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柔软把梁泊的心都融化成一滩水,除了满腔的爱和柔情,再也没有其他。

“长高了,晒黑了。”梁泊抱着两宝,激动的说道。

二少伸出手,轻轻的抱着梁泊,皱眉的说道:“还是这么瘦,有没有坚持锻炼身体?”

梁泊听了二少的询问,心虚起来,因为这半个月来,她都在赶工织毛线,除了每天早上的跑步有在做之外,上午的健身操和下午的瑜珈,她都给暂时取消了。

见她闪烁的眼神,二少的眉越挑越高,退开一步,双手环胸,斜眼看着她,极有威严的轻哼:“嗯?”

梁泊见二少皱眉不悦的神色,心虚就越发的明显,最后,她低下头,低声喃喃地道:“我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的。”

大少见二少这样威压母亲,而母亲无地自容的样子,眼睛转了转,落在梁泊搁下的那些东西上,心里有些了然,若无其事的出声解围,实则是火上加油。

“母亲,那是什么?”

梁泊暗舒了一口气,连忙道:“这是我织的毛线衣。”

大少点点头:“嗯,看得出来,不过,母亲,我和弟弟都穿不了这么小的衣服,您打算织给谁穿的?”

二少脸色黑了下来,看向大少的眼神带有鄙视,屁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这样龟毛和有心眼,赶情他扮乖儿子,把坏儿子给他做?

不过…他确实很生气。

梁泊没有察觉到二少的不悦,她心里还在为小阳为她解围而暗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察觉到大少百转千回的迂回心肠。

“是我要送给你们阿连阿姨的礼物,她怀小宝宝了。”反正她整天没事做,等把送给阿连的贺礼织好了后,她也给小阳和小昭一人织一件,虽然他们的衣服都有专人量身定做,也有可能不会穿,不过,她还是想要这样做。

大少笑了笑,不再出声,接下来就交给他这个弟弟了。

果然,

二少晒黑了的脸蛋绷的紧紧的,阴森森的出声:“所以,你为了送一个不相干人的礼物,不惜把我安排的身体锻炼计划取消了?失信于你的儿子,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很不喜欢她把注意力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梁泊傻眼地看着二少黑沉的面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她才意识,小昭,很生气。

小昭很担心她的身体,而她也答应了他们一定会坚持锻炼身体,她的失信,小昭一定很失望。

“小…小昭,对不起,我只是…”她没想那么多。

二少脸色绷的紧紧的,冷哼了一声:“你承不承认自己错了?”

梁泊忙不跌的出声:“承认,承认,是我错了。”

“自己做错了,要如何?”

“一定改正,下不再犯。”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竟然让小阳小昭失望,梁泊就后悔死了,现在听二少的语气松动了一些,连忙做出保证,就差没有举起手指发誓了。

“错”二少干脆利落的出声。

“呃…”梁泊愕了一下,愣愣地看向二少。

“虽然你是我妈,但错了就是错了,就得接受惩罚。”

梁泊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二少,讪笑道:“嗯,做错了事,接受惩罚是应该的,应该的。”

“很好,待我把作业汇报给父亲之后,再来研究如何实施对你的惩罚。”二少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下来了。

安肆强忍着眼底的笑意,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身后大开的书房门,心里暗自为两位小少爷祈祷。

“大少爷,二少爷,请!”

二少看了一眼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梁泊,嘴角不动声色的轻轻上扬,越过她,走向书房方向。

大少朝傻站在那儿的梁泊恭敬的点点头,面容很严肃地紧随二少的脚步也往书房走去。

大厅里,安十一、安十二眼底都有着笑意,却都不敢抬头,都半低着头垂着眼。

夫人当时硬要取消运动安排的时候,她们其实是想出声提醒的,但又转念想着二少爷吩咐过,头一个月就先让夫人先适应适应,以她的身体负荷为主要。

每天坚持晨跑一个小时,其实对她的身体已经起作用了。

否则…咳,少爷每天那么早就回房,夫人第二天怎么可能准时早起?

