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用了心,如果他爱她,心里自然明白真正的‘真相’是什么,而不是相信自己得到、听到、看到的真相。

一想到他意然相信了,相信了说慌的是她,梁泊就痛的无法呼吸。

在这一刻,她终于肯让自己面对,方辉不爱她。

他对她好,对她温柔,对她怜惜,对她呵护,他尽心尽力给她一切她所想用的,他的人,他的爱情,他的婚姻,甚至他的一生。

可是无论她和他如何努力,他对她的感情终是止步于比亲情多比爱情少的模糊地带。

026梁泊的怯懦

难得出了太阳,驱散了些许的寒气,午后的阳光终于有些暖意,住院部的小花园里,不少病人出来晒着太阳。

梁泊也披上了厚厚的羽绒袄,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坐着,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似乎都有些透明,其实她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方辉还是要她多住两天院。

她知道,她这次高度发烧重感冒是因为那天下午坐在冰冷的地上受了凉。

这些天她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让自己认真的想一想,究竟该怎么做?

“沈太太,妇科三室的刘医生来看你了。”护士走了过去对她说道。

梁泊抬头,正朝她走过来的是黄主任介绍帮她检查调养身体的妇科刘医生,她站了起来:“刘医生。”

“梁泊。”

梁泊望过去,眼中有些惊讶,刘容月?

“果真是你,方辉呢?他没有陪你?”刘容月走到梁泊身边,目光复杂的上下打量着她。

梁泊疑惑的看向刘医生,眼中有些不解,刘医生怎么会和刘容月…等等,刘医生,刘容月,难不成?

似是看穿她的疑虑,刘医生呵呵一笑,看着刘容月的眼中似嗔似睨:“我早该想到,容月听到我说起你的时候,坚持要来医院一探究竟,原来,你和沈太太认识,容月是我的侄女。”

梁泊淡淡的解释:“刘小姐和我老公是同学。”

刘医生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呢?容月也是北大毕业的,沈教授也是北大的,哎呀,我真是后知后觉啊。”

梁泊微微一笑,她和刘容月也只见过两次面,对于眼前的状况,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刘容月看梁泊不语,眼眸一转,笑容灿烂的看向乐呵呵的刘医生道:“姑姑,快到你坐诊时间了,你快去吧,我在这里陪她聊一会儿就去找你。”

“行,那你们聊着,沈太太,你多注意身体,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谢谢刘医生的关心。”梁泊感激的道谢。

看着刘医生走了,梁泊才回转头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刘容月,有些怔然,长发披肩,精致的妆容,耳边两个大大的环圈,米色的风衣,挎着棕色皮包,刘容月整个人都透出时尚和美丽。

刘容月柳眉一动,斜眼睨着她,语气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罗琳来了北京,终于撼动了你了。”

梁泊身子一震,微微睁眼看着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恶意。

刘容月轻笑:“怎么,我说的不对?”

梁泊缓缓的垂下眼:“刘小姐特地前来,就是来跟我说罗琳吗?”

“不,我今天特地来看你的。”

梁泊抬头,眼中有些不解,却没有出声,只是以眼神静默的看着她。

刘容月起身,背对着阳台,一双眼睛盯着梁泊,沉默了很久,才缓慢的说道:“你很聪明,梁泊,所以你能绑住了沈方辉。”

“我出身也算富裕,毕业名校,也算得上美丽动人,追求我的人也不少,可是我的眼里却只容下了一个沈方辉。”

梁泊静静的听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这些她都知道。

刘容月看着梁泊平静的面容,话锋一转:“沈方辉娶了你,我基本上没有了机会,可是我不甘心输给你,就算得不到沈方辉,我也无法接受得到沈方辉的竟然是一个如此平凡的你。”

“而最最可恶的是你对我的无视,你明知道我去美国是为了沈方辉,你却表现出胸有成竹一派筹定,仿佛…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沈方辉早就被你死死的绑在了手里,你用恩情,用责任锁住了他,却又虚伪的成就他,因为你心里很清楚纵使他就算飞的再高,也还是飞不出你的手掌心,终究会回到你身边。”

说到这里,刘容月神情有些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梁泊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容激动扭曲的刘容月,难道在所有人眼中,她和方辉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吗?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她和他的婚姻是因为爱情?

