里,连太阳投下的温暖光线,仿佛都没有力气,懒洋洋的倾泄了满庭。

上到主子,下到奴才,除了袁商吩咐事情时应上一声,其余的时间,都替还未醒过来的王妃难过,王爷宠王妃,是府里众人有目共睹的,王妃爱王爷,也是府里众人所知的,如今阴阳相隔,王妃醒过来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派去瑶山搜寻的人又传回来信息了,还是毫无收获,私底都有人说绕了一天一夜才赶到崖底,或许遗身早就被野兽给瓜分了,如今可真的算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么?”杜云裳记不得这是多少次问了,心里的那个小小期待却时常做着失望的准备。

萧泽睿垂眸摇了摇头,“我去瑶山岸边看过了,崖壁光滑如镜,没有任何起伏不定的棱角可供踩踏,悬空轻雾绮绕,根本无处落脚。”

为何他要这样说,那怕用沉默也能让她为风雪儿争得一丝希望,扶着廊柱,杜云裳不难想像出风雪儿知道消息时会是那种绝望。

书芝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萧公子,杜小姐,王妃的手动了。”

吃了小刀带回的解药,萧泽睿的心就一直悬着,尽管当时犹豫了,可那是轩辕冷昊用命换来的,如今有了动静,说明那药定然不会有假。

两人齐齐的踏过门槛,走向床榻――。

风雪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少顷朦胧之后,一张张带着急切与喜悦的脸映入了眼帘,身子的酸痛消失了,还记得自己晕睡过去之前服下了萧泽睿拿来的雪莹珠,如此便是找到解药了么,勾起一抹似无似有的笑意,原来自己这么可望生命。

“王妃,您终于醒了,吓死书然了。”书然跪倒在床前,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泽睿把了把脉,细问,“可还有感不适?”

风雪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含笑望着杜云裳,“你怎么来了?”

杜云裳隐忍着满腔酸涩,强作笑颜,泪水还是溢出了眼眶,“你病了,我不放心,便让萧公子带我来看看你。”

风雪儿想起身,萧泽睿刚扶起她,便见到她微缓和的脸色微敛,“王爷呢?”

屋子里的人明显身子一怔,谁也不愿意去充当那个残忍的人,如何将真相告诉风雪儿,萧泽睿故作轻松说:“你还不知道罢,太子殿下要登基了,王爷一盏茶功夫之前才离开,进宫与太子殿下商量事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接下来要怎么编,萧泽睿不知道,只希望风雪儿不要再问下去,她现在的身体不易承受如此大的打击,庆幸看着她黯然神色后点了点头。

杜云裳立即移开话题,“书然,你快些拿些稀弱过来。”

“唉,好――。”书然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妃神伤的眼神让她好害怕,害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书芝递上一杯茶到杜云裳手里,微昂着头,不让泛滥的泪水滑落,“奴婢去帮书然。”

风雪儿感觉到一丝异样,迎上杜云裳的目光正想问些什么,却被杜云裳先启口,“雪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风雪儿微怔,听到杜云裳带着笑意说:“你怀孕了,你就要做母亲了。”希望孩子,能代替那个阴阳相隔的心,挽留住她了解真相后的灵魂。

“真的吗?”抚着小腹,风雪儿心里溢着甜甜的温暖,温柔了声调,“昊他知道吗?”才跟她说,想要孩子,没想到这便有了,虽然刚才鬼门关回来,可还是感谢老天爷的眷顾。

“知道。”气氛有所缓和,萧泽睿趁机说:“当然知道,高兴得不得了呢。”

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只会让风雪儿更加思念轩辕冷昊,更加想见到他,书然端着稀粥走了进来,杜云裳刚舀了一勺放到她嘴边,听着风雪儿眨着眼睛问:“昊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刚才方离开,那有这么快。”萧泽睿将眸光移向别处,杜云裳说:“是啊,那有那么快,你现在身子还很弱,你不想让王爷看到你脸色惨白的样子罢,快将这碗粥喝了。”

