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呢?”而且还那样熟捻,仿佛对她很了解的很深很深。

面对梁泊无止尽的疑问,二少很有耐心,丝毫不见敷衍和不耐烦。

“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打算随便敲开一家人的门的,只是没想到刚好碰上了你而以。”

是这样吗?梁泊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那你为什么知道我会偏头痛,还说我会咽喉发炎,还会煮我最喜欢吃的粥?”

“感冒无外乎这些症状,刚好我…妈妈也和你一样的体质。”

“你妈妈?”梁泊惊呼。

“嗯,我妈妈,她身体不好,畏寒畏冷,经常手脚冰凉,而且最容易感冒,一感冒就会头痛,还会咽喉发炎,所以她吃不了其他的食物,就只吃白粥,可是光吃白粥又没味道,她就喜欢洒些盐,再放点葱叶或是菜叶下去。”

梁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巧合真是奇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二少的梨涡又若隐若现,黑亮的眸子柔和的看着她,从今往后,他会守护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挂了两瓶补充营养又消炎的药水后,已经是中午了,梁泊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头也不那样痛了,就兴致昂然的带着二少去吃肯德基。

二少嘴角抽搐,死活不肯进去。

“小昭,你不喜欢吃炸鸡吗?”小孩子不都喜欢吃这些吗?小觉经常喊着要吃这些。

二少摇头,果断的回答:“不喜欢。”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怎么会喜欢吃这些东西,再说这里面又没有她喜欢吃的东西。

“那你想吃什么?”

二少左右四周看了一眼,看着前面一家沙锅粥店:“去喝粥吧。”

梁泊看了一眼面的粥店,心里再次生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她迟疑的出声:“你喜欢喝粥?”她只要一感冒,就只喝粥。

“不喜欢,但是你不是在生病吗?要吃清淡的”二少说道。

梁泊有些感动,怎么会有这样细心的孩子?甚至比得过一些成人了:“可是我肚子不饿,我担心你饿了。”

二少想了想,外面熬的粥肯定没有自己煮的好,再说生病的人不能光喝粥,也要吃点饭菜,病才会好的快:“我也不饿,要不,等下我们买菜回去,我给你做些清淡的菜。”

说完后,二少就拉起她往前面走。

梁泊被拉着走了几步后,心里有些狐疑,一直被小昭的诡异震住了,都没有发觉到细微的地方,小孩子的手不都是软糯糯的吗?怎么小昭的掌心却有一层老茧,仿佛长年累月干着粗活…

再想起他会煮面会熬粥还会做饭做菜,还有他异于常人的聪慧和早熟,不知怎么,梁泊脑中想起一些关于虐童的新闻报道,心里顿时冷凝了下来,小昭…不会是逃跑出来的吧?如果他是出来游玩的,怎么会除了身上穿的一套衣服,什么都没有?

梁泊垂下眼,心里有些乱,但更多的是愤怒。

“小昭。”

“你打算在我这儿借住多久?”

“不知道,可能几个月,现在说不准。”安玦琝日理万机,不可能一开始就把注意力放他身上,再加上海鲨她们的帮忙,阻挡几个月应该是没问题的。

梁泊轻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只是拉着他去了前面的商业街,替他购买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鞋子,她决定真的不再问了,不管小昭是什么来历,不管他借住多久。

有时候,有些事,不需要弄的太清楚,小昭既然不愿意告诉她,她就当作不知道。

“那我们得去给你买换洗的衣物什么的。”他只有他身上这一套衣服,总不能还继续套着她的T恤当长裙穿吧!

二少垂下眼,刚才她握着他手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定是察觉到了他的手,她很敏感,不过,也正因为这份敏感或许还帮了他,让她不再生疑。

童装店里面,梁泊选了几套衣服出来在二少身上比划着,时不时的点头摇头,终于选了四套出来后,她问道:“小昭,这几套喜欢吗?”

二少随意的膘了两眼,乖巧柔顺的说道:“我相信你的眼光。”

梁泊微微一笑:“好,那就这几套吧,来,我们看看鞋子。”

她拿了两双鞋亲自给他试穿上。

“嗯,脚会不会烙?要不再大一码?”

