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ie笑了,“我今天去蓉大办事,还真见到她了,我就问她会不会原谅你,知道她怎么回答吗?”

“怎么……”林渊刚开口,一股血腥气沿着喉管直接冲了出来。

Susie吓了一跳,去扶林渊的瞬间,她脑子里想起一部日本电影中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另一个我,做我不敢做的事,过我想过的生活。

林渊和濮玉明明相爱,明明能拥有她可望不可即的幸福,却因为彼此的恨不能在一起。是了,濮玉知道林渊恨易家,可恐怕只有Susie知道,林渊最初也是恨濮玉的。

包厢很快空了,布满血渍狼藉的地毯上方悬浮的只有梁静茹若有似无的歌声。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

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多少人看过《NANA》这部电影,对里面这句话印象尤为深刻。壮士们,撒花吧,ps一点,本文虽有小虐但绝对是是he,大家放心,保佑私语写个好文吧,诚惶诚恐

☆、那一天

第十八章那一天

【当谎言的袈裟被掀开,下面的真相总是血淋淋的。】

林渊在消毒药水的味道中醒来,外面的天还阴着。都说人的情绪会随天气变化,林渊却把这场大雨当成老天爷看出了自己的不爽。

门从外面推开,百合的清香混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刺激他嗅觉,林渊胃部又一阵抽疼。Susie走到床边拿花瓶插花,她肩上发梢都沾着雨,湿漉漉的和花瓶里的白百合一样。她余光看到皱眉的林渊,冷哼一声,“Lin,你可真有出息,为了个女人就把自己喝成胃出血,如果哪天濮玉和那男的结婚,我是不是要做好你直接胃穿孔的准备?”

“蒙里来了?”

“来了,被我打发走。医生说你这次情况很危险,需要静养,你那个小公司交给他两天倒闭不了。”

林渊被Susie说笑了,“好歹也是个资产几十亿的‘小公司’。”

Susie想笑,却忍住了,她俯身蹲在林渊床边,拉起他的手,“Lin,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喜欢我不要紧,你最后和谁在一起也不要紧,但濮玉真的和你不合适。”像是为了证明她这个论断,Susie咬着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后才说,“我刚刚在楼下看到濮玉和她那个做医生的未婚夫一起去了妇产科,我想濮玉她是不是怀孕了……”

林渊知道,濮玉不可能怀孕,泰国的那次流血事件直到他还记忆犹新,所以他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林渊不顾Tina阻拦闯进办公室时,濮玉正抱着杯热咖啡暖肚子。

七月的蓉北,两天暴雨过后,迎来一个欢快照耀的大太阳。屋里没开空调,林渊从门外进来感觉到明显的冷热温差。

濮玉喝着咖啡看资料,明天是叶淮安离婚案的第二次开庭审理,前天她就接到了法院通知开庭时间的电话,这个时间见到林渊,她多少有些意外。自己好像已经几天没见他了,这时看林渊,人瘦了些,衣服也没往常那样整洁,只是蓝眼睛依旧明亮。

她朝为难的Tina挥挥手,要她出去。房间恢复两人状态,濮玉抹了抹额头的汗,也觉出房间的热。

“林先生来是要关心叶先生明天的案子呢?还是世邦同宋都的合作进度呢?如果是离婚案,开庭审理,你可以到现场观摩。如果是合作案,抱歉,行里安排我了其他任务,这个案子现在我不参与了。”

“濮玉,你最好和我解释下这是什么。”蒙里把资料交到他手上时,林渊的大脑整整空白了一分钟,接着他想也没想直接开车冲到了永盛濮玉的办公室,而今天,他才刚出院。

濮玉放下杯子,指尖压着林渊丢来的那张纸滑到自己面前。一份医检报告,名字是她濮玉的。她的病还是被他知道了。

她收回手,手交叠在桌下,“我还不知道林先生什么时候有做侦探这种好兴致了,我……”话没说完,她直接连人带椅子被林渊推到身后墙面。

臂弯的狭小空间里,林渊的气息清晰暧昧,这让濮玉的呼吸开始艰难。对视几秒后,她先放弃,濮玉肩一垮,放下防备,“好吧,我病了,还有一年的命,林渊,我就快不能碍你的眼了。”

“濮玉,你还不说实话吗?”他是手捏上她肩膀,生生要嵌进去的力道,濮玉心一突,那件事终究还是被他知道了,也是,林渊想知道的事情,又有什么瞒得过他呢。

她闭起眼,努力压住眼睛里的热,“我曾有过你的孩子,死在出生那天。”

林渊的脸片刻怔然,抓住濮玉胳膊的力道也小了许多。迷茫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他英俊的脸上时,濮玉听到他的声音,“什么时候?”

“五年前,八月十六。”濮玉笑容成了僵硬,她总忘不了那天,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九死一生,下身疼的早不是自己,孩子出来后半天没声息,过了好久,那个德国医生才告诉她。

孩子走了。

谁说回忆是没感知的,每每触及那段记忆,痛苦就像来自地狱般狠狠啃噬她的心。白色的医院,白色墙面,白皮肤的日耳曼医生留给濮玉的是段属于血淋淋的记忆,“孩子长到三个月时,我发现得了这个病,医生要我拿掉孩子再开刀,可我舍不得。我就想啊,再坚持一下,就一下,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其他。后来孩子没了,我的病也没办法了。”

“不过也没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明明知道你是为了报复维堔才和我在一起,还执意生下你的孩子,不知这是不是每个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犯的偏执。”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林渊的手虚虚的抓着濮玉的胳膊,再没一点力道。

“林渊,我的一辈子就只有一年了,瞒不了你多久。”

“濮玉,你真狠。”

“我们彼此彼此罢了。”

林渊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转身,“男孩儿女孩儿?”

“女孩儿。”濮玉愣了下,反应出他在问什么,她低下头,“六斤四两,如果活下来会是个健康的孩子。”

Tina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现在把文件给濮玉送进去,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林先生,你走了?”她往旁边闪身,刚好看到林渊发青的侧脸。“林先生,你……”

Tina本来想问林渊是不是不舒服,可话都没说完,林渊已经走出去老远了。她摇头放弃,回身敲开濮玉的门,“Aimee,三组送来的资料……Aimee,你怎么了?”

Tina扔掉资料,几步绕到办公桌后面去拉趴在桌上埋着脸的濮玉。在Tina眼里,濮玉从来是干练的女强人形象,她从没见过哭泣的濮玉,潜意识里Tina觉得出事了,而事还和离开的林渊有关。

“Aimee,是那个姓林的欺负你了吗,亏我刚才还让他进来,下次再见他,我见一次,打一次!”

濮玉擦擦眼角的泪珠,在Tina胳膊上轻轻打了一拳,“谁欺负的了我,Tina我是胃痛,你能帮我买块码加朵的抹茶蛋糕吗?”

胃紧贴着心脏,每次濮玉心疼的受不了,她就拿甜食把胃填满,在把那些心疼挤得烟消云散。这个办法屡试不爽,如同濮玉一样百折不挠。

目送走Tina,濮玉拿着手机起身走到窗边。十三楼的高度并不足够览足这座城的全部风光,濮玉的视线被百米外两栋高楼拦截,更远的风景在水蓝色的玻璃楼体背后戛然而止。楼下是条城市主干道,日日如一的交通艰涩,濮玉这通越洋电话倒顺遂许多,2号快捷键按下没多久,那边就传来了温厚的声音,“Aimee,你打来的刚好,亚斯刚睡醒。”

“言太太,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