梁泊傻站在大厅里,在为刚才自己的割地让步而感到怪怪的,想了很久,她才想起来…小昭不是说过让她不要急,要循序惭进吗?上午的健身操和下午的瑜珈可以适当的量力而行啊?并非死板的一定要照做啊,那他为什么那样生气?

书房内。

安少冷冷的看着大少、二少,半天没有出声,刚才在大厅里面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那个女人面对这两只鬼时,完完全全就是一白痴。

全心的信任,全心全意的给予,别说戒心,就连正常的思考能力都为零。

可面对他的时候,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女人的心防戒备却很牢很深很顽固。

他不承认自己是在妒嫉这两只,他只是有些为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心情而感到烦燥。

大少二少面对安少的时候,说实话,确实还做不到敢放肆的地步。

所以,安少不出声,两宝都沉眉敛目的恭候一旁。

而安少的面容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沉,身上的煞气也越来越重。

安少把手里的档案甩在了大少脚下:“为什么签这份合约?世界上那么多财团都不做信德集团的生意,你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不用思考?中东科冬基地的那批货为什么要发?你难道没有看财政报告,科冬基地前一批货款没有到帐?”

大少低下头,抿紧了嘴:“对不…”

“闭嘴,道歉是弱者的行为,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觊觎你手里的东西,你必须做到无懈可击,才能抓紧自己的东西,否则,你还不如拱手相让,还能留个全尸。”

大少脸色有些白,头低的更低了:“孩儿知错。”

安少看了他一眼,拿起手头上的另一份档案,翻阅着:“安子昭,你自己说,你的成绩如何?”

二少略一沉默,抬头直视着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他的汇报总结的安少:“略可。”

安少抬眸:“略可?你似乎很有自信?”

二少想了想后,想出声,却没有出声。

“可在我的眼里,这份报告连差强人意四个字都勉强。”

二少震惊的抬头。安少冷哼一声:“你为什么没用脑子去想,我为什么让你领着安壹去执行这个任务?不是让你当杀手,是让你纵观全局做指挥,可是你呢,不管不顾,只一味的看见你的任务,难不成你以后想改行当杀人的工具?”

“树大招风,引人觊觎是必然的结果,我为什么在这个时机派你去处理?外理后又如何把事件后尾收好?这两个问题,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你没脑子去的是不是?”

大少,二少都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已经懂了这次任务背后的含意,显然,他们都没有达到要求。

“我说过,安子昭冷静却不够狠,而你够狠却不够冷静,在你们眼里,我吃饱饭撑着说这句话是不是?还是说,你们仍然认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反抗我是不是?”

“你们完全为任务而任务,安子阳,你为什么不把安子昭的任务纳入你的思考中?因为安子昭的任务在安家内部引发的动荡,你瞎了是不是?看不到吗?为什么不处理?”

大少这次不是道歉,而是直接认错:“父亲,孩儿知错。”那些安家成员,他一时之时真的不知道如何插手。

“安子昭,你为什么不纵观全局?你有有没有想过安家内部会人心惶惶,还是你蠢的以为安家那些人都是干吃后饭的?等着你来处理他们?你杀了人后,还得要有人来为你洗地板?”

二少抿紧了嘴,脸色很难看:“我错了。”

“这样不同心的你们,如合对抗内患外敌?如何与我争锋?难不成,你们会以为我会让你们坐享其成?”

两个小时后,被训斥的灰头土脸的两宝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梁泊亲自摆好了碗筷,盛好了饭,看见两人灰蒙蒙的出来时,脸上扬起的笑容不由的隐散,看向后面缓步出来的安少,眼里有些惊疑。

他做了什么,让小阳和小昭这样沮丧?他们的作业他不满意?

小阳、小昭都有着聪明的心智,丝毫不逊色于大人,至少,她完全相信,小阳和小昭就都比她聪明。

这样…还让他不满意吗?

那他想要什么样的儿子,超人吗?