“在你眼里,我刘容月几乎连威胁都算不上,你知道我撼动不了你的婚姻,在你眼里,我就像是跳梁小丑,而你冷眼旁观。”刘容月逼近,语气冷森。

梁泊后退一步,在长椅上坐了下来,面对刘容月如此的质问,她的心恍然,刘容月说的对,她确实不曾把她当成威胁,她知道方辉对她不会动心。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罗琳确实比我刘容月更出色,她的出现,终于打破了沈方辉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漠,也因为如此,击破了你的自信,看到你今天这副模样,我很痛快。”

刘容月再上前一步,离梁泊只有一寸距离,声音轻柔却恶毒:“不怕告诉你,就是我挑破了罗琳那可笑又可怜的自尊,让她不得不面对她的嫉妒和爱,然后来和你抢沈方辉。”

看着梁泊苍白的面容,她退后一步,愉悦地道:“果然,你怕了,你担心了,因为你知道沈方辉对她是不同的,如果不是你绑住了他,他一定会和罗琳有进一步的发展。”

梁泊身子一颤,本就苍白的面容瞬间变的惨白,就连暖阳照在她脸上,也无法驱去她心里的寒意。

她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就如此的认定,没有了她,方辉就会爱罗琳?这是从何而来的认知,谁又规定了她和方辉在一起就是辱没了他?

“你不是很有自信吗?不是很有手段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后。”刘容月此时的心情堪称飞扬,她不痛快,又岂会让别人痛快?

凌晨三点,很多人都还在梦中,梁泊轻轻的起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走到窗前。

北京城的繁华、喧嚣、奢艳此时也沉静在了夜里。

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的光亮,她平静的眼眸中有着绵长的感伤和黯然。

几场大雪下来,转眼间,腊月悄然来临,整个北京城都惭惭溢满了浓郁的新年韵味。

看着窗外许久,她才回转头看着床上睡的安然的人,幽幽无声一叹,方辉用自责和歉意抹去她诬陷罗琳的事情,他不追究,也不责怪,他只是轻轻的对她诉说着他的誓言,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安心。

走出房间,身体蜷缩在沙发上,静静失神。

自从出院后,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很早她就醒了,然后再也睡不着,坐在沙发上睁眼失神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回到床上。

而方辉毫无察觉,他以为事情都过去了。

或许,事情真的过去了,可是她知道,对她来说,却只是一个开始,她的平静,她的勇气都随之而散了。

爱情里面,总是爱的多、爱的深的那个人饱受折磨,罗琳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那样筹定那样自信。

其实她不需要再出手,只需一次,她就击垮了她。

她的勇气来自于方辉,而今她在方辉身上无法感觉到勇气,她何以心宁?

但是罗琳似乎也高看了她,她无法离开方辉,哪怕她知道他不爱她,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里,方辉已经是她的全部。

是习惯也好,是深爱也罢,她…真的很难离开他。

有时候,她也恨自己,为什么不傲然果断一些,试着离开方辉。

梁泊按住胸口,那里抽搐般的疼痛,把方辉从自己的生命里摘离,无疑是挖她的心了。

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从情窦初开的少女到今天为人妻,她爱了他九年,她一直都坚信着能与他携手一生,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有一天有可能会离开方辉。

可是现在,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浮上这个的念头,然后心脏紧缩,理智自我压制,然后慢慢平静…

梁泊苦笑,双手环抱着自己,多少个这样的夜里,她不得不静静的剖悉着自己,或许刘容月说的对,她的爱也是自私的,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她此时面对自己,她无法否认。

她倾尽自己的一切,放弃自己的人生成就方辉,确实是起源于深爱着他,可是又何尝不是给了方辉枷锁?

如果她足够自信,如果她爱的足够纯粹,又岂会因为心里的不安而早早的用自己绑住方辉。

她那时候以为是爱,所以把自己送给方辉,她爱的义无反顾,可是,她似乎没有去想过方辉的心里真正的想法,他是不是真的渴望她?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失去了自我,无形中给方辉扣上了沉重的责任和负担,所以她才会让爱方辉的女人痛恨,因为是她没有给方辉公平选择的机会。

在这场爱情和婚姻里,方辉又何尝不是承受着压力。

也难怪他对她的爱止步于一个地步就没办法前进也没办法后退了。

他,早已经把他全部能给了都给了她,她要爱情,他给她爱情,她要婚姻,他给婚姻。

可是她却还是不知足,还想贪心,想要拥有他仅能保留的心的空间。

当一切坦承在眼前时,梁泊才发现,罗琳说的很对,她,真的怯懦的令人生厌,令人痛恨!