二少低下头,看着蹲在自己前面的人,安子昭眼神黑亮的眸子闪过一抹隐藏的柔和:“不用,就这双就行了。”无论前世今生,能带给他温暖的人都只有她。

“那些衣服再加上这两双鞋子,都给我们包起来。”

一旁的服务员和老板乐的眉眼都笑开了,恭敬的送他们出了门。

买好了衣服,两人兴冲冲的去了菜市场,可谓满载而归,等到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在楼下,刚好碰上了李星父子。

梁泊请病假,李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今天一天都似是煎熬,心里很担忧她,很想来看望她,可是想着她对他的态度,又不好自己一个人直接过来。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小觉放学,接了小觉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过来了。

却没想到,碰见的竟然是这样一副面画。

梁泊看着李星,微微一愣,但很快回神,上前打招呼:“李先生,有什么事吗?”

李星的视线还在二少身上,他细细的打量着二少,心里震惊,这孩子和她很相似,一看就让人联想到母子,她有孩子?

“梁阿姨,这是谁啊?”

不等李星出声,李小觉也早早就发现了站在梁泊身边的二少,看着眼前这个与梁阿姨有些相似的小男孩,李小觉心里浮出危机感,如同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将要被抢走一样,不自觉的绷着一张脸释放出他的敌意。

在李星父子打量二少的同时,二少也掀动了一下眼皮扫了他们一眼,只一眼,眼前一大一小两人心里的企图他就了然,他缓缓地垂下密浓纤长的眼睫,盖住了眼里的戾气。

就这两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但…他还是很不悦,就连和他一起在她身体里面育养出来的那位胞兄,他都不想容下,更何况这两人?,如果不是知道现在不行,他真想当场就收拾他们。

“小梁,这…”李星回过神来,迟疑的问道,难道她拒绝他,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可是…这三年多来,他都没发觉她身边有人啊,这孩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她资料上,并没有写着她结了婚或是生了小孩啊?

梁泊低头看着低着头垂着眼帘的小昭,淡道:“这是我侄子。”小昭的身份来历不明,说是她侄子无疑是最好的说法。

侄子!

这个说法一出,李星眼底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喜悦,不是她的孩子就好!侄子像姑姑,难怪他们这样相似。

而李小觉仍是带着敌意的瞪着低头垂眼的二少,心里担忧着梁阿姨的侄子来了,梁阿姨以后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疼他?

074特工组长周齐[手打VIP]

伊拉克时间,凌晨两点十五分,一处荒郊野地深处有动静,约莫五名黑衣人如同正在狩猎的虎豹正静静的趴伏注视着前方一个并不起眼的土黄色建筑,手里都端着重装武器。

黑暗中,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只隐约见着其中一个人比了个手势,四名黑衣人弓身如猫,以不可思议的灵活动作匍匐前行。

约莫十分钟后,一阵巨大的爆破声轰然传来,刺眼的火光宛如火蛇一样窜上了半空在黑夜里妖艳绽放。

前面土黄色建筑物轰然倒塌,火光中,十数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手持冲锋枪神情戒备如临大敌的护送着一名身穿伊拉克酋服灰色长袍只露一双眼睛的人快速的转移。

“上。”一声压的低低的命令声响起,发出命令的人如同鬼魅一样冲了出去,目标是正在转移的那名长袍男子。

另外几人也都迅速跟了上去。

毫不废话,黑洞洞的枪口喷射出火力凶猛的攻击。

正在掩护转移的基地士兵面对攻击,刚开始有些慌神,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迎战布防。

噗噗的枪声不绝于耳,五人对上十数人,无论是攻击火力还是人数,都是有悬差的,一分钟之后,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名士兵护着长袍男子逃跑,而攻击的五人只有一人手臂中了一弹,却视若无睹继续战斗。

枪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打破了寂静,空气里霎时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看着正在逃跑的三人,五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都投向了中间发号命令的人。

只见那人一双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冷冷的牵起,勾起一抹嗜血寒冷的笑容,手里一把转轮手枪,超大口径极为骇人,称其为手炮绝对不为过,堪称手枪之王,是杀人利器中的王者,它的喷射力不是洞穿,是爆破!

