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峰真的没说错,那日随他去了他住的地方,城郊的一栋大别墅,门前有一颗很高很大的树,树荫很浓密,叶子也比较大,上面长着红色的斑点。现正是结果的时候,果上通常有毛刺,很硬,果实看上去像中国的板栗。

下了车,有个类似管家的中年妇女捡树下的果子,听见声音,抬起头朝们微笑点头。

大树旁边,有一口中世纪留下来的井。

别墅后面还有一个很大花园,种着各种植物。许峰跟说这也是他的药园。

有些激动,妈妈,这就是中国男祖祖辈辈的终极梦想:“农妇、山泉,有点田”啊!

许峰去给取药,花园随意逛逛。一阵微风轻扬,扶起耳边的发丝,深吸一口气,草木和泥土夹杂的味道,沁心脾。

忽然闻到一股中国农村特有的异味,皱皱眉头,循着味道找去,居然发现了一个猪圈。

“这、这毫无除臭处理的猪圈,英国允许吗?”捂着鼻子闻许峰。

“理论上,是不太和谐的,所以邻居都不知道。”他居然知道“和谐”,“但一般都不会找到这里。”说罢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好像说:物以类聚。

黑了满脸青春痘的脸,拂袖便走。

末了听见他好似后面喃喃自语:“今天好像改了风向……”

>_<

许峰的药很奇怪,第一服刚开始喝就开始拉肚子,几乎快把拉虚脱了。有气无力地给许峰打电话,问他是不是错放了巴豆中药里,再三申明其实一点减肥的**也没有。他那头哈哈大笑,说相信吧,这是黎明前的黑暗。第二服中药喝完,脸上的痘痘就消得差不多了,肌肤重新焕发出新生的光彩。等到三服药都黑完,胃口好了许多,气色也跟着起来了。之前满脸痘痘,也不愿意出门见,现形象得到了改观,时而朋友叫着一块玩,也不怎么拒绝了。

琢磨着虽然许峰是受舅舅所托,情是舅舅的,但收益却是,所以还是得去感谢感谢。经过几周打鸡血的设设计课,周末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去超市买了点东西,便去了他家。

到了却不见着,上次那个农妇大婶给泡了杯茶,告诉Mr.XU正就医,让稍微等一等。

英国很多这种乡村别墅,住着很舒适,很贴近自然。有的时候路边看到一个不怎么地的二层坡屋顶小楼,指不定就是有个一两百年历史的祖传别墅。客厅转了转,抽了本书,靠着窗边坐了下来,落地玻璃门窗正对的就是那一片花园,有几个园丁模样的里面工作。

“看弗洛伊德?”不知何时,许峰已从二楼下来,身后问。

“随便看看,不是很懂。”合上书,不敢专业士面前班门弄斧。

“眼里,上面说了什么?”他指那本书: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译:梦的解析)。

“周公解梦。”

“哈,这么说,老佛爷可能会从棺材里坐起来。”他笑。

“外行嘛,又是晚辈,老佛爷怎么会跟计较呢。”指了指二楼,“上面是的诊所?”

“诊所?算是吧。想不想看看?”

“有这个荣幸吗?”打趣道。

“走吧。”他偏头微笑。

二层的楼板时棕红色的木地板,上面铺了一层地毯,走起来悄无声息。墙壁被腰部以下的地方被刷成淡淡的浅绿色,其他地方都是干净的白色。走廊两侧墙壁挂着抽象的画,像出自一个的手笔,色彩柔和和线条流畅,很有美感。

许峰领进了一个宽阔的房间,里面有一个躺椅,靠墙边有一个很大的紫红色落地钟。房间朝南,窗外风景怡然,清风轻轻拂动浅绿色的窗纱。

房间里一个医用器材都没有。

“这里?”转身问他,“别跟说是心理医生。”

“为什么不能是?”

“可……”刚想说不是开中药的吗,又想起家是国内念的中医,到了美国念的西医,不矛盾啊,于是改口道:“有行医执照吗?”

许峰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一副很老实的样子:“没有,其实是个赤脚医生。”

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低头一看,果然看见他穿了一双拖鞋,没有穿袜子。

……

“对心理医生挺好奇的,刚刚看佛洛依德的书还想,真的一块表可以将催眠吗?听起来好像魔术。”看了看那个一高的落地钟,钟摆左右摆动,心想他不会是用这个催眠吧?

“没那么神秘,简单的说就是,就是一个聊天交流的过程。的一生都是一个自剖析和认识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中,本身会无意识地自己给自己设置很多障碍,并且设置了还认识不到,催眠的过程就是让轻松地放下戒备,解除障碍,专业士的帮助下,更好的认识自,享受生——比如说。”

又忍不住想笑,这个怎么总是这么自信,挪揄地打击他:“知道牛为什么会飞吗?”

“因为他做梦。”他不假思索。

“哈哈。”点点头,“这个答案有意思。”

“想不想试试?”

“什么——催眠?”瞪大眼睛,“NONONONONONO!”一连串说了N个NO,“对这个,嗯,没这么必要吧,很穷的,的诊费一定很贵。”

“长期失眠。”他看着道。

“怎么知道?”脱口而出。

“有很强的自保护意识,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一种**,而**到了一定临界值,都是需要得到释放的,的**太强,自己把自己憋得太紧,这里,”他指指脑袋,“受不了,白天释放的时间不够,只能持续到夜晚。”

“所以,的意思是,失眠是因为纵欲过度?”可怜兮兮地得出这个结论。

“可以这么理解。”他勾了勾嘴唇。

“那被催眠了就会治好失眠么?”

“Miss Cheng,没有什么是一定的,只能说是帮找找更深层次的原因,很多失眠是因为有心结,也有很多失眠是因为床板太硬。”

有些心动,又有些不放心,心里打着小九九。

“嘿,不可能觉得会催眠的时候趁之危吧。这里的摄像头,”许峰仿佛会读心,抬手指着书架某一处,“是直接连着警察局的。如果不情愿,也没有关系,的诊费确实是很贵。”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觉,仿佛沉到了大海的最深处,仿佛已经失去知觉。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照进眼缝,窗外太阳西沉,暮色四合。

钟摆一下一下,时针已快七点。

身上搭了件毛毯,一动,就滑落了。

转头,许峰坐沙发上,等悠悠转醒,神色恢复清明。

他看着,静静地道:“念了一个的名字,一百三十四次。”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69炼爱

 许峰站起来,走到跟跟前,将毛毯捡起来,问:“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