看着杜云裳,想想轩辕冷昊带责备的眸光,风雪儿眼角轻弯,吃起粥来。

少时,喝完粥,风雪儿便又睡下了,留下一个侍婢,其余的人都退了出去。

“有下落吗?”守在府门口的袁商一眼就看到小刀满脸颓色的回来了,迎上去,心里早已看出答案,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小刀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已将崖底搜寻了两天两夜了,除了那只带血的鞋子之外,没有一点儿线索,如今已打道回府进宫去了。”

袁商沉了声调,“这么说,王爷去了之事已笃定了?”早就听着有人在背后议论,尸身说不定让野兽分了,可他仍不死心,如今,该如何向王妃交待呀。

小刀说,“太子殿下留守了人继续找寻。”都知道继续找有什么用?十万将士,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达崖底,十万将士,已有将瑶山占满人的架式,如此,都没有王爷半点影子,希望实属缈茫。

“我要去天牢杀那个该死的坏女人。”小刀转身欲走,袁商拉住他的身子,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这辈子,主子居然比他先走了,“王妃醒了,萧公子与杜姑娘隐瞒了一下午,以王妃对王爷的感情――。”袁商顿了顿,“别的我不多说了,你进去吧。”

掌灯执事撑起了灯笼挂在檐下,红亮的光芒格外的耀眼夺目,仿佛要将人的眼睛灼伤似的。

小刀自是明白袁总管的意思,王爷与王妃之间的羁绊不是常人所能了解的,为了彼此,他们什么都不惧,即付出的代价是生命,回想王爷重伤去琴瑟庄时的情形,不管那寻花公子是何种人物,王妃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琴瑟庄的大门,如今为了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王爷亦决然的纵身一跳,谁能说什么?只怪命运捉弄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要天人永隔。

第235章 绝不相信

踏下回廊,沉云苑门口,小刀沉沉的吸了口气后,走了进去,不想却听闻一阵哭泣的声音,“王妃,王爷去了。”

心下瞬时拧紧,小刀加紧了步子,风雪儿光着赤脚跑了出来,正好看到小刀捧着什么东西向自己走来,三步开外,他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双膝叩地的声响,听来是那般的让人心颤与绝望。

风雪儿含泪跄踉的退步,口里念叨着,“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小刀,我风雪儿自认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何也要跟他们一样来骗我。”

小刀看向王妃身后相拥而泣的书然与书芝,将手中带血的鞋子举过头顶,“小刀该死,没能保护好王爷,求王妃赐死。”

风雪儿只觉着眼睛一片昏暗,心里的压抑让她透不过气,胸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涌出眼中的泪水,仿佛永不停歇。

杜云裳匆匆的赶了过来,急忙扶着她,“雪儿,你别吓我。”随即又问书然与书芝,“这是怎么回事?”

书芝哭道,“王妃醒过来就问王爷,奴婢们实在是控制不住啊。”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风雪儿看着杜云裳,原来上午看到的眼泪不是因为她醒过来而高兴的眼泪,而是心疼她知道轩辕冷昊走了时的眼泪。

看着风雪儿绝望如风中孤立的独荷,凄哀的模样紧紧的扯着她的心,不能为她做什么,只能陪着她一起伤心落泪,“原谅我没有一早告诉你,我害怕你知道后会做傻事。”

“天啊――。”风雪儿的神智面临着崩溃,伤心悲恸已不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他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要强,怎么会死?怎么会死。”扑到杜云裳怀里,风雪儿泣不成声。

“雪儿,哭吧,把一切都发泄出来,虽然人走了,他不是还活在你的心里吗?你还有孩子,你们的孩子。”杜云裳轻声的安慰着,听着风雪儿的心一点一点儿的支璃破碎。

猛然推开她,风雪儿跑回了屋子将房门紧闭,少顷的震愕,让杜云裳回不过神来,只因风雪儿转身的那一刹那,悲恸欲望的眼神让人心碎不已。

房门外尽是书芝书然敲打的声音与呼喊,可她却沉浸在有轩辕冷昊的世界里,周围都是他的气息,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自己,他没有离开,一直都在,躺在床上,抗拒着内心让自己承认的那个事实,在思念的痛苦中徘徊,在渴望相见的意识里沉沦。