呯…随着沉闷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中年男子左边的士兵整个头都被端掉了,细碎的血肉喷溅到了灰色长袍男子和另一名士兵的头上,脸上,身上。

两人骇的魂飞魄散,死亡令他们恐惧,更何况是如此残暴的死亡方式,他们停下了脚步,双手举高投降,慢慢的转了过来,正对着后面的人。

男子冷冷一笑,手枪一转,回到了他的腰间,而后…腾空一脚踢上了一旁的士兵,士兵眼白一翻,连痛苦的表情都来不及展现就死亡。

男子上前扯下了灰袍男子的面罩和头巾,露出一张苍老憔悴的面孔,赫然是一张东方面孔。

“黄国华,男,五十三岁,辽宁北宁人,曾任兰州军区情特工部长官,贩卖国家军事行动,‘灰鼠行动’和‘MS709’计划均遭到破坏和泄露,叛国出逃,于去年十月份潜伏出境,在伊拉克XX基地组织追捕归案。”

黄国华骇的双手抱头,绝望的闭上眼,缓缓的跪了下去,面对死亡,让这位特工部的部长级的长官也无法从容:“我是国家的罪人,可…可是我是被逼的。”

“这些话你留在军事法庭上说,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这些废话。”男子冷冷的挥了挥手,示意押下去。

兰州基地机场。

一车黑色轿车,两辆军车早早的就候在那儿,十数名身穿军事监狱军服的士兵手持突击步枪来回交叉的巡视走走动着。

黑色轿车内,后座上坐着一名老者,身穿高级军官装,肩章上将星闪耀,是位上将,而他身旁坐着的年轻男子则是位上校,意然是杨晓塑。

“晓塑,这次特工部黄国华的叛国罪,把军部的目光吸引到了兰州军区。”代表北京军区前来听审兰州军情特工部黄长官的审判会的刘华起看着杨晓塑,淡淡着出声。

后面的话不需要他说,他知道身边的年轻人懂,也会好好把握。

杨晓塑神色淡定,眉眼间挂着他招牌式的浅笑,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话题,笑着出声:“我爷爷和首长年纪不相上下,首长身体却硬朗如昔,而我爷爷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刘华起虽然是上将,比他爷爷还要高出一级,但却没有子嗣后人,他就算位高权重,也风光不了几年,不过,他主动抛出来的这个免费人情,他还是要接的。

刘上将拍拍杨晓塑的手,面容上淡笑从容,心里却惘然若失,看着这些后辈们争权斗利,他心中之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纵然他贵如将级,却始终迈入了残烛之列,他老刘家的风光没有后人继承啊。

心里叹息,他们这些老骨头真的是老了,这大好的江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杨晓塑垂眼,卷土重归北京是必须的,兰州虽好,却不是他的根据地,他杨家的根脉在北京,他不可能把北京军区拱手相让给章尧。

五年了,安家引发的动荡,却由他杨家买了单,事隔五年,他就算趁这个机会重归了北京军区,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追上章尧。

如今,章尧可是大校了,而他杨晓塑至今还是上校。

车外面刘上将的参谋长轻敲了敲车窗,然后恭敬的拉开车门,低声道:“首长,军总特工部的人到了。”

刘首长轻点了点头,弯腰下了车,杨晓塑心神一动,这次黄国华能成功的逮捕归案,听说是由军部特工总部派出来的特工组,此人横空出世,却风头无人可比,各大军区对此人的特工组都有所耳闻。

下了车,看着一架军工总部标志的军用飞机稳稳的降落。

杨晓塑示意一旁手持突击枪的士兵准备接收,一旁的押运车也缓缓的开了过来。

怎么会是他?

杨晓塑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但此刻看着走在前面领头的身穿墨绿色高级军官服的年轻男子,脸上难得的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半眯起眼,压下心里起伏的心思,整了整衣装,戴上身边警卫递过来的军帽,迈步上前。

刘首长笑呵呵的拍着年轻男子的肩膀:“军特总工1处01组组长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年轻男子,俊朗的外表,冰冷的眼神,骇人的气息,正是周齐。

周齐面无表情的行了一军礼:“首长。”

杨晓塑上前,也恢复了镇定从容,与周齐相互对行了军礼之后,他开口道:

“兰州军区上校军官杨晓塑代表兰州军区迎接军总特工总部麾下1处01组全体成员,并当场与1处01组组长办理前兰州军区特工部长官黄国华的押接手续。”

周齐接过身后组员递交过来的军用文件,低头在上面签字,然后递给杨晓塑,说道:“军总特工总部麾下1处01组组长周齐押送前兰州军区特工部长官黄国华到场,请杨上校签收。”

杨晓塑接过文件,看着正在接收并查验的下属,得到示意后,他才低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文件交还给周齐,肃然道:“兰州军区上校军官杨晓塑当场签收前兰州军区特工部长官黄国华。”

周齐接过文件,看了一眼后,交给了身后的人。

正事办妥后,杨晓塑这才微微一笑,主动伸出手:“周组长,好久不见!”