服侍着从书房里走出来的三位主子洗手擦手后,其余的人都退了下去。

大厅里,就只剩下四人。

“来,小阳,小昭,肚子饿了吧,快吃饭先。”梁泊上前一手拉一个,把他们按坐在餐桌前,自己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安少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菜,眯起了眼,相对他平时的用餐,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眼前的这桌菜几乎寒碜的不能见人,三菜一汤。

“你准备的。”安少语气很肯定。

梁泊看着他面前摆放的碗筷,顿时一怔,她没有拿他的碗筷啊!

她只拿了她和小阳小昭的三份,那他的是谁拿的?她不是和安肆说了他的午餐由厨房上?她很清楚自己的手艺,或许不难吃,却上不了台面,他一向要求高,她可不会以为他会吃下去她做的菜。

看着他神色不明的盯着桌上的菜汤,梁泊小心的提醒道:“厨房备着…”

“盛饭。”安少打断她的话,以眼神示意梁泊把他桌位上的碗里装饭。

梁泊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却也聪明的选择了沉默,没有不知死活的继续出声。

拿起他的碗,装上一碗白米饭,想了想后,又拿起他的汤碗,把她一早就让厨房特地煲炖的汤装了大半碗。

“这…是精选的排骨清汤,味道很单一,你如果喝不惯,我就去厨房给你端厨房为你准备的汤。”

安少看了她一眼,拎起银勺喝试探性的品尝了一下,脸色看不出喜怒。

梁泊见他神色,也没精力顾虑太多,注意力都放大少、二少身上。

把一块焖炖的很软烂的牛肉块夹时大少碗里,她很热切的说道:“小阳,你试试这块燜牛肉,味道可能和煎牛排有点相差,但自有独特的味道。”

二少闷不吭声吃着,对于梁泊只照顾着大少,他此时是半点意见也没有。

一则,这些菜式都是他喜欢吃的,早就吃过无数次了。

二则,他今天确实心情很糟糕,越靠近安玦琝,他就越发现自己和他相比差的太远太远,好歹他也两…三世为人,安玦琝的能力和智商很打击他。

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强者,得天独厚的天才,前世自己不就是因为不够冷静,不够看大局,才会落的凄惨,而现在,他还在犯同样的错。

安子阳勉强打起精神,把那块牛肉吃进嘴里,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如父亲说的那样,因为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明知道有些事不能疏忽,却因为一时不知道从何着手而干脆视而不见?

梁泊见两个儿子情绪都不高,心里一急,可面上又知道如何安慰,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她控制不住地暗睕了安少一眼。

安少面色一沉,语气很淡却极冷:“安子阳,安子昭,如果你们做不到整理自己的心情,那就滚去书房,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滚出来。”

大少、二少手上的动作都一僵。

梁泊一急,脱口而出:“他们还是个孩子,你要求会不会太高了?”

安少手中的银勺缓缓的放在了碟盘里,虽未出声,却让三母子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压力扑面而来,笼罩在了餐桌上。

大少、二少都惊愕的抬头,看向梁泊的目光有些…异色,他们是不是该为她的胆量喝彩叫好?

看来,他们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些事情,似乎发生了改变。

梁泊面对安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心里有瞬间的不知所措,为自己脱口而出的指质惹怒他而不安。

可眼角瞥见大少、二少灼亮注视着她的目光,她突然间又觉得自己不该退让。

于是,她,挺了挺胸,微抬起头瞪着他,表现出了她的硬气。

餐桌上的气氛,箭孥拔张的同时,又若隐若无的含着一股微妙。

大少、二少的目光来回的在安少和梁泊身上扫视着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很认真的夹菜吃饭。

“母亲,这牛肉很好吃。”大少很自然的出声。

二少则站起身,努力去拿梁泊的碗,可惜拘于身高问题,有些难度,于是他也很自然的出声:“妈,把你的汤碗给我。”

梁泊分神出来,把自己的碗递给二少,眼角瞥向安少阴沉慑人的面色,心里打了突,她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气。