夜,颐王府里相较以前,本宁静的夜更是添了几分寂寥。

书芝与书然守在门口,萧泽睿时而过来问问里面的动静,书芝说:“王妃还是在屋子里哭。”

书然看了看东方开始泛青色,有些焦急的说:“萧公子,怎么办呀?王妃都快哭了一晚上了。”

萧泽睿垂眸道,“让她一个人呆着吧,如果里面有动静让人告诉我。”

“是――。”

晌午,百啭清脆的雀鸣停闹在院子里,房顶处,许是觉得无人关注,少顷,便扑着翅膀飞离了。

杜云裳不时的朝屋子里望望,书芝说,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与声音了,袁商将萧泽睿请了过来,杜云裳迎上去便说:“萧公子,把门撞开吧,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一路上,已听袁商说明了情况,“好吧,我来把门踹开。”

“哐――。”的一声,门开了,众人冲到了屋子里,看到风雪儿横睡在床榻上,这么响的声音都没将她震醒,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书然又要哭了,书芝含着泪凶道:“不许哭。”

急忙走到床榻前,萧泽睿取出银针,在虎口穴上扎下一针,涌泉穴上扎下一针,随即又轻轻的掐着她的人中。

杜云裳紧张的看着她,终于见到风雪儿睁开了眼睛,因着害怕,萧泽睿不禁说话加大了音量,“你想睡死么?”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杜云裳垂着泪,抚着风雪儿的发丝。

“对不起,雪儿。”萧泽睿道着歉,“我不该说话这么大声,别怪我。”

风雪儿直起身子,无力的靠在萧泽睿身上,“我要见小刀。”

小刀来了之后,将在瑶山上的事情带愤的说了一遍,一个时辰后,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就要初夏了,本是一年四季最好的季节,没有夏日炎炎的气息相拥,故而不会觉得内心压抑烦闷;没有燥热难安,故而不会拥有不堪疲惫的心境;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以前不敢想,到后来的向往,到最后的实现,皆是浅尝辄止,仿佛是擦肩而过的速度,转身之后提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一屋子的静谧,仿若寅夜,小刀叙述之中,风雪儿的脸上时而愤恨,时而不甘,时而痛苦,时而悲伤,时而心痛,时而惊愕,时而彷徨,时而悲戚,时而绝望,到如今的面无表情,静如一潭死水,众人的心都跟着起伏不定。

“雪儿,你没事吧。”打破所有的静谧,杜云裳担心的问着,此时的风雪儿让她的心莫名的恐慌。

风雪儿移过眼眸,看向小刀,不带温度的说了一句:“那只带血的鞋子,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从此以后,休要拿它出来说事。”

不止小刀,周围的人都是一怔,都不明白风雪儿这样说意在何为,小刀拱了拱手,“奴才知道了。”

合上眼帘,一粒温热在脸上蔓延,随即起身,在众人不解的眸光中踏出了门槛。

回廊里,透风的涅白色衣裙随风飘起,长长的发丝亦轻扬摇曳,一张缥缈的丽颜,在毫无表情之下,依旧美得摄人心魄,让人不忍移眼。

执事与女婢们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位失去了王爷的王妃让他们心疼。

以为她会去那里,没想到是回了悠泠阁,萧泽睿与杜云裳稍稍的松了口气,却看到风雪儿突然驻足,不曾回眸说道:“我想一个人呆会儿,袁总管,准备一下,我要进宫见国主。”

袁商少顷的愣神,随即曲身应道:“是,王妃。”

风雪儿进去之后,杜云裳一直不放心的呆在外面,一盏茶时间后,素红出现在她面前,杜云裳问:“素红,你怎么来了?可是酒楼出了麻烦事?”