周齐嘴角淡勾,一丝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他伸出手与杨晓塑握着:“杨上校,别来无恙!”五年,却已经沧海桑田,世事无常!

除了杨晓塑和周齐,其余的人眼底都闪过讶异之色,特别是刘华起,他眼中飞闪过一抹精光,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

杨晓塑坐上军车,看着窗外那架军特工总部标志的军用飞机起飞,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五年前,真的发生了很多少事情。

恐怕吴一鸣都不会知道他这个表弟竟然一摇身变成了军总特工部的人!

军区和官场是泾渭分明的,真要论权论势,恐怕军权比政权要来的大,毛主席都说,枪杆子里出政权。

各大军区各有各的司令将领,各方人马数不胜数,但都律属军总部管制,而军总特工部则是一个非常独立且独特的部门,直接效忠于军委zhuxi,表面上是协调各大军区,实际上是监督。

特工部,是由中国最特殊的军人组成,可谓是人才济济,各大军区都设有特工独立部门。

据他所知,特工部一般都是从小接受训练且出类拔粹的才会挑选进入特工部,更别提军总特工部。

五年前,安家制造的动荡里,吴家受到波及,周齐那个政协办公室主任的父亲都被罢职,更别提吴家。

那时候杨家自身难保,只能弃吴家,却没想到最后吴家意然没有没落,反而在五年后的今天,周齐竟然进入了军总特工部,还是1处01组的组长。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他很清楚,吴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那…是谁?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周齐坐在后座,半阖着眼闭目养神,心中却是排山倒海,事隔五年,他用了多少努力才有今天,常人根本无法想像。

五年来,魔鬼式的折磨,是为了强大,再强大,可是——强大了,又当如何?

他再强大,也不可能逆天让时间倒流到五年前。

这五年里,他甚至不敢去想她,一想,他就会崩溃,那道伤口就会鲜血直流,就会让他痛不欲生。

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心,理葬了自己的灵魂。

他不敢让自己想起她的一切记忆,可是那些记忆却在他心里生了根,永远存在。

周齐双手暗暗紧握成拳,声音却平静无波:“黑狐。”

“头…”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男子瞬间清醒过来。

周齐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冷冷的眼眼冷血骇人:“从今天开始,查安家在国内的一切行动。”

075孩儿不认输[手打VIP]

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汇报,安家十护神都感觉到了大厅里面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想到最终查到的结果,在场的人都暗自心惊。

或许就连主子都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的意外!

护主堂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清楚,那里残酷无情,只求结果不看过程。

可是纵使如此,两位小少爷也才不过五岁,大少爷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却没想到…一直被护主堂认为资质平庸愚钝的二少爷竟然比大少爷还要来的天才。

不管他是以什么样的手段布了这样一个局,不管他是借助了什么样的力量,单单凭他有这样的胆量和心计,就足以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而此时,心中千千结的不只是他们,与大厅只有一门之隔的门外站着的几人也同样心有百千结。

资料夹重重的扔在了桌上。

安玦琝的眉,越挑越高,深如黑渊的眸子异彩闪烁,看着几位长老,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威严尽显:“在护主堂眼皮底下翻风弄雨,倒也称得上非比寻常,让他们进来。”

“是。”安叁起身走了出去。

“各位长老,少爷有请。”

五位长老神情一顿,暗暗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神,走进了大厅。

安家主宅,肃穆的大厅里面,诺大的会议桌,只有主位上坐着人,其余都是空的,安玦琝不离身的十护神都只是安静的站在了两侧。

这样的阵式让进来的几位长老稍微安定下来的心瞬间又提了上去,朝坐在真皮沙发椅上的人弓身行礼。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