027人间天堂

赵兴城看着朝自己驶来的深棕色卡宴跑车,吹起了口哨。

“上车。”周齐顶着一头染成棕粟色的短发,朝他扬了扬眉。

赵兴城围着车转了个圈,手抚着下巴,啧啧出声:“你小子来北京半年,就换了两次车了,看样子你家财主老太爷真的当你是心肝宝。”

周齐淡淡一喟:“城子,廊坊离北京再近,也终究不是这座泡在了奢华靡艳数百年的北京城。”这辆卡宴是他表哥的爱座,不过现在是他的了。

赵兴城脸色也淡了下来:“你说的也是,这里才是真正的权贵汇集地,我们几个人摞这北京城里,撑死了也只能算是个富裕少爷,和那些浸淫在真正权贵里呼风唤雨,只手可遮天的人还有着很大的距离。”在北京开卡宴真的算不了什么?

这不,他想进庄子里去开开眼界也还得让周齐出面,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北京的原因,这里藏龙卧虎,根基太过错综复杂,规矩太多,派系太大,不像在自己地盘来的舒坦。

周齐和他们不同,周家真正的根基在北京,吴氏家族政界商界都有着人脉,周齐他爸能仕途一步一步高升,背后仰仗的也是周齐他外公的财大气粗。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话了,你比我们哥几个都有上进心,现在他们都混到国外去了,就留我一个人不思进取的守住老家那三亩地了。”

周齐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另说这些话恶心我。”

赵兴城哈哈一笑:“我没说错啊,我家那三亩地,可得供我这辈子躺着吃喝,当然得守着了,不然哪里还有时间吃喝玩乐风流人生啊?”

“真打算接管你家老爷子的手了?”

“不接咋办,他都六十岁了,你还指望他扛刀拿枪和年轻人拼杀啊?”老爷子三年前还可以拼着一口气大发雄威把青松帮和杜如昭给做掉,可是到今天,他的身体确实是不行了,他再不接手,怕不是又要引起一番争斗。

虽然自从杜如昭死后,明面上没人敢再掠赵家的锋芒,道人的人走过他家门口都得拜贴知会一声,可暗地里,谁愿意被压制,还得把辛苦赚来的钱财上贡。

周齐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其实还是可以逍遥几年的。”赵家混迹黑道可以追溯到城子他太祖爷爷了,可谓是黑道世家了,根基摆在那儿,就连城子无比敬崇和忌惮的杜如昭都死了,他还担心什么?

赵兴城轻叹一声,眼中有些怅然。

周齐轻笑:“说起这些,你似乎还念念不忘那个人。”和城子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城子对杜如昭的忌惮。

沉默了片刻,赵兴城才苦笑:“初生牛犊不怕虎,杜如昭手段不是太狠,野心又太大,又岂会…”一山容不得二虎,杜如昭势力如日中天,老爷子岁数大了,而他三年前还真撑不起赵家,不除杜如昭,势必影响赵家的地位,老爷子不会容许有人取代他。

轻舒一口气,赵兴城玩世不恭的说道:“不说这些了,你连庄园都能进了,看来你也成功的融入了北京这里权贵子弟的圈子里了,北京这地有了你进驻,以后我们哥几个想来这里找乐子也有了根据地了。”

周齐脸色有些阴郁:“真正的核心圈,我还没有资格,那些人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吴家有钱有人脉却没有权,而我爸在北京官虽然不算小,但也谈不上大,在那些站在顶峰阶级的政客和军界权势面前,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赵兴城一怔,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就是现实,身为局中人,自然看的比任何人都透,想要站在顶峰脾睨别人,除了有钱,最重要的还得有权。

一时,两人无声。

赵兴城抽出一支烟衔在嘴角,顺手递了一支给正在开车的周齐,在半路又收了回去。

“忘了,你早就不玩这些了。”

周齐膘了一眼在城子手指间把玩的烟,心神一动,脑中浮出一张脸,突然伸出抽过咬在了嘴里。

见他呆愣着,周齐直接从他手里抽过精致似玩物的打火机,点着了唇边的烟,深吸了一口,却因为久未接触这东西而一时差点呛到喉咙,但毕竟不是第一次接触,很快,他就找到了感觉。

心中不禁又是一喟,他终究还是属于这样的生活,做不来三好学生。

等到赵兴城回过神来,他也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团团烟圈从嘴里荡了出来,很快,车内就弥漫着云烟,赵兴城的眉眼也似是有些模糊起来,不着痕迹的转开这个现实的话题。

“看来你终于把那颗不该萌发的心思化开散来了。”

周齐手里的方向盘不自觉的偏了一些。

似是没感觉到刚才车子的抖动,他继续漫不经心的道:“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一个女人情窦初开也不是丢人的事,只不过咱们都还小,不必要傻的去碰那些无病呻/吟的爱情,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你挥挥手,多的是主动投怀送抱任你玩弄的女人?”