素红摇了摇头,说:“小姐,程公子前两天说的那个客人来了,说请小姐回去相见。”

杜云裳刚想拒绝,萧泽睿说,“杜小姐,你回去吧,雪儿这里有我看着,放心吧,没事。”

杜云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随着素红走了,走之间交待说风雪儿有事就找她。

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包袱放到桌台上,缓缓打开,泪水不由自主的坠落,砸起的泪花凄然四射,抱着青荷的骨灰,风雪儿泣不成声,“荷姨,你知道吗?我找到二皇子了,我们非常相爱,如今尽管人人都告诉我说他离开了人世,可是我不相信他死了,我不相信他会丢下我不管,你一定和我一样认为的,对吗?荷姨――。”

马车里,风雪儿紧紧的抱着青荷的骨灰,清澈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憔悴的模样直让人心颤。

冥冥之中,真的有注定么?没有将荷姨的骨灰留在麒麟山庄,看来亦属是天意罢,两个相爱的半世的人,终于可以重逢了,她替荷姨感到高兴,一切的误会都解开了,轩辕毅没有背叛荷意,一切都是唐碧凝等人的诡计,可就若重逢又能怎样?天人永隔,剩下的惟有锤心刺骨的思念与痛苦。

换了马车直进皇宫,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少顷后,马车停了下来,太监挽起了帷帘,扶着风雪儿下了马车,龙轩殿已被烧,国主就搬到娴妃宫去住了,望着娴妃宫几个大字,风雪儿能感觉到一股幽幽的思念,虽然淡淡的,却似流水般源缘流长。

宫里到处种着与听荷楼院子里一样的小花,空气中萦绕着丝丝香气,仿佛这娴妃宫里到处都是荷姨的味道,可见轩辕毅对荷姨的感情有多深。

风雪儿在殿外站了一会儿,太监便出来迎着风雪儿踏进了殿内。

对于轩辕毅,风雪儿没什么印象,几年前皇宫的那夜,也只是远远听到声音而已,荷姨爱他至深,应是有特别之处罢。

“国主,颐王妃到了。”太监小声的禀报,见到轩辕毅背对着他轻摆了摆手,他便退下了。

轩辕毅正修剪着一盆盆栽,让风雪儿不忍移眸的是,那盆栽她亦在听荷楼见过,看来这娴妃宫里,处处都是荷姨的影子。

轩辕毅放下剪子到一旁,轻轻的拍了拍手,这才缓缓的转过身上,明黄色的龙袍,故来是皇家身份的象征,几分酷似轩辕冷昊的脸上,有着几缕明显的疲惫,德妃做的事情看来对他打击不少,如今真相大白了,对荷姨的内疚与思念怕是又多了几重吧。

风雪儿心下轻轻的叹息,敛眉盈盈一礼,“见过国主。”

第236章 天牢相见

轩辕毅摆了摆手,“免了吧,这是在娴妃宫,荷儿一向不喜欢这些虚礼,更何况你是她最心疼的孩子。”

说到荷姨里的满眼温柔,仿佛荷姨从未离开过,仍住在这娴妃宫里,荷姨该是幸福的,这个男人守了她一生不是么?“雪儿今日前来,是想将一样东西交给你。”

轩辕毅投去不解的眸光,盯着风雪儿怀里抱着什么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只觉着心一点一点的拧紧,“这是什么?”

风雪儿垂落了一滴泪,荷姨,我将你送回到你最想待的地方了,迎上轩辕毅的有些慌乱的眼神,风雪儿轻勾唇,“荷姨的骨灰。”

轩辕毅跄踉的退了一步,随即瞪大了双眸,深遂疲惫的眸子里泛起了层层水雾,随即颤抖着双手,接过青荷的骨灰,紧紧的搂在怀里,最深处的思念与痛苦一并齐发,凄凉的喊着:“荷儿,荷儿,我的荷儿啊。”

风雪儿轻轻的别过身子,这样的情景潜意识里她不愿意看到,仿佛轩辕毅身上有她痛苦的影子,“你们之间的误会已解开了,相信荷姨在天之灵也释然了,她临走的时候,嘴里喊的是你的名字,还告诉我说如果我见到你,替她传达几句话。”

轩辕毅轻声垂泪,斜眸看向风雪儿的身影,带着湿润的声音启口,“她说什么?”