平常的时候,她是根本不可能会和他对峙上,可是现在不对峙也对峙上了,当着两个儿子的面,就算这男人气的掀了桌子,她也只能硬气到底了。

二少接过梁泊递给他的碗,盛好了汤递给她:“这汤好喝,你快喝。”

“母亲,这块牛肉确实很好吃,您也快吃。”大少也出声。

梁泊小心的瞥了一眼安少,知道两儿子是为她解围,连忙借势而下,接过二少的汤碗,再如大少所劝的那样夹了一块牛肉欲放进嘴里。

转念一想,她清了清咳子,有些不自在的把那块牛肉放进了安少的碗里,再把对大少说过的话重新再说了一遍:“你…你试试这块燜牛肉,味道可能和煎牛排有点相差,但自有独特的味道。”

安少看着她的眸子黑的不见底座,身上的气息却悄无声息的收敛了不少。

大少眼神一闪,站起身夹了鱼头放二少碗里,充分表达出兄长的态度:“弟弟,这给你。”

二少看着碗里他从来不吃的鱼头,晒的黑暗的脸色也绽放一抹笑,站起身夹大少不喜欢的鱼尾搁他碗里,笑的天真无邪:“哥哥,你最爱吃的鱼尾。”

梁泊看着眼前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眉眼舒展开来,眸子柔和而温暖。

安少冷扫了一眼大少、二少,眼底有着警告:“很好,把你们各自为对方夹的吃下去。”

大少、二少皆神色一肃,低下了头。

安少看了笑如春风一样的梁泊,低头看着碗里的那块牛肉,他其实很不想吃的,吃了,就代表刚才这件事抹过去了,他不准备就这样便宜的放过敢反抗他的女人。

有些事,他可以放纵,但有些事,他从来不准备放纵,她不能试图影响他。

不过…他却又想要试试这块牛肉的味道,或许,等吃完这餐饭,再来秋后算帐也不迟。

126婚礼上【手打VIP】

和上次章家的私人宴会一样,章尧、余初连的大婚也选择了这处具有天时、地利的私人庄园举行。

婚礼布置的很温馨,明面上并不显得华丽,反而有些简洁,毕竟章家是军人家庭,章尧如今贵为大校,并不需要什么铺张浪费的婚礼。

光是章尧往那一站,以他的身份,权势,地位,就是无尽的奢华和高调。

章家如今在京城里的气势,谁敢争锋?

所以,章家大少的婚礼,布置的简洁,可前来参加婚礼的人谁会简单?

豪车,已经不需要细说,名人,更不需要细说。

可有一点却不得不需要说说。

那六辆军用大卡军,六架军用直升机,六辆坦克。

为了安全起见,章家调来了六百六十六名‘兵大哥’,这些‘兵大哥’可不是普通的兵大哥。

不说他们往那儿一站,那笔挺昂然如松柏的军姿。

不说他们面盘上点缀着的那只射出如狼似虎煞气的眼睛。

单单就说他们手里持着的那些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亲眼看见的骇人武器,那黑沉的枪身,黑洞洞的枪口,那一排排别在腰间约莫成年男子手指粗长的弹药。

真枪荷弹,宛如战场一样的猩凶之气,足以让人不敢直视,胆小的人恐怕看一眼都会骇的两腿发软。

在这样夏暑还没有褪去的季节里,烈阳当空,把婚礼会场设置在外面绿色的坪上实在不尽人意。

所以,婚礼现场设置在了会所一楼大厅,宽敞的大厅,再加上古朴的复式二楼,绝对可以容纳下今天前来的所有宾客。

透明玻璃外包围着的是揣着重武器的‘兵大哥们’,给这场温馨的婚礼染上了一丝肃杀之气。

也难怪章家如此慎重,身在‘江湖’中,有对手和敌人是再正常不过的存在。

而且,今天能受邀前来参加婚礼的人,随便哪一个站出去,都足以引起震荡。