“城子…”周齐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赵兴城挑眉笑睨他:“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毕竟你…用心良苦瞒过了所有的人。”

周齐淡笑:“不还是没有瞒住你?”

赵兴城哈哈大笑:“我和黄勋他们打赌,你会带梁泊出现,却没想到,你害我输给了他们。”输了钱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错估了这小子的心思,直到周齐上了科大,他才终于相信他是真的动了心思。

周齐飘忽一笑:“我不适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的世界很纯粹,只为爱一个人,而她也全心全意的爱着,守着,她的世界已经容不下其它。

“也是,那女人是个良家妇女,不适合跟我们这些从还未成年开始就吃喝嫖赌混迹人生的人在一起,我们都不是好人。”赵兴城按灭手中的烟自嘲的说道。

周齐沉默,他们这些人自有记忆以来,每一个人都不是父母陪在身边呵护着长大的,陪在身边的只有那些领着薪水的管家保姆,他们的孤寂和失望只能绞尽脑汁为自己找乐子打发。

车子驶进偏僻的郊外,大约半个小时后,远远可以望见坐落在山水之间的庄园,赵兴城眼睛一亮:“果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赤祼祼的圈地,果然是一群懂得玩的公子们,靠,这才是牛叉,把人民军弄来站岗放哨。”

周齐的车速慢了下来,看着前面五百米处入口处站的笔挺的两名士兵,抿了抿嘴,这座庄园,他也是第一次来,表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来弄来一张通行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样的地方,出现在这里的人,和他们这些人又是一个天地。

查看了周齐手里的通行证后,士兵恭敬的行了礼,示意放行。

溜了一圈,才找到停车位,一眼下来,这里顶级名车荟萃。

就是周齐心里也不禁咋舌了,因为其中不乏气势惊人的军车,那牛叉的车牌彰显着车主人的身份地位,一辆辆数过去,堪称眼花缭乱。

两人强装淡定的走进会所,扑面而来的气息让玩中高手的赵兴城浑身一震,脸上浮现兴奋。

纸醉金迷,奢艳华丽,人间天堂。

或许**窟并不少见,但难能可见的是这里的玩家,张目一望,或高贵,或慵懒,或随性,或荒诞,或yin乱…无不是身份显赫的权贵子弟。

他们或年轻或成熟或俊美或丑陋,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拥有翻云覆雨的背景。

这里玩的不仅仅是钱,玩的还是身份,还是权力。

028两派交战

仿古复式建筑,二楼是包厢,此时半弧形栏杆上或趴,兴致昂然,或倚,慵懒随性,或靠,冷眼旁观…千姿百态却都百态生媚的盯着一楼圆盘台上的站立着的男子,眼中无一例外都有着**。

其实说是男子,不如说是少年。

此时,他站在台上,五官轮廓分明,仿如碧蓝天空中染着的绯霞,极艳,极美,而最为引人嘱目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中似是燃着火焰,潋滟妖媚。

周齐和赵兴城在一处较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目光却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的男子。

“两位少爷,请。”身穿一袭紧身紫旗袍的年轻姑娘送上了酒,清纯漂亮,身材凹凸有致,高耸挺拔的胸线,如柳细腰,圆浑的臀,雪白修长的腿在两片紫色布料内时隐时现,堪称媚态如风。

赵兴城举了酒,轻抿了一小口,赞叹:“连端茶送水的姑娘都如此姿色,难怪俊男美女都被收进了庄子里,今天不枉此行啊。”

周齐摇晃着杯中液体,年轻的面容淡凉下来,盯着台上那个男人,眼中似讽似嘲,世人只见这些人光鲜亮丽的一面,又岂知背后的荒唐淫一乱?

“二位少爷第一次来,有没有兴趣玩两把?”专门负责侍候二人的姑娘恭敬的询问着。

赵兴城目光从台上收回,放在了眼前恭敬伏身在他脚边的女子,饶有兴味的出声道:“说来听听。”

“这位小倌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台…”

“你先退一旁吧,需要你解惑的自然会出声。”周齐淡淡的出声,语气却不容置疑。

女子恭敬的伏了伏身:“是”

“站在上面了,就别装出一副贞节烈女的嘴脸出来,老子看了不爽。”二楼栏杆偏角落传出一道不以为然的声音。

一楼的看客都抬起了头,看清楚出声的人后,起了些许的骚动,不少人露出笑容,或举杯,或挥手,或出声都极热情的与那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