风雪儿轻携袖,感受着那话里的点点深情,滴滴爱意:“君作磐石,妾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轩辕毅痛苦的合上眼帘,抽动的唇角彰显着他此时极力隐忍的悲恸与哀伤,那句话是他与荷儿订情时的细语,这一生,她痛,他陪着她痛,只期望来生再续此生缘。

风雪儿轻拭了眼角的泪痕,带着满腔的酸涩缓缓转身,“国主,雪儿先告退了。”

轩辕毅看着那抹孤寂的身影,心疼的问道:“皇儿的丧事朕会安排下去。”

风雪儿心中一滞,蓦然的回眸,微风干的眼角又染上了湿意,看着轩辕毅,用毋庸质疑的口吻郑重言道:“王爷没有死,不用办什么丧事。”心里在求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与自信,不要再说这类让她崩溃的话。

“你的心情朕理解。”垂眸温柔的看着青荷的骨灰,轩辕毅说:“我对不起她们母子,可不愿你陷进去,我陷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够了,青荷那般疼你,皇儿也不希望你如此折磨自己,接受现实罢。”虽然知道很残忍,但他还是得说:“那崖下多为猛兽出没,到达崖底已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一天一夜,什么都够了。”

“不会的――。”风雪儿不禁加大了量音,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恐,极力的压制着心里浮现的那血腥场面,“我不相信,他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我不相信他会那么狠心丢下我在世上独自承受着思念的罪,他爱我,所以那么残忍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

风雪儿的话,让轩辕毅由衷的震憾,还能说什么?也许他与秋荷的剧情真的不会在上演下去,那么就存一丝希望罢,苍凉的声音响起,“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希望儿子平安无事的父亲。

脸上的僵硬的表情缓松了下来,风雪儿勾勒了唇角,浅浅的笑道:“不用了,我会在颐王府等到他回来。”从轩辕冷昊护着轩辕毅的态度来看,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定然不潜。

微躬了躬身子,风雪儿旋身离去,举步到门槛处时,敛眉温柔的问了一句,“他以前叫什么?”

轩辕毅抚着青荷的骨灰坛,满眼的深情与痴念,“荷儿说,希望我们的孩子德才谦备,所以取名轩辕云德,后来因为德妃收养皇儿为三皇子的缘故,朕又赐名轩辕冷昊。”

风雪儿倏然沉了眸色,连说话的温度都降了几分,“可否将唐碧凝交由雪儿处置?”

轩辕毅言道,“如此,朕便下旨将她交于你。”

风雪儿没在说什么,重新举起了步子离开了娴妃宫,院子里的淡淡幽香,一直萦绕在鼻间,久久消散不去,裙摆带过,衣袂扬起一抹浅浅的无奈。

上得马车,帷帘放下后,小小的空间里又是属于她一人的世界,车身轻微的动了起来,她想起有个人还得见见,绫袖微抬,半掀着帷帘,吐出一句没有生气的话,“去天牢。”

赶车的小刀一怔,天牢?随即应道:“是,王妃。”

天牢,关押的都是死刑重犯,犯人与犯人之间的差距,便只是早几个时辰死与晚几个时辰死的区别。

起先还喧闹的大街,渐渐让马车甩在了身后,越来越安静的深巷,平日里定然是无人敢只身前来的,风雪儿倚着车身,眼帘半合,无神的盯着某处,想着自己一会儿见到了唐碧凝,能忍住不杀她的冲动么?

“王妃,到了。”

小刀的轻唤拉回了风雪儿神游的思绪,何时马车停了下来,竟毫无感觉,帷帘让他掀开了,风雪儿携裙踏下了马车,移眸时,看到了太子府的总管竟在天牢门口候着,不免有丝疑虑。

太子府总管见过风雪儿一次,此刻立即迎了上来,对于这个才失去王爷的王妃,他非常的同情,“见过颐王妃。”

守在天牢门外的众将士们,听到太子府总管的话,都过行起了礼,“见过颐王妃。”

风雪儿空抬手,“都免了。”

“谢颐王妃――。”

都起身后,风雪儿瞧着太子府总管说:“太子可在里面?”

最亲的手足让德妃给害死了,太子能轻易饶过她么,只是现在在颐王妃面前提颐王应属禁忌,但又不敢怠慢,只得拱手道:“回王妃的话,殿下正在里面审问要犯。”

虽然他审问谁人与她无关,可如今便也猜到了几分,“带我去太子那里。”

他心下一怔,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得领命带着风雪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